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目标是情色迷宫！

　　和伊蕾奈做爱的第二天早上。

　　 “呀，早上好布拉姆。”

　　 虽然装束好歹是整理好了，不过刚睡醒的脑袋还是迷迷糊糊，就这样晃着头走向王座之间。阿尔举起手向这边打招呼，布拉姆打着哈欠，含糊地应了一声，轻轻挥了挥手。

　　 “啊啊。好早啊阿尔。”

　　 布拉姆说着抬头看向头顶，应该是魔法驱动的灯光——看起来像巨大的萤火虫——朦胧地照亮了王座之间。

　　 虽然还是有些昏暗，不过比起昨天应该是亮了许多。

　　 “那盏灯，是和外界联动的吗？”

　　 突然想到就问了一句。阿尔摇晃着兜帽点了点头。

　　 “嗯，我一开始也没注意到，不过好像确实是这样。是魔王设定的术式，会随着外界的时间而调节光量。”

　　 “唔，没想到那家伙还蛮细心。”

　　 布拉姆耸了耸肩，站在了阿尔面前。阿尔看着布拉姆的脸——比昨天更加有生气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

　　 “看样子，好像收到了我送你的礼物呢。”

　　 “是啊，让我很满意。一开始是打算把她打发回来的——不过后来改变主意了，那是个好女人。”

　　 “那再好不过。那么，那个好女人呢？”

　　 “裹着床单做美梦呢。看她睡得实在很舒服，就没忍心叫醒她。

　　 她的技术可以说是一流的，唯独体力还不如一个村姑。

　　 不过，我还是很期待她会很快改善的。”

　　 布拉姆又一次耸了耸肩，阿尔挠了挠脸颊苦笑着。

　　 “哈哈，作[[rb:你 > 勇者]]的对手，即使在床上战斗也是个体力活啊。

　　 ……不过原来如此，她干的不错啊。”

　　 之后。

　　 阿尔说完，突然看了看布拉姆的脸。不，与其说是看了看，不如说是一直盯着。

　　 “干嘛阿尔，我洗过脸了啊？”

　　 大概是在看脸上的什么东西吧，布拉姆伸手摸了摸。但是，阿尔轻轻摇晃着金发示意否认，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布拉姆，你知道那个故事吗，在基厄特和扎巴克两国建立之前，君临大陆的布伦姆大国，灭亡的故事。”

　　 “……没听说过。”

　　 饶了我吧，早知道一大早起来就要学历史，还不如回去睡回笼觉呢——虽然很想这么说，不过阿尔还是盯着自己，于是还是咽了回去。

　　 阿尔以相对严肃的语气继续说道：

　　 “故事不长，不过总归是带点说教意味的陈词滥调。

　　 现在已经变为大陆名字的‘布伦姆’，在当时是繁荣昌盛的大国。但在某个时候，因为某个人……是的，只是因为一个人，这个霸主走向了灭亡。”

　　 阿尔的声音很清彻，听上去很舒服，不过正因如此让人昏昏欲睡。布拉姆一边打哈欠，一边耸了耸肩。

　　 “……只是一个人啊，古时候也有魔王一样的人吗？”

　　 “不，那个人不是魔王，也不是亚人……或者精灵。只是个人类。——算了，不卖关子，直接进入正题。”

　　 阿尔轻轻挥了挥手，叹息着继续讲道：

　　 “毁灭布伦姆的，是某条街上有名的床上高手——也就是妓女。她在对付男人方面很有一套，所以经常爆发以她为中心的内乱。

　　 那就是毁灭的火种，结果布伦姆在经历了五十年地狱般的战争后，作为历史的污点消失了。”

　　 “啊啊，原来如此，确实称得上是说教呢。

　　 ……对你来说，应该算是兜圈子的说法了吧。”

　　 布拉姆在阿尔讲到一半时就理解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于是微微苦笑了一下。

　　 归根结底，阿尔想说的是伊蕾奈。

　　 如果把布拉姆和阿尔的合作关系比作布伦姆的话，她就是所谓的床上高手。原来如此，是个奇妙的比喻。

　　 “这种事情必须妥善处理，不然日后就会变成必然会踩上的尖刺。既然发现这种隐患，最好趁现在排除掉。”

　　 阿尔说着，将手放在胸前。

　　 那是他的母国，扎巴克帝国式的敬礼，是发誓的时候会用到的手势。

　　 “我对你说过很多谎，我就是如果有必要就会那样做的人。

　　 不过，现在我要说的话，完全可以作为我们互相‘信用’的依据。与其放任日后将会致命的火种，不如现在在此将它灭个干净。”

