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内巨物突如其来地鼓胀了一下,希雅发出压抑的悲鸣,双手用力撑着才没有倒下。方才的疑惑立刻抛之脑后,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布兰克,而布兰克一动不动,胯都不挺一下,丝毫没有要帮帮她的意思。
甚至都不伸出手揉揉她的乳房,她那里都要痒死了呀!
希雅又是恼怒,又是委屈。她喘息着,慢慢地、艰难地将肉棒整根吞下,坐在布兰克身上休息。她歇着歇着,有了思考的能力,脑内灵光一闪——按照以往的经验,布兰克现在才是欲望的上升期,她是被磨得欲仙欲死了,但布兰克应该觉得隔靴搔痒,憋得难受吧。
理应憋得难受,却像具尸体一般纹丝不动,刚才肉棒的鼓胀大概也是极度忍耐之下,肉体不自觉的抽搐反应。布兰克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也很容易推测:他什么都不做时她就把自己玩得晕头转向的,要是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挺一挺胯……希雅想都不敢想这种可能性。
似是要验证希雅的猜测,布兰克开口道:“没关系的,慢慢来就好。”
“那,那你……”希雅一张嘴竟把自己吓了一跳。她的语调怎么会这么甜腻柔媚,这是她自己吗?不如说,一个正常人要怎样才能发出这种声音啊?
从前的性事中,她也是这么叫的吗?
这也太……这也太……好想死……
这边希雅羞恼得头顶冒烟,那一边布兰克继续说道:“没关系的,用自己的步调来就好。”
他的语气平稳,带着温柔的笑意,光听声音恐怕会被认作一个循循善诱的好老师,而在希雅看不见的地方,布兰克手指抠着床单,手背青筋毕露,眼神几乎失去焦点。
为什么能够这样可爱呢?每看她一眼,便能听到脑海中理智之弦断裂的声响。布兰克真想将少女绞入怀中,吞吃入腹。如此美丽的面容,娇柔的嗓音,如果不在快感或痛苦的狂潮下更多地扭曲,不发出些更有趣的声音,难道不是太浪费了,暴殄天物吗?
但这是不应该做的、错误的事情……
布兰克竭尽了全力才没有翻身将希雅压在身下,他平静地微笑道:“我只要看着小希就很开心了。”
埋在少女体内的肉棒一跳一跳的,如它的主人一般,身处爆发的边缘却强忍着不能爆发。两人毕竟是在以负距离亲密接触,希雅能感到穴中肉棒抖抖索索的,状态不比她自己的身子好多少。
她明白了,布兰克也不是那么的游刃有余啊。
她有些感动,有些开心,还有些恶作剧的心态,她挑拨道:“既然这么能忍,那哪怕我把你当……当成那个……”
希雅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假阳具”啊“按摩棒”这类词,最后找了个差不多的措辞,“反正就是,用……使用你也可以咯?”
“是的,没关系的。”
“……”
希雅眨了眨眼睛,她的眼角处有些许湿润。
真是的,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分不清他是温柔还是粗鲁,是重视还是不重视她。
“你真讨人厌。”她抱怨道,语气中却听不出太多抱怨的意思。
她的双手向布兰克的心脏处移去,赤裸的胸膛在她的手心下跳动,扑咚扑咚的,和她的心跳一样快,比她的心跳还要快。
“我好像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希雅的唇角漾起柔和的弧度。
是重视的,只是有时重视的方法不太对,对吧?
希雅安静地感受了一会儿布兰克的心跳,她休息够了,且心里有着要让布兰克也享受到的念头,于是心急地手掌用力一撑,浑圆的屁股往上一抬。
“呜啊——!”
——然而敏感的黏膜根本承受不住这样大幅度的动作,希雅的四肢顿时失去控制,她嘴中溢出变了调的惊叫,整个人脱力向前扑倒。
她摔倒在布兰克的胸膛上,但快感并不因此而结束。硕大的肉棒整根戳进她的阴道,将那一瞬间的激烈快感强行延长。小穴紧张得缩缩张张,把肉棒吸得更大了几分,彻底将少女钉死在布兰克身上。
希雅呜呜哇哇地乱叫,手脚并用地想离开刺激源,可是她四肢无力,又意乱情迷的往哪儿逃都不知道,屁股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反而让肉棒进得更深了。
“嗯啊……啊啊……啊……!”
