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旧都
一座洋风的大别墅坐落在住宅区的一个小山丘顶,一条坡道自闭锁的铁门绵延而出,顺着丘势蜿蜒而下,并最终与下方的住宅群相连。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草丛中传来的蟋蟀叫声。微风拂过,花园中的花轻轻摇曳着,散发着阵阵清香。
二楼的一处房间内,两个女孩子乖乖地躺在床上,两人都是还在上小学一二年级的年纪,一个长着紫色的齐耳短,另一个则是深蓝色的卷发,两双漂亮的蓝瞳满是好奇地看着坐在他们床边,讲着故事的人。
那是一个如同异形一般的干瘦佝偻老人,深陷的眼窝中露出矍铄的精光,穿着一件深棕色的和服,拄着拐杖,坐在椅子上,那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是大反派的脸上正带着一脸慈祥的笑容。
“好了,今晚就讲到这里吧,时候不早了。”
老人从椅子上起来,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可紫发女孩却忽然抱住他干瘪的手。
“嗯?樱,怎么了?”
被叫做樱的女孩紧紧地抱着老人的手,小声呢喃着。
“爷爷……不要走……害怕……”
老人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将手放在樱的额头上,温柔地抚摸着。
“傻孩子,爷爷怎么可能会离开你们。只是现在很晚了,爷爷和小樱都应该休息了。明早,明早爷爷会准时来叫你起床的。”
“唔……”
“况且,慎二会陪着你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睡在旁边的蓝发女孩的脸瞬间就鼓了起来,双眼中流露出几丝不满。
“爷爷~都说了不要用那个小名叫我,我叫诗织,间桐诗织!”
面对自己孙女的抗议,老人只是笑着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好了好了,爷爷记住了,下次不会弄错了。慎二你可要照顾好小樱,要是我明天早上过来叫你们起床的时候,又发现你抢小樱的被子,明天的训练量可是要加倍的。”
“!知……知道了!爷爷!小樱我们快睡吧,别打扰爷爷了。”
一听到训练,诗织如临大敌般地将头埋进被子里,双手抱住樱的腰肢,巴不得自己立马进入梦乡,连一旁有些害怕的小樱都被自己姐姐这样的行为给逗笑了。
“好了,小樱,早点休息吧。”
老人俯下身去,轻轻吻在小樱的额头上。
“这个家永远爱着你。”
小樱怯生生地点了点头,轻轻在老人的脸上啄了一下。
“嗯……我……我也爱着爷爷……还有姐姐……”
老人笑着退下了床,关上床头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彼此相拥的姐妹,享受着夜晚的宁静与梦乡的美好。
昏暗的地下室,阴湿的墙壁,老人一如既往地从阶梯上缓缓走下,站在最中心的位置。
老人的名字是间桐脏砚,或者说,玛奇里·佐尔根,曾是300年前御三家---间桐家的家主,圣杯战争的创始人之一,擅长蝶魔术及水魔术的魔术师,只不过,在这个身体里的却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
脏砚也没想到,自己前世只是在和网友理论的时候吐槽了一句“如果我是老虫子,肯定不会这样”,结果一次车祸就把自己送到了这里,还真成了老虫子本人。
一转眼,500年就这样过去了,曾经花哨帅气的玛奇里也变成现在丑陋衰老的脏砚。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本心依然坚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正义,而不像是某个世界的自己一样魔怔到堕落,并且……他还有个约定要完成,一个与友人的约定。
“说起来,也快到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了……”
“嗯……也许也是时候该做一点准备了……”
脏砚一如既往地闭上双眼,开始了日常的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脏砚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某个方向。
“不知是何人,在深夜造访间桐宅邸?还请阁下显出原形,否则……休怪老朽不留情面。”
昏暗的地下室墙壁上,一个高挑的人影渐渐浮现,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回响在脏砚的耳边。
“原本只是想来看看情况,没想到遇到的会是你啊……多年不见,近些日子来可好?”
