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激动的刘思走在马路上,眼眶红肿含泪的模样引得不少人侧目。
她知道有些事情不会因她的意愿就发生扭转,但方源的态度就像是一个同床异梦的人,着实让她无法接受。
一个人走在街上,一时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本想回店里,可她手里并没有钥匙。钥匙除了方源,也就只剩下徐壮手里有一份,她现在也不可能去打扰徐壮。
在公交月台找了个没人的长椅坐下,深秋的凉风很快让她冷静了下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看到一个陌生的未接来电,查看了一下通话记录,想了半晌才想起是彭母的电话。
她竟然又打来了,还没死心吗?
刘思心情欠佳,本不想理会。
可脑中闪过丈夫诋毁的话语,心里又是一阵恨意翻涌。
不禁报复似的想到,你不是不许我联系彭山吗?
我偏联系给你看。
正好腹中饥饿,刘思还真想应了彭母的邀请去吃饭。
电话回拨过去,嘟声响起,刘思又有点后悔了。只是还没等她反悔挂断,电话就接通了。
“喂!”
刘思还没出声,电话那头却是彭山的声音。刘思当场就愣住了,昨天的屈辱还历历在目,她可没想过面对彭山该说些什么。
“喂,哪位啊?”
彭山的声音有些不耐,看来他并不记得刘思的号码,只是临时帮忙接的电话。
刘思局促中心念电转,她并没有原谅彭山的意思,可这陡然联系上,哪怕对他说自己还耿耿于怀,怕是也没有什么说服力了。
若是让他过了这关,他以后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
如果他再对自己死缠烂打,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刘思就有些头疼,瞬间又想挂断电话。
“喂,哪位啊?”
彭山带着怒气的又问了一句,顿时勾起了刘思憋在心里的怒火。
“我!”
刘思气愤开口,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慌张,不由更加愤恨。
方源的诋毁皆因他而起,而现在抽身事外的也是他,凭什么?
刘思气愤填膺,脑中却灵光乍现。
方源记恨她与彭山有过交往,却在徐萍的事上不肯回头,更以此为借口逼迫她让步。
而她却已无路可退,此刻她同样需要逼迫方源的筹码。
突然,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刘思脑中浮现,理智在怒火中逐渐消退,想法顿时挥之不去。
“刘思?”
彭山反应过来,却是一阵停顿,随即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会给我妈打电话,她找你了?”
听着他做贼心虚的语气,刘思心中更是不忿。
但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她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找他算账。
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道,“你有时间吗?出来吃个饭吧。”
刘思这话直接让彭山懵住了,吃饭?
他本以为刘思是找他清算的,就算不是至少也该是一顿痛骂,或者不理不睬才正常啊。
她突然这样问,让他心里一下子没了底,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吃饭了,谁打的呀。”
电话中传出彭母的声音,彭山赶紧回道,“微信联系,我马上出来。”
就听他对彭母道,“妈,我临时有点事出去一趟,就不在家吃了。”
那边还没听到彭母喊什么,电话便挂断了。
电话挂断,夜风一吹,刘思顿时惊醒。
我在想什么,竟然又跟彭山联系上了。
而且还想利用他来制衡丈夫对徐萍的畸情,这太疯狂了。
彭山对她的不轨之心已经昭然若揭,如果处理不好,自己怕是要深陷泥潭了。
“你在哪儿?我过来。”
手机响起,彭山的资讯已经发了过来。
刘思颤抖着手,拨弄着资讯,开弓已没有回头箭。
刘思努力回忆着丈夫终然不悔的态度,摇摆情绪逐渐安定了下来。
如果自己再后退,可能连最后能扳回一城的机会也将失去,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刘思不再犹豫,将定位发了过去。
刘思坐在长椅上酝酿着一会儿见到彭山该怎么说,电话却突然响起,是方源。
刘思知道他会说什么,无非是想劝她消气,把这事儿揭过去,说不定还会拿孩子来说事。
一想到孩子,刘思又有些犹豫了。
看着响个不停的电话,咬牙挂断了。
如果方源不改变主意,并对她道歉,那么她也不会改变决定,刘思给自己定下了底线。
正是她一再的退让,才让方源有胆子在她面前理直气壮,而现在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嘀,嘀”
刘思思想争斗间,对向路边传来汽车鸣笛声,抬头看去,彭山的车已经到了。
来得还真快。
刘思整理了下情绪,走到对面上了车。
彭山一言不发的看着上了后座的刘思,心情忐忑不安,一路上他不断的揣摩刘思约她的原因,始终不得其解。
最后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被她痛骂一顿,从此分道扬镳。
但看着刘思尽力遮掩,却依然能看清的红肿眼眶,有些明白了原因,她找他,并不是因为他。
“去哪儿?”
彭山也不多问,只当是来当司机的。
“广场吧。”
刘思知道他看到了自己的窘态,也不解释。
广场是两人以前约会最常去的地方,那里属于南街,是离两人居住地都较远的商业区,在那里会碰到熟人的概率最低。
只不过自从两人在那里上过班以后,也认识了不少人,不过却都当他们是情侣,而且印象颇为深刻。
虽然不知道彭山有没有解释过两人已分手,但想来也不可能认识的人都知道。
此刻刘思把地点选在那里,颇有些意味深长了。彭山向后多看了两眼,没问什么,但心头一阵火热,这可能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想吃什么,我把位置先定下来。”
彭山在前面开着车,刘思拨弄着手机问道。
“不用了,我请你吧,算是赔罪。”
话一出口,彭山就差点给自己嘴巴来一下。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刘思既然没说,他说什么赔罪,万一话题被拉回来了,那这事儿怕是揭不过去了。
“说了我请,你要是争这个的话,就自己回家去吃吧。”
刘思的话虽然不卖面子,彭山却一阵庆幸。
“那你定吧,客随主便。”
彭山也不敢多说,专心开着车。
来到广场,刘思定了两人以前最常去的一家火锅店。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彭山似梦回两人交往的时光,一些话顿时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有什么话,你想问便问吧。”
等着上菜的工夫,刘思也不知该如何打开话题,见彭山多次欲言又止的样子,索性倒不如让他先开口了。
有了刘思的首肯,彭山终于能开口了,试探着问道,“那个,你这唱的又是哪出啊。”
彭山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自然是有事情,你也看到我现在的丑态了。”
刘思也不瞒彭山,指了指自己依然可以看出的红眼眶,愤恨委屈的情绪依然在脑海深处回荡着。
彭山也不好接话,他撕着手上的碗筷包装道,“因为什么呀?”
他这样直接了当的一问,刘思的情绪顿时就涌了上来,眼眶跟着就红了。
“哎,你别哭呀,我不问了还不行嘛。”
彭山赶忙阻止道,他可怕惹人误会。
刘思赶紧捂了捂眼睛道,“不关你的事。”
止住情绪之后,也不跟彭山打岔了,问道,“徐萍当时跟你交往的时候,你是不是就知道她喜欢方源了?”