她抓着布兰克的肩膀,哆哆嗦嗦的不敢动了,然而哆嗦也会产生快感,她没办法了,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呻吟求饶,大部分是没什么意义的胡话,间或夹杂几句“帮帮我”,“抽出去”。
“……怎么可能抽出去啊。”布兰克哑声道。
温香软玉在怀中哭叫乞怜,维持不动就已经是忍耐力惊人了,还要抽出去……世上有任何人能做到吗?
……
不,维持不动也做不到了。
布兰克抱紧希雅,腰部使力一抽一送,简单一个动作便把少女顶得直翻白眼,嘴巴大张却吐不出一个音节。宛如脱水鱼儿的模样太过可怜可爱,布兰克血脉偾张,抱着希雅坐起身来,将少女完全圈入怀中,挺起胯部迅速抽动。
“啊……嗯啊……嗯啊啊……!”
肉棒与穴口快速相撞,带出了残影,小穴被插得咕嘟作响,泥泞不堪,希雅很快就被带到了临界点,小腹抽搐着达到了绝顶。
但布兰克一点儿也没有放缓动作的意思,肉棒在紧致的穴道内大开大合地抽插。希雅每隔几十甚至十几秒就会被送上一次高潮,快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潮一次紧接着一次,几乎在最高点连成了一条线,她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连呻吟声都是支离破碎的。
她的灵与肉似乎被汹涌的高潮分离开了,做不出一点像样的挣扎。被铐住的双手夹在两人的身体中间动弹不得,脸蛋无力地靠在布兰克的肩膀上,身子被撞击颠簸时,她的嘴唇偶尔会触碰到布兰克的颈窝,留下一个湿润的“轻吻”。
似是而非的吻搅得布兰克浑身发痒,腹部火热,他加快抽送的速度,在潮湿如水生洞穴般的腔道中射出浓稠的精液,体液喷发时的冲击力将少女又带上一个小小的高潮。
“呜……”
希雅嘴中泄出细微的呜咽,瘫软在布兰克怀中,没了动静。
生为强欲的种族,射精对于布兰克而言是一场性事的开始而非结束。他的阳具坚挺如初,愈加性致昂然,金色的瞳孔因欲望而染上一丝猩红。
“喜欢冒险,喜欢辣的东西……”布兰克自言自语道,“其实小希就是喜欢刺激的食物,刺激的生活……刺激的一切,对不对?”
“那来玩点更刺激的吧。”布兰克嘴角扬起恶劣的笑容。
他自顾自地做好了决定,要让希雅体验一下什么叫作“更刺激”。他的肉棒末端逐渐凸起,逐渐形成一个鼓胀的、粗大的结。
——却在快要完成时停滞了,然后转瞬间,鼓胀的结消去,阴茎回到最初的形状。
因为他注意到了希雅的脸。
潮红到病态的脸,眼睛紧闭,嘴巴大张,呼呼地喘气,光靠鼻腔已经不能支持她所需要的氧气。原本应当生机勃勃的年轻肉体,因过度的感官刺激而显得半死不活。
对于魔族来说,人类实在太过羸弱不堪,一不小心就会像捏死一只蝴蝶般捏死她。
所以一定要克制。
希雅是重要的、独一无二的伴侣。
所以一定要克制。
布兰克搂住希雅,躺倒在床上,他耐心地等待她恢复意识——或者至少恢复平静的呼吸。
他的阳具仍陷在少女柔软的穴中,坚硬的肉棒被润透了的软肉包裹着,说不出的惬意舒适,也是说不出的煎熬难耐,仿佛踩在天堂和地狱的分界线上。
或许找个皮糙肉厚的魔族女子更适合自己吧,布兰克忽然想。不用小心翼翼地捧着,哄着,不用担心忧虑那么多那么多的问题。
但不是希雅,好像就不行。
美丽的她,温柔的她,有时候固执得讨人厌的她,坚强又脆弱的她。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好。
可怜的她,怕寂寞的她,渴望爱的她,如果连自己都抛弃她的话,她要怎么办才好呢?
