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罗伯特住处的罗南,打通电话给苏洁,说了治疗的过程以及结果。
“谢谢你,罗南。”苏洁有些哽咽地道。
“傻女人,就当我替你还债吧,你舍弃了离婚后应分得的财产,又要我帮他治好那个病,你已经不欠他什么。”
“是的,再也不欠了,我和他之间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苏洁一瞬间破涕为笑。
“你能转过弯来就好,否则强行拆散一对有情鸳鸯,会让我有罪恶感的。”罗南嘻嘻笑道。
“你还有罪恶感?我还以为你生来就没这种情感呢!否则怎么会要那么多女人?”苏洁故作惊奇地道。
“这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殊情况,不是吗?”罗南讪讪笑道。
“你就是理多。好了,不说了,我和语容在挑窗帘,没时间跟你说,这两天你最好别回来,免得打扰我们。昨晚一折腾,今天都不想起床,你还是让我们留些精力吧。”
苏洁略带撒娇语气地道。
“好吧,看来贫道只能露宿街头了。”罗南沮丧道。
“你还会露宿街头?说不定到哪个情人家过夜呢!我和语容都懒得管你。”
苏洁嗔道,说完就挂电话了。
到哪个情人家过夜?贫道是真的要露宿街头!罗南看着手机,气得吹胡子瞪眼。
左轻敏去欧洲出差,他鞭长莫及;袁瑜跟袁纱一起住,他不可能去打扰;昨天穆氏姐妹也严令他两天之内不得进门,原因是昨天折腾她们太狠了;现在苏洁和周语容也这样。
他简直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
想想来成都后,有关系的就七个女人,剩下一个红嫂。
虽然在宾馆那一夜之后,又幽会了两次,不过每次都像作贼似的,不是到乡下民宅里做,就是找夜深人静的时候,到公园打野战,罗南简直怀疑红嫂的性神经有点不正常。
今天他也不可能去找红嫂,因为红嫂正在假意配合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快刀,搞一些秘密活动,这一、两个星期根本没时间与他幽会。
罗南叹了一口气,原本他以为来到成都后,找的女人已经不少,没想到还会有孤家寡人的时候。
他感觉有些无聊,所以干脆又跑回绿火工业上班,本来他准备旷工一天,没想到设想美好,现实残酷,半天旷工都没有足时,回到绿火工业还遇到特殊情况,到飞火公司的试验基地去审查项目进展情况,弄了半天,等他从飞火公司出来时,天上已一派月朗星稀的风景,竞然已经晚上八点。
“天生劳碌命啊!”罗南望天叹道。
“你还要在车里坐多久?想不到你也有发呆的时候。”忽然有人敲打车窗,轻轻笑道。
“怎么是你?”罗南回神转头一看,发现打播他发感慨的竟然是林赛云。
“怎么不可能是我?你把车停在三岔路口,这个路口是我去公司的项目试验场的必经之地,我还以为你特地在这里等我呢!”
林赛云语含深意地道。
“巧合,真的是巧合!”
罗南道:“我刚从飞火公司的试验场出来,到了路口,发现今晚好像没什么事做,恰逢天上难得有清晰漂亮的夜景,也就忍不住停下来看看。”
“是吗?既然无处可去,有没有兴趣参观我公司的项目试验场?等我将试验场一点小事处理完,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喝一杯。”
“好吧,我对于参观你的公司感到有兴趣。”罗南没有矫情,潇洒地一耸肩道。
“跟着我的车。”林赛云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回自己的车。很快她的车发动,罗南也开车跟上去。
林赛云坐的是奔驰加长型轿车,开车有专职司机,车内还有一个叫李畅芩的行政助理。
“林总,邀请陌生人进项目试验场,可以吗?”
