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声声痛苦的呻唤清晰地传入耳里,这样的声响在这夜里显得特别凄厉。
从小到大,我从没生过大病重病,所以根本无法体会到底是何种苦痛方能让人发出这样的声音。
但我没有过多好奇,只想这惨叫快快停歇,别把若诗给吵醒了。
不过事与愿违,那声音由远及近愈来愈大。
我看了看屋内的另一张空床,心说,他娘的不会这么巧吧,难道要来这间病房?
果不其然,门猛一下被打开,一个护士指着空床说,就这里了,我去拿药。
随即就见到一个男人搀扶着一个女人躺至空床之上。
我问那男人她为何如此痛苦,方才知晓这女子和若诗一样,也是急性肠炎。
这都是急性肠炎,但人与人之间的反应怎相差那么大呢?
她哪里有若诗般的坚韧?若诗即使是痛得晕厥过去,也未有过如此呻唤!
那痛哭的女人捧着肚腹翻来覆去,旁边的亲人怎么按都按不住,怎么安慰也不管用。
那呼天抢地泪流满面的样子令我产生已临世界末日般的错觉。
“兄弟,麻烦帮个忙,能不能去帮我看下那护士。怎么还没把针药拿过来,我都急死了。”
我闻言说了声好,即小跑出去找护士。
一小会后,我跟随护士身后,刚一进门,即听到那女人惨叫声中夹杂着另一个惊恐而慌张的声音:“文轩……文轩!你在哪?你在哪?”
若诗醒了?
我忙越过护士,只见床上的女孩正挣扎着要坐起来,因身体动作,输液架也跟着急剧晃动不止,又因左手姿势不当,已然血液倒流,输液管的前半截竟全已是红色血液,且带有趋趋上升之势。
我不禁大惊失措,慌三步并作两步跨至若诗床前,边去按住她的肩膀边急急安慰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别怕,别怕。”
待若诗看清是我,才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我将她打点滴的手摆正,令其正常传输药水。
我做这些动作时,她都用可自由活动的右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仿佛依然处在极端紧张之中。
弄好之后,我在她的身边坐下,温柔地望着她。
此时她正直勾勾地望着我,眼儿在屋顶白炽灯照射之下闪着楚楚的泪光,令人不由地生怜。
眼神里含着些许害怕,些许依赖,嘴巴一动一动的,好像是在说些什么,却因周围噪音干扰无法听见。
我轻轻擦去她额上的冷汗,然后将耳朵凑近她的脸,问道:“若诗,你想说什么?”
她有一些颤抖:“你刚才到哪去了?临床这位大姐把我吓坏了……我以为你回公司宿舍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的声音柔弱得似柳丝,犹如对情郎的窃窃私语。那细语时的鼻里、嘴里呼出的气体落在我的脸上,痒痒的,甜甜的……
此时,那女人恐已被注射了止痛针,停止了呼天抢地与左翻右滚,只“哎哟哎哟”的轻声呻吟着。
我心底被柔情占据,侧过脸来,看着若诗“呵呵”一笑,轻轻揪了下她的琼鼻:“小笨蛋,我怎会丢下你独自离去?”
若诗像个小女孩般又羞又喜地笑了。那脸上掠过的红晕及那正自绽放的两个可爱小酒窝儿,交相辉映着,看起来好美,好美……
我不由地又痴痴凝望她仍带着病容的美丽笑靥。
若诗见我又成了痴人,却不像以往般马上打断我的凝望,只是将那甜甜笑容换做了含羞将脸偏转,以躲避我痴呆的眼神。
此刻,仿佛护士与男人的对话声、女人的唤痛呻吟声、走廊上的脚步声都已离我们很远很远,全世界只剩两人——一个痴呆的我,一个含羞的你……
我好想,好想再吻一吻你……
慢慢地,我嘟着唇缓缓向若诗的脸靠近……
当我的唇离她的脸只有那么一丝丝距离,真的是一丝丝,我都已感觉到了那美丽脸蛋的热度,却只是吻到了带着温热的手掌……
为何要挡住我呢?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将脸撤离,看向若诗,尴尬而迷惑。
只见她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且缓缓地摇着头。
我心里一凉,尴尬地笑了。
若诗也不无尴尬地笑了,淡红双唇微张道:“文轩,对不起……”
“别这么说,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我打断了她的话语。
说完我低下头,鼻子里有些酸。
再抬起头来之时,我们竟同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让我们彼此目光再次交接在一起,且笑了起来。但此时的笑,我想彼此心中都充满了酸涩……
我指了指输液架:“还有两瓶,输完还早,你继续休息吧,我守着,需要什么叫我就是。”
若诗幽幽地“哦”了一声,算是应答,然后呼了口气将脸偏过,不再看我。
我帮她把肩膀用薄被盖好之后,亦缓缓转过身子,看向临床的情况,却是思绪如潮涌而至,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很不是滋味。
********************
月亮已经渐渐地升高了,若诗也慢慢地睡着了;女人的呻吟声已听不见了,男人也趴伏在床沿打起瞌睡了;门外过道的嘈杂已经散去了,远处的车鸣声也消逝了。
仿佛这座繁华的城市终于累了,只留窗外那不知疲倦的蛐蛐,不晓得是欢乐仰或是悲伤,不停浅唱着单调的音符。
夜沉且凉。
我站在窗边,将自己的胳膊抱紧了,依然瑟瑟抖索着。
细数那天上的星星,一颗,三两颗,五六颗……
有人说,天空中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人。若真是如此的话,可不可以让我知晓哪一颗是你?哪一颗是我?哪一颗是她?
那复杂的眼神里所包含的情感,我想自己能够体会。
终于明了,不只是我,原来你一样的情不自禁,但也一样的矛盾。
是的,我们都一样。
从哪一天开始,我们开始彼此悸动,彼此吸引,彼此抗拒?
或许我们应做两条永无相汇之日的平行线。
两条平行线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呢?
也许不远,也许很远。
即使能看见对方,即使对方就在面前,但是中间的那段距离却永远也无法逾越!
********************
液体终于滴尽,当护士为若诗做好善后工作后,我一看表竟已是凌晨一点半了。
“要不要休息一会再走?”
此时若诗的脸色已与健康人无异,但却是一脸倦容,这定是未得到足够休息之故。
她摇了摇头,一抹标志性的淡然微笑绽放开来:“不了,把这里留给有需要的人,而且你肯定累坏了,得早点回去休息。哎呀……躺久了腰有些酸了,扶我一下,好吗?”
“你先别忙起来,我去外面拦出租,拦到了再进来接你,外面冷着呢!”
若诗温顺地点了点头,我笑了笑转身而去。
等了许久才拦住一辆的士,一番折腾过后坐进车里,司机问我们去哪,我自然而然地说了若诗家的地址。
若诗却突然身子猛地一下前倾,坐得端端正正的,并惊唤一声“糟了”,仿佛是突然发觉做错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忙问怎么了,她急问我道:“文轩,你刚才出门时看到我放在门边鞋架上的包没,你好像没拿啊?”
“没拿啊,当时我哪有心思注意这个啊……怎么突然想起包来了?”
“那你离开屋时关门没有?”
我听到这个问题就隐隐觉得不妙了,她身着连衣睡裙,身上没有口袋,钥匙放啥地方去了?我大惊失色:“我关了啊,不会进不了家门了吧?”
若诗如同一个丧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坐在坐垫上。
沮丧而自责地说:“这下完了,钥匙锁在家里了。我所有的东西都在家里呢!这可如何是好?爸妈他们还要五天才回家……都怪自己,生什么病啊!”
“你别怪自己,是我大意了!你也甭着急,咱们一起想想有什么法子!”
