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自从记事起,就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轻松的生活。散发着阳光和花香味道的病号服,热气腾腾荤素搭配的饭食,连同整洁而优雅的病院环境,都让她感觉自己置身于天堂中。就连原本她必须时刻关心的父亲,也被罗德岛的护工们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而还没恢复力气的自己也只能躺在床上,靠华法琳给她送来的书报和网络终端解闷···
三天之后,当红豆终于恢复到能自由地下床活动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楼下的病房中探望他们的父母。刚刚走到门口,虚掩着的房门内华法琳和父亲的谈话声,便传入她的耳中:
“···小女让医生费心了。她年龄尚小,没有做什么有失礼数的事吧?”
“没,红豆是个好孩子。她恢复得也很快。”
“老爸!”
“红豆,慢点!”
红豆一把推门而入,却忘了自己的力气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失去平衡的她跌跌撞撞地冲了几步,尴尬地倒在了父亲的病床床边上。华法琳见状急忙冲上前去,扶着她坐起身来···
“老爸!你的病怎么样了?”
“红豆!哎呦,真是想死老爹我啦!”
一看到红豆前来,那个瘦削而英俊的萨卡兹中年男人,便立刻放下那副和外人交谈的威严而不失礼数的模样,露出父亲关怀女儿的特有的,家人的亲切微笑。他用力地摸着红豆的头,一边拉起她的一只手仔细查看。一旁病床上的母亲也向她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那么···我就不打扰这家人团聚时的温馨场面了。”华法琳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转身向病房门口走去,“红豆···现在你还没完全恢复力气。下床活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好的,华法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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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法琳轻轻地带上门转身离去,病房里只剩下萨卡兹一家三口。在这家人重聚的温馨气氛中,三人的目光交错着,率先发话的还是父亲:
“红豆,以后要叫华法琳医生,要带上称呼,直呼其名太失礼了。”
“老爸···你第一句话···就和我说这个吗?”
“我们萨卡兹人,绝对不能放弃我们的生存方式。礼数,忠义与福报,这是我们一家的信条。即使我们现在来到了这个新家,也不能忘记。”
“好的···”
“红豆,不用担心我和你妈妈。如你所见,我还在术后恢复期。病情虽然已经稳定下来,但是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后续治疗。华法琳医生说,你妈妈的病情和你的相仿,很快你们就能恢复过来。老爸这几天躺在病床上,想了很多,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我们一家,以后的道路该走向何方。”
红豆知道,她所熟悉,所敬佩的那个男人还在为这个家而操心着。自从她记事起,那个瘦削严肃的男人一直都是这样,无论是决定带着家人离开卡兹戴尔来到哥伦比亚,再从哥伦比亚举家来到龙门。又或者在她年幼时认真地教导她枪术,再告诉她能在这个贫民窟中的生活之道···相较心思缜密的母亲,他总是看得更多,看得更远。
“红豆。来到罗德岛,与如此多的善人们相遇是我们一家人的福气。医生们,连同那位罗德岛的领导人,Linglong博士能愿意收留我们,为我们无偿地提供医疗服务,这是我们一家莫大的荣幸。我和我母亲已经决定了,申请罗德岛的居民身份,病好了之后留在这里工作生活。尽管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但是我和我母亲依然想要留在这里,用工作或者用其他的形式,为这些救助过我们的人传达感激之情,尽可能地报答她们。”
“老爸,你还很强的啊!不要小瞧自己···”
红豆的父亲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嘲讽似的笑了笑:“老爸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老爸了。至于你···红豆,我觉得,我和母亲都有必要向你道歉。”
“为什么?”