人类的生命不过区区百年,可布兰克从未见过对爱忠诚至百年的人。
人的爱是廉价的,或者说,智慧生物的爱都很廉价。他们是理性的,自私的,利益驱动的,当爱不能为他们带来利益,他们便会犹豫,便会想要放弃。
世上没有人能抱有永恒不变的爱,他原先是这么想的。
但是啊。
布兰克在少女额前印下轻轻的一吻。
但是,我想去成为这个“没有人”。
布兰克等待了几分钟,或是几秒——煎熬中时间失去了意义——终于等到希雅恢复意识。
希雅迷迷糊糊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之前的失误找理由。
“这不怪我……太胀了……”
少女满脸红潮,懊恼又委屈地蹙着鼻子,布兰克感到血管和下体同时鼓胀了几分,突突直跳。他哑着嗓子问:“是胀还是舒服?”
“……”希雅沉默了,她撇过脑袋,许久才憋出一句,“也胀。”
她隐隐发觉为何与布兰克做爱比在战场上受伤更难忍。受伤的疼痛是尖锐的,代表着危险近在眼前,迫使她奋起反抗,而做爱……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那都是舒服,像是浑身浸在热水中,即使舒服过了头,成为了折磨,那也是另一种层面上的舒服。
“出了好多汗,又要去浴室,没完没了的……”希雅苦着脸埋怨,忽然瞪大眼睛,“你怎么还在里面?还这么……结束了吗?”
“结束了。”布兰克握紧手掌,复又松开。他伸手将少女额前的乱发撩到耳后,若无其事地微笑道,“反正是我帮你洗,累了的话,可以先睡着。”
“累……倒是也累啦,但是你真的没关系吗?”
希雅试探着轻轻扭了一下腰,坚硬的肉棒顶着软肉,稍微一动就是深入骨髓的酥麻。她停了下来,龇牙咧嘴道:“不像是好了的样子。”
“那,如果希儿愿意的话,我们过会儿洗澡,让我再在里面待一会儿,好不好?”
“嗯……”
希雅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不用再做一次的庆幸,不用再做一次的失落,又或是,被爱护的感动。
她嘀咕道:“你实在想要的话,再来一次也无所谓啦。”
布兰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肉棒也精神地抖了抖。
但他极力克制欲望,说道:“就算要做,也要再休息一会儿。我……我总是害怕,会不小心把你弄死了。”
希雅吓了一跳,“只是做、做爱而已,人会因为这种事死掉吗?!人应该没那么脆弱吧?”
虽然连绵不绝的高潮让她时常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但那毕竟只是精神上的错觉呀,布兰克的阳具也没有夸张到会让人肠穿肚烂的程度。
“要是上了年纪,或者有心脏病之类的疾病,是会猝死的。”布兰克解释道。
“可是我年纪不大,也没有心脏病或其他什么病呀。”
“剧烈活动到来不及呼吸的话,也会因缺氧而死的吧。”
“是吗?”希雅又是惊讶,又是疑惑,“还有这种死法?从来没听说过。”
布兰克愣住了,在他几十年的记忆里,的确没听说过有人是因剧烈活动缺氧而死的,那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心呢?
也许只是因为太在意希雅了。
所以总是害怕因什么原因而失去她。
“没办法啊,我的希儿太脆弱了。”他说道,声音轻得似是在叹息。
“没有那么脆弱啦,你想多了。”希雅嘟囔,“只是你动得太快了而已。”
她眨眨眼睛,继续问道,“对了,刚刚就想问了,‘希儿’是在叫我吗?”
“是呀,不喜欢这么叫你吗?”