闻言,脏砚的眼中闪过几丝诧异,随后缓缓地摇了摇头,自嘲似地笑了几声。
“还好,还好。就是有点老了,腿脚和脑子都有点不太灵光了,居然连您的样子都有些记不太清了。”
“要来喝上一杯茶吗?我想……你应该有不少的事情,想和我好好分享一下吧。安心,不会吵醒孩子们的。”
“……荣幸至极,玛利亚女士。”
恭恭敬敬鞠躬的脏砚并没有留意到,在听到自己名字后,女子眼中闪过的欣慰与一丝丝的喜悦。
一轮皎洁的巨大圆月挂在空中,照亮了其下的哥特式建筑以及周边的一切。而在圆月之下,花园深处,一处被盛开的白百合包围的庭院中,和服老人与猎人装女子对坐着,一对精巧的茶杯安坐在两人面前,里面的红茶冒着缕缕热气,勺子安然躺在小碟子上。一座盛放着点心的三层塔放于圆桌中间,底层是整齐叠放的清新开胃的微咸三明治,中层是几块温热酥松的司康饼配草莓果酱与凝脂奶油,最上层则是一些精致的法式小甜点。
“虽然曾经在游戏里见到过这个场景,但是没想到亲眼来看更为震撼啊,曾经的老朽要是知道这一切,想必一定会激动得晕过去吧。”
脏砚熟练地单手拿起茶碟,左手三指握住杯把,淡淡地品了一口。这醇香浓厚的口感,使得他原本有些乏累的身体正缓缓清醒过来。
“这亭子是我亲手搭建的,不过花的话,是人偶,芙丽德还有防火女她们种下的,画中世界的孩子们有时也会过来帮忙。”
玛利亚拿起塔下层的三明治,轻轻咬了口,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被咸到了。
“嗯……除了她们之外,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并且与我坐下喝茶的异世界人。”
“……不胜荣幸。只不过,女士把老朽叫到这里,只怕不仅仅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脏砚将茶杯放下,神情有些凝重地看着玛利亚。
“想必,是关于这次圣杯战争的事情吧?”
“嗯,我手下的两个笨蛋参与了这次圣杯战争,本来我是打算亲自过来解决掉间桐家这个隐患的。结果……”
玛利亚放下手里只咬了几小口的三明治,微笑着看着一脸凝重的脏砚。
“没想到遇到的会是你。并且,你还没有被这漫长的500余年所腐化,那我们之前定下的约定也可以放到一旁了。这一次,我只想问问你对这次圣杯战争的态度。”
在听到“约定”这个词的瞬间,脏砚的心瞬间停跳了一拍,一个他以前从未想过的念头开始在心头萦绕。但表面上,他面不改色,小心翼翼地发问。
“……您是对这次战争势在必得吗?”
玛利亚摇了摇头,看向亭外盛开着的白百合。
“理论和数据上,是稳赢。但是于私上,我不是很希望那么一帆风顺。”
“锻炼?莫非您手下的那两位尚未触及您的标准吗?”
“与其说是锻炼,不如说是一次以度假为名的考验吧。就像前世的时候,那个有点惹人嫌的老板对我们做的事情一样。”
说到这,玛利亚的嘴角微微翘起,仿佛是回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
而听到这句话的脏砚并没有笑着附和,那个环绕在心中的念头也渐渐浮至脑海中。在沉默了片刻后,才开腔。
“所以……您是希望我这个老头子能出面,好好教育一下那两个年轻人。”
“嗯,差不多吧。”
玛利亚回过头,那一脸灿烂的微笑看得脏砚都有点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毕竟……我现在也算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总。没准哪一天我不在了,我怎么好把公司交给两个才跟了我不到两年的大学生管呀。尤其他们一个人只会干后勤,一个人还有些过分自信。顺带,别对我那么恭恭敬敬的,大家以前还是同学,最多一段时间不见而已,你现在叫得我好像什么贵人一样。”
闻言,脏砚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原本有些因为戒备与提防而崩得紧紧的神经也放缓了不少。看样子……自己刚刚的这个想法,没准成真了……但是,还是小心为妙。
于是脏砚试探着,用自己前世的语调与习惯开口道、
“咳咳,习惯了习惯了……不过好像……你我曾经也是大学生吧,雨桐?”
“稍微矫正一点,北然,你是研究生,我才是大学生。况且算上这一世,你起码500多600了吧。我的话,我都是月神了,成神之前,我是灰烬,是该隐赫斯特人,活了都不知道多久了。”
玛利亚拿起自己面前的红茶,一饮而尽。
“我们两个老年人,考验一下孙子辈的年轻人,没什么问题吧?”