“我们都让你承担了太多,承担了一个孩子身上不该承担的东西。在冲突和迁徙中度过的童年,连同在那些贫民窟里的打工生活。”父亲的眼神很认真,他抓住红豆的一只手,顿了顿,继续向下说,“你失去了这个年龄的孩子们许多本该有的东西。”
“可是,其他的萨卡兹人,也这样活着啊,父亲你完全没必要道歉的···”
“那绝对不是正常孩子的生活方式。我之前要求了你很多···有很多都是非常过分的要求,对于一个孩子。”父亲把眼神投向窗外,“所以,我和母亲,以后不会要求你太多。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做的事,也许你想和其他孩子一样去上学,也许你想去继续你所热爱的音乐之路。这些在罗德岛都不算什么难事。但是不论你自己想要做什么,我和我母亲都会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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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深夜
红豆随意地走进浴室,解下自己的病号服,躺进浴池的温水里。深夜的医院寂静无声,她这一层的浴室更是如此,这也是她选择这时候来泡澡的重要原因。把背部靠在浴池壁上,放松身体,屈起双腿抱在身前。她一边享受着这舒适的温度,连同浓密的泡泡的触感,一边沉思着···
这几天,她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罗德岛这个组织,到底是如何存在的,为何能如此团结如此之多的感染者们,又是如何能负担如此之大的科研与医疗开销而运行下去的呢?就算罗德岛上庞大的感染者社区能够提供稳定的税收,但是从种种迹象所表明的罗德岛的影响力看,这个医疗公司绝对不止是一家拥有一艘方舟舰的“医疗公司”。
而且···他们对萨卡兹人,也太友好了。友好得令人生疑,但是和在住院期间的其他萨卡兹人接触,也从来没觉得他们招徕这么多萨卡兹人,有什么龌龊的想法或者肮脏的意图···原本在哥伦比亚和龙门凤毛麟角,屈指可数的萨卡兹人,在这里却像白菜一样遍地可见···
自己的道路···吗。好像还没有认真地思考过呢。父亲教给了我防身的本领和活下去的方式,但是却从来没有教导我,如何一个萨卡兹人的生活方式,在这个动荡不安,纷争不断的世界中属于自己,活出风采的生活方式。
红豆把半个头埋入水中,吹出一连串泡泡。她盯着在眼前膨大的肥皂泡,沉思着。反射着七彩的绚丽光芒的肥皂泡夺人眼球,但是泡沫终究是会消失的。正如在罗德岛接受治疗的美好时光结束之后,她必定要回到如浴室水面般一成不变的无聊生活中去那样。
那样没有激情的生活,我才不要。
她把头离开水面,重重地挥拳击打了一下水面。浴池中溅起了一朵大大的水花,但是它的波纹随即就在浴池中消散得无影无踪,重新恢复原状。当她再次陷入沉思时,一声门响却从浴室的门口传来,随即而来的是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呀~这不是小红豆嘛,没想到居然在这里。”
“华法琳医生,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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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悉索索解开衣带的声音,连同布料和身体摩擦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虽然同为女孩不是很愿意承认,但是红豆还是明白,她那如白玉般不含丝毫杂质的肌肤,连同银色的秀发所构成的美貌,都是她所望尘莫及的。
踏进浴池的水声,随后是她在红豆身旁坐下的声音。华法琳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被一旁的红豆看光:“红豆,怎么,害羞了吗?还是在羡慕我的皮肤啊?”
红豆害羞地转过脸去:“才···才没有。”
“想对我发情也可以哦。我不会拒绝的,特别是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华法琳医生,我先出去了。”
红豆虽然知道华法琳是个好人,也是个优秀的医生,但是她的某些玩笑与言语依然让她感到无言以对。她扫掉胳膊上的泡沫,刚刚站起身来,想要迈出浴池,却被华法琳拽住了。
“哎呀···红豆,别着急走嘛,让我来看看你发育得怎么样了——唉,我是说,你的病情怎么样了啊。”
“华法琳医生,没事的啦,我一切都好···”
红豆一个踉跄,在浴池里打滑,随即顺理成章地倒在了华法琳的怀里。她想要自己挣脱,却发现还没恢复过来的自己完全无力和华法琳抗衡。华法琳的一条胳膊搂住红豆,另一只手不怀好意地在她的胸部上滑动着,而华法琳的头则贴到了红豆的头的侧面···
“呀!华法琳医生,你要····”
她熟练地用嘴唇爱抚着着红豆的脖颈,另一只手则揉搓着红豆那小小的胸部。她的舌头一路向上,最终把红豆尖细的耳朵含进口中仔细舔舐着。浑身无力,未经人事的少女怎么可能受得了她如此熟练而老道的爱抚,很快红豆口中的抗拒声就变成舒服的呻吟声,口中的言语也半推半就起来···
“华法琳医生···医生···你在做什么···不要啊···”
“嘻嘻嘻···只是随便玩玩而已,红豆的身体真是太棒啦···你如果不是我的病人,我都忍不住想要喝一点血呢···”
“啊···啊···医生···”
正当红豆正努力地和华法琳的魔掌做斗争时,一声从门口传来的铃响却打断了华法琳的动作。她放开怀中的红豆,一边念叨着抱怨一边向挂着浴室门口的她的大衣走去:“这个Linglong博士····半夜下了夜班还要叫我去打架,害得我连泡个澡都不行····喂?博士?紧急任务?好,我马上就到。”
华法琳刚刚的嬉皮笑脸的样子一扫而光。她匆匆在一旁的淋浴间中冲干净身体,套上大衣扬长而去,只留下在浴池中面红耳赤的红豆,一边深呼吸平复自己的状态,一边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