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用一种审视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
“所以你就要毁了我,让我变得一无所有,这样才能让你彻底的拥有我,是这样吗?”
表弟摇了摇头,“娜娜,你的牵绊太多了,你太善良了,才会被我哥这种人渣欺骗,甘心当他的小白鼠,他对于所谓后代的看重远远胜过你这个妻子,我只有先毁掉他,再毁掉你的所有后路,这样我才能真的和你在一起。”
妻子苦笑一声,慢慢转过身倚靠着栏杆面对着表弟,她慢慢扯开身上的睡袍,将里面满是阴柔魅惑的胴体暴露在了表弟的面前,饶是这具躯体已经被品尝过无数次,对他毫无秘密可言,但是这么美好的事物每一次出现总能勾起男人心中最原始的欲望。
“你要的只是这个吧?”妻子的脸上挤出一副苦涩的微笑,“如果你要,我随时都能给你,我甚至愿意配合你和别的男人做,但是我不想过去的我被彻底毁灭。”
表弟的脸色变得铁青,“你还在想着他?行,我可以先保留一部分过去的你,但是我必须先毁掉他,彻底毁掉!”
妻子抖动双肩将睡袍轻轻抖落在地,此时的她就像是沐浴在月光下华美的女神,身上披着月光织就的透明薄纱,魅惑之于又生出一丝神圣的感觉。
如果此时哪个幸运儿恰巧来到自家阳台,说不定就能在这个楼与楼之间并不疏离的小区内有幸目睹对面阳台上这圣洁的一幕。
“你觉得我还有可能回到他的身边吗?我还能回得去吗?”妻子戚戚然地说道,“我伤他的心太深了,我一次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来,我一直幻想这些都会被埋藏起来,不会影响我将来的生活,是我太傻了,自己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产生痕迹,我终究要为我自己做的蠢事负责。”
“把你这样的可人儿往外推,推进别的男人的怀抱,蠢的是他不是你。”表弟上前一把将赤裸的妻子揽入怀中,“我需要点时间在这里处理一件事情,等处理完之后我会有一大笔钱,足够我们两人换个城市躺着过一辈子。”
表弟说着将妻子小巧的耳垂含入口中不停吮吸玩弄。
“到时候你想被我操,我就操到你求饶,你想换换口味被别人操,我就找到所有你满意的男人让他们操你,生活就该是这样的。”
“到时候……你会娶我吗?”妻子轻声问道,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
表弟愣了一下,“当然,我当然会。”
“那小芳怎么办?”
“小芳?我会给她一笔钱,足够她带着孩子舒舒服服过下半辈子的一大笔钱,就像你家那个把孩子看得重于你,我家那个把钱看得重于我。”表弟说着自嘲般的笑了笑。
“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了。”表弟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揉了揉妻子身下的肉缝,感受着那里的湿滑黏腻,“眼下要考虑的……是怎么把你这个又湿了的小骚货喂饱,嘿嘿嘿。”
表弟说着将妻子打横抱起,离开阳台回了房间,不一会儿,一阵咿咿呀呀的奇妙声音从亮着昏黄灯光的房内传了出来,在夜色中回荡着。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整理衣物的韦兰兰,想着她赤裸下身的样子,想着她站起身时白色的精液从她下体的肉缝处滴落的样子,想着刚才短暂快速但是又香艳无比的一幕幕,忽的有了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不过想了想也就释然了,我最近不是五十无刻不在被人算计吗。
“就这么扯平了吗?”我自嘲地笑了笑。
韦兰兰整理衣物的动作停了一停,她摇了摇头,“这件事终究是我们欠你的,放心吧,我们不会再去找他们了。”
“其实,人一下子失去了太多东西也就无所谓失不失去了。”我仰头看向天花板,口中喃喃道,“所以,我不介意你们还有下次。”
她有些意外地看向我。
我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我最近脑子一片浆糊,可就在刚才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什么?”
“我不能坐以待毙。”
“对啊,就应该这样啊。”韦兰兰坐到我的身边紧紧挨着我,“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完事后搂着我的时候说过一些话,其中有什么要做一件大事,然后会有一大笔钱什么的,我当时没太当回事,只是认为男人说的一些大话而已,现在看来可能和你有关,也许能作为你的抓手呢。”
“兰姐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你说。”
“他如果下次约你们,你记得在保护好娜娜的前提下帮我打听一下他说的那件大事到底是什么,你可以透露给他我上门闹事把你老公打了,你现在恨我入骨,这样的话他会信任你的。”
韦兰兰的眼眸中有了一丝情绪的波动,但是几秒钟后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对我点了点头。
“好的,我会注意的。”
韦兰兰说着犹豫了一下,她捋了捋鬓边的碎发,嫩红的雀舌不经意地舔舐了一下嘴唇。
“你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她的眼睛里满是探究的好奇,但是随即补充了问一句,“你要是不愿意说的话就当我没问。”
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当你第一次知道自己不能怀孕时是什么心情?”
