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也许是很久,我睡的很舒服,我不想醒来,我不愿醒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醒来,醒来干嘛?
吃饭,拉尿,继续睡觉,为了活着?
意义在那里?
为什么要活着?
电话铃响了,让它响吧,谁打来的?谁会打电话给我?接和不接,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想一直睡觉,永远不要醒来,这样才没有烦恼。
我有烦恼?不可能,我烦恼什么?我不知道。那我烦恼干嘛?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愿知道。
电话铃又响了,很吵,如果不接起来,是不是会一直吵?好吧,我接。
我慢慢的接起电话,放到耳边。
怎么没有声音?
但我可以听到呼吸声,是谁呢?
为什么不说话?
那这个人打电话给我干嘛?
随便吧,我也懒的说,我拿着电话,一言不发。
僵持了一分钟,我似乎听到了声音。
“喂。”传来了好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我怎么把她忘了,她有什么事情找我?
“嗯。”我只说了一个字。因为我知道,我现在是死机的状态,我还没醒。
“那个。”她慢慢的说道。
“嗯。”我似乎只能说这一个字,这个字代表了我现在全部的思想。
“你今天去拆石膏。”她慢慢的说道。
“嗯。”谢谢她的提醒,我已经忘记了,真的忘记了。
“我送你去,我车修好了。”她说道。
“嗯。”
我突然闻到了熟悉的茉莉花香味,这是她身上的香味,怎么回事情?
我想她了?
不,不可能,错觉。
那我为什么要说,嗯?
不,这不是我说的,我不相信我会这样说。
“我现在过来了,等我。”她的口吻好像有点严肃。
“嗯。”我说道。说完,她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的长声,感觉有点麻木,这感觉似曾相似。
对了,是我的初恋女友,当时出现在我家门口,就是这样的口吻,后来她向我提出了分手。
我胡思乱想什么呢?起床,起床,穿好衣服,今天要拆石膏了,可以自由了。
我准备好后,下楼在小区门口等她。没多久,就看到她开着车弯了进来。她看了我一眼,没有微笑,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停了下来。
我打开车门,坐了上去,也一言不发。
“系好安全带。”她简单的说了一句,这一句话似乎不带任何的情绪和口吻。
“嗯。”我系好了安全带。我怎么了?为什么只会说这一个字?我受了什么刺激吗?怎么会,只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好多说的罢了。
今天很奇怪,她开车不再急刹了,平平稳稳,这是她吗?她认真起来,我怎么都不认识了?好吧,是她,也许我本来就不认识她。
很快来到了医院,到了骨科,医院看了一下病例,说,“不痛了吧?可以拆石膏了,边上坐好。”
我没注意到他们怎么拆石膏的,我似乎木讷了,等我低头一看,石膏已经没有了。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没有痛感,我已经忘记了痛感,或许有其它的部位比手腕更痛,痛的我失去了感觉?
不,不可能,我本来就好了,不痛了。
“怎么样?不痛了吧?好了吧?”她问我。
“嗯。”我简单的回答她。
“那走吧,走。”我跟着她出了医院,上了她的车。
一路上,我们什么话都没说。也许是我不想理她吧,我为什么要恨她?不,不可能,我恨她干嘛。
她将车开到我家楼下,我们静静的坐在车子里。
我应该下车上楼,但是,为什么我动不了,我怎么了?
我在期待她说什么吗?
能说什么?
不知道,反正我动不了,我木讷了。
“事由我起,事由我终。”
她说道,“你现在都恢复了,我很高兴。你的手很重要,打字写程序,你就是靠手吃饭的,和钢琴家一样,好好保护你的手。”
“嗯。”
说完我起身下了车,我似乎听到了我想听的话。
我想听什么话?
我不知道,也许我不想知道罢了,但我听到了,我似乎听懂了,我只是不想承认我听懂罢了。
下车后,我没有再看她一眼。
只听到她发动车子,远去的声音。
很奇怪,为什么闻不到她的茉莉花香味?
我失去嗅觉了吗?
