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与9都是神奇数字……无论是它们合二为一、形成某种姿势时,还是以#FF6699这类颜色代码作为风俗行业的霓虹灯光。
怎么形容呢?这种暧昧的味道就如同JK穿久了的微黄胖次般撩人心神。
天啊撸,为什么我得进行这种心理自白?
明明在撂倒了一批看场子的打手、强令脱衣舞女进行表演后,纨绔恶少的形象不应该已经深入人心了吗?
一米六九的华裔男人在吧台前喝着闷酒,严格来说,一身深紫酒保服配上靛蓝立体风墨镜,染上太子色黄毛的他更应该坐在另一边摇酒才是。
“哎,这野藤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建议改名瑞树汉化组,说不定还霸气一点。”
周就踮起脚,把挂在吊灯上垂下的西裤腿一只只扯下来,不堪重负的嵌合处总算不用继续负担这些“社员”的体重了。
从数个喽啰干瘪的钱包里搜刮出丰厚小费,JOJO按照传闻一一塞进风俗小姐们的腿环和吊带内,文雅地请求她们离开。
一片“阿里嫁到科多一码事”后,求之不得的女郎们纷纷四散落跑。
“说实在的,感应到你之后,我有点后悔刚才没能多揩两记油了。上位伯爵……联盟里能稳压你一头的只有传说中的渔夫——考虑到更强的老家伙们都躺在棺材板里对抗熵衰……你大概是我此生遭遇最强的……血吸虫了吧~”
推开调配完毕的繁复鸡尾酒,灌下熟悉的伏特加,热意在喉头升温发烫,周就的状态调整完毕。
漆黑外套上下皆绒有浅棕色的毛球,内里合身的男款蓝领黑衬衫上正中印有NEWAVE,而其右边则是含义不明的DIO……好吧,因为贫穷的关系遗漏O后面的R。
着有DIOR牌衬衣的来人鼻端坚挺,额头平实,五官宛若希腊雕像般立体刚强,而神色更是瓦尔基里降世的坚毅。
“赦免你的啰嗦和无礼。先自我介绍,本小姐是人造血族狄俄涅?布兰度(Dione?Brando)假设你愿意在五秒内说出你那些制造混乱的同伙下落,我可以保你一命——哪怕你试图惊扰以优惠之名义汇集于此的客人,阻挠血祭的施行。”
花了三秒钟判别这位金色短发来客属于美少年还是美少女,JOJO给出了他无懈可击,身为谈崩专家的结论。
“严格来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和识时务者为俊杰间的矛盾困扰了我整个童年时代,而成为狩魔人在数次生死边缘,我才发现生命的可贵。你的提议很有吸引力。”
方型酒壶赫后然落地,转过腰来的JOJO神情飘忽,虚着眼道:
“不过一些变故之后……我又发现,活着的乐趣比生命更为重要。而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说NOOOO!”
真是快啊!
作死嘴炮完毕,周就手上的汤普逊飞快地射完一个弹夹,那抹亮眼的金发已然介入身前一尺的距离。
画地为牢!
提前布置——试探它关于术法的抗性几何?
半秒不到吗?
雪银锐利的椭圆徽记从她的锁骨上侧一闪即逝,文痞扯动钢琴线,匍倒在地的黑帮骨干若提线木偶般扣下手中的扳机,数颗点四五口径的弹药顿时倾泻在血族的上身,扭身挥爪,突然遭袭的变故迫使这下爪击仅用上七成血华。
“近战法师VS半肉刺客?这个状态下和她交手太吃亏了……得尽快调整到我的【领域】……”
飞出店面的JOJO不管背后的玻璃渣子,利落地鲤鱼打挺,使出了王伍在入门时便传授他的绝技:
三十六计……
走为上计!
扒开莫诺,塔斯开泰!
哈压库——你该咯!
ANDREW……ANDREW……
小鹿般的呢喃敲击着安德鲁的心房,单马尾的金发萝莉近在眼前,面容精美,宛若不真切的玩偶。
简……
狩魔人恍惚中瞥到自己的手腕,稚嫩得不似十七岁……这究竟是什么?
