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了飞机，刚把飞行模式打开，关珊雪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蒋胜华。

　　一接电话，蒋胜华就在那头说道：“阿雪啊，飞机到啦？”

　　关珊雪点头道：“是啊，正在往大厅走，准备拿行李。你在哪儿啊？”

　　蒋胜华笑道：“我们就在出口这里等你，你出来应该就能看到我们了。”

　　“我们？”关珊雪疑惑道，“除了你还有谁啊？”

　　“还有我呀！！”电话那头传来蒋莉莉的声音，“妈，我跟爸一起来的。”

　　关珊雪现在一听到蒋莉莉的声音就忍不住回想起孙元一来，内心对蒋莉莉总感觉有些难以面对蒋莉莉，不过也很快就把状态调整过来，以免等会三人见面露出什么马脚来。

　　“你这丫头！你当妈真的不知道呀！”关珊雪笑呵呵地说道，“我故意问的！”

　　蒋莉莉从蒋胜华手里抢过电话，笑嘻嘻道：“知道啦…我妈美丽又聪明…你快些出来吧，我跟爸都等了好久了。”

　　“嗯，这就来了，我已经到行李处了。”说着，关珊雪就挂掉了电话，眼睛盯着收件处的流水带，思绪不知道缓缓地飘到了哪里去。

　　直到那紫色的行李箱从黑洞洞的口子里转了出来，她才回过神来。

　　推着行李箱走向出口，隔着老远就看到蒋莉莉伸长着身子向她挥手，蒋胜华站在她的身旁，也乐呵呵地朝自己招手。

　　蒋莉莉走上前来挽住关珊雪的手臂，亲昵地靠上来，口中腻腻地喊了一句：“妈妈…”语气很软，带着一些讨好的意味。

　　“阿雪，来，给我。”蒋胜华也笑着走上来，接过关珊雪手中的行李箱，“怎么样？累吗？起得这么早。”

　　想起早上起来的时候自己与孙元一还那样卿卿我我来着，现在就要面对自己的女儿和丈夫，即便她刚才已经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可是看到他们这么亲密的表情与动作，关珊雪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地内疚，脸上也红晕燥热起来。

　　她轻轻扶了一下头上的沙滩帽，装作有些头晕的样子道：“还行吧，就是飞机上声音实在太响了，吵得我头都疼了。”

　　忽然她又笑道：“要说累的话，阿华你才是最累的吧！我在那个岛上，从酒店到机场坐车不过就半小时，路况好的话还不用那么久，你们起早不说，还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才能到这里来。”

　　蒋胜华走在前面带路，笑着说道：“这有什么累的，接老婆回家，别说一小时车，再开一小时我也不累呀。”

　　关珊雪看着他的后背，嗔声道：“就你贫嘴，回家我来开吧，你歇会。”

　　蒋胜华摆摆手，道：“不用，就这么点路竟然还要两个人来换着开，说出去让人笑话。”

　　上了车，关珊雪本想坐副驾，被蒋莉莉硬给拉着坐到了后座。

　　“莉莉，这两天你去哪里了？”路上三人说了一些别的事情，关珊雪这才问起了蒋莉莉这两天的去向。

　　“哎呀…我…我去瑶瑶家里来着…”蒋莉莉说道。

　　“瑶瑶？”关珊雪问道，“就是你单位那个？”

　　蒋莉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是啊…我在她那里住了几天…”

　　“怪不得…”关珊雪若有所思道，“怪不得那天你别的同事都上来祝贺，就只有她跟我碰了个杯就走了。原来是她早就知道婚礼上那个不是你而是我。”

　　“嗯…”蒋莉莉脸色发红，点头道，“她回家后把婚礼上的情况都跟我说了。”

　　“这个瑶瑶还真是！！”关珊雪微怒道，“她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劝你回来？”

　　“就是，莉莉刚跟我说的时候我也是这个态度，这个瑶瑶！太不像话了，亏得莉莉还经常带她来家里坐坐，竟然会这样。”

