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领着众人去看望普渡大师,普渡大师盘腿而坐,宝相庄严,身边十几个僧人围成一团,这当中有一僧人,身披火红假傻,生的是俊美无比,护在普渡大师身边。
赵青青负手而立站在普渡大师面前,等他打坐完毕才柔声道:“大师好些了吗?”
普渡大师睁开双眼,深深呼吸慢慢道:“劳公主挂念,贫僧伤势并无大碍,公主不必担心。”
他说着说着,眉目微皱在赵青青脸上看了几眼,见这少女实在是绝美动人,肌肤雪白而充满青春的气息,普渡大师停顿片刻,才慈祥笑道:“贫僧想和公主殿下单独谈谈,望殿下恩准。”
赵青青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吩咐众人退到二十步之外,这才柔声道:“大师想说什么尽管说好了”
普渡大师笑而不语,又再看她几眼,这才慢慢微笑道:“公主殿下与情郎感情如何?”
赵青青心里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一问,这明明是自己私事,从未公开和外人知道,他怎么这么问,但还是想了想道:“本宫感情倒好,不知大师为何有此一问?”
普渡大师似看出她心中疑虑,咳嗽一声淡淡笑道:“初见殿下时,殿下本是仙女一样冰清玉洁的人,玉体无暇,只是红尘之事犹如猛虎洪水,实不相瞒,贫僧刚才看出殿下的脸色,竟有几分男儿的滋润,恐怕已不是完壁之身了吧。”
赵青青听了这话俏脸一下子就红了,绕是她脾气好,也受不的旁人说破她闺房密事,只是明知道普渡大师佛法高深,这么一说必有他的道理,按耐住心中怒火,淡淡道:“本宫自幼定有婚约,本不想提前失身于他,但是想起情郎他这些年吃苦太多,本宫多多少少也有些责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宫失身于自己夫婿,也算是命中注定了吧。”
普渡大师认真听完,慢慢道:“能让贫僧看看公主的手相吗?”
赵青青犹豫片刻还是伸出玉手,普渡大师低头认真看去,只见她玉手修长,雪白美丽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一看这手便知道手的主人定是蕙心兰质的绝美女子,普渡大师看完她手,露出笑容道:“殿下好个手相,富贵难言啊,姻缘线更是好的不得了,是和夫婿情定三生的人,看到这里,贫僧就不用为殿下操心了,人各有命。”
赵青青脸上露出美丽笑容,芳心暗喜开心的不得了,普渡大师又道:“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殿下这个人集人间之灵气,大富大贵于一身,又有绝世美貌,您的夫婿若是命不好,恐怕要短折而死。”
赵青青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握紧秀拳道:“大师是说本宫是个克夫的人?”
普渡大师摇头叹道:“殿下何必动怒?您的姻缘线已说明一切,您是与夫婿白头偕老的人,殿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赵青青脸色稍缓淡淡道:“本宫虽贵为一国公主,但说到底是也是个女人,女人谁不想与爱郎白头偕老,本宫也不例外,只是红尘滚滚,但叫一生无悔,便也心满意足,不旺世上一场了。”
普渡大师道:“浮生皆沉迷于幻象,贫僧遁入空门已有整整六十年了,阿弥陀佛”
他说罢佛号,目光停留在那名身披红色袈裟的年轻僧人道:“他是贫僧亲传弟子,法名无相。”
赵青青轻启红唇,默默念道:“无相?众生皆有相,他叫无相,本宫才疏学浅,他莫非是天下独黑,唯我独白?”
普渡大师道:“殿下博学多闻,又是皇室第一美女,很得先皇宠爱,有些佛门秘闻,殿下恐怕是略有耳闻的,贫僧就不一一说明了。”
无相和尚年纪轻轻,却有大师风范,俊美的脸宝相庄严,不可侵犯一般,眉目有神,面带慈悲,赵青青只看了几眼便回过头道,“大师,恕本宫直言,看人不能只在外表看,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师若觉得难听,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普渡大师如何不知道她话中意思,只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赵青青吩咐众人生火做饭,趁着空暇的时机,便也带着朱瑶去看看洪通的伤势,毕竟人家是为了帮忙才受得伤。
洪通都被人当成活宝看待,这次受伤很多人都想着看他笑话,欧阳霓捂嘴咯咯娇笑,只有赵青青温柔体贴道:“寨主为了王事受了惊吓,本宫特来看看寨主。”
洪通是受宠若惊,虽是一直好色,倒在赵青青面前可不敢打马虎眼,自觉形秽下只是唯唯诺诺道:“这能怪谁?只怪俺老洪命不好,公主您能来看看俺老洪,俺老洪这两百多斤扔在这儿也觉得值了,”
赵青青表现得温柔如水,俏脸嫣然一笑道:“洪寨主也不用这么客气,本宫早就想派人送你回城中休息,你看如何?”