　　 布拉姆对于阿尔的慎重……尤其是这一连串一丝不苟的话语，从喉咙深处笑了出来。正因如此，这家伙才值得这份“信用”。

　　 因此布拉姆将右手比作手刀的手势，抵在太阳穴上。

　　 基厄特王国式的敬礼，意义和阿尔的相同。

　　 “——我，阿尔卡侬•罗伊德，未来永远不会打伊蕾奈•克劳恩的主意，而且，过去也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实。因为我和她的利害关系，已经以另外的形式得到了满足。”

　　 “那么，我……布拉姆•迪尔蒙德，在此接受你的宣誓，同时，我也在此起誓。

　　 只要我们的誓约依然成立，你的背后就由我来保护。”

　　 彼此略显苍白的发过誓，二人同时解除了敬礼。

　　 然后。

　　 “…………库”

　　 “…………噗”

　　 二人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脸，同时绷不住了。

　　 将本无需赘言的内容转化为语言，还要在有生死之交的战友面前严肃地讲出来。老实说，不允许笑场，才是最严厉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布拉姆你的脸！跟在迷宫二十二层被三百个魔族围攻的时候一模一样！”

　　 “库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家伙的表情才是！和魔王交手的时候，你脸上也没有那么深的皱纹吧！”

　　 两人以不那么愉快的回忆为例，互相贬低着对方的脸。

　　 然后，捧腹大笑了一会儿。

　　 “真是的，别让人一大早就笑得筋疲力尽啊。——啊，肚子饿了，去吃饭吧。”

　　 阿尔说着，指了指宽阔的王座之间的一角，布拉姆的私人房间对侧的墙壁。

　　 “那边也有房间——厨房和餐厅。我们先吃早饭，再来谈今后的事。刚刚提到的好女人，应该也该起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才发现，对面的墙壁上确实有几扇门。以前和魔王厮杀的时候，完全没有好好观察的余裕。

　　 “还真是什么都有呢。不过，魔王毕竟也是生物，有生活空间也是理所当然的。”

　　 “正是如此，连浴场都有的。不过和现在没什么关系，总之，先来填饱肚子吧。”

　　 边走边交谈，此时的两人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温度。

　　 这时，跟在阿尔后面的布拉姆，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原魔王城的餐厅啊，不会出现烤全魔物之类的吧？）

　　 从效率上考虑，地下迷宫的食材完全有可能是盘踞于此的魔物。倒不如说，之前攻略这里的时候，实际上吃过几次。

　　 当时也没有像样的调味料，一行人都对那个味道露出苦笑……

　　 （嘛，好好料理的话应该也会变得很美味，还是不要挑剔比较好吧？）

　　 切断乱七八糟的杂念，布拉姆只感觉饿的不得了，轻轻揉了揉肚子。

　　 ◇

　　 “出乎意料的正常呢。”

　　 看到摆在餐厅的大桌子上的早餐，布拉姆喃喃道。

　　 柔软的白面包、像是用动物奶做成的汤、各种似曾相识的水果，还有装满水的杯子。摆在眼前的就是这些东西。

　　 普普通通，轻便的早餐。想象中的烧烤魔物，倒是没有见到。

　　 “你在想些什么啊，虽说是原魔王城，现在住着的可是我这个人类，怎么说也会有人类的食物吧。”

　　 “嘛，说的也是。”

　　 布拉姆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如果有吃惯了的东西，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这样就有了新的疑问。

　　 布拉姆毫不客气地切下白面包丢进嘴里，问道：

　　 “可是，在这么深的地下，你是怎么做出这些东西的？我并没有看到小麦或是奶牛。”

　　 “自然是没有那些东西，这些全都是从外面带回来的。”

　　 阿尔坦率地说着，布拉姆投来怀疑的目光。

　　 从外面带来的，那就是说。

　　 “喂喂，你不会袭击了附近的村庄吧，那可是魔王的所作所为唷。”

　　 正是如此，这绝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行为。伦理上的问题姑且不论，继续做那样引人注目的行为，被王国和帝国抓到是迟早的事。

　　 但阿尔苦笑着否认了布拉姆的怀疑。

　　 “你在说些什么，这么麻烦的事——尤其是在帝国和王国面前露脸这种愚蠢的事，你以为我会去做吗？”

