第27章

一天，我的微信忽然又有一个好友申请。

“你好，我是雅。”

通过申请后，我们聊了几句，然后我就把她约出来走那个“约会、吃饭、上床”的流程。

这个叫雅的女人长相中等偏上，虽然皮肤不够白皙，可个子高挑，身材玲珑有致，让人眼前一亮。

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到我的，一边吃饭，一边找小林的朋友们打听。

其中一个说这女的和他是同一届的，是个骚货，高中时就和男生上过床了。

我想想，也难怪，她挺漂亮，好白菜哪有不被猪拱的。

不过我很快就有点烦她，她是我见过最会装的女人。

装单纯，看个电影，不管是不是泪点也哭，把我带的纸巾都用光了；吃饭聊天，又装文学少女，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看过些老套的书评。

我随便转述了几个严哥聊过的观点，就把她说得接不上话。

一直哄到了宾馆的床上，她还装，半推半就地喊疼，装处女，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鸽子血还是什么，我也懒得拆穿她，反而干得更加用力。

晚上把她送回家，就再也懒得理她了，我都觉得可笑，真是什么人都有。

几天后，我收到了大姨发来一条短信。

“忘了和你说了。我给你介绍了个女孩子，给她了你微信号。她大学刚毕业，是第二中学数学老师的孩子，名字叫雅，现在在市一中实习。她联系你了吗？”

当时我的心跳就漏了一拍，有种做梦时一脚踩空的感觉。

第一，亲戚介绍的，上了床就扔一边不理不睬，恐怕会得罪人。

第二，如果是大学刚毕业，和小林那个朋友就不是同一届呀。

我忙给他打电话，确认是不是雅。

“对呀，就是雅。干了吗？那对大奶子爽不爽？高中的时候，我们十几个男生，每次下课就在楼道里等着她经过，那波涛汹涌的……”

“等等，等等。”我忙打断他，“我见到的那女的胸一般般，没有很大，而且，和你不是一届的，应该比你小两届。”

“没有吧……，好像小我两届有个吧？好像是教职工子弟吧。”

“我操。”我挂了电话，脑瓜子嗡嗡的，重名真是害人不浅。

我忽然意识到，小雅可能不是装的，我可能莫名其妙的把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这样的情况，分手非常麻烦，而且我那天之后就没联系她，她可能已经生气了。

我大姨突然提起来这事，搞不好也是小雅那边的介绍人联系她了。

幸亏发现得早，再过几天她也许会气急败坏地告我强奸，那我就完了。

我决定哄好她，谈几个月恋爱，哪怕是半年呢，之后再想办法和她分手。

我马上给大姨发微信，表示非常感谢，我对小雅一见钟情，下半辈子有指望了。

然后火速准备了花，联系小雅。

说辞嘛，我对她一见倾心，情难自已，所以那天太冲动，做了过分的事，之后担心她生气，一直很忐忑，没敢联系她，希望她能原谅我，我是真的很喜欢她，这几天脑子里都是她，求她能出来见见面，解我相思之苦。

小雅出来见我时，看得出来，还有点情绪，好在上次我们两个聊文学，聊得还算投机，现在我又刻意殷勤，很快她的情绪就好了起来。

之后我们就像一般情侣那样相处，吃饭、看电影、看演唱会，公园、动物园、博物馆、美术馆到处乱逛。

我没急着再和她上床，直到约会了几次之后，才自然而然的又发生关系。

她青涩得很明显，让我想起来刚认识小昭的时候，后来她告诉我，高中和大学的时候，她只想着读书，毕业工作后，才被家里催着相亲，谁知道第一次见面就碰到我这个大色狼。

相处久了，我发现小雅确实单纯，甚至有点幼稚。我提醒她要留心一些事情，她总是说：“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坏的人。”

说得多了，她还反驳：“只有你这么坏，才会把别人都想得那么坏。”

我说我不坏，她便立刻翻旧账，说我第一次约会就耍流氓。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再耍一次流氓。

有一次，她穿了一条白裤子，阳光一照，内裤颜色隐隐约约地透了出来。

我提醒她换条裤子，她看了半天，说不透光。

她从上往下看的角度当然看不出来。

我再劝，她却反过来说：“是不是因为我穿这条裤子好看，别人看了你会嫉妒，所以才不让我穿？”

我被她弄得无语，就随她去了，反正这裤子在室内也没什么问题。

结果第二天，她又来埋怨我：“你怎么不提醒我！害我穿了条透光的裤子出门，羞死了！”

我无奈道：“我提醒了啊，你自己不听。”

她理直气壮地说：“你是我男朋友，怎么能没有说服我的能力？”

我只能敷衍地道歉，把她拉到床上，消消火气。

还有一次，我看到天气预报，说要下雨，就好心提醒她出门要带伞。

她不听，坚持说不会下雨。

结果下午下班时，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知道她没带伞，特地开车去接她。

我本以为这次她总该认错了，没想到她竟然反而埋怨我。

“都怪你乌鸦嘴，才会下雨。”

气得我把车开到偏僻处停下，让她好好尝了尝我的乌鸦嘴。

有时候，她的固执甚至有点神奇。有一次我在一个国外网站购物，信用卡支付总是失败。

“把信用卡擦一擦。”她一本正经地建议，“我看超市里，信用卡不能用的时候，收银员都会这样。”

“没用。”

“你试试。”

“没用的。”

“你试一下又不会损失什么。”

“真的没用的。”我叹口气，擦了擦信用卡。

“要擦有芯片的地方。”

“嗯。”我无奈地照做。

再次输入信用卡信息，叮咚，支付成功。小雅得意洋洋的看着我。后来，她把这事当作我固执又愚蠢的证据，到处说给朋友。

小雅就是这样，有些孩子气，但却善良纯真，像晴空万里的秋日，每次呼吸都是一种享受。

我唯一一次见她心情低落，是在我们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日那天。

那天我精心安排好了一切。

一大早，我们就驱车来到附近的省会城市，白天我们逛了美术馆，晚餐是托了人情才订到的高级餐厅。

晚饭后又听了音乐会，甚至留宿的宾馆也是当地比较豪华的。

我还早早就让服务员把提前准备好鲜花和蛋糕送到了房间，当然了，我也没忘了礼物——某个奢侈品牌的项链。

从各种角度来看，那都是完美的一天。

一番云雨过后，我还沉浸在余韵中时，却忽然发现趴在我肩头的小雅正在哭泣。

我抱紧她，哄了很久，她才抬头看向我说：“你知道吗？我最近看到一句话——”没有人能比得上曾经的初恋，即使是初恋本人也不行。

“你是我的初恋，可我却不是你的。”

我有点后悔告诉她小昭的事情了，尤其是看着她的一颗眼泪正顺着眼角流下。

她双手紧紧环抱着我的腰，把脸埋进我的怀里，又大哭起来：“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你的心里还装过别人。”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道，我已经爱上了她。

不知不觉间，我早已放弃了原本分手的计划。

我爱她，她可爱又善良。

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可能就是床上的事情上有些保守，我们至今只尝试过传教士体位。

我对此倒是不太在意，毕竟不能既要求她单纯纯洁，又期待她已经解锁了各种姿势，对不对？

反正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我已经很久没去河边扔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