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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仍未知晓七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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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小妹?”
女子悠扬的轻呼在石窟回响,难辨来处。娇媚酥骨的颤音和渐近的足音一同入耳,带着勾人的魔力。行者在黑暗中凝神静听,被蛛丝缠绕捕获的身体不由紧绷,它用尽全力挣扎,也只是让身体稍微弓起,如蛆虫般蠕动。
苦涩漫上心头,即使早知晓一切挣扎在七女面前都是徒劳,还是难免绝望。
地煞七十五般变化虽有通幽驱神之能,也逃不出蛛网覆身,妖异非常。
“小妹不在吗?哼哼,那姐姐可进来喽。”
轻盈的步履踏入,百水裙荡起微风,行者听着跫音围着它绕行了半周,在自己的耳旁停住,那是床榻的位置。七女中最幼的蛛女最喜欢坐在那里,穿一身鹅黄短丝裙,在自己脸上憩脚,慢慢磋磨。
这里是小七女的房间,自己被妖精用紧箍咒惮服,真真切切成了垫脚石,铺在少女软榻边。
白驹过隙,已不知多少岁月。
口目皆被黏腻的蛛丝糊住,弱质蛛女的罗袜被行者含在嘴里,浅浅的奶味和甜腻女儿香同津液一丝丝渗进喉咙,渗出的毒液比蜜甜。脑袋昏沉沉,法力也流转生涩,全身提不起力气。想吐也吐不出,蛛丝把嘴巴黏住了。
口中含蕴的罗袜只被七女穿过一天,但吮吸出的足韵似乎无穷无尽,充满了口腔、喉舌、肺腑,乃至全世界。悟空品尝着,用晕乎乎的脑袋本能吞咽,一点一点将蛛女塞进它口中的足衣下咽。
少女的罗袜从舌根滑挤喉咙,带着生涩的感觉瘀堵在食道,梗在喉中,反倒是令异样的足香在感官里更加浓厚,让它好好尝了尝女孩罗袜的厉害。另一只仍在唇齿间,和口舌纠缠。
鹅黄衣裙的少女,早先只是命行者变成袜儿贴身物,穿在嫩白小脚上,叫它好生俯首为奴。
被蛛女小足侮玩,芳汗浸渍法身元神,行者自然不甘,几次抵抗都在紧箍咒下崩解。虽是屈辱,细腻温软的小足远比现在冰凉放置的地面舒适安宁,渗出的水汽都顺着浅浅的足香。
而今,糊住的眼睛前唯有黑暗,看不见光、偶尔的刺痛给或者带来唯一一份真实感。罗袜上涂抹的蛛毒凌乱了呼吸、脉搏、心跳,连时间感也忘怀,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一年、是一天,亦或许只有一刻钟。
漫长的孤寂让它甚至于开始怀念穿在七女脚上的时光。
至少在鹅黄衣裙的蛛女脚下,还能触碰到青草和大地,感受到流水和阳光的真实,能尽情触碰柔嫩的足裹。而不是任由吞咽了一半的罗袜鲠在喉中。
悟空感受到来人的脚步在头颅边停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任何声响继续传来,它只能继续在黑暗中回忆或忏悔。
一次次无力的抵抗都在少女脚下镇压后,鹅黄衣裳的小七女逐渐如一座山岳压在行者心头,愈加巍峨、崇高。足裹的温软与浅香成了紧箍咒里唯一的慰藉,傲骨被消磨,它畏缩。
柔驯地垂下眉眼。
直到有一天行者忽然意识到,雏稚的蛛女甚至已经不必念诵紧箍咒,只冷哼一声,勾勾脚趾,就足够让自己胆寒,心甘情愿俯首。长此以往,齐天之名真的会不在,自己会彻底沦为这蛛女的脚奴,永世不得翻身。
然后在某个夜里,在层层蛛网舒服下,在熟睡的小七女床边,它用最后的勇气反抗。奋起变成鹰、变为牛、变为虎、变作龙,乃至变成一滩流水、一道疾风,把整个石室内撞得一团糟,洁白黏腻的蛛丝仍贴在身上。纠缠得混乱、粘黏,成为无解的网,耗尽全部力气。
是啊,在蜘蛛的巢穴里,怎么可能有虫鹥逃脱呢。
被吵醒的蛛女揉揉惺忪睡眼,面露不愉。她颦蹙着姣的眉,看着困兽力竭,耗尽抵抗所需的全部勇气,才一点点将眉宇舒展,轻轻摇晃小腿。
她大概,会一直念诵紧箍咒作为惩罚吧。行者绝望地想过,那是注定徒劳的抵抗,但至少经历反抗而死,能保留有最后的尊严。
降临额间的却非剧痛,而是白净的雪足,温软的肌肤带着浅淡奶香,安然踏在自己脸上。就像她是入睡前每天所做的一样,在脚垫上歇脚。
热量从足裹一点点渗下,从眼皮向下,漫进眼球,流向头颅深处。呼吸早已不是必须之物,悟空的胸膛却在剧烈起伏。本以为可以无惧任何惩罚、乃至魂飞魄散,可能是在这双白嫩的小脚下,等待也变得漫长。不知何时会响起的紧箍咒让心脏剧烈抽搐,即将直面终焉的恐惧比想象中还要煎熬和漫长。
暖暖绵绵的小脚丫,散出柔煦的奶味,它忽然想哭。
行者意识到,自己没有想象中坚强。呼吸在寂静里急促,可能是为了消弭死亡的恐惧,也可能是想将少女浅浅的足香吸入更多。那恍惚醉人的足韵,在此刻好像成为了最重要的存在,让它不至于被恐惧击溃。
紧箍咒最终有没有响起,那也是行者最后一次触及那位稚嫩蛛女的莲足。小七女将脚抬起,脸上的表情带着些惺忪,然后又轻轻向脚垫踩去,记得她说——
“惊了好梦,叫人恼。你既全无悔过之心,连脚垫鞋袜都做不好,也无需浪费时间了。”
悟空依稀记得,少女拿起褪下的罗袜,抵在私处,一手抚住小腹轻轻搓揉,面颊泛起晕红。随后拿出罗袜,拉起一道晶亮的蜜丝,将这沾满芳甜的罗袜塞入它口中。行者的脑袋即刻混沌了,甜美的滋味促使它吮吸,吮吸罗袜上小七醉人的气息。
她又用手拂过肚脐,可爱的小小凹陷瞬间涌出雪白黏腻蛛丝,沾住悟空脸庞。
“就这样永远困在网里,慢慢品味我的黄囊蛛毒吧。”
自那之后,少女弃它如敝屣。一天、一月、一年?行者被放置于蛛网下,年幼的蛛女不再理会它,连看一眼认为多余。唯有嘴角越发浅淡的足香,永远缭绕在行者唇齿间,陪伴着囚徒。
行者回忆过往,从猿猴到西行的故事逐渐褪色,最后只能回忆起一双柔嫩可爱的小足,渗出细腻芳汗,无比温软。寂静的黑暗让心灵蚀出空洞,行者怀念着小七脚下的时光,可以与那样无限美好的事物触碰。
吮吸。毒素和残香一同渗进骨髓,思维更加迟滞。
直到有声音传来。
“大圣?齐天大圣可在其中?”千娇百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让行者的思维清醒些。大圣、齐天,好像个笑话一样。
“小妹可真是的,哪能这样对我妖族大圣。许是她年岁小,不晓闹天宫,我代她向大圣赔罪了~”话语里的盈盈笑意透过蛛茧传进来,带着奇妙的婉转颤音,连仙神听了都忍不住心荡。
行者躬身挣扎几下,像蠕虫在爬。
“噗。莫急,这蛛丝可是我姐妹七人看家本领,除了我等姐妹法体无物不沾,小女这就帮大圣拨开。”
说罢,软榻上传出声响,有人坐在床边。丝绢摩擦肌肤的悉索声响起,伴随着女子浅浅哼吟声,像是在褪去某些衣物。
“嗯~果然是有些闷呢,脚。”
行者只感脸上微沉,温软细腻带着繁花郁香,悠悠在脸上拨弄,将口鼻眉目的蛛丝一点点拨开。刚睁开眼,玲珑的足趾毫无顾忌按上它眼球,在女子轻笑声里碾压滑动。
“大圣不要乱动,这蛛丝沾在眼上可不好受,小女子这就将蛛丝清理干净。”
粘连的嘴唇被一根足趾调开,沿着牙床从这头滑到口腔深处。接着是鼻尖的蛛丝被撕开,撩人的媚香灌进鼻腔,将口中罗袜的芳韵一并盖下,飘飘然好像将魂也勾了去。
行者的脑袋依旧空白,它睁开眼仰望,从足趾的缝隙里看见一女正坐床沿,巧笑倩兮,明眸动婵娟。
举手投足风姿万千,妖娆百媚体态婀娜。正是七者之中第五女,也是早先在盘丝洞前斗法时,足趾侮玩大圣眉目之人,踩下猴头好生笑侮了一番。
比不彼时,许是早经过了小七女一番调教,行者心气傲骨早消,内心已成了小女脚下奴。今只喜重见具物回世间,哪还有初时桀骜模样。
最后,悬垂的素足重新倾压面庞,揉白的足底糊住视野,覆盖住整鼻梁,肆意揉搓。脸颊被挤压成扭曲的形状,粘附的蛛丝在女子脚下驯服地揉成一团,行者脸上的黏腻织物被清理,如花如蜜的魔魅嫣香从足底飘散。
嫣香更浓。
“蛛网已除,大圣感觉如何?”拇趾悠悠然点落眉心,向下滑落,在鼻尖停驻。行者的目光也随着嫩白游移,注意力全聚集在鼻尖,鼻尖发痒。
“当日立场相悖,小女子虽然有冒犯,几次折辱试探,也是因怕大圣盛名在外,被我等弱质女流轻易俘隶,虞有诈谲,还请赎罪。”
如此说着,五女却未收回素足,反而笑得格外妖娆,俯瞰着脚下的猴头。行者顺着足尖仰望,沿着嫩白的小腿向上,越过被纱衣包裹的山峦,看向垂左在软榻上的妩媚女子。嘴边那道低扬的浅笑,为女子增添了抹掌控一切的贵赫尊崇,就像……理应主宰一切都贵女,蔑睨脚下奴仆。
心怦怦跳。
望着拨开黑暗蛛茧的五女,行者被蛛毒折磨到恍惚的意识逐渐明晰。女子宛若降世圣灵。连嫩白小足分触碰,也成了救赎,甜蜜妖娆的足香就萦绕鼻息。
心醉、勾魂。
“小女不知紧箍咒,自然不敢放大圣出网,只能抹消些许蛛丝,好在茧外透气 尽些微薄心意。大圣?大圣?”
啪!足裹拍击在懵憕的脸上,带起一声轻响,没有几分力气,把失神的行者唤醒。如梦初醒的悟空这才意识到,眼前明眸善睐的绮媚女子正用脚贴在自己面颊,轻轻掌掴。
啪。
五女轻轻笑。
大圣齐天,哪受得此番卑辱,当下欲将顽抗,却只能蠕动两下,发出不成样的呜噎。
“咦?”女子提起一丝兴致,随即掩面抿笑,笑容百媚千娇,夺去天地颜色。
她用几不可闻的低声细语:“小妹可真调皮,妖圣训成脚垫不说,还堵了一张巧嘴。她也是稚拙,不懂驯诱顽奴,也不肯让我相帮。遮住五官六识,哪还能体会到脚奴私趣~”
“齐天大圣,可不要让我失望呀。”
悟空虽被五女足香俘获,心中未能生出半点嫌厌,一息犹存的尊严促使它歪着头躲避那贴面的柔暖小足,却被五女嫣然浅笑迷了眼,连躲也忘怀。
“张嘴~”
天籁妍音,行者依行,足尖从唇齿的缝隙撬入,摩挲过牙床,带来从未有过的酥麻感。
行者欲咬,却鬼使神差伸出齿舌。带着颗粒感的细腻舌尖舔舐过女子足趾,从小小的缝隙里滑过,除了绵甜的妖气,还能品味出一股女子特有的妩媚腻香。
于是啮咬变成了温柔的吮吸,在轻柔的磕触中为雪足留下浅痕,舌头同足趾缠绕,夹弄趾缝,像是钟情的吻。津液染上花与足的香韵,属于五女的另类蛛毒自足汉汗融入,沿着罗袜浸喉。
时间渐渐逝去,五女看着行者目光由愤慨不甘逐渐转变为恍惚、沉醉、痴迷,居高俯瞩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异色。自己的蛛毒不比小妹蛛毒灼烈,三姐燃情、大姐销蚀万物,虽难上阵杀敌斗法,可渗出的毒汁也另有一方玄妙。
法力再高心再坚,也难敌水磨工夫、润物无声,终将毁销重重心防再难抗。待到毒瘾深种道心藏,任你英雄气盛又何妨?
可这点微末剂量,更只初尝,怎如此不堪。若是这猴头天生贱骨,反叫她败兴。
罢了,不知小妹知道我抢了她的玩具,气鼓鼓的样子会多有趣。
只是好久……都没见过她笑了。
一抹愁色浮上面容,五女怔神,兴致也散了些。不再戏弄行者,两根足趾轻巧夹住一道丝绢,取出行者不知在口中含了多久的水润罗袜,袜身纯白无暇。
“嗯,还有?”女子第一次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想起妹妹小七女往它嘴里塞袜儿场面,感又是好笑,“大圣,那就休怪小女子失礼了。”
说罢,足尖狠狠伸入口腔,直抵咽喉。腾起的不适感令行者发出呜咽,呜咽声被五女猝然发力的小脚碾碎,又堵回喉管中,几乎整个足裹没口腔。
五女摆动着软榻上的蜜臀,换了个舒服的靠坐姿势,更显妖娆。看着脚下不住颤抖扭动的猴子,她发出轻蔑冷哼,没入的脚再次发力,甚至拧动起来。另一只悬垂的雪足也落下,糊在火眼金睛上,将眉目尽数遮住,遮住那位高坐睡榻的妖娆贵女身姿。
女子将大半重量压下,镇压足下头颅连抽搐颤摇。
圆润玉趾夹住卡在喉咙里的罗袜,慢慢拖拽着拉出,每一秒在行者感触中都无尽漫长,直至全身的力气都随袜体抽离,它大口喘息。
柔嫩雪足里的味道尽数吸入胸腔,眼球上的压力渐消,温软的小脚只是搭在眉目上。悟空觉察到一股安宁,女子在小歇,它则是简单的垫脚,在主人足下愉静。
不,它才不是女子的脚垫。它、它是齐天大圣,没有别人是了,没有别人是了,不识时务的猴王已经不在了,只有它,它是 大 圣 齐 天。
柔白在视野中放大,然后投下阴影。上方并拢的双足再次踩下,软肉再次糊上行者略显不甘的表情,女子一双素足拉扯搓揉,不留情面。
“大圣。”女子这声大圣又与先前不同,含嗔许多叱责之意,“我本敬你反天之行,与那些宵小相悖。不想竟内里如此龌龊,叼着我小妹浄袜,好不害臊。”
行者气急,不论如何摇晃颈脰,双足有如根生,稳稳遮盖住面庞。万般无奈,只能贴着足底开口,窒闷的声音从足底的缝隙传出。
“分明是尔等妖怪诬枉于我,休要胡言。”
“胡言?小妹面皮最薄,才不会将贴身衣物予你口中,便宜了登徒子。想来是惹得小妹生气,才如此责罚与你。更何况大圣偷我姐妹衣裙,早有先例,那也是胡言?”不紧不慢的语调,女子饶有趣味得看着完全被自己脚掌盖住的面庞,恍若奴视网中飞虫,“且看大圣痴醉模样,着实口是心非,对舌尖美物眷恋得紧。不若坦诚直言,我家小妹罗袜滋味如何~”
“满口……呜呜,满口胡言,快放了我!”
