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寻提着蒙着黑布的篮子走在大理石的走廊中时,砖墙上的蜡烛熄灭了。寻并没有感到惊讶,毕竟无论是蜡烛还是电灯,在这座城堡里本来就是装饰品,平日中都无人照料,更不用说最近的时日了。寻无声而迅捷地穿过了一片漆黑的走廊,黑色风衣的头罩下,同样是黑色的短发刚好没过耳垂,而那张少年的秀丽脸庞上,一对淡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微光。在毫无停留地转过了一个墙角后,寻伸出右手,轻轻贴在身侧光凉的石面上,往一处不起眼的凸起摁了数下。“咔哒咔哒”,机簧的清脆声响打破了沉重的宁静,墙面退去显现出来的,仍是一片漆黑的狭小回廊。寻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在墙壁无声合起之前,提起篮子消失在了一人宽的暗门之中。
眼前大理石的阶梯似乎因为年月而显得凹凸不平,在寻踏上之后灰尘散去,显出一个个浅浅的足印。那身黑色风衣正被裹在天窗泄下的月色中,从远远看去如同一只伫立在密林间的小鹿。寻的身影轻巧地在环形的台阶中跳跃,百余阶的台阶在脚步声中也显得尤为短促,螺旋向上的石阶尽头,一扇毫无装饰的橡木门隐藏在狭窄的门廊之中。寻微微吸了一口气,伸出手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然后又低下头扯平了衣角的褶皱,这才轻轻扣响了面前的门扉。“笃笃”,略显沉闷的声响掉入了夜晚的寂静中,晕开的点点波纹在狭小的石墙间回荡着,最后如水雾一般缓缓散去。寻无声地站在门前,微微垂着头,像是在倾听着什么,又像是在低声诉说似的。直到门里传出一声少女略显疲惫的声响,寻才猛地抬起头来。
“是...是寻吗?”
“姐姐?”寻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少年特有的清脆质地。
“啊...真的是寻呀!”少女的声音忽然变得明快了起来。“稍微等一会可以吗?不好意思...”
“好的,没问题。”寻在门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听见门内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OK,久等啦。”
“那我就打扰咯,姐姐。”寻低下头提起篮子,慢慢推开面前的门。映入眼中的是一间不大的石室,近十米高的穹顶下,清冷的月光无声散落,在空气中漾开青蓝色的淡淡凉意。然而在石室的一角间,橘色的昏黄灯光则让人心头一暖。灯下的木质床头柜上,几本厚薄不一的书本三三俩俩地散在桌上。而书的主人正端坐在一旁的单人床边,黑色的披肩发整齐地梳在身后,姣好的面容上挂着柔软的微笑。少女绣着花纹的领口微微敞开,让昏黄的灯光在少女白净的锁骨上洒下细腻的阴影。墨蓝色的床单上,同样是墨蓝色的被褥正覆在少女的双腿之上,而微微靠在床头的上身,则被白色丝质的睡衣略显松垮地裹住。
“晚上好呀,寻。”少女向着少年微微摆了摆手,脸上仍然挂着温和的笑容。“今天也来看望我吗?明明前几天才来过呀。”
“因为...总会放心不下。”寻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上有些害羞的神色,静静地走近少女的床边。“姐姐呢?今天有感觉好一些了吗?”明明是关系的话语,他清脆的声音却没有什么语气的起伏。
“这个嘛...”少女摆了摆头,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浑身没有力气...不过嘛,”说到这里,少女抬起头来,恢复微笑的脸庞显得如乳酪蛋糕一般亲切。“看到寻能专门来看我,就感觉轻松了好多,病也好起来了哟。”
寻转头看向床边,几个装着血红色液体的小玻璃瓶正静静地坐在那里,保持着和他上次来看望时同样的姿势,只是数量又多了一些。“饿着肚子的话,病是不会好的。”寻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不喝血呢?”
“毕竟血族生病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吧?”少女咧开嘴,自嘲似的“咯咯”笑着。“谁叫我就是得了没法喝血液的病呢,怎么,这你也要管嘛?”
寻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就算你在狡辩吧。”少年有些愤愤地盯着微笑着的少女的脸,还是轻叹了口气,拿出了那个篮子。“要吃巧克力蛋糕吗?”
“哎~有蛋糕吗~”少女在橙黄色的灯光中绽开了玫瑰花般的笑颜,弯弯的眼角中溢满了笑意。“不是寻做的我不会吃的哦。”
“再得寸进尺的话,你就会要我喂你了,姐姐。”寻的眉头似乎拧的更紧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叫你喂呢?”少女揶揄着寻略微尴尬的表情,微笑着从他的手里接过蛋糕。“我可不会像某些人,明明上次说了不要冲动,结果又去找人决斗,旧伤还没好又添了新伤口。”少女直视着寻的眼睛,像是要从中抓住些什么似的。
“...姐姐是怎么发现的?”寻的眼光偏开了少女审视般的眼神,落在了墙壁上两人的长长影子上。“我应该处理好伤口了,即使是姐姐也闻不出血腥味的。”
“噗,我只是随便猜一下,还真让我猜中了吗~”少女收起眼中那锋锐的神采,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因为我明明坐在你右手边,寻却用左手把篮子递过来,所以我只是猜测一下啦。没想到寻这么容易上钩,噗~这样会被女孩子欺负的哦。”
“唉,真是败给姐姐了。”寻笑着摇了摇头,低头捋起了右手的袖子,白色的绷带正严严实实地裹在手肘上,从月色的阴影中移到了灯光底下。“嘛,反正姐姐也能猜到是什么事情吧?”
