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请教你朋友的名字呢。”李富真丝毫不带架子地说。
朴幼熙给了他个眼神,张俊熙便道:“奴娜叫我俊熙就好,我是幼熙奴娜带领的研发小组的一名研究员。”
李富真点了点头,朴幼熙却是略带不满地说:“这家伙明明在国外留学多年,却还是没学会西方人的骄傲直接,总是那么谦虚。他呀,早就不是我手底下的小研究员了,不仅自己研发出一款香水大卖,半个月前出差中国,还在那边站稳脚跟,自己当部长了。”
李富真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小伙子看起来这么年轻,能力倒是不小。”
“奴娜谬赞了,我这点小小成就根本不值一提。”
张俊熙谦虚地笑了笑,不经意掠过李富真的双眼,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任何波动,宛如一口古井,心底渐渐浮起一丝微妙的感觉。
李富真果然变了脸色,严肃道:“我忽然发现,小朋友你叫我奴娜可能不太好吧?你是幼熙的朋友,应该跟她一起叫姨才对。”
张俊熙愣了下,她是因为这个生气?
隐约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的张俊熙还是不带油腻地奉承道:“要不是幼熙奴娜先叫了姨,任谁看你们俩都像姐妹。我跟幼熙奴娜又不是亲戚,所以我就想叫您奴娜,奴娜该不会生气吧?”
“你小子……”李富真无语地摇了摇头,面容却始终带着笑意。
……
天色已至傍晚,朴幼熙就催着张俊熙一起准备食材,边做边聊。
李富真劝他们坐下,让家里厨师去弄,可惜被朴幼熙拒绝了。
因为说好了亲自准备,不然就失了乐趣。
不过这对李富真而言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像她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是佣仆们准备好的人,不知多少年没下过厨了,十年?
二十年?
好在众人也有意让她做些轻松简单的,李富真不好意思推辞,尝试了几次确实颇有新鲜感,便不再抱怨,帮些力所能及的忙,比如加点水递调料。
三人吃不了太多,准备了半个小时后就正式开始烧烤,当然主要是张俊熙站在烤炉前,两个女人都受不了烟熏,朴幼熙顶多帮他传递食材。
李富真坐在露天的餐桌旁,表情有些怀疑,“让他一个人弄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还是叫厨师来?”
朴幼熙知道姨母在担心什么,“放心吧,他的手艺不比那些大厨差,咱们等着吃就行了。”
“好吧。”
李富真仿佛真成了朴幼熙的姐姐,有些传统的宽容,不好意思反驳妹妹的意见。
以李富真的层级,吃烧烤自然是各种食材应有尽有,丰富无比,不过张俊熙处理起来依然有条不紊,因为以前和同学或同事们出去联谊郊游,烤得好的人自然会得到妹子更多的关注,张俊熙就把这作为把妹的手段之一好好掌握了。
烤得差不多了,张俊熙就加入到了朴幼熙等吃货的行列,李富真原本提议喝果汁,朴幼熙却坚持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就应该喝酒,李富真拗不过她,于是三人就换成了喝葡萄酒。
经此一餐,张俊熙烧烤的手艺得到了李富真的认可,不然也不会吃到现在,毕竟李富真可没必要为张俊熙面子考虑,有什么说什么。
三人喝完半瓶红酒的时候,朴幼熙借故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就开始大力劝酒,“我知道姨母最近因为姨父的事很不开心,多喝点放松一下,就不会有那么多忧愁了。”
李富真叹了口气,果真和朴幼熙干了一杯,再吩咐下人继续醒酒。
她看了眼面带好奇的张俊熙,表情依然平静而稳重地说:“你估计也看过新闻了,佑宰最近跟我闹离婚。我们结婚十多年,孩子都那么大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张俊熙看着李富真有一瞬恍惚,这位女首富现在露出的一面跟面对家庭婚姻问题困扰又无力的普通妇女简直没什么两样,让人怜惜又心疼。
不过张俊熙什么也没说,这种大人物的问题,不管是什么事,还容不得他来置喙。
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消息,以前只知道李富真嫁给了一个同公司的保安,当时觉得有些魔幻,现实居然真有这种为了爱情突破阶级结合的故事。
现在看来这种婚姻似乎还是走不到最后。
之后更多是朴幼熙和李富真两个女人在谈心,张俊熙一旁听着,偶尔插几句不冷场的话,不知不觉他们就解决了四瓶红酒,而且张俊熙喝的还不多,基本都是两个女人在有意无意灌酒。
当明月高挂,夏虫的鸣叫环绕,两个女人就醉得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了。
以张俊熙对朴幼熙的了解,才十分艰难地听轻了她的意思,送她们去东边的那栋楼睡觉。
于是张俊熙就背上背着李富真,左边挂着朴幼熙,在管家引领下将她们送到卧室。
按管家的说法,二楼是李富真的主卧,以前李富真和任佑宰便住在这里,不过现在已经分居了,今晚就让朴幼熙和家主一起在这里休息。
而张俊熙则去睡客房。
朴幼熙听此忽然对李富真撒娇道:“姨母,让我朋友住佣人们那栋楼不太好吧?小任不是不在家吗,他的房间正好空着……”
沉醉在酒精中的李富真闻言只好勉强打起精神吩咐管家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