韦兰兰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几秒种后才慢慢说道,“彷徨,无助,我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家庭,我从小就知道女孩长大后结婚生子是避不开的两件大事,我把这些都想的理所当然是我该做的,我记得我第一次那道诊断通知的时候我的心是凉凉的。”
“那你……或者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做些什么来改变这个事实?”
“有啊,我当时去泰国做了试管,因为那里可以选择胎儿性别,我做梦都想有个女儿,可以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不随人愿,我连做了三次都失败了,前后花了几十万确是什么都没得到,后来也就心灰意冷接受现实了。”
我苦笑出声,“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
“怎么做的?难道不是去医院做试管婴儿?”
我摇了摇头,脸上尽是自嘲的笑意,“我当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因为在医院咨询的时候遇见一个熟人,我怕她会把我不育的消息说出去,于是就找了所谓的地下捐精圈子。”
“地下捐精?”韦兰兰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我点了点头,“就是私底下捐精,开始几次用的是常规的方法,后来不见效,我就在捐精人的蛊惑下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直接捐精。”
“直接捐精?”
“就是让捐精人直接通过和娜娜做爱的方式捐精。”
“这……”韦兰兰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借种?”
“是啊……说白了,我请别的男人来操我的老婆,完事了我还得付他钱,我是不是就是个笑话?”
“那陈启顺……”
“是的,他是我表弟,也是我找的第二个借种的男人,他表面上对我敬畏有加,但是暗地里在和娜娜接触的过程中不断蛊惑她做出一些超越底线的事情,唉……我无法责怪娜娜,因为她只是做出了顺从人的本性的事情而已。”
韦兰兰忽然笑出了声,“看来我们俩还真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我们都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付出了被反噬的代价,没有人能在索取不现实的回报的同时不付出高昂的代价。”
……
那一晚我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很多梦只有一个开头却没有结尾,有些梦就像是生活片段的闪回非常清晰,还有些梦就像是笼了一层纱一般捉摸不透,就像是从潜意识里隐藏的最深处的记忆。
我仿佛昏迷一般无法真正的清醒过来,直到我被一阵电话铃音吵醒。
我艰难地抓起电话一看,居然是父亲打来的。
“喂。”我用控制不住的半梦半醒的声音做了个开场。
“锦彦。”父亲有些苍老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呃……你今天没上班吗?”
“哦,我今天休息,什么事儿?爸。”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声,“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哦,你说吧。”
“我想当面和你说。”
“当面?”我诧异道。
“哦,我在上海,昨晚到的。”
“你都来了怎么不和我说呢?”我隐约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个……唉,你出来再说吧。”
“好,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我花了不到半个小时起床洗漱外加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又花了半个多小时赶到了父亲所说的地方,那是一个并不怎么热闹的商圈,工作日的上午这里更是门可罗雀,父亲也许是随意选了个地方,也可能是想学着电影电视里面那样约个能喝点东西的地方,结果就是我费尽力气才在一家不起眼的奶茶店找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父亲。
店门外随意摆放了几张小圆桌,父亲正坐在其中一张桌前等着我,面前的圆桌上摆放了两杯奶茶,也许是不知道该点什么,这是两杯最简单,最朴实无华的珍珠奶茶,或许这就是他想要表达父子之情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父亲看着我坐到他的对面,褶皱明显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只是笑得有些勉强,他把一杯已经插入吸管的奶茶推到我的面前。
这是一个没怎么听说过的品牌,换做是我和妻子一起逛街的时候是绝不会去主动尝试的,可是此时,正感受着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寂的我却对此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暖意。
我冲父亲点了点头,接过杯子低头吸了一口,奶茶是一股熟悉的香精味,黑色的珍珠淡而无味,有几颗甚至都嚼不动,但是这些我都不在乎。
“你一个人来的?”我试探着问道。
父亲摇了摇头,“我和你妈一起来的。”
“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父亲长长叹了一口气,“锦彦,你……你糊涂啊。”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但是随即品出了一些什么,“怎么了?”
“你怎么能?唉……”
“告诉我你听说了些什么。”我直截了当问道。
“我知道我们逼你要孩子是急了些,可是……可是你也不能……唉……”
父亲再三的欲言又止外加叹气把我惹火了。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就直说。”我把嗓门拔高。
父亲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左右环顾一圈,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才苦着脸开口说道。
“娜娜是你老婆,你……你怎么能让她和……”父亲涨红了脸,嗫嚅半天,“我说不出口。”
“是陈启顺告诉你们的?”我冷冰冰地问道。
父亲用沉默表示认可。
我冷笑一声,“那你……哦不,那你们怎么看?”