“......”原本摆着得意笑容的脸庞渐渐凝固了起来,少女微微低下头,视线看向自己细长的指尖。“寻,我已经说过了,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所谓的商场如战场,我们父亲的失败已成定局,我出嫁劳维斯叔叔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能保住那一点点资产,我们米斯拉蒂家族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是,可是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姐姐?”寻紧勾勾地盯住面前的少女,淡蓝色的月光在他的瞳孔间荡漾,如同摇曳着的火苗。“他们说,米斯拉蒂家的小姐只是想傍上豪门,米斯拉蒂家的小姐只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家伙,米斯拉蒂家的小姐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出卖肉体的荡妇,他们都忘了就在上个月,姐姐还在几个家族的剑术大赛上拿了第三名吗?”寻脸上的肌肉突突地跳着,尖利的犬齿紧紧咬住下唇,“更过分的,他们说,姐姐是看上劳维斯身强体壮,床上...床上雄风,自己死心塌地——————”寻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紧紧攥住的右手让手肘的伤口裂了开来,鲜红瞬间染透了灰白的纱布,他的声音咽了下去。
少女偏了偏头,让五官沉入灯光另一侧的月色阴影之中,面无表情地看着面目狰狞的少年,“寻,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少女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能吹走一片玻璃叶子。“就算说我是傍上豪门,就算说我是见钱眼开,就算说我荡妇都无所谓。你才是米斯拉蒂的继承人,你才是需要隐忍、需要经营、需要等待时机的那个救世主。无论如何,你现在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引起劳维斯他们的注意,让他觉得米斯拉蒂还有不顺从的后裔。”少女的声音一点一点地落入夜色之中,在寻无声的寂静中滴答滴答地敲打着心房。
“可是...”低沉着头的少年张了张嘴。
“没有什么可是、可是的。”少女摇了摇头。“既然他想要我,就让我来做那个懦弱、屈服的人吧——————”
“可是,可是,”寻的声音像是卡住的录音机,随着额间的刘海一阵阵颤抖着。寻抬头想说些什么,映入眼帘的却是浸没在深蓝的阴影中少女的轮廓,和她如大理石般沉默却坚硬的脸庞。
“可是,你是我的姐姐呀......”
泪水颤抖着划过少年的脸颊,在深蓝的月光中留下银色的液痕,宛若高脚杯的杯口上因咏叹调一声高音的落下而坠落的酒滴。少女似乎怔住了,两人的目光就这样交汇在灯光与月色的边界上,让黑蓝色的寂静在两人的视线中慢慢融化。寻似乎有点尴尬,不由得低下头,寻思些温柔的句子,可思绪刚刚伸入记忆之中,就感到身体被一阵柔软裹住。寻的脸颊轻倚在少女光滑的脖颈上,那点点泪痕似乎也因为皮肤的温度而散去。淅淅沥沥的发丝零落在寻的鼻尖前,而窗外的月色就被这发丝筛成淡淡银光,与少女的发丝交织成柔软的梦境。寻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推,可在听到耳旁少女低低的啜泣声时,又转而轻柔地扶上怀中少女的背脊。
“寻...”少女的啜泣声时高时低,疙疙瘩瘩地夹在话语的缝隙间。“寻,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姐姐只是去嫁给劳维斯,做的是容易的事,把难做的事情都留给了你......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病还允不允许我看到寻长大,寻......”
“不要再说了。”少年的食指轻摁在那张薄薄的嘴唇上,淡蓝色的眼眸凝视着少女微微泛红的眼角。“不要再说了......至少现在,我还是在姐姐身边的,不是吗?”寻把少女的身体又搂紧了一些,而似乎无话可说的困扰,让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至少现在,至少现在......”
