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您好,我是楼铸!”
“你好小楼,怎么样,最近的工作顺利吗?”
“一切都挺好的,这个您放心。”
“我没什么可操心的,我绝对相信你。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我……我想动一下那二十万。”
“这你不用问我,你自己做主就行了。”
“谢谢您的信任。可是……可是那二十万很有可能要血本无归。”
“那我所谓,我对你是绝对放心的,只要你认为是对的,你可以随时使用。”
“那回头我给你打个条?”
“那不用,我说过这事你可以自己做主。”
“那我就不说什么了,谢谢您。”
“不用那么客气,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就这一件事。”
“好的,先这样吧,一会我这面还有个会要开,就不和你唠了。”
“还有……关于这二十万的事,您无论如何也不要和任何人说,连老郭都别说。”
“呵呵,整得还挺神秘的。好,我听你的,看样子你那应该是有什么事了,用不用我这面提供你一些支持?”
“不用,我想我还能应付过来,如果需要的话,我会跟您说的。”
“明天财审部的人就到你那去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呵呵,这您就放心吧,我这除了那二十万,就没有什么让您操心的。”
“好的。看天气预报,你那下周可能要来台风了,自己小心点。”
“谢谢!我会的。再见。”
“再见。”
撂下电话,我把自己埋在老板椅里。
我和张晓雅的每一次的通话,来不得半点的流里流气,不知道为什么,她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仅比我大不到十岁的妇人,更不像是一个老板,倒像一个长辈,一个母亲,一个让我在手足无措的时候可以求助的前辈。
三天前,我从行政秘书提供给我的这个月的销售数据中发现,一个公司的老用户的订单在不知不觉中的减少,而从市场反馈回来的消息来看,这个老用户总体的业务还仍在持续上升。
如果说就只有这一种情况还算是说得过去,可同时其他的业务用户都在逐渐减少定货量,那就值得我考虑一下了。
与这件事相对应的,远新公司的一家长年合作的加工生产厂也正在对我们的合同订单以某种理由拒接,虽然我与那家生产厂的老板在酒桌上已经得到了他的口头承诺,但对方还是时不时的对我公司的订单以时间紧为由拖延生产计划。
为了保证远新不被外方用户索赔,南方分公司已经几次高价从市场上的其他渠道购买并提供给用户,但是利润率正在降低。
我隐约感到这里面有点问题,不是简简单单的市场竞争。
“老郭吗?我是楼铸。”
“柱子,”电话那头的老郭的声音中透着一份喜悦,“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我靠,太我让我激动了。”
“不会吧,我那不成了大力丸了,能治好你的早泄吗?”
我还是不紧不慢地回答着。
“能,绝对能,今天下班我早点回家,然后与我们家大梅大战三百回合,估计我会给她一个惊喜。”
“去你妈的,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我替你去大战三百回合呢!”
“如果你舍得你媳妇的话,我不反对,反正我这么多年就一直对那朵校花垂着涎呢。”
“别做梦了,她要是能让你进屋,我就是你大爷。”
“哈哈哈,你他妈的,给我打电话不会就为了和我贫一下吧。”
“怎么,不行吗,你不愿意?”
“愿意,怎么不愿意,但我怎么就觉得这不是你的风格。”
“行,算你小子没白和我处了这十几年。还真有件事。”
“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忙,没二话。”
“先别着急拍胸脯,还没到插刀的时候。”
“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没有什么大小之分。说吧。”
“呵呵,整得劲儿劲儿的,和真的一样。好了,不和你贫了,你给我在总公司放个风,就说我楼铸想要辞职了……”
“什么什么……”
老郭急不可耐地打断了我的叙述,“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让你给我放个风,哎……”
我无奈地叹口气,都已经是老总了,还这么沉不住气,“你明白了吗?”