我沉思了下,实在想不出什么,但当务之急应是解决今晚的栖身之所。
于是我提议道:“要不这样吧,现在这么晚了,不如就先找个宾馆歇息下,明天咱们再想法子。”
若诗琢磨了一会,也没什么好法子,只得无奈点头。
结果,我们就在若诗家附近找了家宾馆。
用我身份证登记付钱时,若诗说:“今天实在是太麻烦你了,医药费和房间费到时我还给你。”
我闻言不悦:“好了好了,别说这么见外的话,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若诗见我不高兴,有点过意不去,对着我感激的一笑。
进入房间,将若诗安顿好后,我即提出离去。
若诗却叫我等一等,一脸关怀:“这么晚了,公司应早关大门了,你进得去吗?”
一经她提醒,我顿时想起上次和游神在外找小姐回去晚了的情景。
因宿舍在公司里面,外出归寝,必须都得从公司大门过。
那次我与游神在公司大门口又敲窗户又打墙的,折腾了半个小时才把那门卫老头吵醒,把我们搞得痛苦不堪,进门之时,我们不仅全身乏力,而且连脚都几乎站不稳了,简直比连续在小姐身上发泄了两次还累人!
要知道那晚其实还才午夜十二点多……
那现已是近凌晨两点,我完全没丁点把握能把那老头吵醒。
搞不好我得在公司大门口过夜了,这样的情景想想都觉无法忍受,乃非人遭遇……
想起这些我头大无比:“这个……别担心……我进得了,进得了。”本是想予实话实说,但看到她关怀的眼神,临时改口,不忍见她为我操心。
但以若诗的睿智哪里看不出我的窘迫?
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真进得了?”
我只得对其报以苦笑。
我脑海里在急急转着圈子,若不回公司赌运气,那要好好思索下怎办才好:
要不,再去开个房间?
嗯,这个可行。
但我又立马想起自己身上没钱了,今晚若诗的医药费三百多,开房用去一百八,加上的士费,我身上仅有的六百现金哪能不见了底?
要不,拿身上仅余的几十块钱,到外面随便找个网吧,在里面呆个通宵?
这个办法好像使得,可是硬座一个通宵,这想想都让人发毛,不好不好……
要不,脸皮厚点,直言今晚恐回不了,图个方便咱俩共度一宿得了?但这孤男寡女的如何使得,若被她误会我有非分之想那就完了!
正当我苦思未果,突闻若诗道:“我知道这么晚……你肯定进不了公司宿舍了……那不如……不如……干脆你……”
此时的若诗完全就是我的翻版,不仅说话结结巴巴,而且满面涨红,那样子既羞涩又妩媚,结巴了半天也未见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看在眼里,期待在心底,渴望着她的后半截话语。
我故作茫然但又有些激动地问道:“干脆……我什么?”
若诗此时把头一偏,却像是有了勇气,不再结巴:“你就在这里睡!”
果然就是自己所期待的。
一时间心中喜悦与犹豫交织着,喜悦的自不用说,犹豫的是我对自己的定力没什么信心,虽然潜意识里渴望能发生点什么……
天人交织一阵后,我还是呐呐道:“这个……不好吧,你……我……这只有一张床……还是不要了吧?”
若诗还是偏着头,却是听我说话的同时,脸上愈发红润。
我甫一闭嘴,就听她急道:“那你睡哪里?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你不用死撑着,刚才付房钱时,我看到你已没现金了。你去睡大街吗?虽只有一张床……但又怎么了?你睡地下不行吗?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紧张什么?”
我被若诗说得面红耳赤,又是感觉没面子,又是感觉自己太过婆妈,于是点头呐呐道:“哦,好,我睡地下,你睡床上,我也这么打算的……”其实我他娘的根本没想过要睡地下……
若诗闻言笑了,似乎是笑我的羞涩,但却忘了她自己也是羞涩模样,不由地我也笑了起来。
笑声引来了彼此的四目交接,却在接触的那一霎那,彼此不约而同的将笑容散去,都感觉有些尴尬,各自忙偏转脑袋。
“那……我们睡了吧?”若诗突问道,其声堪比蚊蝇。
多么暧昧而又有歧义的话语啊!
我不受控制地联想到人们常言及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且一发不可收拾,心中如鹿撞一般“咚咚”作响,愈发的火热起来。
我悄悄用眼角余光偷看对面婷婷玉立的女子,只见她依然偏着头,不敢看向我。
大半侧脸被稍显凌乱的咖啡色秀发遮住了,但能见部分皆呈绯红色,应是害羞所致。
突然清晰感觉伊人此时竟大不同于平时的美丽,趁其不察,我下意识的,悄悄用眼角余光从头到脚打量起她来。
眼前的女子,平时总让人感觉带着五分豪气,三分素雅,二分淡漠,此时却是让人感觉五分羞涩,三分温柔,两分怜弱!
不仅感觉上给我如此差异,而且在有心观察之下,之前因着急一直没怎么留神的穿着,亦令自己渐起窒息之感。
这是一件及膝的真丝吊带睡裙,它的颜色是那催情的粉红,融入在这暧昧的房间灯光之下,令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弥漫着一种令人眩晕的妩媚之色。
令人眩晕的不只是这暧昧色彩,而更多的是来自这穿着睡裙的女子……
从上至下悄悄地打量,那睡裙所覆盖的碗状的酥胸、平坦的柔腹、窈窕的细腰、高翘的丰臀,无处不传递着朦胧的诱惑;那睡裙未覆的白皙的粉颈、圆润的双肩、纤细的手臂、雪白的玉腿,无处不流露着唯美的性感。
从粉红遮掩到白皙裸露,这一切都让我有窒息之感,但窒息的不止于此,还有在我那凝重呼吸之下,又深深嗅到那每每都会令自己陶醉的香气,似麝似兰若有若无。
一时间,我情不自禁,我心动不已,我猛咽唾液……
好想把眼前的女子拥入怀中恣意轻薄一番……
“你……陈文轩,你在想什么坏念头?”
若诗突然的娇叱,吧我吓了一大跳。
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她,不知她何时已然转过脸庞,正又羞又怒又担心地看着我,举着那藕臂葱指对着我的脸,那含煞眼眸还不时往我下面瞥上一眼。
大惊失色之下,我先拿手掌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抹,再移到眼前一看……居然手掌沾到了红色液体!
以前我看书或电视里面,那些“猪哥”看到美女流鼻血,我都嗤之以鼻,总觉得太假、太过夸张,没想自己会在今夜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下……
我再瞧向自己的下半身,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或是找块豆腐撞死得了……居然顶着好大一个蒙古包!
我慌忙转过身子一手去蒙着自己的胯部,一手去擦鼻子流出的血,十足的猥亵大叔模样……
虽自己丑态毕露,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心想或许若诗并没看到自己的丑陋模样,只是气我目光乱瞟。
我哆嗦道:“最近辣子吃多了……火气有点旺。我没……没想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该睡觉了……”
若诗闻言娇嗔道:“你……说什么呢?什么我们睡觉?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互不干扰!”
我马上应道:“是,咱们各睡各的,互不干扰……”因为自己的羞愧,老二在这片刻之间已然软瘫下去,我松了口气,心中仿佛放下了块石头,于是转过身子对若诗道:“那睡了吧,很晚了。”
若诗装作不经意地向我下身瞥了眼,仿佛隐隐松了口气,再待抬头看我的脸时不禁莞尔,笑道:“你去洗手间照照镜子,像大花猫似的,还不快去洗洗!”
我“哦”了一声,立马屁颠屁颠地奔入洗手间。
出得洗手间来,若诗已坐在了床上,懒洋洋地依着床靠背。
我对着她尴尬的一笑,她却报以横眉怒眼,并严肃地说:“你听着,我要提两个不许!第一、你睡觉要安静点,不许打呼噜说梦话,稍有动静我会睡不着!第二、不许……不许偷偷摸上床来!若你……若你敢上来,我一脚把你踹下去……这两个不许听清了吗?”