这一问,彭山顿时愣住了。这话怎么听都是,她依然对他跟徐萍沆瀣一气的事儿耿耿于怀。
这是在问罪?
彭山捉摸不定,但也容不得他不回答,只能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嗯。”
刘思眼神闪烁,盯着餐台若有所思。
如果介绍两人认识开始,徐萍就已经是在将计就计,那就说明她对方源动心思的时间更早。
当刘思还蒙在鼓里的时候,她的玩笑已经成了徐萍内心的写照,这份执念可能真的不是她后知后觉的威胁就能轻易斩断的了。
如今之计,她只能寄希望于方源还没有那么深的执念,面对她的“猛药”会选择妥协。
“你这个样子,还是因为你们家那点儿破事儿?”
彭山见刘思皱眉思索的模样,也大概猜出了她伤心的原因。
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知道以刘思柔弱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轻易理清,果然最后受伤的还是她。
彭山揣摩着刘思邀请他的心思,两人本来已经成了死结的关系,似乎要迎来曙光了。
一句破事儿的措词,让刘思瞪了他一眼,气道,“我这个样子,你很高兴吗?”
彭山还没解释,服务员推着餐车上菜来了。彭山帮着摆完盘,目送着目光诧异的服务员离开,心情变得不错,自信似乎也回来了。
“我可没有挤兑你的意思,只是我早就说过,你斗不过徐萍的。而且你从没想过要胜她,现在这种结果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彭山拐着弯的说刘思柔弱,刘思听在耳中多少也能明白。但一句没想过要胜徐萍,她听出了自己缺乏的勇气,或者说逼自己不后退的力量。
“那你愿意帮我吗?”
面对已经动筷的彭山,刘思总算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彭山筷子一停,不明就里的看向刘思道,“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今天方源回来了,我揭露了他出轨的事,但他却还是不肯回头,依旧要把徐萍留在店里。”
话已出口,刘思也不打算遮遮掩掩了。
彭山听在耳中,心思顿时活跃了起来,嘴上感叹道,“靠,那他还真是牛逼。”
目光不禁打量刘思,依旧高挑的身姿,俊俏的面容,神情虽多了几分憔悴,但丝毫不掩风姿。
彭山完全理解不了,方源怎么会选择徐萍,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吧。
但这也正好给了他机会,心中愈发蠢蠢欲动起来。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彭山心情愉悦,胃口大开,自己吃着,也帮刘思涮了她最爱的血旺和毛肚。
刘思却没有动筷,思量了一下对彭山道,“我想让你跟我一起逼迫方源让步,改变他的决定。”
彭山顿了一下,但还是不以为意的道,“具体怎么做?”
刘思随即扭捏道,“如果方源不肯让徐萍走,我就说我们继续交往。”
“呃!”
彭山一口差点儿将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他本以为刘思所谓的主意就是找他这个几人都熟悉的外人镇场,让方源掂量着做决定。
虽然以他现在跟方源的关系,这招好不好使不好说。
但自己好歹跟他也是同学,算是掌握着他在朋友圈里的风评,刘思只要威胁自己会让他身败名裂也就行了。
谁曾想刘思的办法更直接,这是要以毒攻毒吗?也太彪悍了,自己竟然会对她有柔弱的判断,还真是目光短浅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彭山试探着问了一句,生怕这只是她一时情绪过激的冲动之言。
“我知道。”
刘思经历了开口的扭捏之后,反倒放得开了。
“如果方源不肯改变决定,你说的交往指的是什么?跟以前一样,一种欺骗别人的伪装?”
彭山继续质疑着刘思的决定,他也有点儿担心,自己以这种身份卷进去,最后如何收场。
刘思却当他是在讨价还价,怨气难平的时候,她本来已有觉悟。但面对一个昨天刚撕破脸,给自己带来屈辱的男人,刘思不愿轻易让步。
“那你想怎么样?”
刘思目光中带着警惕,彭山赶忙一摊手道,“别误会,我并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而是想提醒你,你的这个想法应该是建立在方源会让步的基础上做出的选择。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方源不让步,你的这个选择又有什么用呢?”
彭山并不是不想帮忙,而是想先给自己找好退路。
万一刘思将自己当挡箭牌用完,回头又是不副新仇旧恨一起算的样子,那他这波仇恨拉得可就真是到位了。
他这话一出,刘思还真有些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她的这个决定就是赌气之下想出的,她的确是认为只要拉出彭山,方源总该顾及些夫妻间的情份,做出正确的决定。
可万一方源仍不肯回头,那她不就相当于被抛弃了吗?
想到这里,她如坠冰窖,不敢再想下去。
“还有一点就是,我妈可还没走,她可一直盯着你呢。你这回要是再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我估计这事儿真就不好收场了。”
彭山吃着,还没察觉出刘思低着头,那脸上的表情变化。半开玩笑式的说着自己的难处,只是希望刘思到时不要卸磨杀驴,翻自己的旧帐。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刘思抬起头,彭山才看清她发白的面色,他一时竟想不明白,怎么他只是几句话的工夫,她就成这副脸色了。
“如果方源真的不肯回头,那我就做你真正的女朋友,让你对你妈妈也有个交待。”
刘思说出了自己的觉悟,如果方源真的抛弃她,那她也做好了报复他的准备。
“……”
彭山呆立当场,他完全没想到刘思的天人交战会让话题突然跳的到这一步。
他并没有把这个帮忙的邀请当成可以刷好感的筹码,按他的心理来说,只要刘思能把昨天的事儿揭过去,不再生气,那这个忙他就帮得值,反正他在方源面前也没什么好印象了。
可刘思现在的话简直不亚于在他脑中扔下了一个炸弹,直炸得他脑子嗡嗡的,还没品尝到惊喜的感觉,脑中只有不真实的飘然感。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彭山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去消化刘思的话。
“我当然知道,你帮我的忙,我也帮你的忙,就是这么简单。”
刘思也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仿佛已经被方源抛弃了一般。
“不是,我是说你说的‘真正的’是什么意思?”
不真实感让彭山一再质疑,刘思却当他是在咬文嚼字的逼迫她,急道,“就是真的意思,不是演戏,我帮你去应付你妈,直到你满意为止,行了吗?反正方源不要我了,我也不必顾及他了。”
“……”
彭山一时不敢再问了,不真实感依然萦绕着。
刘思的情绪看上去颇为激动,话中冲动的成分居多,那么事后反悔的可能性也不小。
但只要有她这句话,自己就有了拿捏她的话头。
起码事后她若是翻起旧账来,甚至倒打一耙的时候,自己也有理由让她为她的话负责。
“行了,有你这句话就行,咱们先吃吧。”
彭山给刘思夹了一些,将话题岔开,可内心的波动却是一点没减小。
刘思与方源的这个冲突看来不可能轻易平息,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他内心躁动的小心思本来随着刘思的绝情‘分手’日渐消退,昨天他将心里的那点不满发泄出来,被刘思狠狠打了一耳光之后,躁动的心思已然绝望,可谁曾想希望来得如此之快。
经过刘思这一番言论,他的心思再次躁动起来,不禁盘算着该如何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刘思终于开始动筷,计画的仓促让她完全没想好后面到底该真怎么做,与彭山说出目的以后,具体该怎么做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两人默默的吃着,面对彭山的殷勤夹菜,她也没拒绝。
心思完全没在彭山身上,也没注意他瞟向自己身上的目光和跳动的眼神。
“一个人,眺望碧海和蓝天……”
刘思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方源再次打来。
不同于刚才,因为是跟彭山在一块儿,刘思心里竟有些紧张,但她也没准备不接。
现在她计画已定,面对方源不像刚才那样绝望,反而生了对垒的心思。
冲彭山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随即接通了电话。
“喂。”
“你不是说自己回家的吗?你去哪儿了?”
