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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选择

作者:aksen 字数:25075 更新:2024-11-09 09:27:39

  看了眼坐在沙发一角,只在自己进门时抬头瞥了一眼,然后一直垂首不语的炮哥,郭煜不自禁地苦笑。

  自己这样兴冲冲地赶来,没想到却撞进了陷阱。

  好不容易哄睡女儿,费脑筋找合适的理由搪塞岳父岳母,郭煜满怀激情地驱车直奔苦溪。

  一路上他始终兴奋难抑,暗下决心一定要趁状态尚好,赶紧和炮哥再来一两次前后夹击,争取把袁姝婵彻底操服!

  到时肯定已是后半夜,袁姝婵没有理由再拒绝去户外玩,郭煜比较着让她换上放荡的穿着到户外再脱,还有索性直接让她一丝不挂只披件外衣出门这两种玩法间的优劣。

  反正一定要确保让袁姝婵在户外保持至少一刻钟的全身赤裸。

  晴格时尚度假酒店占地很大,有规模可观的草坪和花圃,午夜不难找到偏僻昏暗的场所,郭煜不会满足于简单的抽插,一定要带袁姝婵好好玩玩遛狗的游戏,让她彻底认清自己骚浪母狗的本质。

  至于袁姝婵会拒绝,郭煜觉得没这种可能性。

  她白天答应得好好的,从这段时间这女人表现出的个性来判断,她应该会说话算数。

  只要能把自己的进度表执行下去,一次次提升尺度,郭煜有信心完成调教袁姝婵的目标。

  就像这次3P,肯定能带给她巨大的震动,经过这一次,约下次3P甚至4P——未必再和炮哥一起——还会那么难吗?

  如果她还是抗拒,那就再叫炮哥过来几次,一回生两回熟,对这个男人,她的抗拒度应该很低,不是都已经让他直接里面了吗?

  炮哥可以加速让袁姝婵对3P脱敏,当她慢慢习惯同时被两根肉棒抽插,到时候其中一根肉棒换了主人,或者索性再加一根,恐怕就是水到渠成。

  当袁姝婵习惯了一次次群P,别的尺度更低的淫戏也可以粉墨登场。

  倚赖这种开发、巩固、提升,再开发、再巩固、再提升的循环,总能彻底把这女人拿下吧?

  袁姝婵,是郭煜最近几年试图“驯服”的女人中,最有难度,也是给了他最强烈的征服欲望的。

  正因如此,他才愈发有必须彻底搞定她的冲动,每次哪怕是再微小的进展,都会令他倍感鼓舞。

  郭煜无比期待,袁姝婵终有一天变成他彻头彻尾的私属母狗。

  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就以随意指定三个朋友,带上袁姝婵一个个上门,命令她接受朋友的任何玩弄要求,作为确定“母狗养成”的最终验收方案。

  或者去酒吧,随意指定任何一个男人,命令袁姝婵去主动勾引求操,用这种方式让她证明自己的忠心吧!

  如果能说服她在下体位置刺上“奴”或“贱狗”的字样就更完美了,如果一时不能如愿,不妨先用纹身贴代替,以后再更进一步……

  一路上尽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好几次都让他热血沸腾,郭煜的肉棒长时间胀鼓鼓地发硬,从下车到进入电梯这一路上,也没软下去多少。

  好在已是深夜,除了酒店前台值班员远远跟他打了招呼外,一路没遇见什么人,否则就有些尴尬了。

  郭煜觉得,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进门无需多言,直接就可以按倒袁姝婵,狠狠地插上一场。

  反正她和梁志刚混在一起,身上九成九啥都没穿,下体更可能滑腻如沼泽,说不定直接硬插屁眼都不会有任何障碍……

  想得很美,可郭煜万没想到,敲开房门后迎面见到的,不是赤裸风骚的袁姝婵,而是一个高大健壮的陌生青年男子。

  没等他有所反应,青年猛地拽住他的胳膊,往里狠狠一带。

  郭煜跌跌撞撞扑进房间,房门在身后“砰”一声闭拢,上锁,挂链,一气呵成。

  回头看去,门边还站着另一个高瘦精干的青年男子,见他转头,竟还冲他笑了笑。

  事发突然,惊惶无比的郭煜脑子混乱之极。

  好容易稳住身体,视线在房间里扫上一圈,这才发现这个原本只属于袁姝婵和他们两个男人的肉欲乐园,现在多出了好几个陌生人。

  除了门边两个青年,有个二十四五岁的文静女孩陪袁姝婵坐在起居间的沙发上,离她们不远处,还有另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炮哥则满脸灰白地坐在这人的右手边。

  最让郭煜惊讶的,是那个远远立在阳台门边,正微微皱眉紧盯着自己的男人。

  沈,沈老师?

  刚才在被青年壮男揪住的瞬间,郭煜闪过一个念头,以为自己走了霉运,开房玩个3P居然都能撞上一伙策划绑架或者抢劫的悍匪,但此刻出现在眼前的沈老师,又让他推翻了之前那个不靠谱的猜想,然后……然后就没有任何猜测了,他变得更加糊涂。

  这人为什么在这里?

  脑筋转了一圈又一圈,郭煜福至心灵生出一个新的推测:莫非,这个沈老师和袁姝婵之间也有肉体关系?

  换言之,今天他带了这么一帮人过来,是为了……捉奸?

  想到最后两个字,郭煜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不管袁姝婵和这沈老师是在跟自己上床前还是之后勾搭上的,也不管他是不是像自己一样,已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把这骚货能操的洞都操了个遍,哪怕她被这男人操过一千次,一万次,他们之间也不是什么正经关系,连男女朋友都不算,捉个屁的奸!

  这样一想,郭煜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心虚。

  虽然在竭力为自己打气,但迎向沈老师的眼神,郭煜心中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突。

  那双眸子淡漠无波,无喜无怒,但不知为何,郭煜却有种隐隐的感觉,那里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只差在一瞬间剧烈喷发。

  有些脑子不清醒的男人,认不清立场,只要和女人有关,无论他本人有没有资格管,都会理直气壮地乱来……郭煜一边吐槽某类混账的男人,一边暗自担忧,这个看似斯文的沈老师不会是那种狂暴无脑的男人吧?

  要真那样,可就麻烦了!

  他又在房间里环视一圈,无论男女,每张新面孔看上去都不好对付。

  来趟“捉奸”,对付自己和炮哥两个——这群人出发前,甚至可能不清楚袁姝婵今天勾搭的是两个男人——竟带上四个精干帮手,一方面能看出这位沈老师能量不小,另一方面也说明今天这事,他压根不想善了。

  郭煜硬挺挺站直,看上去似乎镇定,脑子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和郭煜四目相对,沈惜的内心也不像表面般平静。

  对他来讲,今晚原本再寻常不过。

  裴语微出差在外,他既孤单又自由。

  晚饭后和女友通了会电话,即将挂线前淡淡说了句:“你偷偷网购的情趣内衣已经到了,我拆开看了,很满意。”气得裴语微声称回来以后直接丢了那套内衣,绝不会传给他看。

  玩笑一阵后挂断电话,沈惜去书房取了本刚读完的科幻小说,开始写作。

  他计划今晚赶出一篇书评、一篇影评。

  状态很好,思路流畅,两千余字的书评用四十多分钟一气呵成,写影评的过程要略麻烦些,沈惜特意又快速回顾了一遍电影,重点细看几段重要镜头,抄录四五段对白原文,这才真正落笔。

  不知不觉到晚上十点多,沈惜删掉一段不太满意的文字,呆呆地思考着接下来这个转折段落该怎么写更合适,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袁姝婵,这让沈惜有些诧异。

  在他和裴语微确定恋爱关系后,袁姝婵就很少在晚上给他打电话。

  刨去与工作相关的,晚上十点后的联系屈指可数。

  而袁姝婵在电话里说的话,更是让沈惜震惊。

  她本人被郭煜偷拍这部分倒还好,虽然也是麻烦,但不难解决。

  问题是,袁姝婵说她发现堂嫂吴静雅竟然和郭煜间也有肉体关系,甚至也被偷拍了性爱视频,这个消息令沈惜猝不及防。

  怎么那么像二流色情片的脑残剧情?