这要求给我提得一怔一怔的,极像我那强悍的妻……
一时间,我条件反射似的立刻抬头挺胸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瑟瑟回答道:“遵命……”
若诗见状忍俊不禁,娇笑出声,边笑边说:“那你快去自己把被子铺好……我浑身乏力,你自己弄啊。哼!谁叫你刚才不开个双人间?”
“哪想得到这么多嘛!”
我尴尬地翻箱倒柜找多余的被子。
心中却在滴血,真是命苦啊,她一个女人睡一米五的大床,而我一个大男人却只能睡一米不到的狭窄空间,而且还是在地上……
不知是不幸还是幸运,我翻遍了所有的柜子都没有多余可用作铺床的东西。
我往床上看去,床上也只得两床被子,这么凉的天必须得盖被子才行啊,就算那一床铺了,没盖的那我不是得冷死?我颓然地坐到床上。
若诗见我坐下来,不解问道:“你怎么坐下来了?”
我苦笑着说出自己的发现。
若诗闻言抱怨道:“什么破宾馆嘛,连多余的被子都没!”
“是啊!这下怎么办呢?唉,要不,我还是走吧……”我边摇头苦笑边站起来,真的打算就此离去。
“等等!”
若诗忙叫住我,我转过身来,只见她脸上露出犹豫与矛盾挣扎的神情,且那早已回复白皙的脸蛋一下子又飞上了两团红云,看着自己脚边的两床被子结结巴巴地说:“走?算了吧……这里反正有两床被子……咱们可以……可以各盖各的……”
我心里又“咚咚”的快速搏动着,问道:“这个……只有一张床啊……”
若诗恐气得牙痒痒地:“笨,陈文轩你笨死了。床这么宽……睡不下两个人吗?”
说完,估计是觉得她自己竟要求我同睡一张床甚是羞人,弯腰一把拉过一床被子打开盖在自己身上,然后背对着我侧卧床上,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却刻意给我留了很宽的位置。
“我先睡了……”又是蚊蝇翁鸣一般的声音。
若诗啊,你和我真是半斤八两,都是腼腆的主!我不禁摇头苦笑了下。
突然我发现背对自己的伊人,那臀部处的薄被上被撑起一大团挺翘,心中明了那定是她的丰臀所在。
回想起几小时前在电梯里那一下对其丰臀抓捏触感,我不禁吞了口津液,又清晰地感觉自己老二在慢慢地翘起……
我想停止自己的邪念,却发觉脑中一片混乱。从而竟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的话:“若诗……你还没洗脸洗脚刷牙啊,怎么就睡了……”
结果,一阵后若诗从洗手间里出来:“洗漱完毕,换你了……”
……
马路对面的霓虹灯光透过窗帘印在房间里,朦胧着且暧昧着。
我合身躺在床上,也不知旁边的女子睡着没有,反正我是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今夜居然能与若诗同床共眠!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事。
虽然仅仅共眠而已。
在她那天提出建议希望我回CD之前,自己一直都将她当做一个非常贴心的红颜知己,一位很值得感激的良师益友,即便是情不自禁的对她生出情愫,也情愿将这份感情深藏心底,亦不敢也不愿去亵渎这份纯洁的情谊。
但自从她提出建议之后,虽亦然把她当做自己的良师益友,却更多的是把她当成一个女人,一个除妻之外让我既有爱又有欲的女人,满脑子的都是想着要拥有她,占据她。
这几天包括之前在医院时,我的内心挣扎过,彷徨过,自责过,但却始终没什么效果。
此时,若诗就在身边躺着,理所当然的,更是令我心猿意马。
我闭上眼想早些入睡,却是发现若诗穿着吊带真丝睡裙的性感模样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脑中盘旋,所以虽感身体疲乏,但却未有丝毫睡意,而且那总不听使唤的老二更是“调皮”,从关灯的那一刻起未曾软过一秒。
我试着求助于敏敏,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呐喊:“敏敏啊,我该怎么办?我对不起你!我着了魔,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我爱你但也爱若诗,并且此时我好想……占有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但似乎不仅没有什么效果,而且心底仿佛还有个声音在劝诱着自己:“算了吧,别挣扎了,敏敏对你那么坏,你还老想着她干嘛?你为什么不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试着让自己快乐一点?”
此时不安本分的老二,顶着内裤和休闲裤的布料在挤压之下有些疼痛。
我隔着裤子握了下自己的阴茎,往下扳了扳,以让其舒服一点,却不想手刚撤离,老二马上又徐徐顶高,回复了挤压的状态。
我有些气恼,真恨不得打这东西两下,叫它老实一点。
突然我灵机一动,要不我去洗手间折腾一番……相信不仅可解此时下体尴尬
局面,而且也不会再想那令人窒息的胴体,定能快速入睡。
不过这他娘的也太恶心了吧……
而且似乎极其荒谬啊!
旁边就睡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对自己有着无限诱惑的性感大美女,我却偷偷摸摸地去厕所里玩五姑娘?
我靠,窝囊!
那是绝对窝囊!
要不,悄悄摸索过去,像色文里写的那样,趁她熟睡来个偷香窃玉,把她挑逗得欲罢不能,然后就乖乖任我施为?
若还是不许,干脆就来个霸王硬上弓?
这个歪念头刚一崭露头角,立马被我残忍地消灭,暗骂自己荒唐无耻,怎可去想这种禽兽不如之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对,到底怎生是好?半天没睡意、老想不该想的东西、老二硬得发疼,这不是个事,是一种难耐的煎熬!
去,不去,这是个问题……
“文轩……你睡不着吗?怎么老翻来覆去的?”
若诗柔弱的声音突然传来,把我吓了一跳,难道她又发现自己在想歪念头了吗?
我忙向她看去,借着暧昧的霓虹灯光,只见其满头的秀发被压在枕头之上,却是依然背对着我,我呐呐道:“我……我睡不着,把你吵醒了啊……”
若诗好奇道:“你这么紧张干嘛?”顿了顿突醒悟似的:“哦,好哇,你定是又在想什么坏念头!”
我慌忙辩解:“我没有……我在想……在想黑龙江黎总啥时候来……”
十足的做贼心虚,说出来的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以若诗的睿智怎会不知我在乱说,她果然道:“哼!你定是在撒谎!”
“我没……真的是在想黎总……”我还是想予辩解,老二因为受惊此时软了下来,这让我松心不少。
若诗轻声笑了一下道:“唉,你呀。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撒谎,每次撒谎都会犯结巴。”
我没有搭腔,心里暗道:“那只是在你面前撒谎才会结巴……”
若诗却也未再纠缠此事,用很真诚的语气说道:“谢谢你,要没你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今晚会成什么样子。”
我收敛了下心神:“哪里话?又不是什么大事,哪用得着你这样三番五次道谢?而且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平时你也对我多加照顾啊。”
若诗又轻笑了一声,却是用非常细微的声音说:“或许你觉得是小事,但我会记住一辈子……”
一辈子?这三个字让我心里微微有些酸楚……
我轻声叹息:“一辈子又能如何呢?”
不知若诗是否明白了我话里的隐藏含义,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却是在叹息之后,恢复了平常爽朗的声音,只听她道:“既然咱们都睡不着,那我们聊聊天好不好?”
哦,敢情不是我把你吵醒了,原来你也睡不着啊。“好啊,说什么呢?”
若诗“嗯”了一声,仿佛沉思了下,问道:“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女人?”