“不是不喜欢,只是奇怪怎么又换了称呼,之前都是叫‘小希’的呀。”希雅回忆道,“说起来,以前都没人这么叫过我,要么是尊称,要么是直呼‘希雅’,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字还能有这么多叫法呢。”
“因为我好喜欢你,我想在任何层面上都更亲近你一些。”
“啊……”希雅难为情地抿了抿唇,“用不同的昵称就会更亲近吗?”
“嗯,而且小希好可爱,名字也好可爱,叫着就很开心,不管什么样的叫法都想试一试。”布兰克弯起嘴角,乐此不疲地举例,“小希,希儿,小希雅,小希儿……”
希雅听他翻来覆去地念叨自己的名字,誓要在这简短的两个音节上搞出什么新花样似的。她觉得有点害臊,又有点无语。
这就是所谓的恋爱中的人会变傻吗?不,这应该算不得犯傻,只是显得不太聪明……
“是不是有些腻味?”布兰克念叨够了,他极为罕见地,露出些许羞涩的微笑,“但恋人间就是这样的吧?”
希雅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布兰克露出这种……可以算得上是纯真的表情,竟觉得他可爱极了。
互相都觉得对方十分可爱,是否意味着她当真处在一段恋情中呢?
“随便你怎么叫啦……”希雅嘀咕道。
她记起来了,其实并不是从来没被人这么称呼过吧。在很久很久以前,真正的母亲,也是饱含着怜爱,唤她小希雅。
怜惜到好像直接将本名说出口,都会刺痛她似的。
希雅有些伤感,又有些怀念地想。
时隔十年,远隔千里,在异族的宫殿中,感受到了与往昔相似的爱。
可是为什么呢?母亲如此爱怜她,是因为那是母亲,布兰克又是为什么?
“我还是想不明白。”希雅喃喃道,“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呢。”
“我们之前谈论过这个问题。”
“是的,但我还是想问,我还是想知道。”
“如果你想知道明确的原因。”布兰克温柔地说道,“我能给你许多确切的理由,像是……”
他顿了顿,将有关于善良、温柔的那些例子咽下,因为希雅说过,她不希望布兰克为这些而爱她。
第一次对话时,她在自己面前失声痛哭,抽泣着说“之前也很害怕”。
强迫被绑缚着的她与过去同伴会面后,她在自己怀里无声哭泣,却微笑着说“人类就是这样的”。
在马车旁被他再度捕获时,崩溃大哭着“我没办法离开”。
好像很通透,又好像很愚蠢,一旦注目于她,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但这些也是不能说出口的吧,因为这些事的底色,都是希雅受到的伤害。
思来想去,唯一能付之于言语的,似乎只有“初遇”时的心动。
“最后那一战,我在收拾残局时,本以为你已经死了。”布兰克缓缓开口,“流了那么多的血,胸膛几乎不在跳动,可是小希居然没有死,我就在想,‘活’是那么好的东西吗,为何非要‘活’不可。”
他的嘴角微微弯起,语气中带着怀念,“我帮你止完血,抱起你打算送你回去时,发现你还牢牢握着剑——那时候,恐怕我就心动了。”
“啊……”希雅轻轻叹道,“仅是因为这个吗?”
“当然不是,在那之后,你让我心动的时刻数不胜数。而且回想起来,在那一战之前,我就对你抱有好感了,毕竟,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对自己的未来重燃希望。在送你回去时,我还觉得有点可惜,有点舍不得。”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留下我呢?”
“那时我自己还前路未知呀。还有……”布兰克露出有些寂寞的笑容,“我大概是讨厌人类的。总是擅自地对别人挥洒善意,在发觉那个“别人”与自己不同后,又擅自地抛弃他。”
于是变得渴望与人建立联系,却不敢尝试迈出第一步。
但就在第二天,希雅被献祭给他了,她完全地属于他,不再存在所谓的“抛弃”。掌管“抛弃”这个权利的人,第一次变为了他自己。
“你可爱的地方太多太多了,而最重要的是,既然我喜欢上了你,我就会对你负责。从前的我一直在被人背叛,所以我决定,绝不会去背叛我选择的人。”
他抱紧希雅,认真地说道:“不知道这个理由,够不够?”