  沈惜揉着额头,嘴角挂着苦笑。

  堂嫂出轨,已经是个大意外了,出轨对象竟还和自己发生过交集,更让人哭笑不得。

  说实话,如果吴静雅出轨的是熟悉的亲友,或者是彻底的陌生人,都不会让沈惜产生那么强烈的荒诞感,偏偏是这种其实完全不熟,偏偏又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格外令人感觉虚幻。

  袁姝婵打电话来,不是求助。

  事实上,在打给沈惜之前,她已经安排好了后面的动作。

  应付完了老婆,色眯眯地回来想要她继续口交的梁志刚一进房间,袁姝婵就告诉他自己刚收到亲戚的微信,有些要紧事要商量,随即她穿好衣服离开房间,到外边给杨鑫打电话。

  同为沈惜的朋友,袁姝婵和杨鑫也是好些年的老相识。

  在她去年生日以前差不多一两年时间里,她和沈惜之间比较疏远,但和杨鑫始终保持联系。

  后者商人外表下潜藏的江湖气,莫名和袁姝婵很搭。

  在意识到内情复杂,不宜报警后,袁姝婵想到的第一个求助对象就是杨鑫。

  有杨鑫带人过来帮忙,控制梁志刚不是难事。

  如果郭煜等会过来,就一网打尽;如果他不来,就等到第二天,反正只要自己在这边,他总会露面。

  当然,时间拖得越久越可能出现意外,袁姝婵还想过打电话去试探一下郭煜今晚会不会陪女儿睡,如果女儿留在他岳父岳母家中,而他半夜回自己家睡,不妨带上杨鑫和帮手们直接去他家堵。

  听了袁姝婵的计划,沈惜稍稍松了口气,随即暗暗感激她心思之密。

  吴静雅的出轨,不只关乎她和沈伟长之间的爱情和婚姻这么点事。

  对已经顺利进入贾副省长一系年轻干部梯队的沈伟长来说,他现在不但需要政绩,还需要口碑,尤其是在上层领导心目中的印象。

  如果他的家庭生活出现大问题,而且还是妻子出轨、性爱视频这种丑闻,简直是个致命的打击。

  一旦这件事曝光,特别是万一在互联网上被大肆传播,必然会酿成一个引发热议的轰动事件,影响力绝对波及到中宁市以外,甚至成为全国性新闻。

  这样一来,即使沈伟长本人在这件事里没犯任何错,相反还是受害人,但在官场上,他却还是有了“污点”,非但会成为他人眼中的“笑话”,更可能被高层领导视为不能管好后院的轻率年轻人,以及“麻烦制造者”。

  一个被认定不能管好家庭,或者被看作习惯性制造麻烦的人,在官场上,是不会有前途的。

  这事绝不能闹开来!

  袁姝婵能在自己的性爱偷拍视频落入他人之手的困境下,还冷静顾及吴静雅的特殊身份,把解决问题的希望寄托在关系亲密,便于“控制”的杨鑫身上,又第一时间来通知沈惜,实在不能做得更好了。

  她的这个电话,不是求助,而是帮忙。

  放下电话,沈惜连电脑都没关,直接冲出家门。

  杨鑫一行人到得比沈惜要早,可能是因为杨鑫很看重和袁姝婵间的交情,也可能是多少知道一点今晚这事与沈家有关,他在最短时间里叫上手下三员干将,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分头火速赶往苦溪。

  沈惜到达时,他们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梁志刚。

  郭煜还没回来,但不久前他刚来过电话,说在半夜前会过来。

  炮哥直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在袁姝婵借口跟亲戚打电话离开后,他坐立难安地熬了半个小时。

  终于等她回来,想再贴近亲热,却被远远推开。

  袁姝婵只肯脱了衣服,裸着上身躺在床上,连屄都不给他摸。

  就这么又干熬了半个小时,梁志刚的肉棒已经恢复状态,心头更是火急火燎的,而袁姝婵还是绝不松口,甚至都不再安生地跟他并排躺着,一会上一趟卫生间,一会又侧转身和亲戚发微信,各种推搪,反正就是不肯让他如愿。

  欲火难消的梁志刚几乎都想要霸王硬上弓了!

  反正这骚货身上的洞都已经被自己的精液灌满浸透过,就算用点强,她多半也就是嘴头抗议,身体最终还是会接受的,说不定还能转化为异样的情趣。

  就在他正准备硬来的时候,郭煜的电话到了,说他再过一会就出发往苦溪赶,估计半夜前能到。

  得了这个准信,袁姝婵在又发了几条微信后突然也换了态度,可能因为家里的麻烦事得到了妥善解决——梁志刚是这么猜的——她终于松口在郭煜回来之前允许梁志刚先开始操她,不过要等她再打个电话。

  “很快就好,你先去洗澡吧,把屁眼和脚都洗干净!等会我要检查,如果我觉得你确实洗干净了,就给你舔屁眼和脚趾!”

  袁姝婵的这句话立刻像打鸡血似地刺激了梁志刚,他兴致勃勃地冲进卫生间,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来特别关照屁股和脚丫,好一会才带着满脸淫笑一丝不挂地走出卫生间,边走边说:“大圆奶,我洗干净了,你可不能光在外面舔舔,要把舌头伸……”

  话还没说完,迎面飞来一条浴巾,罩住了他的脸,眼前一片漆黑,慌得梁志刚两手乱舞。

  随即一记重拳猛击在他的腹部,没等他痛叫出声,脚下又是一绊,整个人平摔在地上,双手随即被狠狠反剪扣在身后,痛得他惨叫不停。

  突然的变故彻底搞懵了梁志刚,痛楚和迷惑完全占据大脑。

  直到蒙在眼前的毛巾被拿掉,一件浴衣甩到他身上,有个陌生的青年男子的声音响起:“我们现在松开你,把衣服穿上,提醒你别找麻烦,不然就不止这么两下了!”

  眼前一左一右站了两个青年男子,年纪都在二十六七岁左右,左边一个冷漠精干,右边一个魁梧健壮,被他们用毫无情绪的眼神冷冷盯着,梁志刚很难不害怕。

  丢你老母,撞鬼喇!乜人來噶?

  念头在脑海里不停地闪,梁志刚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两人是谁,是怎么进房间的,更没想通自己究竟撞上了哪一类麻烦。

  袁姝婵呢?已经被这两人制服了?绑架?抢劫?轮奸?

  梁志刚心惊胆战地披好浴衣,走出卧室,随即有几个疑问被解答了。

  袁姝婵好端端地坐在外间的沙发上,有个斯斯文文的妹子陪着她,另外还有个首领模样的男人饶有兴致地在房间里溜达。

  所以,这帮人是袁姝婵叫来的?

  叫来干嘛呢?

  她图什么呢?

  今天在这里玩,是这骚屄自己乐意的,又没人强迫她;她自始至终没提过钱字,也不存在没谈拢嫖资的问题;仙人跳?

  要玩仙人跳,从昨晚到今天,这骚屄至于那么豁得出去跟我们两个玩得那么大吗?

  换个女人被他们这么操,早就趴下了。

  没听说仙人跳里的女人先自顾自玩得那么high的。

  梁志刚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惜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杨鑫听袁姝婵简单解释过几句之后,虽未了解详情,但至少清楚这件事涉及沈伟长家事,既明白了事关重大,又深知其中内情自己知道得越少越好,所以干脆他始终没跟梁志刚搭话,只让他老实等着。

  要不是沈惜来得快,梁志刚都快被逼疯了。

  这伙人到底什么套路?

  光着屁股把自己按了,却一句话都不问,就这么沉闷地等着?

  梁志刚平日接触的人多,自问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光的。

  把自己放倒的两个年轻人眼神够凶,两人一坐一站,在自己两三米开外的距离,身上带着股随时可能扑过来的腾腾杀气。

  这也罢了,他在深圳见过不少这种精悍的保镖、打手,倒是坐在自己不远处那个带头的男人,身上满是老江湖的气质,从头到尾只跟袁姝婵进房间小声嘀咕了一阵,压根没跟自己说过半个字,甚至都没怎么拿正眼瞧过自己,表情中带着肃穆凝重,怎么看怎么让人心慌。

  能让这么一位爷安安静静地坐等,接着要出场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心慌太久,恐惧渐深,等沈惜到场,把他带进房间一对一提问,梁志刚恨不能赶紧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所以沈惜很快就掌握了整件事的大致轮廓:视频是郭煜偷拍的,他常带女人去的那家位于榆顺县和虎川区交界处的酒店暗藏玄机,酒店老板在很多房间都布置了偷拍设备。

  而顶楼那层,是专为偷拍设计的,每个房间里都架设了一到两面双向镜,镜子后面有独立的空间,设有专业的高清摄像机。

  知道这家酒店秘密的人不多,基本都是和酒店老板交情极深的老友,当他们有这方面需求时,就把女人带去这家酒店。

  别人偷拍是出于什么目的,梁志刚不清楚,但他知道郭煜拍这些视频,并没别的什么特别想法,只是像收集战利品似的,为自己的“光辉战绩”留点纪念。

  偶尔会在其中选几个女人的视频分享给梁志刚,但都是只能看没得碰,像袁姝婵这样,不仅能看视频,还真能吃到嘴里的,仅此一人,绝无仅有。

  “这么说,除了这个以外……”沈惜点了点屏幕上写着“大圆奶”字样的文件夹,“其他的女人你都没见过,没碰过?”

  梁志刚正要点头,沈惜补充了一句:“我劝你想好了再说。等会郭煜回来,万一说得跟你不一样,那……”

  梁志刚噎了一下,他和郭煜的交情不错,但不敢保证这种时候哥们会不会保自己。

  梁志刚是聪明人,他觉得杨鑫这伙人的气质不像是纯在道上混的,更像那种游走在黑白之间的高级私家侦探,身披合法生意的外衣,专为财雄势大的人处理能见光或不能见光的麻烦事,尤其是后者。

  而沈惜多半是中宁的某家公子哥儿,虽然他不知道郭煜到底在什么地方惹到了这位小爷,但原因不重要,这位小爷已经被惹来了,这才重要。

  梁志刚清楚今天多半不能就此善了,而且这种事远比被公安扫黄更危险,更麻烦,搞不好丢几个身上的零件都说不定。

  面对这样的风险,郭煜会为自己遮掩吗?

