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谍中谍
“<strong>Resonance</strong>!!!”
安蒂尔口中突然喊出了这一个简单的单词,在那一瞬间强大的魔力从她的周围释放了出来。而紧接着,伴随着整个控制室内的一阵颤动,呆在她身旁的King和Queen的光芒消散了,原先用以维持着外形的魔力也不知道为何而消失,它们突然散架,宛若着两具尸体一般地倒在了安蒂尔的身旁。
“你,你,你想干什么?”这天然变化的情况令她晕了,
诺霖拿着自己手中的剑后退了几步。「Resonance」这是她曾经教授给安蒂尔的魔法。一开始她说是为了对付美南教会的魔笛,但是为什么现在她要使用这种招数?
“根据着我的研究,唯一能够干涉并破坏「永恒之碑」的手段,就是利用诺霖的「Resonance」。但是,条件也比较苛刻,不仅需要一个媒介,还需要找准永恒之碑较为虚弱的时候发起干涉。不过现在看起来……我应该已经成功了吧。”安蒂尔对着她们解释着,诺霖的魔力含量比起她本人要高上许多,在使用了诺霖的魔力之后,她也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King和Queen的机能停止了。”诺霖大致感受了一下环境内的魔力波动,之前魔导人偶的反应已经消失了。
“停止了……?”
“是……本来,她们的拟似灵魂就是存储于「永恒之碑」内的,现在「永恒之碑」已经被毁,她们也自然不可能再继续存在。”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诺霖依旧是无法对安蒂尔放下警戒,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前一秒还在自信满满地对着她说着自己所做的决战兵器,而下一秒却又破坏掉了「永恒之碑」?
“呵……还不明白吗,真是两个笨蛋。”安蒂尔搀扶着墙壁缓缓起身,诺霖和诺汐两人再一度提起了警戒,剑锋直指安蒂尔的身体,“简单说吧,约翰娜·米莉丝最重要的手段,「永恒之碑」,已经被我摧毁了。”
“你……你不是教会的人?”
“怎么可能会有愿意给教会卖命的魔女啊,这句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安蒂尔笑了笑,“咱们边走边说吧,这事情要说起来,还挺复杂的呢。”
即使时钟塔本质上是由着卡蕾娜家族所主管,她的权威也远不如卡蕾娜家族,但是背靠着时钟塔的大树,她能得到的利益依然比教会能给的多。
——再说了,如果真的想要跳船,谁又会傻乎乎地去跳上一艘即将沉没的破船呢?安蒂尔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哼,你说,我们听着。”诺霖仍旧没有放下手中的剑,跟在安蒂尔的身后。
“安心,别忘了,我可是时钟塔的御三家之一。无论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可能背叛时钟塔,去给敌对的教会服务的。”安蒂尔带着她们走着,离开了中央控制室。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破坏掉「永恒之碑」。为此,我装作背叛时钟塔的样子,加入到第二北美光明会,为了博取约翰娜·米莉丝的信任,一路直接做到了教会第二把手的位置。”
“教会第二把手……你这晋升路线还实在是飞黄腾达。”诺霖不禁吐槽了一句,这升职速度未免太快了一点吧。
“嘛,还记得「末日审判」那件事吗?”
“你说在未来之城的那件事?”诺霖当然记得,当时安蒂尔就在那个工厂内,还在与第二北美光明会的高层们谈笑风生呢。也就是自那个时候起,她怀疑起了安蒂尔。
“是的,还记得那番演讲吗?有关着所谓‘新殖民主义’之类的话术,其实是我教给约翰娜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完全是毁坏英国政府的声誉啊!”诺霖不解地对着安蒂尔说着。
“不然的话,我又怎么可能取得约翰娜的信任呢?一场行动之中,必须要付出应有的牺牲,不是吗?”
“你……”
“在「末日审判」之后,第二北美光明会几乎全灭,只有我和约翰娜活了下来。后来我又帮助着约翰娜夺取了美南教会的控制权,自然也就成为了教会的第二把手。”安蒂尔继续向着她们说着自己的故事,“当然,这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等等,约翰娜那个老狐狸,没有怀疑你是时钟塔的间谍吗?”
“当然怀疑了,我一开始的理由是,我是想要来学习禁忌炼金术,为了探求知识而来。”安蒂尔叹了口气,“不过,约翰娜给了我一个东西。诺霖,你听说过第二北美光明会的「思想刻印」吗?”
“「思想刻印」……?”
