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李姐来找我的时候，我和小雅已经互相见过父母，在一起同居了。

我父母对小雅非常满意，她不仅有教师编制，而且年轻漂亮，父母也都是知识分子，因此一致认为是我高攀了。

听说我要同居，他们更是喜出望外，觉得抱孙子或孙女指日可待，催促我们尽快去选房子，并很快添了点钱，帮我全款买下。

装修时，瓷砖、水电这些麻烦的硬装，也都替我们安排妥当。

小雅的父母对我也还算满意，尤其是在了解到我家的经济情况之后。

小林有亲戚是市里领导，我跟着小林，投资了几个小公司，也很是赚了点钱。

听说我们准备同居，他们只是摇摇头，就默认了这件事，还暗示我，他们不会在彩礼上狮子大开口，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他们准备再加上些钱，让小雅当嫁妆都带回来，只是他们只有这一个女儿，希望我好好待她。

我们简单置办了几件家具，就先住了进去。我和小雅商量好了，先适应一下彼此的生活习惯，结婚时再重新布置。

正当我在新房里和小雅过着蜜月般的生活，李姐忽然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她遇到了困难，要来找我。

看她不愿意多说什么，我也不敢多问，只是给她买了最近的车票，并嘱咐她路上小心，不用带太多行李。

我忐忑的在出站口接到李姐时，惊讶的发现，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显然是怀孕了。

她似乎精神很不好，眼睛也肿肿的。

我赶快接过行李，就近找了家安静有卡座的餐馆。

一路上，李姐都沉默着，目光呆滞。

到了餐馆，我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坐下，随意点了几个菜打发了服务员。

我试探着问：“和严哥吵架了？”

她怔了怔，忽然抱住我哭了很久，才断断续续的说明白。

严哥回家养鱼，第一年市场情况不太好，没怎么赚钱，还赔了点饲料钱。

第二年为了回本，他套现了信用卡，甚至借了点小贷，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忽然鱼就死光了。

严哥的征信黑了，还被催债的骚扰，好在他们也不敢太过分，但严哥有一天忽然留了封信，就不知所踪了。

而李姐，这时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本打算等孩子生下来后交给严哥的父亲照顾，自己再去找工作，可她已经几乎身无分文了。

“严哥走之前留了封信，说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找你。你知道的，我也没办法回家，所以就来找你了，希望没给你添麻烦。”

“你找到我就好了，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我安慰着李姐。

“你好像过得还不错？”

“嗯，我现在工作不忙。工资收入不太高，不过有些其他收入，经济上还行。”

“那就好。”李姐欣慰的勉强笑了笑，“家里有没有催着给你相亲？”

“不需要催，我交了女朋友，已经同居了。”

“太好了。”这是李姐今天第一次真正的笑，“把照片给我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

我拿出手机，翻出我和小雅的合照，又给她讲了许多关于小雅的事情。

她听得很认真，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一边吃，我一边思考着怎么安置李姐。

刚好我家有一个小房子，原本的租客搬走后，没再租出去。

它位置不算太好，不太容易租出去，于是我就布置成书房和游戏房，放了一台游戏电脑，一些我喜欢的书，还有一个小床，一些绿植。

我干脆就让李姐在那里安顿下来。

李姐应该已经看出来我现在经济状况确实不错，也没有多问什么。

我给她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添置了些厨具，买了些肉蛋奶塞满冰箱，算是简单的安了一个家。

忙完这些，已经下午五六点了，我给她简单做了个蛋炒饭，我觉得孕妇还是少吃外面的饭比较好。

“好熟悉的味道。吃得很安心。”吃完饭，李姐笑了笑说。

“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我明天去打听一下做产检的事。”

“谢谢，真是麻烦你了。”可能是因为过得拮据，她怀孕了却没发胖，只是更多了几分柔美。

“咱们关系这么好，还客气什么。哪怕只是看严哥的情分，我也应该照顾好你。”

“除了你，我也不知道应该找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不小心提到了严哥，她眼圈有点红，微低着头，显得楚楚可怜。

我轻轻抱着她，交颈相靡，道：“没关系，有我在，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用力地抱紧我的腰，胸部紧紧的顶在我的胸膛上，眼里含着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了一滴。

