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伴随着气音,调情的意味浓厚。
“你肚子不饿,可我饿的呀!”
罗生生捏紧铲柄,应激缩起脖颈,克制着呼吸,尽量压抑住身体姿态里不自觉的抗拒;她在勉力放松肌骨的同时,亦垂头遮掩起表情,复习与他惯常说话的语气,朝向身后,又加添着嗔怪了一句:
“也不知道发的什么毛病……怎么一回来就是副没脸没皮的腔调?不嫌自己臊过头了吗?”
声形搭配着,让她这场戏,做起来是别样有些逼真。单就表面的观感来说,是丝毫不比专业演员逊色。
然而照理再好的演技,基本也逃不脱程念樟的法眼,更遑论事关着罗生生,这男人向来不会错漏。
只不过当下他被欲望给涤了心,正是欠乏机警,放松无觉的当口,一听她话语里没有直言拒绝,加之看不清神色,便也没有几多上心,只又再俯身下移了些,偏过头,自女人肉感的耳垂起始,沿她颌线,一路向着颈侧轻柔覆吻——
“你饿,我就帮你填饱,挺自然的道理,臊在哪里?嗯?”
程念樟沉声回应。
这段浑话的音色,被他刻意掐着,蒙上了层蛊人的低磁,就算明知其中加成技巧,意涵也分外露骨,但听进罗生生的耳蜗,萦萦绕绕的,却依旧撩人心魄。
于是她难耐地吞了几下唾沫,其间百骸就像被细密的针眼扎过,不断泛出一股又一股刺挠人的麻痒。
“嗯……”
被他嘬到敏感,罗生生昂首发出嘤咛,闭上了眼。
天人交战无果后,索性认命放下厨具,将整个上身微微前倾,撑手灶台,以此借力让自己能够站稳,方便去更好地享受暧昧与温存。
因体感到怀中情动,受到鼓舞的程念樟,微微翘起唇角,无声漏了个笑,放下顾忌,将撩拨的手段加剧,明晃晃地开始了进击。
现时的他,光是嘴上吮吻不够,原本环腰抱揽的双手也配合着,向上摸索,一手隔着布料揉捏,一手则捻指微动,帮她将外衣的扣眼,逐个逐个地扭解。
安城三月时的天候,仍处寒凉,近山的地界,甚至偶尔还会有丝落雪。
罗生生是南方性子,不喜把地暖烘地太高,所以尽管身处室内,她也依旧没把薄羊绒的短衫,给换脱下来。
程念樟心怡的时候,其实是个挺贴心的人。
探到女人内里,发现只着了件纤薄的吊带,怕她惧冷,为防止外衫滑落,就特意给她留了腹前的几颗底扣未解。
而后他改换动作,贴着肌肤,将五指钻入罗生生的心口,攀上已然翘首的小粒,用炙热掌心的温度,和指尖灵巧的拨弄,诱她下堕。
“啊……别掐!”罗生生被乳尖突来的一下给刺激地不轻,浑身止不住打个激灵:“阿东……我是真有点饿!而且上了一天班,做太久肯定是吃不消的……嗯……”
意思是让他动作快点,不要恋战。
虽然已经放弃了保胎的念头,但罗生生多少还是对过激的性爱,有丝担心,怕可能影响到肚里,中途做酣见血,弄得纸包不住火……提前败露了怀孕的事,反倒无端害他背上教她流产的罪名,让彼此陷进怀疑和愧疚的漩涡里,谁也没法好过。
说穿了,就算没成型,好歹也是条人命,他俩本质都不是寡情的人,外加程念樟在印度又提过想要孩子……
一切因素叠加,让罗生生这点欲要侥幸逃脱的私心,如今变得既复杂又纠葛,也愈加难以见光了起来。
“呵。”
程念樟是不清楚内情的,他听罗生生示弱,还顾自低笑了声,只当这女人嘴硬,嘲她明明有了快感,也不晓得非要这样,故作矜持些什么?
“昨天是遇到事了?”
他蓦地发问。
问完,腕上施力,将人转身面向自己,利落扯下肩带,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抓捏住两团柔软,躬身含濡了上去。
舌打着,来回过肉,搅动口津,回荡出连声“啧啧”。
“嗯……嗯啊……”
罗生生脚尖因此不受控地绷紧,为了迎合他的站位,默默踮起将自己撑高。
羞耻心作祟,她抽出左手,曲起食指送入口中紧咬,只为克制住正不断溢出的娇吟。
身体的沦陷,往往和头脑意识的控制,并没有太大关联。
她是真遭不住程念樟发情,理智说着不该继续,但近在咫尺的玩弄,忍不住绞缠的双腿,和根源处逐渐洇湿的溪谷,都在朝她不断叫嚣着“想要”的指令。
太要命了……
“昨天……嗯……昨天我是遇到了点事……本来想吃饭时问你的。谁知道你这么——啊!别咬!”
五指插入男人软发,罗生生原本是想揪他后脑,迫他抬头面向自己的。
没想程念樟居然先发制人,感应到不对,立刻就朝她乳尖作恶似地咬了上去。
咬完还嫌不够,朝外又再拉扯几下,松口后紧接着抿唇再换成嘬弄,悉心将痛处安抚。
把人搞得一会儿疼一会儿痒的……
实在是蔫坏到没边。
“听语气不像好事,如果是我不爱听的,那就等做完再说。”
男人说完直起身,亲了亲她眉眼,再交臂脱去自己上衣,随手扔至岛台。
而后他强势抱起她,坐高到大理石台面上盖有衣物的位置,令罗生生搭着自己的宽肩抬起后臀,仅用一个抽手,便扒去了女人的松垮长裤。
褪尽干扰,玉腿白肉横陈。
还是她瘦而不柴的样貌。
程念樟定睛半秒,稍撇了下嘴,趁她不备,干脆直接屈膝低跪了下去,撑开女人双膝,隔着半湿的底裆,埋首凑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舔舐与戳弄。
罗生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脑袋嗡嗡,直发懵,垂眸干看着身前耸动的发顶,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此时她大腿敏感的内侧,被他粗粝的手茧来回摩挲,每过一处,都痒得人心慌。
偏偏花口还要遭这人唇舌侵扰,配合他高挺鼻尖时轻时重的点触,还有呼吸间的热意喷薄——
“阿东……啊……你……你别这样……”
别这样讨好。
“怎么?是不舒服吗?”
男人停顿动作,佯装天真地抬头。
眉眼耷拉着,没了往昔的强势与霸道,改换姿态,开始同她玩起了委曲求全的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