“好像是一种特殊的炼金药水,只要在里面植入一种信念,然后让对方喝下去的话,就在对方的灵魂内植入这种概念,让他们对这种信念深信不疑。”诺汐在一旁补充了一句,她记得之前好像是听第二北美光明会的人说过。
“是的。约翰娜给我喝下的,其实就是这个。她在里面植入了对她忠心的思想。顺带一提,其实美南教会上层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喝过一点。”
“那你……?你为什么还能背叛她?”
“呵,因为,她所做出来的「思想刻印」,完全没有这种功效。”安蒂尔冷笑了一声,“人的灵魂是很复杂的,想要在灵魂之中植入一种信念,可不像是在纸上写字那么简单。”
“唔?”
“对魔女无效吗?尤其是对你这位灵魂魔女来说?”
“不仅是对魔女无效,对一些信念坚定的普通人甚至都没有效果。约翰娜·米莉丝所做出来的「思想刻印」,本质上只不过是和保健品差不多的功效,与其说是炼金药剂,其实只是一种安慰剂。”安蒂尔毫不留情地对着她们解释着,“如果之前你相信这种信念,那么喝下之后,你会变得更坚信这种信念。但是,如果你之前就不相信这种信念,喝下去之后,也照样不会有所改善。想要用着魔法的效果来干涉人类的灵魂,可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那约翰娜·米莉丝……她没有怀疑过吗?”
“她对于自己的作品,可一直很自信的。”
“等等,你之前只说了两种人。但是,对于动摇的人呢?或者说,先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信念’的人?”诺汐不解地询问着。
“那就会被引导至刻印的方向,约翰娜也就靠着这种手段夺取的美南教会的权利。所以,她并不会怀疑自己的这个「思想刻印」。”安蒂尔笑了笑,她们也已经走到了地上二层。“总而言之,我就是依靠着这种方法成功混入到了教会内,掌握到了核心的权利,而这,也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而已。”
“你继续说,我们会听着。”
诺霖和诺汐并没有对她放下警惕和怀疑,但是在体内魔力几乎耗尽的现在,也只能选择继续听安蒂尔说下去。
“接下来就是第二步,我向着约翰娜了解到了「永恒之碑」的功能,向着她提出了一个可以对抗时钟塔的办法,同时获得「永恒之碑」的权限。”安蒂尔继续解释着,“那就是King和Queen,由我所亲自制作的智能战斗魔导人偶,也就是美南教会来对抗着时钟塔的最终兵器。然后,就是想办法,把你们引入到少女之船基地内来。”
“安蒂尔,你的这些计划,有和琳娜大人说过吗?”
“是呀,早点告诉我们不就好了。也不用那么麻烦地大打一场了吧?”就算是现在,诺霖的身体还都隐隐作痛,之前与King和Queen的战斗,让她也受了不小的伤。她无法理解,安蒂尔既然是朝向着时钟塔的一方,又为何要之前与她们大打一场?
“没有。为了让约翰娜信任我,所有的计划都只是我一个人藏在心中的。”安蒂尔说着,“约翰娜这个活了近500年的老狐狸,可并不蠢。我毕竟是时钟塔的人,虽然被她委任为教会的第二把手,但是她是不可能对我报以绝对的信任的。更何况,「永恒之碑」是她用以维持生命的魔导器,我的一切计划,全都是在她的监视下进行。包括着刚刚的那场战斗,就连开启「永恒之碑」的权限,也都是要向着她请求才可以。”
“那开启之后,为何不直接和我们摊牌呢?”
“你怎么确定她是真的开启了「永恒之碑」?我的这个计划,是没有任何容错的余地的。一旦失败,下一次就更难接触到「永恒之碑」了。所以,即使在她已经和我说明开启了「永恒之碑」的时候,我也必须再让King和Queen与你们战斗。”
“所以我们俩就变成你的工具人了吗……”
“嘛,我的确没有看错你们。”安蒂尔拍了拍诺汐的肩膀,“而且,并不是说「永恒之碑」的权限开启之时,就可以用「Resonance」进行干涉,我之前说过,需要在它‘虚弱’的时候,用「Resonance」才能成功。所以,你们的战斗也并不是白费的,你们与King和Queen之间的战斗,极大程度地消耗了「永恒之碑」的魔力。不然的话,干涉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所以说……”
“整个时钟塔都被你蒙在鼓里啊……”
“当时我还真的想要手刃掉你这个叛徒。”
“而且还这么阴险。”
姐妹俩一人一句地吐槽着安蒂尔,令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只能装出一副苦笑的样子,接受着姐妹俩的指责。
“总而言之,非常感谢二位的配合了。”来到了地下二层的电梯间,安蒂尔按下了前往着地上二层的按钮,“接下来,就应该去收拾一下那只老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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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梦夜万华镜
第七卷:冰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