我低头吻去这颗泪珠，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捋起滑落的头发。

她抬起头，我吻住她的丰盈的嘴唇。

她热切地回应，太久久不见，这感觉熟悉又有点陌生。

我摸索着，拉开她的连衣裙拉链，帮她褪下衣服。

她比从前更丰腴了，我贪婪的抚摸她柔软的每一寸肌肤，亲吻她的脸颊旁的碎发，锁骨的凸起，微微发红的耳垂。

我轻轻解开她的胸罩，离了束缚的乳房轻盈地跳跃，玫瑰色的乳头在我的亲吻下迅速变硬，骄傲的挺立着。

她的乳房涨大，显示出更加诱人的曲线。

我把脸深深的埋在她的乳峰间，淡淡的乳香如海浪一般不断的冲击着我。

我们缓缓移到床上，我轻柔地褪去她已经有些湿润的内裤，自己也迅速第甩掉了所有束缚。

李姐微微侧身躺在床上，有点不好意思的问我：“你戴套好吗？我怀孕了，不能生病。”

“和小雅同居前，我们已经一起做过婚检了。”我一愣，回答道。

这个小插曲打断了我，让我慢慢冷静了下来。

我不能这样做。

现在我们的关系太不平等，她孤立无援，完全没有拒绝我的底气，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有一丝一毫胁迫的嫌疑。

我在她身侧躺下，手掌在她乳房上轻轻的揉捏着：“还是算了吧。你在这里安心养胎，其他的事都有我。”

“不难受吗？”李姐温柔的摸摸我硬邦邦的地方。

“没事，我回去找小雅好了。”我叹口气说，“如果你早点来找我就好了，在我认识小雅之前。咱们可以结婚，一起养大严哥的孩子，也再生几个咱们的孩子。”

“那严哥回来了呢？”

“咱们三个可以一起过，我想严哥也会同意吧。万一他不愿意，你再嫁给他也行。我只想照顾好你。”

李姐抚了抚我的脸，给了我一个吻，说：“我不会嫁给你的，你很好，我也很喜欢你，不过我爱严哥，我是他的老婆。”

“你有没有小昭的消息？”再这样说下去，我担心李姐刚刚恢复的心情又跌入谷底，可想岔开话题，却慌乱中，不小心走进了另一片掩藏着危险的森林。

我摸摸手臂上的伤疤。

“小昭她…”李姐看着我的脸色，似乎担心什么。

“你说吧，没事。我现在很好。”

“小昭她半年前联系过我一次。她结婚了，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正在备孕，准备再生一个。”李姐边看我，边慢慢地说，“男方对她很好，家庭条件也很好，是深圳本地人。她找了个国企比较清闲的工作，过的很平淡，也很幸福。”

我的心跳有点乱，眼睛有点潮。

我张开嘴，想说话，喉咙却像是堵了什么，咽了口唾沫，才说出话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她再联系你，如果她问起我，你就告诉她，我回到在家乡找个工作，在市里买了房子，每个月拿一半的工资还贷款。也结婚了，娶了一个相貌一般的女孩，不过她很爱我，对我很好，我也过得很幸福。如果她问起我有没有什么和她说的，就告诉她，我祝她幸福。”

“嗯。”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她有没有说起我？”

“她只说”当初早知道就让他干屁眼了，现在生孩子时长了痔疮，都不好看了。“”

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的笑话，我笑得停不下来，肚子抽筋倒在床上起不来，缓了好久才起身告辞。

车开到家，我还不想回去，就继续向前。

路上已经没有车了，很快路边商店的点点灯光也不见了，再向前，连路灯也被无尽的黑暗吞没，天地间只剩下车灯照亮的方寸之地。

我行驶在暗夜无尽的虚无中，一切都已经消失，只有音响里perfect day的旋律回荡。

我一直开到城郊的那条小河，把车停在河滩。

黑夜隐去了水流，它看起来像是静止了一样，只有哗哗的水声昭示着它的奔涌。

我坐在河边，点燃一支烟，望着若有若无的反射着点点星光的河水。

它一刻不停，日夜流淌，汇入滚滚长江，流入无垠大海，化作永恒的潮起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