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过年了。
祁嘉玥生完孩子状态不好还在住院,江灏远跟着秦宴回了女方的家。
江芜不敢独自去奶奶那边,七大姑八大姨实在太热情了。
于是找了个理由,准备孤苦伶仃地一个人过年。
除夕夜里,她大扫除了一番,又贴上网购的春联,家里终于红红火火显得热闹起来。
下午去祁嘉玥那里为了猫,小一小二不乐意跟她走,她也抱不动两只猪,揉了几把软乎乎的肚皮江芜就锁门回自己住处了。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她赶紧打开春晚蹭蹭热闹的氛围,看着碗里煮烂的面条,她的厨艺实在不堪入目,只能拆开点的外卖汉堡啃。
吃肉总能让人快乐的,不够快乐就去把年前买的几箱子青橘拆了,堆在桌子上垒得跟小山丘似的。
她抓了一颗放在手心颠了颠,皮有些干瘪了。
啧,还说是新鲜直送的,才几天就这副模样。
当初陈燃从市场买回来的都比这些饱满很多。
想起他,忍不住又拿出电量满满的手机翻开之前的聊天记录。
打他放假到现在都没消息,她旁敲侧击问秦浩,没说几句对方就特别严肃地跟她说:“燃哥说我要是再对外泄露他的秘密,以后都不给我分享考试重点了。江芜姐,你就可怜可怜穷苦男大学生吧,重修不起啊!”
好烦,她之前到底怎么熬过没有陈燃的日子的。
而且以前还是他独自过春节,自己跟江灏远一起的。
虽然想起来有些心虚,脸红心躁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没心没肺,毫无节操。
但是,当有节操守本分的好女人实在是太苦了,像是苦等寒窑十八载,然后男人会迎娶娇妻前拿一纸休书立刻让她速度滚蛋的感觉。
陈燃应该比她现在更凄惨吧,毕竟自己好歹钱包满满,想买什么想干什么都行。
感同身受也没用,大过年的她一点也不想亏待自己。拿起手机发了十几条消息过去,全部都是废话。
在不在?
有人吗?
干嘛呢?
吃饭没?
诸如此类。
陈燃一大家子在饭店吃连夜饭,他手机忘在车里没拿。
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他吃到一半起身离开了饭桌。
外面下了小雪,陈燃没穿外套,快步跑到车子旁,搓了搓手从车里拿出手机看到江芜后来发的一连串喷火的表情包,干脆站在风雪中开始欣赏起来。
她脑袋另一半装得应该是稻草。
一点就着的那种。
把手机塞进卫衣口袋,陈燃锁好车快步跑进饭店里。
卫生间里也排满了人,他往走到里侧走,看到紧急出口的门虚掩着,走进去,黑漆漆的,拿出手机拨通了江芜的电话。
立马就是那女人一股脑的诉苦,可怜兮兮地念叨着:面条煮烂了,汉堡里面有讨厌的酸黄瓜,花好多钱买的橘子不好吃,电视里放的小品也如何如何假让她烦躁。
“你一个人?”他8%是确定的。
江芜假装不经意地说了自己独自住,而且江灏远陪未婚妻回家过年的事情。
“你和那个人关系还挺好的啊。”过了这么久,陈燃还是那个人那个人的喊着。
江芜没反应过来,哼了一声解释:“也没多好,他不但扣我工资,还让我春节加班!”
她倒是想跟陈燃撒娇,但转到他耳朵里像是甜蜜的抱怨。
他多久没品尝过吃醋的感觉了,陈燃眯着眼,盯着在微光里扇动翅膀的小虫子,恨不得捏死她。
要是以前他肯定先把她扒光了狠狠弄一顿再说别的。
现在山高水远,陈燃倒有股冲动直接把车开到她楼下,拎着她的耳朵好好吼:“别提别的男人,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们如何互动。”
莫名其妙又被男人甩脸挂了电话,江芜倒是没了脾气,只觉得他一如既往地幼稚。
随后又觉得这是陈燃在乎她的表现,笑嘻嘻道:“都不等我拜个早年,真是笨蛋陈燃!”
不过年后她就彻底掉到Z市跟进新项目了,她开始期待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