红白色为主调的校园?那片栽满法国梧桐的后院吗?为什么会是这个时间……和这里?
瞳孔收缩中,身前的少女如他预料般地探出轻盈的身子,环抱住了他的臂膀,讲出那句他再熟悉不过的话:
“下周你就要转学了?我有个礼物要给你哟~”
不等男孩反应,女孩轻快地踮起脚尖,以双唇触碰对方的脸颊。
只是,不在记忆片段中的是,贯穿腰腹的尖刀。
对不起……
神色骤然黯淡,安德鲁本能感到头痛万分,伏在面包车驾驶座位的他被这痛苦拉回现实。
更令他震惊的是,幻觉中的伤痛切实反应到了他的腰侧——尽管没有那么严重就是了。
盯上我了……攻击手段不明……和我在图鉴中学到的任何魔物斗殴不符合。是因为我方才和周就的对话吗?还是一些别的原因所致。
在信息闭塞、旧创未愈的情况下贸然露出破绽相当危险……求救吗?不行,我的同伴不比我安全多少,缺乏余力做这种事情。
那就试着“看似慌张的逃跑吧”……
安德鲁不曾察觉方才的幻境隐然勾起了他久违的怒火,发动机车,调头驶上马路,以不断的超车伪装出常人的“烦躁”和猎人眼中的“不安”。
头痛逐渐消退,恢复平静的狩魔人开始揣测来人的能力以及限制。
“距离吗?……等等,前面的路突然堵住,是连环车祸?不对!我方计划以周就等人的行动引起骚乱,迫使普通人离开此地……难道说对手用这招阻碍交通……”
思维因莫名的幻觉再度沉寂,缺乏时间概念之中,安德鲁再度进入了记忆长河:
可恶!可恶!
男孩痛苦地跪倒在廉价公寓的地板上,神色挣扎……他的叔父就那么冷酷地站在他的身后,一袭便装的他丝毫吐露不出随和的信号。
“无论有什么理由,它们必须得到根除。”
说着,他走向血腥遍地的厨房,男主人被吊在炉台的旁边,锐利的铁钩从他的上颚穿过……以现场的凌乱血迹不难看出,他在毙命前,还活了很久。
“警方曾接受过家庭暴力的报案……”
“那不是我们该管辖的范畴,孩子。正义从来不是狩魔人的本职,我们维护的是常人和黑暗世界之间的秩序。”
“哪怕我们维护的是恶人……”缓缓直起膝盖,安德鲁的匕首在擦拭过后恢复雪亮。
“听着,孩子,你和你的父亲太像了。你们的道德观和一贯的心软——是你们保护自己和他人最大的阻碍。”弯下身子的克拉克沉着脸指出事实,点播着他的侄子。
“我知道了。”
“那就去追捕那个魔化的女孩吧,倘若你能在我回收禁典之前办到,我会举荐你进入协会的。”
铝热剂烧掉了那间屋子的一切……酗酒的父亲、病态的母亲和男同学的认知。
烧掉?
车门打开,翻滚出去,察觉到背脊烧伤的安德鲁咬牙冲进街边的咖啡店内。
鲁莽地撕下衣服可能导致皮开肉绽,跌跌撞撞到洗手间后他靠住门板,接了一点冷水从后颈倒下。
刺激的剧痛稍稍缓和,耳麦间周就那头的战斗似乎也不太顺利。
“你能坚持那么久……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嘶~”
昏暗的节能灯支撑不住亮度,陷入一片漆黑的洗手间寂静无声,那声音仿佛是直接出现在狩魔人的脑中。
“不过只要再在你的回忆里找寻一件,杀掉你应该很容易吧~”
穷途末路了吗?