不过,脏砚却敏锐地抓住了玛利亚话语中的一个词语,“月神”?,莫非……
“雨桐,你……你击败它了?那个游戏里不可能彻底杀死的月神?你,真的击败它了?”
“嗯,我彻底杀死了它,继承了它的神位。”
玛利亚伸手指向天上的那一轮明月,脸上带着几分追忆的神色。
“花了我……还有猎人们的全部,以及几位神祇的出手帮助。现在挂在天空的那一轮月亮,便是我的本体所在。”
“……”
“为了北然你的san值着想,我本人就不出来迎客了。”
“呵……看来,我们的那个约定是要作废了啊。”
脏砚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坐姿也不由得放松了些,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来。看来……真的是她,自己背负多年的事情也可以放下了。
“嗯……作废了……也好。”
玛利亚举起茶杯,里面不知何时又盛上了热气腾腾的茶水。
“毕竟……像你我这样既是旧识,又是长生种的,太少太少了。来敬一杯吧,若不是你现在是老人的身体,这一顿就应该和以前完成project时一样,啤酒烧烤了。”
脏砚也从桌面拿起茶杯,举起,脸上带着发自真心的喜悦与怀念,看起来,似乎变回了曾经的那个自己,那个年轻张狂,还喜欢开玩笑的研究生。
“呵……我还能多活好几年,啤酒烧烤什么的下次完全可以……我们敬什么?”
“按以往吧,敬下一次见面与平安……”
“嗯,敬下一次见面与平安……”
几分钟后
“所以,意下如何?要帮我一把,顺便来圣杯战争玩玩吗?”
“嗯……容我三思……”
面对玛利亚的盛情邀请,先前还有些兴致的脏砚反而开始有些犹豫了起来。
“如果你是担心家人的话,不要紧。我请你出手,我也会给你对应的条件。”
玛利亚把座位往前挪了挪,方便自己把双臂放在桌子上,随后她从点心塔的顶层拿下一块蛋糕。
“你的家人,我会让他们前往画中世界暂时避难,直到战争结束后就会还给你,并且到时候由你决定,要不要让她们继续呆在画中世界。”
“嗯……”
“此外,小樱和慎二……额,这个世界应该叫她诗织,我可以让专门的人负责教导她们,尤其是诗织,她身上目前不是没魔术回路吗?我可以帮忙。你也可以随时去看望她们。”
“嗯……你打算让谁教导她们?”
“唔,教授我的老师们,卡露拉,科鲁尼库斯,欧贝克,克拉娜她们。如果她们对奇迹方面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去找伊莲娜或者洛斯里克帮忙。至于近战方面,我可以教一点,或者我找一下防火女和芙利德,她们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应该会动心。再不者,我去找洛里安或者别的人帮忙。”
听着玛利亚像报菜名一样报出一位位自己在前世就熟知甚至攻略过的npc和boss,脏砚一头黑线地闷了一口茶,结果还差点被呛到,一边咳嗽一边忙不迭地挥手。
“咳咳咳……停停停……咳咳咳……说别的,说别的……”
“啊,好的。别这么激动,您孙女可还盼望着看到你叫她们起床。”
玛利亚起身,走到脏砚的背后,用最小的力度拍着他的背。
“呵……咳咳……你少阴阳怪气两句,我还能多活十年。”
脏砚好不容易缓过来后,没好气地甩甩手,然后拿起自动续满的茶杯喝了一小口。而这期间,玛利亚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并把刚刚拿下来的蛋糕摆在脏砚面前。
“行行行,我只是关心您老人家而已……那么我的第二个条件,”
玛利亚从塔的上层再拿下一块蛋糕,放在脏砚面前。
“你现在的身躯……已经破败不堪了吧?你之前沉思的时候身体里掉出来死掉的虫子我都看到了。我可以帮你换一个,并且不会受你灵魂的直接影响而变回现在的样子,质量和能力我都可以保障。”
“嗯……”
“至于孩子们那边,我会帮你解决的,就当是这个条件的一个小附赠品。”
说着,玛利亚将一颗樱桃放在了第二块蛋糕上。
脏砚沉默地喝着红茶,思考着,不过在玛利亚看来,脏砚已经心动了,就差那么临门几脚。于是,玛利亚微笑着从顶层拿下了最大的一块蛋糕,放在之前的两块蛋糕之间。
“大圣杯的问题,我会解决,黑泥不会也不可能泄露到冬木市。我手下的那两个人,我也会嘱咐他们收敛一些,不要误伤无辜人。至于那个最近一直在跟踪你孙女们的雨生龙之介,我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老人默默地放下茶杯,紫红色的双瞳倒映着玛利亚的身影。
“……要处理他的话,手段要隐秘,并且事后,我希望他是被绳之以法并且被处死。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玛利亚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安心,我会按你能接受的方式处理的,北然。”
犹豫了片刻,脏砚伸出自己的右手。
“……好,我加入。”
在明亮的月光下,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间桐宅邸的地下室,依旧昏暗潮湿,只有星星点点的绿光分布在墙角,勉强照亮了一点周边。
“为什么你不在地下室装灯?哪怕只是一盏小小的台灯也好?”