　　蒋胜华开着车，也顺口说道。

　　蒋莉莉看关珊雪的脸色不好看，眼神余光瞥了一眼蒋胜华，连忙轻声道：“劝了，她劝过我，我当时…当时…不是害怕嘛…”

　　这最后几字她说得声音很微弱，只有跟她靠在一起的关珊雪听得比较真切，坐在驾驶座上的蒋胜华专心开着车，并没有听到。

　　“害怕什…”关珊雪恼怒那个瑶瑶不把莉莉的消息告诉自己，听到莉莉的话下意识就要问她怕什么，话刚说出口瞬间就意识到了莉莉所谓的“害怕”，不就是怕孙元一那个硕大的鸡巴么？

　　“怕…怕…就是怕我跟你说的那个事情…”蒋莉莉轻声道，嘴已经是紧贴在关珊雪耳边了。

　　关珊雪俏脸一红，娇羞着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别说了…这么羞人的事情哪有跟自己妈妈说的…”她却是想起了孙元一那根鸡巴在自己体内冲刺带来的满足感与充实感，以及那种身体撕裂一般的疼痛感。

　　“妈，看你说的…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种事不跟自己妈妈说，我难道要跟我爸去说呀？”

　　蒋莉莉侧过身来靠上关珊雪，声音软侬甜腻地说道。

　　关珊雪脸上仍然晕红着，但却也是默默点了点头。

　　“你们娘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啊？声音这么低。”蒋胜华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她们，笑着说道。

　　关珊雪心中正想着蒋莉莉说的事情，被蒋胜华忽然的话语打断，说道：“没什么，我们几天没见了，说些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事，你跟老孙不是也经常在一起聊些男人的话题吗？”

　　蒋胜华点点头，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抽抽，便不再看后视镜，专心开车。

　　“等会到家再说吧…”关珊雪说道，“这么私密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你爸听到了。”

　　听了她的话，蒋莉莉乖巧地点点头，躺下身来，蜷起身子，缩到后座上，把头搁在她的双腿上。

　　“妈…我想睡会…”蒋莉莉轻声道。

　　关珊雪点点头，一手在她头上轻抚，一手在她身上轻拍，就像幼时安抚她睡觉一样。

　　而她的思绪却早就飞了出去，一时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孙元一，两人刚刚分别还不到两小时，她还是忍不住会想起他来，刚才在丈夫和女儿面前按下没有表现出来，现在那两人一个开车一个睡觉，车里只有轮胎在高速上行进时发出的“嗡嗡”声，枯燥单调的声音让人容易精力不集中，她也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孙元一，不知道他在洛沙岛上现在是怎么样的。

　　又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终于到家了，关珊雪拍拍蒋莉莉让她醒来，蒋胜华勤快地搬下行李箱。

　　进了屋，关珊雪把行李箱里的一些衣服扔到洗衣机里洗洗，蒋莉莉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蒋胜华把东西放好，说道：“阿雪，我去一下学校啊，下午跟老孙还有些事情要出去，中午就不回来吃了。”

　　关珊雪奇怪道：“你跟元一他们家关系这么快就好了？你带莉莉去过了？”

　　“没有，她昨天才回来，还没来得及去。”蒋胜华说道。

　　“那老孙有没有说什么？”

　　说到底，蒋莉莉还是她的女儿，她对于这件事还是要上心的，而且她和那个小郎君能不能经常见面也取决于这件事能否顺利解决啊。

　　蒋莉莉听到他们在说这个话题，显得很是局促，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她走开了，蒋胜华想要将她叫住，却被关珊雪挡了下来。

　　等到蒋莉莉进了房间，关珊雪示意蒋胜华继续说。

　　蒋胜华想了会道：“没有，志鑫对这事还是挺看得开的，他说两家这么多年的关系了，莉莉和元一又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总能解决的。”

　　听他这么说，关珊雪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孙志鑫如果不一直纠结在这件事上，那么刘筱露那边也会相对好一些，怕就怕两个人都不愿原谅蒋莉莉，那就麻烦大了。

