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融知道朱虹被祁顺东一顿羞辱以后,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呢,此时是不会和自己说话的,于是默默地和小雅一起在她的床前坐了一阵。
“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良久忽然听见朱虹低声说道。
尚融见朱虹开口,心中一动,赶紧说道:“虹虹,你别理他,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
“我说了你们都出去……我什么也不想听……”
朱虹忽然甩开尚融的手,几乎歇斯底里地叫喊道。
尚融赶紧站起身对小雅使个眼色,两人就默默地出了病房。
“你今晚就睡这里吧。我总觉得她情绪有点不对劲。”
在过道里尚融对小雅说道。
“你看她这个样子能让我睡这里吗?”小雅满脸愁容地说道。
“可她这个样子我总是有点不放心。她会不会……”
小雅想了一下说道:“你先回去吧,我等她睡下以后再走,晚上让看护陪着她。”
“明天我有点事,下午再过来,早上你就过来看看,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小雅点点头,忽然问道:“他要是再给我打电话怎么办?”
尚融盯着小雅看了半天才说道:“小雅,他是你父亲,我不能替你拿主意,不过……”
尚融停下来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表达词汇。
“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他并不仅仅是把你当女儿看待,如果你想听听我的意见的话,最好离他远一点。”
小雅听了男人的话,禁不住脸上一红,自己和父亲之间的那些隐秘事情,看来母亲已经对他说过了,看他对待自己的态度,难道他一点都不在意吗。
“我以后也不想再见他了……”小雅低着头小声说道。
小雅的这个许诺让尚融感到一阵轻松,现在随着自己和祁顺东之间关系的不断变化,小雅的作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她已经不再是也不可能是自己和祁顺东之间较量的砝码,和过去相反,他心里巴不得祁顺东把这个女儿忘掉才好呢。
“小雅,我十几岁就没有了父母,一个人的道路最终还是要靠自己走,一个好父亲还是一个坏父亲现在对你来说都不应该有什么问题,你已经完全独立了。不管你今后遇见什么困难,我始终会和你在一起。”
小雅抬头有点吃惊地看着男人,没想到在医院的过道里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这难道是在向自己表达爱意吗?
“难道……难道,你真的不怪我?”小雅疑虑重重地问道。
“怪你什么?”尚融伸手在小雅的脸蛋上摸了一把,“你又没有背着我出去偷汉子。”
“去你的……”
小雅一把打开男人的手,一张脸瞬间就变得通红。
折腾了一晚上,尚融疲倦的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接近早上的时候,还做了一个旖旎的好梦,梦见小雅光溜溜的身子热乎乎地躺在自己怀里,绝对不能再错过这次好机会了,就在他想对女孩动真格的时候,一遍遍响起的手机把他惊醒,睁开眼睛一看,被窝里哪里有小雅的影子,原来是南柯一梦。
忽然想起医院的朱虹,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身来,难道是朱虹出什么事情了。
可拿起手机一看,却不是小雅打来的,电话号码也不熟悉,尚融就懒洋洋地倒在床上,接通了电话。
“哪位呀!”
尚融对这个惊扰了自己好梦的陌生人一阵恼火。
“尚融,我知道你在上海,有件事情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尚融一下就听出来了祁顺东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他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这个王八蛋,老子还没有找他算账呢,他倒大清早兴师问罪来了,老东西从哪里搞到自己的电话号码。
难道昨晚他去找过小雅?
“原来是祁局长啊,说清楚什么事,我只懂生意上的事情,你不会改行做生意了吧。”
尚融不咸不淡地应付着,试图搞清楚对方的意图。
正好穿山甲和地图走了进来,尚融连忙摇着手示意两人别出声,然后用口型告诉他们祁顺东三个字。
“你他妈的少给我瞎扯,我问你,朱虹是怎么染上艾滋病的?”
祁顺东居然说起了粗话,可见他的愤怒。
“我也正想问你呢。”
尚融壮起胆子说道:“你们曾经是夫妻,我怀疑是不是你传染给她的,我建议你也赶紧去医院检测一下……”
“姓尚的……”
祁顺东大声打断尚融的胡言乱语,厉声喝道:“今天咱们撇开公事不谈,你必须把这件事情给我说清楚,还有,你要是再挑拨我们父女的关系,相不相信我一枪毙了你这个杂种。”
尚融浑身打了个激灵,冷笑道:“你别忘记你可是公安局的局长,威胁公民是犯法的,我可以去告你,再说,你们父女之间的关系还用得着我去挑拨吗,你看看你干的那些事情哪里配做一个父亲……”
祁顺东半天没说话,尚融知道自己击中了他的软肋,心中一阵得意。
“姓尚的,你给我听好了。”
祁顺东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低沉地说道:“你搞得我家破人亡,我就是不当这个公安局长也必须和你算清楚这笔账,你先不要得意,即使你能逃脱我的手,教堂那几十个冤魂也放不过你,你就等着吧。”
尚融把手机扔在床上,坐在那里喘着粗气,眼前似乎真的出现了几十个恶鬼向自己索命似的,心中不禁一阵嫌恶,一下趴在床边嗷嗷着吐出了几口酸水。
穿山甲和地图见到这种情形,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锤着老板的脊背。
“老板,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穿山甲问道。
尚融直起身子,两个眼珠都红了,愣愣地盯着穿山甲,看的穿山甲心里直发毛。
半天才听他阴测测地说道:“我给你的那支枪呢,拿来给我,老子这就去干他……老子要亲手宰了他……只要他活着一天老子就不得安宁……”
说完就倒在床上,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穿山甲和地图面面相觑,不知道祁顺东在电话里都说了什么,竟然把老板惊吓成了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