　　 阿尔叹了口气，仿佛在说“差不多得了”。尽管如此，布拉姆还是怀疑地看着他，小声说道：

　　 “……这是一个吃了皇妃和皇女的母女盖饭，惹火上身的人会说出来的话吗？”

　　 “啊唔，话是这么说，但这是两码事。这是实话，这些维持生活的食材之类的，我也是等价交换来的。”

　　 阿尔挥了挥手避开了布拉姆的视线，解释道。布拉姆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这样啊。有了这座地下迷宫开采出来的魔矿石，买东西倒也不费劲就是了。”

　　 “就是这样。”

　　 “……你们在聊什么呢？”

　　 说到一半，突然有人插话。是伊蕾奈，她好像终于起来了。虽然一脸睡眠不足的表情，女仆装却是穿得整整齐齐。

　　 “……呼啊，两位，早上好。”

　　 伊蕾奈微微鞠躬，却没有掩饰打呵欠。尽管如此，她似乎还是想要保持女仆的礼仪。

　　 “早上好伊蕾奈。……哦呀，走路的姿势好奇怪啊，好像螃蟹腿走路——啊啊，原来如此。”

　　 阿尔说着，突然皱起眉头。但他马上就想明白了，微微一笑，看向布拉姆。

　　 “我送给你的礼物，看来很中意啊。”

　　 “约定了要成为守护者……不过这是我的事。比起这个，还是给我留点面子，让我们谈谈今后的事吧。”

　　 布拉姆说着，用汤将白面包的碎片灌进喉咙深处。大清早就被人调侃男女之间的话题实在是受不了。而且，刚刚还因为相关的事情笑了很久。

　　 “哎呀，你这样子还真是稀奇，你不是常常讲荤段子的吗？

　　 ……不过，也好。”

　　 阿尔耸耸肩，说道：

　　 “那就听你的，讲讲接下来的事情吧。伊蕾奈也坐下吃点早餐吧，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完的。”

　　 “好的。”

　　 伊蕾奈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布拉姆身边。

　　 “……看来礼物也很喜欢你呢。”

　　 阿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

　　 “多管闲事，主人。”

　　 伊蕾奈若无其事地说道——仔细看去，脸颊微微有些发红。

　　 ◇

　　 “首先，我们要再次明确我们的目的。”

　　 闻听此言，布拉姆点了点头，阿尔静静地继续说道：

　　 “我们三人的目的，基本上只有一个：‘想要过上性命无忧的，安全的生活’，这就是我们的共识。”

　　 “是啊，不过，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外面的世界并不是这么希望的。”

　　 “嗯，我是被帝国，而你是被王国盯上了。伊蕾奈虽然没有被指名道姓地追杀，不过毕竟是魔族，被发现的话会被乱棍打死，和我们没什么区别。”

　　 伊蕾奈无言地点了点头。阿尔确认了这一点，接着说道：

　　 “很好。那么接下来，为了我们的安全生活，这座地下迷宫的防御能力是必不可少的。这应该没什么异议吧？而且，这也是问题的关键。

　　 这座迷宫因为魔王的死，而一度机能停摆。虽然我和伊蕾奈在某种程度上复原了，但不得不说还是不够完整。

　　 如果想让它恢复到令人满意的程度——比如能够纠缠住维奥拉或者诺亚那样的实力派，那么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

　　 “这个你昨天已经说过了，正是因此才需要我的[[rb:力量 > 暴力]]吧？”

　　 “正是。说实话，如果昨天来的不是你而是维奥拉，那就太糟糕了。她不但不懂变通，而且还强得过分。不过，幸好来访的是你。

　　 托你的福，迷宫的完成变得更加现实。”

　　 阿尔顿了顿，直直地盯着布拉姆，然后严肃地说道：

　　 “我昨天也说过了，希望联合你的力量。

　　 将迷宫核心的液态魔力加工成能够利用的形式，为了施展那样的术式，我需要你从包括盗墓贼在内的入侵者那里回收必要的负面感情——也就是负之魔力。”

　　 “O—K—，包在我身上。那么，具体要怎么做呢？”

　　 布拉姆回望着阿尔，问道。之前提到的都是确认事项，而没有具体的方针。也就是说，从这里开始才是最重要的。

　　 阿尔点点头，将手伸入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用漆黑来形容它的外表正合适，闪烁着奇妙光泽的盒子。

　　 “这是魔王使用过的一种魔法道具，‘吉格斯的胃袋’。吉格斯……就是吃的东西，或者大吃一顿的古语表达。

　　 具有吸收和储存负面感情……负之魔力的作用。”