不,我没有失去嗅觉,我可以闻到楼下花花草草的味道,但为什么就是闻不到她的茉莉花香味呢?
也许从来就没有茉莉花的香味,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香味是茉莉花的。
上楼,回家,进门,躺下,我不知道现在的时间,我也没有感觉到饿,我闭上了眼睛,我又睡着了,这一天结束了。
这一天,是我说话用词最少的一天,我只说了一个字,“嗯。”
其实,张芸驾车开出小区后,就靠边停下了车。
她的眼眶已经湿润了,几乎快兜不住她的泪水了,模糊的视线让她无法继续驾车。
当眼泪从她美丽的大眼睛里流了出来后,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她擦去了流下的眼泪,似乎在心里做出了一些决定。
我的双眼怎么又睁开了?又是新的一天吗?对,要去上班了。我起床和往日一样出了门到了单位。
刚进办公室没多久,就听到熊哥的声音。
“你的石膏拆啦,怎么样?打两拳试试,都恢复了吗?”熊哥进来笑着对我说。
“对,都已经恢复了,没问题了。”我也笑着回答他,他很关心我。
“太好了!过两天有一个赚外快的机会,组装电脑,但还没有定。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他悄悄对我说。
“哦。”雄哥总是很关照我,有一些赚钱的机会,他都和我分享。也许这是我有技术实力的体现吧。
熊哥开心的扭着屁股出去了。
他是我们这里最八面玲珑的人。
赚钱的事都少不了他,麻烦事儿他都躲得远远的。
他像师傅带徒弟一样,带着我成长。
我真的应该向他好好学习,学习更多的社会经验。
又到了每天最开心的时刻,单位食堂开饭时间。今天很奇怪,我怎么没有看到她,也许她因为笨手笨脚,工作又被耽误了吧。
直到我吃好午饭,和几个同事一起走出食堂时,才看到她迎面走来。
“张姐,好”
“张姐。”
几个同事向她打着招呼,很是尊敬。因为单位里早就传开了,她的靠山非常强硬,没人敢惹。
“张姐。”我也和他们一样,向她打了个招呼,也许是出于礼貌。或者说如果我不向她问好,会觉得我很特别,很奇怪。
“你好!”她也对我相对几个同事那样微微一笑,快步的走了进去。
换做以前,如果我叫她张姐,她会很生气的样子盯着我说,“叫我张芸。”
回到办公室里,我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整天都无精打采的,我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车祸后遗症吧。
下班了,我和原来一样,走出办公楼,习惯性的向她的办公室望去,不知道她是否在加班呢?
当我抬头时,发现她正站在窗口看着我,手里拿着一杯咖啡,面无表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也面无表情的转头,走出了单位。感觉挺奇怪的,一种说不出的陌路感觉。
第二天下午,她突然进了我的办公室。
面带微笑的对我说,“那个,你今天下班有时间的话,一起喝个茶,聊聊天吧。我有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
她的笑容,我好熟悉,但是为什么有些勉强?
好吧!
我听你的,我总是听你的,我还是个小孩子嘛。
“哦。”我简单明了的回答。
“那说定了,六点。常青藤茶楼,我定了位子。”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下班时间到了,我呆呆的站在窗口,我看到她的车开了出去。她应该是去那个茶楼了吧,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对我说,走,我们一起去。
她让我去喝喝茶,聊聊天,有个朋友要给我介绍。口吻好像熊哥,当时给我介绍女朋友一样。难道她要给我介绍个女朋友?