玛利亚蹲在地上,熟练地用着自己的血液刻画着魔法阵。而脏砚则站在一旁,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奇怪而又非常熟悉的界面,思考着。
“老朽老了,眼睛不太好,见不得太亮的光。况且,老朽只有冥想的时候才会来地下室,平时这个时候老朽早已去和周公对饮了……雨桐,你确定你这个十连能出货?”
闻言,玛利亚翻了翻白眼,短暂地停下手里的工作,回头吐槽。
“老阴阳怪气人了……你抽的可都是我的私人收藏,如果不是因为你没有整出化皮或者入替法术,我也不至于让你抽。”
“咳咳……其实我根据华夏以及时钟那边的魔术基盘研究出来了,不要小看我这300余年宅在宅邸研究的成果。只是因为我本人的信条,我极少会使用罢了。”
脏砚头也不回地回应道,随后开始在心里疯狂默念着“出货”,手指颤抖着按下了写着“十连抽”的按钮,按了几分钟后才松开。
短暂地延迟之后,十个半人高的彩色宝箱缓缓浮现在脏砚面前的地面上,一字排开。紧接着,当熟悉的抽卡界面消退下去时,第十一个宝箱也紧随其后地出现了。
“嗯?居然还送了一抽啊,看样子是fgo的抽卡逻辑。没想到雨桐你这么仁慈。”
脏砚夸奖着“卡池”的良心,准备点开界面里的“一键打开”,查看一下自己的成果。
“……北然,说真的,要不是你是我的朋友和同学,我现在就把人剁成肉馅,然后埋土里面了。”
玛利亚幽怨且蕴含着几丝愤怒的声音自脏砚背后传来,使他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脑袋一卡一卡地回头。
“额……我……太欧了?”
玛利亚深吸了几口气,从即将完成的法阵中站起了,没好气地回应道。
“我给你的十连界面……是按一次就出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最起码10件皮,箱子的外观决定了你抽出来的皮的质量与情况。你……你刚刚手抖了吧……按了起码10下,也就是100抽,后面那个算是百抽奖励……”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赶紧给我找一件换上,我现在帮你召唤,慢一点怕不是就被雨生龙之介抢了。”
看着玛利亚身后开始飘起的黑气,脏砚慌忙回过头去,开始检查自己的收获,心里默默念叨着。
“嘶,还是跟当年一样,一不爽就黑化成母老虎属性啊……让我看看第一个……嘶,贞德,还是黑白捆定的,并且只算一件?神奇;斯卡哈……冲田……lancer职介的阿尔托莉雅,也是两个绑定的……宫本武藏……尼禄……艾蕾……丝卡蒂……安娜斯塔西娅……迦摩居然都有啊……这是什么fgo专箱吗……”
“第二个,嗯……这样貌,企业?好像还是碧蓝的那个,看来这箱是碧蓝专箱了;光辉,还好;俾斯麦,欧根亲王,胡德,威尔士亲王算一个?雨桐你这是在迫害吧;赤城加贺苍龙飞龙和约克城算一个,这绝对是在迫害吧;腓特烈大帝,提尔皮茨,沙恩霍斯特,格奈森瑙,奥丁一个,铁血战列舰包?那俾斯麦……哦,俾斯麦在打胡德,没事了;苏维埃贝拉罗斯,苏维埃罗西亚,甘古特……呵,铁血完了就是北方联盟;东煌战舰包?为什么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舰娘,回头问问雨桐;黎塞留和维托里奥·维内托……嗯,对手;圣女贞德?刚好我刚刚出了贞德,这算是什么冥冥之间的联系吗;最后一个……超巡包?吾妻,埃吉尔,嗯?还有6个来自白鹰的……两艘北方联合的……算了,下一个。”
“第三箱……嗯?这样貌,旅行者?原神?让我看看后面的……琴,莫娜,刻晴,甘雨,雷电将军,优菈,凝光,丽莎,还有北斗……嗯……挺正常的。”
“第四箱……这面貌一看就是m4小队,少前箱……404小队,忤逆小队,现在小队都算一个啊……竞争者,WA2000和M950A算一个?哦,我记得她们好像都是卫宫切嗣的配枪吧……呵呵呵,有意思……剩下的我可以晚点认真看,接着开下一箱。”
“第五箱……草履虫?啊不不不……这个气息,空之律者?还有理之律者,雷之律者,识之律者和冰之律者……一半都是律者啊……无量塔姬子,八重樱,卡莲,塞西莉亚,还有丽塔。嗯……感觉还行,下一箱。”
……
就这样,脏砚一边思索着,一边快速地开着箱。每一箱开完,箱子里面的皮和装备就会自动飞起来,然后飘到墙上,按着自己所属的世界自动分类,挂在一起。
在开完第十箱以后,脏砚看向一旁刚刚结束召唤,并从召唤阵中捡起一件皮的玛利亚。