  梁志刚不想在这件事上考验两人间的兄弟感情。

  “还……还有一个……”

  “谁?”沈惜看着梁志刚操作鼠标,点开与文件名带“陈小贱”字样的那个文件夹,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就这一个?”

  “真的就这一个。其实,刚才我也没撒谎,严格讲起来,这个不是郭煜分享给我,是我介绍给他的。我也没想过他还会偷拍。”梁志刚下意识地认为今天问题的关键可能不在自己究竟搞了谁,而是在偷拍这个行为,所以极力想撇清关系。

  吴静雅不是因为“偷拍”才和他勾搭上的,是他在深圳时玩过的饥渴少妇,来中宁出差介绍给了老友郭煜。

  梁志刚要极力说明自己跟郭煜偷拍的大多数女人,还有跟偷拍这一行为都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袁姝婵,满脑子问号的梁志刚吃不准该把握怎样的撇清程度。

  应该大肆强调是这女人主动发骚,求着被两个人搞呢?

  还是把自己和她都说得被动一些,把整件事的策划、推动都算到郭煜头上?

  这取决于眼前这位爷跟袁姝婵的实际关系,心中没数的他不敢信口雌黄,只是含糊应对。

  幸好沈惜没在袁姝婵身上细究。

  剩下几个关键问题的答案,必须郭煜本人才能解答了。

  一头撞进口袋的郭煜度过了刚开始的震惊恐慌,慢慢居然变得淡定起来。

  他和梁志刚不同,虽然很聪明,也不是初涉社会的雏儿,但一直在设计圈混,靠专业能力吃饭的他,思维方式和身为住建部门公务员,与上至权贵,中至涉及房地产的各个行业,下至江湖形形色色打惯交道的梁志刚截然不同,他不理解梁志刚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紧张。

  虽然自己落到了对方手里,可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还能杀了自己吗?

  别说杀人了,他们敢对自己拳打脚踢吗?

  自己顶多就是睡了袁姝婵,还是你情我愿,又不是嫖娼,更不是强奸,无非是事情张扬开了,颜面无光,名声受损而已。

  这帮人如果真敢乱来,那可就正儿八经地违法犯罪了,郭煜相信只要自己够硬气,对方未必敢把他怎样。

  顶多就是威吓几句,可能受几句不好听的,适当的时候自己认个怂,说几句软话,顶多保证今后不再招惹袁姝婵这烂货,应该差不多也就能交代了吧?

  郭煜收敛起之前的惊惶,镇定了许多,决定要先发制人。

  “沈老师,你看,今天这个……呵呵……”虽然自觉没什么可怕,但郭煜平日里的伶牙俐齿还是难以发挥作用,只能不时故作爽朗地笑,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寻求男人间的默契。

  不用小题大做吧?

  不就是个女人吗?

  你应该也很了解袁姝婵这骚货吧?

  她要是主动骚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这种女人,哪个男人能抗拒呢?

  大家都是正常男人,不如睁只眼闭只眼吧。

  这种话不必说得太明确吧,呵呵呵,都是男人。

  但沈惜却没接他的话,扬起下巴冲坐得最远的杨鑫摆摆头:“杨哥,查得怎么样?”

  杨鑫慢吞吞掏出手机,像是找出一份文档,摸着下巴慢条斯理地读起来:“梁志刚,男,36岁,工作单位:深圳市住建局。已婚,老婆叫谢奕涵,也是个公务员。时间紧,其他资料暂时空缺,但要查的话并不难。”

  梁志刚原本老实地低头坐在一边,听到自己名字才仰起脸来,听到后面这几句话,苦起了脸,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他懂得从杨鑫嘴里吐出来这点简单信息意味着什么。

  自己这次到中宁才一天时间,除了偶尔几次出差过来,他跟这边实际上没什么关联。

  对方不可能早于今天就开始搜集自己的信息,而现在他的各项基本信息都已经被对方掌握。

  这就意味着,如果对方想要追究,即便自己今天离开这个房间,逃回深圳,麻烦也会如影随形地跟着自己回去。

  先不说事情脑开,家中必然后院起火,恐怕工作也会受到影响。

  玩女人,还被抓了包,这种事情说大不大,但讲起来真是不好听,如果他是个生意人,哪怕是个打工仔,影响可能还小一点,顶多名声臭一些,偏偏他是公务员,级别不高,权力不小,上上下下瞧他眼红的人有的是。

  过去他仗着家里一点点小背景,抱顶头上司的大腿又够积极,所以过得一直很滋润,但是如果今天这事传开了,落井下石的绝不止一两个,一旦名声臭到底了,自己恐怕在体制内会混得很艰难,能找个闲差混日子领工资就是最好的结果。

  而且他也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反制,袁姝婵那些视频,他不敢存在家里和公司的电脑上,只在今天带来的那台私人笔记本上有备份,而这台笔记本已经落在对方手里。

  他手里没有任何关于袁姝婵的把柄——何况他也不清楚这群人到底在不在乎袁姝婵,现在基本上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今天这事能不能善了,看来还得看这帮人的心情。

  郭煜一时还没想透杨鑫报出来的那些干巴巴的信息意味着什么,他的目光又在杨鑫、袁姝婵、梁志刚之间巡了一圈,最后落在沈惜脸上。

  但沈惜却根本看他,只是平静地远远望着杨鑫。

  杨鑫懒洋洋的声音还在房间里回响:“剩下这个,本市的,郭煜,男,35岁,煜文化创意工作室老板,首席设计师。老婆叫马晓晶,市妇幼保健医院护士,目前正公派在英国进修,有个女儿,叫……”

  郭煜越听越心慌,气急败坏地打断他:“你们查这些要干什么!?”

  杨鑫瞅了他一眼,随意地笑了笑:“……小姑娘的名字就不报了。同样也是因为时间紧,暂时只有这些摆在明面上的资料。再给我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争取把他老婆有过几任前男友都查出来。”

  郭煜气得皱紧眉头,狠盯着杨鑫好一会,却尴尬地发现对方压根没再多瞧他一眼,不得不重新扭回脸盯着沈惜。

  沈惜微笑摇头:“那是,不像这位梁先生是深圳来的,查他可能费事,郭先生家就在中宁,杨哥想查他,自然是易如反掌。”

  杨鑫把手机放到茶几上,耸了耸肩:“深圳也未必就很费事,谁还找不到几个朋友?无非就是稍微麻烦一点,给我三天时间也差不多了。”

  沈惜轻轻拍了拍巴掌,虽说没怎么用力,响声却很清脆,正在发呆的梁志刚和焦躁不安的郭煜同时惊了一下。

  “我们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二位先生清楚吗?”

  郭煜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梁志刚一连声地应道:“清楚,清楚,我懂!”

  沈惜似笑非笑地看向梁志刚:“哦?梁先生说说看……”

  梁志刚挤出几分笑意:“这位……沈,沈老……沈先生是吧?那些视频,我只下载了一次,就存在那台电脑上,没有别的备份,绝不会流传出去的!你,你放心!”

  沈惜缓缓点头,视线转移到郭煜的脸上。

  郭煜明显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既明白了原来刚才沈惜和杨鑫表达的是这么一层意思,也终于明白今晚这场麻烦的来源居然是自己偷拍后分享给炮哥的那些视频,心中不禁暗骂梁志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种东西从我的网盘到你的电脑,明明都是秘而不宣,怎么就给别人看到了呢?

  难道因为终于可以直接射在那个骚屄里,爽得大脑缺氧,他居然主动拿这些视频对袁姝婵显摆了?

  但现在再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对着沈惜因为他一直沉默而逐渐变冷的目光,郭煜也勉强挤出几道笑纹:“当然,肯定不会流传出去的,我……那个……本来也没有给别人看的意思……”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自己有分享给梁志刚的前科,刚才这句话的说服力太弱,不免有些语塞,“那个……给他看是因为……”

  沈惜挥手示意他不必做无谓的解释:“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些视频你一共保存了几份,分别保存在哪些地方?”

  “就只有一份!”郭煜赶紧回答。

  他毕竟还是聪明人,他慢慢理解了梁志刚的思路,多少对眼前这场麻烦潜在的危险有了更深的认识。

  别的不论,单只要把自己偷拍的事拿出来宣扬一下,不光是名声要臭大街,老婆回来不会善罢甘休,那些被偷拍的女人和她们的丈夫恐怕也不会放过自己。

  如果能争取对方的宽恕,平静解决眼前的麻烦,过于觉得这是现在自己能够想象的最好结局。

  “一份?”沈惜不置可否地摇头,“你再好好想想。”

  “真的就一份!”沈惜明显不信任的态度使郭煜大感无奈,“我没骗你!”

  “不可能吧,如果你只存了一份,那他……”沈惜指了指梁志刚,“他是怎么下载的?还是说你在上传网盘后,就把硬盘里的备份全删了?”

  “哦,对对对!”郭煜情不自禁拍拍脑袋,“那……那就是两份,我有一个硬盘,所有拍的视频都存在里面。网盘上我只传过三份视频,其中一份就是袁……那个,袁姝婵的,我也没有把所有视频都传上去。”

  “所有视频?你一共偷拍了几个女人?”