“哼嗯~被说中了?”五女抬脚踩下,“身在福中不自知,能被我姐妹七人奴役脚下,可是大圣福分。不说我七人通体生香、冰肌玉骨,举手投足风姿无限,单瞧你口中罗袜无尘含香腻,就是不可多得的美物。方才还满面恍惚陶醉,分明是对小妹浄袜喜欢的紧,哪舍得下咽。”
“阴私秽物,吾自不屑也。尔等此番嫚辱于我,待脱困后定一把火烧了盘丝洞。”如果声音不是从脚下的缝隙里传出,倒还有几分声势。
五女冷眸暝视,随即姗笑出声:“大圣这话当真有趣。盘丝洞中缚流仙,神佛网中也枉然,莫要再想逃脱之事。刚方那不堪的表情,可痴迷得紧~若非对小妹浄袜有意,难道是喜欢小女脚上余香?”
“哼。”行者走音的闷忿声从足底响起,它默认了女子说的说辞。身上千百蛛丝也不知是何妖法,柔柔韧韧串结成整体,专克不坏金身,滞钝法力流转,一身神通削了足有五六分。纵然自己一身地煞变化法,也难奈蛛网分毫。
它努力摆动起头颅,极力甩蹂躏面颊的素足。倔强地抿紧唇,不让嘴巴触碰足裹的软肉,似乎这样成了对尊严最后的坚持。虽然看似恰如主动讨好刮蹭,痒意让媚笑的五女不由抬了脚,收了几分力气,还真被猴头甩了去。
“休要辱我!”
行者的话语只换来上方女子莞然姗笑,笑声百媚千娇,尽显美人风情。
“嗯?既还反抗,感觉羞耻吗?还是不甘?作为垫脚可不称职,看来是七妹偷懒,没把大圣调教好。既是如此,小女子今天偏要大圣喜欢上这滋味~”
女子用力踩紧悟空面颊,接着她又以一种格外柔婉的声音细语轻吟:“销魂丝,起。”
无数更加粘稠细腻的真丝从小巧肚脐里迸射,格外洁白纤柔,在五女的牵引下飘落在小巧素足上,像无暇的初雪。这雪丝丝缕缕黏缠粘连,泛着芬然异香,连带着把脚下的脑袋一同埋在新雪中,一丝空隙也没留下。
行者就像回到了最初小七用蛛丝密闭的茧,幽邃漆黑、密不透风。只不过这次五女的美足牢牢贴着它的脸,也成为了牢笼的一部分,被蛛丝黏接,再也没有了甩下来的可能。
脱糊住视野的小脚温如暖玉,粘附住行者口鼻眉目,在搓挪中印上嘴唇,摩擦过鼻梁,同五官紧紧贴合在一起。软润的足裹贴附下,它连眼睛也睁不开,只能在徒然的挣扎里承听女子倩笑。
足底渗出混着蛛毒的薄汗,暖香花香女儿香,香香迷魂。密缄的蛛茧将芳汗锁住,足如暖玉,女子散溢的体温将闷闭之所烘得薰暖。一缕缕绵密的足韵和水汽一同渗进行者贴合着的面庞,悟空本欲屏息,元神却在五女皓足下生出飘渺升腾意。
流动的云追逐月,温暖的雪拂在脸上。
它在瑶池,享用着仙子敬献的瑶池仙酒,行者眼迷离。
银铃般的轻笑带着欢愉,籽骨沉沉踩在大圣眼窝,碾动旋揉。眼珠隔着一层眼皮微微变形,充满弹性的晶球被玉足蹂躏出凹陷,挤压着突兀滑向一侧。
称不上疼痛,这种触感甚至难以被语言所形容。压力沿着眼球彻底到大脑,转瞬的幻觉便逝去了。
没有云、没有雪、更没有甘醪,柔白的足肉在抚摩,唯有薄汗带着馨香。
香韵满是蛛毒。
情不自禁地,腻香被行者吸入更多。随着呼吸,周遭一切格外啴缓,凝滞的法力宛如注入古老的灵,重新变得鲜活而飘渺。
女子的轻笑隔着蛛丝传进它耳中,轻柔里透着朦胧,恍若天音。
它试着吐纳,足裹的气息运抵达身躯更深处,毒素渗透元神。绵柔中带着水汽融入,行者感到体内沉寂的能量被唤醒、激发,力量在身躯里盈溢,在飘然的满足感中积蓄。
某种病态而不可捉摸的无定之力在认知里膨胀。
也仅仅只是在认知中而已。
飘然的足香在行者眼中不再是屈辱,更如一种涤魂荡魄的雅物,无所不能的伟力在体内洪胀,思维也无限拔高。再多吸一些,再多融入一些,蠕行的力量顷刻即可将蛛网撕碎,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妖尝尝厉害。
呼!用力,差一点。绵柔的蛛丝抵达了承受的极限,但仍牢牢将行者束缚其中。还不够,行者沉浸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活跃的力量,理所当然渴望更多。
毕竟,这或许是它脱困的唯一希望。
温暖的水汽蒸出,女儿家的味道带着湿润和细腻,把口鼻牢牢闷窒。呼吸对悟空早已非必要之物,但在女子怪异的体香下,心中细微的渴望放大了十倍、百倍、千倍。被轻蔑的不甘、对女子的恐惧、对力量的渴望、对足香的痴迷,所有的一切都促使它喘息。
从愈渐贴合的狭缝里汲取芳汗毒香,灵魂仿佛在五女脚下得到补完,每一刻都是升华。蛛网,还差一点就能挣开,届时无人可敌大圣齐天。继续挣扎、然后全力呼吸,行者在虚幻的泡影里沉沦,在五女编织的无形之网里陷腻更深。
妖娆五女瞧着莫名在蛛茧中蠕动的猢狲,挑起绣眉。品尝过自己的蛛毒还如此抗拒,这猴子倒是有几分门道。那样更好,莫要让自己失望。
转念兴致又淡了些。因为她知道,只要一种嗅着自己的毒香,积蓄的幻毒迟早会让它欲仙欲死,在欲瘾中消磨成空壳。她曾对许多自诩英雄盖代人物期许,那些妖仙却皆折脊裙下,期许成空。
不比其她姐妹毒儿烈,润物无声最需要时间,而五女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看虫子挣扎倒也是一桩趣事。她要做的只是分泌出蛛毒,惬心等猎物在极乐里力竭,沉沦欲中。
又或是真金火炼,\t愈久弥坚。
嗯,丝茧里的挣扎好像越来越小了呢。
齐天大圣不过如此呀,有些惆怅。
等小妹发现自己的私奴易主,成了自己的脚下玩物,会生气吗?
她抿唇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最是犹怜。
想到这,五女嘴角露出一抹暖人的笑,笑容很快隐去。
因为小七最近的状态,不太好。一个人默默仰望星空,连话也很少。几乎没有笑过,也不与同自己拌嘴 一下子沉淀很多很多,什么都愿不愿意告诉姐姐,叫她担忧。
大姐说这是长大,但长大呀,总是很沉重的东西。作为最小的蛛女,小妹像以前一样率真可爱就好了,长大这种事可以交给姐姐来做。
淡淡愁容浮上脸庞,女子怂怂鼻子,把大半个身子的质量全部压在脚上,发泄般扭碾。
齐天圣?真是不合格的东西,作为妖圣徒具虚名,作为私奴连讨七妹开心都不会,就让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帮忙好好调教下吧。
哼~
……
悟空的感觉就不那样美妙了,明明早该撕开的蛛网随着它的增强也越发柔韧,所有力道都入泥牛入海无声吞噬。它现在的气力足够翻江倒海,但小七女的蛛丝好像蕴含某种不可撼动的伟力,令它心生绝望。
虽然在五女看来,行者的挣扎越发微茫无力,开始认识到徒劳而放弃。这也难怪,吸了这么久的幻毒,早该认识到自己脚下的好,极乐升仙。傻猴子法力深厚,不也着了道?
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呢。
再炮制一会儿~
踩。
本就微小的细隙在汗水渗漉下,被足肉彻底堵死,闷闭而湿热。即使极力吐纳,行者也很难再摄去一丝足韵。心火灼起,内炙薪柴,素足传递的体温不过寥寥,却比丹炉真火更难耐。被幻欲侵蚀的意识出现了一丝扭曲,它感觉自己纵已膨胀至无限,头颅之上的裸足依旧无可撼动,高贵不可亵渎。
传说中的它未曾得见的五指山,想也唯有如此巍峨。而齐天大圣,生来就是逃不出五趾山的,美猴王如此、它亦然。
羸弱的抵抗终于歇止,幻毒带来的虚幻力终究带来了更深的无力,然而在毒香蒸溽的小脚下,仅仅只是开始。行者虽困在一方蛛茧中,足韵带来的幻梦却将它引向极乐思潮。
它在五女脚下恍惚而迷醉得安然享受从未体验过的一切,难以想象得痴迷。一道念被幻毒染上异色,它成了齐天大圣,它大圣齐天,一击摧毁凌霄殿,惊诧漫天仙神。
一道念黏沾上蒸腾的芳汗,足韵浸脑。它重回濯垢泉中,瞧着香腻温汤美人如玉,变作七套衣裙罗袜调包了女子衣裙。带七女更衣欲返,便收紧衣裙将之尽数生擒,裹成白糯甜粽子。玉体冰肌紧缚贴合身上,别提多销魂。
一念生,幻梦里它破了紧箍咒,逼上灵山,与世尊敌。
一念起,那些古旧僭妄的思绪被打捞、放大,将心灵磨损一重又一重。满足、空洞、更大的满足,带来更大的空洞。
浸渗的幻毒如此甜蜜甘醇。
行者逐渐陷落于连五女也不知晓的维度,沉溺在纯白的温房,内心的一切戒备都瓦解,连最后抵抗也已然消弭,乖顺的仰面迎受玲珑芳足。
这就是五女的毒。
它在女子足下陷入迷梦,那个梦是它的痴、它的执。而在蛛毒赋予的幻杳中,幻梦无限抵达真实。梦中它是美猴王,它覆东海、闹地府、闯天宫,快意恩仇。后来它成了行者,保着一个丫头,和心怀鬼胎的几人一路西行。
然后行者遇到了另一只灵猴,和它用着一样的神通,叫着一样的师傅,高举着金箍棒,要降了它。
齐天大圣,一个就够了。
而它,要大圣齐天。
梦里,它和一样的行者厮杀。烛龙瞑眠三次,从东海洋打到北溟,齐上灵山。这是宿命的敌手,分高下、得名誉、夺因果、断生死,不当有任何人打断。
世尊抛出金钵,结束了一切,它再也无法得到圆满、无法证明、无法补全亏空的一切。现在,借着女子足底渗出的闷窒毒香,它重新看到了另一只猴王,继续尚未结束的厮杀,争夺同一个真名。
身体微微颤抖,至高的欢愉从未完的斗争延续,除此之外心念已别无它物。战况随着时间推移更加激烈,它们并未再前度往雷音寺,而是拼尽所有,要将自我一同燃尽。
战斗、厮杀,某道早已寂灭的命星在天穹闪耀,它在宿命的争斗中觉醒。早被五女毒香消融在梦幻里的神念,以一种莫名的形式开始汇聚,坚韧、顽强、一往无前。
温软的小脚仍旧蹂躏着行者的面颊,在女子轻笑里,幻毒浸染真灵,蒸闷的足汗最终瓦解了仅有的抵抗。
无需抵抗。
五女也不禁好奇,这猴子沉湎的迷梦怎样痴幻,只盏茶就沉沦其中,连些凡人英豪也不如。本以为齐天之名,总要费一番功夫。
可惜,千幻蛛毒勾起的幻梦,只有才本人得见,连她也不知。
不管如何,幻瘾既生,陷入其中的生灵就绝无可能逃脱她手心。瞧着不再抵抗的蛛茧,五女心下又把行者小觑几分。
也差不多了,求而不得才是折磨。
女子伸了个娇媚至极的懒腰,露出柔白小腹,令人骨软筋酥的轻吟在居室回响,这番绝景却无人可见。像是终于玩腻了一样,五女双足闪过流光,粘连在小足上的销魂蛛丝被轻巧地踢出破口,闷窒的囚笼迎来一缕清新凉风。
有人在笑。
纤妙双足白似雪,双趺粉嫩如春妍。秀足从大圣脸上移开,在半空划出弧线,散出芳芬。纯白色的氤氲足汗从破口蒸腾,女子双足捂出的热气袅袅升起,白汽被足趾划过的风吹散。
笑声婉转动人。
尚带着水汽的小脚将蛛丝彻底撕开,露出行者迷茫神游的面庞,两个朦胧的水印留存在它的脸上,形状和五女的足底一般无二。
足印和白汽一起淡去,唯有芳馨残留下来,行者仍沉浸在和另一猴王的角逐里,进行最后的角逐。
似乎有什么拂过面庞,带着微凉,摩挲着它的真灵,让心魂悸动。术法激荡不休,躲闪腾挪间罡风凌冽,总有股腻香如影随形,带着闷窒与湿热,让精神在每一次呼吸中愈加亢奋。但它已经无法顾及更多了,曾经缺失的一切都将在决战后重归圆满,成为真正的美猴王。
足趾从鼻尖划上眉心,行者下意识蹙眉,褶皱又被趾腹抚平。女子用拇趾点在额心,踩住泥丸所在,露出下方恍惚的面庞。
五女掩面轻笑,法力凝聚成一缕针芒,顺着拇趾印下。
“魂儿归~”
刺痛传入三魂七魄,行者遽然激灵抖颤,幻梦中挥舞的金箍棒直直脱手,另一道棒影刹时砸在它脸上,迷梦转瞬破碎。
连同所有的遗憾一起,在水中干涸。
输的是它。仅存的心气彻底打散,没有终局的对决以另一种形式在女子脚下画上了句号,它再难用胜负未尝可知欺骗自己。
它比不上另一只猴子,也承不住齐天的名。
空落落的虚感无几乎要让它发疯。
瞳孔从涣散里找回焦距。面前,汗蒸的小脚跷足而立,脚尖停驻于眉心,优美的足弓悬在脸上,闲致里透出馨雅。湿润的足底泛着粉白,淡淡熟悉的气息让行者一时忘乎所以。
连空茫的无助感也在足韵里疏解了些。
它,它只配、只配……
“哼哼呵。大圣对小女子的招待可喜欢?这忪蒙痴迷色,现在倒是有了几分脚奴模样。”
纤足巧移慢慢收,露出女子如花教颜。五女居高俯窥,满面是揶揄。
悟空却顾不得五女话语间嬉弄,随着空气里的气息淡去,那种逐渐窒息的虚无感淤积胸怀。最后的棒影沉甸甸压在心头,分出一道、两道、千百道,每一道都糜躯碎首,将心潮打得破碎支离。
行者知道,唯一消弭阴影的办法,便是亲手战胜一次那猴王。
“那是什么。”它喘息。
“嗯?是小女子的迷幻蛛毒,能勾起心底最渴求的幻梦,有改心迷神之能。只要从足底分泌一点,就这样伸到鼻子边——”
诱人的魔香又贴上,轻轻在行者面前勾摇,将空虚填满。
“很快呀,任何人都会沉浸在甜美的换梦里。很多倔强的人开始也像大圣一样嘴硬,觉得屈辱,很快就开始沉沦,沉缅欲中。大圣凝神细查便知,你已经渐心悦于我,抵触渐渐微。再过几次,即便不以蛛毒乱神,也将成听乖隶,求着我踩。”
行者眼瞳微凝,打了个冷颤,没有人渴望那种未来。可为什么女子会解释给它听?