我不想去,但我觉得不去又不好吧,我答应她了,这样吧,晚点去,在单位玩一小时游戏。
其实,正当我开始玩游戏时,张芸已经到达了茶馆,和她的那位朋友见了面,一边闲聊,一边等我。
“张姐,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听说是在政府单位,真的是太令人羡慕了。”那位朋友说道。
“虽然是在政府单位,但是工作非常的枯燥无聊。做一些设计图纸,我每天都弄得很烦,我根本不想做这个工作。”张芸说道。
“工作不都一样嘛,有谁喜欢工作的?都是为了赚钱,不管在什么单位都一样。”那位朋友说道。
“唉,就不能做一些自己喜欢的工作来赚钱吗?”张芸说道。
“哈哈,当然是什么工作赚钱做什么工作,所以好工作大家抢呀。”那位朋友说道。
“那你呢?在学校当老师的工作,你喜欢吗?”张芸问道。
“不喜欢又怎么样呢?我又没有其它的选择。再说,老师这个职业挺高尚的,说出去多有面子啊,虽然赚的钱可能不是非常的多,但和其它职业一比较,别人就觉得教师纯洁。”
那位朋友说道。
“你知道,我是美术学院学画画的。我的理想是当一个画家,可是我爸觉得我这样没有前途,所以托关系把我塞进了政府单位。”张芸说道。
“哦,对了!你的未婚夫是税务局的。怎么认识的呀?”那个朋友说道。
“我爸开有一个小厂,所以经常跟税务局的人打交道,吃饭。有一次吃饭就这么认识了。然后他就经常到我家来看我,我爸也觉得我跟他在一起很适合。”
张芸说道。
“蛮好,这是多少女人追求的梦想啊。你喜欢他吗?”那个朋友问道。
“应该吧,他其实对我蛮好的。”张芸说道。
“那你现在的人生简直就是完美了,事业爱情双丰收啊,真是羡慕。”那个朋友说道。
“我还真没有这种感觉,首先工作我不喜欢,逼着我做,摆个样子。靠的是关系,而不是实力。就算我做的不好,也没人敢说我。婚姻,我也有点害怕,我心里没个底。我感觉我像个囚犯,身不由己。”
张芸愁眉苦脸的说道。
“你想多了,很多人想有你这样的工作,都没有机会,很多人想要你这样的婚姻,都没有缘分。”那个朋友说道。
“也许吧,反正我感觉没有一种坚定的信念,总感觉自己在躲躲闪闪的,也许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张芸说道。
“对了,说说你今天要给我介绍的那个男孩吧。”那个朋友问道。
“他是我们单位机房一个管电脑的。人挺好的,乐于助人。”张芸说道。
“然后呢?”那位朋友问道。
张芸停顿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似乎有很多很多的理由可以说出来,但是真要说时,发现一个理由都没有。
或者说,这些理由对于别人来说,都是那么的普通。
其实,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也是没有理由的,那是一种感觉。如果有理由,那就不是爱,而是交换。
我如约来到了茶馆,看到两个女人坐在那里闲聊,我漫步向她们走去。
“你来了啊,坐吧,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小林,小学教师,我的好朋友。”她笑着对我介绍道。
“这位就是我们单位机房的,小苏。”她转头对边上这位姑娘说道。
“你好,你好。”
我向这位小林姑娘打了个招呼。
在短短的一秒里,我打量了她一番,确实是有教师的气质,人长得也挺漂亮的,架着一副眼镜,一看就是个老师。
“小林也是刚刚参加工作一年不到,语文老师,这个工作也挺辛苦的。所以我觉得你们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谈。”她笑着对我们两个人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胸口有一团怒火在燃烧,虽然我没有表露出来,但是我似乎有点控制不住我的怒火。说话开始不经大脑,毫不客气起来。
“好的,然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走啦?”我严肃地对她说道。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觉得被我发现了,她心里准备的方案和想法。
“没啊,我没事啊,我不走。”她连忙对我说道。
“哦,那好。你们刚才聊什么呢?”我对这位小林老师问道。
“聊,相亲,婚姻,爱情,工作。”小林老师似乎对我很直截了当地说道。但在她眼里,我似乎感觉到了一种歧视。
“哦,我没相过亲,能不能说说怎么相亲的?”我好奇地问小林老师。
这位小林老师,似乎很健谈,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堆相亲的故事和她相亲的经历。
重点就是两个人见面坐下来谈,自己的学历,自己的职业,自己的收入,自己的爱好。
如果双方都满意,那就可以成为朋友进一步发展。
如果双方不满意,那就直接拜拜,相亲可以很快。
也可以很慢。
于是,我便问她,“相亲的目的是什么?”我的口吻似乎带有一定的攻击性和鄙视性,我相信她感觉到了。
“找一个双方都理想的人结婚。”小林老师简单明了。
张芸一声不响,坐在旁边喝着茶。她也似乎感觉到了我们两个人充满了火药味。
“那小林老师理想中的人选是怎么样的呢?”我微笑着问她。
“律师,月收入在1万以上,教育背景良好,家庭背景良好,没有不良嗜好,身体健康,年纪比我大,本地人。”小林老师似乎很得意的说道。
从她的口吻中,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看不起我。
“那请问,如果你们结婚以后,他的职业变了,不再是律师了,收入也变了,不再是1万元以上了,他的嗜好也变了,他的身体健康也不好了,你怎么办?”
