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间拨回一个小时前。
郭桂同晕倒离开郭老太的房间后,秦曦汶便结束法事。
然而,这种招魂问米的法事,不是话结束就结束的。
结束前,要先把请上来的亡魂请回去。
就算做戏,也要做全套!
秦曦汶口念经文,桃木剑烧“通行符”,恭恭敬敬把岩崎结衣的鬼魂请走。
被鬼魂上过身的龚丽,要喝下焚烧符咒的水,驱走上身的鬼魂阴气。
做完这些程序,这次招魂问米法事结束。
秦、龚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法帽和法袍。
龚丽脱下来的法袍背湿了一片,证明刚才她真系好惊!
秦曦汶和龚丽穿回自己的衣服后,秦曦汶拿着两件法袍和法帽离开房间,拿到三楼交给正在收拾法事用品的阿俊。
“把东西运回“龙腾凤飞社”。”秦曦汶说:“今晚我和你的观音女神在郭家过夜。”
“啊!”阿俊点头应头。
阿俊接过两件法袍,发觉他的观音女神龚丽的白色法袍背部是湿的。
他把湿了的法袍放到鼻子下,深深吸了一下,脸上露出开心兴奋的表情,十分变态!
秦曦汶回到房间。
龚丽坐在长沙发上,双手捧着一杯从热水壶倒出来的热水。
刚才做法事时,特别是岩崎结衣上她身时,她脸无血色,现在喝了点热水,开始有点血色。
秦曦汶觉得,整体上龚丽的表现都算合格。至少,郭桂同完全相信岩崎结衣上了她的身。
“都算好彩,没有惹到岩崎结衣的鬼魂上你的身!”秦曦汶坐在房间的单人沙发上。
她是相信岩崎结衣的鬼魂是存在的。
“今次真系全靠陆管家。”坐在长沙发上龚丽说:“不是他把岩崎结衣的事详细告诉我们,我们真的过不了这一关。”
“是!”秦曦汶说。
“郭桂同真的相信岩崎结衣上了你的身。”秦曦汶说。
“他握着我的手时,我真系好惊!”龚丽说。
“不只是你惊,我都惊!”秦曦汶说:“我真是惊你腾鸡,穿煲!”
“郭桂同原来这样爱岩崎结衣!”龚丽说。
“是!”秦曦汶说:“郭桂同很爱她,但是……却亲手打死了她!”
“郭桂同这个人太冲动了!”龚丽说。
“当时他还年轻。人年轻自然容易冲动!”秦曦汶说。
“一枪便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悔恨终身!”龚丽摇头说。
“是!”秦曦汶说。
“经过今晚的招魂,郭桂同应该对我们会有信心。”龚丽说。
“希望是这样!”秦曦汶说。
“你觉得他会用我们的建议吗?”龚丽问。
秦曦汶正想回应时,听到敲门声。
秦、龚互望了一眼,两人心里都猜到是谁。
秦曦汶从单人沙发上站起身,向房门走过去。
果然,年轻俊朗的陆管家站在房门外。
陆管家向秦曦汶微笑点头,说:“有点事想跟两位师傅谈一谈。”
“好的。”秦曦汶让他进来。
陆管家走进房间。
“请坐!”秦曦汶一边关门一边说。
大概是看到长沙发上坐着龚丽,所以,陆管家坐到单人沙发上。
秦曦汶关上房门后,坐到龚丽身边。
这天她们两个都是穿连身裙。
龚丽穿的是灰色叠襟蝴蝶结腰带连身裙。
秦曦汶穿的是紧身黑白两色的连身短裙。
两人的衣着品味都紧追着时装潮流,脱下道士法袍,真是无法想像她们原来是玄学风水师。(尽管是假的。)
“郭老先生没事吧!”秦曦汶问。
“没事。把她送回到房间后,他醒过来。”
陆管家说:“Kate替他量了血压。Kate就是刚才那位女护士。郭老先生一切正常。Kate给他吃了安眠药,让他休息睡眠。”
“不用请医生看他吗?”龚丽说。
“陈医生明早会来看他。”陆管家说。
“陈医生就是……”秦曦汶说。
“是,陈医生就是郭家的家庭医生。”陆管家说。
秦曦汶点点头。
“陆管家要不要喝水?”秦曦汶拿起一支矿泉水想递给陆管家。
“不用,谢谢!”陆管家扬手说。
“郭先生醒过来后,跟我说了两件事。”