“额……雨桐,说句老实话,这么多皮……我一个人也穿不过来。”
“你一个人是穿不过来,但是算上你的那些虫使魔呢?”
“嗯……居然可以这样吗?这真是有意思。”
闻言,玛利亚熟练地翻了翻白眼,顺便把手里的皮递给脏砚。
“知足吧,还不是因为你百连全彩,出的货都是最好质量的。开完最后一箱,就把这件皮穿上吧。”
脏砚接过皮,拨开银色的长发,露出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脸。
“嗯?武内脸?这又是哪个阿尔托莉雅的变体?职介还是saber?”
玛利亚摇了摇头,一脸“我就知道你会猜这个”的表情。
“不不不,这是她的姐姐,摩根,职介的话是berserker。”
“摩根,那个妖妃啊,而且居然是berserker,也还不错。雨桐你先出去吧,我开完这个箱子就穿上。”
玛利亚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上楼,离开了昏暗的地下室。
脏砚摩挲着手里的皮,手感顺滑且有些冰冷,从面相上来看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还有一些魔性,难怪在神话中会被称为妖妃。
思索着,脏砚将皮放在一旁冰冷的地上,然后打开了最后的箱子。不像其他的箱子,这个彩色的宝箱明显要大上那么几号,但是重量却比之前的要轻很多。只不过,当他打开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脏砚直接傻掉了。
箱子里,只躺着三个人,她们双眼紧闭,表情祥和,仿佛睡着了一样。
最左边的,是一位成熟的女子,天姿绝色的容颜,纯黑色的长发扎成一个简单的单侧低马尾,以及那匀称饱满的身躯,加之身上红色的贵族长裙,无不昭示着她的高贵优雅。很明显,这是长大成人后的远坂凛。
最右边的,长着一头海蓝色的长卷发,秀雅绝俗,鼻子上的黑色长方形框眼镜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书生气息,深灰色的小西装,浅蓝色的牛仔裤,加上一件黑色的小背心,显得干练且严肃,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带着间桐家徽的细链条项链。这是脏砚曾经想象过的,诗织长大后的样子。
被远坂家和间桐家大小姐包围在正中间的,不必多说,只能是长大后的间桐(远坂)樱了。紫色的披肩发顺滑而整齐地散落在脑后,双手合十放于小腹,安详恬静。一件华丽的和服衬托出她傲人的身材,加上黑色的长袖带帽连指外套点缀,气势完全不输二位姐姐。
看着箱子里的三位在“熟睡中”的少女,脏砚的眼睛一度失神。也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才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将手伸向里面,轻轻抚摸着自己两位孙女的脸庞,这个时候,他才像是那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人。
他知道,两个孩子会很优秀的长大,然后将在魔术界已经衰落下去的间桐家再度发扬光大,她们会变得更美丽,也会比自己更加聪明强大。
他也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这具身体恐怕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经历了500年的守望与冲刷,以及一个个亲人与子嗣的离世,他现在只希望能看到,能活着看到自己两个孙女的成人礼。因为那时,他可以卸下自己所有的重担,安静地回归到无边的黑暗。
只不过……这是曾经的脏砚的愿望,而现在的他,在见到了自己友人平安无事的回归,听从了她诚恳的劝说后,改变了主意。与其回归黑暗,不如继续注视着她们成长,看着优秀的她们一步步前进。
老人看着自己面前的孙女,立下了崭新的愿望。
地下室的入口处,玛利亚靠在墙上,低声哼着一首曲子,她身旁的窗外,夜依旧很深,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草地上,寂静无比。
伴随着轻微的响声,通往地下室的门缓缓打开,一个女性的轮廓自阴影中浮现。
“解决了?那么现在该怎么称呼你这新身体?”