　　“行吧，那你下午事情如果办得快的话就早点回来。”

　　她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个塑料袋来，这里面都是她穿过的衣服，孙元一贴心地给她都挑拣了出来，用塑料袋扎得紧紧的，关珊雪拿在手里只觉得内心一片温暖。

　　“嗯，行。”蒋胜华答道，显得十分开心。

　　“诶，等等！”关珊雪叫住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蒋胜华转过头来，脸上开心的表情还没有褪去，疑惑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关珊雪凝视着他，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了，扬起嘴角一笑，却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怎…怎么了阿雪？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关珊雪点点下巴，像是在想什么东西，过了会才道：“你是做教育的，他那个行当跟你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你跟他出去有什么事啊？”

　　蒋胜华干笑了两声，说道：“你这话说的，不是一个行当，我们还不是朋友了吗？他有能接触到我这行当的客户之类的，很正常呀。”

　　关珊雪点点头道：“你说得倒是也有些道理…”然后她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去吧，尽量早点回来啊！”

　　“知道啦！知道啦！”蒋胜华已经关上门走了出去，声音被闷在了门外。

　　关珊雪把衣服挑了挑，发现里面竟然还有第一晚她穿的那套性感内衣，刹那间，那一晚与孙元一翻云覆雨的种种行为就都涌上了脑海来，她不自觉地把那套内衣放到了自己鼻子下嗅着，那衣服上的味道被带子裹着，又和另外几件衣服混在一起，气息互相混淆，让她顿时浑身燥热，脸上片片红云升腾。

　　“咔哒”，蒋莉莉的房门打开了。

　　“妈，我爸出去了？”蒋莉莉问道。

　　关珊雪急忙放下手中的衣服，小跑着奔进了卫生间，衣服也不分开洗了，随手囫囵都扔了进去，开动了洗衣机。

　　“啊…是…你爸他出去了…”关珊雪说道，尽量在暗处说话，省得让蒋莉莉看见自己脸上的红晕。

　　“出去了就好！嘿嘿！”蒋莉莉也走进卫生间，关珊雪吓了一跳，大声说道：“别进来！”

　　蒋莉莉也被她吓了一跳，说道：“怎么了妈？你怎么了？”

　　关珊雪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说道：“没什么，我就是要上厕所，刚才又在想应该怎么跟筱露去解释这个事情，所以一时间有些失仪了。”

　　“唉…你就是太把这事放在心上了…我跟元一都那么爱对方，他一定会帮我说话的，至于他妈那里，你们也帮衬着说说就行了呗。”

　　蒋莉莉把这事看得还是很开的，毕竟她跟孙元一的感情也是经得起考验的。

　　唉…

　　关珊雪心中叹气：你让我怎么能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听到她说自己跟孙元一相爱很深，她竟不免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有些醋意，心中不满地想道：爱你爱你，那么爱你不还是跟你妈睡了！

　　这个念头出来，她就自己把自己吓了一下，连忙摁灭这个念头。

　　我怎么跟自己女儿争风吃醋了？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了，让人看出来不好。她拍拍自己的心口想道。

　　“妈，啊？”蒋莉莉在门口等了好一会还不见关珊雪出来，开口问道。

　　“好…好了…这就出来了。”说着关珊雪把厕所冲了，从卫生间走出来。

　　“嘻嘻…”蒋莉莉走过来，挽着她的胳膊，“刚才的事我还没跟你说完呢！”

　　“什么事？”关珊雪问道。

　　蒋莉莉声音稍微低了一些道：“就是关于元一那个…那鸡巴的事情啊…”

　　说着，她用手指往关珊雪的下身指了指。

　　关珊雪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看她指自己的私处，不禁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另有所指呢！

　　“说话真俗…什么鸡巴不鸡巴的，你就说小兄弟不就好了…”关珊雪板起脸来教训道。

　　蒋莉莉笑嘻嘻说道：“知道啦…我不说那么俗的词啦…不让这种词污染了您高雅的耳朵…咦？您老怎么脸红了？”

