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从早上穿戴装备开始,艾尔西斯的视线就如同冰锥般一直刺向艾兰特拉的后背,弄得她冷汗直流,又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使劲给她递眼色求饶好像也无济于事。倒是今早发现自己又是跟艾尔西斯睡一起的,难不成自己昨晚发生了梦游什么的,踢到了她?
不管怎样,训练还是要照常进行。不过经历了昨晚的“彻底放松”,现在艾兰特拉的观感发生了显著变化:即便披风里的毛毡还在刺激乳头,即便贞操带里面还插着短棒和马尾肛塞,但是引起的快感感觉迟钝了很多,就算跑起来也一样。这是把积存的“欲望”释放一空后造成的吗?这样的疑惑很快被屁股上的拍击所打断,一人一匹该上路了。
又一天下来,虽然强度还是让艾兰特拉疲惫不堪,但至少命令响应改善了不少,她自己觉得应该达到了初级比赛的八成水平——与环形跑道完全不同,即便非常熟练,自由地形中也基本不存在固定节奏的指令输入,这就需要更强的集中力和反应力。该感谢快感麻木的效果,让集中力没有过快涣散,耐力也得以大大提升。
就是不知道艾尔西斯怎么想的,毕竟她整天也跟自己一样被牢牢束缚堵嘴,吃饭过程中也没有机会交流。往后的日子就这么在每天的训练中度过,一人一匹的配合渐入佳境,但艾尔西斯还是什么信息也没透露,从信任她的角度,艾兰特拉只能不断用更好的训练状态去打消心中的疑虑。
终于,第一次中级比赛即将开始。
跟往常一样,躺在箱子里跟随马车长距离颠簸后,艾兰特拉她们到达了赛场,完成赛前报名。只不过这次有几点不同。
第一,赛场不再是圆形竞技场,而是彻底开放的露天场地,含有各种地形及路况。虽然还不知道赛道会经过哪些部分,但对于长期只在于马场和竞技场之间(最近倒是多了马场外的丘陵)移动的艾兰特拉来说,还是非常新鲜的。可惜她的新鲜感只能维持到穿上装备前的一刻,接下来比记忆中的风景更深刻和清晰的痛苦将一直陪伴她到比赛结束。
第二是尽管赛程相对初级比赛并没有增加太多,但是路况复杂后,比赛前选手们需要多花费一天的时间对赛道进行熟悉,以免出现跑错路的情况,同时为自己寻找更合理的路线。
第三是为一人一匹打理杂事的男人们数量从五名下降到两名,同时队伍又补充了一名成员——按照艾尔西斯给出的信息,此人头衔为“骑师助手”,主要工作是协助指挥各项参赛工作。因为赛程变长,骑师本人还要全身心投入比赛,亲自承受折磨,没有更多精力去指挥男人们。
虽然理解了新增职位的必要性,但是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样子,与艾兰特拉想象中大相径庭——头上是覆盖整个头顶及后脑勺的黑色皮制旅行帽,身上则是黑色皮革制成的单排扣猎人装长风衣和窄管马裤,脚上是膝盖部分扎着皮带、风格厚重的黑色平跟马靴,唯一不是黑色的元素只有脖子上系着的灰色领带;而最迷惑的地方是,对方竟戴着一副黑色面具,只在对应眼睛的位置开了两条细缝,所以长什么样子完全看不出,连眼神都对不上。只能从宽阔的肩膀、平坦的胸部及微微分腿的挺拔站姿判断是位个子不高的男性。
只见他径直走向艾尔西斯,微微低头行礼,却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
“您好,缪先生,以后辅助工作就有劳了。”艾尔西斯则清楚说出了他的名字并低头致意。“我也会吩咐艾兰特拉听从您的指挥。”
实话说,一直以艾尔西斯为核心言听计从的艾兰特拉,对于突然出现且可能命令自己的神秘人,而且还是男性感到有些纠结。而黑衣助手并没有太在意艾兰特拉那明显警戒的眼神,同样朝她微微低头致意,这令她有点意外。
在他们打招呼期间,其他的参赛选手和彭尼们也陆陆续续到达了赛道。因为今天是勘察为主,大家并没有整齐列队亮相,而是依照准备情况各自出发,陆陆续续看大约有十多辆。为了能更好地观察其他选手,并模拟落后时的赛道状况,艾尔西斯决定排到大部队后面再出发。
在不断由近及远路过的五花八门穿戴的彭尼马车当中,有几组引起了艾兰特拉的注意。
首先是跟自己一样,由女骑师和母彭尼构成的组合。母彭尼从头到脚都被浅棕色贴身皮革紧身衣所覆盖,只有眼睛部分留着开口,仿佛一尊烧制出来的泥偶;表面雕刻有精致花纹的黑色脖套、束腰和及过膝超高跟长靴点缀其上,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更特别的在于没有像自己那样穿着斗篷的情况下依然看不见手臂,整个上半身除了明显隆起的胸部外毫无凸出,而束腰明显比自己的要大上一圈。艾兰特拉猜测手臂大概位于紧身衣内侧,并且还受到了束腰的禁锢;或者还有种可能——手臂被直接砍掉了。虽然艾尔西斯觉得后者可能性很小,但结合之前她说过失败者的悲惨未来,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禁锢只是元素之一,对此深有体会的艾兰特拉继续打量着彭尼,发现她那形状姣好的果实顶端,被闪闪发亮的银色乳钉贯穿,乳环上还吊着一个小小的带刺圆球,随着她的跑动而不断在乳晕周围滚动,这样的刺激就算站在旁边看都能起鸡皮疙瘩。
艾兰特拉又把视线往后调整,看见女骑手以同样的配色和装束坐在黑色为基调的马车上:黑色部分其实也是包裹的皮革,体积非常娇小,以至于骑手小腿都悬在半空,轮子也不像其他马车位于车身外侧,而是位于底部,同时直径却相当大,骑手几乎是坐在彭尼肩膀的高度。她有着独立可见的手臂,只不过上臂被细链锁在了束腰的侧面,只能依靠下臂抓紧缰绳。同时,她的双腿被并拢在一起塞进了一只长度及臀的靴子里,靴子表面密密麻麻的系绳全部勒得死死的——说是靴子倒更像底部插着鞋跟的睡袋——让下肢呈现出一种细长倒三角般的形态。她只能直挺挺地背靠座位,吃力地抖动缰绳指挥彭尼前进。但是一人一匹的配合度相当顺畅,还没等艾兰特拉具体看清骑师是怎么控制的,她们就已经跑出了视线范围。
而在艾兰特拉紧盯着远去马车的同时,还没有坐上马车的艾尔西斯和黑衣助手已经开始交换信息了。
“缪先生,请问那是瑞诺特侯爵麾下的组合吧?”
——点头。
“是之前成功晋级上级比赛的组合吗,为何要来参加中级比赛,难道降级了?”
——摇头。
“难道是新培养出来的骑手和彭尼?”
