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姐妹寝室录·其四

　　雪樱心里一颤，这也是一种新奇的折磨虫奴的方法，逼着虫奴灌下一口指甲油，然后让它们用沾满指甲油的舌头给主人的趾甲舔上，也顺带清理脚趾，一遍遍灌，一遍遍舔，直到十个巨趾全部涂好，然后它们就会被随手丢弃，一般被这么折磨的虫奴即使不被抓它们的学生踩死，也会被满肚子的指甲油给慢慢杀死。雪樱被韩儿叙述时的欢快震惊了，不过转念一想，被她的同学们抓住，居然捡回一条命，也是值得欢快的事吧。

　　 “韩儿，你是怎么活下来……”“韩儿，没有喝，含在嘴里，所以，活着。”“韩儿真聪明~不过你为什么要帮我涂指甲油呢？”小男孩涨红了脸：“因为……主人的脚，好香，我想……闻……”“诶！？”雪樱的叫喊直接把韩儿吓得蹲在床上瑟瑟发抖：“对不起主人！对不起！不要杀韩儿！不要！”雪樱温柔地说：“我真的不会把你怎么样，至于闻我的脚，那很难闻的，你为什么要闻呢？”“不难闻，香，像主人的裙子一样，香。”雪樱一下子就明白了，虫奴不仅被雌性荷尔蒙所吸引，许多代谢产物，比如汗液，对它们来说也和香水无异。“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不过，你要想闻我的脚丫子，也可以呀~”“谢谢主人！”上好指甲油后，韩儿就迫不及待地把鼻子埋进了雪樱的脚趾上。看着这个小家伙，韩雪樱心中淘气的一面显现出来，她小腿轻轻发力，把美脚向前推了推。韩儿就被轻易撞倒，被按在少女的脚下，动弹不得。但也许是出于对雪樱的信任，小虫奴在这个可以随时被少女碾杀的位置不仅全然不怕，还继续呼吸着足底的气息，直到……“嘶溜”。

　　 雪樱也看过自己的同学强迫虫奴舔舐她们特意为了这事多日不洗且在鞋子里闷了一整天的脚趾缝，看着这些可怜的小生命在死亡的威胁下，一口口将趾缝里的污垢，皮屑，脚汗与自己的眼泪吃进嘴里，与口水混合后吞咽入腹，真是让雪樱心疼。雪樱第一次享受到这种“服务”是在初中，那时与同学们一起去澡堂泡澡时，因经不住同学们的盛情邀请，雪樱的足趾也享受了一次特殊清洗。虽然善良的少女还是因为不忍心，先自己洗完脚再让虫奴把干净的脚趾象征性地舔一遍，但是那种痒痒的感觉真的让人欲罢不能。所以这次，她并不意外，甚至在心底里，还有点期待这种伺候。不过雪樱还是戏谑般地踩了一下——当然没有用力——脚底正舔舐趾缝的韩儿，开玩笑的骂了句：“变态，我踩死你。”

　　 “好嘞~继续换衣服。”外套，衬衣，短裙，这些衣服都在一双灵巧的手里，剥离少女的玉体，直到雪樱距离一丝不挂只剩下一套米白色的内衣内裤，卸下胸罩之后，少女突然低下头看着她放在床上的韩儿，后者正在呆呆地看着雪樱的两个柰子，“不好！让韩儿看到我裸体了！”少女脑中的一个声音叫到，但是另一个声音响起：“这有什么，看到就看到，它长得虽然像人但只是个虫奴而已，不要紧。”虽然雪樱把韩儿从盒子里拿出来以后，她就一直呵护着这个小家伙，但是把它看做与自己平等的，相同的，以至于脱衣需要回避的生物？换言之，把这个还没有她拇指高的虫奴当做一个人？雪樱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少女咬咬牙，还是在韩儿的注视下完成了更衣。

　　 “唔……姐姐还没回来。”雪樱转向韩儿，“那么，韩儿，要不要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呀~”“韩儿的……故事……”小虫奴脸上逐渐阴云密布，“我有四个哥哥，两个弟弟。爸爸妈妈被……抓走了，三个哥哥……两个弟弟，被，这里的女生……”话没说完，韩儿的眼泪就夺眶而出。“你要是觉得难过就别说了。”雪樱轻声说，但是男孩抹抹眼泪，“不，说的时候，难受，说完，好点。”

　　 “我们原来住在一个公园的树林里，我不知道谁抓走了爸爸妈妈，只是有一天起来，我们发现家外面全是，很大的脚印，爸爸妈妈不见了，问别人才知道，是被抓走了……后来，我们七兄弟就走了好几周，走到了这里，因为很香，就在绿化带里住了下来。”

　　 韩儿叹了口气：“我如果知道这里的女生都这么残忍，怎么会来这里啊！那之后，我们七兄弟一个个被踩死，只剩下我和四哥了。这次我被抓过来，本来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遇上了主人。”雪樱摸摸韩儿的小脑袋：“那你以后打算干什么呢？”“服侍主人您，尽力让主人开心。”“诶？我是打算放你走的哦~你不用一直当我的奴隶啊~你也可以拥有自由的。”“自……由……？”这个抽象的词语让韩儿不知所措：“那是什么？”

　　 “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像主人您和您的同学一样吗？”“是的。韩儿会想干什么呢？”小虫奴笑了：“那样的话，我想去探险，看看这个学校以外的地方！可是……要走的路好远好远，而且我好小好小，万一有像主人一样大的人踩到我，韩儿会‘噗噗’一下死掉吧……”“那我就保护你，有我在，你就不怕被踩死啦~”雪樱高兴地说。“真的吗！？”“一言为定！”

　　 清脆的声音引起了雪樱与韩儿的注意，原来是一小块用于装饰的，玻璃制成的假钻石，从桌上掉了下来，一路滚到了门口，没等雪樱起身，韩儿就大叫：“主人，我去捡那个！”说完小家伙从桌上蹦到地板上，翻了个滚以后一路跑向地上的石头，费力地抬起来以后就缓缓把它向雪樱的脚下推来。这段距离就是对一厘米高的虫奴来说也就一百米左右的长度，可是，就是这段路，小虫奴却再也跑不到终点了。因为它刚转向雪樱，身后就响起了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

　　 “雪樱妹妹~我回来啦~”

　　 伴随这个声音到来的，是雪樱的姐姐韩雪梅，还有包括韩儿在内的虫奴们的，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