尽管方源控制着语气,但刘思依旧听出了他质问中带着怒气。
“我在外面吃饭,怎么了?”
刘思的声音也跟着呛了起来,她本不愿跟方源在电话里争吵,可方源语气不善,她也不会低头。
“干嘛跑外面吃去?你不知道妈饭都做好了,刚才我花了多大力气去解释?孩子还一直跟我闹着要找你,我哄到现在才回来,你要闹脾气也得挑时候啊。”
方源这带着怨气的话,完全不像是来劝她回家的。刘思更是生气道,“你自己做错了事不悔改,还要我照顾你的面子,你倒真是好大的架子。”
话到此处,彭山已听出对面是方源。
两人的争吵已经吵到了电话里,这问题还真如他所料,是谁都不肯轻易妥协的程度。
躁动的心思更是无法平静,但举止上却是顾自吃着,完全不敢表现出来。
“你!你能不能别在外面赌气,有什么话咱们回家说,行吗?”
方源也知道不能在电话里跟她吵,不然她怕是连家也不回了。
“该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我吃饭了,不跟你说了。”
刘思也不想在外面跟他掰扯,不等他再说便挂断了电话。方源被她这样挂断电话,心里不满的情绪更盛。
刘思也没理会彭山的反应,吃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拿过手机打了个电话。
“妈?”
“正吃着呢,你休息了吗?”
“啊?你回我爸那儿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
“呃,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本来想晚上过去陪你的,那算了。”
“好了,你别唠叨了,我知道的。甜甜在婆婆那儿乖着呢,你在爸那儿好好的,我有空再过去看你们,嗯,先这样吧,我挂了。”
彭山听着刘思的电话,这是晚上不想回家找去处呢?
结果刘母已经不在家了,彭山小心思愈发活跃起来。
但他是万不敢说让刘思去他那儿过夜的,时机还远远未到。
“吃完你准备去哪儿?”
彭山试探着问了一句,他已经吃得八分饱了,想听听刘思的安排。
刘思擦了擦嘴,脸上已不再愁眉紧锁,但也看不出其他表情,淡然道,“当然是回家啊。你也看到了,我妈不在家,也不可能回去了。你要是吃饱了就自己先回去吧,我呆会儿结账以后自己打车。”
“也没什么事儿,我送你吧。”
彭山也不惊讶,她回家是好事,若是不肯回去,他还得担心她的安全,今晚那就谁都别想安生了。
“不了,夜里社区车多,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刘思婉拒道。
彭山听在耳中,却是疑她还在为昨天的事介怀,想来也是,就算记性再不好的人,也不可能只隔一天,就因为有求于人而不加防备。
又或者她还抱着跟方源和解的希望,不想让旁人看到误会,横生枝节。
想到这里,彭山心沉了一下,但也不好再献殷勤,不然就真成别有用心了。
“对了,明天你休息吗?”
刘思想起什么问道。
“不休息也得休息啊,怎么,你这事儿还可以拖一拖?”
彭山以为她又有什么迟疑。
“不是,我和孩子还有些东西在我妈那儿,她现在去我爸那儿了,家里也没人打理,我想去取回来。打车也不方便,总归是要麻烦你的,正好送我一趟。”
彭山一愣,这时候还能想起做这些,看来她心情是平复了。
“行吧,不过明天徐萍就要回来了,你不等她吗?”
“等着她干嘛,跟如临大敌似的。让方源跟她说,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去是留,正好摸清楚她的态度。如果她出耳反耳,我们再过去,我相信方源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起徐萍,刘思眉头再次皱起,满眼仇恨的样子,像是完全将两人的姐妹感情抛诸脑后了。
但只有彭山这个旁观者清楚,刘思的话更像是给她自己打气,她多半是害怕等待的工夫会胡思乱想,万一真的心软,那就真的覆水难收了。
现在这种安排倒也不错,可彭山总觉得有所疏漏,这种关键时候不在,万一出点岔子不是连补救的办法都没有了。
不过他只是个协助者,这种家务事还真不是他能提意见的,或许出了岔子对他反倒更有利。
彭山最后吃了几口,擦了擦嘴道,“行吧,都听你的安排。今天你破费了,我先走了,明天什么时候过来,你给我发消息吧。”
说完,彭山也没多作停留,先行离开了。
彭山走后,刘思心思一空,这才察觉自己刚才竟一直带着紧张。
她不知道这是她心情起伏不定的影响,还是再次与彭山见面的反应。
乍一思量,竟有些心跳加快。
刚才怎么就说出了要做彭山真正的女友这种话,虽说只是一时激情之言,但若真被他缠上,该如何收场?
刘思心情复杂,但却也愁不过眼前之忧,如果方源真的不肯回头,她恐怕也没机会去想别的后果了。
方源,希望你不要逼我。
刘思化忧愤为食欲,竟将整桌的菜肴都扫荡一空。
结完帐回到家,每近一步都多一分忐忑,数次想愤然不归,但心里总抱着一丝方源会突然醒悟的希冀,希望开门迎接她的是丈夫温柔的拥抱和诚挚的歉意。
可当她打开家门,发现满屋漆黑以后,才知道那都是泡影。
“……”
打开灯,看到独自坐在客厅中的方源,刘思一惊之下,却也没太意外。她看了一眼方源,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房间准备整理衣服洗漱。
“我们谈谈行吗?”
方源面色愁苦,满脸严肃,显然从跟刘思分开到现在,他也经历了不小的思想斗争。
刘思听出了他语气中憋着气,没有悔意和歉意,有的竟是怨怼。
“你的态度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吗?咱们还有什么可谈的。”
刘思驻足,却不愿意听方源多说。
“我说喜欢她只是气话,你就不要跟着赌气了,行吗?”
方源站了起来,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但这种急切的语气在刘思听来,却是带着威胁。如果不从他意,那么迎来的又是一场争吵。
刘思也不惧道,“既然只是气话,那为什么你还是坚持不肯让她离开。你表现的态度可不仅仅是气话。”
刘思也不想站在这儿与他吵,走向房间。
方源不肯放弃的跟了上来道,“你总得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考虑吧。生意是你不参与就不心疼了是吗?你知道生意搭成现在这样,咱们投入了多少。不说我,就说你,你可是连嫁妆都搭进来了,如果就这样亏进去你真的甘心?也许你觉得是我在危言耸听。但就这样贸然让徐萍走了,咱们的生意肯定会萎缩,到时候怎么办?裁员?陈嫂,桂嫂,小李,他们做了这几个月你也熟了,你忍心赶谁走?