但很快,寻就发现自己不需要去想什么话语来安慰,甚至不需要什么思考,因为下一秒的时候,少女那温软的双唇在捂住了他嘴唇的同时,也吹飞了他的思绪。薄薄的唇瓣像是裹着蜂蜜的布丁,一阵淡淡的甜味从齿缝间传来。寻不知所措地迎合着,只是下意识地蠕动着双唇,感受着少女湿润的舌尖一点点侵入他的唇间。那舌尖宛若棉絮般脆弱,却又是最甜美的泉源,顺着喉咙滋润着寻的口腔。“我应该接受它吗?”这样的犹豫在寻的脑海间一闪即逝,因为他看到了少女那双微红的双眼正微微眯着,从那漆黑瞳仁中弥散开来的,是令少年一阵心悸的忧伤。寻张开双唇,一下一下抿着少女鲜艳的舌尖,咕叽咕叽的水声透过颅骨充斥着脑腔,在静谧的夜色下有节奏地响起,让人想到夏夜池塘边的蛙鸣。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扶住彼此的肩膀,感受着对方温热而轻缓的鼻息,一点一点地交汇着唇齿间的淡淡馨甜,相拥着融化在无边的月色之中。
时间在相拥的夜色之中像被搅起的布丁粉那样粘稠而晶莹,直到两双唇瓣在“咕”的一声中分开才重新流动起来。微微有些晕眩的寻低着头,茫然的眼瞳注视着月光中少女的衣褶。坦率来说,这已经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了,毕竟对于血族而言并没有人类所谓的近亲隔离,姐弟之间的恋情完全是允许的——————只是对于两人来说,“恋情”这个词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而已。寻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惊慌:他感到小拇指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喉咙发干,双眼完全不敢注视少女的面庞。毕竟在寻为数不多的亲吻之中,今天的情形似乎尤为与众不同。“我是......怎么了?”寻甚至能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而当少女搂住寻的双肩,把下巴轻轻搁在他的头顶的时候,寻感觉自己原本无所适从的心跳立刻沉入了棉絮之中。淡淡的体香从睡衣的纽扣间传出,细细的发丝划过耳廓时有些瘙痒,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感到眼皮慢慢有些沉重,下意识地搂住了少女柔软的腰肢。正当他打算把额头靠在少女的锁骨之前时,少女略显颤抖的声音从头顶低声传来。
“寻......要不要,做一次呢?毕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寻当然知道少女指的是什么,毕竟他们的心中也不是第一次想到这个话题了,只不过最后都被其中一人红着脸搪塞过去而已。然而这次真正听到这个心声的时候,寻心中似乎被猛地揪了一下,一股不真切的恍惚感从眼角的月光深处袭来,指甲尖下意识地扣紧少女的腰肢。他从少女的下巴底下仰起头来,少女的睫毛在自己的眼底投下月光长长的影子,让眼瞳隐藏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之中。薄薄的双唇被齿间抿住,让自己的舌尖不由得泛起方才微微的甜味。一时间,寻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两人屏住的喘息声,以至于自己怎么在昏沉之中点下头的,已经记不真切了。
等到寻背着少女除下身上的衣物、坐在少女的床沿转过身来的时候,少女已经端坐在那里了——————起码寻的余光看见了一对雪白的膝盖,那应该是坐在那里吧。坦率而言,要说寻从来没有幻想过姐姐的身体,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可等到幻想从梦境中坠落在这间堪称简陋的狭小石室的时候,无论是手指传来的床单略显粗糙的质感还是耳边哒哒的心跳声,反而让寻觉得像是在梦中一般。血族特有的尖利犬齿咬着自己的下唇,寻的目光顺着余光的方向从那对膝盖攀爬而上。光裸的大腿紧并着,并起的大腿根部和小腹在月光中围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阴影,寻的目光连停留一刻的勇气都没有便移了开去。向上是少女修长而有力的腰身,久练剑术的经历让少女的腰肢被月色勾勒出一对悠扬的曲线,让寻不禁想到一只精雕细琢的玉色小提琴。尽管少女的两手交叉挡在胸前,寻还是可以看到手腕处溢出的那一抹娇艳的弧线,不禁下意识地咽了口水。两人在银色浸染的沉默里踌躇了许久。尽管寻完全没有勇气抬起头来注视少女的脸庞,但他相信少女的眼神也是同样的飘忽不定。直到少女扭捏着双膝立起身来,寻才意识到时间已经静静过去了许久,让他坐在床上的腰身都有些酸痛了。
“那,那个......让我先.....先来吧。”少女故作镇定的声音压不住那微微的颤抖声。“毕竟我是姐姐嘛......”
寻眼中跪坐在床单上的双膝立了起来,两只纤巧的双手按在床上慢慢向自己走来,如同猫一样毫无声息。寻下意识地想往后退,然而向上游移的视线划过了少女被黑发笼住的面颊,那一抹嫣红在被紧咬住的鲜红下唇映衬下显得格外娇艳,让他一时间有些失神。少女的眼瞳盈满了晶莹的水雾,而羞赧中却透着一股坚定神色,使他不自觉地感到有些愧疚。因而当少女轻轻握住他捂住两腿之间的手腕时,他只是稍作抵抗就放任少女挪开了挡在那早已高高立起的下身的双手。少女的手指沁着一层薄薄的汗水,扶上肉棒时显得凉飕飕的,让它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姐姐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少女细若蚊鸣的声音从被黑色刘海遮盖住的面庞下传来,然而寻却被暖暖的吐息喷吐在雁首的瘙痒感拉去了注意力。“寻如果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好吗?”
