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韩玉梁没有得到答案。
沈幽在如愿享受了一次高潮后,带着那甜美的记忆,很快就沉沉睡去。
而困倦的女人应付差事一样的回答,解释不了那比男人射精后还夸张的断崖下滑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还是只能归结为冷感体质的问题。
周日给他收拾行李的时候,许婷笑着趴在他背后,嘲弄说:“你看看你,精挑细选打算带个新人去趁机偷吃,结果……抓了个性冷淡。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叶春樱蹲在行李箱边,带着笑意说:“不算。他偷到了啊,米也没赔。沈幽再怎么说,给他当助手也绰绰有余了。要是汪督察,我反而不太放心。”
“为什么啊?汪督察身手也很不错哎。”
“婷婷,沈幽和汪媚筠选一个邀请到家里住,你挑哪个?”
“我挑绳子。”
“啊?”
“我挑绳子上吊去。”
许婷笑眯眯下床站到衣柜前帮着挑选,“这不就跟选鲨鱼和鳄鱼愿意让哪个咬一样嘛,我哪个都不愿意。我以前巴不得老韩身边就我自己,现在也就能忍叶姐你而已。”
“你辛辛苦苦做那么多次好吃但费事的炸鸡,原来是为了喂胖任清玉铲除情敌啊?”
“呀,这都被你看出来啦?我是不是很阴险?”
韩玉梁伸手拍了拍许婷的屁股。
“干嘛?”
“清玉刚才就在外面擦地。”
“诶?!”许婷赶紧开门跑了出去。
叶春樱疑惑地问:“清玉不是跟铃铃出任务了吗?一早就走了啊。”
韩玉梁忍着笑,点头道:“哦,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老——韩——!”
门外,河东狮吼。
午饭,醋溜狮子头。
韩玉梁发现,自己越来越能吃酸了……
当晚临别前的温存,两位家眷总算没有火力全开榨汁,叶春樱还在例假中是一部分原因,许婷忙于调查薛蝉衣那边的事情,精力不足也是极大的影响。
所以韩玉梁和田静子、沈幽一起出发的时候,算是红光满面精神抖擞。
沈幽做了比较简单的改扮,起了个叫赵小悠的假名,以防韩玉梁说漏嘴。
而他的花夜来身份有主宰亲自做保安排,应该不必担心,就算穿帮,解知深也不敢做什么。
16号傍晚,专车将他们接到了南华特政区中心城江鑫的南郊。
田静子下车离开,她作为向导,不能参与到游戏进程里,只能用那个特殊的手机,和韩玉梁保持联络,在适当的时候给出提醒,或是解答他的疑惑。
之后,他和沈幽就被带去了远离江鑫市区的南方。
按照定位,快要抵达周边的工、农区时,司机拐弯,开进了一扇大门之中。
高高的院墙围着一栋看起来还没完工的厂房,从车窗往外张望,附近完全没有什么看起来像“山庄”的建筑物。
但目的地就是这里。
小巴车一路驶进了厂房门内,停稳之后,司机下车带路,面无表情地和他俩搭乘角落一台不显眼的电梯,往地下沉去。
看显示,最后电梯停下的位置,已经是地下五层。
司机先一步离开后,沈幽打量着周围的走廊,小声说:“这里应该是利用大劫难遗留的地下工程改建而成。能拿到这样的地,解知深和本地官僚的勾结程度,恐怕比咱们预计的还深。”
“无所谓。咱们的任务又不是来反腐。”
韩玉梁嗅着空气中残留的脂粉香,笑道,“最后能解决了他就行。那些官员,证据丢给汪媚筠,让专业人士处理去吧。”
沈幽伸手摸了摸两边的墙壁,“要提前想好退路。这地方的结构和深度,把咱们活埋很容易。”
“随机应变就是。春樱和媚筠两边都在给咱们做后勤,咱俩真被活埋了,坚持一下应该也等得到抢救。”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那个司机满面笑容出来,冲身后挑了挑大拇指,摇头屁股晃地溜达着走了。
看来,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小喽啰。
推开走廊尽头的门,里面顿时豁然开朗,充满科技感的金属柱撑起了挑高近五米的大厅,看陈设,似乎分了许多区域,纵横交错着一些掩耳盗铃一样的屏风——上面透明的轻纱根本无法遮蔽另一侧的情形。
装潢还很新,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化学品的味道,略显刺鼻,不过听声音,空气循环系统正在全力工作。
“花先生,请往这边。”一个衣着清凉的年轻女郎站在另一头,微笑冲着这边招了招手。
跟着她进入到角落的房间,韩玉梁看到了架子上满满一排的面具,或者说,头套,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那种。
