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杜拉布拔·吉纳穆。
      
      它来源于古老的科耳汗语,杜拉布拔是野兔的意思。我的父母希望我像野兔一样虽然平凡,但生生不息。
      
      我的父母确实像野兔一样能生,我有11个兄弟姐妹,我们之中有6个人活到了成年,在那个年代,这已经是非常幸运的家庭了。
      
      我们过着游牧的生活,科耳汗草原似乎没有边际,一块草原上的草被吃光,我们就去下一块草原。
      
      直到我们发现了其它文明,木头房子,石头房子。
      
      劫掠他们的财富可比放牧有意思多了。
      
      我11岁那年,发现自己掌握了一种神奇的魔法,我能够吸收其它生物身上的生命,收为己用或者传输给他人。
      
      我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
      
      我不喜欢分享,科耳汗人不喜欢分享
      
      我略施魔力,就能为他人愈合一些小的伤口或疾病,因为这个才能,我17岁就成为了部落的萨满,在此之前,部落最年轻的萨满是40岁,鉴于那时我们的平均年龄不到50岁,40岁的人已经算是德高望重了。
      
      凭借我的治愈能力,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我们部落,甚至有些可汗会带上他的族人一起并入我们的部落。
      
      当我30岁那年,我的可汗已经50多岁了,垂垂老矣的他不满我日渐超过他的声望,又因祈求我给他延寿无果,便想要下令处死我。
      
      但他所有的亲卫都服从与我,我不动声色的吸取了这个可怜家伙的寿命,并安排了一位年轻且易于掌控的人成为新的可汗。
      
      
      从那天起,我真正尝到了权力的滋味,我吞并所有的部落,无论他们是否愿意。
      
      在花了短短20年就统一所有部落后,我将视线瞄准了南方的人。
      
      凭借我精湛的生命魔法,我获得了一支几近不死的军队,在战场上,我吸收敌人的生命,然后将这些生命分出一部分给我的士兵,哪怕脖子被砍断了半截,也能迅速恢复。
      
      慢慢的,部落的人数已经超出了我能控制的范围,我学习南方人的管理模式,部落变为了王国,可汗变成了国王。
      
      再到最后,王国变成了帝国,国王变成了皇帝。
      
      而我,总是那个站在最高统治者身后的人。
      
      我早已享受过所有坐在那个王座上的人享受过的,甚至无法享受过的任何东西,财富,名声,权力。
      
      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就像为了我自己,我,即是帝国。
      
      在我的实际控制下,帝国越发繁荣强大,我们学习南方人的知识并加以改进
      
      我还成立了法师学会,由我担任学会会长
      
      我们搜集并培养有魔法潜力的孩子,通过他们无与伦比的各种魔法,我牢牢巩固了我的统治。
      
      然而我发现魔法的能量正在日渐式微,曾经罕见的拥有魔法秘源的新生儿变得更加罕见,我像培育战马一样培育这些法师,但是收效甚微。
      
      因此,我将视野放眼于浩瀚天际,我没有那么自大,我并不认为人类是宇宙的中心,在如此广袤无垠的星空之中,即使有生命和魔法的星球如法师一样罕见,也不应只有我们一个。
      
      一个世纪后,天空响应了我的祈祷,法师们发现了一颗比厄尔丝大上许多倍的星球,这颗星球上陆地面积更是大的惊人,几乎覆盖了可见地标的四分之三。
      
      我迅速建立新的部门,为我们在这颗星球上的殖民做好准备。
      
      由“远视者”“卡拉”“传送者”组成的法师三人组在组织中有重要地位,他们的所在地就是传送枢纽。这样的三人组有一共9组,都是我花费了无数年才培育出来的特殊法师。
      
      然而为了防止他们集体被俘,我给所有三人组都传达了密令,一旦被俘,他们必须杀掉自己的一个队友,这样一旦有一个人成功,三人组就会被破坏,敌人就无法掌握星球间传送的力量。
      
      
      
      殖民的前几年异常的顺利,我们在这颗被当地土著称为“格林兰德”的大陆上所向披靡。他们的原住民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半兽人,他们的力量几乎是人类的三倍,却毫无作战意识。
      