寻点点头——————或者说,他觉得自己点了点头,因为当少女湿热的舌尖碰触到他粉红的肉茎时,他就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其他的感官了,只余下被舌头笨拙地缠绕着的温暖和传入耳中的粘稠水声。仅仅是少女时有时无的舔舐,也足以让寻无法思考其他的事物,仿佛这个夜空下面除了这张床铺已经别无他物。而当那对薄薄的双唇张开,在寻的注视下慢慢吞没那早已充血的龟头时,那湿热的触感却仿佛澡盆里的温水浸没了自己的感官,原本燥热的心跳声反而感到安心而舒缓下来。毫无技巧的少女只是缓缓含住,再一点点吐出来,像是在适应新鱼缸的小鱼一样踌蹴着自己的舌头,让一蓬蓬涎液裹住敏感的尖端,再随着吞吐的节奏从少女的嘴角滴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寻的大腿根部。随着少女咕叽咕叽地搅动着舌尖,寻也感到一股热流正在自己的尾椎酝酿,下意识地向前挺动腰部。这可苦了毫无经验的少女,被顶到喉眼的异物感使她的喉肉不停痉挛,发出一声声闷哼,而寻则对此毫无意识,只是挺住腰部不自觉地扭动着,软嫩喉肉的颤抖反而带来了新的快感,像是被一片片鲜嫩的火腿肉包裹的多汁三明治。终于在一阵畅快的颤抖中,一股热流烧过他红肿的阳具,噗嗤噗嗤地直冲入少女的喉中。毫无准备的少女闷声呛着,甚至有一股白浊从她娇小的鼻尖下流出,然而她还是尽力吞咽着粘稠的精液,甚至在她的眼角已经下意识地溢出泪水也是一样。
“姐姐,姐姐......!”释放过的寻这才意识到了少女的苦衷,赶忙把还在挺立的凶器从少女口中解放出来,那被涎液稀释的半透明白浊还在滴滴答答地挂在肉棒上,显得格外淫靡。“没事吧......!我,我刚才完全没有意识到.....抱歉!我......”寻还想说些什么抱歉的话语,却被少女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回了喉中。
“姐姐没有怪你啦,本来是姐姐自己这么打算的嘛。”少女轻轻抹去了眼角的泪珠,泛红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容。寻这才第一次仔细注视着少女毫无遮掩的上身,细细的锁骨下是纤瘦的双肩,与一对玲珑却饱满的娇小胸部撑起少女还处于发育中的柔软曲线。两粒嫣红顽皮地向上挺起,在白酪似的胸肉上沐浴着银白的夜色。少女似是感受到了寻的视线,轻轻地笑了出声,如同子夜的一声鸣鸟清脆地跌落在床沿。
“怎么,寻看出神啦?”
视线中突然出现了少女揶揄的笑容,虽然眼角还藏着淡淡的羞涩,比方才连直视都做不到的时候而言似乎已经大方了许多,弯起的嘴角也盈满了娇艳的笑意。是因为真正做了一次卸下了负担吗?寻还没来得及细想,眼中少女的面庞忽然放大,那双湿润柔软的双唇又一次覆盖了自己的思考,紧紧地吸吮着自己的双唇。不同于不久之前的吻,这次那灵活的唇舌主动地侵入了自己的口腔,不断索取着寻口中的津液,像是渴求着糖果的孩子。伴着时有时无的娇吟声,少女赤裸的身体紧紧搂住略显僵硬的寻,微微发热的皮肤沁着星星点点的汗水,那绵软的胸部紧贴着他的身躯不住磨蹭,让人完全无法抵御把少女拥入怀中的冲动。恍惚间,寻感到少女两只修长的双腿不知何时夹坐在自己的右膝上,一团湿腻的软肉就这样大大方方地磨蹭起自己的膝盖来。意识到什么的寻脑中“砰”地炸开了一团热雾,迷迷糊糊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却感到自己早已火热的阳根被少女柔软的肌肤紧紧压在小腹上,留下一连串湿滑的印记。
“呐,寻...姐姐想要更多的寻......”少女低低的声音不知何时染上了沙哑的声色,在耳边伴着喘息声响起时显出一股别样的诱惑。“寻...寻想要姐姐吗?姐姐的这里......”
寻当然知道少女抓着他的手放在的地方是哪。丰软的大腿肉正裹着他的手腕,而几瓣湿漉漉的软肉正贴在他的手指张合着。寻没有回答她,只是再一次深深地吻住了少女,同时身体慢慢压向前,在少女的一声娇笑中把她轻轻压在了床单上。苍白的月光下,少年身下的娇躯随着呼吸慢慢起伏着圆润的胸口,散开的黑发上少女嫣红的容颜正翘着小巧的下巴,一对微晕的眸子直勾勾地在寻粗重的喘息声中盯着他的脸庞。寻听见自己咽下口水的声音,咬咬牙,跪坐在少女的腿间立起身来。夜色如流水般从少女的小腹上汩汩滑落,而在夜色照不见的幽谷中,一对不施粉黛的花唇正静静绽放。晶莹的溪流随着少女的呼吸声缓缓涌出,又被两片肉瓣挤拧出透明的泡沫,遮掩住那方妙处的旖旎风光。寻的食指轻轻按摩着少女的腿间,时不时轻轻抠弄,引起少女腰肢一阵阵触电似的跳动。直到少女在喘息声中娇声催促,两只扣紧脚趾的小腿急不可耐地夹住寻的腰身紧紧摩挲,寻这才深吸一口气,把肿胀的下身抵在那早已一片湿泞的洞口。