“参与游戏期间,除了您带来的女伴,接触任何人,都要保证您的头套在穿戴状态,这不仅能保护您的身份,也能进行必要的摄录工作,保障游戏的公平。”
引路女郎很流利地说,“您选好头套,就可以跟我来见这次的主办者了。”
韩玉梁随便挑了一个,很有弹性,足以适配各种头型。
“女伴就不要跟随了,请留在这里等待,这里有卧室、卫生间、餐厅,接下来的日子如果没有通知,请女伴不要离开此地,免得不小心成为游戏的受害者。”
那女郎露出神秘的笑容,但眼睛里并没有光泽,像个麻木的人偶,“游戏开始后,这里可是很危险的。”
沈幽点点头。
她此刻的妆容和打扮就像个胆怯羞涩的女大学生,还带了黑框平光眼镜,在这种很温暖的环境下,依然用牛仔裤藏起了性感的长腿。
不过人物设定上她是闷骚,还算符合这种游戏的需求。
留她在房间整理行李,韩玉梁跟着那个女郎一路穿过弯弯绕绕的走廊,向上去了一层,抵达了一个小小的客厅。
里面只摆放着一张沙发,和对面一个占据了八成墙壁的巨大屏幕。
他刚坐下,屏幕就亮了。
但出现的男人,背对着屏幕这边,靠着一张舒适的老板椅,实际能看到的,只有一点顶发,和伸在旁边的,端着酒杯的手。
真有反派BOSS的范儿,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动画电影里照抄的灵感。
“你好,花夜来,还是说,叫你的本名,花耀麟更好?”
听口气,对方似乎是在炫耀情报能力,毕竟调教师的世界很少有用真名活动的。
“随你高兴。”韩玉梁才懒得理会这种扎草人都不会生效的假情报,“我是来玩儿的,又不是来考职业证书的。名字很重要么?”
虽然看不到脸,不过能在这种时候出现的,大概率就是主办者解知深。
“那就先祝你玩得开心。”
屏幕上的男人低哑地笑了笑,“关于你的传闻我听了很多,没有朋友介绍,我本来也想邀请你。玩家还是要够强够专业,游戏才有趣。对女人,大概没有比你们这些调教师更专业的了。强奸,应该是你们的必修课吧?”
这家伙说到强奸这个词的时候,口气都变得兴奋了几分。
可不知道为什么,韩玉梁觉得,那兴奋好像并非是性癖的原因。
更像是贪婪的渴求即将被满足一样的愉悦,类似饥饿已久的人,看到了满满一桌子大餐。
难道他的性癖其实是看别人强奸?
韩玉梁斟酌了一下,笑道:“我们不学这个,货物要出手,太粗暴的强奸会影响质量,女奴需要学会的是顺从,对于调教高手来说,快感远比鞭子更好用。”
“哦?原来是这样吗?”
解知深听起来似乎有些失望,高高在上的他好像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情绪,“那如果游戏环节要求你强奸,你能做得很好吗?”
韩玉梁皱起眉,道:“那要看做得很好是什么标准了。是比谁插入得快?强奸持续的时间长?还是让女人高潮的次数多?如果是比谁把女人打得惨,那很抱歉,这个不符合我的美学。女人,是昂贵的货物,可爱的宠物,不是沙包。”
“对我来说,强奸是征服女人的手段。”
解知深的语调又亢奋起来,“羞辱婊子,就是要撕掉她身上的衣服,干她发骚的臭屄,让她彻底知道谁才是强者,让她没资格再傲慢,镇定,冷静,最后变成离开我就不行的贱人。”
韩玉梁笑了笑,听起来,这男人征服颜禾的过程并不顺利。那些亢奋中没能藏住的情绪,更适合被叫做气急败坏。
“我不太关心这些,反正玩游戏就是为了赢,你安排怎么干,我规则内照办就是。不过你要是喜欢看女人被打成猪头,鼻青脸肿的模样,那我就只好弃权了。”
解知深沉默了几秒,笑了笑,“放心,那样没有美感的事情,我自己看了也会觉得无聊。具体的环节说明,会在安排前通知到你的房间。游戏开始后,每晚七点到早晨七点的十二个小时,就是强奸山庄的娱乐时间。此外的半天,你可以和女伴自由支配,只是不能进入被禁止的区域。如果你不愿意总和女伴做爱,那么,可以用游戏中赢来的点券,换取一些男人一定会喜欢的奖励。正式开始前的几天,部分奖励对先来的参与者免费开放,你今晚就可以尝试一下。”
“先来的?我以为今天就是游戏开始时间了。”
“有参与者出了点儿状况,天气原因,不好强求。我会为他延期一周,如果一周还赶不到,那就不等了。”
“好吧,那我就先在这儿住一段,反正最近我也没有什么生意。手机使用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没有。你可以随意联系任何你想联系的人,不过,作为这里的主人,我有权力对往来的信息信号,做一些小小的窥探,建议你还是不要说太过隐私的事情。”
韩玉梁嗯了一声,起身道:“那么,我在房间里的生活,也是被监控的么?”