　　 阿尔将盒子——“吉格斯的胃袋”朝向布拉姆，打开盖子，里面空无一物。

　　 “不过……现在正如你所见，里面的东西已经用完了，盒子陷入了沉寂。我希望布拉姆能拿着这个在迷宫中巡视，

　　 然后打倒入侵者，填满它。如果我们能收集到足够的负之魔力，就能解决燃眉之急。目前先以这个为目标努力吧。”

　　 “了解。……对了，这个盒子要怎么用呢？”

　　 布拉姆顺势提出了疑问。阿尔点点头。

　　 “啊啊，对了，我还没有说明。

　　 使用方法很简单，打开盖子对着对方就能启动了。不过，要充分吸收负之魔力是有条件的。”

　　 “条件？”

　　 “是的，条件。而且这个条件，和我的地下迷宫的运营方针有很大关系。

　　 ——刚好，趁这个机会我来一起说明吧。”

　　 阿尔以夸张的肢体语言开始了他的开场白。他看起来似乎很开心。嘛，魔导师都是那种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给别人的人吧。

　　 布拉姆保持沉默，由他做自己喜欢的事。伊蕾奈也一言不发，她的话可能只是嫌麻烦。

　　 “我的计划，设置陷阱和配置魔物的方向，用一句话来说就是——”

　　 阿尔装模作样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情色迷宫’哒。”

　　 “…………”

　　 “…………”

　　 听罢，布拉姆不由得闭上了嘴。实在是不知道作何评论。这么想着，将视线转向旁边。

　　 和伊蕾奈四目相对，望见了看到笨蛋的眼神——恐怕自己也是一样的吧。

　　 互相确认了一下，点头表示自己不是一个人。

　　 布拉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也许，我在想，你该不会是傻瓜吧。”

　　 “啊，居然说是傻瓜。”

　　 阿尔皱起眉头。然后猛地探出身子，强调道：

　　 “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是有充分的理由才这么说的。

　　 吉格斯的胃袋想要充分地蓄积负之魔力，不单需要引发出对方的负面感情，还必须要对手处于内心脆弱的状态。

　　 魔王会用致命的陷阱或者魔物的配置引出恐惧和绝望……从对手临死之际破烂不堪的内心中，将负之魔力引出来。

　　 这确实是一种方法……不过太没效率了。

　　 最后都是要杀死对方，也许在那一瞬间会产生巨大的魔力……但反过来说，仅此而已。”

　　 阿尔表现得像个优秀的政治家一般，声音朗朗，语调婉转，很容易听清。不仅如此还夹杂着肢体语言，他本人似乎也乐在其中。

　　 “——那么，色情陷阱又如何呢？

　　 羞耻心和屈辱感也是负面感情，作为能量是无可挑剔的。和魔王的做法相比，多少要花些时间，不过吸收的魔力总量是我这种方法比较多。

　　 而且……即使是单纯作为对付入侵者的陷阱，也是格外优秀。因为没有尸体，收拾起来轻轻松松，一举两得。”

　　 阿尔滔滔不绝地讲到最后，整座迷宫似乎都被他的快乐感染了。布拉姆认真听罢，半睁着眼问道：

　　 “真心话是？”

　　 “被陷阱困住动弹不得的[[rb:盗墓贼 > 笨蛋]]，在搞不清状况的情况下摆出一副难看的痴态，真是太棒了。”

　　 阿尔坦率地说出了一句下流至极的话，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算了，反正你就是这么个家伙。”

　　 布拉姆按住太阳穴，也许是心理作用，头好像更痛了。

　　 “算了，细节怎样都好，反正对你来说都是简单的工作。而且，总比让你把入侵者一个不留地全杀掉来的轻松吧？”

　　 “……啊，说的没错。”

　　 虽然还是有很多想法。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迷宫主人是阿尔，就按照他的想法来做吧。只要不是对布拉姆自身造成危险的计划，表示反对似乎都有些无礼。

　　 仔细想想，目前见到的陷阱也有很多下流的东西，那墙壁上长出来的屁股，也是阿尔所说的色情陷阱之一吧。

　　 也就是说，这座迷宫已经开始了下流的进化，事到如今就算阻止也没有用。

　　 “……O—K—，BOSS。虽然看起来有点蠢，不过本来就是你的城堡，我会支持你的。”

　　 说罢布拉姆耸了耸肩，然后看向了伊蕾奈。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基本上还是不想麻烦的性格吧。现在提出异议，应该也没什么结果——如果有的话，应该早就提出来了。