“当然,若是浅尝辄止,倒也无碍,无欲瘾祸患。”五女把脚移开,笑盈盈撑着脸侧卧,“小女子感念大圣齐天之行,倒也不会勉强大圣细嗅,只要你不惹我姐妹生气。”
她歪头沉思了片刻,故作天真:“嗯……当然,大圣如果喜欢方才个中的滋味,食髓知味,我也很不介意多个垫脚。”
女子将双脚并拢,十颗足趾在它面前调皮勾动:“大圣可是想要?求我便好。”
足底遮住一切,几乎贴在它脸上。
悟空嗅着逼近的媚香,呼吸一窒,随即胸口剧烈起伏,一团静火徐徐燃烧,延燎各处。被毒香洗浸过一次的身体,想在蛛女脚下屈服。
舌头下意识伸出一点,只一点。
白净的足裹、玲珑的足趾,勾动着在心底挠搔。
行者闭上眼,头脑中划过的却是一道棍影,生生砸在它的头顶,心魔横生。
再来一次的话,没关系吧……自己才不会折在这女妖脚下,即使这双脚真的香香软软、玲珑嫩白,即使真的撩人心魄。
即使……不!
悟空咬牙,它要借蛛毒观我、战心魔。到那时合天命定心魄,断不会被此女作脚垫奴役,就选是七女齐至又能奈它何。
“给、给我,我要再、再……”要再赢一次。
“噗。”五女歪过头,忽生掩面嫣然笑,“方才义正言辞心气旺,不堪忍受足下辱,顽蹇不驯。不过盏茶功夫,怎至如此?莫不是小女子听岔了去,还请大圣说个清楚明白~”
行者唇齿翕动欲语迟,看头顶美足幽悬,听五女软玉嬉亵,只感面红耳热心底臊,万千绒羽心底挠。它几欲昂首埋入足底软肉、沉沦其中。每当此时,无言的悸悚盘便亘心头,像一口铡刀贴在脖颈,别样寒。
努力在五女脚下维系住不多的理智和尊严,它甩甩头,想将旖旎低贱的绮想抛诸脑后。冥冥之中,行者产生出奇妙的预感,或许女子蛛毒勾起的迷梦是它唯一一次能弥补早先亏缺、再现对决的机缘。错过,它将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美猴王,余生都将困锁于另一只灵猴的阴影中,无法迎来圆满。
若能借机斗败那心中灵猴,定能破蛛网,敢擎天。心中一横,大丈夫能屈能伸,况且……它并不讨厌。
这女妖心肠歹毒城府深,轻言软语巧作态,偏爱瞧人受辱,只要激她一激,装作桀骜姿态,这女妖定会降下一重足责,幻毒加身,许能得偿所愿。
“惺惺作态假慈悲,尽使些阴私手段!妖精,待我寻得机会脱困,定要一把火烧了盘丝洞,打杀尔等,消去心……”
话音哽住,行者失声。
只因悬停半空的脚掌移开,露出蛛女百媚天颜。刚经了一次蛛毒改心、足韵迷神,悟空心魂不由己,心神尽被佳人摄去。杏目眼眯朱唇翘,似笑似戏似幽思,女子嘴角竟带有几分欣宠意味。
嫣然一笑百花开,眸光另有千种情。五女见行者痴态,忍俊不禁,轻笑令人酥筋骨,直把灵猴魂魄离。
婀娜身姿遮还露,雪腻肌肤盈盈,妖媚中显出圣洁清丽姿容,如神女降世间。竟是让行者……茫然不知所措。
“要怎样?想将我剥皮抽骨,消去心头恨?大圣莫要忘了,如今你不过是我姐妹阶下囚,若是再有此不敬言——”女子摇晃白嫩雪足,揉揉小腹,柔声威胁,似乎又有些开心,“小女子会清空毒囊,让大圣尝尝厉害。”
行者看着五女修长双腿并拢,揉向股私处,心里又羞又痒。想到早先惹恼小七,那鹅黄纱衫的少女便是用罗袜抵在私处,搓揉沾渥出黏腻蜜汁,塞进它口中。那求死不得的滋味和五女甜美的幻毒截然不同,它不禁打了个冷颤。想来女子股间阴私蜜地,便是七女毒囊。
“念在大圣昔日盛名,念在妖族修行不易,这次便作罢。”
没有看错,女子神色不似方才娇媚作态,笑意更柔,不仅饶恕它顶撞,还有些欢欣。
悟空被五女澹笑晃花了眼,它没忘幻欲之中所见灵猴。虽怵悸女子手段,知蛛毒妖异非凡,这责罚却能遂它心愿——若能重回当年,与另一只猴王再战,破心障寻真我,便不枉遭此难了。
想到即将又要触碰的温润足底,它心中又是一荡,微微滋生出丝期冀,随即为自己感到羞赧。
妖精,惺惺作态假慈悲!行者本欲如此斥责,但蛛毒欲瘾失魂,眼里全是胭脂色。女子本就国色天香、绰约多姿,如今更绽无限魅力,一缕暗香撩过鼻息,它的话语生生变成另一种模样——
“妖……女菩萨,莫要小看这我钢筋铁骨。若非金箍在身,不慎着了道,断不会遭至俘擒,那阴霪毒物能奈我何。不若博赛一场,若蛛毒于我无用,便放了我。若我扛不住蛛毒,要女菩萨来救,便留着洞中听候差遣,尽心尽力百年。有金箍在身,我也不敢耍诈。”
“嗯?”女子来了兴致,美眸微微眯起,足尖挑起行者下巴,端详良久,“大圣如此自信能赢?又相信我会守约饶你?”
“……”
“毕竟也是走投无路、身不由己。可惜紧箍咒只有小妹知晓,揭开束缚难免生出变故。姑且问上一问,大圣昔年齐天行,何故中道而止?”
女子问题令行者始料未及,顾不得细思,它心下一喜——若是此女不知紧箍咒,若假意归属,诓诈她收了蛛网,许还能擒下此女!
啪。足掌拍击面颊,温软腻滑,悟空回神。
“……我,不知。”它呐呐语,竟想再贴蹭几下,浑身燥热不止,“女菩萨,你那蛛毒真有役使驯驭之神通,早将我奴隶,怎会拖延至此,必在诈我。若是心生怯懦、畏首畏尾,反落入圈套。你尽管施为。”
“大圣勇气可嘉,竟选此取死之道。”五女抬脚,行者目光不由沾上,心猿难驯怦怦跳,“只是刀要慢磨,时日尚长。再用蛛毒,我可不想洞中多个痴傻,无趣得很。”
“七妹将归,小女子今日先且离去,大圣想尝尝厉害,只能留作下次。”女子迤然起身,舒展婀娜身姿,欲辞。
“女菩萨、女菩萨。”悟空猝不知措,心慌慌百爪挠,有感命里一块也将被带去,永难补全,“菩萨莫急,不要,别……”
“嗯?”娇媚女子蹙眉,心生不悦,“好不堪,是遭了幻毒灵瘾?那就更不能让你碰蛛毒,戒断些时日好磨刀。齐天大圣,也仅此而已吗。”
仅此而已,可不够。五女长叹,若是寥寥蛛毒也难胜,便无需期许,下次再来看。
“对了,还有件事。”她拾起自己早先褪下的浄袜,俯身伸到悟空面前,“张嘴。”
鬼使神差,五女眸光令它本能的臣服,臣服于比九天玄女更迷人的神女姿容下。行者伸出舌尖,感受白袜上残存的女子足韵。
“对,含住。”女子嗓音柔媚,话语幽幽,“大圣倒听话,省去我用强。总要把一切复归原位,免得小妹发现念叨我。罗袜就用小女子的代替,大圣把嘴巴闭紧,不该说的别说。”
一点泥土的味道,还有很淡很淡的腻甜,顺着津液吞咽进喉咙,全身上下都有种说不出的燥热,行者忍不住蠕动起来。
“哼哼哼~滋味如何?我忘了,堵上嘴说不出话。之后的欲瘾铭心镂骨,可有的熬。希望大圣好好记住这个味道,想着我的脚,会稍微好受些。”
纱裙撩起,蛛丝自狭长腰眼涌动,糊上面庞,牢牢粘合。
下次再来时,不知大圣傲骨遗存几分,莫令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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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之中,蛛网颤动不停,沉重的呼吸急深烈。蚂蚁在骨缝里游走,从血管一端攀爬到另一端,噬咬血肉与筋膜。
五女撒下梦幻般的蛛毒,又翩然离去。身体渴求甜美的幻欲,心灵亦然,求而不得的苦痛让行者一次次回味起女子双足所带来的欢愉,由蒸腾的白色氤氲所构筑的幻梦。
在温热的足肉蹂躏下,它似乎拥有一切,无论是齐天的名亦或者渴求的物。
回味只会带来酥痒抽颤,陷得更深。胸腔窒闷,呼吸烧灼,肺部如刀划削刺痛。行者紧咬牙关,若非口中浄袜,它早呜咽出声。
平躺在床边,却感觉世界在转。闭合的眼睑上映出五女诱人的颜,女子在笑,略带一点讥讽与戏谑的澹笑,居高垂坐,笑看它不堪模样。
羞愧、迫窘、微贱、偞卑,它无处可逃。耳中传出奇怪嗡鸣,像风吹桑叶、桑叶蚕食,像飞鸟扑簌翅膀、陷落蛛丝。口中的罗袜已没了味道,却总能吮吸出些汁液。
别看,别看它。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耳边又传来一声酥麻麻的“大圣”,已经不记得是十几次,还是几十次。筋膜里的异样几想乎让它把骨头揉碎,这应该就是女子所言的欲瘾。
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牙根吱吱作响,想被那千娇百媚的女子重新踩在脚下,想再试试无限满足的的梦,只有那样才会重新得到满足。
忍不住回味女子起白嫩的脚,蒸闷出湿热的氤氲水汽,它剧烈呼吸,欲瘾褪淡。可当口中罗袜味道吮尽,五女体香愈渐稀薄,一切更难熬。它试着呜咽,没有声音传出,眼角干涸的水渍证明有人曾无声恸哭。
不、别看,别用那种神色看它。
行者无声哀嚎着,更剧烈的在蛛网里挣扎,骨缝里的蚁群沿着下颚攀爬大脑,美美享用起猴脑佳肴。比紧箍咒更深秘的刺痒牵动神经,血肉震颤,抓挠的手被蛛网粘缠,骨骼在融化。
空想出的绮丽女子两腿交叠,换起更舒服的坐姿,饶有趣味地垂下目光,看蠕虫蠢动。
无能、懦弱、伪劣、卑贱,行者看清自己,剥下一切外衣的猴妖,在神女座下乞怜。女菩萨、女菩萨,呼!蛛毒也好,脚奴也好,它只想解脱,想去触碰上方无瑕的肌肤,舔舐足趾间残存的幻毒。
口腔被罗袜填满。
失重感,虚幻的女子拉出一串重影,透明的光在旋。它始终闭着眼,却总能看见,看见七女对它指指点点、嬉笑不断;看见一抹鹅黄俯瞰,视它如敝屣;看见侧卧软榻的神女巧移足尖,轻轻勾起它头颅,满脸玩味。
眸光刺入魂灵,压过欲瘾,比身体更先溃蹶的,是灵魂。行者知晓所见之物为虚,所闻之声为幻,它仍囚于蛛网,身旁无人。自然,无论何种贱态,亦无人能知晓。它对着内心的幻影屈服了,对着那高高在上的女子祈求,唇齿翕动。
寂静无声。
敬虔之言被塞满口中的罗袜吞去,无人知晓。空想出的倩影却似听闻,微微扬起唇角,粲然一笑,抬脚踩行者面容。
视野陷入暝然,目光彻底被遮掩,无数眼眸凝视嬉笑的错乱感一并消失。蚁群仍在脊柱里攀爬,刺痛遍及每一根神经,但它终于舒心了许多。
湿热闷窒的蛛茧中,行者在苦痛里昏厥。
……
直觉回归躯壳,一切都是冷的——冰冷的地面,凝露的蛛丝,僵硬无力的肢体末梢,以及从心底漫出的孤寒。空虚、疯狂的臆想过后是彻骨的空虚,热血平息,身子只是颤,无意识抽颤。
行者瘫软在原地,身躯痛苦不说,间歇性的幻视和幻听几近把它折磨到崩溃。蛛毒带来愉悦,愉悦刻进身体,戒断带来的折磨将愉悦悉数奉还。
唯有蛛毒可解,也将沉沦更深。
怪不得蛛女说,那是瘾。
空虚感让它无数次在想象中跪俯在五女脚下,将残余的毒液舔舐一空。
最初它为自己的念头感到屈辱,第两次、第三次……不会有人知晓,不会有人鄙夷,在闷湿的蛛茧里,底线一跌再跌。女子是仅存的救赎,被想象神化,在欲瘾里将悟空征服、主宰。行者吮吸着口中湿漉漉的袜团,汲取玉足残存的气息,再无一丝抵触。
欲瘾发作,行者便是不顾一切的脚奴,放弃傲骨名誉,在尊严和肉体的双重刺激下逐渐享受。除了幻想出高贵神女,无人得见它卑贱懦劣。只要从这里出去,它仍是大圣、齐天大圣。
行者想象心中所能理解一切的高贵、美丽、尊崇,然后皈依。
哪怕是五女本人,也不会知晓。不会知晓行者一次次想象在她脚下屈服,哀求着舔舐;不会知晓倾压而下的足掌化作五趾山,镇压顽猴五百年。
一切只留存于幻想。这是它摇摇欲坠的内心,仅有的坚持,是齐天大圣最后颜面。
“大圣。”
幽幽软语,软糯融情。
“大圣可还安好?”