希雅一时说不出话。布兰克说过许多次“会对你负责”,她从前无法理解,一个魔族——即使是在人类世界长大的——为何会说出这么像人类的承诺,为何会对“负责”如此执着。
现在她知道了。
屋内陷入暂时的寂静,只听得见两人深深浅浅的呼吸,一秒,两秒……布兰克静静地等待着。漫长的黑暗中,布兰克感到腰侧被一朵云触碰——希雅伸开双臂,回抱住他。
“够的。”她说。
大概没有比这更真诚的理由了吧。
两人以暧昧的姿势拥抱在一起,阴茎仍深埋于肉穴之中,结合处缓缓溢出精液与淫水的混合物,室内弥漫着腥骚的气息,不论从何种角度看,都是一副淫靡至极的场景,但希雅却伤感得几欲流泪。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她喃喃问道。
“过去没有人愿意听,于是忘记了还能够讲给别人听。”布兰克温和地说道。
胸膛上传来冰凉的湿意,布兰克伸手拭去少女眼角的泪水,问道:“怎么了?”
“饿了。”希雅抿着唇道,“流口水了。”
“那我们过会儿去吃点东西?”
“……”
希雅抽出手臂,用指腹抹了抹眼角,眼泪越抹越多,她改用手掌胡乱擦拭,擦得整个脸颊都湿漉漉的,她捂住眼睛,沉默了片刻,忽地笑了出来。
“笨蛋。”她笑骂道,“我睁眼说瞎话,你就顺着我说啊?”
“没事,希儿说的我都爱听,瞎话我也爱听。”
“……嘴上说得好听……笨蛋……”
希雅又骂了一句,然而语气与撒娇无异。她第一次哭得如此平静,泪水扑簌而下,声音却丝毫不乱,心情更是安宁得不可思议。
她轻声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哭吗?”
“小希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你不问,我不好意思说。”
“我想听,告诉我吧。”
希雅张嘴欲言,眼睛一眨忽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她含着眼泪逗布兰克,“笨蛋,你想听我就一定要说吗?”
到底谁是笨蛋啊?布兰克也笑了出来,装出抓心挠肝求之不得的焦灼模样,“我想听得不得了,快告诉我吧!”
“不够诚恳。”希雅果断拒绝。
“怎样才算诚恳?”
“求我。”
“求你了!”布兰克毫不犹豫地照做。
“哈……哈哈哈!”
布兰克的语气过于认真了,如今这种情况,越认真反倒越好笑,希雅一口气没憋出,大笑出声,若不是她仍被压在身下,和布兰克紧密相连,恐怕都要笑得打几个滚了。
她笑得呼吸不畅,身体上也不好过,那硬邦邦的肉棒杵在腔内,大笑时身体晃动,黏膜磨蹭着肉棒,下体一阵一阵的酥麻。
希雅一会儿笑,一会儿被磨得“哎哟”直叫,好半天才停下来,她抹着不知是笑还是哭出来的眼泪说道:“其实我本来想说,我为你感到难过,也为自己感到难过,但现在,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她又抹抹眼睛,露出有些难为情的笑容,“虽然,虽然遇到了很不幸的事,但是我很幸运,能遇到你……”
剩下的半截话,卡在了喉咙中。
喜欢是什么呢?是非某人不可吗?她迷茫地想。
如果还有选择的权利,希雅并不觉得自己非布兰克不可,可若不是喜欢,此刻心中的温暖和甜蜜又是为何而生呢?