咱们的代理合同,库房合同可都是按年签的,到时候进少出多,你真的不心疼?以后的合同还续不续?市场你不做有的是人做,咱们这几个月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份额吐出来了,你再想做进去根本不可能,到时候你拿什么来续?难道等咱们亏到爬不起来的时候,还指望一切可以重来吗?咱们还有这个钱和时间吗?这些你都考虑过没有?”
方源一个人想了许多,将要面临的问题一样一样摆在刘思面前。
现在的生意宛如一辆开足了马力的列车,正是想方设法为其补充燃料的时候。
刘思却突然拦在列车前,想让让其陡然停下。
别说刘思做不到,就算方源顺从了她,踩下了急刹车,到时候面临的说不定就是车毁人亡的惨局。
他作为一家之主,不可能也不允许刘思这么疯下去。
“你别跟我说这些。你就是想告诉我,徐萍走了,我接不下她留下的摊子。在你心里我就是不如她,对不对?”
方源说的,刘思不是不懂。
她虽不能换位思考,真切的体会方源面临的压力。
但从家庭的角度出发,刘思也能理解把全部身家都搭进去的生意垮了,会面临什么后果。
她多少还要为孩子考虑一下。
可正因为为家庭考虑,她才觉得必须现在就阻止方源。
不然真等到他对徐萍情根深种的时候,恐怕他们就只有以离婚收场了,那对孩子才是最大的伤害。
面对刘思的质问,方源很想回答是,但这种回答无疑是火上浇油。
看着刘思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只能压着脾气跟了上去,堵在浴室的门口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你需要时间去学习,生意也需要时间过渡。只要你理智一点,咱们完全可以把风险降到最小。”
“对不起,我理智不了。面对我老公对另一个女人暧昧不轻,你让我怎么冷静?”
刘思斥责了方源一句,关上了浴室的门。
“……”
方源被怼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半晌才消化下去。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声,还是不死心,可面对已经执念至此的妻子,他讲再多的道理也是白瞎。
“……,如果,我是说如果,徐萍这次留下来了,你以后还会愿意放她离开?”
不知为何,浴室时的刘思忽然问出这一句。
方源一愣,以为迎来了转机。
刚准备回答,刘思却又忽然道,“算了,你犹豫了。这说明以后会怎么样,你自己心里也没底。”
“谁说我没底,等咱们生意稳定了,徐萍再退出自然也没多大影响。而且以后有稳定的分红,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当然会同意她离开。”
方源赶紧辩解道。
“分红,哼,你倒是为她考虑得周到,你以为你这么说能骗得了谁?”
方源话里话外对徐萍的关心,让刘思吃味得不行。
“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方源终于压不住脾气,斥责了出来。
“是,我不讲道理。谁能像你一样,心里装着别的女人还能理直气壮。”
“你!”
方源被气得不轻,知道无法再沟通下去,一个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生着气。
两人各自置气,现在不光是立场问题,两人都需要对方的支持才能在徐萍的事情上有个了断。
方源需要刘思打消徐萍离去的想法,而刘思同样需要方源的支持,才能坚定自己的立场,不会因为心软而摇摆。
但很明显,沟通无效,谁也不可能说服谁。
刘思洗完从浴室出来,方源调整好心情依然没有放弃,跟上刘思。
想用些夫妻间的温柔攻势,让刘思的想法软下来,不指望她改变,只要她反对的意愿不再那么强烈,那他就还有机会。
他很清楚妻子的性格,在面对徐萍的问题上,她终归是有所亏欠,总能找到见缝插针的机会。
可他却打错了算盘。
“砰!”的一声,房门关了上去,刘思将他锁在了门外。
“砰砰砰!”
方源短暂的错愕过后,快速的拍着房门道,“你干什么?”
“我不想再听你说了,你自己在外面睡吧。”
刘思知道,她是坚持不了方源一晚上的游说的,索性各睡各的。
“刘思!”
方源怒上心头,直呼其名。
“你要是不满意,那你进来睡,我今晚去外面睡。”
方源自然知道刘思说的去外面睡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怒潮翻涌,心里对刘思的怨怼不断发酵,竟生出了恨意。
在客厅坐了良久,听着房里刘思吹头发拾掇的声音,直到灯光熄灭,知道她是不肯改变主意了。
又坐了一会儿,最后拿起钥匙离开了家。
刘思虽有困意,但一直没睡。
听到方源出门的声音,还以为他在使什么手段骗她开门。
可在入睡前,终究是心疼丈夫,给抱了床被子出来,却发现家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真的走了。
“咚!”
恨恨的将被子抱回房间扔在床上,刘思念头更是无法通达。
方源的默然离去就好像是对她的抛弃一样,给了她答案。
刘思心里恨得牙痒,但还是希望他能回来,没有将家门从内反锁。
带着担忧与愤恨折腾了半宿才睡着,早上还是被一阵电话声给吵醒的。
“喂!”
“大小姐,现在都几点了,你到底什么安排给回个话行吗?你要是改主意了,也得知会我一声啊。”
电话中传来彭山的声音。刘思看了下时间,竟然已近九点,立刻惊醒。
“你到底什么安排?”
“啊,我才起来,你等我一会儿再给你回话。”
“……”
刘思匆忙应付过后就挂断了电话,彭山听到她现在才起来,一阵无语。
他可是冒了风险才给刘思打电话的,生怕她跟方源在一块儿会惊动了他。
可谁料想,刘思竟然还在睡觉,心中不免有些猜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思出了房间,发现客厅和客房都没有人睡过的痕迹,知道方源昨晚是一整晚都没回来。
他这是做给谁看?
刘思心情顿时败坏,给彭山发了个资讯道,“半个小时以后来接我,跟昨天说的一样,先去一趟我家。”
现在的情况,她也只能像昨天定好的计画一样,利用彭山逼迫方源,逼她自己。
“现在还去?你知道徐萍什么时候回来吗?”
彭山回了一句。
两人现在回刘思家,再回来怎么也到中午了,若是徐萍上午就到了,那方源游说她的时间可就有好几个小时了,这中间的变数谁都不可预见。
“按我说的做就完了,让你来是给我帮忙的,不是让你出主意的。”
刘思心情本就烦躁,被彭山这么一问,心里也是没底,不太客气的回了他一句,彭山也没再回话。
刘思收拾了下心情,花了几分钟洗漱,随即又回到房间画了个精致的相容,好好收拾了一番。
今天毕竟是要与徐萍对峙的日子,她无论是从外表还是心气都不想输给徐萍。
但收拾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隐忧,她也不可能向当事人询问。
想了一会儿,最后给徐壮发了条资讯道,“你姐什么时候回来,知道吗?”