“啊—”老郭拖着怪腔,“你小子,又想要搞什么花样?又是我给你放风,第一次你让我放风,然后你当上了学生会的主席,第二次你让我放风,你泡上了万里挑一的校花,最后一次你让我放风,然后……”
“然后我成了校花的男人。”
我接上老郭的话头,“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每次对我的人生做点评的时候,你总是愿意拿这一段作为你陈述的一部分,你不烦我还烦。”
说实话,老郭真是我的死党,我们俩来自一个县城的不同的中学,因为老乡特有的惺惺相惜,又因为彼此性格的相投,大学四年,在我们俩珠连璧合、一唱一和的配合下,还真让那沉闷无比的学习生活凭添了不少回忆。
二年级的时候,学生会改选,当时除我之外还有两个学生会主席的有力候选人,我让老郭帮我在一年级新生中宣传我是一个可以体谅所有新生难处的师兄从而拉来了一年级的选票顺利当选;当我下决心想要追校花的时候,我让老郭在她们宿舍里把我描述成一个学有所成前途无量的有为青年,再加上我的欲擒故纵,让我成了学校里所有男士咬牙切齿的所关注的对象;毕业的时候为了让我无后顾之忧,我让老郭把他刚泡的女朋友(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的照片在我校花眼前晃来晃去,从而让校花真的变成了我的老婆并且是从一而终。
虽然事后老婆笑骂我无耻,但连她都知道我与老郭的那种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感情。
“嘿嘿嘿,柱子,我就喜欢和你一起玩点邪的,因为每次我们都是‘打靶归来’,不过这次……”
老郭突然收起了我熟悉的贫劲,“我知道你肯定是有目的的,虽然我不知道什么目的,但我可以确信的是你是为了远新公司。这个忙我肯定帮。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次成了之后你怎么谢我?”
“老规矩,一碗羊汤……”
“大庆喝汤,羊肉一人一半。”
电话那头的老郭和我异口同声地接出了下半句,“就这么定了。”
……
“刘研,今天下午安排一下,到机场接一下从总公司来的审核人员。”
中午吃饭前,我把接人的任务交待给我的行政秘书。
“好的,”刘研爽快的回应着,“还有楼总,关于我们正在物色的加工生产厂,对方李老板想要和您再确认一下,您看您什么时间有空?”
“他倒是挺着急,”我思考着,“让他把生产计划和生产周期及相关的费用重新核算一下,如果和以前的没有太大的差距,你就告诉他可以签约了。”
“好的,那前期的费用投入呢?”
刘研尽到了一个行政秘书的责任,但有些事我还真不想告诉她。
“你让财务部的王部长安排,如果有困难再说。”
“还有……”
“小姐,”我微笑着打断了刘研的继续,“有什么事能不能下午再谈,您先让我吃点饭行吗。”
“好的楼总。”
刘研的脸红了,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办公桌。
我走出办公室,直奔地下二层的停车场。
刘研是我这个分公司新招的一个大专生,虽然没有什么工作经验,但她第一次面视时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纯洁和简朴——一身略显发白的浅蓝色套裙和见着陌生人时所流露出的与图晴无二的羞涩,让我不顾人力部的反对而把她留下来。
现在的大学生能保持住这两种品格的是越来越少了,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孩子。
后来的事实更证明了我的判断,并且凭着她的聪明和勤奋,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她不仅把我这个老总周围的琐事打点的明明白白,反而通过学习,向我又提出了不少让我觉得自己跟不上形式的建议。
为这事我还和人力资源部的同事吹嘘过我的眼光。
当然,三个月的试用期不到一半我就同意她转正了。
有几次我从她的眼神和举止中发现一些我曾经熟悉的内容,我也通过一些暗示拒绝了她,作为一个男人,对于异性不可能不需要,但我宁愿意去卡拉OK去疯一下,再找个小姐出个台,也不想对一个小我近十五岁的女孩有任何不理智的行为。
打开车门,刚把钥匙插到孔里,后座传出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中午到哪吃去我的楼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