  “嗯……”郭煜稍微犹豫了一下,老实回答道,“十一个。”

  “另外两个被你存到网盘的女人也是中宁的?”沈惜不动声色地问到了袁姝婵以外的女人,随手指了指梁志刚,“他不是说里面有个女人还是他介绍的吗?你还有什么必要上传给他看?你传到网上到底有什么目的?”

  “真的没什么目的!”郭煜并没有怀疑沈惜现在真正的关注焦点时吴静雅,以为他就是在怀疑自己把视频上传网盘的用心,为袁姝婵的隐私是否会泄露而担心,赶紧掏心掏肺地解释,“虽说是刚子介绍给我的,但他也想看看……嗯,看看我是,那个怎么玩的,我上传的时候都做成了两重的压缩文件,每一重密码还不一样,也就只有刚子能看,别人就算下载了也没法解压缩,真的不可能流传出去的。”

  沈惜默默点头,暂时不想继续追问袁姝婵以外的事了:“你那个开酒店搞偷拍的朋友呢?你确定没有分他一份吗?”

  “没,绝对没有!他自己拍的,他应该都保留着。朋友到他那里开房,因为一般自己也都会出现在镜头里,所以……嗯,所以都会用自己带的摄像机拍,顶楼那几个房间因为本来就考虑了几个朋友要用,所以除了双向镜以外,没有装别的摄像头。”

  沈惜沉默片刻,突然转脸问袁姝婵:“要不要让他们给点补偿?”

  袁姝婵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摇头说:“只要把他拍的东西都拿回来,以后不再见了就是,我不要什么补偿。”

  “你确定?”

  “嗯。”

  沈惜又转向了梁志刚:“梁先生,你那部电脑就不要想再带回深圳了,报个价,算我买的。”

  梁志刚急道:“这个……把视频删掉就可以了吧?我电脑里还有……”

  “不行,光删视频不行。如果你非要把电脑带走,那我要处理一下硬盘,等我处理完,格式化后,不管你的电脑里还有什么,都没了。”

  “可,我有很多工作上的……”

  “这个不是我需要考虑的,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我只是通知你,电脑我买了,你只需要考虑该报多少价。”

  袁姝婵插口道:“还有手机……他们两个的……”她记得昨晚她戴上面具,用嘴叼着几个装了精液的避孕套摆造型时,两个男人都拍了照,虽说当时自己没有露脸,即便外传也不会有太大风险,但原本只是个情趣花样,双方如今已经闹翻,也没有理由继续让他们保留自己的艳照,即使是看不到面孔的。

  “手机,也留下来,号码等你回去再补办吧。”沈惜的口吻丝毫不容商量,梁志刚愁眉苦脸地开始盘算一旦留下手机和电脑,返回深圳这一路上会不会有什么不便,还有回家后该怎么编瞎话交代。

  “郭先生,你这边要做的事稍微多一些。首先请你上网把网盘里所有内容全都删了,包括回收站,然后立刻注销这个网盘账号。还有就是你所拥有的所有带硬盘的电子设备,台式电脑、笔记本、iPad、手机、摄像机之类的,包括你所有的移动硬盘,请全部交给我。放心,我是讲道理的,虽然你有错在先,但我也不会让你损失太大,会折价补偿给你。”

  “我那些视频只放在移动硬盘里,别处没有保存!”

  沈惜淡淡一笑:“对不起,鉴于你搞偷拍,所以没什么信誉可言,所以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把那些设备全都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把电子设备都给我,多少还能得到一些折价补偿;还有一个是袁姝婵请来的这几位朋友到你家里去把东西都抄走,我想他们可能是不会给你一毛钱的。如果你不服气,你可以去报警,说他们盗窃。怎么样?你选哪一个?”

  郭煜脸色变得有点僵,但眼下的形势却也没有给他太多选择。

  “还有,我刚才给你的选择,是基于你真的没有外传这些视频的前提,如果在今天晚上之后,让我知道你偷拍的有任何一点内容泄露,我保证会让你全家在中宁都待不下去,你,信吗?”

  郭煜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战,他感觉有些恍惚,对面的沈惜表现得很淡定,没有任何凶神恶煞的姿态,可还是让他瞬间浑身发冷。

  “……我,信……”

  “那么我们现在出发去你家。”沈惜冲杨鑫做了个手势,“接下来去这位郭先生家里,这边还要有兄弟照看一下梁先生,直到我们从郭先生家离开为止,杨哥你来安排人手吧。”

  杨鑫稍加思考,留下那个女孩和高瘦精干的青年,以二对一,暂时看住梁志刚够用了。

  他本人带另一个手下随沈惜行动。

  “你怎么办?一起回市区吗?”沈惜不清楚袁姝婵的想法,问问她有没有别的安排。

  杨鑫插口说如果愿意,可以换一间房睡一夜。

  之前他带三个手下来到这家度假酒店时已是深夜了,为了不让服务员察觉他们几个有异,特意去前台开了两间房,袁姝婵想睡哪间都行。

  袁姝婵摇摇头:“不了,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走之前,沈惜还是盯着郭煜上网进入网盘,删掉所有储存,注销了账户。

  随后几人分乘两辆车出发返回市区。

  当然,走前沈惜没有忘记带走梁志刚的手机和电脑。

  回城时,袁姝婵做的是沈惜的车。

  “不好意思,把事情搞这么大。”袁姝婵脸上终于也带上了几分倦意。

  “什么话,这事原本很好处理,因为掺了我家的麻烦,所以才变得复杂,要说不好意思,也该由我说。”

  袁姝婵默默摇头,没再说话。

  “你觉得郭煜的话可信吗?他还会不会有别的备份?”

  “不好说,我觉得九成可信吧。”

  “行。把他的电脑带回去之后,我再搜搜他的上网记录,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藏在别的网盘上。我的感觉跟你差不多,大概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没事。我有心理准备,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有些视频流出去了呗。如今这年头,网上这种视频还少吗?顶多热闹一时,也没人关注了。”

  沈惜失笑:“那还是不太好吧?”

  “我说了,这是最坏的结果嘛。你还是多考虑考虑那位的视频吧,我的流出去,顶多就是名声不好听,反正我一个离婚女人,能有多麻烦?你们家里那位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沈惜叹了口气。

  到了郭煜家,他很快从写字台抽屉翻出一块移动硬盘。

  接到电脑上查看了一下,这块硬盘容量为2T,存了十几个文件夹,超过200G的视频文件。

  郭煜做事认真,不同对象的视频都以日期加人名的命名方式分别存放再不同的文件夹,最早的偷拍日期已经是将近三年前了。

  可能是因为拍摄日期相近,分属吴静雅和袁姝婵的文件夹挨得很近,分别是倒数第三个和最后一个。

  让沈惜暗吃一惊的是,夹在她们两人之间的那个文件夹名中的女人姓名,他竟然也不陌生。

  趁着杨鑫和他的手下在郭煜家仔细搜查的时候,沈惜迅速打开了这个文件夹中的视频文件,确定视频里的女人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一个,而并非只是姓名相同的巧合。

  这还真是个意外发现。

  沈惜一边暗自思索这个发现能怎么利用,一边删去和袁姝婵有关的那个文件夹,又开始上网查看郭煜的上网记录。

  看来郭煜真的没有撒谎,他并没有其它网盘。

  除非他早早就想到了会有今晚这样的事,而且网络技术比沈惜强出一截,才能把自己的网络痕迹消除得干干净净。

  杨鑫他们把在屋子里搜出来的所有电子存储设备都打包在一起。

  离开之前,沈惜留下最后一段警告:“今晚郭先生做的选择很明智,你偷拍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相信你也明白,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袁姝婵面前。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你有老婆,有女儿,最好不要逼我们做一些我们也不想做的事。”

  郭煜赌咒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偷藏任何偷拍视频,也绝不会再去骚扰袁姝婵。

  等走出郭煜家所在的那幢楼,已是凌晨四点多,天已蒙蒙亮。

  在和杨鑫他们告别前,沈惜让他通知留在苦溪的两人可以撤了,而袁姝婵主动提到结算费用的问题:“你给我算个总账,到时候转给你。”

  沈惜想要承担这笔费用,袁姝婵却坚持应该由她支付,因为严格说起来,她才算是今晚杨鑫做业务的真正委托人。

  沈惜不想过多争执,就提出一人一半的方案。

  “这事也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咱们AA吧。”

  袁姝婵还没说话,杨鑫先玩笑说:“你俩怎么分,自己协调,反正我只管收钱,不管这钱谁来出。”

  最后说定账单交给袁姝婵,沈惜之后再跟她具体按比例结算。

  沈惜先送袁姝婵回家,而他自己却还有事要做。

  吴静雅惹出的麻烦不能再拖,他必须立刻让沈伟长知道她的事。

  如果可以,沈惜宁愿置身事外,让杨鑫用匿名的方式把移动硬盘寄给沈伟长是个稳妥的选择。

  不管他和沈伟长之间的兄弟感情究竟如何,吴静雅出轨,甚至还被拍下性爱视频这件事属于不该为外人所知的阴私,即使是兄弟,也会让人心中不快。

  自己成为那个通报坏消息的信使,有可能会把这件事变成兄弟间的一根刺,他无法确保沈伟长会不会因此而心存芥蒂。

  但只要稍一转念,沈惜就明白他没有别的选择。

  用匿名方式寄去硬盘,这样他本人确实是安全的,但也意味着他会失去对沈伟长反应的控制。

  谁都不能保证沈伟长看过那些视频后,会是什么反应。

  实际上,拿到吴静雅的性爱视频,根本不是事情的结束,恰恰相反,这只是开端。

  说句残酷的话,对沈伟长来说,妻子出轨是小事,怎样处理妻子出轨才是关键。

  沈惜无法确定大哥到时会是什么反应,万一他一时被愤怒冲昏头脑,作了错误的选择,把整件事搞得难以收拾,该怎么办?