安德鲁……
狩魔人垂软的坐姿标志他进入了下一次梦境……
而咖啡屋的顶层之上,皮衣背后六只节足张开,适才倒吊在高层建筑物上通观全局,察觉到搭档正和东方狩魔人激斗的她环伺周围,观察到一个灵魂波动迥异的对象……几番试探,果然不错……
现在,只要下去收割他的性命,就可以利用这舞衣大人赐予的灵能……
撇嘴中无限自信,咖啡厅中音乐也从爵士转为了轻摇滚,假使常客熟悉的话——便知道这是店主最喜欢的乐队YES的作品《roundabout》。
自从和犬做搭档后,我一直专心于后勤工作和对于安德鲁的“调教”,前者相当成功的同时,不料后者却陷入了困境之中。
实力强大、压迫感爆表的暴露狂野兽前辈……
不,和外在的因素无关。
我想,他的内心是抗拒我的。
我不清楚,这种抗拒是出于安德鲁对魅魔的反感,还是性格中别的因素抑或一些不良好的回忆。
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我想长久地维持这种搭档关系,怕是需要用心经营。
突然切入还是徐徐渗透的策略已经无关紧要,概因一项更为迫切的事宜浮现于当下。
我,或者说我的“真貌”……
他,可以接受吗?
冬风凄冷,希尔丽丝莹莹孑立,起霜的玻璃橱窗反折凛然寒光,她体表的肤色此刻呈现出两种对立的色泽……淡黄微凉的曦光和阴沉低调的灰霭……
民众接受我的暗示而退走,我也可以放开手脚和LEVY配合一番了。
修长的手指硬化结茧,角质化的利爪肆意划开人造血族们的身体,杀戮效率的惊人得益于她似乎可以遏制血族的再生能力。
战斗中没有怜悯,功过自有后人评判。
恶者更恶,善者更善。
异化的费洛蒙甚至连活死人都可施加影响,不过,鉴于这些人造血族皆是人类改造而来,其功效的有效性还有待深入考证。
弧度若弯刀般夸张的爪子出掌若电,被面前的黑人少年堪堪挡下,信手翻腕,直取头颅。
强化过的神经反应救他于双龙夺目,灵活的后空翻后蹬在路牌中间,犀利的反击转瞬即至。
防备了尻尾的偷袭……很好,可是你似乎没有察觉到尖爪缩回时排出的气体业已深入肺腑,那可是半魅魔体味的精炼素。
吸血鬼沉寂而稀少的血液恢复蓬勃涌动,严格说来很久不曾彻底勃起的他重新体会到被强制捕获、改造肉体前那“自娱自乐”的快活。
然而,依照规律,快乐总是短暂,故而这种旧忆重温仅仅持续了三秒不到。
麻痹的躯体无法抵御女子熟练的轻薄擒抱,半魅魔尻尾本能地向下弯折,一如眼镜蛇御敌时直立蛇身,接着迅若雷霆的扑击从血族的粪门内掏出了他的肠子。
无碍惨烈的哭嚎,希尔丽丝未有多余的仁慈终结他的痛苦,张开的尻尾以吸盘的姿态补给精华滋养,血族制造精液的能力过于无能,故而半魅魔相当于是在直接抽取他的血肉。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不要……杀了我!快,杀了我!求求你。
絮状的组织以一个个小球的形式通过尻尾补充进入半魅魔的身体,远超过同类的汲取效率令这位身世神秘的黑暗生物极速恢复,坚挺华丽的身姿仿佛与“疲惫”二字绝缘。
挣扎与呜咽随希尔丽丝直身而止,她稍垂着头,朱颜上的血迹慢慢消退,被饥渴的肉体所吸收殆尽。
一旦进入这个姿态,良知的我的距离便与我和ANDREW的心理距离所差不多。
胜利,然后支配……为什么会如此理所当然?
另一边,LEVY收起手炮,再为自己点上一根烟,确认从身边异种丽人的眼里找不到嗜杀的愉悦和惯战的平静后,选择把自己的揶揄留在心中。
本以为此间只有一个恶魔。
女狩魔人转而轻声说:“别想太多,我们去献祭地点和其他人会合吧。互换了一些东西狩魔人的特产后,我相信他们的效率应该也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