——点头。
“不愧是帝国首屈一指的彭尼马场主之一,不仅资源雄厚,培养方式也很高效;连我们的装备材料都是委托皮革工坊向他订购的。”
“……”黑衣助手抄起双手,脑袋往旁边转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服气,或者不屑的样子。艾尔西斯没有生气,反倒有些拘谨地苦笑了一下。
不过回过头来看着他们的艾兰特拉就完全搞不懂了:一句话都不说,光靠艾尔西斯问,这以后要怎么才能支持比赛?刚才艾尔西斯还说了要求自己听从命令,希望自己接下来不会因为看不懂这蒙面助手的动作而受到处罚吧……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又一组选手从他们面前经过,这次,连艾尔西斯和助手都不得不侧目:修长的身材搭配一头飘逸的黑发,深金色的眸子中撒发出冷冽的视线,与青色的异国战衣一道酝酿出威严的氛围。这样的雄性彭尼,正以雄壮威严的气势和掷地有声的步伐拉动马车向前,从一众选手中缓缓驶出。
战衣由面具、肩甲、腕甲和裙甲构成,每一片盔甲表面布满相互层叠的小型鳞状甲片,使得盔甲具备媲美南大陆产锁子甲那般的柔软性。即便今天只能算是个阴天,整套盔甲还是能反射出鲜明的青色光芒。相对盔甲,内衣就比较简单了:上半身仅有两条宽大的皮带绕过肩膀在胸前交叉,轮廓分明而紧致的胸大肌和腹肌完全暴露在外;同时,下半身位于裙甲下的是绣着金黄色猛兽图案的青色阔腿裤,脚上则是乌黑皮革托底,饰以金色缝线,后跟高耸、前端微翘的异域风格长靴。
不过既然是彭尼比赛,自然不是身着盔甲了事。在艾兰特拉所见范围内,他戴着一副古铜色青面獠牙猛兽造型的面具,将眼睛以下的部分完全遮住,嘴巴的部分虽然开孔但只有舌头能活动,上下颚被上下四颗獠牙凸出所形成的圆环撑开;接下来,即便是男性,也没有逃过乳头穿环,甚至还挂上了两个看起来颇有份量的小铁块,铁块的末端系着鲜红的穗饰,随着身体的运动而左右摇摆。至于下半身,在裙甲下方的裤子采用了开裆结构,中间被一大块青面獠牙造型的铜制兽首所覆盖——艾兰特拉认出那是一种叫老虎的动物——而两根缰绳就分别拴在猛兽头部左右的耳朵上。同时,透过兽嘴能隐约窥见獠牙之后有一团红通通、中间有条细缝的东西在不断抽动,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的艾兰特拉不禁羞红了脸。最后他的双臂紧贴在身体两侧,肘部被镣铐固定在了裙甲上方手臂粗的腰带上,而上臂到手腕都被皮革袖筒镣铐锁在了马车的两根纵杆上。
正因为彭尼已经如此引人注目,艾兰特拉还差点错过了骑手。可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骑手全被马车“挡住了”——跟本地马车追求轻量小巧不同,异域风格的马车尺寸不仅远远超过了正式比赛马车,还带有雕刻有复杂的云层图案的铁质支柱与木制顶盖,从顶盖旁垂下的厚实帘布将整个马车侧面挡了个严严实实,即便马车开始加速也没有被风掀起来。
不过相对于奇异的马车,艾兰特拉此刻更担心的是雄性彭尼也参与到比赛当中,这在以前从未有过,不同性别的彭尼都是分开比赛的。如果比体力和耐力,纵使自己再有天分,那也是相对女性,一旦男性加入,恐怕获胜就会成为奢望了。
稍微有些垂头丧气的艾兰特拉并不知道,在性别混合的彭尼比赛中,为了平衡实力,男性拉动的马车是特意增加了配重的,就算本地马车没有顶盖,份量也不会差多少,都是远高于雌性彭尼马车的。更不要说在生理上,雄性的高潮会更加按理说这种情报艾尔西斯应该分享给艾兰特拉,但她似乎有自己的考虑,有意让艾兰特拉感到焦虑。
“这就是……北方首屈一指的大国——震旦国的彭尼马车吗?”艾尔西斯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与众不同的选手,语气中带着惊愕。
——点头。
“但是不管怎么说,不让人看见骑手也太……不会被取消比赛资格吗?”
——蒙面助手摇摇头,然后手指着远处比赛的公告栏,比赛日期那一块。
“原来是明天才能看见吗?真是奇特的设定,但不能大意。缪先生,我们也按照计划开始吧。”
——点头。
艾兰特拉目送蒙面助手给艾尔西斯戴上了口塞,接着他只是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完毕的手势,很快两名男工作人员就上前抱起艾尔西斯消失在了自己视界范围外。过了没多久,屁股传来拍打,艾兰特拉如往常一样拉动马车跟在大部队之后出发了。
赛道的初段,是位于丘陵之中,平整宽敞只是坡度略有变化的砂石路面。对艾兰特拉来说,一旦比赛开始,两侧的风景都跟自己无缘,眼中只剩下正前方的道路。她一边注意着身体上传来的艾尔西斯的变速指令,一边调整步伐保持合理的节奏;当然,试跑阶段艾尔西斯也没有太过催谷,主要还是让艾兰特拉熟悉新环境并保持对指令输入的响应。
随着路程的推进,丘陵逐渐往上爬升形成了山峦,赛道就穿过山脚下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宽阔平整的砂石道路也收窄为差不多够两匹彭尼并排而行、充满枯叶与起伏的林间泥土小道,这时候,骑手跟彭尼组合之间的水平差异就慢慢显现出来:经过长时间岁月洗礼的土路会出现一些或深或浅的凹陷,不仅会对脚踩高跟靴的彭尼们的步伐产生影响,当马车车轮碾过这些凹陷,还会产生显著的左右摇摆甚至偏离路线。这时候骑手的指令输入就变得至关重要,既要不断调整稳定住路线,又不能让彭尼疲于应付指令;而彭尼本身则要具备出色的肌肉力量和反应速度,即便遇上跳动也能在最短时间内恢复过来。也正因为如此,这个路段鲜少有相互超越的景象,大家都谨慎维持速度。
不过要说鲜少,就意味着还是有胆大的存在——之前看见的异国选手。艾兰特拉从后方看见骑手所在的马车在彭尼的强力拉动下,发出嘈杂的撞击声,快速碾过一切坑洼,任凭马车如何左右晃动甚至瞬间起跳都不为所动,很快就消失在了转角的位置。很难想象坐在里面的骑手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回到艾兰特拉这边,比赛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贞操带内的抽插开始让身体燥热起来,结合嘴巴、屁股和乳头上不断传来的指令刺激,快感攀升得很快,但是很奇怪自己的意识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也没有强烈的高潮欲望。实际上,自从上次在艾尔西斯房间里正式享受了一回“放松”后,艾兰特拉就觉得自己对刺激的敏感度好像变得迟钝了,就算在每天训练时仍然会有高潮的念头(并不会导致艾尔西斯中途强制停止),但是好像总是欠缺了点什么,始终无法累积到接近那个临界点。
又跑了一段,选手们终于穿过了树林,来到一片面积不大的湖旁,秋季因为上游来水减少导致湖水水位下降,于是大片滩涂就露出来。跟之前在本地马场的河滩不同,这里的淤泥更厚颜色也更黑,还发出阵阵潮湿的腐味,让艾兰特拉的鼻子都皱了起来,但是屁股上的拍击命令她勇往直前。
随着啪啪啪此起彼伏的踏泥声,彭尼们开始吃力地拉动马车在泥滩中缓行。这时候雄性彭尼的体力优势就展现出来了,他们发出低沉的吼声,不断用超越雌性彭尼的蛮力拉扯着更重的马车前进;而雌性彭尼所在的马车不少就被落在后头,有些甚至出现了无法前进的状态,显然在泥滩上停下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加上骑手也是被束缚的,根本帮不上忙,很可能导致生命危险。但是为了生存,谁都无暇顾及他人。艾兰特拉也汗如雨下,喘着粗气,不断驱使双腿上下运动,避免长时间陷入淤泥而无法拔出;但同时,腿抬得越高越快,下身的抽插就越厉害,快感功率大增,就算对高潮再迟钝,此刻也开始招架不住。
——又……又开始攀升了,不行……得尽快……走出去……啊啊~~小穴快坚持不住了……泥巴太粘糊,腿好累……好热……可是好舒服……不行不行!快振作起来!