李畅芩是一名三十岁的冷肃女人,留着齐耳的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黑色套装,标准的Officelady打扮,看上去既职业又知性。
“畅芩,我心里有数,这事你不必过问。如果公司保安部觉得不妥,发生什么事,我会负责。”林赛云沉声道。
“好吧,既然林总坚持,我没意见,不过段队长恐怕不会放行,他负责试验场的维安,任何事情都参照规章制度办,您的朋友没有身分识别卡,他肯定不会让他进去。”
李畅芩提醒道。
“你不说我倒忘了。”
林赛云微微蹙眉,显出为难的表情,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是我考虑不周。要不,畅芩,你将段勇约出去?你跟他关系好,只要将他约出去两个小时,我处理完事情,就带我的朋友离开。”
“不行。”
李畅芩立即摇头道:“段勇很负责,晚上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他也不会外出,他手下那队人都是这样。况且就算调开段勇,他手下那队人恐怕也不会允许林总带陌生人进去,你也知道,他们在特种部队里继承了一套很成熟的制度,已经成了习惯,不会容许例外。林总,恕我多嘴,为什么你一定要带那个朋友进去呢?他好像不是中国人。”
“你的眼力不错,看得也准,是的,他是个美国人,但他可不是什么间谍,他是我多年前的一位好友,以前我曾跟他提过要开一家科技公司,现在我做到了,我很希望能带他参观一下。”
林赛云笑道。
“原来林总还有这么一位朋友,在翘云科技创立前就认识?那不是一、二十年前的事情?”李畅芩惊讶地问。
林赛云点了点头。
车子眼看开到目的地,一个四周围着好几圈高高的钢丝拦网的地方,这里封锁得很严密,最里面两层钢丝拦网之间竟然种满大树,将里面的景物严严实实地挡住,外人如果不能冲破外面几层封锁线,根本无法窥见里面的情况。
车子在第一层拦网的入口,就要接受检查,这里有全套的影像扫瞄识别设备,还要配合身分识别卡,才允许通过。
负责保全的几名持枪大汉看到林赛云的奔驰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商务车,立刻持枪围上去。
“不要乱来,那是我朋友。”林赛云连忙从车中走出来,对这些持枪大汉喝道。
“他是生面孔,不在登记允许进入的人员之内,也没有身分识别卡,林总你不能带他进去。”其中一个持枪大汉道。
“我是董事会主席,我可以授权他进入,你们让开。”林赛云冷声道。
“对不起,林总,真的不能放行,要不你等段队长过来跟他说吧。”答话的人苦着脸道。
不一会儿,拦网通道深处马达轰鸣,一辆越野车带着刺亮的灯光冲过来,眨眼间就停在众人身前,一名穿着黑色特制作战服的黑脸彪形大汉跳下车,来到林赛云身前,并脚挺身敬了个军礼,大声道:“林总,段勇向你报到。”
林赛云点了点头,旋即微微蹙眉道:“我要带人进去,你让你的手下让开。”
“对不起,林总,按照试验场保全守则,未经登记、未持有身分识别卡的陌生人,必须提前一个月申请,然后由公司主管亲自带领方准入内,而且入内的时间必须选在早上八点以后,晚上六点以前,林总带来的人没有符合条件,不能入内。如果林总一定要带他入内,那么请先将我开除吧。”
黑脸段勇面无表情地道。
“你……”林赛云气得胸部起伏不定,看样子真恨不得一脚将这个不知变通的段勇踢到火星上。
“林总,还是算了,段勇也是按守则办事,也不能全怪他。”李畅芩打圆场道。
林赛云重重地冷哼一声,然后转头望向已经走过来的罗南,歉意地一笑,道:“不好意甩,公司规章制度多,就是我这个做一把手的也不能完全做主,看来今晩不能带你入内参观了,真是非常抱歉。如果你不介意久等,等我处理完事情,一定向你斟酒赔罪。”
“无妨。既然是需要保密的地方,有一套严密的保全自然更安全,在美国时,我去过几家军火公司,那里的保全制度更加严密。你不必在意,进去吧,我在外面转转,正好趁这机会好好欣赏夜色。”
罗南笑道。
“那就劳你久等。”林赛云对罗南温和一笑,然后又对段勇一瞪眼,这才重新钻进自己的车内,向试验场深处而去。
“你怎么不进去?”罗南见李畅芩迩站在原地,不禁好奇地问。
“林总要我陪你。”李畅芩冷冷地道,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亮光。
罗南不禁觉得奇怪,虽然李畅芩并没有奇怪的举动,但是他仍然觉得此女对他有些敌意。
“我叫李畅芩,是林总的助理,这位先生,你怎么称呼?”李畅芩虽然表情很冷漠,但话却不少。
“罗南。”罗南简单吐出两个字。
“罗南先生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们林总了?”
“算是吧。”罗南淡淡地道。
“哦,这么说林总很久以前就去过美国了,真没想到,林总年少时就漂洋过海,难怪能够创建翘云集团。罗南先生这是第一次来中国吧?”
李畅芩的问题似乎不少。
“也算是吧。”罗南还是一副听多答少的。
“怎么会突然想到来中国呢?”
“好奇。”
“是吗?是好奇林总如何取得这么大的成就吗?很多人都羡慕林总,能将生意做得这么大,这么受国家重视。罗南先生应该是最近才听说林总的情况吧,否则早该与林总联系了,也就不会出现眼下这种状况了。”
李畅芩话里隐隐带刺。
“李助理平时都这么多话吗?”