“……真纪,间桐真纪。对外的身份……一个旁支的私生女吧。”
穿着一袭素白色和服的紫发丽人,抬头看向比自己将近高了一个头的猎人装女子。
“berserker目前在布置阵地,不方便与您见面了,玛利亚小姐。但是,她和我都很期待我们之间的合作。”
“嗯……那么按照约定,不日我会将我的御主以及lancer的情报转交与您,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此时躺在豪宅的卧室里,正在享受斯卡哈服务的丝卡蒂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从者已经与别的御主勾搭在了一起,准备给因为过于轻敌而只想沉浸在享受中的她一个好好的教训。
地下室,穿着透明黑纱长裙的银发女人安静地站在地下室的中心,一把奇怪的法杖插在她的面前,脚下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忽明忽灭。
“嗯……没想到只是同步了一部分的身体与记忆,就能有这么强大能力……能轻松在远坂家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掌控所有的灵脉并随意使用一部分的魔力。并且,身为berserker class,身体里的魔力却如此庞大……我甚至还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千里之外的整座不列颠岛上奔走的魔力。”
摩根抬起自己的手,认真端详着。虽然皮本身的样貌是异闻带的自己,但是穿上以后,却可以自由在泛人类史和异闻带的样貌中自由切换,自己现在用的就是泛人类史的。那寒玉似的手,秀窄修长,却又丰润白暂,指甲放着青光,柔和而带珠泽,恐怕所有人见了都不禁赞叹,甚至可能会出现将它们从他身上摘下来,据为己有的念头。
“呵……真是完美的身体……我甚至,都有些不忍心让她回到英灵座了。等等……我在说什么?我现在……不就是摩根本人么。”
摩根的眼睛微眯,蓝色的瞳孔中闪过几丝残忍,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抱歉呢……各位参与圣杯战争的从者,为了我能永远活在现世,你们还是早日退场的好。”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脏砚本人与摩根的皮完全同步,至此,再也没有什么卑微恶心的糟老头子,有且只有一个人---摩根,不列颠唯一的女王。
“先不想这些了,还是看看我的竞争对手们都在干什么吧。”
摩根很随意地甩了一下手,魔力开始聚集,只用了不到几秒钟,一个完全由魔力构成的冬木市立体地图缓缓出现,漂浮在摩根的面前。
“嗯……caster和master在楼上讨论着什么,她那个淫荡的御主还在享受斯卡哈的服务……啧啧,没想到凯尔特传说中的女王原来只是一只渴求被调教的母猪……看来可以好好为我所用。”
“assassin……老鼠们到处都是啊……看来明天得清理一下周边了。”
“rider……那个所谓的征服王吗?嗯……是我(摩根)讨厌的类型,之后与caster联系一下,让她处理吧。”
“lancer……迪卢木多,威胁不大。不过他的御主……看起来魔术能力不错的样子,不知道被我亲手击败时……会露出怎样有趣的表情呢?”
“archer……吉尔伽美什么……传说中乌鲁克的王,有点棘手……嗯?”