脑子里有些迷糊的艾兰特拉不断摇晃着其实根本动不了的脑袋,鼻子里发出低沉的闷哼声,不断把想要高潮而停下脚步的念头赶出脑海。所幸她的耐力和体力都很出色,加上身体轻巧,能够不被领先雄性彭尼抛离很多。又经过度日如年的一段时间,她那被黑色泥巴裹满的双腿终于再次踏上了坚实的土路——他们绕着这片湖跑了一圈。
回程再次进入树林内,此时艾兰特拉前面的都是雄性彭尼了,似乎刚刚的池沼耗费了太多体力,因为今天只是勘路,也无法据此判断对手真实的耐力,不过艾兰特拉的体力也还有储备,只要不在淤泥中额外使劲,她还能再提高速度。这时候,她的视野中再次出现了那架带顶盖的神奇马车,这次身着盔甲的雄性彭尼没有再疯狂飞奔了,马车的弹跳也少了很多,但奇怪的是速度似乎很慢,不仅被其他几匹雄性彭尼落下,最后连自己都跟他并驾齐驱,并很快超越,难道是刚才跑得太猛现在毫无体力储备了?
因为戴着普利玛无法观察旁边的情况,艾兰特拉并不知道其实此刻,马车缰绳挂在雄性彭尼身上纹丝未动,所以他目前是匀速慢行,并非缺少体力,反而是骑手那边出了问题。不管怎样,无暇顾及他人的艾兰特拉将对方甩在身后,继续朝终点前的砂石路面进发。
回到丘陵区域,按理说砂石路面没什么阻碍,男性彭尼们应该很快就能到达终点,但是有几辆马车却慢了下来,在接近他们身后的瞬间,艾兰特拉瞥见有的雄性彭尼弯下了腰,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叫,膝盖再也抬不起来;而有的则是马车上的骑师浑身抖个不停,甚至差点失去平衡从马车上掉下来,所以收到错误指令的彭尼也就慢下来。
他们都怎么了?就在艾兰特拉疑惑不已的时候,最前面的一辆雄性彭尼马车突然出现了夸张的偏移,几乎要横在路中间。躲闪不及的艾兰特拉一下就撞上了对方彭尼,所幸她速度本来也不快,踉跄了几下又重新拾起步伐。在调整过程中,她看见雄性彭尼双膝跪地,佝偻着腰,满脸通红,下半身猛地喷溅出一股白色的液体。
——什么?这是……难道他也高潮了?!所以刚才那些突然慢下来的彭尼或者骑师,也是因为无法忍耐高潮所以失去了控制力?
没有留给她惊愕的时间,随着屁股上一阵连续拍击,艾兰特拉反射性地开始冲刺,很快就以第一个冲过了终点。
此时从云层间撒下点点金色的光辉,似乎已经接近中午了。完成了勘路的艾兰特拉并没有停歇下来,反而是被继续拍打催促着直接离开了赛道,回到不远处的驻地后才停下来,让两名男助手上前卸下马车,然后把艾尔西斯也从马车上解放出来。
驻地与其说是旅馆,倒不如称作城堡——石砌的砖墙足有三层楼高,平层是裙楼,设置了一系列宽敞的开间供参加比赛的队伍使用。里面可以停放马车并附带休息设施——其实也就是一堆草垛。一人一匹躺在草垛上,待男人们将头套、口塞和笼头都取下来后,用湿润的毛巾清洁占满汗水和唾液的脸颊,而蒙面助手仍然站在一边袖手旁观。尽管身体还是被束缚着,浑身都黏糊糊的,但对艾兰特拉来说已经是难得的放松了。反而是旁边的艾尔西斯还没缓过来,脸色通红,大口喘息,仿佛在拼命忍耐什么。出于好奇,她稍微挺起身子,用余光扫了一下艾尔西斯全身,结果看到她那大大鼓起的乳房上,两颗乳头不光坚挺,还肿胀起来,连贯穿的金属环都要立起来了;再往下,大腿内侧的皮革全都浸湿了,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光泽,怎么看也不全是汗水造成的。艾兰特拉这才想起之前无意中瞥见了自己拉动的马车和上面的奇怪构造,如果结合艾尔西斯现在的样子,那上面的构造功能就能解释得通了。想不到艾尔西斯除了束缚外,竟也跟自己一样在承受极大的折磨,并且这些折磨要她主动来实施。一边忍耐着疯狂的痛苦和快感,一边还必须保持足够的专注力驾驭自己这边,用佩服已经完全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就在她沉浸于惊愕中的时候,房间大门外又传来一阵马车颠簸的撞击声,随后,之前被艾兰特拉超越的那辆异域马车也在雄性彭尼拉动下进入屋内,她这才意识到开间足以容纳不止一个参赛队伍。因为遮眼罩和头套都取下来,视野开阔了不少,艾兰特拉现在可以尽情观察对方。
刚跑完的雄性彭尼也是汗如雨下,水滴不断从额头、脸颊和胸口等处滑落下来,让充满肌肉的躯体更显得闪闪发亮;乳头即使被颇有份量的挂饰紧紧拉扯到有些下垂,依旧无比坚挺。他的眼神依旧冷漠,但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白皙的脸上,覆盖了一层不寻常的红晕。对这种反应已经十分熟悉(其实并没意识到自己也是这反应)的艾兰特拉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对方的胯间,那兽首的獠牙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难道是……
“哦呀,干的很有进步嘛!”这时候,一个充满傲气的声音从艾兰特拉身后屋子的另一侧传来,伴随着一阵高跟鞋踩踏在石阶上的噔噔声,三名女性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入口。
为首的女性跟自己年龄相仿,一头充满光泽的墨绿色长发,用复杂的手法编织成了三条长长的发辫,直垂腰际;小巧而洁白的脸庞,配合轻薄的樱唇,以及嘴角上的一颗美人痣,显得秀气十足;但如杏仁般硕大晶莹的双目中散发出的,却是仿佛能把人射穿的强烈光芒。她身着异域风格的浅绿色的及膝连身裙,裙子前襟开口采用不对称偏右式样,并且没有常见的纽扣或按扣固定,而是用上了类似绳结做扣的构造,这种方式也用在了灯笼袖口的固定上。紧贴腰身的侧面带有直达大腿的大胆开叉,露出了底下黑色的紧身底裤;外面套了一件表面缝制着精美刺绣、领口镶有雪白绒毛的同色无袖开襟背心。至于脚上则是侧面也采用一列绳结扣固定、高度只到小腿中部的黑色缎面高跟软靴。整套装扮不仅显得十分高雅,还因为加入了大量采用金色缝线的手工刺绣,而增添了更加华丽的味道。
如果艾兰特拉没记错,以前自己见过这种连身裙,是出产自东方国家的代表性服饰之一,名字应该叫做旗袍。印象中旗袍都是由东大陆特产、本地极为罕见的、名为丝绸的原料制成;丝绸不仅会散发出非常夺目的色泽,而且非常轻薄柔软,对肌肤摩擦性很低的同时还具备冬暖夏凉的特性,远非布匹制品可比,只有上级贵族和少数富甲一方的顶级商人才能拥有,而且通常也就是围巾或者内衣的程度;至于艾兰特拉能看懂这面料还要拜很久以前曾经护卫过的跨国巨商,事后慷慨赠予了一条小小的手帕。