陆管家说:“第一件事,是他决定了用你们两位师傅的方法,超度郭老太太的亡魂。即是先做超度法事,再做驱鬼法事。”
听到郭桂同用她们的方法,秦、龚互望了一眼,然后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
“还有一件事。”陆管家说:“郭先生希望能把岩崎结衣的鬼魂留下。”
秦曦汶收起开心的表情。她轻轻皱起眉头。
龚丽惊得嘴巴微微张开,下巴跌了下来。
“这个不是我说留不留,是岩崎结衣想不想留。”
秦曦汶说:“刚才招魂问米时,她上了龚师妹的身,清楚说出她想回京都。只要郭老太太的鬼魂走了,她便走。”
“没错,是这样!……但是……怎么说呢?……”陆管家停了一下,然后说:“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能把岩崎结衣的鬼魂留下来,或许是一件好事!”
“是一件好事?”秦曦汶的眉头皱得更加紧。
“刚才两位师傅都看到吧,郭老先生很想念岩崎结衣。她在郭老先生心里的份量很重。”
陆管家说:“如果能把岩崎结衣的鬼魂留下……这样,两位师傅在郭老先生心里的份量也会变得重,在郭家的地位也变得重要……我这样说,不知两位师傅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秦曦汶的眼睛转动着。她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她跟龚丽又再互望了一眼。
“或者两位师傅细心的考虑一下我的意见。”陆管家说。
秦曦汶望向陆管家,说:“那么……让我们考虑一下吧。”
“好的。”陆管家说。
接下来,陆管家跟秦、龚二人商谈明天晚上做法事的事。
谈了半个小时,谈完后,陆管家说:“那照着就这样做吧!”
秦曦汶和龚丽点点头。
陆管家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说:“都很晚了,不阻两位休息,告辞!”
说完,他站起身。
秦曦汶也站起身。
秦曦汶送走陆管家后,坐到刚才陆管家所坐的单人沙发上。
沙发还留着他暖暖的体温。
“Cara!你怎样看陆管家的提议?”秦曦汶问。
“你是说把岩崎结衣的鬼魂留下来的事。”龚丽说。
“是!”秦曦汶说。
“郭桂同想把岩崎结衣的鬼魂留下来,这个可以理解。他深爱岩崎结衣,又深信鬼神的存在,所以想把她的鬼魂留下来。”
龚丽说:“但这个陆文正,我看得出,他根本就不相信有鬼魂,也知道我们刚才只是在做戏。他叫我们按照郭桂同的意思,把岩崎结衣的鬼魂留下来。讲得明白些,就是要我们继续做戏,用岩崎结衣的鬼魂,抬高我们在郭家地位,他是为我们计算。”
“不知他是为我们计算还是为他自己计算!”秦曦汶说:“这个陆管家可能只是在利用我们。”
“不是可能!”龚丽说:“我肯定他是在利用我们。只是我们猜不透他的目的何在?”
“利用我们,替他夺取郭桂同的遗产!”秦曦汶说。
“我们有这样大的力量吗?”龚丽说。
“他一直处心积虑,想郭桂同信任我们。”秦曦汶说:“这是他的第一步,然后再叫郭桂同分遗产给他!”
龚丽笑了一下,说:“这样行得通吗?他姓陆,不是郭家的人,郭桂同无论如何都不会分遗产给他。至多给他一点钱吧!”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真的想不出他为何要这样帮我们两个!”秦曦汶说。
这次轮到龚丽紧皱起眉头。
被鬼魂上过身的龚丽,法事完后要喝下焚烧符咒的水,以驱走上身的鬼魂阴气。
于是,龚丽苦着脸硬饮了烧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