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姐

　　第二天很早我就醒了，想到今天不知什么时候小姐就会过来，我的心里一早就纠结了起来，之前自己跟随少爷的时候就觉得不能让少爷跟那个花公子混在一起，后来所见也确实应证了这一点，少爷确实学坏了，况且小姐毕竟是少爷的亲姐姐，血浓于水，督促亲弟弟规范自己的德行，那也是里理所应当。

　　可是想到少爷这次支走我时那似乎带了几分厌烦的眼神，我心里又暗暗的担心起来，如果跟小姐说了少爷的近况，那少爷知道以后，肯定会更加厌恶我，作为少爷的跟班，被厌恶了那基本等同于是被赶走。

　　于是我心里就这样矛盾着熬到了中午，中午又熬到了晚上，可是都没见到小姐过来。

　　掌了灯，又等到了月上柳梢，就在我以为小姐应该是忘了的时候，却见到小姐的贴身丫鬟小灵一路从园子的小路上小跑着过来。

　　“小云，小姐找你，快跟我来。”小灵一只脚才进门就急着说道，随后到我身旁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小云，这是我被谷主捡回来是谷主给我的小名，谷主说人生在世，如之浮云，不如就用个云字就好。

　　而我的岁数就比少爷大了半岁，不说比其他几位姐姐小了一岁，就是几位姐姐的贴身丫鬟，我也要比她们小上几个月。

　　所以谷中她们叫我小云便也顺理成章。

　　我被拉着到了门口，就见小灵探头出去左右看了看，随后才继续拉着我往外走去。

　　小姐的苑子离的不近，需要穿过一个花园和假山群，还要绕过半个小池塘才能到。

　　我就这么一路随着小灵弯弯绕绕的到了小姐的苑门前，好几次我都问小灵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走大路，而是饶了好几条平时少有人走的小道。

　　可小灵只是对我作噤声的手势，弄得我是一头雾水。

　　看着阁楼内的灯光，我知道小姐也在等着我们两人。

　　“小姐，小云来了！”丫鬟小灵才踏上楼梯，就对阁楼上喊道。

　　小姐靠在躺椅上正在翻着手里的书，似乎是才沐浴过，黑发如瀑倾泄在脑后，而烛火泛黄的灯光照映在小姐的脸上，却好似饮酒微醺般动人。

　　“小姐，您找我？”

　　我不敢多看，到小姐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嗯，坐吧。”看着小灵给我搬来的圆凳，我又行了一礼，才小心的坐下。

　　“你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吧？”

　　我点头。

　　“那，要不要跟我说说庆弟的事呢？”

　　庆弟，说的便是少爷的名讳，少爷全名韩庆，私下里小姐她们都亲密的喊少爷庆弟。

　　我面露难色，正准备开口回绝，却见小姐纤细的手指拿着一封书函递到了我面前。

　　我抬头，疑惑的看着小姐。

　　“看看吧，说不定你就愿意跟我说说庆弟在外面干了什么了。”

　　我将书函打开，逐行看了下去。

　　看完，我的心里也是一惊，信上所说，少爷不久前在青楼喝花酒时与几个男子当众行淫，更是醉酒将一个妓女从窗户给推了下去。

　　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没有细说，只是后来传开来说是忘忧谷的少谷主。

　　“虽然庆弟才出谷半年，但我有些不相信这真的是我那天真开朗的庆弟所为。”看我放下纸张若有所思，小姐对我说道。

　　见我没有回答，小姐继续道：“自从上次你一个人回来，我就知道里面可能会有问题，但问了几次你都没说我便也不强求，只是这次，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否则，你既害了庆弟，也会伤了我们这些作姐姐的心！”

　　“小姐，少爷确实…………”我犹豫，最终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少爷确实结交了一些狐朋狗友，也沾染了一些不好的习惯…………”

　　“比如？”

　　“比如出谷两月不到我跟少爷在一家客栈碰到了一个自称花姓的公子，他就不是什么好人，给少爷灌输了很多不耻的想法…………”

　　“嗯？”小姐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继续说下去。

　　我却犯了难，那些事实在低俗，在小姐这天仙般的人物面前实在难以开口。

　　“小云，我一直也将你当亲弟弟一样对待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看着小姐目光灼灼的眸子，我低下头，这才将我与少爷半年前出谷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阁楼外的蛐蛐声越发大了起来，想来也快到深夜，我这才将原委大概的说了一遍。

　　“你是说那个花公子喜欢看人淫弄他的妻妾？”小姐的脸色有些泛红，似乎也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禁问道。

　　我点头。

　　“庆弟…………”

　　“庆弟呢？他怎么样？当真如你所说也做了那些事？”小姐语气有些焦急，似乎气息也有些零乱。

　　我又点头。

　　“我不信！”小姐缓缓摇头。

　　“小姐的心情我明白，本来我也不信，但有一次少爷与那花公子乘船游湖，我因为替少爷取东西去晚了没登上船，等我找到小船追上船坊的时候，就看到…………”我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看到什么？”

　　“就看到…………”

　　“说！”

　　“就看到他们都没穿衣服，只有那花公子的正妻还穿着肚兜和亵裤，其他人都光着身子，少爷正…………”我吞了口口水，偷偷抬头却对上了小姐盯着我的眸子，我赶紧又低下头，“少爷正抱着那花公子的一个妾室，屁股一直耸个不停…………”