当红润的龟头被少女的蜜唇完全吞下时,两人都不自觉地叫喊出声。寻感到自己的阳具被一团团柔腻的嫩肉紧紧裹住,当挥动腰肢向前挺近时湿泞的幽径从四面八方在阻碍着自己,但每寸突破都带给自己无与伦比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寻的肉茎并不算短,但少女初经人事的蜜穴完全没有一丝不适的样子,反而完完整整地吞没了那炽热的肉棒。寻握住少女盈盈的腰肢,看着她因为快感而咬起的下唇,那微眯的眸子随着上扬的下巴不断迷蒙着视线,心底不由得生出一分从所未有的满足感。“姐姐...姐姐......”寻的心中低吟着,此时此刻就算是豁出性命也没办法让他从少女身边离开。“我们......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吗?”少女当然没办法听到寻的心声,但她愈加粗重的喘息声已经说明了一切,而当寻慢慢尝试把肉棒从少女体内抽出,再在中途突然刺入少女的深处时,那声饱含着欢愉的高声娇吟已经完全暴露了少女的内心。随着寻无师自通般慢慢加快抽动的速度,寻感到少女的穴肉也像是苏醒了一般不断揉捏着自己的肉茎,而花径深处更是有一片比柔软更柔软的嫩肉,在每次寻重重地撞击时吸吮着他的马眼,让他鼓鼓囊囊的精囊不禁一颤。啪叽啪叽的水声随着大腿的碰撞不断在两人的缝隙间挤出乳白色的泡沫,少女时高时低的娇吟更是一剂猛烈的春药让寻愈战愈勇。寻张着嘴喘息着,自己的唾液不自觉地滴落在少女汗津津的小腹上,蜜穴内的肉茎不断搅动着湿淋淋的炽热穴肉,在愈发频繁的水声中享受着少女带来的快感。而少女虽然没有言语,但每次寻挺动腰身时肉穴都会配合着收紧,而抽出时又会一边含住一边不断咀嚼,像是无意识地吞咽着无上的美味。大脑一片发白的寻只能遵从着自身欲望挺动下体,甚至在冲破脑海般高涨的射精中也没有试图停下挥动腰肢的动作,尽管只是把阳具埋在痉挛着的淫肉中左突右撞。
“姐姐!姐姐......!”从高潮中跌落下来的两人紧紧相拥,扑在少女汗涔涔的身躯上寻不断喘着粗气呼唤着她。“姐姐,我们......我们逃走吧!”埋在颈窝中的寻听着少女的心跳声,说着在脑海中掩藏了不知道多久的话语。“我们......我们从这里逃走吧!去没有血族,也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我不想......”不知道为什么,寻突然想哭,尽管他的下身还埋在少女的身体中,赤裸的肌肤还混着汗水紧紧碾在一起,但是此时此刻他意识到,这也许就是两人距离最近的一次,也许算上之后的时光也是。寻几乎是贪恋般咬吻着少女的脖颈,混着泪水的汗液顺着脸庞的边缘无声地流下,紧贴着的每一寸饱胀着汗水的肌肤都吸吮着少女的体温,高潮中回味过来的寻是如此用所有感官去咀嚼和少女相拥的时光,以至于直到自己冷静下来才发现,身下的少女一直毫无动静。
“姐姐......姐姐......?”
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寻撑起上身注视着少女紧闭双瞳的脸颊,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时而紧咬下唇,像是在承受什么似的。“是...是姐姐的病吗?”寻连忙支起身子想要去喊人过来看看,这才发现,自己毫无疲软的下身仍深深埋在软腻的媚肉之中,而当他想从中抽身时,才恍然间意识到什么。
然而,就算是这瞬间的思考,也已经成为了奢求。
“等等......啊,啊呀呀呀呀呀呀——————!”
凄厉的声音从喉中喊出后寻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在少女体内射了出来。原先紧贴在龟头的那片软腻淫肉不知何时陷下了一个小口,咕啾一声把寻还未疲软的雁首一口吞没。花心深处骤然伸出一蓬细长的触须,如饥渴的蟒蛇一样把已然十分敏感的龟头死死钳住,逼得那狭小的铃口大大张开,一股透彻脊髓的吸力从中传出,那鼓胀着的精囊仅仅是稍微挣扎了一下就把炽热的白浊一股脑地挤了出去,如高压水枪般打在花房柔嫩多汁的内壁上。霎时间如同烧红的铁杵刺入阳具的刺痛感伴着令人失神的快感冲入大脑,让寻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喉中的嘶喊声。然而,身下的淫穴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那紧裹在棒身的层层穴肉忽然生出大大小小的肉粒来,随着穴肉绞紧的律动不断摩挲吸吮着侵入的巨物,时紧时松的蜜穴如同一万只婴儿柔嫩的小手在一收一放,让寻每个毛孔都缩禁战栗的快感游走在每根神经上,前所未闻的快感一瞬间又冲破了寻的精关。“噗噜噜噜噜......”仿佛永无止境的射精冲刷着寻的理智,他只能趴卧在少女汗涔涔的肉体上不住地扭动腰肢,时断时续的叫喊声早已沙哑了他的嗓子。
然而在这嘶哑的叫喊声中,陡然传出的一声少女的娇吟,如同划开房间的月光一般鲜明地传入了寻的耳中。
“咕...咕啊~寻,寻的味道......呜哇~❤”
透过早已被泪水迷蒙的双眼,寻仅存的理智鲜明地警告着他事情的异常。眼下的少女紧闭的双眼正慢慢睁开,眼瞳却不是熟悉的墨黑色,而是鲜艳的红瞳。黑色的披肩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颜色,在窗中泻下的一片月色中褪成银白,不由得让寻心头一颤。少女闪着微光的双眸随着轻巧的娇吟抬起眼皮,注视向寻的时候,那眸中的神色与其说是温柔,不如说是渴求。
“姐姐?你是......唔!”