　　关珊雪急忙摸摸自己的脸，果然正在发烫，狠狠瞪了蒋莉莉一眼：“刚才在厕所里面太热了，你有事说事，别扯有的没的的事情。”

　　“嘿嘿…”蒋莉莉笑着，说道：“行！那我就跟您老讲讲，他那个东西可不算小兄弟，得是大兄弟才行…”

　　“噗…”关珊雪笑了，“一下子让你给整东三省去了。”

　　“真的，特别大…”她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我跟她第一次的时候差点要了我半天命，痛得不得了，我都哭得崩溃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男人都只这样，后来我跟几个闺蜜扯淡扯到这个事情，才知道原来元一那个东西是那么的特别…”她说到“那么的”三个字的时候还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圈，表情也很夸张。

　　关珊雪只能假装真的不知道这个事情一样听她说，此时也很配合地惊讶了一下，说道：“太不可思议了啊…我只听说黑人的是特别大，怎么元一一个黄种人也会这么大？”

　　蒋莉莉点点头：“所以我说他是特别的特别。”

　　她四下看了看，拿起桌上的一个保温杯道，“你看，你看，大概就有这么粗，长度就是我的小臂这么长，而且…而且…”

　　她把保温杯放回桌上，两只手比了一个圈套在保温杯上：“他的那个…那个什么头…有这么大，比保温杯还要大，真的，每次跟他做事情都是一种煎熬，我都尽量想办法拖延，让他基本在没进去之前就结束，实在是心里太害怕了，如果不是我真的很爱他，甚至想过分手算了。”

　　关珊雪浑身更加燥热了，对于蒋莉莉说的这些，如今这世上恐怕只有她和蒋莉莉最了解，甚至蒋莉莉还不如她了解，毕竟孙元一的鸡巴曾经整根插进过她的穴里，深深地戳进了子宫。

　　她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身子，两条腿交替了一下二郎腿来掩饰自己的不安和局促。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关珊雪缓缓道，“那确实…很痛苦…”

　　“嗯！”

　　蒋莉莉满脸的委屈，“这样你可以理解我的痛苦了吧？我的错就是在结婚之前不知道怎么脑子一热逃婚了，不过后来我自己也想通了，他那么爱我，我也同样爱他，慢慢尝试、慢慢接受，总有能全部容纳下的一天的。”

　　“嗯，你这个想法是对的，夫妻之间就是要这样互相理解才行，相信元一也会理解你的。”

　　关珊雪点点头，又道：“怪不得你们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怀上孩子，原来是这个原因。”

　　蒋莉莉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嗯…种子都没有播下，怎么会长果实嘛…”

　　关珊雪也点点头：“确实，这么大的一个…小兄弟…如果是寻常的女人想要容纳的确有难度…如果像我这样有舞蹈基础就能完全容纳了…”

　　忽然她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了嘴，连忙住了嘴，脸上的热力更甚，甚至都不敢正眼去看蒋莉莉，只是用余光瞄了瞄。

　　“诶！对啊！！”蒋莉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我可以学学舞蹈嘛！！”

　　原来她根本没在意关珊雪说漏嘴的那句话，她这个人就是小孩子气太重了，很多时候不成熟，说是25岁，心性恐怕才只有9岁，不然她又怎么会有逃婚这一不成熟的行为。

　　关珊雪这才放下心来。

　　“妈，你说我学学舞蹈怎么样？”蒋莉莉眼放精光地问道。

　　“……”关珊雪一阵沉默，良久才叹气道，“晚了，小时候让你学，你是一百万个不乐意，学了两天就哭着闹着再也不去了，不然你现在怎么也应该能上台了。”

　　“哎呀…妈妈…”蒋莉莉又撒起娇来，“你再教教我嘛…又不用学成你或者刘阿姨那样，就学几个能减少我痛苦地姿势就好了嘛…”

　　关珊雪还在思索，蒋莉莉摇着她的手腻声哼着。

　　“好啦…”关珊雪拍拍她的手，“犟不过你，就教你一些拉伸韧带之类的动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