我一愣,不清楚她为何突然问这个。
我思索了一下答道:“嗯,从我来CQ开始,就一直觉得你是一个非常独立、好学、坚强的女子。你坚守原则、遇事冷静、做什么都有条不紊的,而且行事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还有就是你……你很好看……”
“好看”二字朴实无华,但我此时感觉有点思维短路,只能用这再简单普通不过的词语来言及每每令我迷恋的秀丽……
“好看?”若诗声音里似有一丝羞涩之意。
“嗯,很好看……”
此时若诗却“哈哈”一笑,道:“谢谢你的赞美!只不过你怎么说得我跟女强人似的?未免太夸张了些吧?我也希望自己是这样的女人,可是我知道自己并非如此……你把我想得过于美好了。”
我也笑道:“没有啊,你缺点也不少。比如你很娇气,这么大个人了,居然会害怕吃药上医院!呵呵!”
“好哇!你笑话我是不是?”若诗嗔怪道。
“呵呵,我哪里是笑话你?若不是因为你娇气不敢吃药,我怎可能见识到你的另一面,而且怎有机会照顾你呢?”说这话时,我心里甜滋滋的。
其实照顾自己在乎的人,再苦,再累,也会觉得是一种幸福。
此时若诗翻过了身子,正面对着我。因为有些背光,她脸上的表情无法看得真切,我只看得到她那对美丽的眼眸闪动着光芒。
“你真的不笑话我?”
“如有虚假,天打雷劈!”我一脸的严肃认真。
若诗见状笑道:“咯咯,还天打雷劈呢!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娇气,但却始终克服不了吃药看病时紧张和害怕,或许这就叫心理阴影吧。”
“什么心理阴影?”
“小时候,我爷爷患了一种顽疾,每天都必须按时吃药,有中药有西药,反正是一大堆,连续吃了三年!那时,还没住进现在这个地方,我记得每天放学回到家里,都是扑鼻的药味,令人非常难受。我爷爷是个非常喜欢笑的人,见着人总是笑呵呵的,但却在吃药的时候从来不笑,而且还会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就是这无意中流露出的表情,仿佛随时在向我诉说,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呵呵,也许你听着会觉得可笑,但我真的只要一想到吃药看病什么的,就会想到爷爷那表情,那满屋刺鼻的药味,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
“原来是这样啊,我可怜的诗儿……”我疼爱地说道。
我话音甫毕,若诗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你……你刚才叫我作什么?”若诗语气里有一些抖索。
我有些奇怪,顺口道:“怎么了?诗儿啊……”甫一说完,心里暗暗叫糟。
这个昵称我私下想的,怎可以当着她叫出来?
“你再叫声来听听……”若诗的声音越来越低,在这安静的凌晨里,却几不可闻。
真是太意外了,本以为她会不喜,谁知……
“诗儿,诗儿,诗儿……”我轻声而温柔地唤着这两个字,每多叫一次,心中的甜蜜就多上一分。
这样的感觉真好,就像一对情侣在枕边窃窃私语着。
我一边唤着,一边慢慢地,悄悄地,将脑袋往若诗的脸靠拢。
渐渐地,若诗的鼻息逐渐凝重了起来。
若诗双眸的亮光在吸引着我,我不由地往那处移去。在我目光的注视下,那亮光在缓缓的,一丝一丝的藏起来。
近了,近了……
诗儿的脸愈来愈近了,那似麝似兰的淡香与之前医院里消毒水味相互混杂着更是随着我的呼吸扑鼻而至!
“诗儿……”这一声轻唤刚刚落下,若诗的眼帘也全告掩上,我的唇也已吻上那美丽的双眼。
她的眼皮儿在微微地颤抖着,柔柔的,暖暖的,印在唇上,落在心上……
停留不过数秒,我闭上双眼,停止了轻唤,开始了啄米似的轻吻——从眼睛到脸蛋,从脸蛋到鼻梁,从鼻梁到鼻尖……
能吻着自己苦恋多时的若诗,就像做梦一样。我不敢多用一点力气,不敢再说话,甚至就连呼吸都屏住了,唯恐自己吐气开声,梦就醒了……
我将头微微抬起,双眼缓缓睁开,借着霓虹灯光,恍恍惚惚中看到若诗的双眼依然闭着,双眼之上两排长长的,弯弯的睫毛仍在微微颤动着。
诗儿,我的诗儿……
没有任何的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
再次闭上双眼之时,我的嘴正轻啄着她的唇。
在刚啄上的那一刻,她似乎有点惊慌,身子有些颤抖。
但,慢慢的,身子就松了下来,安安静静地感受着我的轻吻。
若诗的唇,清凉芬芳而带着些许湿润,甫一微微触碰,我就痴了,迷了,醉了……只想这样……只想这样轻吻着她直到天长地久。
到得后来,我完全将两唇贴在了她的丰唇之上,虽然都是唇齿紧闭,但似乎彼此间的情意愈来愈浓,以至于我不由自住的,颤抖着左手,悄悄的复上她右边的一团酥胸……
有人说,美好的事物往往是不屑于天长地久的……
我的左手正准备开始揉动,切切实实地感受那神秘的酥软。却在此时,突然感到有两只手攀住我的肩膀往上一推……
顿时,唇分,脸离,手撤,只剩彼此略带急促的呼吸声。
我居高临下的与若诗对视着,尽管彼此都知道在这霓虹灯影下根本看不得真切,但我们依然互相看着。
“别……我们会犯错误的……”若诗幽幽地说。
我有些慌张:“诗儿……难道你不喜欢我吗?”我的声音带着沙哑,内心充满纠结。
若诗未语,却伸出一只手掌轻轻而温柔地抚摸我的脸。恍恍惚惚中,似乎看到她充满了悲切的眼神……
在她手掌抚摸我脸的同时,自己的脸也轻轻磨蹭着她的手掌。
其实我明了若诗此时心中所想,但依然苦苦追问:“诗儿……你说话啊……你真不喜欢我吗?”
“文轩……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你也应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啊。”若诗的语气归于平淡,但却隐藏着凄凉。
我何尝不知……
但我很不甘心,不甘心我们只是两条永远没有交点的平行线!
就算是平行线又当如何?我们为何不能、不敢试着让其相汇?
我哑声叫道:“我们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我不知此时自己到底是何心态,或许就是要她说出理由,好说服自己。
尽管理由我很清楚明了……
“文轩你别这样子,我很难受!你也知道的,我等着涛,而CD的嫂子也在等着你!”若诗亦然哑声叫道。
果然等到了这个理由。
果然等到了从她口中说出这个理由。
我终于松懈下来,也终于更为坚定的不再奢望我们的开始。
但我为何会如此心酸?
我们一直都没有再说话了,只任凭心底幽幽酸楚,中间如隔着一片海彼此背对而眠。
********************
夜,寂静。
爱,迷茫。
我听见有条河流在你我之间,它比那季节更长,比天空还远。
悲情,演绎成指尖的流沙,细细软软的流泻在彼此的心间,铸成沙漠。
累了,是真的累了。然心里却仍有个声音在呼唤,恰似某种执着的信念,无法放手。
********************
清晨那一抹光亮照进屋内,我悠悠醒转,映入眼帘的竟是若诗美丽的脸儿。
大病初愈哪能不嗜睡?故此时若诗仍在梦乡之中。我们本是背对而眠,却不知何时都偏过身子面朝彼此。
虽无比熟络,虽已决只待之为友,但能在她不能察觉的机会好好打量,我亦不愿错过。
昨晚她那幅怏怏病美人模样此时已全不见,健康的红润色又重回她的脸上。
那脸上的肌肤甚是光滑,没有丝毫瑕疵,仿佛吹弹可破;额前微微拱起的刘海尽往枕头方向斜偏着,显得有一些凌乱;额下眉梢毛发微浓,没有一丝娇气;眉下双眼紧闭,依然可见美丽的双眼皮纹路,且其上带着微微的淡红,定是昨日无暇卸妆之故。
嗯?怎么眼帘之上那长而密,微带弯翘的睫毛上带着三两颗未干的水珠儿?