  不是绝对没有这样的风险。

  所以在沈伟长可能发飙的那个时刻,沈惜必须在场,他必须冒着在兄弟之间扎上一根刺的风险,去帮可能暴走的大哥踩刹车。

  找了个地方泊车,在车里眯了两个小时,设在六点半的闹钟把沈惜叫醒。

  他给沈伟长打电话,问问他现在是否在家。

  虽然是星期天,但这位大哥最近工作上瘾,常常连周末都不回家,谁知道他是不是又留在苦溪了。

  电话中沈伟长的状态明显就是刚被叫醒,他果然在苦溪的宿舍。

  沈惜告诉他自己立刻就出发去苦溪,有要紧事跟他商量。

  沈伟长发了自己宿舍的定位过来。

  他现在的住处位于一个距县政府大院不远的老小区。

  苦溪县委、县政府有不少工作人员或因年轻未成家,或因虽在苦溪上班,但在中宁买了房,所以需要租房住。

  于是由机关后勤出面在这个小区租了二十几套房子,权当宿舍用,大部分是年轻人合租,根据级别也有单住的。

  个人承担部分租金,公家再补贴一些,算是小小的福利。

  沈伟长住的本是县交通局一个下来挂职锻炼的副局长租住的房子,面积不大,五十多个平方。

  县政府办公室曾提出另外租个更好的房子,沈伟长婉拒了,他只需要一个工作之余睡觉休息的地方,没必要讲究。

  沈惜赶到时,沈伟长已经备好了早饭,从包子冒着的热气来判断,应该是他刚从外边的早餐店买回来的。

  确实已经饥肠辘辘的沈惜也不客气,坐到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一个个小笼包下肚,似乎在抚慰他的情绪,等他吃完包子,拿起豆浆时,他已镇定如常。

  沈伟长也是稳得住的,尽管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能让自己这位堂弟在休息日的大清早,突然到访,但在他吃早饭的过程中却一字未提,直到见他把喝完了的豆浆杯放到桌上,才试探着问:“你这么急,总不会是为了老童的事吧?”

  沈惜颇觉诧异:“哪个老童?”

  “你不知道?平州常务副市长,童福献,我爸的老部下。”

  “他怎么了?”

  “那看来真的不是为他了。”沈伟长边说边收拾着茶几上的早餐残余,“就在昨天下午,双规,现在……”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应该还没有正式通报。”

  沈惜不至于蠢到会问“既然没有正式通报,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种问题,把这个刚获知的消息在脑子里转了几遍,问道:“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有。平州市政府秘书长、金岩区区委书记、文开县副县长、平州交通局局长,县处级以上的就这五个。”

  “咝!”沈惜倒抽一口凉气,“案子不小啊……不会全是大伯的老部下吧?”

  “那倒不至于……只有老童,还有金岩区书记老张,他俩够得上资格。那个秘书长和交通局局长是老童的人,文开县那个暂时不清楚是哪条线上的,但他涉案跟老童有关。”

  “经济问题?”

  “现在明面上主要是经济问题,老童这王八蛋,当上常务副市长才几年,居然贪了七千多万!”

  沈惜不在体制内,对这个涉案金额没有必要表示必要的愤慨,贪官当然要抓,但平心而论,如今这年头,这个金额已经不足以令人“震惊”了。

  “大伯那边有没有动作?”

  “不变应万变吧,反正他们的经济问题扯不到我爸身上,现在暂时还没有别的动静,我爸也不方便动。再说,老童这王八蛋贪了这么多,我爸也不想为他搞什么动作!”

  沈惜点点头:“既然大伯有成算,就照他安排的来吧,大哥你现在是贾副省长这条线的人,做好你的事就好。”

  “我知道,你放心,这事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就算想搭手,也够不着。对了,既然不是为这个,你这么急找我,到底什么事?”

  “大事,很麻烦的大事。”提到这个,沈惜本就严肃的神情又凝重几分,他从包里拿出从郭煜家抄来的移动硬盘,放到桌上,往沈伟长方向推了一把。

  “这是什么?”

  “我有个朋友,交通系统管高速公路的,有些私人生活,被人偷拍了,昨天晚上找人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很巧合的是,前段时间因为大嫂想咨询健身美体方面的问题,我这朋友正好懂一点,我就把她介绍给大嫂了,所以她认得大嫂的长相,结果昨晚她在那个男人偷拍的视频当中不但找到了自己的,还看到了应该是大嫂的内容。”

  “什么?”冷静如沈伟长听到这里不由得也直起上半身,不自禁地抬高了嗓门,“拍的是什么?”

  “嗯……就是最常见的那一类偷拍内容。为了确认,我看了一点点片段,很遗憾,大哥,确实是大嫂。”沈惜这种时候也不想再藏着掖着,点了点移动硬盘的外壳,“都在这里面。”

  沈伟长犀利的眼神扫过那块移动硬盘,一言不发,空气如凝固一般。

  片刻之后,他轻叹一声,沉默起身,拿着移动硬盘走进卧室,沈惜坐在原地。

  虚掩的卧室门里几乎没有传出任何声音,这个氛围几乎维持了一个小时之久,沈伟长迟迟没有露面。

  等他终于再次现身,冷峻的神情显露出他内心的怒意,但值得欣慰的是,他的情绪依然平稳,至少表面如此。

  沈惜望向他的眼神中微有探询之意。

  “你那个朋友被偷拍的内容已经不在了吧?”

  “是,我已经删了。”

  “那这块硬盘就留在我这里,不还你了。”

  “本来就是拿来给大哥的。”

  “外边还有这些视频的备份吗?”

  “九成九没有,暂时不能确保百分百。”沈惜不敢把话说死,“不过,可能接触这些视频的两个人的信息都在掌握中,不仅包括他们本人,还有家庭。”

  “两个人?”沈伟长立即抓到重点,他刚才看过的视频里只有一个男人,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关联者。

  “嗯,事实上,可能不止两个。”说出这番话,沈惜略觉尴尬,但必须让沈伟长掌握确切信息,“有个男的是深圳那边过来的,据他说,是在去年,大嫂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去深圳时认识的,那次还有另几个男的在场。”

  沈伟长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去年……我记得,她好像是……是跟她那个闺蜜,石厚坤的老婆一起去的。”

  沈惜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张明媚妖冶的绝美面孔,没想到自家大嫂出轨还跟这个女人有关。

  但这个现在不是重点,沈伟长迅速找回问题关键点:“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就是跟偷拍有关的这几个人,包括我朋友,没了。”沈惜斩钉截铁。

  “昨晚帮忙解决这件事的那些朋友呢?”沈伟长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他们只做事,不了解详情。”对这一点,沈惜很有信心。

  昨晚杨鑫的几个手下虽然出面,但自始至终只以为是在为袁姝婵这个委托人讨公道,不知道这里还有沈惜家里的事。

  杨鑫本人虽听袁姝婵提过几句,但也谨慎地没有细问。

  沈伟长出一口气,愣了片晌,脸上渐渐透出几分倦意,低下头,在眉间轻揉了几下。

  “这事立刻就要处理,但不能闹大,老三,你觉得怎么处理更好?”

  沈惜一颗心彻底放回肚子里,沈伟长此刻饱含怒意,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但他控制得非常好,考虑到他的年龄,沈惜甚至有点没大没小地想,在情绪控制能力上,沈伟长也许比他父亲更强几分。

  如果沈伟长只是个普通人,那他现在完全可以尽情发泄,不管闹成什么样都能理解,包括最后坚决离婚,是再正常不过的。

  但他是个年轻官员,说得玄一点,他是前途无量的政治人物。

  无论古今中外,政治人物的家庭生活都很重要,会对个人形象的树立起到重要作用。

  特别是沈伟长此刻所处的位置,如果一切顺利,他很可能在一年后踩着时间红线走上县委书记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关注他,所以短期内他不宜离婚,更不能是因为妻子出轨、闹出巨大丑闻而离婚。

  只要沈伟长自己能认识到这一点,意识到必须隐蔽而稳妥地处理这件事,沈惜就放心了。

  在这个前提下,不管他最终决定采用什么样的具体措施,大体都不会犯错。

  果然,沈伟长的提问只是象征性向他征询意见,确实早就有了决断,而沈惜也十分赞同他的处理手法。

  “等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你帮我出面处理一下吧。”

  沈惜想了想,觉得由自己出面确实比大哥直接和吴静雅摊牌更合适,点头应允下来。

  “那……那个姓郭的男人,怎么处理他?”沈惜之前告诉郭煜,因为他做了正确选择,偷拍这件事就此结,但他这个承诺是留了退路的,偷拍的事可以不追究,但和沈家媳妇玩出轨这一码还是要算账的。

  再说,吴静雅是沈伟长的妻子,沈惜自问没有资格代大哥决定此事是否就此了结,如果沈伟长还要继续追究,也不算是沈惜食言。

  沈伟长沉吟不语。

  “在把吴静雅这边处理干净之前,似乎先不要动他为好?”

