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二公子在命案现场被抓,当时就吓得六神无主,加之嘴里失舌的剧痛,咿咿呀呀挣扎着就被送进了大牢,隔天县太爷一升堂,陈二公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又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大字不识几个,自然什么也写不出来,真就有口无辨,人证物证一对,苟合杀人,立时便被判了个秋后问斩!”
边说着说书先生又悄然拿起惊堂木,随着最后一个字从他嘴里蹦出,顿时惊堂木落下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一时间,整个大厅内反而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人才迫不及待的开口追问。
“照你这么说,这陈二公子是含冤入狱的?县太爷这么轻率的就判案了?”
一个人道。
“不对,真相呢!真相到底是什么,根本就没查清楚啊!”
另一人道。
“就是就是!那刘员外的妾室,到底是谁杀的,而且为什么会裸死,这些你都没说明白啊!”
旁边一人附和。
“还有,那妻室呢?妻室去了哪里?你也没说啊!”
……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疑问声就涌向了说书先生。
看着不远处说书先生比划着手脚和台下的人探讨计较,我心里却突然想起之前带我进来的那青楼女子,记得她好像也提过那什么刘员外。
难道,就是说书先生说的这个?
我不由低头思忖,却听旁边嘤咛一声传来,带着几分娇颤。
我扭头,却见那脂粉女子已经躺靠在了白净公子的怀里,正仰着头,秀目紧闭,眉头发蹙,同时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而她的双手,死死的按在自己端坐在椅凳上的腿间,腰更是不时的扭动……再仔细看去,脂粉女子靠近我这侧的罗群还算正常,但靠近白净公子的那侧,群裾分明已经被搂起到了大腿根,一只手臂正在其间快速的上下前后翻动,隐约还有滋滋的水声若有若无……尽管知道在青楼里客人狎玩女妓很平常,但在人前多数只是搂腰亲嘴,最多隔衣抚胸,除非是已然不要了脸面的浑人,否者这种掀裙探穴的幽事,都会先找个空落的房间。
这白净公子看着样貌不差,怎么却是个寡廉鲜耻的主!
尽管那半露的大腿十分香艳,我心里还是不由嘀咕了一声。
“看,商姐姐和柳公子已经等不及了。”
耳边传来婉月姐的声音,我回头,正好对上她的视线,她搂着的女子正好也道:“这一路在后面追你,都不得空……”
婉月姐看着我,开口要回女子的话,却愣神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脸一红,急忙把视线移到其他地方,到嘴的话也咽了回去。
见婉月姐张嘴最终又什么都没说,她搂着的女子看了一眼婉月姐,又看了我一眼,不由抿嘴笑了起来……“走吧!这说书先生讲的东西听个乐呵就成,何况讲一半还藏着掖着诈人钱财,我们不在这浪费时间了。”婉月姐站起身,说道,硬生生的将另一边贪欢的男女也给拉回神来。
出了大厅,到了花廊,婉月姐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我道:“小跟班,我还有点事,要不,你先回去?”
我顿时语讷,婉月姐这是想把我支走?
“可是……”
我才开开口,香风暗袭,一根葱指就按住了我的嘴唇。“听话,姐姐回去了再找你玩。”
婉月姐说的轻声,语气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我……”我还想开口,却见婉月见对我摇了摇头,带着点调皮道:“听话!”
说完,也不顾我的反应,转身回去伸手又搂上之前那个女子,对其他三人道:“走吧!”
她怀里的女子随她转身,却又回眸看了我一眼,捂嘴悄声调笑道:“看刚才的样子,还以为我们月儿会给这小公子尝些甜头呢!”
“就你话多,看等下本小……本公子非弄得你哭着求饶不可。”
“那奴家先给月儿公子道歉了,奴家知错啦……”
说话声渐远,婉月姐几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过往的人流中……尽管有很多疑问,但是好歹知道婉月姐不是像小丫头所说的那样是来当妓女的,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落了地。
虽然很想跟着婉月姐,但……想到婉月姐的功法不在我之下……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往花廊出处走去。
温柔乡,英雄冢。
青楼客,勿谓才。
世间凡大志者,皆远离这烟花柳巷之地,只有郁郁不得志者,才会借此抒发心中之愤懑与不平,所以虽未能为天下计,倒也能落个风流名。
但,到底是借此还是沦落至此,却难以下得论断。
一路走来,见到举止文雅的小生,也见到粗鲁浮夸的壮汉,有大腹便便满面油光的富家翁,也有衣衫褴褛眼眶凹陷的瘦弱丁……销金之地,金银之前,众生平等。
砰的一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撞得往后一个踉跄。
而撞我的那个人,却是连着翻滚了一圈,结结实实的撞在一根木制梁柱上才停下。
一锭银两从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包袱中崩飞出来,在地上弹跳了几下落在不远处的角落。
我摸了摸被撞痛的肩膀,看向地上这个矮胖的男人,小厮一样的装扮,皮肤黝黑,蜷缩着看不到脸,但是双手紧紧护着怀里的东西。
“你怎么这么不小……”我正要质问,却见这人吃痛一样的挣扎着爬了起来,头都不回的就往前跑了开去,还丢了句:“好狗不挡道!”