难道她昨晚流过泪?若是如此,那真是我的罪过……
那似珍珠般的泪滴令我心底幽幽一叹,凝望数秒,再行仔细往下看去,却突新奇地发现她偏向于枕头的那边嘴角竟挂着一串津液!
那串津液从嘴角径自延伸到枕头之上,将那上面印上了一圈小小的水印。这定是压着了唾液腺才至如斯憨态。
此时若诗的样子既像一个可爱的小猫咪,又像一个等着王子亲吻的睡美人。
但我非是小猫咪依恋的主人,更非是睡美人等待的王子……
我竟又有些伤感起来。
能与若诗同眠一宿,已是何等的福气,何必再不知足?我心中劝慰着自己。
此时,若诗的眼帘缓缓地打开了,恐她感觉有些睡眼朦胧,伸出一掌在自己双眼上柔柔来回擦了擦。
放下手来,待见我正兀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嘴角,她脸上顿时飞过一团红云,并慌去用手将嘴角擦拭干净。
“你醒了?”我微笑说道。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你醒了多久了。”若诗含羞道。
“我也刚醒。”
“哦……”
“昨晚睡得可好?”
若诗微笑道:“还好……”
之后我们竟又无话了,一丝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这感觉很奇怪,明明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却是什么都未发生;明明此时我们微笑相对,眼神里却是悲伤、情意共存。
沉默一阵,我幽幽地叹了口气,起身道:“你继续在宾馆休息,我回宿舍拿卡取钱,一会回来续房费。”
若诗却不愿意再在宾馆住下。于是我们最后商定,我现在还是先回宿舍去拿卡,回来后找个开锁匠把她家门锁撬开,再行换个锁芯就是。
……
取过现金之后,本是要带若诗上餐馆用餐,但却被她以身着睡意不成体统为由拒绝了。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进得若诗家门,本是提出离去,但她非要我歇息一阵。
“那你带我参观一下你家吧。”我笑道。
“好啊!跟我来!”若诗朗声应着。
经过一小截只有一个鞋架的短通道,我们各自换了双拖鞋,之后既来到了客厅。
她家的客厅算不得大,但摆设却是非常温馨,一面墙上挂着一部大气的液晶电视,另一面墙上挂着一副雅致的十字绣。
这……这十字绣怎么这么眼熟?
********************
“好不好看?”妻甜甜笑着举着一副十字绣原图问我。
那原图上画的是一条白色的河流,河流上飘着一艘孤零零的帆船,而河流的岸边有一座亮着灯火的小屋,仿佛迎接着帆船的靠岸,其边上有两排题词,人是漂流的船,家是停靠的岸。
“嗯!不错!有内涵!你要绣这个?”我问妻。
“是啊,我预计两个月内绣完。到时我就挂在客厅墙上,你说好不好?”妻摆弄着手中的画布,眼里充满期待地询问着我。
“好!我想定会很漂亮。”我心里暖暖的。
此时,一样的图画,却是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人……
********************
“文轩,怎么了?”
转过头来,若诗正好奇地看着我。
我淡淡一笑指着十字绣道:“你绣的?”
“是啊!晚上没事的时候绣的。怎么样?还看得过眼吗?”
若诗双手抱胸,笑看着我,那眼神……
就和半个月前周末在家妻问询我的时候一样,充满希望得到鼓励的期待……
“很漂亮,很温馨!真不敢相信是你的杰作!呵呵,原来像你这样的工作狂也会喜欢绣十字绣啊?”
“咯咯!谈不上喜欢,打发时间呗。”若诗淡淡笑道。
“嗯,带我继续参观参观。我可是对你这女强人的闺房充满好奇哦。”
若诗“哈哈”一笑:“跟我来,随意参观。有什么值得好奇的?”
跟随着若诗的步伐,我刚步入最里间的屋子,那淡淡似麝似兰的香气马上扑鼻而至。
“若诗,我一直都想问你,你用的什么香水啊?这味道很特别,闻着也很舒服。”
我终按捺不住好奇问将出口,虽然心中隐隐怀疑这很可能是她独特的体质发出的香气,就如一些小说里所写的“女人的体香”。
但我从未碰到过,故不敢确定。
没想我的问题刚出口,若诗的脸竟红得像苹果一般,羞涩笑道:“文轩,你笑话我对不对?”
我一愣,自己哪里笑话她了?刚想问个究竟,若诗却道:“你看吧,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喝什么?喝茶还是咖啡?”
“谢谢!不用了,我一会就走了。”我慌摇手道。
“不行!急着走干嘛呢?你喝茶吧!我知道你喜欢喝茶。”说完转身而去。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突有些奇怪,她怎么知晓我爱喝茶?我好像从未对她说及过啊……
这个屋内很是优雅且整洁。
抬头仰视,顶上挂着一螺旋式的橘红灯具,那独特的样式显得很是雅致而温馨;埋首俯视,地上铺着一层黄白相间的木质地板,没有丝毫杂质显得甚是精美而光洁。
房屋正中放置着一张甚宽的床铺,铺着一红绿相应的毯子,光滑而无褶皱。
一个长方形的粉色枕头放在床背靠之下,淡黄色的被子折叠得整整齐齐放置在枕头之上,显得一丝不苟。
床靠背的两边各有一个小床头柜,其上各有一盏同样式的新潮罩灯,很是对称。
屋子的采光及其良好,两扇飘窗上的淡红色窗帘被扎成一个花苞偏向一边,故正好可以看到远处那郁郁葱葱的山脊,一览无余的自然和写意。
在飘窗前,有着一个电脑桌,其上摆放着一台银色边框的液晶显示器。电脑桌旁还有一个小写字桌,其上放着一个小笔记本……
笔记本?我心中一动,那会是诗儿的日记吗?此时愉悦的小调声传入耳里,我往门外看了一眼但并未见人,估计她还在厨房里倒水。
我心里有些痒痒,天人交战只不过两秒,即摄步走过去,将笔记本拿在手里随意一翻,她那娟秀但不显娇气的字体一下子映入眼帘。
“本日重点总结,贵州遵义店催缴加盟费,组织部门人员学习谈判技巧……本日心态分析:良好!本日不足反思:组织部门人员学习时,没有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基本上是我一人在说……”
我又翻了数篇,发现全是诸如此类的东西。一下子我失望透顶,原来是工作笔记……
突听到脚步声传来,我忙放下手中物事。在放置之时,瞥见写字桌下面带着三个抽屉。
“怎么样,外面的景观不错吧。评价下我的卧室?”若诗笑盈盈地问我。
“嗯,很温馨很雅致很整齐,比我的狗窝强,哈哈。”
“咯咯,我大学时到过男生寝室,除了脏乱,就是臭味,别告诉我你现在公司宿舍就这样子哦!走,咱们到客厅去,小女子已给大人你泡好茶了,还给你削了个苹果。”
“有机会带你也参观参观我的狗窝。”我笑道。
……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端起茶杯,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脚步声传来,我转过脸,顿时眼球被若诗所吸引。
看习惯了她穿职业装的样子,每当见到身着其他服饰,总会令我注目良久。
此时她已换上了一身轻便服装。
她上身是一件藏蓝色的长袖T恤衫,开领算不得低,却是将整个白皙的粉颈及胸口都露在了外面,以至于正面看去既能瞧见一小截儿深邃的乳沟。
那胸部的曲线虽不像妻穿T恤时那样的丰挺,但也堆起老高,足可预想其中风情。
而她下身是一件米白色的修身牛仔裤,细细观之,那腿型出奇的精致,曲线长短丰瘦程度都恰到好处,让人看着就有一种想予轻抚之感。
此时她的衣着搭配,既显玲珑身段又显性感曲线。虽没着职业装时的端庄雅致之感,但却给人一种秀丽清纯的美感。
“速度真快啊!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我情不自禁地赞叹。
若诗闻言,羞赧的一笑,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轻声道:“你呀,叫我怎么说你呢?你知不知道自己经常这样傻乎乎地看着女孩子,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我不好意思的绕了绕头:“什么啊,我才不会这样看其它女的呢!”