寻的疑问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迎面而来的双唇牢牢堵回了肚子中。衔满涎液的滑腻唇舌有力地撬开了还在恍神的齿关,不由分说地吸吮着寻的舌头,与之前的温柔毫不相称地咬吻着早已干哑的口腔。修长的四肢再一次攀上寻的脊背,把寻的下身更深地埋入喷涌着快感的陷窟之中,穴肉无师自通地刺激着棒身、里筋、龟棱、还有因无尽的射精而无法闭合的马眼,时而拧紧揉捏时而紧吻摩挲,激烈地品尝着被炽热的淫液腌制得无比敏感的可怜猎物。寻因脊柱不断传来下身近乎撕裂的快感而伏在少女柔软的身躯上不断痉挛,四肢毫无目标地挥舞踢蹬,却无法挣脱身下看似柔弱少女的控制。所有的叫喊声都被半强迫的吞咽压回了喉中,一股股从未品尝过的甜腻涎液夹着一股淡淡的咸腥味被少女的舌尖送入腹中,让全身血液像是化为了岩浆一般燥热难耐,只得通过下身不停挺动来发泄。胸前的柔腻乳肉急不可耐地磨蹭着自己早已挺立的乳首,而伴着娇喘的咬吻声不断透过颅骨侵扰着自己的神经,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快感从全身所有感官汇聚、凝结,最后被蜜穴内愈加强烈的吸吮所引诱、所勾引,化成一蓬又一蓬浓郁而炽热的白浊喷洒在饥渴的深渊之中。恍惚间一声尤为高昂的淫叫从耳边传出,那紧咬着龟头的软腻花心猛然死死绷住,紧接着是一股汹涌的热流从中涌出,直直地溅在被蹂躏许久的马眼处。早已在云霄翻腾许久的寻更是猛然一颤,本已干瘪的精囊又下意识地抽动起来,把不知道是什么的热烘烘的东西在穴肉的挤拧下噗噜噗噜地吐入少女的体内,寻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失去温度,每个毛孔都因穿行在体内的快感而大张着,四肢失去控制般软软垂下,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四肢。所幸那苛责着的穴肉也稍稍放松下来,才让寻有了久违的喘息时间。
“不......不要再来了......姐姐......”
寻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近乎是乞求的眼神透过湿漉漉的睫毛看向面前的少女。那白嫩的脸庞不知何时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红晕,嘴角滴落的晶莹液体被舌头妖艳地卷起,再在唇间轻轻地砸着嘴品尝着。趴在少女锁骨上的寻看不见少女的眼色,然而眼前的视野突然一晃,忽然被少女翻身压住的寻这才真正地再次和她对视。淡银色的发丝浸满了腥甜的汗气,而那张熟悉的脸庞却因为鲜艳的红瞳而显得异常陌生。饱满的红唇再一次吻向了他的耳垂,而从中吐露的话语却让深陷在淫肉中的下体扑腾一跳。
“还想要......还想要更多的寻❤”
卧在寻身上的少女如同一只不知满足的雌兽般娇声扭动着身躯,湿粘的水声不断从少女唇间传出,在寻的五官上游弋着。寻很想抱住她,说些温柔的话语来拒绝,然而当他张开口时只能传出沙哑的音节。看到毫无反应的寻,少女似乎有些失望地在寻的腰间坐起身来,淫肉的摩擦让寻不禁一颤,流出些许仅存的液体。透过从窗间披落的银色,少女修长的脖颈下,似乎比方才更为丰满的上乳被蒙上一层朦胧的水色,而在优美的双肩身后,一对狭长的半透明蝠翼正轻轻扇动着,为寻身上的曼妙身躯拂上一层妖异的阴影。寻怔怔地望着从未见过的少女身躯,妩媚的春光从圆润的双峰涌出,顺着腰身完美的弧度汩汩流下,在小巧的肚脐轻轻打了个旋,最后汇入腹股沟根部那紧密相连的秘处。仅仅是注视着少女微微垂下的眼睑,就有一股要将自己完全献身其中的错觉和冲动。而当少女吮起纤长的食指在寻的身上扭动腰肢时,伴着如潮水般快感一同涌来的不只是令人发颤的电流感,更多的是缓缓融化的错觉。被湿热而浓密的淫肉亲吻的下身如同一只不断溶解的蜡烛,随着腰肢的扭拧旋转而被少女吸入腹中,化成喉间的阵阵呻吟。
“寻,寻,真好,寻真好......哈啊,哈......!寻,更多的寻,更多,更多的寻......寻,寻!”