罗南微微一笑,反问道:“不好意思,我想看那边的风景,我去那边转转。”
罗南走向距离外围拦网几十米处的一个小土坡,那里靠近公路,周围植树,中间还建了一座休憩用的凉亭,以一些仿古石阶连接左右。
罗南本想独自走过去,没想到李畅芩竟然跟上来。
走进凉亭,罗南没有坐下,却负手望向公路方向。
“罗南先生,你在看什么?公路上有什么可看的?”李畅芩忍不住问道。
“我不是看公路,而是看公路那边,那边可能有很有趣的情况哦。你猜一猜,公路过去两、三公里处,会不会有人在那里选择高处架起高倍度望远镜或者狙击枪?如果只是用望远镜窥探也就罢了,如果是狙击枪,只要开枪的是一名狙击高手,想要在几公里内让谁死还不是手到擒来。”
罗南笑道。
“想不到罗南先生的想象力这么丰富,射程几公里的反器材狙击步枪可承容易搞到哦!再说,你不觉得那样杀人太麻烦了吗?”
李畅芩在罗南面前首次露出笑容,不过并非是友好的笑容,而是讥笑。
“李助理对杀人也有研究?”罗南诧异地问。
“当然,因为我现在就要杀你。”
李畅芩冷肃的脸庞忽然涌出浓浓的杀机,说话的时候,她的手臂忽然对着罗南伸得笔直,与此同时,一抹黑黝黝的线顶着针眼般大小的一点寒光弹射出来,直接弹射到手臂前方一尺处,才微微停顿,随着李畅芩飞速前刺的工作,这点寒光向罗南的心脏方向狠毒地刺了下去。
“唉……你何必着急呢。”
罗南还有空作叹息的姿态,眼看寒光就将刺进他的心脏,他的右臂忽然一摆,然后就见一条黑影后发先至,抽在李畅芩拿尖刺的手臂上。
“啪……”一声脆响,李畅芩这迅疾有力的一刺竟然被一根突然出现的树木枝条抽得歪斜到一边,李畅芩一声闷哼,似乎痛苦异常,额头上更是冒出豆大的汗珠。
“想要我的命?这应该不是你们林总的意思吧!一个行政助理竟然兼职当杀手,真让我大开眼界。说吧,你到底什么身分?”
罗南挥着细枝条,不疾不徐地问,样子简直不像讯问杀手,更像与朋友聊天。
“你要问我的身分?你做梦。”李畅芩冷冷地道,说到这里,竟然一顿,接着突然扯开噪子高声喊道:“救命……救命啊……强奸杀人啦……”
喊话的同时,李畅芩剩下的那只手竟然使劲一扯自己的领口,她的手劲不小,竟然一下子扯落外套和衬衫的大部分钮扣,露出内里穿戴的一款颇为老式的白色宽边胸罩。
“胸型不错,虽然只是B罩杯。”罗南彷佛没听到李畅芩的叫喊一般,犹自欣赏这个狠毒女人自泄的春光。
段勇的手下很快赶到,不过他们没有整队冲过来,而只有三个人持枪跑过来。
当手电筒的光芒照射到李畅芩身上时,李畅芩的凄惨状况让三名持枪大汉立刻红了眼,三人一起把枪对准罗南,一个个暴喝要罗南抱头蹲在地上,否则立即开枪。
有名持枪大汉最年轻气盛,跑上前去,准备给罗南几脚。罗南轻巧地闪开,还给他一脚,差点把他踢成滚地葫芦。
“你敢嚣张,我毙了你。”另两名持枪大汉差点忍不住开枪,还好获知情况的另一队人赶到了,制止了他们。
“带他们回去,留两个人保护现场。”一个明显有些威信的平头大汉吩咐道。
于是,几名大汉拿枪逼着罗南,两个人搀着李畅芩,走回了试验场第一层拦网的入口。
试验场内的林赛云也很快得到消息,当他们走回来时,林赛云已经赶到这里。
“怎么回事?”林赛云满脸寒霜地问。
“林总,我……”李畅芩还是衣衫不整的样子,下身套裙比刚刚离开凉亭时,竟然多了一道不小的口子,看上去更加凄惨。
“报告林总,这个美国老头竟然想强奸李助理。”一名持枪的警卫愤恨难平地上前解释道。
“有这样的事?”
林赛云惊愕满面,转头望向一脸平静的罗南,问道:“罗南,你竟然敢非礼我的助理?”
“你们谁看到我强签她了?从头到尾都是她喊的、她说的,我说过一句话吗?”
罗南微笑着反问:“OK,就算我想强奸她,她刚才喊叫,你看我阻止了吗?我就算再笨,想要强奸一个与你们关系密切的女人,也不会选在距离警卫室这么近的地方吧?你们再想想,刚刚我去凉亭,我邀请她了吗?”