只看你和敏敏,真想一辈子看着你们,可惜……我在心里暗自叹息。
“你的手……还痛吗?”若诗突然问道。
我回答了一声还好,不敢多看此时的伊人,每多看一眼,就会消磨掉一点我的决心和意念。
于是,我只低头看着那茶杯中缭绕升起的丝丝白烟。
却是发觉半响彼此都不言语,于是我又抬起头来,正好迎见她呆呆望我的眼眸。
她连忙偏了下脸,略有慌张地说道:“那你要记得去给手换药哦。”
“嗯,谢谢关心!我会的。”我淡淡笑了笑,若诗却在此时浮现出一丝很明显的失落神态。
我心底又叹息了一声,自己何尝不是同样的失落呢?
……
在若诗家只再坐了十分钟我又提出离去,但她说现在已临午饭时间,正好请我吃饭以表答谢。
她这样一提,才想起我们到现在早饭都没吃,马上觉得饥饿难耐,于是欣然应允。
吃饭时,我和若诗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仿佛都在避开什么似的。
用餐完毕,正好游神来电,问我跑哪去了,整个上午都没看到人影,邀我去解放碑“打望”。
在CQ,“打望”就是看美女。
和游神周末“打望”是咱们必将进行的活动之一,只要周末不回CD,且不下雨。
两个精力充沛而得不到及时发泄的猥亵男人凑在一起,看那来来往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性感美女,悄悄地品头论足一番亦不失为一种乐趣。
也好,反正现已决定把若诗当成自己的红颜知己,宜于保持距离。
于是满口应承游神,令他把车开出来,先送我到医院打那可恶的破伤风针。
游神却说今晚想去喝酒,不敢开车,于是只好约定我们在医院见面。
离别时,我与若诗都有些恋恋不舍,从各自的眼神、彼此欲言又止的神情都能有所感觉。
本已转身而去,若诗却叫住我,说要把钱还我。
她给了我那么多帮助,我怎会让她还钱呢?于是以一直没什么机会报答她送给我第一单业务为由,坚决拒收了。
……
CQ多美女,是这个城市的一大特色,而解放碑更是CQ美女集中展示的舞台。
虽是未到夏天,解放碑的女孩们却已是一个比一个穿得少,一个比一个露得多。
刚走过一位扭腰摇臀的风骚少妇,又走来一位“胸”涌澎湃的性感尤物,完全让我和游神目不暇接、满眼春色。
坐在休息的长椅上的我们,犹如两个猥亵的大叔,一言不发却用绿莹莹的目光“强奸”着走来走去的各色美女。
“你看那个美女的腿,那黑色丝袜真他娘诱人!虽比若诗的腿要差那么一点点,但也算不错的了!”游神突对我低声道。
“靠,敢情你一天老偷看若诗的腿啊!你真他娘恶心!”
“什么偷看?我那叫欣赏!欣赏你懂不?”游神飙着口水囔囔。
我懒得屌他,甩了他一个字——爬!
迎面走来一大波美女,穿着低胸T恤,半遮乳球,堆起老高大团,中间的乳沟无比深邃,完全和若诗有得一拼!
我拍了拍游神,兴奋道:“看这边这个,啧啧,告诉你,这才叫诱人!”
“你娃简直没追求,就喜欢这种货色,我告诉你,只有丝袜诱惑锐不可挡!不就是胸部大点吗?有啥看头!嘿,烂人,瞧你那副贱相,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干脆你去问问过夜多少钱?”
“好啊,只要你先去问你的丝袜诱惑,我马上就去问我的!你敢不敢?”
“切,谁怕谁?我上了!我真上了哦!你别拉着我啊!”
“谁拉你了?你少掉链子!”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我和游神一直在这人来人往的解放碑坐着,奢侈地消耗着我们宝贵的时间。
在这个时刻,我们无拘无束、口无遮拦,无关家庭,无关工作,无关责任。
虽一切只是说说而已,从未真正的付诸行动过,但却仿佛能发泄自身多余的荷尔蒙,令我们乐在其中,轻松无比。
现在回忆起来,我和游神之间的兄弟情意,或许很大程度就是在这样的“打望”时刻建立起来的!
之后饭桌上,我与游神各喝了几两白酒,估摸脑袋都有些晕了,他又开始念叨若诗怎么怎么的,哪天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小手云云……
这……这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嘛!
在我听来,这完全是一头发情的公猪,没事就做碎碎念叨,别人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一句不经意的话语都会让这头猪激动半天。
我恶毒的想着,但转即又想到自己何尝不是经常如此呢?
只是无法像游神一样对人说及罢了。
我喝了一口酒,白酒的辛辣从喉一直翻滚到胃里。
再抬起头来,马上又看到游神发春时的一脸贱相。
突然想到,若这厮知晓昨晚自己与若诗接吻了,他会不会将酒瓶子抡起来砸破我脑袋?
若再知晓了昨晚我们是在一张床上睡觉,他会不会马上冲进厨房拿菜刀出来砍我?
我醉眼朦胧地估摸了下他那重量级的吨位,不禁打了个哆嗦。
渐渐地,我越听越觉得不耐烦,这厮也太自作多情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是真心喜欢若诗的,喜欢一个一个人有错吗?
他比我幸运。他未成婚,若诗也未嫁人,如果说到爱人的资格,他绝对比我有资格多了!想到这点,我心中无比沮丧。
游神还在口沫横飞地讲着他与若诗之间的小故事,沮丧的我终按捺不住了,将桌子一拍,指着他叫囔道,你他娘的喜欢若诗,怎么不去追她?
老在我耳边无病呻吟干嘛?
游神闻言竟闭口了,手肘放在餐桌上撑着自己的胖脑袋,做起了沉思者状。
我心中一喜,还以为他又要跟我理论半天呢,不想他却不说话了。真好啊,终于不用再听他念叨了……
却不想,两分钟后,游神突然抓住我的手一边摇晃一边带着哭腔囔囔,把我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桌子上滚下去。
只闻他道:“我……他娘的……不敢啊……没勇气啊!她那么优秀,我却这么普通……我他娘的心里不好受啊,兄弟……”
“不是吧,你一个大男人要死啦,别告诉我,你想哭啊!”
对面的大老爷们竟在此刻一脸痛苦,而且眼泪似乎都要掉出来了!可见其心中痛苦程度不亚于自己,或许更超过自己……
游神定是酒喝多了:“哭?哭又怎么了?别人刘德华还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呢,我他娘的就哭怎么了?我高兴!”
说完,这胖厮还真硬生生地挤出几滴泪珠子,却全无美感,怎么看怎么狰狞……
看着游神如此难受,自己也跟着心酸起来,可惜不能向他学习,痛快地哭闹一场,以排出心中的郁结。
游神这“狰狞”的样子,让我愈来愈痛苦,于是我想到了发泄,去找个小姐发泄!
我一下子站起来,紧握着游神的手道:“兄弟,你太痛苦了,今晚咱们去找小姐吧!一定会让你重拾快乐的!”