然而眼前这个女人穿着全套丝绸面料的旗袍,其地位或财力已经无法想象,不知道会不会超过自己那个女主人?也许她就是来自北方诸国的上级贵族,所以才能拥有此等资源。
不过她身后左右侍奉的两个女人就完全是另一副自己熟悉的打扮了——她们都穿着乳胶衣。
两人有着同样的浅蓝色单麻花辫长发和碧绿色的眸子,但这些也是她们唯一可见的脸部特征了——其余都被从肩膀开始往上包裹住下巴,进而直达眼睛底下的深绿色乳胶脖套所包裹。不光嘴巴,连鼻子和耳朵都遮住了,不过表面似乎开了一些肉眼很难看清的小孔,所以她们能自由呼吸,也能听见主人的声音。接下来,她们的上半身也穿着深绿色的无袖紧身旗袍,只不过下摆非常短,大概刚刚过了胯骨下一点点;材质也是乳胶的,散发出往常与真正的丝绸相似的夺目光泽,并将整个躯体的轮廓全部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而她们没有被旗袍所包裹的四肢则是被一种更加神奇棕色乳胶所覆盖,就好似刷了一层光油,但光泽要锐利得多,而且它甚至还是透明的——能清楚看到表层下颜色偏白的肌肤,直到前臂消失在同样是深绿色带有卷边装饰的乳胶长手套之下,而大腿靠近膝盖位置被深绿色过膝乳胶靴紧紧吸附为止。
无论胸部,腰部还是手脚,不管哪一处都在乳胶的张力下凸显出完美的曲线,既隐蔽却又无比煽情。令艾兰特拉回忆起平日正式比赛艾尔西斯一直在穿的那件乳胶骑士装,还有上一次放松时两人的打扮,就算不提上次“奖励”的体验——一想到自己当时真有如艾尔西斯说的飘飘欲仙的感觉,就羞赧得直摇头——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已经被这种材料深深吸引住了,目光怎么都移不开,顺着一行人的移动轨迹来到雄性彭尼这边。
“我看看时间,嗯,刚刚超过了一些,看吧。”随着旗袍女贵族——姑且先这么称呼——发话,她身旁的侍从将原本捧在手中的一个沙漏伸到雄性彭尼面前,能看到里面的沙子已经完全漏下。
“如果你们在终点前没有慢下来的话今天的目标就能提前达成了,真遗憾。不过,先来看看我的小可爱情况怎么样了。”旗袍女贵族一边带着戏谑的笑容,一边将白色皮革手套包裹着的手指指向被布帘围得严严实实的马车。于是两名侍从上前解开了布帘,随着刷啦刷啦的滑动声,马车内里完全暴露在了艾兰特拉她们面前。
——什么……
艾兰特拉眼睛差点脱眶而出。
马车内没有常规的座位,也没有类似艾尔西斯用来控制自己的那些装置,只有一个可容一人站立的木圆盘。本应在驾驭彭尼的骑手,浑身被来自车顶盖木梁上垂下来的小指粗、宛若蛛网般纵横交错的红色棉绳所捆绑——不光是手脚,连嘴巴里也塞着绳结制成的口塞——半悬在空中,只有稍微张开并绷直的两只脚脚尖能触及到圆盘。
“这是……”连艾尔西斯和男人们都不禁漏出声。
“啊啦,看样子在场的各位都很吃惊呢,”旗袍女贵族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跟你们这儿的手段是不太一样,不过目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以后你们会经常看到的,习惯就好。对吗,我的小可爱?”
面对戏谑,圆盘上的骑手只是发出了几声痛苦的闷哼。这显然是一名少年,年龄目测刚成年的样子,身材不高,有着一头剪裁整齐的及耳黑色短发,眉清目秀,四肢纤细。还残留着几分稚气的脸上一片通红,满头汗水,徒劳地扭动着重重禁锢的身躯。
他身着纯白色的皮革紧身长袖上衣,与周身缠绕的红色棉绳形成鲜明对比。而这件上衣与其说是男孩子,倒不如说更像女孩子穿的那种泳衣,在胸口和腰部两侧都添加了荷叶边,还用了高开叉,下摆自肚脐下就逐渐向中间收拢,再绕过胯下,看上去更像是女士连身内衣或者舞娘装之类的款式了。同时,两只脚自大腿外侧开始就完全暴露在外,不仅显得更加修长,搭配上缘带有翻边刺绣的白色皮革过膝高跟长靴,透露出一股说不出来的色气感觉,明明这样的感觉应该是出现在女性身上才对。
所以,这才是这套装扮本来的目的——羞辱——借着女性化的性感衣物大大贬低男子的气概。尤其是当硕大的男根还穿过紧身衣胯下的开孔朝上挺直,连带着紧身衣的贴合效果,让藏在内侧的阴囊也彻底显现出轮廓的时候,那种背德感不要说穿衣服的人,连艾兰特拉自己都觉得羞耻心要爆炸了。
但这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阳具被类似雄性彭尼那款虎头的铜制囚笼给禁锢起来,只不过这边的造型换成代表致命剧毒的黑曼巴蛇蛇头。区别在于彭尼的那款虎头是紧贴着裆部的,而骑手这款蛇头后面还带了一段蛇颈——是一块块雕刻成曼巴蛇鳞片造型的铜片彼此层叠起来所形成的短圆筒。
“嗯呒……!呼……嗯……”这时候年轻的骑手突然挣扎得更厉害了,眉毛都拧成了一团,眼角还泛出泪水。
“啊啦啦,看起来小可爱有点不舒服呢,是宝贝的小脑袋卡住了吗?呜呼呼。”女旗袍贵族一边嬉笑着,一边伸出右手,慢慢揉捏起那白色皮革下鼓鼓囊囊的阴囊,左手则是拉动了背后的一根红绳,绳子的另一头靠近臀部的位置似乎拴了一根金属杆。“让我来帮你脱离痛苦吧。”
“嗯哼!呒呜呜呜呜~~~!”被打了个大结的绳子紧紧绑住的嘴巴里发出了混乱的哀嚎,年轻骑手不断用靴尖顶住木圆盘,试图让自己能站的更高一点,脱离女旗袍贵族的魔掌,但是如同困在蛛网里的他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没过多久他就往后仰拱起身子。这时让艾兰特拉惊异的一幕发生了:随着蛇头明显抖了几下,蛇颈的鳞片部分居然慢慢彼此分离伸展,短筒变成了长筒,而鳞片间的缝隙下隐约能瞥见涨得满满当当的阴茎!也就是说,这个蛇颈能随着阴茎改变长度!不过,随着年轻骑手的哀嚎慢慢变成了绵软的呻吟,女旗袍贵族很快就松开了手。
“嗯嗯~~这下长度够了,不会再卡住了,不过你可要努力保持啊,不然一会儿又会痛的哦?好了,你们俩,去给它们喂食吧。今天的目标是至少两趟,要彻底熟悉赛道,达不到时间的话可是有第三趟等着的哦!”