　　 “不过，阿尔。如果只是盗墓贼那种程度就罢了，我们姑且假设王国和帝国的追兵也能用色情陷阱来解决。

　　 但是……如果来的是维奥拉或者诺亚这样实力强大的人，不好意思，我会违背你的方针。”

　　 布拉姆以昔日伙伴的名字为例，向阿尔推敲着计划的细节。虽然接受了收集魔力的工作，但全盘按照阿尔的计划进行也是危险的。

　　 听了布拉姆的话，阿尔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那样的话就交给你了，你可以尽情挥动圣剑。倒不如说，如果是那种程度的对手，不认真一点的话我们都会有危险。我相信你，搭档。”

　　 “随便吧。”

　　 布拉姆敷衍地回答道。接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

　　 “还有一件事，阿尔。这座迷宫这么大，怎么转移才好呢？而且对付入侵者是可以，但是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迷宫的哪个位置。”

　　 这座地下迷宫和王都中广阔的地下城差不多大。虽然也不至于到那种程度，但终究是没办法俯瞰全局的。

　　 但阿尔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啊啊，那没关系。我会把伊蕾奈借给你。因为她可以瞬间到达迷宫里的任何地方。而且，迷宫里其实是有各种各样的监视手段的。入侵者完全无所遁形——就像昨天发现你一样。”

　　 “……啊啊。所以昨天伊蕾奈能直接移动到我背后……是因为这个吗？”

　　 布拉姆想到什么似的说道，阿尔微微颔首。

　　 “嗯。没有战斗力但是擅长思念照射*的魔物——单眼兽*监视着迷宫，除此之外还设有警报魔导具。昨天发现你，也是单眼兽的功劳唷。”

　　 （テレバーシ，心灵感应）(イビルアイ，邪眼）

　　 “还有，当然了，一旦猎物落入陷阱，就会来通知我——”

　　 “主人——”*

　　 （这里使魔称阿尔为“主人”，即ゴシュジン。而前文伊蕾奈也称阿尔为“主人”，用的是マスター。个人认为伊蕾奈所指的是上文出现的“ダンジョンマスター”，即迷宫之主，而使魔指的是相对于使魔而言的召唤主。

　　 当然，也可能是作者随便写的（笑））

　　 突然，一个孩童般的声音从布拉姆背后——餐厅的正门那边传来。

　　 回头一看，那里有一个婴儿般大小，但绝对不可能是人类的生物。

　　 因为人类的婴儿是绝不可能长着蝙蝠般的翅膀，飞在半空中的。

　　 “……小恶魔*？”

　　 （インプ，imp）

　　 布拉姆疑惑地叫出了那个生物的名字，从贫瘠的知识库中想起了类似的东西。

　　 小恶魔，魔力极弱的低级恶魔。虽然头脑不太好，不过因此对于命令极为忠诚，魔导师往往会选择它们作为使魔。

　　 “阿尔，那是你的宠物吗？”

　　 “嗯，我养了好几只。这一只身体比较轻便，所以让它担任简单的传令员。”

　　 阿尔点点头回答了布拉姆的疑问。

　　 说话的功夫，小型魔物——小恶魔，吧嗒吧嗒地扇动着翅膀，从布拉姆身边飘过，来到了阿尔面前。

　　 阿尔将视线转向眼前的小恶魔，微笑着开口：

　　 “呀，小不点君，怎么这么慌张呢？”

　　 “七层、猎物！女人！警报！”

　　 小恶魔果然是智能不足，只报告了简单的单词。作为新人的布拉姆还不能完全理解。

　　 “哦呀？是吗，这个时候来啊。不过，时机正好就是了。”

　　 不过，好像还是传递给了阿尔。他微微颔首，爱抚着小恶魔的脑袋。

　　 小恶魔发出“吱吱吱”的高亢鸣叫，似乎很享受。但毕竟是恶魔，看起来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不管怎样，阿尔继续抚摸着小恶魔的头，说道：

　　 “好消息，布拉姆。看来你的工作，可以实战演练一番了。”

　　 “哦？”

　　 没明白他的意思，布拉姆皱起眉头。

　　 于是阿尔继续说道：

　　 “——看来地下七层有个合适的猎物踩进了陷阱，那么，就让你见识一下这座迷宫的‘待客之道’吧。”

　　 他微微一笑。即使是保守地说，那也是只有在魔王脸上才能看到的邪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