  沈惜点头:“确实可以再等一等。其实,真想收拾他,可能不必咱们亲自来,除非大哥你非要自己动手。”

  “哦?还有别人要找他算账?”

  “这混蛋偷拍的可不止一个两个。正好,有个我认识的人。”说到这里,沈惜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世上那么多女人,郭煜总共只偷拍了十来个,他居然就认识三个,真是邪门了。

  “哪个?”沈伟长刚才除了查看自己妻子的视频外,并没看别人的,也不可能知道沈惜指的是谁。

  “有个叫王静娟的,是……王启声的女儿。”沈惜本想说她是孙易峰的妻子,突然意识到沈伟长未必清楚孙易峰是谁,赶紧改口。

  “王启声?现任政协主席那个王启声?”沈伟长有点吃惊,这姓郭的还真有点本事啊,看看跟他搞出轨的都是些什么女人?

  他迄今活得如此滋润安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吧。

  “对,她老公是我的高中同学,跟微微也有点关系,所以我们见过两次。如果让我那个同学知道,我想他应该会按捺不住,去找姓郭的麻烦。”

  沈伟长略微皱眉:“跟微微有关系?那从她身上着手,会不会不太合适?”

  这个问题沈惜自从在移动硬盘里看到“王静娟”这个名字,就开始考虑了。

  他记得裴语微以前说过,王静娟跟她关系不算亲密,只是认识了很多年而已,相比较而言,她还是和裘欣悦更要好一些,但交情也仅限于玩乐,之所以会常有往来,只是大家的圈子相互交叉,约了这个就避不开那个,时不时会碰面罢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看在女友面子上而放过王静娟这个合适的着手点。

  虽说宣扬他人阴私,不算光明磊落,但既然不是他刻意造谣生事,只是向理应有知情权的人通报她真实做过的事,沈惜不是圣人,不会觉得有多亏心。

  至于孙易峰,虽然有利用他的嫌疑,但说到底还是在帮他,就凭从高中开始就因为巫晓寒而逐渐疏远的同学感情,也没有太多顾忌。

  听了沈惜的回答,沈伟长又琢磨了一会,苦笑一声:“如此说来,确实可以利用一下你的同学。这种事,自己能不沾手,还是不碰。凡经过,必有痕迹,我们做过什么事,总会沾染因果,能坐享其成再好不过。这事你就别管了,我来安排。”

  沈惜点点头,沈伟长已经足够理智,总要让他亲自做些什么,给他留个出气的管道,自己再掺和就不合适了。

  要解决吴静雅的问题,还要准备些东西,沈惜不会立刻约见她。

  等待的过程可能伴随着几分焦虑,而人生在世,悲欢各异,与此事无关的人却照样还是过得痛痛快快。

  这天傍晚,钱宏熙就兴致勃勃地开车到戴艳青的公司,接上她赶往胡丽萍的家。

  今晚计划要大玩一场,怎能不让钱宏熙蠢蠢欲动,心痒难耐呢?

  潘桦已经从旅行社离职,正式成为向阳吧的股东,而钱宏熙确实也像之前说好的,几乎不再与她联系。

  既然决心要让自家老爷子满意,该做的事就必须做得扎实彻底,不能黏黏糊糊的,合适的女友一时找不到,但姿态必须做足,要让老爷子看到自己的诚意。

  道理说得通,但潘桦毕竟跟了钱宏熙十年,虽说没名没分,感情却是真的,每次想到今后要断绝来往,总是有点不甘。

  偶尔钱宏熙也会想,正经找了女朋友,慢慢稳了老爷子的心,今后也不是不能继续跟潘桦来往的。

  潘桦这个女人,童子功的刀马旦出身,离开剧团十来年,即使不再上台,也没停止练功,这些年跟着钱宏熙无需遭受风霜之苦,又有钱能善加保养,虽说年过四旬,熟女风韵十足,但纯就肉体而言,无论是线条曲线,还是柔韧度,顶了天也就三十四五岁的感觉,在钱宏熙看来,她的巅峰吸引力至少还能保持五到八年,现在就放手,实在太可惜。

  在两人最后的分手炮时,潘桦咬牙向他献上了屁眼这块处女地。

  尽管钱宏熙对肛交没那么执着,但这是潘桦想要表现出来的态度,意味着她已经把自己能拿出来奉献给钱宏熙的都拿出来了。

  四十多岁的熟女,在屁眼被开苞后,遇上别的男人,还会那么精贵地守着护着吗?

  会不会今后她的男朋友,每次都能在她的屁眼里大爽特爽呢?

  妈的!老子也才玩过一次!

  这几天不见潘桦,钱宏熙时不时会幻想在她找了新男友后,整天窝在家里操得热火朝天的景象。

  他当然不会相信在跟自己彻底分手后,潘桦在接下来的年月里会苦守单身,再也不让男人碰。

  虽说钱宏熙没那么幼稚,清楚好聚好散的结局对他俩是最合适的,但毕竟刚分手没多久,一想到别的男人在潘桦身上爽,心里总还是别扭。

  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位置上的戴艳青,钱宏熙在心里发狠,今天一定要把心里这份别扭尽情发泄在这个女人,还有胡丽萍那个老贱屄身上。

  “你那司机呢?今天干嘛非要我来接你?地址不是发给你了吗?”钱宏熙随口问了一句。

  之前联系的时候,戴艳青对邀约没有异议,只说她不想开车,要钱宏熙来公司接她。

  这女人有驾照,但不喜欢开车这一点,钱宏熙是了解的,就是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不让司机送她。

  “我把他辞了,新司机还没找到。”

  “辞了?”钱宏熙略感诧异,但并没有多问。

  他跟那个叫章浩的年轻司机没说过几句话,但照面机会不少,他一直都觉得这家伙看似机灵,实际上油头滑脑,很不可靠,戴艳青把他辞了也很正常。

  章浩本来就只是近两年才来的,既然当初能把别人换成章浩,现在自然也能换了他。

  提到了章浩,戴艳青不自觉就回忆起两天前,章浩最后一次到办公室来央求她不要辞退他。

  章浩跟了她差不多两年,两人不单是普通的老板和司机的关系。

  虽说这家伙平日里小毛病不少,但长得不赖,在床上本钱足够,还肯卖力,戴艳青对他总体上还是满意的。

  但最近几个月,这家伙变得越来越不像话。

  在茶楼得罪罗瑞平那次还能说是个意外,他原本要针对的应该只是一个服务员,茶楼老板要护着员工也能理解,但连罗瑞平也为此大为不满,似乎有点小题大做。

  考虑到罗瑞平和那个茶楼老板好像有层不远不近的亲戚关系,戴艳青并没说什么,事后虽说数落了章浩几句,实际上她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但后来随着自己和罗瑞平交往越来越频繁,章浩的态度就变得古怪起来,时不时说些酸话怪话,让原本就对自己被人玩弄心有不甘的戴艳青更加不快,身为老板,她自然不会忍着,有什么不痛快的立即就会宣泄,而章浩更像是吃错了药,不但不服软,居然还要回嘴,最近一两个月,两人像撞邪似地不知大吵小闹了多少回。

  这简直莫名其妙,这家伙一不是她老公,本身也只是个姘头,二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戴艳青和别的男人有肉体关系,过去从没闹过幺蛾子,最近这是怎么了?

  真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戴艳青发现章浩私底下跟本公司一个年轻女职员保持暧昧关系,更可恶的是,他好像还借着宣扬自己和老板间的“特殊关系”,许了那位女职员好几张空头支票。

  这是戴艳青绝不能容忍的。

  这两个月戴艳青的烦心事正多。

  儿子完成了高考,分数也不错,但正好卡在崇大的录取分数线上,进一步就被录取了,退一步就落榜了,哪种可能都很正常。

  这种时候就需要家长在背后努把力了,可就在这时,本是崇大教师的丈夫居然突然被辞退,实在让戴艳青抓狂。

  她自问这些年全靠自己打拼,没在哪件事上依靠过这个男人,只有帮儿子运作进崇大这件事,方宏哲崇大教授的身份多少能派上用场,可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偏偏掉了链子,戴艳青恨不能几口咬死他。

  更何况方宏哲被辞退的理由,还那么上不了台面!