艾兰特拉不太明白男性的构造,不过从骑手的反应来看,施加刺激后痛苦反而会减轻,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原理呢?她并没有机会再深究,己方的男人们扶起了她们俩,一行人登上石阶穿过女旗袍贵族进来的那个门来到食槽所在的房间,稍显舒适的午餐时间快到了。
显然,使用这个驻地的队伍不少,包括刚才看到了皮革全包组合也在这里。除了刚才打算在房间里解决的异域组合,拘束的骑手加上彭尼差不多有十多个人,大家并排成一列跪在食槽旁,等待今晚的午饭,而他们的主人及随行人员则是在另一侧的餐桌上吃饭,两相对比,一群原本是人而变成了牲畜的场景让艾兰特拉感到有些恍惚。但食物来了,不吃的选项是不存在的,不管身后的视线里掺杂了多少不屑、轻蔑、嘲讽或冷酷,现在只有填饱肚子是第一要务。
吃完饭,打了个盹。艾兰特拉她们又开始新一轮的练习。这次不同的地方在于赛道旁多了一些提前来观赏的人,大家大部分还是一身优雅装扮,只不过女士的长裙基本都变成了马裤加长靴,以免被赛道周围的泥泞给弄脏后无法清洁。对于艾兰特拉来说,他们的出现并不会影响到自己。看不见,听不清,只专注于眼前的赛道,还有身体传递的各种指令,竭力奔跑下去,就是目前唯一的状态。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被从旁超越的异域组合给吸引住了。这次马车的窗帘并没有关上,所以五花大绑的骑手完全暴露在了众人面前。而她在后方追赶的过程中,终于大概看清了骑手是如何驾驭彭尼的:木圆盘通过脚尖做出的有限扭动,是可以左右旋转的,而缰绳就分别拴在木圆盘两侧,往左扭动圆盘,彭尼就会收到指令往左,反之亦然;加减速部分看得不是太清楚,只是知道原来刚才看到的金属杆其实是一根挂钩,一头拴在红绳上,一头深深地插进了骑手的后庭,随着马车的上下颠簸,肛钩会不断进进出出,看着都心疼;不过当马车慢下来的时候,基本上伴随着骑手踮起脚尖站得更高一些,也可能是通过踮起脚尖来告知彭尼减速。
这时后,艾兰特拉的屁股上传来了更频繁的拍击,示意她要追上前面的组合,她朝双腿再次注入气力,鼻子里猛地吞吐着空气,以更快的频率摆动双脚,加上艾尔西斯细腻的方向控制,在进入滩涂前她们追到了异域组合身后。
进入滩涂后双方都开始气喘吁吁,但是不能停下脚步,否则彭尼跟马车都有陷入泥泞再也出不来的风险,大家只能让身子尽量压低前倾,借助体重增加牵引力,于是跑在后面的艾兰特拉要忍受前面马车飞溅起来的泥水,很快她的整个前半身就染成了棕色。筋疲力尽的同时,体内的玩具还在不断捣乱,有一波没一波地不定时输送着快感,要是艾尔西斯再调整一下方向,刺激简直能让人眼冒金星,不过她还得忍着,甚至迫使自己回忆那一晚的奖励,提高对刺激的期望值来压制对高潮的渴望。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冲出了泥滩,再次回到树林,这一次越发熟悉地面状况的艾尔西斯更加频繁地用乳头传达着细微的方向调整指令,让马车更多跑在相对平坦的区域,提高速度的同时也算是减少了下身冲击带来的间接刺激,但对于艾兰特拉而言,乳头上的直接和下身的间接刺激到底哪一边更要命她已经无从判断了,脑海中的每个角落都在发出“我要高潮”的嚎叫。
而异域组合那边,彭尼似乎不再横冲直撞,而是同样调整路线避开坑洼,速度因此受到了一些影响,依旧被艾兰特拉紧紧跟在身后;不过因为赛道的狭窄,并不会发生超越,艾尔西斯也没有催促艾兰特拉,应该是打算保留一些体力做冲刺。
出了树林来到最后的砂石直道,双方便同时火力全开,并驾齐驱。但是没过多久,私处被不断抽插的艾兰特拉渐渐跟不上雄性彭尼的速度,就在距离终点前十米左右的地方,她的爱液好似决堤的洪水顺着贞操带的小孔流淌出来,脚步开始踉跄——这也不能怪她,下午这趟速度比上午实在快太多了,耐力再怎么提升也敌不过高频率的刺激。就在她要往前跌倒的时候,艾尔西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突然刹住了马车轮子,强行把她扯了回来。旁边的雄性彭尼则一骑绝尘冲过了终点线。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艾兰特拉这才站稳脚跟,慢慢拉着马车走过终点线,虽然今天只是勘路,但遇到了如此强劲的对手而无法获胜,让她心里有些黯淡;更重要的是,对方是男性,力量和耐力原本就优于自己,但是自己拖着更轻的马车却还是敌不过对方,倘若以后的比赛都会有这种选手出现,那自己获胜的机会就十分渺茫了。难道从现在开始,自己的自由之路就会就此终止吗?
随着选手们陆陆续续到达终点,太阳也开始西沉。似乎是满足了沙漏的时间,异域组合离开赛道后就没有再回来。但是艾兰特拉并不想离开,少有地拒绝了艾尔西斯的指令,任凭她怎么拍击都不动,最后在被一直拉着乳头的情况下才不情不愿地往回走。
蒙面助手似乎觉察到艾兰特拉内心有所企图,于是回到房间后,并没有指示男人们立刻取下一人一匹身上的全部装备,只是如中午一样把头套和口塞取下来,然后他朝艾尔西斯比了一个手势,看她明白了,便带着男人们先走出了房间。
剩下的一人一匹面对面坐在草堆上。
“我……还想……再去……一次赛道。”
“是因为下午的冲刺失利?放弃吧,你的体力已经见底了,就算再跑一次,也不可能更快的。更何况太阳已经落山了,外面一片漆黑,已经不是可以奔跑的条件了。”
“不是跑……全程,只是……去树林那里……再确认……一次。”
“确认什么?”
“路面……求求你……帮忙。”
艾尔西斯对这种完全不在计划内的要求感到不能理解:自己的准备已经很充分了,赛道也熟悉过,路线选择应该是没有疏漏的;而艾兰特拉的实力自己再清楚不过,不夸张地说,在帝国范围内也是出类拔萃的,只是这次遇到的国外对手实力超乎想象——证据就是她们今天已经两次超过了本场所有国内雄性彭尼的马车。虽然策略上有点考虑不周,但也不是什么值得悔恨的错误,更不值得冒夜间失足受伤的风险去搜寻胜利的机会。真要说在意的地方,反而是为何震旦国的人会千里迢迢跑到帝国来——传闻旅行时间是以年来计算的——更何况还会参加在其他国家眼中不一定能被接受的彭尼比赛。
发现自己思考太深的艾尔西斯摇摇头,专心评估当前艾兰特拉的请求。
“死心吧,遇到强劲的对手是没办法的,不过并不需要太担心,就算明天的比赛你只拿到第二——我肯定你有这个实力——积分也是不少的,虽然会损失连胜加成。反过来说,即使远远低于正式比赛,参加地下比赛的彭尼也不算少了,成百上千是有的,你不会总是碰上同一个对手,同一条赛道,赢的机会还是有的。”
“我……想要……现在……就赢……不可以吗?”
“……”艾尔西斯无言地盯着艾兰特拉,最后叹了口气。“看样子我低估了你的决心,好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天找茬了,刚才不听我命令的惩罚先放到一边,让我看看你的任性到底能不能带来成果吧。”
说罢她起身走上石阶,用脚轻轻踢了三下门,门立刻就打开了,原来男人们和蒙面助手都一直站在门后等待。艾尔西斯走出去跟他们说了好一阵子,然后其中一个男人和助手快步离开,另一个男人跟着艾尔西斯回到房间内,替她解开了手臂的束缚,并帮她按摩了一下手臂。随后,刚才离开的男人带回来两个点了蜡烛的提灯,将它们挂在马车前面立着的杆子上。
“好了,自由时间结束,嘴巴张开。”艾尔西斯捡起刚才拆下来的口塞,重新塞进艾兰特拉嘴巴里并拉紧皮带,又单独装上普利玛,最后坐上马车,用手牵起缰绳。“我们出发吧。要赶在厨房关门前回来,我可不想饿肚子到天亮。”
大白天都藏身于阴云之后,只在即将落入远方山谷间时才现身的夕阳在大地上划出长长的阴影,阵阵凉风拂过空旷的丘陵。伴随着不断前后摇逸的灯光和车轮碾过砂石路面的沙沙声,一人一匹将身后明亮的住所抛在身后,朝着漆黑的树林快速进发。
“呜……呜呒呒……!”来到树林前,艾兰特拉便迫不及待示意艾尔西斯解下口塞。
“好了,安静!彭尼都是不能说话的,要我开恩就低调点!”艾尔西斯一边低声抱怨,一边解开了口塞。
“还有……眼罩……挡板……”
“哈?你可不要太过分哦?”
“求求你……我想……让你……看到……我的……路线。”
“你的路线?”