我像出考题一样回答了她。
这位小林老师听了我的话后,突然停顿了,她似乎真的答不上来。
“根据你说的相亲结婚条件,现在都已经不满足了。那你的婚姻是不是要破裂了,你们要离婚了呢?”我很淡定地对这位小林老师说道。
“对不起,没有冒犯的意思,恕我直言,你是卖给了那个律师。交换的条件就是他的职业和他的收入,而满足这个职业和收入的人有好多,你们之间是交易。”
我对她说话似乎豪不客气。
“你就像,被命运的牢笼紧锁的囚犯一样,被你那些条条杠杠锁的死死的,没有办法逃脱。你当然渴望自由,但是你没有勇气打破牢笼逃跑出来。我知道你在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能说。
也许是因为我满腔的怒火吧。
我为什么会有怒火?
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倒是很渴望和这个小林老师吵一架。
她显然不高兴了,脸色很严肃,但是她似乎不想认输,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反问我,“那你说,我在怕什么?我倒很想知道。”
“你怕你一个人生活的会很辛苦,同时你又怕结婚以后另一半对你有拖累。所以你在相亲时,制定了自己的标准。这种婚姻根本没有爱,只不过是两个人一起在命运的牢笼里继续囚禁,一起煎熬罢了。这种婚姻的本质是为了生存,就跟自然界的动物一样,你有食物我跟随你,你没有食物我离你而去。你觉得这种婚姻有意义吗?”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自由,为了生存,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那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因为他的生存毫无意义。”
“你敢不敢打破命运的牢笼逃出来,脱离世俗的名利,做你想做的事,爱你想爱的人?不要被命运的牢笼禁锢起来。”
“当然,我的话说的可能严重了一点,对不起。也有很多相亲的人,一见钟情,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希望你可以那样。”
说完我起身准备走了,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在我起身时,这位小林老师情绪稳定了下来。
她似乎想通了什么,很淡定的对我说道,“如果有一个人愿意跟我一起逃离命运的牢笼,我会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弃。可是,这世界上不会有这样的人,所以做人还是要现实一点,因为大家都怕死。”
“你真的很特别,与众不同。在你走前,能不能说一下你的择偶标准,我很好奇。”这位小林老师追问道。
于是,我礼貌的坐下,对她说:“我不在乎她的职业,不在乎她的家世背景,教育背景,也不在乎她的收入,更不在乎她的年龄。这些都不重要,我只在乎她,是否是一个敢于和命运作斗争的人。只要她幸福,我可以为她付出一切,我可以不和她生活在一起,我甚至可以不让她知道我爱她。”
我很严肃的说完了这段话,感觉带有教育意义。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你们慢慢聊。”张芸突然起身走了。
在她起身的那一刹那,我们都看到她眼眶湿润了。
我和小林老师对视了一下,我们之间的争吵似乎平息了。
“你说的我很感动,我觉得在你心里,已经有一个深爱的人了。”小林老师微笑的对我说道。
“对不起,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觉得现在的世道太不好了,大家都是金钱至上,所以大家都活的像牢笼里的囚犯一样,被权钱所禁锢。”
我对小林老师说道。
“你今天说的话,对我真的很有启发。”小林老师微笑的对我说。
张芸回来坐下,看到我们微笑的在聊天,“真高兴你们最终能聊到一起,我以为你们要打起来了。”
“好汉相见,都是不打不相识的。”小林老师说道。
“张姐,你对我说,他没有女朋友,我现在觉得不太相信。”小林老师说道。
“为什么呀?”她对小林老师问道。
“直觉。”小林老师似乎很得意的表情。
三人愉快的结束了喝茶,她先开车送小林老师到了家,然后顺路开车送我回去。
一路上她车开的很稳,但是我们没有说话,似乎是像两个正在怄气的孩子。
很快就到了我家楼下,下车后我也没有向她多说话,她说了一声再见就走了。
但是到家十多分钟后,电话铃响了。是谁呢?难道是她吗?