游神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操!烂人亏你他娘的想得出来,老子正伤心呢!你却叫老子找小姐?这哪门子事啊?”
“这你就不懂了,那是你多余的荷尔蒙才让你如此伤心。如果你今晚去把多余的荷尔蒙发挥了,绝对身心畅快!而且找小姐也能够练胆,说不定你多嫖上几次,就有向若诗告白的勇气了!”
游神疑惑地看着我,问了句:“真的?”好像有一些动心。
我坚定地向他点了点头。
于是结完帐我们即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向了风月场所。
游神挑了一个美腿,我挑了一个大胸,各自开了炮房,带着女人直奔主题。
已可称为老嫖客的我,早已没了沈阳之行的青涩。
刚把房门关上,我就迫不及待地将之脱得一丝不挂,在她身上毛手毛脚。
而这女人也够讨厌的,非要洗澡之后才让我干。
洗手间里我催促着女人快点,女人却不慌不忙地为彼此冲洗,不放过任何地方。
当然,她和其他妓女一样,都对我的老二特别感兴趣,老是拿手去爱抚,一边惊呼着好大,一边撸动,就像摆弄一件玩具。
看着眼前的女人,虽老二硬得跟棒槌似的,却很是迷茫。
这个女人身上没一处像妻或像若诗,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挑她。
难道是因为胸部大点?但再大也大不过妻,简直不是一个档次,无法比较。
难道是因为她也是一头咖啡色的卷发?但简直没有若诗的柔顺与美丽,没法联想。
在我的催促下,我们终赤裸裸地躺到了床上。
我没有与之调情的兴致,只想草草泄欲了事。
于是只将女人的乳房搓揉不过半分钟,就匆匆地用手指在她阴穴内搅动了起来。
这个女人也真够骚包的,没搅几下,阴道里就湿得不行了,以至于发出“吱吱”的声响。
女人又来抓着我的阴茎撸动,但我没让她摸几下,即叫她躺好。
女人知道我想上马,不忘马上给我戴上讨厌的套子。
这女人的阴穴算不得紧也算不得松,在其内没至根柄之时,我痛快地吁了一口气。半个来月没有搞这事,而且昨晚……我他娘的想死了!
我没问过这女人叫什么名字,也不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却在身下女人的阴穴里不停进进出出之时,情不自禁地持续呼唤着“诗儿”二字。
女人在夸张的浪叫着,却用迷惑的目光看着我,因为她不知我在唤谁。
我看着她的脸,感觉很是不对。并非她长相对不起观众,而是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所呼唤伊人的万分之一。
想着想着,我发觉阴茎有疲软之趋势,忙命令女人不许发出声音,并且连忙闭起双眼。
女人似乎很诧异,问我,难道你喜欢死气沉沉地肏穴?
似乎她们接受培训的时候,始料未及这种嫖客……
我很不耐烦,叫囔着反正你别发出声音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
也许是我的样子有些凶悍,女人不敢叫了。
顿时房内只剩下“噗嗤、噗嗤”的肏穴声和彼此不算平稳的呼吸声。
不知不觉中,我不由地开始回忆自己所呼唤的那个女孩。
那迷人的微笑、那可爱的小酒窝、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那醉人的双唇、那白皙的皮肤、那令人窒息的胴体……
慢慢的,我笑了,我迷失了,我澎湃了,阴茎也终于恢复了最佳的硬度。
仿佛现在所抽插的就是那个女孩……
我在脑中呼喊:“诗儿,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
幻想之中,诗儿朦胧的脸蛋羞红着。她正用迷醉的目光看着我的眼睛,用温暖的柔荑抚摸着我的脸,用性感的身子承受着我的轰炸。
她这个样子令我更是迷失,更是澎湃。
“诗儿……你的唇在哪?我要吻你……快亲我……”我如一个梦游中的孩子急声呼唤着,胡乱地寻找着。
若诗抱住了我的头,令自己与她吻在一起,但并非再是昨夜的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而是凶猛的激情舌吻。
我们的舌头互不相让地搅动着;我们的呼吸急促地交织着;我们的津液缓缓地互换着;我们的十指紧紧地交叉着。
正如一对灵欲交织的爱人,又如一对唇齿相依的恋人,又如一对浓情蜜意的情人,又如一对离别已久的夫妻。
这一刻,情欲急涨的同时,我竟有些感动,有些鼻子发酸——诗儿,我终于占有你了,我们这两条平行线终于相汇了,就算是相汇之后会越来越远,就算是以后我们之间还会隔着不可触碰、不可穿越的黑洞!
咬吻得累了,憋气了,于是我抬头离唇换气,却是“啊”的一声娇吟传入耳中……
犹如一声晴天霹雳!我停止了一切动作,睁开双眼,看着身下的女人!
女人动情不已,仍是抬动着臀部,套弄着我的阴茎。大概一分钟后,她才醒觉,亦停止动作,诧异地问我,怎么了?干嘛停下?我正爽着呢!
我居然将一个妓女幻想成自己的天使诗儿?居然在做这龌龊的金钱交易时亵渎我的诗儿?
这不仅是可悲,更是可耻、可恨!
女人还在说着话,喂,快点啊!若你不想日了,就下来,但钱还是要给那么多哈。
感动、心酸、激动尽皆化作了满腔的怒火。
我狠狠地说了一句,日!怎么不日?老子还没日够!
接着,我又开始了疯狂的冲刺,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臭婊子,都怪你,为什么要发出声音?
为什么要惊扰我的梦?
为什么要让我认识到自己的龌龊?
女人恐早已忘却之前令她不许叫唤的要求。
在我的狂轰滥炸下,什么“大鸡巴哥哥”、“好老公”之类的称呼,尽皆出口;什么“操烂了”、“爽死了”之类的淫声荡语,不绝于耳。
我听在耳里更是愤怒,不仅兴发如狂,而且嘴里也跟着叫囔出从来羞于启齿的话语。
什么“骚货,我操死你!”
,什么“贱B,我日爆你!”
一时间尽从自认文明的我口中冒出!
除了在沈阳嫖妓时,我还属于早泄型,在CQ大半年里,我都发挥了正常水准,甚至超常发挥。
今次亦然如此,活塞运动了许久,我半天都没有射意,反倒是让身下女人死去活来,不停带着哭腔呼喊着“不行了啊”、“不操了啊”,似乎痛苦不堪。
我才不会对她怜香惜玉,一个放荡淫贱的女人而已,一个惊扰了我美梦的婊子而已。
最终,女人再无之前紧抓我手臂的力气,也再无淫荡绕动我乳头的兴致,只软软地摊在床铺上,仍习惯性地大张着双腿,如歌如泣的叫嚣,任凭我边痛抓着乳房边狠插着阴道。
很奇怪的是,她不动了反而让我觉着快感如潮。
也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仿佛催促自己那迟迟未见到来的射意,快快涌入全身的细胞。
终于已临瓶颈!我未管手机,再贪恋地匆匆抽插数下,遂拔出阴茎。因拔动快而迅猛,令阴道发出如挑出葡萄酒木塞子的闷响,十分响亮。
也不知此时脑中是一股什么力量在驱动着自己,我很想凌辱身下这无辜的女人。
趁她疲软,我一下子跨坐在她的肩上,迅速拔掉阴茎上的套子,然后一手按住她的脑袋,一手扶着自己的阴茎疯狂撸动。
女人本是像丢了魂般喘息着,急声呻吟着。
见状却顿时犹如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想拿手推我,却是被我大腿死死压住,推不上来。
于是只能试图摇晃着脑袋躲开,却又是被手大力按住,只能很微弱的摇动。
被强奸的痛苦神情在她脸上表露无疑,尽管这根本不是强奸!