艾尔西斯有些发懵:选择路线的人明明是自己,彭尼被普利玛挡住了侧面视野,只能看清前面的路况,它是怎么知道别的路线的?但是没等她想明白,马车已经开始动起来了。
“喂!我说你……”虽然有些恼火,但艾尔西斯还是决定先稳住身子,看艾兰特拉怎么展示,反正要是最后认定它浪费了自己的时间,等比赛结束回去好好收拾个够就行了。
“请……一定……抓牢……”艾兰特拉很快就提升到了比赛速度,前方视野完全敞开的情况下,她的脚步变得前所未有的灵活,于是马车展现出了绝妙的行驶轨迹,即便烛光灯亮度很有限且不停摇晃,她还是避开了所有较大坑洼,确保马车安全的同时速度却几乎没有下降。
艾尔西斯坐在马车上虽然有些吃惊,但也没有达到震惊的程度,就目前来说虽然艾兰特拉虽然跑得很漂亮,但自己来驾驭的话其实也差不多,因为这条赛道自己以前是来过的,特性基本都了解到了。
不过接下来,艾兰特拉就用上了完全不一样的手段——她让马车偏离了道路,一边的车轮留在土路上,而另一侧直接碾上了土路旁的草地。这么做是因为这段路中间有一些跟跑道同宽的连续凹陷。为了不让马车快速经过时产生剧烈弹跳,艾尔西斯在这里会稍微减速并且采用之字路线避开过大的凹坑。而艾兰特拉利用路旁的草地部分将路线拉成了直线,大大节省了时间。
等通过了这段凹陷,她们抵达了树林中靠近山脚的一处弯道,这是个大弧度的右转弯,艾尔西斯经过的时候会先减速然后贴着较为平整的赛道外侧,避免压到内侧受到雨水冲刷而形成的纵向沟壑。然而艾兰特拉面对弯角,速度一点也没有减少的意思,还刻意冲着弯角内侧行进。
“喂!快给我慢下来,前面是个急弯!靠外,快给我靠外!”眼看马车以不合理的速度逼近弯角,艾尔西斯无法再通过缰绳阻止艾兰特拉,她有些焦虑地大喊起来。
“抓牢……!请……相信我!”艾兰特拉一边回应,一边全神贯注朝着内侧奔去,很快,随着“哐!”的一声,马车的右轮掉进了内侧的沟壑内,整个马车发生了明显的倾斜。
“笨蛋……”就在艾尔西斯想咒骂的时候,马车却在艾兰特拉持续的拉动下,沿着弯道内沟的方向划出了一道奇怪的轨迹。随着再次发出的撞击声,右轮从沟壑里弹出来,马车就这样毫无减速地驶过了弯角。
终于跑出了树林的艾兰特拉在滩涂前掉头然后停下。
“怎么样……可以吗?我想这样就能大副提高速度,然后比赛的时候就拜托控制路线了。”
面对艾兰特拉小心翼翼的询问,艾尔西斯一言不发地跳下马车走到她面前,然后抬起头望着她,脸上一片灿烂。
“呵呵呵,你做的真是……什么乱七八糟啊啊啊!!!”
伴随着响彻树林的吼叫,艾兰特拉嘴里捅进两根手指,脸颊被往两边用力拉扯。
“呜嘿!嘿啊!………啊啊呃!”她疼得直哀嚎,眼角都开始泛泪了,但丝毫得不到艾尔西斯的同情。
“这个笨蛋!混蛋!卤蛋!”
——卤蛋是什么啊……艾兰特拉内心逃避现实地思考起来。一匹被一人吐槽了半天,艾尔西斯终于把手拿开了,留下艾兰特拉委屈地不断活动着通红的腮帮子。
“回去的时候再走一遍你的路线,如果明天这么跑都输了可饶不了你。”
———
到了比赛当天,现场热闹非凡。
艾兰特拉原本以为这类比赛都是城外距离较远的位置,加上缺少能落座的地方,会到现场观看的人很少,至少昨天勘路的时候就只有些零散观众。
但是现在,两倍于初级比赛的选手聚集在这里,加上更多的观众正围拢在各组选手之间轻松交谈。他们似乎都是乘坐真正的马匹牵引的豪华马车来到这里的,有些人身上的衣着相比竞技场初级比赛的观众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即便是最简单的燕尾服,也充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饰边或刺绣,有的甚至还点缀有珍珠乃至玉石;不过考虑到露天野外环境,大多数人的服装还是用皮革取代了绢布,款式也相对单调了一些,当然,皮料的质地都是上乘的,丝毫不亚于艾兰特拉自己的装备;同时,还有相当一部分人的穿着似乎印证了艾尔西斯之前说的,乳胶正在成为一种流行:各种颜色,或亮光或哑光,或紧身或蓬松的,不过有一点她感觉有些好笑,那就是穿的人无一例外脸色都有些偏红润,手里还准备了手帕,似乎随时准备擦汗的样子,尽管天气其实很凉爽,只要不像自己这样剧烈运动就不会真的明显出汗,但闷热应该是逃不掉了。
在诸多选手中,毫无疑问站在艾兰特拉她们斜对面位置上的异域组合是焦点中的焦点——要不是因为高高的车顶盖和下方隐约可见的红绳,艾兰特拉根本不知道围在里面的是谁,人群密密麻麻聚拢在他们周围,把视线全挡住了。而他们的主人则翘着腿,安坐在人群外、由侍女们专门准备的座位上悠闲品茶,也不回应观众们的任何疑问。
艾兰特拉心想这会不会太失礼了,不过目测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缺涵养,就算不能如意也不会起争执。倒是很同情里面的组合,他们大概还是维持着比赛时的姿态,任凭无数双眼睛怀着各式各样的视线扫射过来,作为男人的尊严恐怕都粉碎殆尽了,某种程度上羞耻心比起自己还要来的惨烈。
“没想到你居然连战连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晋级到此呢。在贵族们之间有关你的话题已经是流行内容之一了。等你你完成了赎身后,会有很多人找上门来吧。”
“贵安,菲洛大人,能得到作为赛事举办人的您和其他大人们的关注,不胜荣幸。”已经穿戴上束手套和束腰的艾尔西斯屈膝行了个礼。“我能站在这里,全都有赖科波拉公爵,为了回应那位大人的恩赐,胜利就是我现在和未来唯一的目标。”
“哼,还是那么无趣。”身后依旧跟着评分裁判的菲洛似乎对艾尔西斯那种滴水不漏的回答兴致缺缺。“话说你身后的那个蒙面人是谁?”
“他是缪先生,是科波拉公爵指派来协助准备工作的,有他在我可以专注投身于比赛当中。”
“哦?既然是如此正当的理由,为何要遮住脸?难道……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敢露面?说出来让我听听吧。”菲洛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弯下腰仰起头,一副颇具玩味的表情盯着黑衣蒙面助手。
但是助手丝毫没有慌乱,他依旧保持沉默,只是用平静优雅的动作从怀中取出一份剪裁成信纸大小、镶有金边的顶级纸张,恭敬地交给了菲洛。但是,在菲洛看到纸上内容之后,睁大眼睛的反而是她自己。最终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将纸还给了助手,转而看着艾尔西斯。
“竟然为了这种事情……罢了。不过我看昨天的练习中,那一对震旦国的组合似乎实力超群,不仅仅是中级赛的常客,连你们这种优胜候选也陷入了追击的苦战啊。今天有胜算吗?”