这应当就是喜欢吧!即使不是,既然这是布兰克想听到的话,她就应该说出来。
“我也喜欢你。”希雅下定决心,一字一顿,坚定地说道,“我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不会背叛你。”
漫长的渴望终于得到了回应,布兰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试图显得沉稳点,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一开口,说出的话都会是轻飘飘的。
不过,就算让恋人看到自己不沉稳的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他珍而视之地说道:“能遇到你,我也很幸运,我绝不会背叛你。”
两人相视一笑。
布兰克凝视着希雅的脸庞,而希雅注视着黑暗中魔王的轮廓,相视一笑。
“不过我们俩真够神经质的。”黏腻腻的交心过后,希雅的害羞劲儿又起来了,她捂住脸,不自觉地摇晃脑袋,“一会儿做……爱,一会儿告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最后又回到告白上来,最近的话本都不会写这么矫情的故事了呢……在别人看来,我们是脑子有毛病吧。”
“这里没有别的人在。”布兰克提醒道。
“虽然是这样啦……”
“未来也只会有我们两个人。”
“是、是这样啦……”
“不管多矫情都没事,再说了,恋人间互相心疼算什么矫情,就算是,恋人间腻歪矫情也是天经地义。”
“也、也对啦……”
希雅被说服了,她依偎在布兰克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自己的心也逐渐安稳下来。或许是心态改变了,她看布兰克哪儿哪儿都新鲜有趣,她用指尖轻轻戳他的胸膛,不停不停地戳,直到布兰克无奈抗议“你是要在我心上戳个洞吗?”,她才停下,抿唇笑道:“我这是第一次谈恋爱呢!”
“我也是。”
“那真巧!”希雅惊叹。
布兰克没想到她会用这么可爱的语气说这么可爱的话,一时不察,“噗”的一声笑了。他笑道:“我这是第一次和人在床上聊这么久的天呢。”
甚至肉棒都还没拔出来。
“我也是呀。”希雅歪歪脑袋。
“那真的很巧!”布兰克故作惊叹。
“……”
片刻的寂静后,两人又笑作一团。
“不行,我们这样子真的太有病了!”希雅边笑边拍布兰克的胸膛,“不许再逗我笑了!”
“这可不关我事。”布兰克作无辜状,“是你先笑的。”
“不行不行不行!”拍胸膛已经不够发泄心情了,希雅揪住布兰克的耳朵往外扯,“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扯着扯着,希雅感觉自己回到了还能肆无忌惮撒娇打滚的幼时。她怎么变得好像小孩子一样了?希雅又感到难为情了,但转瞬间又理直气壮起来——恋人间腻歪矫情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
虽说如此,希雅还是有些担忧,她的气势微弱下来,不好意思地问道:“我是不是太幼稚了?”
“嗯,实在太可爱了。”
“……我要是更更更更幼稚,你还喜欢我吗?”
“当然呀,这和幼不幼稚的没关系吧?”
“……要是不仅幼稚,还凶恶,还丑恶,还丑陋,还……还……还……”希雅越说语气越急促,背叛与长久的囚禁使她的精神无比敏感,上一秒大笑下一秒便有可能大哭,只需一个小小的契机就会沉入深渊。
“比如说,我现在躺到地上打滚呢?比如说,你抱我上厕所的时候,我弄到你身上了呢?比如说,我根本不在意城堡里那些人的死活,甚至觉得他们早死早好呢?比如说,我并没有想要握住那把剑,只是手掌僵硬了,无法放开呢?”