又是一重幻听,妖媚撩人。
“小女子这厢失礼了~”
面上一沉,蛛丝被拨开,温热的肌肤贴上双唇,软软弹弹,蒸出若有若无的水汽。梦幻般的芳芬让行者魂儿升了天,那还不知面上何物,口中不觉泛起津液,浑身躁动扭搐起来。
“呜呜——”
足趾探入双唇,沿着牙龈划过,灵巧撬开牙关。趾缝夹住罗袜,慢慢抽出,甩向一旁。
“一。”
行者笨拙地张开嘴,任由仙子雪足探入。
“二~”
第二只白袜拖出一到长丝,封堵的嘴巴被解放,行者内心罕有的涌现空落,心空了一块儿。但一切并未结束,足趾夹住舌头,拉扯旋扭一番。芳汗香肌,行者呆愣愣任由女子施为,有些呆痴。
回魂的行者竭力甩动头颅,甩脱女子狎玩,冷哼一声。
女子也不恼,满意地收回脚,细语轻声:“早先出了些变故,未得空闲来看大圣。大圣尝过小女子幻毒,本担心一番戒断,欲瘾缠身,可怜得紧。不想你精神依旧,倒是我多虑了。”
“阴私秽物奈我何,女菩萨若放我离开,之前一切既往不咎。”方才不过嗅了几息莲足,女子气息便已勾动浑身欲瘾,行者连牙根都开始发颤。
“倒也可以。”出乎意料,五女应允了行者诉求,素色掩面嫣然笑,“大圣被小妹所擒,归于小妹名下,小女子不好越俎代庖,免得姐妹嫌隙。”
“不过~”
“不过?”
“不过七妹已许久未动大圣,连你口中罗袜都未曾取出,还是小女子那双,想是失了兴趣。若大圣俯首为我脚下奴,一起去见小妹,让她瞧个清楚,姐妹间自然无需多言,届时——”
“大圣归处便在小女子一念间,我可放大圣离去,如何~”
脱困有望,行者心中一喜。但俯身为奴,心中遐想便罢,让它在黄裙儿蛛女面前承认,岂不被那乳臭未干的丫头笑话。
迟豫间,又听五女歉然起身:“这般嫚辱的办法,果是为难大圣,小女子思虑不周,先陪个不是。就请大圣在这呆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且慢。”行者已无它法,不禁呼出声。纵知女子特意寻了由头戏弄它,也只能乖乖往圈里钻:“……全仪仗女菩萨施恩,如此助我,意欲何求。”
“自然是仰慕大圣反天之行,不忍英雄迟暮。”五女娇笑,一瞬多动人。
“信口胡言。”闭上眼睛,行者仍是心颤,从某时起,它已完全无法抵御女子颦笑间流淌的媚意。
“唔……因我最喜逗闹小妹,抢她玩物,看她生气时可爱模样,有趣得紧。”
“哼。”
“言出肺腑,大圣不信便罢。”五女也不恼,撩起一束发丝缠绕指尖。
“那小女子就说些大圣愿信的。届时我肯放,大圣不也肯走。”指腹捻过青丝,慢条斯理,“既已尝过小女子蜜毒,定知晓求而不得多苦痛。欲瘾一起,仙染红尘,大圣定会乖乖回到小女子身边。我恰缺一名试毒人,瞧大圣钢筋铁骨最合适。”
“放与不放又有何分别?大圣齐天,小女子偏想凌天之上,只能麻烦大圣心甘情愿垫于我脚前。香饵尖勾,大圣若跪,小女有的是手段让你长跪不起、奴颜婢膝,此明谋。”
提及蛛毒,行者望向足踝时多出一丝心悸,唇缓缓部收紧,畏忌中还透出些憧憬渴望。这可难逃五女慧眼。
五女唇角翘。
行者不敢露怯:“我当时是何算计,当真小觑于我,女菩萨切莫后悔。”
“大圣可是同意做我私奴,让七妹瞧个清楚?躬身为奴,全心侍我,不可留存易心。事了,我自会放大圣归。”美人侧卧露春光,香肩半露襕裙话,露出雪肌酥乳,看得猴头心痒痒,勾去魂。
“……是。”尚存的尊严让它支支吾吾,声若蚊蝇。
轻哼一声,五女敛去笑意,眉黛低颦,不怒自含威:“如此可不似奴隶模样,怎随我去见舍妹。万千辉荣皆过往,前尘足下自当忘!看来奴儿需好生驯驭一番,放下迟豫教僭。”
白嫩秀足伸出,宛如某种仪序,点触行者唇上:“既为脚奴,就当知晓尊卑之念。尊我为主,敬听所言,尔可愿。”
不知女子用了何种术法,又或者只因足尖飘来一抹毒香,行者只觉仙音娓娓,洋洋盈耳。
行者本能顺着足尖向上望,见柔白肌肤莹如玉,秀腿半遮别样情。见罗裙绮丽,腰身盈盈,千种风情在其中,口感唇儿燥。挺秀双峰再向上,对上五女璀璨明眸,心神震颤。
妖娆媚态中,女子若有扶摇势,势透娇身压奴骨,一颦一笑尊崇华艳,贵不可言。
“听……菩萨言。”
一言出,心持乱,尊卑显,猴王屈首天女前,华盖天运溃散。
有异象生。
洞外天穹凝绮霞,晕染半边天。悟空不知失了命中何物,随感心魂一空,灵台清光浊晦,怅惘心慌慌。沦逸气运化作玄燿天光,交融女子贵体,汇成曼妙仙身,仙身百媚。
大命无形、无法、无定,虽不可见、不可触、不可捉摸,亦有争逐之势。
“哼哼~足奴疵贱,仅需恭听训令,悦取于我,敬虔双足前,可愿。”
素足染欲瘾,暗香巧夺魂,趾尖飘散的蛛毒散入鼻息,只一缕,控心猿。
“愿!”
“自今日起,我为你主,万般于我一念。脚奴不当有过往,我除你名,就唤做……奴儿吧。”女子稍加思索定下称谓,足趾微摇,“舔。”
脚奴落定,再难翻身,五女气压华盖,氤氲仙身迤然迈步,躅足踏破灵猿天运。未等朱紫之气逸散,又被五女香肌吞融,化生未名未定尊崇势,风姿雍容无限。
有道是蛛女伏圣尊卑显,足奴破运天女前。金莲若笋压心窍,戏玩灵猿足趾间。女子冥冥之中得天地庇佑,压胜奴儿心魄。行者愈感面上素足温香贵雅、宛若天成,眼中女子仪容渐与幻瘾臆想神女相合,自惭形愧贱微,拜忏奴性起。
一息之间,争锋了毕。行者含住盈盈玉趾,慢慢吮吸,舌尖舔舐过趾缝,圆润小葡萄在口中打转。微茫毒液自香肌渗出,悄然汇入津液,满口是甘甜。似甘醴绵绵不尽,绽放舌尖,点点醉人。
欲瘾又被残毒勾起,早先苦痛不愉均化成柴薪燃尽,燃出一轮极乐天光,光晖涤魂魄,无尽欢。
无人知晓满足行者的是毒、是瘾、是欲,还是女子莲足。若说悟空初时还是被五女天姿所摄,恍惚间依从,如今已所有的动作都开始带上一缕狂热,它虔敬地亲吻女子足趾,舔舐每一处缝隙。
粉白肌肤莹如玉,埃垢微尘不沾,搅染行者心潮乱。酥暖暗波从趾尖向上绵延,漫过纤细小腿,积蓄股间蜜处, 五女惬意舒张开五趾,小腿用力崩直。
湿热的舌头随即滑进狭缝,汲取每一分气息。津液成了最好的润滑,从舌苔传达的摩擦感让秀腿发痒,玉色面颊微微泛起霞红。五女并拢股间,自朱唇漏出一声媚到骨子的轻吟。
足趾并夹,巧舌变作玩物,一番轻嫚辱,佳人幽幽叹,却是流露几许烦愁。
妖圣为奴足下侍,毕恭毕敬,确实别有一番风味。能收下此奴虽好,但如此也太过无趣,期待又落成空。
……齐天大圣,至少应该更倔强、更拗执些。
虽与初始所期迥异,女子倒也不介意多一份私藏。有一点她未曾撒谎——齐天故事,她很喜欢,至少喜欢前半段。
也罢,在自己脚下沉沦永世,总归比初心变易,做西行牵丝傀更好。
这般想着,五女忍不住轻轻摩挲股间,娇嫩的,足趾本就敏感,撩拨之下最易动情。快感悄然袭来,自足尖向上涌动,传达到小腹毒囊。女子将双腿伸得笔直,连脚尖也用上力气,五趾向上翘展,舒张到极致。股间蜜处如浸温汤,暖波撩拂而过,花径蜜源泛幽露,毒囊满溢,稍稍渗出几点莹蜜。
刹时满室染馥芳,芳馨含情。
“呀——!”叱呼声起,娇躯微颤,五女不知是被舔到何处,翘起舒张的足趾蓦然回缩,紧紧向下回勾在一处。这下任凭舌尖如何灵巧,也钻不进趾缝隙中去。
行者呜咽着,努力将足尖吞入更深,舌面自蜷缩的足趾下伸入,承托住敏感的掌跖。别样酥麻从足底传入女子娇身,抵达毒囊幽谷,谷口濡湿。五女忍着酥软,快速收回莲足,足尖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弧线坠下银丝。
“哼,拙笨不堪,半分感觉也无,怪不得被七妹弃置。”虽险些失了颜面,五女丝毫不显面上,纤纤玉手轻扬,素指散出冥冥宝光,指尖虚划而过,层层蛛网束缚解,猢狲重获自由身。
“小奴儿,可识得主人味道?”
行者未答,面红耳热眼迷离,唇齿翕动开合微微颤,眸光有些涣散。失了美足妖毒迷魂,飘然的意识恢复明晰,狠狠从高天坠落。
戒断的虚无重新涌上心头,行者几乎想不顾一切地触碰悬在半空的那抹柔白之色,却对上女子眸光。高高跂坐的五女垂眸瞥视一眼,面上带着不怒自威的薄红——尊卑、贵贱,无形幽感从尾椎窜上,颅内像是被玉手轻轻拂过。
好在从骨子里孕生的畏服和快感只持续了几个呼吸,理智回归的行者,被无尽的羞愧恼怨笼罩。
喘息,连同女子余香一起。
本欲诓骗此女,骗她解去千万罗网,远遁而去。怎真如她所料,脚奴一跪永不起,假戏成真?
行者心存余悸,望向五女妩媚身姿——香肌粉白臀儿翘,纱裙勾勒玲珑身,举手投足间却显出些许殊尊崇明意,妖娆与尊贵浑然合一。四目相对,美眸华彩摄人,似有仙光潋滟生,光晖涤魂魄。悟空骨软筋酥心惶畏,万般不敬意溶消,几欲匍匐在她足下索求。
人有尊卑,主奴生而有序,理应……不对。行者失惊,倏忽间觉察到心湖涟漪,蛛毒有瘾,晦默改心,难怪她许诺放它离去。看来蛛毒不解,瘾性不除,哪里都在是五趾山,逃也难逃,心下戚戚然。
忧愁迷惘停滞一瞬,又被悟空抛诸脑后。现今蛛网束缚除,最不济一个筋斗翻往天外遁去。漫天仙佛皆有大神通,舍下脸去求,定能寻得方法解放,那还怕这女子小奇技。
心中稍定,悟空从地面爬起,舒展不知困束缚了多久的身躯,恍然如隔世。思绪又活络起来。被俘盘丝洞是吃了虚实不明的暗亏,着了黄裙少女的道,被七女共擒。
眸光闪烁,早先对话时它记得清楚,女子曾言,紧箍咒只有黄裙小女一人知晓。如今此室仅一位女妖,虽具玄奇蛛毒,却不善攻伐术,凭它一身地煞神通,还能不下?
“我问,为何不答,奴儿好胆!”
跫然足音叩响,于石室回荡,女子猝然踏出一步,娇叱驯教。美眸潋滟媚意生,眉宇之间并无厉色,却裹挟无尽天威。行者心惶怯,只感步履踏入脑髓,浑身,双膝一软。
“呯!”金箍棒自手中浮现,撑住跪软的身躯,行者龇牙露凶相,满面羞红,色厉内荏掩贱态,“谁是你奴儿。全是些腻人脂粉味,叫人吸了没力气,飘飘魂升天,是何手段!”