“感谢菲洛大人的关心和提醒。我们从不把自己当做优胜候选,比赛不到最后一刻就不知道谁是第一名,我们会竭尽全力去争取胜利,不管对手实力如何。”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可不要让那些专程前来观看比赛的贵人们感到失望啊。”菲洛说完,意有所指地盯着艾兰特拉看了一会儿,转身去看别的组合了。
等菲洛离去了好一会儿,艾尔西斯才稍稍放松了一下刚才一直挺得笔直的腰——虽然在束腰作用下就没弯下来过,只是肌肉不再变得紧绷。她用身子碰了碰艾兰特拉,凑近她耳边低声说到:“大人物都这么讲了,今天恐怕不赢不成,反正也得到了秘密武器,拼了吧。”
艾兰特拉此刻很庆幸自己戴着头套,只要不发出声音,艾尔西斯应该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
——哈哈哈,什么大人物讲啊,不都是你画出来的饼吗。还说什么秘密武器,要拼了,虽然那算是杀手锏,但也不至于那么夸张吧。
不过也多亏了这波吐槽,艾兰特拉的内心轻松了一些。要知道昨天下午输了的时候(只是练习,练习!),自己的信心还是受到了不少打击。也许真的像艾尔西斯说的,就算输了日后还有很多机会,其实她也知道一场不败是不可能的,跟自己一样为了自由和生存在拼命的彭尼多不胜数,更不要说还有男性彭尼竞争了。但是正因为通往自由的道路后面会越来越难,如果第一场与男性彭尼的竞争这么快就放弃,恐怕日后自己的争胜心会沉沦下来,再也无法冲击胜利。想到这里,也还真是要拼啊。
随着工作人员吹响了准备比赛的哨音,观众们陆陆续续离开了选手们,转而再次登上自己的马车——中级露天比赛没有专门的观众席,相对的,观众们可以在赛道旁任何位置欣赏比赛,只要他们的马车能够到达那里,如果嫌树林区域没办法让马车进入灌木丛小径,还可以选择骑马。所以整个过程中,选手们身边都不会缺少观众的喝彩嬉笑声。
此时,彭尼们不分次序排列在起跑线前,这个距离的比赛谁第一个出发并不重要,反正路上多的是地方可供超越。很快,比赛开始的锣声就敲响,大家都奔涌向前。
艾尔西斯她们混在大部队中,并没有急于突围,毕竟是长距离比赛,体力分配很重要,只不过选手们之间的耐力本来就有很大差别。艾兰特拉发现,即使自己没有用力加速,身旁的选手们也在慢慢落后,凭借体能这项基础实力,她已经开始领先。不一会儿,她前方就剩了四五组选手了,包括之前看到的全包皮革组合跟异域组合。
异域组合跑在最前面姑且在预料中,而全包组合就很神奇了:至少从被皮革紧紧包裹而凸显出的纤细身材判断,彭尼的力量不可能很强;不过她的步伐很有节奏感,加上简化到极致的马车,负荷无疑比自己这边更轻,使得耐力消耗减少。当然,艾兰特拉她们也还没有发力,判断谁具备绝对优势为时过早。
完成砂石路面进入树林,前列的选手们开始降低速度。异域组合此时却出现了一些异样,即便仍旧没有绕路的习惯,但彭尼面对坑洼显得犹豫不决,要么临到坑前才猛然减速,要么直接碾过去速度却还是没有快起来,似乎和骑手之间的指令传递存在一些问题。而另一边全包组合依靠轻量化与大直径车轮,轻快地跨越各种坑洼而避免速度受到影响,趁着领先者的混乱一举超了过去,占据头名。
这时艾兰特拉的屁股上传来了连续的拍击,她明白该是提速的时候了。如同昨晚的预演,艾尔西斯驾驭着她,沿着发掘出的最佳路线不断避开坑洼,很快也超越了还在混乱中的异域组合,紧紧跟随在全包组合之后。到了最后一个大弯角,她们利用内侧轮滑入土沟内所产生的向心力,再次提升速度,终于跟全包组合并驾齐驱了。
跑出树林进入泥沼区域,全包组合力量不足的劣势渐渐暴露出来,步伐受到车轮及腿脚下陷的影响迅速减慢;而艾兰特拉此前储备的体力按照艾尔西斯的指令开始迸发出来,很快就超过并甩开了对手好几个身位。
此时泥沼外围的区域,已经聚集了不少观众。随着选手们陆陆续续进入沼地并开始龟速挣扎,他们能够长时间“欣赏”眼前的赛况。贵人们或待在马车上,或骑在真正的马匹上,不时发出文雅的笑声或掌声;而附近的农民们也停下手里的农活,三五成群聚拢过来,时不时爆出响亮的口哨声,如果有彭尼摔倒在泥泞中还会哄堂大笑。所有人无论高低贵贱,都将观看彭尼比赛视为一种理所当然、充满乐趣的娱乐享受。
此刻隔着厚实的头套,艾兰特拉丝毫没有察觉外界的动向,被普利玛阻挡的狭窄视野中,除了一片深棕色的泥泞,就是汗水蒸腾产生的白雾。她喘着粗气,任凭炽热的汗水包裹全身,一面竭力驱使已经酸痛的双腿不断从泥淖中插入又抬起,另一面还要拼命抑制自己体内逐渐升腾的快感。就这样围绕泥滩挣扎了许久,总算没有出什么岔子,她们顺利跑完了一圈,可以回到树林区域了。
进入树林后没多久,她们身后传来一连串巨大的撞击声,连艾兰特拉都能隔着头套隐约听见——异域组合再次以疯狂而鲁莽的直线奔跑追赶上来了。
此时艾尔西斯依旧利用之前寻找到的快捷路径减缓两者之间差距的收窄幅度,终于在最后的砂石路到来时成功保持住了领先优势。之后,伴随两侧观众的欢呼声,艾兰特拉将此前储备的体力全数释放出来,一门心思朝终点线狂奔。
但是异域组合,尤其是彭尼的能力实在太惊人,即便前面落后那么多,即便体力消耗远远超过艾兰特拉,他竟然还紧跟在她后面,一副随时要赶超的气势。他蹬踏地面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艾兰特拉都能感受到地面微微的振动,并且这振动还在不断加大!
可惜,就在两匹齐头并进的时候,雄性彭尼突然减慢了步伐,口中发出了野兽般的嘶鸣——他再次不敌高潮!而且不仅是他,连同后方被悬吊在半空中的纤细骑手也发出响亮的哀嚎,一同高潮了!
无法获知旁边状况的艾兰特拉只觉得身边传来的振动一下子就消失无踪,然后自己突然穿过了一片由金色雪片洒落构成的幕墙——她拿到了冠军!
在众人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艾尔西斯驾驭着艾兰特拉放缓脚步,回到出发前的位置停下。此时艾兰特拉却完全没有胜利的喜悦,她又热又累又渴,大口喘气的同时双腿还有些轻微抽搐,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比赛结束后能第一时间回到马房,迅速除掉装备,最好立刻就能躺在干草堆上睡一觉。
但现实并非如此——蒙面助手带着男人们来到她们身旁站定,却什么也没做,任凭兴高采烈的观众们围拢过来,观赏,或者叫戏谑自己——也应该包括艾尔西斯在内——这个嘴角垂着唾液丝线,浑身汗泥不分,巨乳尽露之余还有爱液不断顺着大腿流下来的“冠军彭尼”。如果说视线来自所谓的贵宾们也倒还好,毕竟他们早就将这样变态的形象作为一种“美”来看待,艾兰特拉已经不需要感到太羞耻;然而附近的农户们也聚集过来,甚至有些妇女还带着孩子,这些看上去与原本公国无甚区别的普通人的目光,足以让艾兰特拉感到心惊胆战——身位人类的尊严被粉碎的恐惧感再次席卷了她的内心。不经意间,她跟身前一名被母亲牵着小手的幼小男孩对上了视线,对方那天真无邪却有些困惑的眼神,让艾兰特拉变得极为难受。
——不,不……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啊啊啊啊啊!
艾兰特拉终于发出了悲鸣,身子不由自主想后退,却被马车挡住了,同时男人们也上前一左一右摁住了她的肩膀。无处可去的她只能放弃抵抗,闭上眼睛任凭泪水默默流出。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让开了一条路,第二第三名陆续来到艾兰特拉她们身旁——不出所料,是异域组合跟全包组合。
接下来,便是主持人出场宣布名次和分数,艾兰特拉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但她的内心已经早已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有小男孩那稚嫩却又残酷的声音在回响。
——
“妈妈,那边的阿姨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啊?”