竟是恶人先告状,浑然不觉得是自己撞了人。
“你……我……”一时语结,我反而被气笑了。
走到角落将那锭银两捡了起来,掂了掂,竟然有差不多十两的样子。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够一个三口之家大半年的吃穿用度了,若是省着点,撑个一年都不成问题。
看了看手里的银锭,又看了看那人离开的方向。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快步追了上去。
本以为不容易追到,不曾想在花廊上才拐了两个弯,就见到正主了,他正在一间房门外掩门,将门关好之后左右瞟了瞟,看附近没人,这才飞快的朝着我的方向跑来。
我知道他肯定也看到了我,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对上我的视线后,他却轻蔑的给了我一个白眼!
白眼?!
是人三分气!
何况刚才他已经无礼在先!
顿时那银锭我就不怎么想还他了。
由着他与我擦肩而过,顿了片刻,我转身,也打算离开。
可才走到刚才被撞的位置,就见不远处似乎发生了骚动,有桌椅碰撞的声音,也有人的惊呼声。
一个身影在人群里流窜,慌不择路的往大门跑去,而被他甩在很远处追着他的,似乎是一个青楼女子。
那逃跑的身影我记得,不就是撞我的那个无礼小厮么!
那小厮跑出门,一溜烟就消失在了车马人群中。
追着的青楼女子堪堪才到大门前。
女子背影窈窕,挽发成髻,不过似乎是焦急,不停的朝着外面左右瞧望,抬腿出了半步,却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楼内盯事的几个龟奴被大厅的动静惊动,也朝着她的方向悄悄走了过去。
到了面前,几个龟奴似乎在盘问,只见那女子开始还抬着头摇动脑袋,不消几下,却是低下了脑袋摇头,似乎一直在否认着什么。
我本就慢慢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等近了,瞧见那女子摇头时的侧脸,却发现有些熟悉,再靠近一瞧,发现正是之前带我寻人的那青楼女子。
见几个龟奴还在追问,我有心为她解围,也算是报答之前她的相帮之情,于是走到她身后,喊了她一声。
“姑娘?”
她转过了头,我也看到了她的脸。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呢?
我表述不出来,只是她抿紧的嘴唇诉说着她的克制,那一双亮闪闪的眸子红彤彤的分明已经泛起了水雾,眼角的水光更像是潮汐一样反复涌动,却硬生生被强压住了不让涨潮,明明整张脸都是笑着的,可眼底透出的却全是哀伤……她将自己的双手攥的快没了血色,似乎是为了平复语气,就见她狠狠地深吸一口气才道:“小郎君……”
听着她语气里那一丝微不足道的颤音,我一把将她楼进了怀里,学着以前少爷的举止装摸做样道:“怎么样?其他男人没本公子好吧!走,伺候好本公子,银子有的是!”
说着也不看那几个龟奴,便搂着这女子转身往厅内走去。
只是还没走几步,怀里的脑袋就微微抽动起来,那温热的液体透过衣衫,浸染到了胸膛……我就这样搂着她,让她脑袋依偎进怀里,即便到了女子的房间,也还是如此。
过了许久许久,怀里的女子似乎哭的累了,这才抬起头。
她的眼睛,已经肿了。
“姑娘,如果不嫌弃我们萍水相识,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说说。”我想开解女子,说道。
女子听完,欲哭又止,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沉默了好半晌才道:“小郎君曾说我是能脱离苦海的人。”见我认真的看着她,继续道:“可我,到底还是没有那个命,只是我可以认命,可是……可是……”
女子说着说着竟又抹起了眼泪。
“可是馨儿和香儿,她们不应该是这种命!”
“她们是姑娘的亲眷吗?”我问道。
“她们是我的女儿。”说着,女子又抬头看向我,嗤笑一声自嘲道:“身为青楼娼妓,却还生育女儿,分明就是把自己的骨肉往火坑里推,我是不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看着女子眼里闪烁的光,像是溺水的人在抓着一根稻草。
“唉!”我叹息,“这怪不了你,她们能来这世上,是她们的福,走不出这妩楼,便也是她们的劫。”
“可是……可是……”女子又可是起来,我却一把将她重新抱进了怀里。
这世间种种,无奈的太多,好多时候,但求无愧于心都变成了奢望。
“可是我……明明攒了赎身的银子,虽然只够一个人,但……但却丢了!”
这次,女子终于哭出了声。
“姑娘是因为赎身的银子丢了才这么委屈的吗?”