愈加忘我的少女腰肢不断耸动着,银白的长发在月光下肆意挥舞,往如水的月色间混入甜腻的发香。而寻已经渐渐感觉不到逐渐麻木的下身,逐渐脱力的脖颈也无法支撑着他的头颅继续注视着两人泛起淡粉色泡沫的结合部,而只能仰头倒在床沿。高高的石制窗户立在天花板的上沿,透过逐渐失焦的瞳孔,寻在空荡荡的夜空寻觅到了纷纷扬扬的白色粉末。“是下雪了吗?”去年的下雪天,寻和姐姐破例得到了走出城堡的机会,在不远处的林子里嘎吱嘎吱地走着,时不时拨开挡住前路的枯树枝。在远处参差的树干间,一只白色的小兽忽然从阴影中钻出,让自己在兴奋中被隐藏在雪地中的树根绊倒,狠狠地摔在了面前少女的背上。“那只小兽,是狐狸呢,还是一只小狼?”寻的思绪从一团浆糊般的脑海中逝去之时,仿佛从雪花的远端传来沉重的钟声。
当少女意识到自己衣不蔽体地坐在略显寒冷的石室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时分,天际慢慢开始现出曙光的时刻了。她清晰地记得刚刚逝去的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寻的拥抱、寻的双唇、寻的温度,还有寻在自己体内遗留的一切。她的精神前所未有地清晰而敏锐,甚至远超因病而卧床之前,然而她也明白,无论是身后摇摆的蝠翼,还是腿间无精打采蜷曲的尻尾,都已经说明了一些她不敢回想起的事情。无论在被欲望蒸腾的那个夜晚自己是失去了控制还是放纵了内心的渴望,寻愈加嘶哑的声音和逐渐干枯的面容都是实打实地烙在了脑海深处,甚至只是稍稍回想起一点边角都会让自己下意识地犯呕。少女茫然地站起身来,床上寻的温度早已消逝,只是那块巧克力蛋糕还稳稳当当地放在床头柜上,沉默如同一株雕塑。少女像它伸出手,又像触电似的缩回,一粒泪珠划过紧咬着的下唇滴落下来。少女茫然地起身,穿上自己的内衣,看了看睡衣和自己的翅膀,又叹着气把睡衣放下,坐在了床头,把被子拉在腰间。如果不是克洛泽·米斯拉蒂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少女不知道还要一个人坐多久。
“父...亲?”少女抬起头,看向身前这位高瘦的风衣男子,张了张口,又把头轻轻低下。“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少女的声音很轻,但在空荡荡的房间中清晰可闻。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床边的桌子前,慢慢坐了下来。“寻......他还没有醒来。”男子没有直接回答少女的问题,只是默默地拿出了一支雪茄。“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
少女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我知道你想听什么。”男子点燃了雪茄,深深吸了一口。“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母亲的事情。”
“她很早就死了,她是魅魔,没有了。”
“是的,她......她在你出生当天就去世了。”男子捻了一下唇上的八字胡,微微皱了眉头,在额间原本就风霜的皱纹被刻得更深了一些。“不过......有些细节,我没有和你提起过。”
少女没有说话,但身后的翅膀明显抖动了一下。
“初次相遇你母亲的时候,她......在被人追逐,伤的很重,就在这里。”男子指了指头上的窗户。“她从这里飞了进来,翅膀满是孔洞,流着血。我收留了她,那时候她就躺在这里......”
“可以的话,请您说重点。”少女没有感情的声音打断了克洛泽·米斯拉蒂的回忆。
“好。”男子稍稍惊愕了一下,很快沉下声来。“我们相识很快,怀上你也很快,然而在生下你之前,她好像就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男子沉默了少许。“是的,就像是有预示一样,她在那段时间一直在教育我,怎么抚养一个女孩,好像她不会做什么一样。”
“可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是吗?”
“没错。出生前几天,你的母亲突然反常了起来,不止不让我去探望她,甚至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去。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哭闹着,拿自己的性命做威胁,我也只好在房门外等候。束手无策。”男子深深吸了一口,再把弥漫的白烟从口鼻吐出。“那天是下午,我也是这样在门外坐着,抽烟,听到了女婴的哭声。那就是你。然而我开门的时候,”男子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床上只有你,你母亲的衣物,却没有你的母亲。”
少女的眉头皱了起来。“父亲,您不会觉得......”
“我之后也找过她,但除了卧室打开的窗户之外,没有任何你母亲的痕迹。我只能宣称你的母亲已经逝世了。”父亲叹了口气。“之后我也再也没有见过她。”
“可我还是不明白。”少女直起身子,转头看向男子。“您也和我说过,魅魔和外族的后裔,是不能算作魅魔的。况且从小到大,我都是作为血族来抚养,没有魅魔的体征,也没有魅魔特有的......冲动。”
“没错,我一直认为,你应当是血族。”男子回过头,看向少女,这时少女才发现,他的须发明显苍老了很多。“如果是类似于杂血魅魔的那种...混血种,也应当在出生时就有着翅膀和尾巴。像你这样,我从来没有听到过。”
少女张了张口,又低下头去。“那我的病......父亲你又了解多少?”
“说实话,我从未考虑过你会......变成魅魔,或者是混血种的可能性。”男子熄灭了雪茄,把它放到雪茄盒中。“我也从未考虑过,寻会......变成这个样子。”
少女猛然一颤,但是立刻冷静下来。“所以,我究竟是什么?”
男子摇了摇头。
“我......我还是米斯拉蒂家的一员吗?”
“当然,你以前是,现在也还是我的女儿。”
“可是......我已经,已经做不了寻的姐姐了。”少女强忍住泪水,把头埋进双手中。
男子看着她,想上前去抚摸她的头发,却又犹豫着,停下了手。
“你的母亲消失前......曾对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的话,让我把她曾经的项链交还给你。”男子把手伸入怀中,摸索了一阵。“我想你也快该出嫁了,所以......啊,我好像没有带过来,稍等我一下。”男子站起身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少女静静地听着男子沉重的脚步声缓缓消失在回廊中,一直没有抬起头来。
克洛泽·米斯拉蒂推开来时的暗门,重新出现在了走廊上,却转身停下了脚步。站在他对面的,除了他的远房堂弟:劳维斯·鲁尔曼,还有十名左右笼在黑衣中的血族。
“早上好,我亲爱的堂弟。”克洛泽抱起手来,面不改色地说着。“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让你一大早就在这里恭候呢?”