我问出的这个问题其实有我自己的答案,父亲这次来找我明显带着偷偷摸摸的色彩,这从和我关系并不好的母亲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可见一斑,我甚至觉得他们这次来是冲着表弟的可能性反而更高,但是找他的目的我一时不得而知。
“还能怎么看?家里出了这样的丑事,反正我是没脸回乡下老家了,这一阵子都住镇里呢。”父亲低着头轻声说道。
“那我妈呢?”
“你妈?她可气着呢,这不来了上海也不见你,也不让我见你,我还是偷偷跑出来的。”
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
“那你们来上海干嘛?”
“这不你奶奶生前在上海有些个东西要处理,我们是来办手续的,你妈对你气不过,所以这些事都是让顺子在帮忙办。”
我听了父亲的话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人拍了一下,忽地从一片混沌的状态中清醒了一些,一直以来萦绕在心头的迷雾似乎被拨开了一道口子。
大事情,有钱,奶奶的东西,这些词在我脑海中串联起来之后唤起了我的一丝记忆,一丝曾经被我忽视的记忆。
几个月前奶奶还在世的时候我回去看过她一次,她跟我说了关于家里老房子的事情,当时还在我面前责怪父亲没有及时将这个信息告诉我,但是我能看得出来她对于这笔所谓的房产值多少钱毫无概念,只是觉得该留给孙子的东西却被儿子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隐瞒了表示不满,难道说表弟所说的大事和大钱是指这个?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父亲的双眼,想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是父亲的眼神毫无异样,就我对他的了解,他并没有在刻意骗我,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可是显然表弟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了什么?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来,我装作不动声色地问道。
“奶奶的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让我去办却找个外人?”
“唉,你妈说了,她最近不想看见你,而这事又比较急,所以问了顺子说这是我继承的遗产,你不出面也行,他能找人帮忙办,所以这次就故意没来找你。”父亲诚恳但是羞窘地说道,“是你奶奶当年家里留下的一间什么屋子,说是也不值什么钱,就当是替她老人家看个念想。”
我的右眼皮急速地跳动起来,我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看着脸色毫无异状的父亲,我忽的感觉我们父子俩就像是一场狩猎游戏的猎物,我们都是!
但是我还不敢完全肯定,因为有太多的关键问题还没有答案,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警觉起来,如果我所欲想的最坏局面是真的话,那么现在真的只是一个开始。
“你们住哪儿?我去看看你们二老。”我强忍着巨大的不安,强作镇定的说道。
“算了不用了,你也知道你妈的脾气,再说你这脾气……唉,我怕到时候真的会出事啊。”
我装作无奈地点了点头,“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应该是后天。”父亲犹豫了一下,“你真的别来送我们,等下次你妈消气了我和她好好说说,至于娜娜那边……她是个好姑娘,你呀,好好把这件事处理好,把人家带回来,我还认这个儿媳妇。”
“行吧。”我点了点头,“那我也不让你为难了,你回去也别跟我妈说你见过我,我回去好好哄哄娜娜。”
父亲连忙使劲点头,“诶,这就对了嘛,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我伸手制止了父亲。
他疑惑地看着我,“咋啦?”
“哦,没什么,我是想你能约我来这里见面说明你们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万一我们一起出去了让我妈看见了你也麻烦。”
父亲听了果然露出慌张的神色。
“要不这样吧。”我说道,“我先走,你过个十分钟等我车开走了你再走。”
“好好好,就这样。”父亲连忙点头。
我打定了主意要跟踪父亲找到他们的住处,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那个让我感觉越来越陌生的母亲,因为我意识到只有她能带我找到表弟的住处,也就是目前妻子的所在。
告别父亲后我去地下车库取了车,开上地面之后将车停在商场唯一出入口的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出口,十分钟后,父亲略显佝偻的身影果然慢慢走出了商场,只见他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辨认方向,最终朝向我车头指向的方向走去。
附近是一个在建工地,来来往往的工程车辆为我的慢速尾行提供了掩护,以至于他根本没发现一辆熟悉的车辆在他的身边经过了至少两次。
又是十分钟的跟随,我目睹他走进了一家街边的商务酒店,说是酒店,其实也就是那种一晚百元左右的招待所而已,我心中大定,抬腕看了看手表,将车停在了酒店斜对面的街上,因为我本能地感觉我的母亲也许不久就该出现了,可谁知这个“不久”一等就是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