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师傅,麻烦你了,车停在这里就好。我们还要一会呢,你也四处走走吧。”
坐在副驾驶位的田雨驾轻就熟地指挥着司机将伏尔加牌小轿车停在了一栋气派的商店旁边。
四位毫无疑问的美女站在了“友谊商店”的四字招牌下面,一位着装颇为板正的男子从台阶上小跑步迎了上来,脸上绽满了璀璨的笑容:“田护士长、袁团长,大驾光临啊。”
田雨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张经理你也好啊。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这次一起过来。”
“欢迎啊欢迎,这么多美丽的女士光临,寒店蓬荜生辉啊。快请进!”
这位张经理大约三十多岁,分头梳得格外整齐,又戴着副金框眼镜,确有几分文化人的打扮,眼神却放得极为规矩,简单寒暄完便略微低下身子走在前面为众人领路。
厦门地处东南沿海,是条件优越的天然良港,更是著名的华侨之乡,历史上就与海外交往十分密切。
自明朝起,每逢战乱不断以致民不聊生,福建广东两省的老百姓为图生计纷纷背井离乡来到毗邻的东南亚等地求生,这就是世人熟知的“下南洋”了,在当地也叫做“过番”。
现在厦门又作为两岸隔海对峙中前线的前线,更有近三十万侨胞分布在世界各地,这座城市理所当然地成为对外展示社会主义建设取得惊人成就的窗口。
就在1964年国庆十五周年前夕,为了满足日益增多的外宾、海员和华侨及其眷属对商品购买的需求以及更好地展示社会主义国家形象,在厦门市委的意见和支持下,厦门市商业局正式设立友谊商店。
如今几乎所有商品都需要凭票定量供应,友谊商店却敞开售卖平价甚至低价的稀缺优质商品,更有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的“特供”、“进口”等高档商品只在这里供应。
能够进入友谊商店购物几乎等同于身份的象征,这里服务对象只限于外国人、华侨以及党政军的高级干部,部分商品结算时也必须使用兑换外汇时才能领到的侨汇券。
若无亲戚邻居在商店里工作从而开个后门,普通人便只好望门兴叹,眼巴巴地趴在深蓝色的玻璃窗前向里使劲打望着。
“那我就不打扰了,诸位慢慢逛,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喊我。”
门口的保卫推开玻璃旋转门,张经理带着众人来到大厅后,便鞠了一躬满面笑容地告辞了。
待张经理走后,冯楠好奇地用胳膊肘捅了捅田雨的背:“这人就是商店的经理吗?对咱们也太客气了吧。”
“嗯嗯,他姓张,之前和袁晶来的时候认识的,人是很有礼貌也挺有文化。去年他老家的一个侄子想当兵,找到了我,我就和老李顺口提了一句,最后好像是去了漳州的部队吧。”
田雨简单地道出了这里面的缘由。
“前两天好像来了一批杭州的丝绸面料,走走走,咱们快去看看吧。”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袁晶首先拉着众人走向了二楼的服装部。
精关一开的天生还是保持了最后的理智,紧急关头下他从李星华的花穴里将自己的鸡巴拔了出来,用手撸动着,将精液尽数喷射在她的肚皮上。
一股、两股、三股……
直到射了十二三股,天生的大肉棒才停止跳动,只见李星华的小腹上早已铺满了厚厚的一层乳白色,其中更有许多乳白色正顺着她的身子边缘向下滑去,最终染到了下层的毛巾和床单上。
天生赤条条地走下床,扯过一卷卫生纸和两块温热的湿毛巾替两人擦拭了一番。
他虽然天赋异禀,后期又勤学苦练,可剧烈地射精后还是涌出一丝丝疲倦,天生躺在床上搂过妙人喘息着,等待着她的恢复。
天生闭上眼睛,放空着大脑,思绪又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他眉头开始紧蹙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直到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自打1953年从朝鲜战场回来后,他失去了人生快感中最重要的来源,那种在战争生死一线间极度分泌的肾上腺素带来的快感,那种在千军万马纵横百里间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快感。