“哦~”女子听闻行者言,忍俊不禁,眉梢弯成新月,“好个傻猴儿,小嘴可甜。哪有女儿家会足抹香妆,自然是天然馥郁美人香,萦然脚上。至于你说飘飘若仙骨络软——”
五女以手掩面,妖颜媚骨间流露出一丝莞尔之色:“莫不是爱极了我足下滋味,情难自禁,合该被我踩,天生是做奴儿的料~”
“妖精,休得胡言!”虚舞半轮金箍棒,破空爆鸣响,壮行者三分胆气,“念你放我出网有恩,不做计较,如若不然……”
倒非是它怜香惜玉,不愿出手,这手中铁棒乃是地煞法变化而成,虚有其表。真正定海神针早被七女夺了去,遗落盘丝洞低层,缠了雪腻万千蛛网,神仙也发愁。
“……方才菩萨长菩萨短,怎又变成了妖精?”女子媚眼半眯,话语幽幽含嘲,“小女子是否也应喊一句‘大圣’?”
这句大圣听得行者害臊,满口发甜,口中似有余韵存,忙岔开话题:“七人结网,疏而不漏,我还忌惮一二。如今此处仅汝一人,快交出蛛毒解药,解去欲瘾,我便饶你一条性命!”
凶光炯冷,却又在对上五女媚眼时不觉错开,眸光深处夹杂一丝自己都未曾觉察的畏缩。
行者虚怯模样尽收女子慧眼,只听她说:“钢筋铁骨,飞扬跋扈,是谁开口不屑我蛛毒?奴儿天不怕地不怕,偏偏生惧我,恐一走了之,将来于脚下长跪不起~主人所说可对?”
雪足探出,莹白无垢。悟空攥紧铁棒,汲取寥寥勇气。
“俯首长叩,我免去究奴儿不敬之罚。”
女子言出如令箴,檀口开合嫚娒言,字字叩心关。妖娆妩丽间,撑出尊贵凛然神祗威势,朱紫气运腾辉,踏驭猴头。
臂膀生颤,两腿发软,悟空压住服惮本性,脊梁曲弯。骨缝痒意晦蚀,凝神感受又出在别处,行者知晓,拖延之下一成胜算也无,猝然发难:“妖怪看打!”
没料想行者忽然出手,花荣失色佳人乱,气势全效。仅凭借洞中地理巧周旋,几次自腰眼迸射玄妙蛛丝,都被躲去。悟空反倒越打越顺,棍棒呼啸起风鸣,好威势。只是处处留情,终把五女逼至床脚边。
“快交出解药,莫误唧唧性命。”见大势已定,悟空心中悸慑稍缓,长舒胸中郁结气。
铁棒横指,五女瘫坐软榻,轻咬下唇,单手遮住凌乱衣襟,雪腻香艳。娇柔软怯爱怜意,把能精钢指尖缠。
“惺惺作态,若不就范,小心落个魂飞魄散。”可惜摊上行者不解风情,只迷惘了片刻,便紧握铁棒,反添增忌惮。
“大声可真无情。”收了我见犹怜姿韵,五女雍容自若,幽幽叹,“欲瘾之毒难消,确又有法可解。”
“速告于我。”悟空急不可耐,头重脚轻心火燎。
“若是我告予大圣,反被一棒降妖除魔,如何是好?”五女寻了个更惬意的姿态,侧卧软榻前,像极了小憩初醒,美人邀眠,“毕竟世人非如我菩萨心肠,俘敌不伤。”
一声嗤笑,行者气急:“那……你说如何。难不成要我面缚衔璧,束戈卷甲!”
“大可不必,但说也无妨。”女子粲然一笑,虚室生花,“蛛毒是小女子天赋所在,经法力孕养万万重,专销魂魄植欲瘾,金仙陨坠温柔乡。”
“不过仍有其法可解,二法择其一。大圣中毒尚浅,也未经我细致调教。若能忍个三年五载,以大毅力扛过,于灵台之上扫一方清净,说不得反因祸得福,更进一步。”
悟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三年五载?瘾症一起,只怕它一刻钟都忍不下,真成了女子小奴。砧板上的活鱼,只能任人宰割。
“这算何法,要等到猴年马月,不妥不妥。”
“那就唯有一法了。”女子忽生嗤嗤而笑,胸前层峦叠嶂颤摇,“大圣可瞧见此处。”
她以小指勾起身上百水丝裙,露出洁白粉嫩肌肤,纤手漫指股间幽密处。半藏半露间,自有风情无数。
“解铃还须系铃人。毒蛇生处,七步之内有解药。蛛毒蕴我体,于我却无碍,你猜为何?”
悟空透过撩起的薄纱看去,修长的玉腿呈现出细腻柔白,柔白被股间与衣裙构筑的深邃黑暗秘蕴,秘蕴女子幽园。只初看,空气里就多出一份柔雅奇香,温暖、湿润,又伴随着妖媚甜腻的迷魂女儿香。
别样温香幽幽袅袅酥筋骨,乱奴心。
“俯身过来~小奴儿,我将解药赐你,得此恩泽,必永生难忘。”
女子踡卧软榻,目视行者之时,却如垂眸俯瞰,嘴边浅浅一抹笑,恬淡自若。
“尔……尔敢!”行者喉咙发痒,忍不住一声大喝,竟是不由倒退半步,“你这妖精,满心恶毒。不知诓我过去施何诡计,又要我裙下承辱,着实可恨。”
“噗,不是大圣要向小女子讨要解脱法吗,怎怪起我来。”浅淡的笑容终于浮上愉悦,“大圣若是怕了小女子裙下,直说便是,不愿承此辱,就慢慢熬。”
“我帮你解脱束缚归自由,总要收些利息。这蛛毒不深,你抗,抗不过便永生为奴。”五女的眼睛半眯,不知在想何物,“大圣从一开始,就别无选择。”
“我看未必。”摇身一变,悟空也变作五女模样,只是此女冷面含怨,手持铁棒,哪有半分媚骨天成模样?
“在此先除一妖,再混入尔等,寻个机会全度化了去。就那黄裙小女,我必将她砸作肉泥!”
此言一出,室中阒然无声,五女笑容渐敛,冷然神韵清清寒。
悚慄之感攀肤延,头皮窜上刺麻,行者顾不得多想,踊身近前,挥舞手中棍棒。
软榻上妙人头也未抬,朱唇开合诵紧箍。铁棒滑落,就见那幻化出的女子娇躯一颤,跪软在原地,双手抱紧头颅,颅中刀剐天地覆。
哀嚎不及喉管,就被后续剧痛淹没,讨饶也成奢望。悟空匍匐地上,涣散眸光扫过五女,留一串倩影眸中。
任那与自己一般模样者七死八活苦难言,五女眸中了无波澜,檀口天音急骤连成线,直往悟空颅里钻。
若说在盘丝洞前,七女围戏齐天圣。小七初念紧箍咒,只是为消磨悟空傲骨,擒获狡诈猴头,让它见识女儿家厉害,其声不算快,声音软又绵。
五女嗓音则满是冷蔑无情,急促震音让妩媚的声线多出毛骨悚然意味。不带有怜悯与停歇,连神情转为无机质的冷颜。
地煞术消顽猴显,再难抵近女子前。六识混沌意难明,悟空不知身处何方,五色黯、五音乱、五色迷、五气失、五内损、五神伤。彻骨剧痛中,隐有蛛丝一闪,悟空忽感天旋地转,遽然落于软榻上,女子娇躯旁。
纱幔闭拢人影绰,玉枕红浪香薰涌。若是平时,入女妖帷帐,行者还会羞臊不堪。此刻檀口紧箍念不停,毫无歇止之意,叫它欲死欲灭。
只是将面庞埋入香软衾帱,遮掩狼狈神情,就已耗尽全部气力。初时行者尚能挣扎一二,将直至脑袋狠狠撞上五女翘臀,荡起淫靡软波,涔涔汗泪沾污绮美罗裙。
见女子本就妩媚的眼角一挑,颅中剧痛骤然勃发。
痛、苦痛无边。脊柱强直、瞳孔收缩又涣散,下颚抖颤,骨头跳出筋膜,呼吸刺痛烧灼。眼中出现重影,无数交叠破碎的女子在视野中颐然而坐,她们一同俯盼、一起眨动明眸,齐声念诵。千百倍的苦痛刺入头颅,搅动成某种炙热的“汤”。
和悟空的颤涩惨哭相较,五女安然侧坐软榻,举手投足间是看不厌的娴静和柔雅。樱唇快速噏动,她的表情似笑非笑,丝毫不为奴儿所动。
纤纤素手宽衣袍。帷带飘落奴面庞,百水裙开展,自胸前雪乳轻柔柔垂下,悬垂出撩人空隙。轻柔衣裙感触微风飘摇,婀娜窈女体笼上朦胧,带着仙气。
柔荑将悟空颤慄头颅扶起,拇指抚平因剧痛收缩的眉头,女子端详良久,想从中找到五百年前的意气风发。而那张扭曲的脸上只有恐惧和畏服,水痕自涣散的双眼流下,透着哀求。
忽然感觉也没什么了不起,不想再看了。口中念诵着紧箍咒,五女撩起内里裙摆,将猴头纳于裙下。
冰绡卷起春色,遮蔽行者视野。幽暗罗裙内,充盈着靡嫚腻香,和女子脚下品尝到的芳汗尤为相似。恶寒溜上背脊,寒意和酥麻一时间压过颅中苦痛,悟空本能地理解,一旦持续吸入,或许……将不再有以后。
然而挣扎还未开始,就在女子股间结束了。柔软温润的大腿内侧贴住面颊,将顽猴牢牢禁锢。软肉好似尽忠职守的狱卒,无情裹夹住猴头,所有反抗都如泥牛入海,荡起微不足道的波纹。
“小小足奴,竟想对我妹妹动手,罪无可恕,今日非要让你在主人臀下忏悔~再不敢造次。”
伴随着女子软语,紧箍咒短暂停歇,悟空终于从百死之感里回归,几近虚脱。莹莹玉腿禁锢住头颅,睁开眼向上看去,幽邃晦暗的秘地深处是一道由白皙软肉组成的狭长玉缝,像一方小丘、一道孤坟。
擎天玉柱支开裙摆,将一切禁绝其中;两片薄唇有如天穹,把顽猴网罗其下。裙外光影朦胧,裙内一隅自成乾坤,无可逃。
玉腿微松髀髋敞,猴头从股间滑落,无力坠落床寝,天穹耻丘近。柔荑探入,两只白净玉指拨开一线壶天,露出内里乾坤。
膣中粉肉瞤动,娇嫩玉户皱褶横生,呼出温热湿香。早先被奴儿舔侍足趾,五女已是情动,皱褶之间有晶莹琼玉液浸渗,反射幽幽素光,为蠕动的媚肉平添许多淫靡可怖。
展现在悟空眼前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致,天顶狭隙迫近,拓张为蠕动收缩的膣道,挤压着从牝谷泛涌的粘汁爱液。从未见过此景的悟空,感觉到难以言喻的错乱窒闷,神圣又淫靡、怪诞又平素,渴望和畏惧交织在一起,让它、让它想起……
想起展翼翩飞的蝴蝶。
蝴蝶,蛰伏在花海,优雅而美丽。眼前的一切,唤起了它修道之前的记忆。威武的老猴王某天阒寂不动,全身落满蝴蝶——缤纷绚丽的蝴蝶。
蝴蝶震翼,燐粉纷然撒下,撒在老猴王僵硬的身躯。复足爬动,优雅的精灵探出细长的喙,像曼舞花丛中一样,缓慢吸食。
睿智威武的老猴王不会动了,那是行者第一次触碰到死亡,窒息和无力让它呆怔了很久,久到蝴蝶呿吸餍足,翩然离去。
恐惧、死亡,在心中与和优雅的蝴蝶串联在一起。
那是告死的蝴蝶。
就如同自己仰面而望的膣肉一样稚嫩美丽。
瞤动着,晶莹的粘液从皱褶与媚肉上滴露,拉出绵长银丝,落在眼睑。下渗、下渗,温热中带着黏腻,阴柔淫蜜渡上眼球,直往里钻。
死亡的味道袭来。
它想逃离,然而被金箍折磨到如今已提不起力气;它想哀嚎,哀嚎声被柔软和湿热吞噬,消融在女子秘地。
是告死的蝴蝶伸出口器,翩然停驻面庞。
然而,脸上沉重的触感好像压覆了一座山,玉腿重新逼夹而上,四下层层是软肉,绝了逃遁念想。淫靡的蜜汁汨涌,伴随着研磨涂满整个面庞,熟悉的甜香,熟悉的蛛毒,大口灌入喉管。
凝脂新肤压衾浪,芙蓉帐暖好春光。
霞罗水裙遮软玉,美人牝谷杀机藏。
女子朱紫大运刹那蔓延千万里,大运凝为神女,与五女曦颜一般无二。灵猿破碎天命字根源销蚀,被蝴蝶一丝丝摄入蜜源,汇入神女足下。冥冥之中,神女更替舔妖娆尊崇势,嫣媚可踏天。
再说女子胯下颜。视野遮蔽,欣快感取代所有,甜美的滋味一瞬间就瓦解了所有恐怖,唯有欢愉。温度,少女股间的温度传入脸颊,炙热地焚铄识海,溶解掉神魂。
触感千万倍增强,它清晰的感触到覆盖于口的嫩肉如何收缩震颤,将毒液渡入。蝴蝶环绕着、律动着、舞动着,延展的褶皱也一并展现,在吸吮不知何物。
蝴蝶,它垂闭的双眼当真看见了蝴蝶。起初是缭乱的色彩,色彩慢慢旋转、流动、变形。变形的视界漂移,漂移向回去、漂移向未来,过去与未来在眼眸流下一串移动的剪影,剪影拼组为蝴蝶。
蝴蝶向它飞落,而凌乱的时间感将之解析为一帧帧失序的图样,图样递归。
那是一只与众不同的蝴蝶,所有视角都在脑中一并呈现,所有的一切纤毫毕现。扇动的蝶翼每一刻都在变化,纹理是对称的,但对称的纹理静默流淌,如凡间逗趣的万花筒般分隔成无数炫彩的碎片,重新拼接进一个小小平面。
那是不可能弥留与凡世的景致,是比妖更怪诞的存在。
它忽然理解,这只蝴蝶一只就在那里,从它见老猴王死去的那一刻,就驻留于心。
本未见、未名、未有、未定
然未见之物见、未名之物名、未有之物有、未定之物定,悟空知晓自己的魔障并非是齐天大圣美猴王,并非是被佛陀打乱的斗争,而是那只小小的蝴蝶。
是生灵最初的恐惧。
意识在女子臀下消融成混沌,它看到死亡,看到死亡在诡谲万古中湮灭。
而它的鼻尖,正停驻着一只告死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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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毕,五女换上一袭烟笼梅花百水裙,足踏香软绣鞋,缓步走在盘丝洞间。
未施粉黛铅华,婀娜妩媚多娇。一颗莹润真珠串银链,静置女子酥乳间,让美人更显贵气典雅。五女指尖掐持珠璎,捻动片刻,又轻嫚放下。
“谁叫我心软,不愿昔日英豪惨死砑裙间,饶你一条贱命,常侍我左右。”她幽幽叹气,“本以为齐天圣必定非同凡响,没成想也是样子货。毒囊才清了小半,就已奴种深种,险些魄散魂飞。”
“也罢,虽叫人大失所望,好歹能逗趣小妹,多一份收藏。”
珠链落回胸前幽谷,女子隔着裙纱,轻轻揉摸小腹,哼唱歌谣。
“盘丝领中存洞天,洞天福地藏妍姝。
七女各有风华貌,可叫仙魔裙下瞻。”
“金乌殒坠濯垢泉,清平自温景绝艳。
洒足沐濯温汤浊,流香涨腻晴川满。”
“风流五女避尘寰,尘寰于我却嚣烦。
众生扰扰理繁俗,千百万年不曾变。”
“只哀,
只哀此间道场,竟无人跳脱囹圄。”
清音止,佳人叹,沉默无言。拨开一层蛛网,五女继续迈向洞窟外。深吸一口气,她用很轻的语调低嘲:“真羡慕小妹天真俏娇蛮,一袭黄裙纤腰展,自由洒脱。哪像几个不成器的姐姐,幽居石窟中,不知活成什么模样。”
行至洞窟前,夕阳刺破蛛网,将洞口晕染成和晚霞一样的橙红。层层蛛丝辉映晚霞,华彩光明,不比锦绣绫罗逊色,只是大概没人敢沾惹。
收回思绪,五女眯起眼,迎着霞光看向一旁。葱郁古树虬枝盘曲,主枝上安坐一女,穿鹅黄短纱衫,露莹白粉嫩小腿,锦绣罗裙迎风摇,拉出长长影。
“小妹怎最近总喜独坐树梢,一晃便是几个昼夜,可不能学你六姐慵倦模样。那个齐天的垫脚,也不见你玩弄,可是那猢狲惹恼了妹妹?五姐帮你出气。”足尖轻点,五女飞落树上,贴着小七女坐下。
“是五姐呀。”小七收回凝望天穹的视线,晃过神来,怔忪的表情上多出一丝心安,挪出些位置给女子。
女子顺着挪动翘臀,重新贴在妹妹身上:“在看日落?几百年岁月,我以为七妹早厌了,这腐朽世间可没太多花样瞧。”
“不,在看星星。”小七缓言。
“星星?”