“不要射在脸上……不要啊……人渣……”她的这声“人渣”竟让我升起了一种变态的快感,终不堪忍受,在她略带嘶哑的叫囔声中,阴茎急速地喷洒起白浆来。
那些白浊的汤汤水水尽数浇打在女人的发上、眉上、鼻上、嘴上,看起来甚浓且密、恶心无比……
“啊……哈哈……”我边看着自己的杰作边莫名疯狂的笑着,却发现自己的笑声里竟有着一丝呜咽……
可惜没有镜子,若有镜子定能照见我此时扭曲而痛苦的脸。
从女人身上撤下来,我无力地躺在床上,拿过手机一看是游神那厮,于是边望着天花板喘息,边接起电话骂责:“呵……你他娘的游神,哥正干事,你打啥电话?”
游神在那头说,你他娘的比老子还猛,老子都等了你二十分钟了。
快点,完事没?
回去晚了,又得折腾半天才进得了公司了。
嗯?
你那边小娘们在闹啥?
女人睡在一旁边咳嗽边怒骂着,我听着心烦,这他娘的完全没职业道德,没半点素质。
于是不耐烦地说,别闹了,给你再加两百,当我赔罪!
洗洗就得了!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那女人只抛了一句:“操!看你这男人长得文质彬彬像老实人,穿得衣冠楚楚的像个正经人,却是他妈的变态,喜欢这调调!看在钱的份上,老娘放你一马!”
说完那女人就他娘的跑进洗手间了。
操,你还老娘呢,最多才二十出头,毛都没长齐,就想给我当老娘。
什么破玩意,都不看看自己脸上挂着老子的精液,你不恶心,我还恶心呢!
我心里回骂着,但却未说出口,咱不能和她一般素质。
一时间耳根清静下来。我却突然打了个寒颤,自己刚才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如此暴虐?难道自己潜意识里,喜欢SM?
我不敢多想,匆匆地用卫生纸给自己清理干净,之后穿戴整齐。
那女人带我们去结账之时,我非常蛋疼,玩个颜射就多飞走了两张红票子,操!
突然很是怀念可怜的婷妹妹,尽管我知道自己不该把她和这种龌龊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
回到寝室里,我给若诗去了个电话,问候了下她的身子状况,在得到放心的回答之后,我就道了句早点休息,即将电话挂断了。
并非是我不想跟她多说会话,也并非是顾忌游神,而是终已完全打定主意务必控制自己,尽量保持与她的距离。
冲了个凉躺到床上,我看了看时间,已然午夜十一点,怎么自己却感觉精神抖擞?
心里有着一股莫名的情绪,说不上是兴奋还是烦躁,那发泄性欲后的空虚之感也夹杂其中,无比难受。
突然放置枕头边的手机短信声响起,我拿起一看——敏!
顿时,欢喜充斥在我心中。估摸至少有一个月,她没给我短信或是电话了,全是我主动联系。
“你睡了吗?”短信里只有这句话。
我急速回道:“还没,你也没睡?儿子睡了吗?”
却是信息刚发出去不过数秒,妻来电了。
我不由地开心一笑。忙接起电话问道:“老婆,怎么还没睡吗?”
“嗯,你不也还没睡吗?”
“你声音怎么这么小?儿子睡了吗?”我问道。
“哎呀,你注意听就是了,儿子睡着了,我怕声音大了吵着他。”
“哦,有事?”这是我习惯性的问话,并无丝毫不耐烦之意。
妻却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下,叹息了一声,幽幽说道:“文轩,我们何时变得只是有事的时候才通电话了?”
“我哪有这个意思啊!我是随时都在等待你的来电!”我忙解释道,心中暗暗自责,说话不经大脑。
“是吗?唉,其实我们现在真的只是有事才通电话了。你算过没,这种日子已经有多久了?”妻还是幽幽地问着。
我心中一酸,你问我,其实我也想问你……
“不记得了,好像至少有几个月了吧……”
妻叹了一口气:“有时我觉得我们真该反省一下为何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我很悲伤地说:“是啊……”
沉默了数秒,妻说道:“先别管这个了。今天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可惜最后还是我打给你……”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啥时候我许诺过今天要给妻电话?好像没有啊!
想着想着,我开始觉得不对。
这几个月几乎都是我主动致电,今晚你打给我不应该吗?
难道你是习惯了只是被动接电话,而不主动打电话?
听你这句话的语气,好像含着责备之意啊,这完全是恶人先告状嘛!
“你给我打难道会吃亏?”我忍不住质问道,心情又开始变糟了。
“你还不高兴了?往年都是你打给我,或是当面跟我说的!”妻幽幽道。
此时我脑中老想着她不主动打电话,打了电话就来责问我,所以顺口囔囔,什么都是我打给你的?你给我来电话,你会掉层皮啊?
“哈,看样子你完全没放在心上啊!你一天想什么了?”妻竟一声冷笑,声音顿时也变得冷冷的。
“什么没放在心上啊?你说话别这么含糊啊!”我不爽了,没头没脑地被指责,磕了谁都不会高兴。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真忘了吗?”妻冷冷地问。
极为冰冷的语气及问语令我心中一颤,难道今天真是什么节日,又或者是我们之间的什么纪念日?我马上脑中迅速思维。
今天9月26,好像并不是什么节日吧?
是妻的生日?不会啊,不管是阳历还是农历都尚有一段时日。
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也不对啊,好像还有两个来月才到。
不会是儿子的生日吧?一个多月前已过了啊。
难道是妻爸或是妻妈生日?他们生日也已过了啊,就算是,我给妻打电话干嘛?
难道会是我们的恋爱纪念日?等等!今天多少号?
我“啊”的一声叫唤,噌一下坐起来。
********************
大二开学第一个月的第三个星期四的晚上,我在女生寝室下面大喊,温敏,你听好了,你是风儿我是沙,你是牙膏我是刷,你是哈密我是瓜,你不爱我我自杀!
你快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寝室里的另三个坏小子在旁边瞎起哄,陈文轩,你都喊了五遍了。
加油加油啊!
不用急,哥几个已给你准备好工具了:水果刀、安眠药、长绳子、伟哥,任君取用!
兄弟们绝对明年今日给你献花,给你烧个纸美女!
我嘴里大骂着,心里却非常焦急,温敏怎么还不下来,难道我感觉错误,她并未对自己有好感?
这他娘的太没面子了!
别搞得我真自杀啊!
咦?
他们给我准备伟哥干嘛?
自杀这玩意管用?
没想到一声爆喝从天而降,你们这群小王八蛋几点了,在这里闹个屁!哪个班的?
原来是女生宿舍管理员大妈,室友们马上落荒而逃,我本是也想跟着跑的,却突然看到从大妈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个女孩——温敏,真是他娘的千呼万唤始出来啊!
我心中激动无比,跑了过去,本想拉住她的小手,却只是站在她面前满面羞红,张大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
温敏噗嗤一笑:“你不是刚才闹得挺起劲吗?怎么我现在下来了,你反而不闹了?”
看见心中的天使笑了,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抓住她的手问,你答应了?你终于答应了?
她看着自己被拉着的手,一脸的羞涩与高兴,点了点头后却又马上将脑袋摇得跟锣鼓似的:“我才不会答应你呢!”
我哪里不知她是因害羞说反话,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感动,一边像猴子似的蹦蹦跳跳,一边激动地大叫:“嘢!你终于答应了!”
管理员大妈在一旁直叹息:“现在这些孩子啊,读书就晓得耍朋友!”
我没管她,我太他娘的高兴了,拉着温敏的手就往外跑,任她在身后欢快的笑着,就如同两个重归大自然的孩子。
我边跑边叫:“我们要永远记住今天这个日子——九月二十六号!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温敏终于答应跟我交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