“那不会。”
解知深笑着回答,“我这里和其他主办者的游戏不同,参与者都是贵客,大家在房间里可以摘掉头套,我怎么会留下那样的影像记录呢。”
“录音呢?”既然是地下世界的调教师身份,韩玉梁当然要表现得谨慎一些。
“录音也不会,我以新晋主办者的身份发誓。”
韩玉梁走向门口,回头问道:“那么,介意我知道你的名字么?”
“不需要。一个游戏而已,过后咱们还是谁也不认识谁,这对大家都好。”
“好吧,我本来还说就当交个朋友。说不定以后出货,你遇到我,我可以给你优惠。”
“我不需要性奴。”解知深很自负地说,“我更愿意让我征服的女人爱上我,做感情的奴隶。”
“OK,祝你顺利。”
下去回自己房间的时候,韩玉梁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带着女伴跟另一位向导走向对角的房间,多半是另外一位参与者。
他扫了一眼,周围这样的房门只有八扇。
这就是参与者的数目么?
比他预计的少,看来解知深的游戏比较贵精不贵多。
等送他回来的女人离开,韩玉梁摘掉烦人的头套,过去抱住已经换了休闲装的沈幽,亲昵的吻了吻脸颊,贴在耳边轻声问:“有什么发现?”
沈幽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唇瓣隐藏在他衣服的褶皱中,轻声回答:“随身物品都能正常使用,屋内没有监视。头套的系统只会在戴上后感应激活,你脱下来,咱们在这个房间里就是安全的。”
他这才放下心来,松开她坐下,“这就可以放心说话了。”
沈幽笑了笑,“我还挺喜欢你刚才那样说话的方式。”
“那继续抱着?”
“好啊。”
她过来,跨坐在他的腿上,和他面对面拥抱,交流的声音,也小到不需要担心隔墙有耳的程度。
大致的情形一讲,沈幽思索了一会儿,说:“和我判断的差不多,解知深是个比较自负的男人,受教育程度一般,以当前企业家的身份生活让他感到压抑,看来这个游戏,应该就是他发泄的乐子。加入L-Club,恐怕更多是为了资源和平安。”
“那,咱们怎么做比较好?”韩玉梁懒得思考太复杂的计划,没人可用的时候勉强上阵还行,有个助手,那当然是不用白不用。
“随机应变吧。我这几天先设法破解头套上的系统,自动把储存的内容备份出来,这些证据也许够不着天火,但把这游戏连根拔掉应该绰绰有余。足够你完成主宰的任务了。”
不愧是叶春樱和许婷的老师,当助手的实力相当于两者综合,可能还要更强一截。
可惜的是,和天火无关的任务,大概叫不动她。
“你带的行李我看也没什么特别,能做到这个程度?”他好奇地看着已经收拾妥当的衣柜,“你把工具都藏哪儿了?”
“很多地方。”她走过来,举例似的拿起一根很普通的男式皮带,手指在金属头的后侧一压,掀了两下,里面当即掉下来一个小小的机器。
她捏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贴在手机后盖内侧,接着小声说:“这样,我的手机信息就全部进入伪装状态,不管发送什么,非解密端看到的都只是些社交媒体的无价值内容。比如我的自拍和鸡汤文。”
“哦。”韩玉梁只能点头,再次用表情承认他这个助手还真是歪打正着选对人了。
“这些情趣玩具我也挑着动过手脚。”沈幽拿出手提袋,一副打算演示的样子。
“可以了,我知道你的本事了。这些就先别拿出来了,估计一会儿就该吃饭,别让我惦记别的。”
她一歪头,颇为好奇,“看到情趣玩具,你就会想和我做爱?”
“对。”他笑道,“看到情趣玩具,我就会想象你用时候的样子,那还不够让我兴奋起来么?”