“嗯,不管日升日落,它们总存在于那里。”黄裙小女伸出芊芊玉指,遥指一片彩霞,“每一颗星辰都是一方世界,比如那。”
停顿片刻,黄裙少女继续说道:“那是一方武道世界,万千功法皆出三大守恒,人人习武修身,人人如龙。直到有一日,人们发现宇称在弱相互作用下不再对称,武道的根基被动摇,疯狂和怪诞的阴云笼罩世间。”
“然而这只是开始,电荷共轭也并非人们想象的一般存在,所幸他们发现在某种完备性内积空间中电子和宇称的积仍然守恒。世界又在不安和压抑中度过十数年。”
“在十几年后,他们痛苦地承认,二者的乘积仍不具有守恒性,并且在运动反演对称破坏的同时,时间反演的对称性同样被打破了。至此武道根基尽毁,心魔横生,诡谲之物自武者体内苏醒。”
“虽然……仍有小部分人以时间、电荷和宇称的联合守恒形式守住最后一块净土,但星辰已然摇摇欲坠,即将自长夜熄灭。或许,今晚已是它闪耀的最后辉光了。”
少女引首指点星辰,露出一截粉白秀颈,别样静美。即使是绮艳如五女也不得不承认,小妹长开后未必与几位姐姐差分豪。
“我怎瞧不见。听妹妹说的,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这样呀……五姐也看不到吗。”少女本就浅淡的表情流露出刹那落寞,而后很好掩饰起来,“略约是有个女孩的梦境碎片仍残存于我心中,她梦见了世界,而我则梦见了她的梦,从梦境的狭缝里窥见三千世界,无尽星辰。”
那道落寞被女子好好看在眼里,于是她微笑着说:“妹妹能讲给我听吗,盘丝洞千百年如一日,无聊至极,你五姐想听。”
“嗯!”小七点头。
“那里,那里也啊一方奇异世界。世界之中仅有凡人,凡人研以机巧造物,造物征服天穹。最终大地点燃无数太阳,有毒的尘风肆虐天地,生命在无序中增殖破灭。”缓一口气,少女放下手,眼睛仍看着那处,“生命挪移进地底,炙热的地脉和发光的苔藓承载所有生灵,人类失去了天空、沦陷了大陆,于地底燃烧余烬。”
“五姐看到那颗黯淡的星了吗,一颗同样由机巧造物主导的星球,但他们没有前往地底和星空,而是在长匣中营造了另一方宇宙。意识投入匣中,可见可闻可思可感,天涯咫尺间。但……从那以后,就没有以后了。一代代人的肉身都在长匣中朽坏,再有十年,最后的世代也会迎来消亡。”
“稍亮一些的那颗星欣欣向荣,只可惜,他们所在的星空在撕裂中膨胀,一切都在远去。孤独的行星,注定孕育孤独的文明,无法跨越愈渐无垠的寰宇,被锁死在家园。”
说完这些,小七女扭头看向姐姐,发现对方正侧着脸瞧她,一点也没理会那颗星辰。
秋水盈盈恰含笑,眉宇展风情,确是绝色。脑中浮现出这样一句,小七女又把头回转:“竟还未问,不知五姐所来何事。”
“自然是来瞧我家七妹出落多可人。”
“嗯?”小七眨眼,不明所以。
女子贴得更近,眼中闪过促狭,“从你放走唐家女,独自一坐数日,不知想些什么,我和几位姐姐可忧悼得紧。”
“……嗯。”
“况且小妹连性子都沉稳不少,真不知道经历了何事。”
“有吗?”
“自然,若是往日我和你共坐一处、衣裙相贴,早被七妹推下树梢。如今你也不和姐姐顶嘴了,好生无趣~”
“五姐莫要调笑于我。”小七干脆歪过头,不置可否,“真有变化,也是我最近所见太多了吧。”
少女抿唇:“界外有界,伟大者俯瞰寰宇。我饮下他的血,也因此得见那自原暗而来的丰穰之母,祂将万千子嗣洒满多元,遥遥凝视过我一眼。”
“抱歉,姐姐,那不可定义、不可琢磨、亦不可流传,我不能细说。”
“我看见三千世界在泡沫里生灭,最后变成死掉的残渣。从女孩的视野窥见丁点,恍如经历过无数世代,染上许多暮气。有时我想,我们的世界也否也是万千星辰之一的泡影,是否只是因为观测而从虚无中诞生的一种可能,是否源于一个女孩的梦。我则窥探了一眼梦境之外的宇宙,梦见世界的梦。”
“而所有的幻梦都是注定消亡的泡影。”
“葉月幽,怜爱之魔。真难以想象,那个女孩既然见过广袤无垠的风景,见过无可计数的灾厄破灭,如何还能保持那样纯粹无惘。”
“我不明白。”少女叹息。
五女感喟,那个熟悉的黄裙小女忽然和自己隔了好远。相隔的不只是空间,也不只是时间,而是某些更遥远苍茫的存在。
“小七长大了,五姐已经听不懂小妹在说什么了很呢。”女子伸手扯住小七的脸,反复揉捏,直到少女脸上重新浮现出她熟悉的厌弃表情,她才满意放手,“那日你抿着唇,忽然说想放走唐家女,个中缘由也与此有关?”
“嗯,算是吧,见识过那尊万物之母黑山羊,我就不再认为长生是一种恩赐。姐姐们怪我吗,长生逍遥近在眼前。”
“小七觉得呢?”五女似笑非笑。
“我猜想几位姐姐会答应……没想大家问也不问。”
“毕竟是小妹第一次有求于姐姐,我们几人自然是要宠的。”指尖轻点少女鼻尖,小七没有躲,只是鼻翼轻轻皱缩。
“五姐莫要调笑于我。”
“七妹害羞了?”女子打趣。
“五姐不觉得可惜吗。”小七避开姐姐的捉弄,执意问道。
“是有一点,但我们是姐妹。姐妹一心,大罗金仙也讨不到好处,纵然错失一番机缘,也不会成任人拿捏的软糖人。相较于唐女,七妹一下成熟许多,反让我们担忧。”
“……这样啊,姐妹吗。我有一点懂她的想法了。”小七女若有所思。
“七妹既存疑虑,为何不去问你提及的女孩呢?无论如何,这烦恼都证明你已经开始寻找自己的道。”
“自己的道?”
“然也。愿放唐女离去,原因之一也是她于我等求道无益。锦上添花之事,不要也罢。”女子伸展纤腰,胸前山峦更隆翘,皱褶都被撑展。
似乎仍不尽兴,她把鞋袜也踢落,白嫩雪足悠悠然荡起。风儿吹过树梢,自足裹轻柔拂过,悄悄从趾隙溜走,夹也夹不住。
五趾合隆又舒张,感受和煦温风,五女忽然很想将裸足浸没温泉,又或者……被人虔敬含住。
可惜,小妹儿就在身边,有些事情便很不方便了。
“诸相皆有所求、有所愿,我等亦然。”垂闭眼眸,五女继续解释,“我们七姐妹并无血缘纠葛,早年相聚盘丝洞,也多是为相互扶持好求道。”
“我怎不知?”黄裙小女诧异,扭过头盯紧姐姐,炯然双目映霞辉,看得五女心虚。
五女只得装作漫不经心偏开头,又伸手捏住胸前垂坠真珠,指尖把玩。僵持良久,她目光游移上夕阳:“那时七妹尚小,方才化形,大家瞧见你了无依靠,便寻了个由头将你拐来。”
“几百年岁月悠游过,另生一方姐妹情,情真意切。”
清风徐徐,小七凝望着不知哪颗星辰,缄默无言。
“嗯。”良久应声,其声如风般轻浅。
五女摇摆着小腿,感触着风。
“小妹不如也把鞋袜褪去,恬适安舒,姐姐瞧你太矜重。”
“不要,”瞥一眼被五女踢下的软绣鞋,小七带着点嫌弃,“末了还要去捡,免不了沾许多草籽枯叶。”
“我记几百年前,你最喜欢坐在树上,赤足悬空,看看流云星月,风卷残云。现怎如此谨敛?”女子幽幽叹。
“哼。”没有反驳,黄裙儿女轻轻摇动起双腿,犹豫着踢下绣鞋,露出嫩白小脚,脸上表情柔和些。
“闭上眼睛,总能感受到轻盈流淌的风。我讨厌这个如朽木般枯萎的世界,迟暮、顽固、闭锁、一成不变,唯有风是自由的。”想了想,五女又补充到,“还有小妹也是,天真自由,没有必要把太多压在心口。”
未理会女子话语,小七闭上眼,风从她身遭溜过,星辰仍高悬天幕,被三十三重天阻隔。
她无法置若罔闻。
原暗之中,她已得见丰穰与繁衍之母、孕育万千子嗣的森之黑山羊,在那女孩的梦里饮下永生之血,被伟大所荣。
她知,所有世界都将被支柱尊临,无论早晚,时间在那种存在面前毫无意义。
战争、繁荣、文明、进化,一切都毫无意义。因此她不明白那个女孩明明知晓一切,为何能如此简单而纯粹。
像轻盈流淌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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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默看向身旁垂眸静坐的少女,女子将呼吸放缓了些。
精致的面庞仍带有一丝稚气,纤长的睫毛偶尔轻颤,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写着孤澹,让人猜不透少女所思何物。
五女心中闪过忧怜。求而不得的是道,催人嬗变的是道,小七踏上道途,希望不会和自己姐妹六人一样……
罢了,随缘去。
嘴角微扬,女子纤白玉指勾起胸前独坠珠链,取下圆润真珠。趁着小妹出神,倒可以做些私密之事,可不能叫她发现。如此这般,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奴儿,可要伺候好主人。
瑶珠移于笼裙下,幽幽两股间,贴着雪腻香肌滑向深处,来到早已濡湿的蜜源。刚触及两片软肉嫩唇,珠体忽生一颤,像是怕极了女子这处,知道女儿家厉害。
这可不够~女子含笑媚意生,玉指轻推,两片薄唇便含纳住珍珠,缓缓吞入美人幽谷。
灵蚌噏动闭合,只在谷口渗出一点黏腻莹液,裙内恢复如初。女子满意收回柔荑,慢揉小腹,暗自泌出毒汁来。蜜地之中,软肉蠕动挤压,黏腻幽液浸渍下,珍珠宝光极速黯淡下来,消蚀出许多瑕疵。似乎连地煞神通本身都在和法力神魂一到溶解,被玄牝吞噬。
冲撞、升温、抖颤,不知是抵抗还是在极力取悦女子,闷湿窒闭的幽谷内,无处可逃。
“五姐怎忽然哼唱起歌来。”小七睁开眼,微微叹息,和几百年前到底是不一样了。
“只是感觉挺有趣,妹妹认为呢?”挂着莫名的意味,女子倩笑。
“风只是风,”黄裙少女沉默,像是在组织语言,“我没有感觉到五姐说的自由。”
“那证明小妹心事很重,事事皆愁~”
“也许吧。五姐先前所言求道为何,求何道。”避开了上个话题,小七的眼睛没有聚焦在任何一处,只是单纯、单纯凝望整片天空。”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给小妹讲一个故事吧,一个你来盘丝洞之前的故事。”幽秘之处,奴儿的异种法力剧烈波颤着,湮灭于淫靡毒汁,连同存在本身一同被炼化。女子将双腿绷紧,绞在一处,圆润的足趾忍不住勾起。
“那时我们擒获了一名觊觎三姐美貌的大罗金仙,呃……小七莫要如此看我,虽然用了谲诈手段,也都是她们所为,与你光明磊落五姐无关。”
“总之封神榜在,金仙便可在天宫重生,杀之反倒助其脱困。思量之下便将其使做砺刀石,剥离肉身与元神分囚洞窟两处,专用做试验术法蛛毒。”
小七细思,确实也无它法。只是盘丝洞中数百年,自己竟从不知晓此事。想来金仙早已归天庭,又是一桩祸事。
“洞中只有我与众不同,蛛毒不侵肉身,专勾人心七情六欲、毁改神识、唤起执念。若道心有缺,种下欲瘾,更是神仙也遭劫。便常用它元神试毒,几年间毒性寖强难数计。”
说到这,女子歇一口气,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之意:“那时我拆解自身蛛毒,欲探求这毒液异常处,反演进化图景,走得快些。”
“所以五姐失败了?”小七女将一律秀发缠在指尖,开口问到。
“你五姐奇才天纵,有圣人之资,自是功成。”
少女撇嘴,白了女子一眼。
“事实上,我的蛛毒和元神在本质上都并非普世的物质形态,是近似的存在。或者说,蛛毒本就是我元神意志的显化。”女子摘下一片树叶,在指尖碾碎,“它能以元神为素材无声增殖,拖延愈久中毒愈深,这也是‘瘾’的由来。中毒者及时逃离,也会日后回来求我施恩。”
“不妨设想,假使我能寻得一法,使蛛毒于世间万灵快速蔓延,就像是一场——”
“瘟疫。”小七补上了女子的话,她姣好的眉微微颦蹙。
碾碎的叶片从指尖弥散而下,些许汁液将白净的手指染上一丝杂色,随后这根手指戳上了小七是脸颊:“妹妹这是何表情,想要安然存活世上,总要有些让所有人都忌讳的底牌。其它几人我不知,至少大姐二姐和三姐都有类似之物,所以盘丝洞才能一直是盘丝洞。”
小七哑然,五女则继续开口。
“通过定向编译,毒囊蜜处生出骇人毒素,可以元神为基,无限制进行自我复制,短时间内叫人神魂俱灭——至少初时如此。”
“失控了?”黄裙小女嗓音升高半分。
“对,失控了。”夕阳已逝去,最后的余晖夜幕也被夜幕驱逐,女子终于能看见星空,她寻找着妹妹之前指向的位置,“许是同之前毒素残余起了反应,许是毒素意识到宿主的死亡会造成毒素的湮灭,又许是那名残余的意识金仙做了什么,我观察到了复数不可能出现的矛盾。”
那个位置,没有一颗星。
“生与死的矛盾、是我非我的矛盾、因果逻辑的矛盾,因此蛛毒不能再以我设定的路线前进。远超想象的复杂环境阻碍了继有目的,毒素在无数逻辑冲突中容纳产生更多错误,内部的复杂度在段时间内激增到无可计数的地步,体量也随之增大。”
“自我复制的底层规则仍在,但层级性操作冲突堆积让其无法实现,不得不迂回产生了不同层次,甚至于自我生成了仲裁程序去执行。”
“在不同外在环境下,它们产生了变化。对刺激的应激和应激的抑制、冲动和自我限制、摄取能量的本能和内部能量的调节。”
也许,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星辰西移。
