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是在前往别墅的路上接到卢凤的电话的,他一声不啃地听完女人断断续续的述说后只说了一句话。
“你就待在医院里,那里都别去,等着我。”
说完以后挂上电话,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判断失误呀!太轻率了,差点酿成大祸,麻烦事情来了,这件事再也不能瞒着老板了。
张铭回头看看躺在后座上的穿山甲,问道:“觉得怎么样,血止住了吗?”
“还行,好像没伤到骨头。”
穿山甲的声音依然低沉冷静。张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看手表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他拿出手机拨了尚融的号码。
越担心就越出事。
尚融听完张铭在电话里简单的陈述以后,赤裸着身子瘫在床上,脑子闪电般转动起来。
张妍见男人接完电话以后的神情,就知道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难道和自己有关系?
她一只手抚摸着男人的胸膛,两眼盯着沉思中的男人不敢出声,似乎怕扰乱了他的思路。
良久,只见尚融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嘴里恶狠狠地嘟囔道:“祁顺东呀!真是小看你了!”
说完盯着女人看了一会儿,严厉地说道:“我出去办点事。你不许出门,就待在家里,收拾好东西准备走。”
张妍听了尚融的话,也顾不上浑身赤裸,爬起来一把抱住男人的腰,哭道:“老公——是不是因为我……我不走……让他们来抓我吧……是我拿了郑刚的钱……和你又没关系……”
尚融见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神情渐渐缓和下来,抬起女人的下巴,柔声说道:“别瞎想,和你没关系?不过你必须离开这里。你不知道有人就想利用你来整我呢,你走了以后我才能全身心地对付他们。我保证会去北京找你的,那时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说完,尚融不在理会女人,拿出手机就给小雅打电话,过了很久才传来小雅睡意朦胧的声音:“大哥……怎么这么晚……”
尚融打断小雅的话说道:“小雅……你什么也别问……你和乔菲马上去一趟市妇幼保健医院,把那里有个叫卢凤的女人接到你那里先住下,等我的电话。”
说完也不管莫名其妙的女孩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直接走出卧室,穿上大衣出门而去。
此时,在别墅的一个房间里,穿山甲躺在一张床上,他的一条腿的裤子已经退下,腿上包扎着厚厚的纱布,上面有渗出的血迹。
地图神色凝重地坐在一张沙发里,而张铭则焦虑地来回踱着步。
“我看还是去找个医生吧。”
良久,地图像是自言自语道。
“不行!”
躺在床上的穿山甲果断地说道:“我们不认识可靠的医生,警察知道我们有人受伤的话肯定会采取相应的措施,太危险了,再说,我觉得伤的不是太严重,还是等老板来了再说吧。”
两个人听了穿山甲的话都保持了沉默。
尚融驱车到达别墅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但天空中仍然是彤云密布,虽然已经早上6点多钟,却看不出一点黎明的迹象,倒是郊区雪后的清晨别有一番光景,只是尚融没有心思欣赏罢了。
尚融的车刚在别墅门口停稳,张铭和地图就一前一后迎了上来,尚融看了张铭一眼,后者就羞愧地低下头去。
尚融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道:“穿山甲的伤势怎么样?”
“没有伤到骨头,地图已经给他做了简单包扎,血已经止住了。”
尚融推开门时进入房间时,穿山甲挣扎着身子想从床上坐起来,尚融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说道:“你就躺着别动,医生已经出发了。”
穿山甲急道:“老板,医生可靠吗?”
尚融生气地说道:“现在才考虑可靠不可靠是不是晚了点,早先干什么去了。”
说完回头看了张铭一眼。张铭似乎想说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嘴唇动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老板……我……我当时是太冲动了……”
尚融将手一摆打断张铭的话说到:“现在不是辩解的时候,我交代几件事情,马上就要办。”
说着回头看着地图继续道:“等一会儿,医生来处理完穿山甲的伤口以后,你带穿山甲马上开车离开这里,具体地方我正在联系,等我的电话通知。”
说完从口袋摸出一支香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看着张铭说道:“我已经让祁小雅把卢凤接到她家里去了。你就不用为她操心了。你暂时在这里多呆一阵,看看事态的发展再说。”
顿了一下又自言自语似地说道:“就怕那两个警察认出你们。”
穿山甲这时插话道:“老板,有一个警察肯定活不成了,就看剩下的那个警察眼力怎么样。”
尚融转过头狠狠地瞪了穿山甲一眼,没有出声,又是一阵吞云吐雾才缓缓说道:“这些消息公安局会守的很紧,不过我有办法知道,需要时间。”
张铭这时才接口道:“老板,我觉得穿山甲没必要走太远,他几乎没有和警察照面,倒是我有可能被那个警察记住相貌。”
尚融沉思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卢凤被抓,你们又巧遇警察,这两件事情绝没这么简单,一切好像都是一个陷阱,你们碰巧掉了进去。我感到奇怪地是,市局郑刚专案组最近并没有什么行动,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唯一的解释是祁顺东在干私活,他并没有放弃对郑刚案子的调查。为什么抓卢凤,他是从哪里挖出卢凤来的,这些我们都一无所知,搞不好就会扯出射天狼的案子,现在他们传讯卢凤一定是祁顺东嗅到了什么味道。所以不能不防啊!”
屋子里的三个人听了尚融的话一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