“喂,那个,我到了。”电话里传来她温柔的声音,果然是她。
“嗯。”我回答道。
“那个,今天那个小林老师,你觉得怎么样啊?”她问,但是口吻有点犹豫。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感觉一个姐姐好像要把弟弟嫁出去一样,真的是很搞笑。我无意间说了一句,我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她的身上没有茉莉花香。”
“你说什么?”她奇怪地问道。
“好吧,晚安。”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确实,我好久没有闻到茉莉花香的味道了。也许在梦里会有吧,赶紧闭上眼睛。
又是新的一天吗?起床,洗刷刷,像僵尸一样跳上公交车,来到了单位里。
刚进单位就看到她的车,她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于是,我便抬头望向她的办公室。
她正站在窗口,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她看到我了,她向我微笑了一下,坐下开始工作了。
我也进入办公室,开始处理自己的一些修理工作。
雄哥静悄悄的进来,对我说道,“都搞定了,今天晚上开始通宵装机,一共50台电脑,每台100元,我们一起装。”
“好的,哈哈!”我开心的回答了雄哥。
当天下午一下班,我就随着雄哥马上去了税务局。
我们在那边开始通宵组装电脑,要在周末前完成。
这些工作本可以让别人做,但是我们有这个技术,就把这些钱自己给赚了。
和雄哥一起工作很是开心,一边聊聊天,一边做做事,很快就把时间给打发了,事情也做完了。
“雄哥,这生意哪里来的呀?”我一边忙着组装电脑,一边问他。
“上次吃饭,那个税务局周科长给的,就是那个张芸的未婚夫。”雄哥一边忙乎着一边回答我。
为什么我听到“未婚夫”,这三个字,特别不舒服呢?真是奇怪。
“你跟他原来就认识呀?”我问道。
“对,有一些私下的业务来往,但是我不知道他居然是张芸的未婚夫。”雄哥说道。
“上次吃饭的时候,我听到一句,他说,要配置低的,价格高的,我很奇怪。”我问雄哥。
“这不简单吗?配置低的东西价格就低呀,然后他报给税务局,自己把价格抬高,中间就有很多差价可以拿回扣的呀。”
雄哥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包现金。
“你看,这里有五万块现金,等我们都完工以后,我就把这个钱给他。”说完雄哥小心翼翼地把钱放好。
“这个人民的败类,赚这么多,我们只赚这么一点?”我问雄哥。
“不对,他这个五万是贪污,是回扣。我们赚的是合法的外块,不一样。”雄哥给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就在想,如果我也和他一样,那我不干。”我对雄哥说道。
“放心,我们没资格赚那种钱,哈哈。”雄哥笑道。
我和雄哥努力的组装着电脑,一台又一台。
又忙碌了一个通宵,累,上班时间,我睡倒在办公室里。再坚持一天,就收工了。
“你晚上去那里了?打电话给你,家里没人接。白天又偷偷在办公室里睡觉。”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应该是她,为什么好模糊?对,因为我在睡觉,也可能在做梦。
“给你老公打工。”我简单的回复了她,继续睡觉。
“神经病!”听到她一声漫骂离去,我突然感觉心里好舒服,哈哈,这梦做的有意思。
还有1分钟就下班了,雄哥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已经等我了。到点了!走!