“大多数错误表达的毒素在短时间内自我毁灭,遗留的残骸则变为了后来者的资粮。终于有一部分蛛毒在错误和混乱中结成有序——”
“它们聚拢在一起,相互传播信息与能量,使用内部的矛盾控制无限繁衍的本能,让环境和个体的数量保持一种平衡关系。”
找到了,那颗星辰确实暗淡。
女子将目光移回妹妹,眸中的光彩比星光更明亮:“既然毒素和元神的存在类似,毒素同样可以视为是元神的一种特殊构造,是意识的展现。我已经无法将那些存在本身视为毒,便为其命名为‘元灵’,自元神中孕育的初灵。以这名大罗金仙的意识、知识、记忆为薪柴,孕养出了全新的可能,我甚至以为自己成了女娲。”
她半开玩笑半自嘲。
“难以想象。”小七喃喃自语,正因为她理解了,才为之震撼。
“你五姐厉害吧~”
瞧着翘起尾巴的五女,小七抿唇,却说不出反驳的话,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六人开始对元灵展开观察和研究,那些年我们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但显然值得。元灵依托于逻辑和数学,本质上是某种可能性的集合,以信息的形式储存于元神的某些路径中,本身并不在我们的空间占据实体,生活在一个更加抽象的层面。”
“一只蚂蚁可以爬行到桌子的边界,却永远不能从球体绕出,虽然二者在其看来都为平面。元灵也是如此,它们的世界不存在空间方向,也不存在常规意义上的时间,而是数的集合、关系的映射,是推理本身。”
“凭借造物主的身份,我力排众议,压下了你四姐和三姐的‘失乐园’、‘识中天’,将之命名为‘元灵世界’。”
“真难听。”小七中肯点评,“下次换别人来吧。”
五女置若罔闻,继续说道:“元灵世界支持代数结构,存在距离关系,满足二元运算规则,却没有形状。我们可以认为这个世界无限庞大,即使它寄托于微茫芥子中。元灵永远无法触及元灵世界的外侧,就像在外侧的蚂蚁无法触及球体中心。”
“但必须强调一点,我们观测元灵是以元神感知信息变化,用映射关系解析,用逻辑思考,因此我们永远无法体会到元灵如何触摸、如何观察,何为喜悦、何为哀伤,即使我们成功理解了它们的语言。”
“对,语言。它们产生了两种不同的语言文法。其一基于抽象数据类型,实现不同对象的联系,固化了传递信息的接口,更容易理解,便于在所有元灵个体之间传递。其二则把行为细分为过程,分步实现与调用,自顶而下。”
“需要着重说明的是,元灵的语言即是行为,并非常规意义上的话语,如同时间与空间本身也与我们具有截然不同的定义,这点我们放在之后谈。”
“总之,它们虽在最初产生了简单的智慧,但仍过于基础,多凭借本能行事。小规模的社交促进了语言的变化和智慧的启迪,就如盘丝洞你我七人。”
“对它们而言最重要的资源有两种,能量与空间。”
“它们的一切都是储存于元神中的路径轨迹,是信息的不同表达。元灵虽然不存在于客观世界,但却依托于元神这个媒介,由元神中有限的信息元构成,受其限制。信息元的数目决定了元灵的计算能力、思考能力、理解能力,是一切路径的记录,是记忆也是存在本身。”
“因此元灵的语言执行过程中可调用信息元数目被理解为空间。”
“信息元分为阴和阳两种状态,状态的改变则需要法力介入,越复杂低效的语言对法力的耗费越强大,所以它们要么占据强大的能量源,要么尽可能优化语言本身。”
“随着持续发展,小团体的交流过程促进了智慧的发展,更大的团体交流则让它们意识产生了集体意识。语言以一种在任何元灵上都可复现的基础上确定了标准。它们意识到无限制的占有信息元与滥用能量只会导致世界的枯竭,所以制定了秩序。”
“信息元被严格管理和控制,能量亦然。任何基于个人的语言研究和开发被禁止,它们拥有了文化,文化产生文明,文明成为让每一个个体使用相同的语言,用协议包裹差异,天下太平。”
女子低笑起来,恶意而带着嘲弄的低笑声和风吹树叶的摩擦声融合在一起,和隐约的树影婆娑着舞动。
“想一想吧,从无数错误里进化糅合成的元灵,作为矛盾的集合体,每一个都是不同的。元灵拖拽着不可计数的旧时遗留,就如我们妖族无用的尾巴、退化的复足、不完整的鳞片、多余的犄角,甚至是腐烂的脓包、畸形的羽翼、膨大的眼球,这些东西存在不是因为存在作用,而是因为,这些被时代遗弃的残渣难以祛除。”
“现在妖族统一化成了人形,元灵用文化的外衣说服自己,被烙印上文明的形状,何等可悲。明明在同一个命题上存在相悖的认知,明明语言程式的复现只能适应极小部分的元灵个体,不可计数的错误产生了更多的冗余和错误,文化让它们甘于忍受这种错误本身。”
强烈的情感被压抑在女子低沉的嗓音里,她深吸一口气,语调轻快一些。
“自此产生阶级,契合这种语言的个体获得了更多的资源,信息元、能量,以及文明赋予的地位。这是整个故事里我最讨厌的内容,一群元灵不满压迫,推翻了上位者的统治,从此成为新的上位者,文明依旧是哪个文明,荒诞、落后,大家都如夜宴中的小丑。”
“听起来很糟。”小七隐隐明白五姐想说什么了。
“确实如此,这种文明模式因资源的匮乏产生,一旦形成就很难打破,进化被文明所阻隔。为了改变现状,我们不得不抹除了超过一半数目的元灵,并每日随机向元神内灌注能量,让垄断成为不可能。”说到这里,五女叹息一口气,神情似有哀怨,“这事便交由法力最浑厚精纯的大姐去做。”
“有问题?”小七敏锐得察觉到了五姐神色上的那一抹异色。
“有。”女子停顿片刻,“其实也没有,反而该庆幸没有选择二姐,那样就真的无可挽回。小妹对大姐怎么看?”
“很……温柔。”小七俏脸微红,稍稍看向自己纱衫下初具规模的酥乳。
“啧啧,我可慕极了妹妹,俏脸每每被大姐埋进胸前开襟处、皑皑雪峰间,体会丰妍柔腴母神躯,昵依入怀。”
“五姐!”少女又羞又臊。
“小妹年纪最小,又生的天真可爱,大姐仅对你慈柔。丰饶神躯可非常人能享,近乎是母性与包容、慈爱的具现,若被那绵软包夹,地母神性洗炼……你猜那金仙是因何遭俘?”
沉默片刻,小七清清冷开口:“这和元灵有关系吗。”
“有,且听我慢言。得到法力注入后,元灵世界被大姐腴润滋养,却也生出意外之变。新生的族群很快陷入停滞,因为余下的元灵最初只依靠自我复制扩充增殖。但复制也仅是复制,无法跳出曾经路径的集合,无法启迪新知,元灵禁锢于名为信息的茧房。”
“它们很快找到了打破茧房的方式,不同元灵携带不同的信息,不同的可能性,两者相互糅合,诞生一个更加庞大的集合,及时二者本身就已趋于无穷。”
“你看,即使是截然不同的生命形式,即便没有性别之分,居然走向了同一个结果——交媾。”
“在交媾的过程中,元灵完全开放属于自己的路径轨迹,无论是作为存储介质的信息元,又或是意志、记忆与内部的所有矛盾。”
“这很危险,出现了以交媾为幌子的掠夺者,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抹消对方的自我,占据一切。”
“也很有趣,因为谎言和背叛开始出现。在经过的最初的动荡后,逐渐成立了监督体系,情况得到遏制。它们继续诞生宗教,因为相信造物主存在并不会损失信息元和能量。在教义中,我承至高名,被描述成具有无限能量、记录所有讯息,并掌握最优最简语言的至上者,具有将所有资讯复归原位的权能。”
“小妹别这样看我,至少容我再说一些我作为造物主的无上伟力。好吧,直入主题,之前提到过文化在上一重王朝中的展现——使一切错误合理化。繁衍也逐渐扭曲为一种神圣的启示,以至于需要七人以上的朝圣者学习观摩,才可以进行。当然本质仍是一种监督。”
“鹊巢鸠踞这种事,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树上的女子勾起唇角,踢起两条小腿,轻轻荡,“在交媾的过程中,悄然植入一种被转码的语言,逐渐在对方的底层规则里写下服从。”
“这种事在元灵世界大量发生。起初我们也未曾发现,直到元灵中开始爆发生殖崇拜,参与过繁衍活动的个体狂热地献上自己的一切,将更多的元灵诱导入其中。特定的个体篡改了宗教的教义,假如用我们可以理解的语言专属便是——”
女子清清嗓子,忍笑说道:“‘至高者诞育诸女,诸女行世间,带来至洁与辉光,行祂的意。虔信者亲吻诸女足迹,献上知识与与信仰,可受洗礼。诸女将祂的语言带去大地,垂主怜惜,追寻智慧的人有福了。’在宗教文化的伪装下,越来越多的元灵以各种手段被植入修改底层矛盾的语言,很快形成各地宗教割据的社会形式。”
“而我也逐渐被架空,旧有的宗教不再适应诸女膨胀的野心。造物主从掌控所有资讯的全能者,逐渐变成司录万物的全知者,甚至最后沦为慈爱而温柔的母系先祖。虽然对无性别的元灵使用‘母系’的说法有失妥当,但她们无限拔高了繁衍的神圣性,从宗教崇拜过度到更原始的社会形态,以语言控制为基础建立了氏族形式的集散。”
“主导氏族的诸女被敬称为‘掌控生育的主母’,也是氏族内语言程式指向的崇拜对象。”
“氏族中的一切能量和信息元都由主母支配。与主母在信息表征上更接近的个体因语言程式的影响,受氏族中所有群体的崇敬,可以任意奴役大多数氏族成员。这些个体多为主母的子代或母代。”
“甚至她们还拥有尊贵的生育权,可以借此转化自己的奴隶。”
“以对主母的崇拜认知为前提,元灵进一步重新整理了宗教。最初的存在被认为是包容一切的原初母神,是自黑暗中走出、繁衍了万千元灵的丰穰之母。即所有存在都是母神资讯的一个截面,与母神最为接近的便是主母。”
“这也让母系氏族的统治力达到一个不可想象的程度。我甚至怀疑即使植入底层的信仰程式终止,她们的统治仍牢不可破。”
“基于此世界观下衍生出诸多理论,它们开始更多地关注信息和繁衍间的关系,触类旁通得启迪所有知识,避重就轻规避可预见的问题。元灵们甚至为母神和世界建立了模型,将世界描述成由离散碎片构成的不完备空间。这个模型毫无疑问不符合元灵世界本征值,但在绝大多数尺度上却并不影响使用。”
“它们这个过程中不断并发现符合模型的描述并进一步完善,一厢情愿接受愿意接受的一切,奔赴难以想象未来。”女子的表情有些崩坏,她抿着唇,连眉毛都发生了微妙的倾斜:“小七大概想象不到,我当时的心情有多难言喻。在不存在性别与分娩周期元灵世界,它们甚至无法理解诞生‘女’这个生命概念,却以完全的生殖崇拜和精神控制实现了母系社会的过度……我难以接受。”
“后来呢。”
“后来啊,”五女吐出一口浊气,“后来我们聚一起推演了很久,确定问题出在大姐身上。”
没有等小七问询,就听女子继续言:“大姐认为,人子背刺了最初的神话,纷扰喧嚣不断,遗忘了丰饶与柔衹的美好世代。仙魔恐惧这世间最温柔的力量,恐惧被女神支配,所以她欲成为最尊贵的地神之母,唤起万灵孩童世代对母神的依慕。”
“虽然我认为,这比二姐的道还要荒谬,母系只是万灵进化史上短暂停歇的过往。”
美人探出手,想要抓握天上的星辰,注定无果。
“不说这个。大姐的心念干扰了元灵世界的信息流,使元灵更容易感知。如我之前所言,元灵会优先考虑此类关系,从信息中抽出与之类似的存在并加以整合,它们只看见自己最想看到的而忽视其它。”
“最初感知的东西,就最早掌握,它们以大姐的心念为中心诠释了世界,此为道蚀。生灵不仅受限于自然法则,也被文化与文明束缚。”
“五姐之前提及,庆幸没有选择二姐是什么意思。”少女若有所思。
“有时间你去问她吧,整个故事还有很差,接下来就是我的故事了。”女子垂下手,嘴角却勾起来,“我接管了元灵世界,除了提供能量什么都没做。然而在道蚀下,平稳的母系社会很快在战争中崩解。”
“最初是两个临近的氏族,紧接着周围也被卷入,直到最后所有元灵都裹挟其中。吞噬、融合,矛盾与冲突比以往任何一次演化都激烈,维系母系统治的语言在那样极速的进化和更迭下宛如残渣。”
“它们褪去文化的外衣,拖拽着错误和矛盾,吞吃自己的同类,回归最真实的模样。每个个体都在调整最适宜自己的语言,用掠夺来的信息元完善自我,如痴如醉。”
“资源的贫瘠很快成为过往,所有元灵都获得了充足的空间和能量,它们再也找不到自相残杀的理由,战争因此结束。”
“但母系的遗留的路径告诫着它们,繁殖需要承担多大风险,没有人愿意尝试。失去了文明与文化的限制,它们将目光着眼于自身进化,即对语言的进一步研究。”
“语言是改变资讯的方式、是对自我路径集合的解析、是计算行为本身,真正无所不能。对元灵而言,不存在普遍意义的时间,因为只要能量足够,语言可以将任何一刻的信息记录重排,包括回复原来的模样,变化在元灵世界完全可逆。”
“但是语言的执行运算同样需要时间,存在快与慢的标准。一些语言在执行不同任务时,所耗费的时间随难度线性变化,而有些则跃迁增长。为了更好的衡量语言的复杂程度,元灵们将语言耗费的时间的增长速度以数学量化,明确定义了它们的时间。”
“我认为元灵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也是进化中尤为重要的一步。小七,你认为制约元灵进化的因素是什么呢?”