可直到彭山过来了,也没收到徐壮的回信。
到社区外跟彭山会合,乍一开车门,便见彭山嘴角一勾道,“你就穿成这样回家去啊?”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刘思被他的话说得一愣,打量了一下自己。
白色的堆领毛衣搭配卡其色长款风衣,高挑女人独有的身姿尽显,宛如模特一般。
在已经不足十度的气温下,刘思依然搭配了一条黑色的短裙,为了今天她也是拼了。
裙下肉色的打底袜裹住浑圆的大腿,脚上一双棕色的中筒高跟长靴,衬得美腿修长笔直。
刘思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回归日常的她很少刻意去打扮自己,入秋以来一直穿着长裤,除了偶尔为了搭配会刻意选择铅笔裤或修身裤来凸显身材,其他时候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经历过那段与彭山约会的日子之后,刘思现在的穿衣品味早已改变,偶尔随意的穿搭在旁人看来都颇为时尚。
今天这刻意的打扮难道让彭山觉得是故意穿给他看的?刘思疑虑了一下,觉得彭山这是在刻意套近乎,淡化两人已有的矛盾。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太漂亮了,就这样回家去拿东西啊?”
彭山也觉得自己的话容易让人误会,赶紧补充了一下。
但刘思今天的模样的确让他惊艳,黑色的披肩发蓬松的披在脑后,只余几戳细碎的刘海散于额前,明亮的双眸打理起卷翘的睫毛,凤眸灵动有神。
鹅蛋脸上虽看得见粉底的痕迹,但很好的修饰起鼻梁,琼鼻高挑,配上珠唇上恰到好处的唇彩,整张俏脸明艳动人,顾盼生姿。
如此刻意的修饰,的确让他有梦回两人“浓情蜜意”时的错觉。
“神经病,拿点东西而已,快走吧。”
刘思看出了他眼中的热情,知道他心思又活跃了,啐了一句点醒他道。
彭山倒不在意,他很满意两人现在的氛围,开着车仍会不住偷瞄一下后座的刘思。
刘思的心思却不在他身上,修长的手指不住拨弄着手机,想着什么。
刘思等不到徐壮的回信,最后还是打了过去,响了良久才接通。
“喂,徐壮,你在忙什么呢?”
“思思姐,我在车上呢。”
徐壮压低着音量,这刻意的音调立刻引起了刘思的注意。
“你跟谁在一块儿呢?”
“我姐和源哥都在,我们刚接到我姐,正从车站回来。”
徐壮的声音充满着尴尬,他不知道为什么刘思会打给他。但几人现在微妙的关系,他不用问都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了。
“……”
刘思语气一滞。
今天几人迟早会有一场对峙,只是她没料到会来得这么早,而且是在电话中。
虽然隔着电话,但刘思依然能感觉到凝滞的气氛和电话对面紊乱的呼吸声。
“你把电话给你姐吧。”
刘思屏息了一下,立刻调整了自己的方略,既然恰逢其会,那她觉得有必要再给徐萍提个醒了。
“把手机给我。”
那边徐壮一愣神的工夫,电话中突然传出方源的声音。
刘思表情一凛,但手机还是到了方源手里。
“你想说什么就跟我说吧。”
刘思一听他这语气跟态度,顿时气就上来了道,“你昨晚去哪儿了?现在还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我什么态度啊,你不让我进房间还不允许我出去睡了?难道所有人都要听你的吗?”
“你!”
刘思被方源的态度气得一噎,这可是当着旁人的面,他却一点体面都没讲。
“我不跟你吵,你把电话给徐萍。”
刘思可拉不下架子来与他吵,赶紧强调着自己的话。
“你有什么话来店里当面说,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你不是觉得你有理吗?那就别在电话里探别人的话,或者威胁别人。”
“方源!”
听着方源不讲情面的话,刘思不知道这一晚他是经历了什么,竟然处处与她针锋相对,而且是在外人面前,哪有半点顾及夫妻情份的样子。
又或者他是在摆明立场给某人看?
无论是出于何种动机,刘思这下实在是压制不住,肺都气炸了。
“哎哟,我艹!”
一声立喝之下,吓了彭山一跳,一直在通过后视镜观察后面刘思反应的彭山分心开车,一个转弯处忘了减速,差点儿与对向突然冒出来的车蹭到,吓得爆了粗口。
车内静谧的环境下传出的声音立刻被电话对面的人捕捉到了。
“什么声音?你跟谁在一块儿呢?”
听着熟悉的声音,方源心里猛的一咚,降低了车速,将车向路边靠了过去。
彭山自知闯祸,也不敢看身后的刘思了,噤若寒蝉的继续开着车。
刘思听着方源惊慌的语气,没有责怪彭山,反而一阵快意,美眸一眯之后回道,“你不是听出来了吗,还问什么?”
“彭山?你跟他在一块儿?”
方源不敢置信。
刘思听出了他粗重的呼吸,也不辩驳,应道,“没错,是他。”
“刘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你不再跟他联系的。”
方源怒不可遏,两人的争吵让两边在车上的人都如坐针毡。
“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既然你可以不在乎我,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
刘思针锋相对道。
“呼……,呼。”
电话中传来方源清晰的粗重呼吸声,很显然他气得要失控了。
语噎良久,最后终于还是意识到身边有他人的存在,咬着牙道,“行,咱们有什么话当面说,你在店里等我们,我们马上回来。”
“哼,我会见你们的,但不是现在,而是在你做出正确的选择之后。方源,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
刘思的话包含威胁之意,气得方源再次厉声喝道,“刘思!”
刘思却不再与他纠缠,挂断了电话。
洞悉僵局的彭山降低了车速,看了一眼余怒未消的刘思,缓缓问道,“需要回去吗?”
“不用。”
刘思尽力装作平静的应道。
彭山也不好多说什么,提了提车速。
他清晰的感觉到刘思现在是既恨又忧,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却又临阵逃避,不肯再主动向前一步。
说得好听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而在已经颇为了解刘思的彭山看来,她又陷入了矛盾的自我两难中,明明因为方源的态度而恨透了徐萍,却始终不愿用最残忍的姿态逼走她。
这样主动给出他们选择的时间,若是他们不按刘思给出的剧本走,到时候恐怕就是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了。
但这也不是他能去点破的,毕竟这也符合他自私的利益。
刘思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目光躲闪的彭山,知道他憋着话,不管他想不想说,刘思出声打断他道,“刚才你是故意出声的吧?”