  在崇大内部恐怕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原本戴艳青好不容易托了关系,已经得到回信,说方智涛被录取应该八九不离十,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方宏哲的牵连,最终还是被回绝了。

  在这种时候,章浩还要拱火,那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所以戴艳青上周二毫不留情地辞了章浩,接下来几天章浩不停给她打电话求情,周五这天还腆着脸上门哀求,但戴艳青还是没给他留半点好脸。

  眼看希望破灭,章浩不由得也露出了光棍无赖的嘴脸,话里话外不干不净地往下三路走,但全靠自己在生意场上混了那么些年,戴艳青才不怕这个,针锋相对地赶走了他。

  对她来说,唯一的麻烦是,短期内没有司机可用,她是真心不喜欢开车的,一向能不碰方向盘就不碰,不然也不会麻烦钱宏熙来接她。

  但不管多麻烦,今天是钱宏熙来约她,戴艳青无论如何也是要出来的。

  方智涛最终还是拿到了崇滨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全靠钱宏熙帮忙托了人,虽然专业不太理想,但人家也说了,只要孩子有志气,进了大学好好读书,先读上一年,到时候可以考虑换专业。

  这是最近戴艳青最在意的一件事,自然要好好谢谢钱宏熙。

  “对了,最近老罗是不是经常找你啊?”

  戴艳青哼了一声。

  确实,罗瑞平最近跟她联系得很密切,差不多每周都要见上一面,其实就是约一炮。

  自从咬咬牙把处女屁眼送给罗瑞平,戴艳青发现这家伙像是迷上了自己的的屁眼,每次上床,一大半时间他的肉棒只在自己的嘴和屁眼间来回轮着抽插,至于能让她本人也爽的肉穴,他却很少碰。

  戴艳青恰好是那种在肛交中几乎毫无快感的女人,可能因为肛道天生偏细,每次被肉棒深入,都会带来强烈的痛感,虽然最近每次都免不了被插,按说已经被完全操开了,但她还是每次都会痛得龇牙咧嘴,有两次甚至没忍住哭出声来。

  当然,罗瑞平带给她的好处也肉眼可见,她的公司已经成了他名下所有酒店的固定供应商,从眼下已经接到的订单看,戴艳青觉得明年完全可以考虑再多联系一两家合作生产商,或者干脆自己再多开一家厂。

  “你哼啥?过些日子我跟老罗约了,要一起玩,你是跟我去呢?还是跟他?”钱宏熙像要掏手机确认时间,想想又停下动作,“应该就是下下周吧?”

  “下下周?”戴艳青盘算了一下日程,“那天我可能要出差去广州。”

  “嗯?”齐鸿轩撇撇嘴,“这么不巧?算了,到时候看吧。对了,你儿子进了崇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们夫妻俩都是崇大老师,他老爸好像还是哪个学院党委书记什么的,要能照顾一下你儿子,当个学生干部、学生党员啥的,对将来也有好处。”

  提到儿子,戴艳青立刻变得认真起来:“这样啊?那最好了,大学里能有人关照当然好。”

  “那我找个时间,安排你们吃顿饭见一面吧。”钱宏熙突然露出几分坏笑,“我那个同学可是个闷骚货,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他说能帮你关照儿子,但想要操操你的老屄,你给不给他操啊?”

  戴艳青呸了一声,翻翻白眼,没有理会钱宏熙的调笑。

  “对了,我可能还要麻烦你帮个忙。”

  “什么?”

  “是这样……嗯,我老公,他想找份新工作,你看能不能帮忙介绍个合适的。”

  钱宏熙大感奇怪:“你老公?他不是在崇大干得好好的吗?为什么换工作?在中宁又没有比崇大更好的大学,宁南跟崇大差不多就是一回事,他还想去北大啊?我可没这方面的关系。”

  “那倒不是……”戴艳青实在不愿提丈夫是因为“对女同事施以骚扰”而遭大学解聘,“可能在学校里待得太久了,想换个环境,再说他在学校里收入也不算高,可能觉得外面机会更多一点。”

  “哦……那让我想想……”钱宏熙一时想不出自己能给一个大学老师介绍什么别的工作,但反正也只是介绍,对他来讲不算太难,所以也没有一口回绝。

  连丈夫求职的事也来麻烦钱宏熙,对戴艳青来说也是无可奈何。

  儿子考上了大学,担心夫妻不和影响孩子学业的顾忌已经消除,方宏哲又闹出那么一桩事,今后万一慢慢传扬开,在亲友间会很没面子,她理所当然有了离婚的念头,但这几年她的生意蒸蒸日上,算起来她挣的钱要远多于丈夫,这样离婚真的很不合算,她吃不准丈夫在学校里行为不检算不算重大过错,能为自己在离婚时争取多少家产,所以暂时还不能轻易提“离婚”两个字。

  如果帮失业的方宏哲找一份工作,既是全了这些年夫妻的情分,也能让他欠份人情债,到时再提离婚,分割财产什么的,可能就好谈了。

  “嗯,我有朋友是开培训公司的,这个跟你老公以前的工作可能还搭点边,如果讲得好,收入应该不错的,我帮你问问吧,看看他们那边还缺不缺讲师。”

  “好好!”戴艳青其实也不是很在乎给方宏哲找份多好的工作,只要有个筹码就好。

  说起来,钱宏熙虽然在床上折腾她挺狠,但相识这几年里,确实也帮了她不少,不管是生意方面的照应,还是给儿子走门路进崇大,都是说办就办,不打折扣,现在连帮丈夫介绍工作这样的事也没推脱,算是很对得起她了。

  这样一想,戴艳青心里原本对这男人总是羞辱般地玩弄她产生的一点怨念,也消失了。

  唉,男人女人不就那么点事嘛,男人在床上贪的就是女人身上那些玩意儿,那就让他们尽情玩呗。

  反正自己该拿该要的,一点都不会少就是。

  “你今天要带我去哪儿啊?别的女人家里?你要三个人一起来?”经历过上次跟钱宏熙、罗瑞平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胡搞,戴艳青在这方面的底线又突破了一层,不觉得有什么为难。

  “嗯,就是上次跟老罗一起玩的时候,我带来的那个女人,你可要好好跟这老贱屄学学,在床上再放开一点!”

  戴艳青白了钱宏熙一眼:“你喜欢那种啊,那你别带上我啊!”

  钱宏熙就喜欢她这种薄嗔淡谑的风情,哈哈一笑,伸手在她穿着丝袜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幻想着等会和两个熟女一起翻云覆雨,钱宏熙感觉自己差不多已经硬到极点了。

  戴艳青会有什么表现,现在还不清楚,胡丽萍会浪成什么样,钱宏熙却心里有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儿考上重点大学,算是了结了她的一桩心事,胡丽萍较之过去变得更没底线了,前段时间还答应钱宏熙找日子带她出去在身上刺字。

  钱宏熙很明白这女人的心理。

  虽然亡夫留的遗产够多,只要胡丽萍不无脑挥霍,完全够她一世吃穿不愁,甚至可以说要比很多人活得滋润得多,但她说到底只是个小镇出来的女人,虽说读完了高中,其实进了大城市,还是几乎等于什么都不懂。

  她本人也不止一次提过,她什么都不会做,想不出对男人来讲,自己能有什么价值,除了可以让男人在床上开心。

  有男人喜欢,能让他玩得尽兴玩得爽,胡丽萍觉得这大概就是她最大的的存在价值。

  以这种心理为底线,距离成为一条真正的人形母狗,已经就没啥难度了。

  看来,在和潘桦恢复往来之前,自己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周中时接到郭煜发来的微信,约好周末见面,吴静雅就下定决心,到时候一定要端端架子,狠狠给郭煜一点脸色看。

  谁让这男人前几个月莫名其妙对自己变得那么冷淡呢?

  靠,在老娘身上爽够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更可恶的,其实是吴静雅偶然想到的“爽够了”这三个字!

  老娘就这么点吸引力,才约了几次就让他感觉索然无味了?

  但是这点小心思在她走进咖啡馆包厢的一刹那,灰飞烟灭。

  坐在桌边等她的男人,不是郭煜,而是沈惜。

  在看到沈惜的那一瞬间,吴静雅整个人都僵直了,明明是郭煜的号码约的她,为什么夫家的堂弟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个短暂又漫长的瞬间,吴静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门边站了多久,直到沈惜招呼她过去落座。

  更崩溃的是,她刚落座,沈惜没有半句废话,直接把一部手机递到她的面前,正在播放的视频中,一个满面飞红的女人坐在地板上肆意地撇着双腿,一股水流从她下体喷涌而出,时不时如喷泉般溅得老高。

  这个女人竟是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视频的存在?

  吴静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视频里那个女人尽管神情迷醉,明显因为陷于狂热的肉欲而神思恍惚,但肯定没有失去意识,自己怎么不记得曾拍过这种视频?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视频肯定是应用视频剪辑技术,把自己的头按在别的女人身上,但随即发现视频中的整个环境,对她来讲并不陌生。

  那个地方自己去过,确实在那里和男人迷狂地大搞特搞过。

  对了,就是郭煜!就是郭煜带自己去的!

  如果到现在吴静雅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她的智商就真的堪忧了。

  “这是从哪儿来的?”惊怒不安的吴静雅总算还保有几分清醒,不管视频是谁拍的,怎么拍的,最关键的是,这些视频怎么会落到沈惜手里,还有,沈伟长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了?

  沈惜淡定地收起手机,示意吴静雅先点一份饮品,但她现在哪还会有这种心思?

