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匠,人家好像,想尿尿了……”
脱口吐出这段台词的时候,义体豆丁全然未有压低音量,整句话语穿透玻璃墙的阻隔,盖过淅沥的水声,完整传入了相泽铃的耳内。
(什么?!)
(这这这家伙,也太不见外了吧?!)
高涨的震惊情绪,将腹痛都冲淡了几分。但仅仅过了数息,女飞贼又自觉惊讶得很没道理。
(……呜……可恶,她的确,就是这么不见外的啊……)
是的,苍绮院花夕其人,向来不拘小节。无论是对陌生人、对泛泛之交、还是对自己这位闺蜜。
旁的人内急离场,往往尴尬一笑,口称“失礼”、“摘花”;她则会豪放地直言“人家要去拉臭臭啦”,从不管身处何许场合。
天晓得为什么,她对白濯的亲热劲,远超寥寥两次见面应有的尺度,不仅黏糊得发腻,还眼巴巴地搞出了拜师求艺的把戏。
与前述行为对照,当面喊几句“想尿尿”,委实算不得什么超展开。
……但是,依然很不对劲。
为什么偏偏要对那个变态亲近?
他可是拍了你好朋友的撇条耻照,还以此为筹码,要挟她乖乖听话,做各种脸红心跳,呃不对,颜面扫地的游戏啊!
就算不同仇敌忾,也该为你自己着想,礼貌地保持距离,免得羊入虎口才对吧!
实在是……太不争气、太不自重……太讨厌了……!
少女发泄地锤击了一下地砖。腹中适时地“咕噜噜”一阵乱响,像是在呼应她满肚子气的心情。
正郁闷间,厕所门发出“咚咚”敲击声。
“铃酱,铃酱!人家可以进来尿个尿吗?反正你在洗澡,马桶也没在用的说。”
“……”
(……糟!)
相泽铃光顾着生闷气,根本没想过,花夕若急着上厕所,唯一的选择,正是眼下自己身边的坐便器。
盥洗室内部的阻断墙,远不及外墙厚实。薄薄浴帘的勉强可以遮羞,却无法解决隔音的问题。
设计师大抵觉得,能在洗澡时共用卫生间,肯定属于关系异常亲密的存在,适当放宽些保护隐私的标准也无所谓。
事实上,她和花夕亦确实很亲密,亲密到不在乎这等细节……
……一般不会的。倘若她的肚子没装得这么满的话。
……
白濯上一秒尚深陷于回忆之中,乍听小豆丁的娇声汇报,颇有些莫名其妙。
“呃。这种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可以了。”
“师匠,你难道不打算……”
花夕往他身边挪了挪,羞答答地耳语道:“……让人家做点,特别的花样吗?”
“……你倒说说看,有哪些花样可做。”白濯不置可否。
“呜姆,比如,嗯,拿饮料瓶接在下面,看人家瞄得准不准,之类的。”
义体豆丁说着,蠢蠢欲动地瞟向餐桌上的果汁罐子,又瞄了眼师匠大人。
见后者面色平静,她眼珠一转,又道:
“然后,再把瓶口插进屁股的洞洞里,把尿尿灌回给人家……”
“……”
“喔喔,看到了!师匠的裤裆动了一下!果然,师匠的兴趣全都集中在小屁穴的说,唉唷!”
白濯淡定自若地收回手刀。掌沿劈上小脑瓜的手感还挺不错,怪不得相泽铃平时没事就喜欢赏她几下子。
“我建议你安静憋一会儿。等铃洗好澡出来,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呜咿,师匠好冷淡!”
花夕抱头弯腰,古灵精怪地吐了吐舌头。调皮的表情维持了一瞬,便陡转为苦瓜脸。
“欸欸,不行了!人家,人家真的要忍不住了啦……要漏在铃酱的地板上啦……”
“放心。”白濯睨着眼,从容地道,“等你真的漏了,我会及时用瓶子接住的。”
“……”
师匠大人油盐不进,小豆丁没法可想,只得悻悻地拿起筷子,伸向菜盘。
不过,尿意虽不像她声称的那样火烧眉毛,终归还是较为急迫,让人难以安心享用美食。
扒拉了两下牛肉,花夕把筷子搁回饭碗,心烦意乱地道:“啊啊,超不爽!人家还是想尿尿的说!人家,要去骚扰铃酱!”
她匆忙地站起身,并着腿,夹着小屁股,歪歪扭扭地迈向卫生间,冲着玻璃门一顿猛敲。
“……铃酱铃酱,听到木有?开个门呀!”
回答她的,只有水珠敲打瓷砖的哗哗声。
“呜呜……”
臀瓣夹得更紧,两腿难受地弯成外八形,花夕锲而不舍地继续敲门:
“拜托啦铃酱!门把手那么近,你都不用跑出来的,随便伸下胳膊就行!”
“……”
“铃酱大笨蛋!再不开门,人家尿给你看喔!”
“……”
“可恶……哦,对喔,你在里面压根看不到的说!要饱眼福,也只有师匠有份啊。……师匠,看这边看这边!花夕要嘘嘘了,嘘,嘘……”
“吧嗒”。
许是被骚扰得不胜其烦,又或者是给最后一句话打出了暴击伤害。总之,一声轻响过后,滑门轻轻地开启了一条缝。
“嘿,人家就知道,铃酱不忍心让人家尿裤子哒。”
撂下这句讨好的发言,花夕灵活地闪身钻进厕所。
滑门在她身后重新合拢,遮挡住白濯的视线。
后者略感好奇,两位少女会在里面擦出怎样的火花。
鉴于女飞贼的薄脸皮,她大概不至于光着屁股窜出淋浴间,逮住小豆丁一顿毒打。
(呃。应该不至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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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业繁忙,暂改两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