“早安,尊敬的堂兄。”劳维斯摘下帽子,轻轻鞠了一躬。即使在这种时候,克洛泽发现自己还是尤为讨厌他的做派,不由得砸了一下嘴。“毕竟我们很快是亲家了,偶尔亲密一下,参观一下亲家的居室,也不是不可以吧?”
“啊,那这么说,真的要十分感谢您能屈尊来寒舍,亲自观摩您的丰功伟绩才是。”克洛泽还了一礼,不紧不慢地说着。“毕竟这里几乎所有值钱的财物都已经被您抄去抵债,只是一间破蔽的古堡而已。”
“瞧你自谦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劳维斯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仅凭您那美貌动人的令爱,不是就足以了吗?”
“我的女儿还病重在床,不宜见客。”克洛泽明显皱起了眉头,露出不悦的神色。“待到她痊愈之后,自会安排婚礼,请您不必多虑。”
“实不相瞒,堂兄。”劳维斯叹了口气,抬起头露出商人般的营业微笑。“这次想让我接走令爱的,不只是我一人,还有这位。”说着劳维斯向后一侧身,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淡粉色头发的女性走上前来。
“你是......?”
“这位是艾薇女士。”劳维斯点了点头,看向身前的女性,见她点头示意继续,才接着说道。“是来自梵特族的一名魅魔,我平日也受了她很多的帮助。”
“你什么时候和秘党扯上关系的?”克洛泽声音陡然高了起来。“我们两家的家事,为什么要扯上秘党?你是什么居心?”
劳维斯刚想辩解什么,却被女子拦了下来。克洛泽这才好好打量起眼前的黑袍女子。她淡粉色的长发简单地梳理成马尾辫,白净的脸庞挂着极具亲和力的微笑,深蓝的双眸宛若海洋般深邃,而即使是宽大的黑色长袍也遮不住她丰满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身,窈窕的曲线完全不负她魅魔的身份。
“克洛泽先生,我们在意的只是您的女儿,”她的声音绵长而柔软,像是下一句话就会睡着一样。“您完全可以拿回你的资产,您的土地,还有米斯拉蒂家的地位。只要您允许我们带走她,我保证明天这个时候,米斯拉蒂家会像原本那样辉煌,乃至更甚。”
“艾薇女士,这......”劳维斯刚想说什么,女子只是转身看了一眼,就立刻乖乖收起声来。
“我知道,您还育有一名男子,关于继承权而言,我们带走您的女儿,并不会影响米斯拉蒂家的香火。”女子不紧不慢地说着,就好像已经确认了克洛泽一定会答应一样。
“所以,你并不是想真的要娶我的女儿?”克洛泽没有看向面前的魅魔,而是转向一旁的劳维斯。“很抱歉,如果是这样的话,请恕我不能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们。”
“哦?”女子扬起了眉毛。“就算是,让米斯拉蒂家就此衰落下去,也不在意吗?”
“如果是让我的女儿落入不知道什么势力的手中,还不如就此了结。”克洛泽背过手去,直视着眼前的两人。“让我的女儿嫁给劳维斯已经是我的下限了,请不要再逼迫我。”
“了解了。”女子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如果克洛泽先生是这样想的话,那反倒好办多了。”
克洛泽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自己的喉管、心脏、小腹在一瞬间从背后插入了三把银制利刃,毫无声息。
克洛泽缓缓倒了下去。
“走吧,让我们去亲自请大小姐下来。”女子对尸体后悄无声息现身的黑发女子招了招手,连一眼都没有回头看身后的劳维斯,就这样径直走上了旋梯。劳维斯赶忙招呼身后的血族跟上。
踏过层层旋梯,女子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晨光熹微的石室仍摇曳着淡淡金色的阳光,然而纷乱的被褥上却没有任何少女的身影。女子微微皱眉,抬头看向近十米高的穹顶,那处窗户虽然不大,但容纳一人出入已经绰绰有余。
“大小姐这个年纪的血族就已经可以雾化了吗?”女子转头问向劳维斯。
“艾薇女士,即使是百年以上的血族也很难掌握雾化的能力。”劳维斯毕恭毕敬地说道。“更何况大小姐还没有满二十周岁。”
“.......”女子闻言,默默地走到床前,用手指在床单上抹些什么,放在鼻尖轻嗅。“影,你觉得呢?”
方才从克洛泽身后出手的黑发女子无声向前,走到艾薇的身边,点了点头。“不能确定,但是.....很有可能。”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中性的磨砂感。
“需要我帮忙搜索大小姐的下落吗?”劳维斯上前说道,“一名血族应该在大雪天跑不出多远的。”
“不用了。”艾薇抬起头来,又恢复了先前的微笑。“如果要寻找一只魅魔的话,可没有那么容易。”
【后记】
本文完成于2020年 4月 5日。在故事三后经历了很多事情,之间一直没大有时间码字,所以这一篇拖了很久。坦率而言,我觉得这篇描写部分写得有些做作,之后也许会修改修改。故事四回到了艾米最早的时间线,大概会分为三个部分,讲述艾米过去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