怀里女子不答。
想必是了。
“姑娘,你的银子是今天丢的吗?”我板正了女子,看着她问道。
女子边用帕子擦眼泪边点头,道:“刚才回来的时候发现衣橱下的木板被翘了起来,之前我辞了公子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那也就是刚才发生的事情。
银子,银子。
突然我灵光一闪,一个身影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赶紧将袖袋里捡到的十两银子拿了出来。
“姑娘的银子是不是用灰色包袱装着的?大概,这么大?”我根据之前看到那小厮摔倒时抱着包袱的大小比划了一下。
女子一下止住了落泪,掸拭着眼角点头道:“是,公子怎么知道?”
我一想那小厮撞我时的神情,又想到他关门时候的猥琐,加上刚才又被女子追着跑出了门……“姑娘莫急,我可能知道银子的下落!”
……
一炷香过后,我拿着包袱走进了女子的房间。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小厮将偷得的包袱藏在了那房屋内的床底下,想来是一阶小厮揣着包袱有些明显,而且才得手肯定也怕东窗事发被抓现行。
殊不知女子将银两藏于衣橱下的木板内,本就是私藏,如若被楼内的龟奴发现,即便当着面,也不敢承认是自己的。
不过倒也好,物归原主。
女子抱着失而复得的银子,竟又大哭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哭的时候还在笑,我可能会以为找回来的银子是假的。
于是,似乎是为了感谢我,女子让我在房间等了盏茶的功夫,就领了两个少女进来。
年纪跟我相仿,有些青涩,但该发育的地方也都有了起色,微微隆起的胸脯,渐渐收窄的小腰,青稚未开的臀部,眉眼也继承了女子的娇柔风情,甚至因为年轻的缘故,无需粉黛,都要比女子还秀美几分。
假以时日长开了,虽比不上谷内几个姐姐的绝世姿容,但也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
尤其是,我发现她们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竟是双生子!
只不过两人脸颊上的泪痣位置不同,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似乎是专门为了让人分辨一般, 我不禁在内心感叹真乃奇事也!
女子却让两个少女跪在了我面前,说了感谢地话,又介绍了两人哪个是香儿,哪个是馨儿。
还专门备了酒菜,一时间,我倒也不好开口推辞。
酒过三巡,女子只是脸上微微泛红,两个少女却是已经有些不胜酒力。
恰逢女子内急暂时离开,只剩下我和两个东倒西歪的少女。
其中一个少女眯着眼在桌子上找了一圈,却发现酒杯就在自己面前,端起来朝着我就要站起,却不想才站了一半,就瘫软着朝我扑了过来。
一时怀里就多了具软香的躯体。
少女的泪痣在左,我知道这是馨儿,是双生子当中的姐姐。
就听她扑在我怀里,满口酒气掺杂着香气对我说道:“公……公子,如果我娘要……要你给我们当中一个人赎……赎身,你就……就赎我娘……”
才说完,在桌边的另一个少女似乎也听到了这句话,摇摇晃晃的也端起酒杯,“对……对!娘亲的命很……很苦,瞒着家里跟人私奔却……却被卖到了青楼,还……还怀着我跟姐姐,后来又信……信了嫖客的花言……花言巧语,把攒的银子也给……给了他,可他却……却赎了别人……”
说完,这少女也扑倒在了我怀里。
一时间左右开弓,软玉温香。
后扑来的香儿更是把下巴贴到了我的左肩上,顿时她就跟我脸贴上了脸。
右侧的馨儿一手撑在我肩膀上想站起来,可才抬起身,手一滑就要往旁栽去。
慌忙中我只能伸出右手猴子捞月一般从前往后托住她的身体,伴随着嗯哼一声,瞬间,手掌就握在了一团软软的上面……不大,却很有弹性,形状像是一颗拳头大小的桃子,正好撑满整个手心,我不由微微用力收拢了下手指,就好像要将整个桃子连蒂儿抓起来一般。
虽是欲望使然,却不想手感奇佳!
我不由鬼使神差的又握了好几下。
却被馨儿抓住了手臂,按图索骥一样摸索着我的臂膀重新趴在我右肩,醉眼朦胧的看着我醉笑道:“公子你……你占馨儿的便宜。”说完,抓住我在她右胸上的手,提到眼前看了看,又继续看着我道:“不过如……如果公子答应……答应赎我娘的话,那……那馨儿就让……就让公子占……占便宜。”说完,糊里糊涂的就将我的手按到了她的左胸上。
一旁的香儿也挣扎着爬了起来,看到一旁姐姐的动作之后,照样学样,抓着我的左手,按到了自己的右胸上。
顿时我的双手就像有了自己的思想一样兀自抓揉了起来,伴随着两个少女此起彼伏的嗯哼与喘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