“你的性欲果然非同一般。”沈幽听不出是否赞叹地说了一句,将手提袋放回床头柜。
房门旁边的墙上有一个保持开启的可触控屏幕,解知深所说的那些可以用点券兑换,但暂时免费开放一部分服务的交易平台,就显示在那上面。
以解知深的性格和能力,指望他设计出什么精彩又激烈的游戏环节不太现实,多半就是些凌辱女人的比赛而已。
同样的,所谓的服务,也都是些和女人有关的东西。
预订需要选择三步,先后确认人选、服务项目和时间,最后本来还有一步点数结算,但当前都和某游戏平台一样在价格上划了红色斜线,表示免费白送,欢迎喜加一。
人选页面屏幕上可以显示十个,共计五页,乍一看人员储备非常丰富,只不过当前免费时期开放的只有第一页的八个,也不知道后续会慢慢解锁,还是页数就是做出来唬人的。
反正在结算页面还可以退出返回,他随便点了一个兔女郎打扮的性感红发外邦妞,看起了后面的项目。
第一页看着就像高档会所智能点单系统,都是些招妓时候需要谈妥价钱的项目,比如漫游啊冰火啊毒龙钻啊之类,后面还贴心地给出了注释,生怕来参加的男人不怎么嫖妓看不懂。
第二页暂时锁死,口味就重了很多,而到第三页的内容,就可以判断,解锁后选中的女人服务一次,大概就会从这儿毕业了。
对心理存在阴暗欲望的男性,不少项目其实很有吸引力,看部分内容还标识着皇冠的图样,分着金银铜三色,估计是前三名的特别福利。
就是不知道,那前三名是最后的总分还是每次环节的排行。
退出智能招妹页面,他才注意到还有个切换按钮,摸一下,屏幕上的可选内容就变成了日常起居需要的部分。
不过来这儿的参与者应该都是正经的色胚,管吃管住的情况下,大概没谁会舍得把宝贵的分数用在美味佳肴上。
沈幽被限制行动范围,韩玉梁却很自由。了解完室内,他就毫不犹豫开门出去,准备四处转转。
没想到还没走到大厅的一半,就有声音提醒,到晚饭时间了。
据说第一次全员聚会要等参与者到齐之后才举行,这顿晚饭,也是女仆推着餐车送到房间里。
吃饱喝足,韩玉梁再次出发,还和另外两个刚来的参与者远远碰面,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先来者的福利,就是他能看到那些人的脸,而他自己则戴着头套,完全不用担心什么。
可以活动的区域被限制在下三层,靠近地面的两层所有入口都标识了禁止。
但活动区域内,韩玉梁能进入窥探一下也只有少量公共空间。
倒不是说也被标识着禁止入内,而是大部分房间里都住着人,锁了门。
他凭敏锐的听力和嗅觉大致估算了一下,入住的应该都是女性,数量在七十人左右。
如果都是女仆,那的确很有大庄园的范儿。
就是这鬼地方连太阳都见不到……
头套上的系统应该是解知深放心让他们自由活动的原因,所以才会要求他们离开住处就一定要戴上。
韩玉梁溜达一大圈,地形大致摸清,退路的位置记在心里,就回去自己的房间,耐心等待游戏最终开始的那一刻。
网络信号被监控的征兆还挺明显,发送什么都有非常烦人的延迟,不过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存储的现成东西不怎么受影响,他干脆一边练功一边看出发前专门复制的黄片存货。
沈幽也陪着看了一会儿。
她的冷感身心合一,对屏幕上肉香四溢汗水淋漓的画面,她看的时候就像在看动物世界。
那么,当然也不能指望她看出一身性欲,拉着他上床交欢。
韩玉梁干脆测试了一下那个点单系统。
他点了看起来最顺眼的小姑娘,预约在半小时后,服务内容复选了一大片,大概能肏到后半夜。
沈幽脱光衣服,洗了个澡后,伪装成被他干到体力不支,拉起被子带上隔音耳塞盖着睡了。
在躺着女伴的床上跟另一个妹子做爱,有种仿佛是在当面出轨的背德刺激。
可即便加上那种刺激,来的女人给他带来的享受也只能称为二流。
他甚至怀疑,这些凑数的货色就是解知深花钱弄来的真正妓女——业务操作习惯中透出的风尘味儿都有点呛鼻子。
把点的服务草草享受了一遍,韩玉梁洗干净黏乎乎的鸡巴,上床睡了。
无聊的三天过去后,他见到了颜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