      我们掠夺了许多奇珍异兽,包括一种连当地人都不知道的魔法物质,魔嗪。
      
      有了魔嗪,法师们的法力会日渐变强,定期吸食魔嗪的法师们有更大概率产下法师后代。
      
      我们在前几年,几乎消灭和奴役了我们能看到的任何兽人部落。
      
      然而在去年,我们遭遇了罕见的反攻。
      
      一伙兽人接连攻下了我们两座要塞,其中一座还是重要的传送枢纽,然而兽人们没有反攻回来,可以得知他们要么没有获得三人组的力量,要么就是他们非常聪明。
      
      从与远视者的链接观察中,我发现要塞周围有魔法的痕迹,他们之中有法师,这我早就知道,但是这群愚蠢的兽人只拿自己的力量种田烧火,丝毫没想过用来杀人。
      
      看来这群兽人还是被逼上了绝路,开始用魔法反攻。
      
      让我沉寂多年的斗志蠢蠢欲动,我已经很久没和法师交手过了。
      
      由于他们攻占城堡后,就到了格林兰德的冬季,这个季节大雪会封锁我们的视野。
      
      一开春,我就派遣了两位精锐法师刺客去探探他们的虚实,我本以为这两名法师即使无法完全消灭兽人,也能全身而退。
      
      但我没想到这两人在几分钟内就被对方消灭了。从事后的分析中,我发现了他们的队伍中有人类的身影,也许他们学会了人类的战术和知识。
      
      在第一批被传送到格林兰德的人当中,大部分都是曾经战败国的囚犯和政权中的异己,我本来想让这些人去送死,没想到有些人借此获得了财富地位和自由。
      
      暗杀行动的失败,让我开始准备正面进攻这座堡垒,即使要将其毁灭也在所不惜,因为它地处其它要塞的包围之中,实为我的眼中钉,肉中刺。
      
      让我看看兽人法师有什么能耐吧。
      
      
      
      我召集了最顶尖的传送三人组,以及一系列有毁灭性力量的法师,他们能投掷巨石,火球乃至纯粹的奥术能量,还有一支加农炮部队以及若干精锐士兵。
      
      我准备在夜晚,给他们来一次毁灭性战略打击。
      
      我命令士兵们集结在空地上,传送者在他们面前开启了一个巨大的传送门,足足有30米宽的一个圆形传送门。
      
      另一个传送门,则在白岩堡的上方200米处
      
      从我这里看来,正前方就是白岩堡的顶部,一旦法术和炮弹穿过传送门,就会经由高空自由落体而获得更强的威力
      
      我命令战士们迅速开火,一瞬间硝烟弥漫,火光四溅!
      
      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在这个高度,我甚至能隐隐约约听到下面兽人的惨叫和血肉烧焦的糊味!
      
      哈哈哈哈!一场没有我方伤亡的屠杀!
      
      这种战术如果想在同一颗星球上实现几乎不可能,那需要几十个传送小组的精妙通力合作。但在另一颗星球上却易如反掌。
      
      我命令士兵们停火,准备等硝烟散尽后观察情况,然后派精锐士兵清理战场。
      
      突然,我听到了一声未知野兽的嘶鸣!
      
      一只白色的巨大生物穿破了重重烟雾,直冲传送门而来!
      
      我命令士兵们立刻开火阻拦,然而法师的施法需要时间,炮弹也需要装填点火,一时间只有几颗炮弹发射了出去。
      
      巨大生物轻巧的躲过了炮弹,等它再飞近一点,我才看清……
      
      那是一条龙!而骑在他背上的是个兽人!
      
      
      
      许多生来就有秘源的法师,穷其一生都没有发掘自己的魔法潜力,它们中有一部分人的说辞是,当他们潜心冥想时,能听到龙的声音。
      
      可我只在传说中听闻,有些南方王国曾出现龙骑士,在我漫长的一生里从未见过龙,也没有见过龙的骸骨。
      
      我一直觉得那是用来骗经费的说法,大部分到了20岁还没有觉醒的秘源者都被我吸干了。
      
      
      直到这个生物离我只有30米时,我才强烈的感受到它的压迫感。
      
      我迅速命令传送者关闭传送门,然而这么大的传送门,想要关闭它无法在一瞬间完成。
      
      就在传送门关闭时,我听到了那条龙的嘴里发出了声音,也看到了一团光球。
      
      “biu!”
      
      是一声少女发出的声音??
      
      然后就是一阵炫目的闪光。
      
      当闪光结束,我发现传送门关闭了。
      
      还好龙没有飞过来,我稍微放了心。
      
      当我想迈开脚步,我发现我无法感受到我的下半身。
      
      我发现我躺在地上。周围的士兵们也一样。
      
      一秒钟后,我的下肢传来钻心的痛苦,周围的士兵与法师们也迅速传来哀嚎
      
      我们的下半身都不见了!只有零星的几条腿脚在地上胡乱抽搐着,仿佛在寻找自己的主人。
      
      伤口像被刀切开过一样整齐,又好像被高温处理过已经焦化,反而没有流出血。
      
      血肉焦胡的味道更浓烈了,只是这次被烧焦的是我自己。
      
      我迅速吸收周围已经没有抢救必要的士兵们的生命,并用血魔法恢复了我的下肢。
      
      哀嚎声渐渐消失了
      
      一种久违的恐惧从我心中悄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