我和雄哥继续努力的组装着电脑,嘴里啃着馒头。终于,最后一台安装好了,累。
“哈哈,完成了,你一共安装了几台?”雄哥数着钱。
“28台。”我数了数回答。
“还是你厉害,动作快,我就22台。拿着,2800元。”雄哥递给我工资。
哈,我开心的收好了钱。这是第二次和雄哥一起干私活,上一次是网吧组装电脑,100多台。
“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回去吗?”我问雄哥。
“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给科长。”雄哥说完,拿起手机拨号。
“喂,周科长啊,那个电脑的事情刚刚搞好。什么?你在开会啊?好的好的,那我这里等你。”雄哥说完挂了。
“晚上八点多了还工作啊?还开会啊?”我问雄哥。
“开个屁啊,在陪重要的客人聊天,就叫开会。”雄哥说道。
“原来这样啊,这群当官的。”我说道。
“要不,你先回去吧。他让我等一会儿,马上下来。”雄哥对我说道。
“我陪你,一会儿一起走吧。”我对雄哥说道。
“也好,那你坐一会儿。”
雄哥说完四周看了看,走到一张办公室前,拉开抽屉,把一包东西放了进去。
我知道那是一包钱,就是前天雄哥给我看过的包装,那是回扣钱。
没多久,门口开始吵杂起来,听声音有三四个人吧,突然那个周科长走了进来,把门一关。
“小雄,都搞好了啊?”周科长对雄哥说道。
“对,我和我这个小兄弟,通宵三天,都搞好了。”雄哥说道。
周科长看了一眼我,说道,“不错,你们幸苦了。”
“那个,账单什么的,我都放这个抽屉里了。”雄哥对他说道。
只见那个周科长,拉开抽屉,把一包东西拿了,口袋里一放,说道,“走,一起去吃饭。”
“吃饭就不用了,你们都很忙的,我们就不添麻烦了。”雄哥说道。
“今天是天上人间的吴懂请吃饭,你认识的,一定要给面子。”那个周科长边说,边指着外头。
外头马上伸出一只猪头来,“小雄也在啊,来来来,一起来。那个小兄弟,都来。”
“吴懂啊,你也在啊。”雄哥笑着说道。
“走吧走吧,边走边聊,上次叫你吃个饭,你跑的可真快啊。”吴懂对雄哥说道。
“没办法啊,家里老婆生孩子。”雄哥笑着说道。
雄哥对他们都是点头哈腰的,好像都不敢得罪似的,雄哥赚点外块,也不容易啊。
于是,我也被一起拉了上车,去了那个什么天上人间。
到了我才知道,原来是个夜总会啊!这帮人渣!
门口都是穿着旗袍,露着大腿的漂亮姑娘,“周科长啊,好久不来了,里面请,里面请。”这他妈的就是一个黑暗的旧社会!
我和雄哥就像两个傻逼一样,跟着进入了一个大包厢里。里面灯光灰暗,半圈子沙发围着一个大茶机,上面放了几瓶酒。
“这边坐,周科长。”吴懂吆喝着。
“你这边装修的是越来越高档了啊,把钱都花在装修上了,不想交税啊?”那个周科长说道。
“这不,有你的照顾,我才有机会交税嘛。要不然,生意都做不起来,哈哈。”吴懂奉承着。
“你小子太会做生意了,那几个开饭店的才他妈的没前途。”那个周科长说道。
几个美女服务员进来,打开酒,开始倒酒。
“来,来,给周科长先满上。”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你个骚逼,今天又想灌我啊。上次让你跳脱衣舞,你不跳,我他妈的要查你的税。你开个狗屁肯德基,每天晚上现金一包一包的往向运,逃税!你当我们都看不到啊。”
那个周科长指着她说道。
“怎么会,一点点硬币,没多少。”那中年女人说道。
“少废话,自己先吹一瓶,不然明天就去查你。”那个周科长说道。
只见那个中年女人,拿起一瓶就开始猛喝。我的天啊,一口气喝完,疯子。
“我告诉你,上面已经注意到你了,你别他妈的偷偷走现金出来了。”那个周科长骂道。
“有你照顾我,我怕什么呀,是吧?”那女人滑头的回复道。
“让次吃饭,让你跳脱衣舞,你跑了,现在给补上。”那个周科长指着她说道。
只见那个女人,真的站起来,开始扭动着脱衣服,一件,二件,三件,疯子!