彭山一惊道,“天地良心,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是真吓到了,可真不是有意的。”
刘思就在车上,自然清楚原委,她也不是真的在意,只是不想听彭山说出一些可以左右她决定的话。
这时,手机响了一下,刘思低头一看,徐萍发来的资讯。
“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你别乱来。”
看来徐萍也在在意她找彭山的动机。
刘思看了一眼,回道,“但愿如此。”
徐萍看着回信,心中愈发疲惫。
徐壮在旁,她也不好跟方源掰扯他过激的举动,她知道一切原因都在她。
这两天方源没少劝她,但更多的是从生意的角度出发,她并不愿意领情。
如今看到方源为她去留的问题跟刘思闹到这个地步,她心里并没有高兴的成分。
看着前面脸色阴云不定的方源,她劝了两句之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给刘思发了资讯稳住她,免得真闹出什么不愉快的后果,那她无论去留都将背负罪责。
尴尬而凝重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店里,车乍一停,徐壮第一个下车去搬运行李。
方源却在他拿下来之后接过行李箱道,“我来拿吧,你安排一下,今天店里就不营业了。你把货单带到仓库去,今天的货送完就可以下班了,店里的人也带过去帮忙,别忘了把店门锁上。”
突然的安排让徐壮一愣,但还是点头应下。
几日不见,陈嫂和桂嫂看见徐萍一阵寒喧问候,待到两个上了楼,徐壮把方源的话一吩咐,两人顿时嘀咕了起来。
方源回来这两天不高兴可是写在了脸上的,今天徐萍回来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她们早就有些嘀咕了,现在得知这突然的安排,心思更是活跃,已经开始猜想两个老板之间可能存在的情感纠葛了。
徐壮也不多做解释,只能装作无事的把工作安排下去,锁门之前向楼上吆喝了一声,便带着店里的人去了仓库。
楼上,方源烧了壶水给疲惫的徐萍倒了杯茶,徐萍接过,抿了一口道,“你把人都支走干什么?今天就不营业了?”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聊聊,你如果执意要走,那今天不营业和以后都不营业有什么区别。”
方源的话带着怨气。
徐萍放下茶水,一拧眉头道,“我告诉过你,即便我走了也会争取让徐壮能够接手,你如果不放心也可以让思思过来帮忙,你这样幼稚的做法对得起你这几个月付出的心血?”
徐萍不确定方源会不会真的就这样让店子关张,但现在这幼稚的话一出口,她就有点恨铁不成钢了。
就算方源不心疼,店子铺成现在这样,她可是没少花心血。
“要真是这么简单就能过渡,那你这次又何必自己出差?这样的困境你以为就这一次,以后都不会遇到?”
这已经不是方源第一次申明利害了。
这一次徐萍换了口风道,“那到时候你再找我商量不就行了?店里我的股份依然在,我难道会不管吗?哪怕到时候你有所顾及,也可以通过徐壮来找我啊,为什么非得把我绑在店里?”
“等你跟经营脱节以后,有些事情是你说管就管得了的吗?为什么你非得离开不可?”
“我跟你说了我不想一直被店子绑住,你为什么就不能尊重我的想法呢?”
“因为你在说谎,如果真是这种原因为什么你早不说,而偏偏到临走了才告诉我。”
“你以为你是谁?我有什么想法为什么要第一时间告诉你?”
“你宁愿说这种伤人的话,也不说真话是吗?”
两人争辩着,谁都没有坐下。方源被她的话伤得不轻,先是妻子,再又是徐萍,一个两个就像是故意跟她做对一样让他难堪。
徐萍侧过脸去,又喝了一口将手中的茶水放下道,“昨晚你在这里睡的?”
结合今天车上的争吵,其实两人对于彼此已经知道了多少已是心照不宣。现在浪费的唇舌,也不过是在寻找一个能彻底说服对方的理由罢了。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试图把我留下,你就没考虑过思思会怎么想吗?”
徐萍捅破这层窗户纸,让两人直面问题。
方源沉默着坐下,抚脸沉思良久道,“昨晚我想了很多,也许不管我怎么选择,你跟思思之间总有一个人会受到伤害。这都是我的错,但你没有必要主动去承担。只要你愿意留下,我们敞开了跟她说,她一定会让你留下的。我们把关系恢复到以前一样,你也不用背负她的指责了,就这样留下有什么不可以?”
“这就是你的答案是吗?”
徐萍一怔,忽然神色哀伤的拧起了眉头问道,“方源,你这是为我们考虑,还是单纯只为生意在想?”
徐萍有些理解,为什么刘思明明那么愤怒,却始终没有找过她。
原来比起自己的存在,她更在意的是方源的态度。
方源就像是一个上位者,为了稳定自己的生意,努力平衡着两个不安定因素。
一切只出于得失,不关系个人情感,将两个为他争风吃醋的女人当作工具,只为让她们安分如初,稳住已有的基本盘,冷酷且无情。
方源看着徐萍的脸色变化,他何尝不知道他的话有些冰冷。
但妻子的逼迫就是悬在他头上的利剑,他只敢从生意的角度进行劝说,任何出格的言行都可能引来妻子的极端报复。
可这种道貌岸然的话,刘思还会从家庭的角度出发加以理解,从而犹豫。
但在徐萍听来却只余冰冷,无法接受。
“你以为我要走是因为思思的逼迫?”
徐萍的眼角忽然有泪滑过,方源心里一震。
“纵使思思再怎么看不起我,骂我,甚至打我,我都能接受。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你的态度,方源。你嘴上说着爱我,可你又是怎么做的?你需要我的时候就亲近我,甜言蜜语的哄我,不需要我了又对我若即若离,疏远我,生怕被别人看出端倪。方源,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一个生意伙伴,还是一个帮你赚钱的工具?”
徐萍点破方源的心理,她知道方源因为有妇之夫的身份始终有所顾忌,她也能够理解。
可此次临走前听到这种冰冷的话,怎么也忍不住了,心中的委屈脱口而出。
她什么都不在乎,投入全部身家,如此耗费心力的为生意操劳,不是想要什么多高的回报,无非是想以心换心的换来情郎了浓情蜜意。
哪怕这种爱不表现在脸上,甚至不在行动上,只要他心里有她,那也就觉得是值得的,毕竟这就是她一开始的选择。
可随着方源的顾虑逐渐转变成若即若离,甚至是抗拒,她存在的价值也就被剥夺了。
刘思惊觉的警告,只是让她生出退出想法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她本想借此有尊严的离开,可方源现在突然说出这种冰冷的话,让她怎么也兜不住的吐露了心声。
看着徐萍委屈的眼泪不断滑落,方源怜惜的情感直冲天灵盖,陡然站起来试着去拥抱她道,“不是的,这并不是我真正的想法。”
“你别碰我!”
徐萍打开他的手,却挡不住方源野蛮的进犯,强行将她拥入怀中道,“我怎么说你都不听,只能从生意的角度试图让你留下。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对你的感情始终都没有变,昨晚我想了整晚,脑袋里都是你,真的。”
徐萍感受到他的力道,虽然还在挣扎,但逐渐无力。
质问道,“你说这些就不顾及思思了吗?说爱我就为了让我留下,等到思思能够接手了就再把我踢开是吗?你把我当什么?”
徐萍已经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对方源的一片痴情如今只剩下埋怨。
“不会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只求你不要离开。”
“你放手,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
徐萍再次用力挣扎起来。
方源抱着徐萍,嗅着她身上熟悉的体香,感情已逐渐迷乱。
昨晚他熬了大半宿,最后在徐萍床上眯着,伴随着她的味道度过了整晚,现在满脑子都是两人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如今见到徐萍的眼泪,整个人宛如失控一样将情感爆发了出来。
“呜~”
方源忽然托住徐萍的下巴,强行吻上了她的朱唇。
徐萍身体一震,身体立刻僵住,但随即猛然躲开脸道,“你干什么?你不在乎思思会怎么想了吗?”