罗南这一连串反问将众人问得哑口无言,林赛云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林总,你竟然不相信我?”李畅芩珠泪滚滚,脸色哀伤欲绝,看上去不是平时冷肃的样子,更像是个柔弱的小女人。
“林总,你不要被这老头骗了,他这么会说,肯定事先就想好退路,所以才这么大胆,我们不能饶了他。”有个警卫激动地道。
“没脑子。”罗南摇头叹息。
“就你有脑子。”
林赛云瞪眼道:“那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
罗南一探手道:“哪位将凉亭地上的一根伸缩尖刺捡起来,拿出来吧。”
立刻有警卫拿出一根筷子粗细、尺许长的黝黑尖刺,这根尖刺就像是很久以前无线电视上的天线一样,只不过比电视天线制作的要精细得多,所用的材料也是特殊合金,不但轻巧,而且杀伤力强大。
“这是镁钛合金微缩型军刺,特工专用,上面抹了剧毒,见血封喉。”
段勇经验丰富,接过军刺后,先试了试手感,然后将军刺尖端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便说出了它的特性。
“刚刚在凉亭,我望着公路,说如果对面两、三公里处有人架起高倍度望远镜或者狙击枪,对试验场会有威胁,杀人更是易如反掌,李助理说杀人不用这么麻烦,然后她就拿出这根军刺向我刺过来。我反应还算快速,躲过了,否则就不是有人叫强奸,而是你们替我收尸了。”
罗南含笑道。
“你撒谎,这根军刺上根本没有李助理的指纹。”拿出军刺的警卫叫道。警卫室里有验指纹的工具,他倒是动作麻利,竟然转眼就验过了。
“那有我的指纹吗?”罗南反问。
“没有。”
警卫冷脸道:“不过我相信李助理,你说她无缘无故想要杀你,我不相信,我的这些兄弟也不相信。”
“那就没办法了。”
罗南耸肩道:“我说的话你们不信,她说的话你们都信,我还能说什么呢?”
“罗南,你认真一点,这关乎两个人的名誉,我希望你慎重对待,我不会冤枉好人,但也不会饶恕坏人。这样吧,我们成立一个内部调查小组,负责调查这个案件,并在调查期间,罗南,还有畅芩,暂时住到我安排的地方去。你们可以照常上班,不过必须有人跟着,罗南,我会跟绿火工业解释一下,我认识绿火工业成都的负责人劳伦斯,我想他会给予我们方便。除了上班时间,你们必须待在我指定的地方,直到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林赛云严肃道。
“我听林总的。”李畅芩擦着眼泪,最先表态。
“不能吧,我可不想变相坐牢。”罗南苦着脸道。
“不好意思,罗南,你是我的朋友,不过这件事情关系到我的另一位朋友,同时也是一位为我的公司做过巨大贡献的员工,我不得不慎重对待。请你体谅,如果事情查清楚,证明你是无辜的,我一定给你足够的赔偿,以弥补你的损失。”
林赛云正色道。
“好吧,看来我别无选择。”罗南耸肩道。
林赛云点了点头,然后招来几名警卫,对他们吩咐了几句,要他们先带罗南离开。
看着罗南的商务车开上公路,迅速消失,林赛云才回过头来道:“段勇,你怎么看这件事?畅芩和你关系不错,你认为是她在撒谎还是罗南在撒谎?”
“林总,正因为我与李助理有私人友谊,所以我不便发言,就算我说了,也不代表我说的就是事实。”段勇严肃地道。
“你啊!总是不偏不倚,太过公正不觉得累吗?”林赛云微微责备道。
“这是我的处事原则,请林总谅解。”
“好吧,那你就站在私人角度分析一下这件事,你认为真相到底如何?”
“这个……按照道理来说,我应该相信李助理,不过我觉得那位罗南先生的表现很奇怪,他既没有理直气壮,也没有表现出受冤叫屈的样子。我见过受了严格心理训练的特工,能像他那样宠辱不惊的人都是特工中的佼佼者。如果不是他真的没做,就是他确实做了,但早就想好了退路。如果是后者,那就更奇怪了,有缜密的计划,又能够使用特工专用的微缩军刺,这样的人如果存心施暴,李助理那样的柔弱女子根本阻挡不了,他一记手刀,就能将李助理敲晕,怎么可能任由李助理放声叫喊呢?”
段勇没有直接发表意见,不过他提出的疑问显然对罗南有利。
“我没看错你。”林赛云微微一笑。段勇一愣,问道:“林总知道那位先生是冤枉的?”
“不。”
林赛云摇头道:“我兄知道畅芩不是柔弱女子。”说到这里,林赛云高深莫测的一笑,转身向的座车走去。
李畅芩已经坐到她的车里,林赛云要亲自将她送到某个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