　　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现在小姐肯定知道我说的少爷那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

　　“他们还让我也褪去衣物，那其中一个妾室光着身子就要过来解我的衣带…………”说到这，我的声音几乎小如蚊吟。

　　“那…………你是不是也…………”这次换小姐欲言又止。

　　我抬头看向小姐，连忙摇头。

　　“没有没有！不仅没有，那日后我还劝少爷不要在跟那花公子来往，可是那花公子每次都用各种荒……荒淫的法子把少爷给迷得团团转！”

　　我像是想将心里被少爷的误解所带来的委屈都抒发出来，开口了便再也拦不住：“不只是船上，还在马车里，还有一日我们在酒家吃饭，那花公子竟然让两个妾室褪了裙内的亵裤，就那么坐在他自己和少爷的身上，他和少爷下面的裤子也褪了一半。明面上是吃饭，实则是在吃小妾，那花公子这么说的！”

　　“更过分的是，那花公子知道少爷是忘忧谷的少谷主以后，得知现在只有小姐还在谷内，他还故意用他的正妻来诱惑少爷，说是…………说是…………”

　　我又低下了头，不敢看小姐了。

　　“说是如果少爷能将小姐骗出去灌醉了让他抱上床翻云覆雨一番，那他的正妻便也任由少爷玩弄…………”

　　说完，我便不在言语。

　　烛光摇曳，小姐的呼吸声似乎浓重了几分，而低下头的我只能看到小姐的群裾。

　　许久，小姐才问道：“庆弟呢，他答应了吗？”

　　我犹豫很久，最终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花公子似乎就等着少爷点头，少爷才一答应，他就让正妻脱了衣服，以往他那正妻还穿着肚兜和亵裤，但那次，他却让他的正妻坐到少爷怀里，还让少爷把她的肚兜扯掉…………”

　　“庆弟扯了？”

　　“嗯…………”

　　说到这，我不禁又抬起头看向小姐：“我当时就很生气，所以一把推开了少爷怀里的那个花公子正妻，大骂他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拉着少爷就回了客栈，可少爷却让我注意自己的身份…………”

　　小姐敛起了眉目，似乎在想些什么。

　　安静，只有阁楼外的蛐蛐声远远传来。

　　许久，小姐才重新开口道：“时间不早了，像往常一样，今晚你就住这里吧。”

　　这回却是换我不可置信的看向小姐了。

　　“怎么，不愿意？”小姐看我瞪大了眼睛的神情，问道。

　　我哪还不愿意，连忙点头答应。

　　小姐的脸上似乎有了些微笑，而一旁的小灵却是满脸通红，还一个劲的给小姐使眼色，可小姐似乎没注意一样，踱步朝内闺走去。

　　我自然知道小灵为什么会这样。

　　半年前出谷的前一天，谷主才让一个老嬷嬷到少爷的房间，给少爷和我讲了什么是男女之事。

　　而在那之前，我和少爷只在忘情谷这内谷中活动，连外谷都未曾踏足，我们只知道男女不同，却没有男女有别的感念。

　　而小姐和另外其他几位姐姐，三年前因为那晚在后山山涧的“那件事”，在那时就已经知道男女之别了。

　　可因为少爷和我不知道，所以只有开始一个月大家的关系有些微妙，随着时间的流逝，后来慢慢又恢复了以往那种亲昵。

　　比如，少爷经常跑去某个姐姐的闺房吵着要和姐姐一起睡，闹得次数多了，几位姐姐便也由着他了，而我又是少爷身边唯一使唤的人，所以每次倒也沾光和少爷一同留在某个姐姐的苑内。

　　少爷自然是和姐姐睡在闺房，而能在闺房不远就能听到少爷吩咐的的地方，自然就是闺房一侧的偏房，而几位姐姐的偏房，便也是她们贴身丫鬟闺床所在的地方。

　　也因此，我每次便和她们的贴身丫鬟睡在一起。

　　但即便那时不知道男女之事，但二八芳龄的少女浑身都散发这清香，更何况晚上在闺房内睡觉还会脱去外衣，身材也更趋显现，所以每次躺在床上出自本能的就想将她们抱在怀里。

　　最初每个丫鬟都推搡着制止了我的要去环抱她们的手，可随着在同一张床上的睡觉次数的增多，慢慢的她们便也不在拒绝，于是每次醒来总是有个散发着幽香的温暖身子在怀里，当真也是一件美事。

　　或许说，放在那时还只觉得是一件美事，当知道男女之事之后，却又让人觉得懊恼。

　　懊恼于没有做些什么…………

　　我看着小灵，小灵却不敢看我，她的衣服下摆都快要被她手指缴到一起了。

　　“走吧！”许久，她才说了这么一句。

　　吹灭了蜡烛，小灵到床边坐下，等我也坐下。

　　我们都已经脱了外衫中衬，我是男子，只剩下内衬和底裤，而小灵是女子，她上身只有一件肚兜，下身则是棉质亵裤。

　　看着我往她那挪了挪，伸手就要抱她的姿势，她推住了我的胸膛，害羞道：“只能睡觉，不准做其他事！”

　　“好！”我答应。

　　她这才放下了手，于是我便拥着小灵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身体，似乎回到了半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