“我不在乎!我现在只想要你留下,如果她要责怪的话就怪我好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背负罪责离开。”
方源忽然转过徐萍的身子,扯动她的衣襟。
“你疯了,思思随时可能过来的。”
“我让徐壮锁门了,没有钥匙她进不来。”
徐萍立刻抓住方源的手道,“你是有预谋的是吗?我告你强奸你信不信?”
方源不管不顾的扯开徐萍尼戎上衣的扣子,大手探向她的胸口道,“你要告就告好了,以前是我太懦弱我承认,但我绝不允许你就这样离开。”
方源前所未有执着的抓住徐萍修身毛衣下的胸口,开弓已没有回头箭,被徐萍直指自己的软弱伤透了她的心,方源情感爆发之下更是急于证明自己。
“你别这样,方源,就这样放我走还来得及。如果你要了我,我会缠你一辈子的,你要怎么跟思思解释?”
徐萍根本无法抗拒情郎的索求,无力的抗拒着方源的进犯。
可她这样一说却更加坚定了方源这么做的决心,冲昏头脑的情感催使他偏执的道,“我就是要你缠我一辈子,她可以去找彭山,我为什么不能要你。我可以大度的原谅她,她却从来不理解我,我有什么好对她解释的。”
“啊!”
徐萍还待要劝他冷静,却被方源猛然推倒在床上,压在了身下。
“你冷静一点,思思只是……,呜~!”
被方源压在身下霸道的吻上,徐萍很快就被方源的气味萦绕,敞开的衣襟被方源肆意揉搓胸口,情欲逐渐涌上大脑。
“嗯~!”
徐萍开始回应方源侵入的粗舌,纤手开始主动解起方源的衣衫领口。渴望已久情郎的爱意,让她此刻只想被这股强势的温柔包裹。
“呼……”
吻罢,两人皆是衣衫不整,情欲迷眼,彼此喘着粗气看着对方。
方源看着身下的尤物,已经禁欲许久的他,不由下体爆胀,恨不得一口将眼前渴望已久的女人吞下,随即大手便不再犹豫的伸向徐萍腰间裤子的腰带。
徐萍却陡然抓住方源的大手,喘息着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
方源被她问得一滞,但欲火已经被撩拨起来的他,根本不会再去考虑后果,眼中满是情欲的看着徐萍点了点头。
“……”
徐萍较方源更显冷静,但被方源这前所未有的热情态度一感染,也不想再去考虑后果了,手一松道,“好吧,即便是下地狱我也陪着你。”
方源不再犹豫,解开徐萍的腰带褪下她的裤子,乍一褪下他便发现不对,徐萍里面没有秋裤,却穿着一条透肤的黑色裤袜,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粉红的内裤。
方源一怔,这显然不是这个季节该有的穿着,这时候哪怕他再笨也明白了。涌动的情意更是无以复加,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一样的看着徐萍。
徐萍从被解开腰带开始,呼吸就欲渐急促。
见方源这傻掉的样子,胸中的情意夹杂着羞意立刻化成了水,整个人如蛇一般挽上了方源的脖颈,吻上他的厚唇道,“方源,爱我。”
方源哪里还能想其他,整个人如一头野兽般与眼前的情人缠绵在了一起。
“嗯~……”
两人抵死热吻,不一会儿两人上身便不着片缕。当方源解开自己的裤带,露出如铁的阴茎,徐萍眼中便只剩渴望,一双大腿不住摩挲着。
“可以吗?”
方源掰过徐萍的在腿分在腰侧,两手钳起徐萍裤袜的裆部便要撕开。
眼见如此,徐萍羞红着面色哪还敢看方源,只能偏过头去,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嘶啦。”
随着裤袜的裆部被撕开,方源哪里还按捺得住,拨开内裤到一边,龟头便顶到了芳草萋萋的入口。
“嗯……”
感受到龟头的火热,徐萍再次如蛇般四肢缠绕住方源,准备迎接她渴望已久的幸福时刻。
“啊~!”
方源扶着徐萍柔软的腰肢缓缓刺入,龟头乍一进入,便被一阵温柔与紧致包裹,刺激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随即便忽略了徐萍的感受,缠绕住他的四肢在不断颤抖,好似无力承受。
整条阴茎坚定的破开内里的一片紧致,彻底没入眼前情人的温柔乡。
“啊~!,你慢……,疼。”
当徐萍终于按捺不住说了声疼的时候,方源才惊觉过来,不过此时已是彻底进入。
“啊,对不起。”
方源抬起身看着徐萍眼角未散去的泪痕,心中满是歉意。
不过随着阴茎的完全破入,徐萍的痛感也随即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充实的饱胀感 。
见方源停了下来在看着她,心中羞怯难当的道,“讨厌,别盯着我看了。”
方源看着她此刻的媚态,整个人都痴了,扶着她的面颊吻了吻道,“你好美。”
被方源这么一夸,徐萍更是羞意难当,不作回应的现将挽住方源的脖颈道,“别说了,你动动嘛,我好胀。”
随即方源才醒悟过来,缓缓的抽动起阴茎。
这一次他细心的感受着徐萍的反应,给予他最大的温柔。
这个把一切都献给了他的女人,他是一下也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嗯~……”
徐萍发出如猫叫一样的呢喃之声,挠在方源的心窝上。
方源心里如火焰燃烧般,开始深抽浅送的肏干起身下的女人,直肏得徐萍如八爪鱼般痴缠在他身上。
“方源,方源……”
徐萍如梦呓般不断在方源身上摸索着,仿佛这一切好似做梦,可身体里坚硬的冲撞却又如此真实,让她幸福得随时会晕过去。
“呼……”
听着徐萍这般呢喃,方源还以为是哪里刺激到了她,抬起脸来看到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下一慌。
却见她含着满脸幸福的微笑,心下更是一荡。
连轻轻的肏弄,边抚过她眼角的泪痕道,“还觉得我对你是若即若离吗?”
徐萍闭着眼摇了摇头,已经忘记做爱是什么滋味的她,此刻被情郎如此温柔的浇灌,直觉得整个人泡在了热水里,好不舒坦。
“不许离开我了,知道吗?我要你一辈子。”
方源如痴如醉,掰过徐萍缠在自己身上的美腿扛于肩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徐萍心里一慌,但随即领会的掰住自己的腿弯,配合的调整着姿势,满眼情欲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情郎。
“我不走了,只要你要我,我随时都在。”
这时徐萍也忘却对刘思的承诺,只余对方源疯狂的依恋。一只手抚上方源的面颊,痴痴的看着这个自己爱恋许久的男人。
“嗯……好舒服。”
方源脸颊轻蹭着徐萍黑丝美腿,下身不自觉的加速挺动起来。
带着浓情蜜意的原始运动,充满着无限的媚力,让两个痴缠的男女如痴如醉。
此刻道德,隔阂什么的全都不重要了,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啊,好棒,方源……”
徐萍不断呼唤着爱郎的名字,一双被举朝天的美腿,十趾不住蜷缩,腿弯更是不是断夹紧方源的脖颈,努力承受着方源的冲撞。
“啪!啪!”