洪通一听这话顿时急道:“俺这伤没事儿,就是被吓的不轻,公主可别赶俺走。”
赵青青见他既然如此说了,也不好多说话,只是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出了帐篷,一出帐篷看见欧阳霓背对自己,捂着小嘴在那咯咯娇笑,开心得不得了。
朱瑶在旁边和欧阳霓聊着天,两女感情打的火热不时说说笑笑,赵青青奇怪问道:“朱瑶,你们两个?”
朱瑶提着裙子走过来咯咯娇笑道:“欧阳姑娘说洪通是色胆包天,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看看销魂门的姑娘们怎么勾人,才死活不肯走。”
赵青青也被她逗的不轻,连摆玉手道:“好啦好啦。人家都吓成那样了,就别笑话他了。”
朱瑶温柔道:“我也说是呢,你看这儿大山深处,荒无人烟的,袁少秋又身体弱,燕郎他也真是的,做什么去了也不说一声,害的人家担心。”
赵青青温婉可亲道:“他们男人之间的事,咱们女人也掺和不进去。”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时间已到黄昏,山中火把渐渐点起,通红一片很是耀眼,帐篷林立,各处卫兵分成几队来回巡逻,朱瑶用过饭菜,也不知道赵青青去哪里了,正好欧阳霓要来找她下棋,两女就在帐篷里下起棋来,朱瑶是貌美无比的女子,欧阳霓也差不到哪里去,两女都是秀色可餐的人,烛光下更是明艳动人。
朱瑶手沾白子,玉手支着香腮道:“妹妹你今年几岁了?”
欧阳霓一双美眸盯着棋局反复思索,听她发问,擡起俏脸微笑道,“十九岁了,姐姐你多大?”
朱瑶温柔一笑:“正好比你大了一岁,诺,棋下这里。”
说着把棋子放下,欧阳霓不知道朱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今晚下棋连输好几场,好在朱瑶故意让她,总算赢回几局,不至于太过难看,虽是这样,欧阳霓还是柔声道:“姐姐太厉害了,我们今晚就下到这里好吗?”
朱瑶咬着红唇笑道:“是,妹妹说了就这样办吧,改天再来较量较量。”
欧阳霓拉着她玉手出来赏月,坐在草地上看繁星点点,帐篷林立,火把通亮,只是身边大山巍峨高耸,奇峰险石数不胜数,给夜色平白多了几分狰狞,暖风徐徐吹过身边,脚下青草摆动说不出的怡人。
朱瑶玉手抱着自己裙子道:“小时候最爱带着弟弟看星星,长大了以后不知不觉好像疏远了很多”
欧阳霓偏着俏脸道:“姐姐,我倒觉得你这样温柔如水的女子,是最好的。”
朱瑶柔声笑道:“哪有,我就去不爱说话罢了,殿下她也是不爱说话的人。”
欧阳霓道:“姐姐你看今夜天色真好,若是有人吹上一首笛子,可更是美。”
她说着说着琼鼻皱了皱道:“这儿空气蛮湿润的呢。”
朱瑶也没有细想,正在这时欧阳霓又道:“定州传说靠海,不知是真是假?”
朱瑶笑道:“这儿就算没有海,也有湖泊,明天的话我们不妨过去看看。”
欧阳霓仰着俏脸凝视着头顶月亮喃喃自语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厥,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朱瑶看她脸上神情恍惚,好像在想一些从前往事,就在这时,有人跟着附和道:“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欧阳霓擡头一看,只见无相和尚身披红衣袈裟从明月相照中,步步走来,他声音清亮好听,念起诗来更是颇有几分意境。
朱瑶早就听过赵青青说过这位无相僧人,一直也没有什么来往,欧阳霓露出美丽一笑道:“闲来无事,便念了诗听。”
无相僧人宝相庄严步步走来,眉目说不出是喜是悲,声音富有磁性道:“贫僧在佛寺,也常翻阅古人诗经。”
欧阳霓美眸充满水雾道:“那法师最喜欢那首诗?”
无相僧人沉吟片刻淡淡道:“我佛慈悲,当属辛弃疾的菩萨蛮。”
欧阳霓伸出芊芊玉手轻抚脸颊边秀发,她肌肤雪白,明月下颇为娇美动人,纱袖遮不住衣下雪白的藕臂,很是诱人,勾唇甜美笑道:“今夜月色不错。”
无相僧人俊美的脸,散发着宝相庄严,不可侵犯的气息,他身材瘦长,闻言盘腿坐在地上,目光停在朱瑶脸上,认真端详起来。
他目光虽说不出放肆,但是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瞧,朱瑶大感不开心,心道:“除了燕郎能这样看我之外,旁人想都别想,干脆偏过脸去,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