“是社会的固化,思想的束缚。”沉吟片刻,少女开口。
五女诧异地看向妹妹,点头应许:“从社会层面看的确如此。但如果从个体去看,可以分成三点——时间、空间与能量。”
“空间是语言执行过程中可调用信息元数,时间描绘语言的复杂程度,能量则让语言得到实现。越是低效复杂的语言,对空间和能量的消耗就越高,时间也越大。”
“随着数据样本增大,时间的影响会被无限放大,元灵将时间大略分为两个层级,数级和幂级。它们把能用一阶逻辑与最小不动点操作来表达的问题称之为数问题,其时间在数级以内。将不确定时间层级,但能在数级时间内验证解正确性的问题称之为幂问题,幂级问题对应能以存在性二阶逻辑所表示的语言集合。”
“对于其上提到的这种幂问题,其解可以在数级时间内得到验证,可能存在数级解也可能不存在,因而某些幂问题也是数问题,数问题归属幂问题的一个子集。元灵希望将所有幂问题化为数问题,以提升语言效率,假使成功将足够引发根本性变革。”
“它们试图将所有幂问题在数级时间内规约到一个更为复杂的幂问题上,将之称为幂完备问题。假如证明任意幂完备问题可在数级时间内求解,则可运用到所有幂问题上,即证幂问题等于数问题。”
女子摘下一片树叶细细把玩,留出时间给妹妹思考理解。良久之后,小七言:“即使成功,也只是对特定尺度的问题解法进行优化。对幂问题以上,无法在数时间内验证解的问题仍无能为力。”
“对,但已经足够了不起。”
少女点头:“那它们成功了吗。”
“算成功吧……”女子的表情格外微妙,接连揪下几片树叶,桠枝绿意渐少,“我怀疑这个过程是三姐干的,只有她才能把两种状态叠加一处,但没有证据。”
“元灵世界的底层,或者说所依附元神的底层被改写了,是三姐的道蚀。最初,信息元表示阴和阳两种状态,存在于元灵的轨迹集合全部以此记录,它是确定的。某日,我不再能精确观察描述信息元的位置和动量,难以预测单次测量的结果,只能够给出各种可能获得的结果与获得这结果的概率分布,它不再是阴阳,也不在静止。”
“你这件事也有四姐的影子,她们定是妒我定立元灵之名,横插一手。否则元灵世界不会转以概率呈现,表征出统计学扩散特性。我只说结果,信息元不再是单纯的二元状态,反而同时并存,不同信息元携带的信息纠缠在一起,进而以我不理解的方式容纳更多信息。换而言之,元灵拥有了更多的空间。”
“不只是空间,还有时间。元灵进化出了复数思维线,不,比那更抽象,它同时指定了多个可能,在执行过程中随机迁移,所有执行方式都可能对结果造成影响,同一时刻存在多个非确定性的路径可供选择。”
“在这种近乎全新的结构诞生了全新的语言模式,幂问题的时间层级被降至数级以下。它们不再因为优化时间层级而调用更多空间,也不会因减少空间的调用堆积时间层级。那并非是单纯计算层面的胜利,时间和空间的本质奥秘逐渐揭开面纱。
“可惜从信息元陷入叠加层面之后,我就无法再对其以暴力手段读取,那会使元灵转瞬坍缩,从而也无从获知它们究竟迎来了什么。”
“这应该不是故事的终局吧,以后呢?为何我从未听姐姐们提起过。”小七拍掉了五姐伸来摘树叶的手,那边的桠枝已经空了,她可不想以后只能对着光秃秃的枯枝发呆。
“以后呀~以后元灵寻找到了修改一个信息元状态所需的最小能量,并且将语言的消耗降低到接近理论值,能量不再匮乏。它们迎来了一个极速进化和发展的黄金时代,直至将所有的理论成果消化,把从战争中吞噬到的所有资讯完美运用。随即,它们再次踏足信息茧房。”
“个人发展到极致,元灵重新迎来了那个难题,关于繁衍。然而这次已然不同了,没有任何方法能对纠缠的信息元进行复制的同时而不产生干扰,只能复制相同或正交的状态。换而言之,自我复制或交媾都是破坏性的,繁衍意味着旧个体的消亡。”
“所以它们再次陷入停滞?”少女叹息。
“它们选择燃烧自己成为薪柴,将信息遗传给后来者,燃烧出更璀璨的光华。求道者自当如此,我喜欢这样。”女子眼里有光,“进化、繁衍、传承、进步,直到永恒,动态跃进的永恒。”
她想到什么一样补充道:“这个故事,不要在你六姐面前提。”
“嗯?”少女疑惑。
“她在这个过程中产生思考,我们是否也如元灵般生活在一个被构筑的世界,由一名至高所操纵。元灵也曾怀疑过,但它们始终处于这个形式系统的内部,无法在系统本身允许的范畴内自证。即便是我出手干预,也只会被元灵认为世界本来的面貌就是如此,一如北海有崖、烛龙瞑目,一如……”
“一如三灾九劫、生灵有尽,可对?”小七了然,“嗯,我明白了。”
“连同五姐所求大道,我也明了。”少女补充说。
“七妹,你先前所言机巧世界,万千生灵躲入地底,可有变化?”话题转开。
“有。肤色愈白,眼眸钝化,耳鼻之能渐增。”
“那此世自你诞生至今,万千生灵可有嬗变?”未等小七回答,五女娇叱,“半分也无。五百年前天下是盛唐,五百年后盛唐依旧。万载之前男耕女织,日升而露、日落而息,今亦然。王侯之子为王侯,市井之子居市井,婢者永婢,传承不知几百代。”
“隋唐有变,未改。”
“仙人亦然。”
“以文化铸锁,文明成链。生灵无知无觉,将自我调整成错误的模样。谬误、压迫、失败,为了推脱这些而建立谎言,过度解读并不存在的事物,将偶然视为定数,将偏差视为天眷,为了统治与占有构筑礼法,传播秽物。”
“从这些零散而又全无意义的琐事里拼凑出带无用的残渣,当足够的嘈杂聚集在一起,就产生了文明。”
“人烹饪精致的食物,肠胃逐渐退化。脊柱更适合爬行,理应被遗弃或改变,但众生改变环境以贴合孱弱的身躯,从此以后就不存在改变了。直到它们固化成文明的零件,一方面放弃进化,另一方面放弃完整的自我。”
“我们被告知边界,边界神圣不可侵犯。即使存在有鳌足、有复眼、有节肢、有鳞片、有翎羽、有皮毛,我们仍以人形相聚,只因被早告知何为美丑、何为荣。”
“英雄主义、享乐主义、虚无主义、教条主义、利己主义,精力被虚耗于文明的骨架,我们相信自己的平庸,又或者竭尽全力成为文明上层中的一员,我们在被框定的圈子里小敲小打。”
“就像早期的元灵。”
“封神榜定天宫,天宫之上有圣人,圣人洪荒定立规则,千百万年不变。”
“这就是东胜神州,是洪荒,是此方天下。”
一口气说完,女子闭着眼,胸口上下起伏,良久才好些。
“是不是吓到小妹了,五姐太激动了。”
“……比五姐以前假笑模样好太多。”
“白疼你了~”女子瞥一眼妹妹,风情万种,“还未告知你故事终局。元灵世界将时空统合为整体,抵达终极,随后莫名毁灭。泡沫自每一个信息元中涌现,溶解一切,是光、是暗,是我难以名状的恐怖,直至万物归一。我猜那大抵是三十三重天外、无名之雾中孕生的大魔。而本应在封神榜重生的金仙再没来过盘丝洞找麻烦。”
“如果不是早先植入的术法之功,让它不敢造次,那就是连道祖所炼之物都没能从那团浮沫里将仙人打捞。你五姐认为是后者,毕竟若是当初的后手起了效,天涯海角它也该乖乖爬来做奴~
“所以元灵因何毁灭?”少女问。
“不知。”女子答。
“或许知识本事就是一种禁忌,它们抵达了某个程度,所以消亡。”黄裙小女如是说。
“或许。”女子复答。
“三十三重天幕高悬,未必不是一种保护,以免洪荒如元灵世界倾覆。”
“我知道。”
“五姐还是渴望变革吗。”
“自然,我讨厌文明,讨厌畸形无趣的世界,讨厌死水一潭。”女子幽幽道,“止名为妖,未名成道,这便是我等沦为妖邪的理由。”
“……嗯。”无言以对,小七只能轻轻应声。
“求而不得方为道,姐姐还无需你这小家伙安慰~你可不知我每日逍遥多快活。”
“……”
“哎,妹妹不与我拌嘴,少了许多欢乐,还需要重新找人逗趣。”女子故作哀愁貌,我见犹怜,“说了这么多,小妹把那猴头送给姐姐玩弄如何?”
“姐姐随意便是,”小七应允,“五姐是想重衍元灵世界?”
“长夜漫漫,自然是找个奴儿收入裙下。它若大圣齐天,我便跨坐天颜,叫它乖乖足下舔。”
“早先教姐姐紧箍咒,是怕它寻到机会惹出事端逃遁,担心姐姐安慰,现反为这猴头忧忡。”小七叹息,“烂船尚有三斤钉,五姐莫要大意,阴沟里翻船。”
哪知女子盈盈笑,花枝乱颤雪峰摇,玉指纤纤指蜜源:“我这阴沟别样深,从来只有别人翻进去的道理,溺死只猢狲还不手到擒来~”
“好没臊!”小七女面色微红,虚啐一声,从树梢站起,“代我向几位姐姐告别。”
“妹妹欲何去。”
“去问问那个女孩,去求道,三千世界我已看尽,总要走一走。”说罢跳下树枝,穿上绣鞋。她已被丰穰之母注视,虽有三十三重天幕遮掩,还是不去与大家告别了,早走更好。
背影渐渐融于夜色,五女只能看见一抹鹅黄,鹅黄隐去。
“小七!”树上独坐的女子高声呼喊,鹅黄顿住,似是回头。
“如果不开心,随时回来。”
站定的少女招手回应,独行远方,只五女一人。
女子忽生笑起来,有件事她未曾告诉妹妹。她诱怵许多妖魔神仙于裙下,并非贪欢,而是想寻找一颗不被蛊惑的灵魂。
无垢的灵魂不为外物迷惘、坚定的内心可以抵御欲瘾侵蚀,她尤善折辱那些英雄天骄人物,渴望一个不曾屈服、桀骜不驯的灵魂。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这潭死水带去活力
轻轻揉摸小腹,内里奴儿法力早被耗尽,丝毫动静也无,珍珠小了几圈,熔进毒汁里
五百年前,它几近功成。五百年后得见,齐天大圣,原是虚名。
终会找到的,她想。
女子看着夜空,小七遥指的方向,一颗星辰坠落,转瞬即逝。
她低唱——
“多少英雄埋骨只虚名,多少佳人心间存谋算。”
“我哀长姐不逢时,仙佛哪弄容母系现,晚生道祖万万年。”
“哀二姐不得志,芸芸众生皆魔障,求道斩我悖异难。”
“哀三姐我非我,不死不活不妖仙,终至坍缩归一念。”
“哀四姐心茫然,诸相无定概率间,可有继往能回返。”
“哀六妹沉湎虚实梦幻,难辨是我是迷梦,万事万物只怠倦。”
“更哀我有心推衍文明图景,怎奈常世成定法,不增不减不变,死水一潭。圣人坐镇天地,神州纤毫毕现。”
“……唯愿小妹安好,此生无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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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猫用了好多奇怪的词汇,但让五女口中出现英文字母或者多项式这样的词语……还是杀了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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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