“亲爱的,那叫彭尼,不是什么阿姨哦。嘛,虽然跟人类差不多,有手有脚,也可以根据胸部的形状判断雌雄。不过它们跟农场的奶牛一样,都是牲畜,明白了吗?”
“哦……那它们会产奶吗?看起来(胸部)很大的样子……”
小孩无心的提问引得现场发出阵阵愉快的笑声,艾兰特拉因为这公开的羞辱而浑身颤抖起来。想不到连一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农妇都认定,自己没有为人的资格,只是头牲畜;同时还被未经世故的小孩子当成了产奶的母牛。
“呵呵,小傻瓜,彭尼是用来拉车的啊,你好好看看这些马车吧,有人会坐在上面驱赶它们进行比赛。”
“唔……那样的话,用四条腿不是会比两条腿更快吗?为什么要把前腿绑起来?而且坐在马车上的人也要绑起来?”
“因为彭尼的特性就是只用后腿啊,绑住前腿是为了避免它们乱动,至于骑手……这个……跟我以前在城里看的确实不一样……”
尽管彭尼比赛在帝国内人尽皆知,但熟悉程度还是有很大差别。作为官方举办,全民皆可参与的赛事,大部分正式比赛都是在帝国各省省会都城的竞技场内举行,远郊的市民需要乘马车前往,通常并不是专门观看,而是作为贸易中途的休息消遣。自然,距离都城越远的地方,能参与的机会就越少。而地下比赛更多是私人性质,实力雄厚的贵人们不介意路途遥远,只希望在开阔的露天,不受过多打扰地欣赏比赛,所以反其道行之,选择尽量偏远的地方,也可以说是给当地居民行了方便,让他们能在家门口就欣赏到彭尼比赛,只不过居民们并不清楚地下比赛是存在很大不同的。
这时,菲洛带着计分员自人群中闲庭信步走来,脸上带着无比亲切的笑容,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呵呵,小朋友真聪明呢。让阿姨来回答你的问题吧:因为这是对骑手的奖励。他们希望被人紧紧绑住,动弹不得,在这样的状态下去夺取冠军,能够带给他们更大的愉悦。”
“愉悦?他们不应该感到痛苦吗?”小男孩看了看艾尔西斯和旁边的异域组合。
“乖孩子,痛苦和愉悦其实只有一线之隔哦!只要寻找到正确的方式,痛苦就能转化为愉悦,并且让人欲罢不能,不管是选手,还是观众。你还小,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慢慢明白的,现在好好欣赏比赛就行了。你喜欢看彭尼比赛吗?”
“喜欢,感觉很有趣。”
“哈哈哈,那就最好了,以后阿姨还会经常组织比赛的,好好期待吧!”
几天后。
——在帝国首都某处的一座公馆内。
“那一匹彭尼最近势头真是强劲,无论什么类型的比赛,只要它参加了就不会让冠军旁落。这已经在帝都人尽皆知了。”
“岂止如此,连地下比赛中的雄性彭尼都不是她的对手。”
“你是说刚刚在沃夫省达特镇结束的那一场?确实,它不仅体力惊人,驾驭它的骑手在战术上也相当精明,懂得如何控制及分配体力,甚至传闻选择路线的是这匹彭尼自己。”
“那也太夸张了。”
“怎么吹嘘也好,反正它早已经是下注的热门了,但也拜它所赐,盘口实在太好把握了,没有一丝起伏,利润根本无从操作。”
“哈哈,我这里也差不多,是个傻瓜都知道它的实力,只要它参加,大家都对赌谁是冠军失去了兴趣。也许应该感谢大公爵的保守策略,让它参加的场次有一定限制,否则大家都得喝西北风了。”
“已经开始喝了好吗!大公爵挑的尽是当月奖金最高的赛事,一场顶其他好几场。我们就只剩挣积分的机会了,一点都不好玩!”
“就是!今年我可是花大价钱买了新的彭尼,还雇人专门训练,本想不管地上地下比赛都好好大赚一笔,结果全被这家伙把风头抢走了,可恶!”
“看样子有必要让它退场休息呢。”
“在赛前准备的时候做手脚吗?”
“怎么可能,你家的彭尼什么时候离开过人了?根本接近不了吧。”
“你们疯了吗,那可是大公爵的彭尼!谁敢造次?”
……
——“办法,也不是没有。”
“哦哦?”、“哦?”、“什么办法?”、“请您快说说!”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坐在房间角落的人物。
“只要把它据为己有就行了。”
“啊?”、“您忽略了我们刚才说的吗?根本不可能偷偷接近啊!”、“是啊,再说大公爵的财产那么显眼,放谁手里都是找死啊。”
——“谁说了要偷偷摸摸接近?谁说了那是大公爵的财产?”
“哈???”一群人更迷惑了。
——“据我得到的消息,这匹彭尼目前还是无主状态。”
“什么?!它明明代表大公爵参赛了,怎么会是无主?”、“对啊。”
——“它,还没有被打上烙印,仅仅是奴役状态。”
““……””、“难以置信,您说的是真的吗?”
——“信不信由你们,我有自己的渠道。我也不清楚大公爵为何没有登记她的财产,毕竟这匹彭尼的能力已经有目共睹,但机会就在眼前。这匹彭尼全身没有任何标记,妥妥的白纸一张,预计短时间内大公爵也不会给它打上烙印。”
“那样的话……”有人忍不住咕哝一下。
——“是的。与其使坏让它受伤退赛,不如直接弄过来。一旦到手,立刻打上自己的烙印。帝国法律对彭尼的归属权是基于烙印保护的,一旦具备标记,不管对方是商人还是贵族,乃至王族,都只能遵守……”
“虽然是这么说,但谁来做?”
“雇佣可靠的职业杀手和盗贼出马,在某场比赛结束后的半路上下手,怎么样?”
“好主意,不过那样的话,哪场比赛好下手也是需要详细讨论的。”
一群人开始蠢蠢欲动。
“给我等一下你们这些蠢货!就算抢到了又如何,不管怎么竭力掩饰,只要用它参赛,稍有不慎就会暴露,最后谁也跑不掉!你们觉得钱能凌驾于大公爵的愤怒之上吗?”终于有胆小的人退缩了。
——“呵呵,你是不是把本来目的给忘了,谁说了抢夺这匹彭尼就必须参赛?你有自己的彭尼,只是想让破坏以前平衡的元凶退场,不是吗?再说,真的到手了,改变容貌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只要适当地拖延时间。”
“呃……您既然这么说,为何不把它直接杀掉?”
——“我有时候在想……你啊,真的是贵族吗?”
“您这话说得……”
——“大公爵是什么人?直接破坏掉她的财产,是真的打算与她为敌吗?如果真的有必要杀掉,还需要雇佣只会看钱做事的家伙吗?照顾你的理解力,我只好讲明了:不是抢,而是跟\u0027假冒农场主\u0027的盗贼签订契约买下来。”
“原来如此,”有人倒是立刻明白了缘由。“只要通过契约买的,就是合法手段。日后如果大公爵追查起来,也只能迁怒到假冒身份的盗贼为止。若真到露馅的时候,彭尼只要活着,还给大公爵的话就能保平安,说不定还能争得人情。”
““大人实在是高明啊!””明白了话中意义的人们全都发出了赞叹。
“不过,大家都出手了,那彭尼最后归谁?”
“你傻了吗?当然是交给这位大人了。”
——“不是哟。我只是负责调整比赛平衡的,你们才是比赛的参与者。抓到彭尼是收为己有还是还给大公爵随你们喜欢了,要不你们派自己的彭尼来场私人比试吧,赢家收下那匹彭尼,公平合理。”
““真不愧是大人,慷慨又善解人意,实乃贵族的表率啊。””
——“拍马屁就到此为止吧,想参与的人可以慢慢谈。不过,日后可别说是我出的点子哦。就算露馅,我也有自信全身而退;不过胆敢告密的人我还是会让他后悔活在这个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