一直脱到内衣,然后说道,“周科长,这么冷的天,总不能在这里脱完吧?一会儿到包房里,我再带两个年轻的,一起脱,怎么样?”
“哈,这可是你说的啊。”那个周科长淫笑着说道。
“周科长现在马上要有太太的人了,她太太可漂亮了,长的和港星一样,怎么可能还看的上你们这些货色呢。”吴懂似乎在一边帮忙劝阻。
“你少他妈的拿我老婆来压我,她又不在这里。再说了,她是我的掌上明珠,我准备家养生孩子的。这几个骚货就是给人玩的,不玩她们,她们不放心自己的生意。”
那个周科长指着两个女老板说道。
我和雄哥,坐在一边角落,一声不响。我心里很愤怒,这群魔鬼!
几个魔鬼在那里把酒言欢,几个妖精在边上淫乱起舞。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这种畜生!
我知道,我写的东西可能会被禁,但是,这是事实,一点没有夸大。
“我们走吧,雄哥。”我小声对雄哥说道。
“不能走,冷静。”雄哥简单的回复了我一句。
我和雄哥,真的算不上是一个角色,或者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屁。这群魔鬼根本没有空来搭理我们,一直在那里疯癫。
又进来一群漂亮的服务员,端进来了几道菜和一些水果,“周科长,您慢用。”
“老吴,这么漂亮的服务员,那里找来的?”那个周科长对吴懂说道。
“这些都是乡下妹子,怎么可能漂亮呢,您一定是喝多了吧?一会儿我给你看几个漂亮的。”吴懂似乎在帮这位服务员姑娘。
“姑娘,我看你一定是整容了,对吧?”那个周科长说道。
“那个,没有,周科长。”服务员回复道。
“来,过来坐我边上,我看看,你一定是整容了。”那个周科长淫笑着说。
“行了,行了,你去忙吧。周科长和你开玩笑的。”吴懂似乎努力的在帮助这位姑娘。
“你他妈才开玩笑呢,我是认真的,用整容的姑娘,不公平竞争!加税!”那个周科长好像真有点醉了。
“好,好,好,来,来,来,你坐下敬周科长一杯。”吴懂对那个服务员说道。
只见那个服务员马上坐在那个周科长边上,拿起一杯酒,就开始喝,一干为敬。
“真看不出,老吴,你这里的姑娘都这么能喝啊。你老家那里呀?”那个周科长对服务员姑娘色迷迷的说道。
魔鬼!魔鬼!魔鬼!这群魔鬼!我心里不停的骂着,我看不下去了。
雄哥递给我一片西瓜,小声说道,“来,吃西瓜,再坚持一会儿,快了,冷静。”
这一小片西瓜,救了这群魔鬼,要不然,我可能已经使出了降龙十八掌。
我的耳朵已经失去了听觉,我已经听不到吵杂的声音了,也许是我把这些都屏蔽了吧。
但是我想到了她,她要和这样的魔鬼结婚?她一定是疯了,或者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是魔鬼。
我为什么看不到她在命运的牢笼里挣扎?也许,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囚犯罢了,在命运的牢笼里,她不敢挣扎,她认命了。
那我现在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坐在这个命运的牢笼里?不,这不是我,我不会被命运的牢笼所禁锢。
我的脑子几乎已经一片空白,但是,突然我闻到了茉莉花香味,那里来的香味?我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拿起我的包,随着香味走了出去。
我隐隐约约的听到背后传来一句,“这谁啊?酒都不敬,就敢走?”
我完全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快步的跟随着花香味,来到了夜总会门口。
果然是她的香味,她就站在我的面前,眼睛还瞪的大大的,她看到我似乎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