一时,整个二楼都充斥着旖旎的肉体碰撞声。
“呼……”
被徐萍如此依恋的呼唤,方源感觉像回到了新婚时一样,原始的冲动无法抑制的澎湃,快感更是从几何数的累积。
与妻子截然不同的新鲜感唤醒了他沉寂的冲动,不知疲倦的挥霍着体力,不住在徐萍胯间夯动着。
“啊~!方源……,嗯……”
徐萍双手从腿弯滑落,不自住的抓向方源的手臂。
方源看着她如海中孤舟一般,在慌乱中摇曳着,随即心领神会的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这个姿势之下更是方便将她拉向自己,每一下夯得更是密实。
“啪!啪!”“啊~!”
徐萍婉转承欢,一双美腿不自觉的勾住方源的脖颈,整个人如飘在云端一般,任方源带着她飞舞。
“嗯……,呼……”
方源体力透支,快感也早已累积到了顶点,随即脊柱如有蚂蚁爬过,便知极限将至。痴痴的看着徐萍道,“不行了,我要到了……。”
方源自觉表现不尽人意,但如此投入的水乳交融本就是极致的享受,哪还能任由他操控。
“嗯……”
听着情郎如此说,徐萍自然知道何意,随即拉了拉与他十指紧扣的手道,“不要紧的,射给我……”
“可是……”
方源不是初哥,自然是有所顾虑。徐萍却不与他解释的将他拉向自己道,“给我,方源……”
如此毫无保留的奉献,方源哪里还控制得住。将徐萍压得几乎对折过来,吻上她动人的红唇便开始了最后的挺动。
“呜……,嗯~!”
徐萍主动探出香舌与方源缠绕在一起,四肢紧锁的套住方源的后脑将他压向自己。
“嗯~!……”
方源只是挺动数下之后,便股肌一夹一夹的喷射而出。
“咕,嗯~!”
徐萍被他灼热的精液一烫,久旱逢甘霖的宫颈随之带起一阵震颤,也跟着高潮了。
“嗯……。”
方源喘息着被收缩的阴道榨去最后一点残精,随即便足下一滑,整个人瘫压在了徐萍身上。
徐萍也不嫌他重,依旧温柔的与他吻着,像是对爱郎如此努力的褒奖。
“呼……”“呼……”
良久,两人唇分喘息着,却是谁也没有挪动身子。方源下体已软如小蛇,龟头却还是被徐萍蹂躏得不能合拢的阴唇,一颤一颤的轻含着。
最后,方源体力渐复才意识到自己还压着徐萍,赶忙从她身上爬起身。
待看清徐萍糜烂不堪的下体,才意识到刚才过于疯狂。
抽过床头的纸巾擦拭着,已经从徐萍股间滑落到床上的精液。
徐萍却是不想被他打断这短暂的温柔,一拉他道,“怎么,你后悔了?”
方源停下动作道,“不是,只是你这样……”
眼中的忧色徐萍自然明了,噗嗤一笑道,“噗,你忘了,我是怀不上的。”
徐萍这样一说,方源这才想起徐萍因那次受到的伤害,已经不孕了。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同情与怜惜又涌上心头。
徐萍早已不在意,她拉过方源与她躺倒在床上,扯过一床被褥盖住两人道,“说真的,你真的不后悔。”
这算是第一次与方源同床共枕,两人已有了夫妻之实,徐萍依恋的贴上了方源的心口。
方源昨夜已想过良久,虽然此刻已是贤者时间,依然是坚定的抓过徐萍的手道,“你干嘛老问我这个,是你想后悔了吗?你说过的,要了你就要缠我一辈子。”
“可是,我们要怎么跟思思说。”
徐萍相较方源,永远显得更为冷静。
方源自然也有忧虑,但他却不想让眼前的女人再替他承担罪责,吻了吻她的手道,“放心吧,思思欠你的,永远不可能会真的赶你走。就算她要闹,也只是短时间的心理不平衡罢了。你忘了,真要算起来,咱们的缘份也算是她搓和的呢。”
方源说得乐观,但徐萍更为敏感。
以前也许是,但自从刘思将她介绍给彭山,这种冲动就已经改变了。
如今发展成这样,这种落差,柔弱却刚强的刘思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善了。
徐萍想着,却不敢对方源说。她比方源清楚的是,刘思后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彭山。
撇开这个话题,两人说着情话,迟迟没有起身。可正在两人你侬我侬之时,楼下却传来一个声音。
“思思姐,你怎……”
是徐壮的声音,他竟然没走?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随即便听到“噔噔噔”,一阵快速的长靴步上楼梯的声音。
方源惊恐得汗毛倒竖。他虽然知道迟早要面对妻子,可绝不是现在被她捉奸在床的时候。
徐萍也被吓得魂不附体,可这么短的时间,即便是她也不可能想出什么对策。
“咚!”的一声,方源跳起身,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刘思便出现在了房间门口。两人感情碰撞之时,连门都忘了带上。
“轰!”
看着不着衣衫的丈夫和埋首在床上不肯露头的徐萍,刘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在回来的路上就颇为烦躁,第六感已觉有什么不对的刘思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数次催促彭山开快一点。
到了店门口看到虚掩关上的店门,心中的感觉更是应验。
如今看到这恬不知耻的一幕,刘思只觉五雷轰顶。赤裸裸的背叛宛如尖刀一样插上她的心头。
“你们……”
刘思用手一指,强烈的委屈,愤怒,憎恨,如海啸一般倾泄而出,直冲天灵盖。
“你说会给我一个交待,这就是你的交待,是吗?”
想起最后稳住她的是徐萍的那一条资讯,刘思只觉自己傻出了天际,竟然相信了她的话,真的给予他们时间去自己解决。
她颤抖着手指了指徐萍,又指向方源道,“这也是你给我的答案是吗?你们,好得很,好得很!”
被捉奸在床的两人心乱如麻,辩无可辩,只余一片空白的大脑任刘思指责。
“我恨你们!”
刘思情绪过于激动之下,根本就说不出什么足以发泄情绪的话语。
空气中馥郁的腥臊,她每闻一下都觉得会吐出来,让她一刻也呆不住。
最后,她一跺脚,骂出这一句,带着满腔的恨意夺门而出。
方源一怔,随即大声对跟在刘思后面的徐壮道,“拦住她!”
可徐壮都傻了,哪里还敢拦刘思,一愣神之下刘思已经跑下楼去了。
待方源仓促的裹上几件衣服跑下楼,只看到彭山白色的大众车消失在街头。
整个人如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心里一空,险些歪倒在地。
好在身后跟着的徐壮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