  还是沈惜做主为她叫了一份无花果蜜桃缤纷酸奶杯。

  从点单到饮品上桌,这个过程中服务员不断进出,吴静雅不便再涉及刚才那个话题,好不容易等服务员送来酸奶杯,离开房间扣上门,她顾不上看一眼刚上桌的饮品,急切地又问了一遍:“这个……这东西,从,从哪儿来的?”

  “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真的,对吗,大嫂?”

  吴静雅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过去很少正经在意过的堂弟,换在两年前,她几乎都要遗忘这门夫家的亲戚了,最近一年,丈夫莫名其妙和这位堂弟来往频繁起来,看在堂亲份上,她在明面上一直保持着几分热络,但实际上心里并没把他太当回事。

  没想到今天自己的把柄竟落到了他的手里。

  吴静雅没有回答沈惜的话,这种态度相当于默认。

  “既然你不否认,事情就好办了,我还怕你要做无用功地抵赖呢。”沈惜轻点手机屏幕,“这种视频,我这儿大概有四五段,一个小时左右。这一段是大嫂你的solo,其他段落里有男主角出场,我想那些视频中的场景,大嫂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没必要再看一遍了吧?”

  吴静雅愣怔怔地默然摇头,随即反应过来,追问:“还有谁知道?你,你大哥,他,知道了吗?”

  “大嫂你觉得呢?”

  沈惜一句准话不给,吴静雅被他搞得心中发慌,完全吃不准他到底想干什么,异想天开地想到,会不会是沈惜想要拿这些视频要挟她?

  如果他有私心,未必会先和沈伟长通气,一切都还有回旋余地!

  至于他想要挟什么,吴静雅觉得也不难猜,在看过那些视频后,像沈惜这个年纪的火气正旺的年轻男人,还想要什么?

  尽管这种想法仅仅只是她的猜测,却莫名给了吴静雅一种虚妄的信心,脸上的笑意中野堆砌了几分媚意:“我跟你大哥之间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以后我慢慢跟你解释。嫂子我一时糊涂犯傻,小惜你要是能帮我一把,别让你大哥知道,你想怎么样,嫂子都答应。”

  沈惜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摇头:“大嫂你还真是有本事,之前小瞧你了。可惜你说迟了,大哥已经知道了。”

  “已经……知道了?”吴静雅一盆凉水浇得心寒。

  丈夫竟然早就知道了?!

  可直到今天,她都没有察觉沈伟长对她的态度有任何异样,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快半个月没回家了,平常只用电话联系。

  沈惜默然地从包里取出三份文件,递到吴静雅面前。

  吴静雅心惊胆战地翻看,不出意料,第一份是离婚协议,只是没有写明日期,也没有沈伟长的签字。

  第二份和第三份文件一字不差,内容是同一份自白书,以吴静雅的口吻说明她以县长妻子身份向苦溪县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索要贿赂,被对方拒绝的过程,两份文件惟一的区别在于其中一份已经签上了吴静雅的名字,另一份的签名处还是空白。

  吴静雅盯着那个签名,好一会都没回过神来。

  这个签名当然不是她的,但笔迹实在太像,连她自己一时都分不出真假。

  “这,这是什么意思?”

  “大嫂,相信你也清楚,我大哥现阶段不能离婚,特别不能因为你出轨而闹离婚。”

  吴静雅漠然点头,她也懂沈惜说的是什么意思。

  “所以虽然你的出轨证据板上钉钉,但大哥现在不会跟你离婚。”

  “现在不会……那以后呢?”

  “你说呢?有了那些视频,就算大哥不提离婚,你真敢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过日子吗?你就不怕大哥憋着给你更狠的报复?”沈惜坦然相对,“离婚是肯定的,但离婚协议上的条件你刚才也看到了,说实话,对大嫂你来说,应该是公平的。”

  吴静雅抿起嘴,愣愣地瞧着眼前的离婚协议书,一言不发。

  沈惜没有说错,对于已经明确抓到自己出轨证据的沈伟长来讲,在离婚协议书中写明财产分割上可以更多向吴静雅倾斜,只要求保留孩子的抚养权,可以说是很大方了。

  但吴静雅真正不能失去的,不是那原本就算不上丰厚的一半或者一多半家产,而是沈伟长夫人这个身份!

  这让她怎么能爽快地答应下来呢?

  “我再说一遍,离婚是肯定的。只是暂时还不能去办手续,先把协议书签了,算是个了结。另外,这份说明,希望大嫂你能够亲笔签上名字。”

  “这又是什么意思?”吴静雅抄起这份莫须有的说明书,略带激动地挥舞。

  “一份保障而已,我刚才说了,大哥不能因为你出轨而离婚,那么总要给离婚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大嫂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配合地帮把字签了,我大哥说在财产分割完成后,另外再给你一笔补偿;另一个是你坚决不肯签字,那补偿的事咱们就不提了。我们就用那份签过字的来遮掩一下,说实话,这东西,就是对上对下的一份交代,我想应该没什么不开眼的人非要较真地查这个签名是不是真的,我们也没什么大损失。”

  吴静雅冷笑:“所以,跟我离婚,是因为我索贿,而不是出轨,他沈伟长是正义廉洁的好干部,主动要跟我划清界限。”

  “一套说辞而已。我想其实这样对大嫂你也更好一些。等你们办了手续,这份说明多半只是备用,没几个人会知道你有过‘索贿’行为,这种事一般也没谁有兴趣传扬;可是如果是因为出轨,我相信,不管一开始知情范围有多小,最终一定会传扬开的,这当然对我大哥不利,但大嫂你顶着出轨女人的名声,恐怕也没什么好处吧?”

  吴静雅“哈”了一声,扭头转开了视线。

  走出咖啡馆,沈惜长出一口气。

  吴静雅是聪明人,最终还是作出了最聪明的选择。

  被抓到了出轨实据,面对沈家的压力,她最终还是不敢破罐子破摔地耍无赖。

  沈惜一早就断定,以吴静雅的个性,应该也玩不出泼辣的花样来。

  午饭前下了阵瓢泼般的急雨,现在虽然雨停了,云层还是很厚,黑沉沉的,完全不像下午两点多的天色。

  沈惜驾车赶往裴语微的小窝,她前几天已经回来了,说好等沈惜办完事,去她那里见面。

  距离目的地还差三个路口,沈惜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来电号码很陌生。

  “请问哪位?”

  “嘿嘿,沈三少,打扰了。”

  虽然对方没有自报家门,但不算太陌生的声音还是让沈惜立刻想到了这人的模样。

  雷耀庭?

  咄咄怪事,他怎么会主动打电话过来?

  自从上次在雅福会“敲诈”了这小子两百万之后,沈惜以为短时间内不会再跟他打交道了。

  虽然留给他一个在网上为自己消除影响的要求,实际上沈惜全没当真。

  这小子要干嘛?

  很快,沈惜从背景音中听出了一丝异样,在雷耀庭半是得意半是嘲弄的声音中,掺杂着女人的呻吟叫喊,显得颇为怪异。

  “沈三少,你能不能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好好听听,叫得这么骚,你应该能听出来吧?会不会离得太远听不清?来,我走近一点,再听听……骚货,再叫大声一点,那边听不出你是谁!”

  沈惜稍微拿开了一点话筒,雷耀庭在电话里的声音实在太过嘈杂,让人有些心烦,好不容易等他暂时住口,他淡淡地说:“雷公子,要是没什么要紧事,我就不打扰了……”

  “别别!”雷耀庭慌忙大叫,“算了,你要挂也行!反正你听不出是谁,我给你发张照片,好好欣赏一下!”说完他先挂断了电话。

  沈惜微皱眉头,大脑飞速转动。

  实话实说,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带有强烈的扭曲感,他确实没能辨认出那个女人是谁。

  但从雷耀庭如此兴奋的状态判断,应该是个和自己有很深关联的女人,他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施梦萦。

  虽说和自己关系近密的女孩不少,但雷耀庭能接触到,而且又能轻易染指的,还会是谁?

  这些念头瞬间转过,很快他收到了一张照片。

  那个被死死禁锢在拘束架上,背朝天,面朝地,四肢被完全拉开的赤裸女孩果然是施梦萦。

  在她被拉开的两腿间站着一个男人,从身后插入她的身体。

  而在这个男人身后,还有两三个男人正在排队。

  雷耀庭又发来一条短信:“怎么样,沈三少要不要过来看一眼?如果你太忙,来不了,就算了,不过别怪我没说清楚,我这儿有不少人正排队等着操这妞,这一天下来,估计这妞的骚屄真的会被操烂,不过那也无所谓,屄不能用了,她的屁眼也能搞!”

  这条短信很长,沈惜正在过十字路口,不敢分心过甚,小心翼翼过了路口,慢慢靠到路边,刚看完这段话,又收到另一条短信。

  雷耀庭显然正处在兴奋的高点,居然还发来一首胡诌的诗:

  “隐峰轩操施梦萦——赠沈惜

  淫贱母犬湿梦淫,肥臀挺翘玉奶凸。

  前任三少如相问,几泡浓精射骚壶?“

  沈惜哭笑不得地盯着手机,略带不耐地仰起脸来轻骂了一句“操”。

  捏着手机看向窗外,凝神片刻,将视线转回到手机上,快速地回了几个字:“你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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