千里之外的远坂宅邸,穿着黄金铠甲的金发女子忽然转头看向旁边,猩红色的眼瞳中闪过几丝愉悦。
“ho~竟然窥视本王,有趣。”
接着她小口微张,做了几个简单的口型。
“ざっしゅ”
摩根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的影像,沉默了一小会儿,主动切断了监视。
“……有趣,吉尔伽美什,我记住了。接下来是saber……”
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展现在画面中时,摩根短暂地失神了。尽管她知道,这次的saber会是她,但是在亲眼见到的那一瞬间,心中名为“愧疚”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开始浮现。
是的,泛人类史的自己很嫉妒她,明明自己才是长女,明明自己才是最有实力的人,明明只有自己能成为不列颠唯一的统治者。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比我弱小那么多的妹妹?她那么柔弱的人,能管理好不列颠吗?最后,自己得出了结论:既然自己得不到,那不如彻底毁掉。
于是,自己去做了,曾经盛极一时的不列颠,被她毁灭了。可当自己看到阿尔托莉雅闭上双眼的那一瞬间……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在流泪?为什么,心中会出现名为“悔恨”的情绪?为什么……
那一日,以残忍无情著称的阴谋家,第一次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黯然神伤了许久,摩根才从以前的回忆中抽出身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正放在影像中自己妹妹的脸上。或许她注意到了,只是她不想去在意。
“说起来……这个愚笨的妹妹,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失败中吧。想要回到选王之日……呵,还是那么天真。”
摩根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一件皮,嘴角微微上扬,随后简单动了动手指,皮就自动从墙上下来,飘至摩根的手中。
摩根拨开有些纷乱的刘海,露出了皮的面部,与阿尔托莉雅差不多的面庞,只不过更加成熟,绿色的双瞳黯淡无光,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那傲人的双峰干瘪地耷拉着。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件皮与摩根几乎完全相同,只不过一个性感危险,一个成熟威严。
“相比之下……果然还是这样的你,更合我的胃口呢,阿尔托莉雅。或许……把你变成这样,然后永远留在我身边,也不错呢。”
缓缓凑上前,轻轻吻在那毫无温度的嘴上,舌头顺滑地探入嘴中,一只娇小的虫子连同庞大的魔力涌入这件毫无生机的皮中。
渐渐地,原本干瘪的皮开始有了反应,无力耷拉着的双手双腿渐渐凝实,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什么东西耷拉在中间,扁平的双峰如同气球一般胀起,空洞的绿瞳逐渐变得生动,某一瞬的眨眼中,更是变成了淡金色。
就在皮不断变化的时候,两人周边的环境也在发生着变化。巨大的窗户出现在墙上,原本阴暗漆黑的墙壁逐渐变为雪白,墙上的皮自动飘下,飘到刚刚生成的衣柜中。地板铺上一块块华丽的拼花地砖,巨大的白色天鹅绒睡床依靠在房间的东边,距离两人只有那么短短十几厘米的距离。
尽管如此巨大的变化发生在两人的周围,但是她们仍旧熟视无睹地继续亲吻着,阿尔托莉雅的双手熟练地脱下了摩根的长裙,露出那如同软滑透明的凝乳一般的皮肤,隐隐显出皮下细细的青青的筋脉。
许久,两人唇分,拉出几条纤细的银丝。摩根看向对方的眼中满是愉悦与满足。虽然这只不过一件皮,一件由自己的分身披上的皮,但是……啊~只有这样的亚瑟,自己才会乖乖服从;只有这样的她,才能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只有这样的阿尔,才是自己最好的妹妹。那个否认自己的……呵,“伪物”,之后可得好好调教一番才行。
“……王姐,我……”
阿尔还想说些什么,摩根的手指就轻轻按在她的嘴巴上,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第一次,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你自己失望,阿尔。”
“……好的,王姐。”
王温柔地抱起与自己完全相似的女子,轻轻放在柔软的床铺上,随后自己也爬了上去,跪好。
“风王结界,解除。”
随着阿尔托莉雅轻声呢喃,原本环绕在自己小腹处的某个结界自动解开散去,被隐藏于其中的武器缓缓地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一根香温玉软,又粗又长,底端还长着几点红色鳞片的肉棒。
见状,摩根懒洋洋地将双脚抬起,夹住肉棒,慢慢上下律动着。
看着在自己面前轻声喘息的妹妹,摩根慵懒的脸上闪过几丝愉悦与渴望。
“看来……今晚可以好好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