希雅双目失焦,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
“如果你喜欢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幻觉呢?”她问道。
“我听说,世上有种深海鱼,长相奇丑无比,它的额前长着灯泡一样的器官,能够发光吸引猎物前来。如果你心目中的我,只是那虚幻的光明,真正的我,是那丑陋无比的本体呢?”她掐着布兰克的手腕,声音颤抖。
“这有什么好问的。”
布兰克平静地说道。
“我连同那丑陋的本体一起爱。”
黑色羽翼在布兰克身后展开,如保护茧一般将女孩包在其中。
布兰克一直不愿意在希雅面前展露自己非人的一面,他害怕希雅惧怕他,但如今,或许非人的一面才能够安慰到她吧。
“我知道小希在担心什么。”他说道,“人类是很无情的,会因为一些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事迷恋上你,某一天,也会因为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事就怨恨你。他们爱的,始终都是自己的幻想。”
“他们的承诺毫无意义,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布兰克的话音如同叹息。
他牵住希雅的手,触碰自己额上坚硬的犄角,触碰顺滑的羽翼。
“但是你看啊,我不是人类。”他微笑道。
希雅微微睁大眼睛,她伸出手指,指尖缓缓划过羽翼。
莱斯也有同样的翅膀,翼长数米,张开时气势迫人,似乎能遮蔽天日,而当这双翅膀在她面前低垂,希雅发现它摸上去其实异常的柔软。
但你们是一样的啊,希雅想。魔族也是智慧生物,凡是拥有感情的生物都是一样的无情。
希雅伸展手掌,一遍一遍地抚摸布兰克的羽毛。她心中不安,然而羽翼的手感实在太好了,她难以停手。
软软的,滑滑的,手指戳进去还暖烘烘的。手指滑动时,羽毛讨好似的粘着指尖直立起来,然后再服服帖帖地顺下去。同一处摸久了会轻抖几下,像是被撸舒服了的小动物。
真可爱,希雅情不自禁地想。她手上摸得更起劲了,脸蛋因兴奋而红红的。
手指在羽毛上滑动的触感很舒服,手掌深陷进羽毛中的触感也很舒服。为什么人类只有两只手呢?希雅觉得有些遗憾。只有两只手哪里够享受这份惬意啊,她真想整个人都躺进去。
希雅摸得入了迷,而在她看不见的黑暗中,布兰克也悄悄地红了脸。
他是第一次被人撸翅膀,这感觉新奇又刺激,还有挥之不去的害羞。从未体会过的酥麻感从翅膀尖传遍全身,翅骨微微颤动,布兰克努力克制着,才没让翅膀失控伸展,给希雅糊上一脸。
希雅丝毫不觉,更不知何为克制,布兰克都有点想动动下半身,报复报复她了,但见希雅摸得开心,又不忍心打断。
等到希雅手上动作渐缓,布兰克轻咳一声,抬起胯部,小心翼翼地将肉棒退出阴道。
不做了吗?没关系吗?希雅面露疑惑。
两人完全分开后,布兰克露出有些难以启齿的表情,他挠挠脸颊,说道:“其实,它还不是完全的形态。”
希雅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布兰克指的是什么,她惊慌道:“不会吧,它还能变得更大!?那真会死人吧!”
“倒也不是变得更大。唔……希雅见过狗的阴茎吗?”
希雅茫然地摇摇头。
“公狗交配时,阴茎头部会凸起一个结,卡住母狗的阴道,射精后结才会消失,而在那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它们都无法分开。”
布兰克解释完,又挠了挠脸,然后握住希雅的手,探向自己的下身。
碰到布兰克的肉棒顶部时,希雅像是被烫到似的,手指猛地缩起。她感觉到了,那里有一个滚烫的,极具存在感的结。
“我怕你受不了,所以一直控制着,没让结显现出来。”
“像狗一样,对不对?”布兰克弯起嘴角。
“我知道小希在担心什么,凡是拥有感情的生物都是一样的无情,这些我都知道。”
“但是我像狗一样啊。”他温柔地笑着。
“狗是不会背叛主人的。”他坚定地说道。
希雅呆住了,她直愣愣地盯着布兰克暗色的轮廓,无数的、说不清的感情在心中相撞,让她失去了反应能力。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权,她像是要跳进布兰克的身体中一般往前一扑,死死地搂住布兰克。
她感受到的太多太多,嘴上反而说不出一个字,她只是如同将溺死之人掐住浮木一般,拼命地伸展手臂,抱紧布兰克。
好半天,她才挤出一句无关的话:“狗是不会锁住主人的。”
“我们是互相锁着,不也挺好?”
“……”
“汪汪。”
希雅瞠目结舌,“……你,你可是魔王诶,你没必要这么卑微啊。”
布兰克垂下眼帘,沉静地注视希雅。
是啊,他是掌控一切的魔王。他曾无比渴望人上人的地位,也曾想在希雅面前展示主人的威严,因为惧怕未知的爱意,他甚至想过杀死希雅。
但现在,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只有胸口燃烧着的、炽热的爱情,才是一切不定中的确定。
“我喜欢你呀。”他扬唇笑道,“逗自己喜欢的人开心,算什么卑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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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