于是他这三年来开始狂热地追逐女人。
不同猎物带来的新奇和刺激麻痹了他的大脑,女人们在他胯下的各式呻吟和求饶让他痴迷,权力和地位带来的控制和顺从又让他着魔,贞洁烈妇和清纯玉女的堕落和臣服更让他上瘾。
现如今,一个个女人就如同一场场战役一般,先是火力侦察交叉掩护,然后是逐层攻克她们的堡垒,紧接着便是吹响进攻的冲锋号,最后的篇章无疑是天生肆意享受着专属于他的胜利果实。
祖父马和书曾让年少时的天生同几个弟弟去祠堂里见过用麻绳捆住导致犯了烟瘾又抽不上大烟的宗亲满地打滚哀嚎,那个眼神空洞表情疯癫又在地上抓烂了指甲满手鲜血的远方堂叔将模样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在苏联留学时于弗洛伊德处用过功夫的天生料想犯了性瘾的自己现在比那位堂叔也强不到哪里去,也许他在对自己的女儿伸出魔爪之后更是比那位堂叔还要无可救药。
就在天生纠结痛苦的心思将要萌发时,一道女人的倩影悄然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而她的出现霎时就让天生摒弃掉一切其他念想。
她典雅的气质、绝美的容颜、高耸的胸脯、纤细的腰肢、肥硕的丰臀和紧实的双腿无不让他欲火直冲脑门,一想到她,天生浑身开始发热,即使是刚刚喷射过精华的肉棒都变得蠢蠢欲动,抖动了几下,随即无比坚挺发胀起来。
天生纵然可以说是掠美无数,可他从没见过这么完美的女人,连他二十多年前的那位师母都尚逊她三分,更何况她还是一位妻子,一位威风凛凛的军长的妻子,一位历经无数血战的将军的妻子。
他已经将一切道德与理智都抛诸于脑后,大脑发出的唯一指令便是奸污她、占有她、得到她,用他全部的精华洗涤她的子宫。
天生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已然发了狠:“我不仅要得到你的人,我更要得到你的心!你是跑不掉的,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李星华的四肢慢慢舒展开来,她渐渐恢复了意识,第二次的高潮远比第一次更加强烈,刚刚去往仙境的她累得一点也不想动。
枕边人的动作已经极其轻微,可还是惊扰到了天生,将他重新拉回到了现实。
“疼吗?”他起身缓缓地为李星华揉动着太阳穴,又将毛巾递给了她。
“啊!”李星华用手接过毛巾的同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忙向自己的身下看去。
她胯下原本洁白的毛巾已经变得满是斑斑点点,几点嫣红渲染出的娇艳梅花正含苞待放,泛黄的爱液与乳白色的精液在其中点缀,构成一幅淫靡的印象派构图。
李星华看着那几朵梅花,心情一时有些复杂,怔在了那里。
林丁丁做着大多数文工团女兵共同的梦:给一个首长做儿媳。
她在上海读高中时,曾和母亲一起去如今已被改为塑料工厂的静安寺为生病的外婆进香祈福,在寺院外却被一白胡子老道强拦着要给她娘俩看相,一顿装神弄鬼后说是今日有紫气自东方而来,夫人今后将是天下的贵人。
他为林丁丁看相时则说:“夫人之所以为贵,全是因为这个女孩啊!”
自诩一辈子不得志的林母难得开心起来,随手奖了老道两块赏钱。
林丁丁在北京的军队大院有个姨妈,她叫她二姨,她二姨夫是个副师级干部,京官。
二姨也同样像大多数中年女长辈一样世俗,时刻竖着“雷达”,为她所有“条件不错”的晚辈捕捉高攀的可能性。
二姨认为她所有晚辈里条件最不错的就是她大姐的这个女儿,独唱演员林丁丁。
她神通广大的“雷达”居然搜索到厦门来了,七拐八弯地介绍林丁丁去一个政治部首长家中做客,首长可是有三个儿子呢,总有一个会勾引上丁丁或被丁丁勾引。
在林丁丁收到二姨的那封介绍信后,她正为穿哪件衬衫上政治部首长的门而伤脑筋。
收起嫉妒、不甘和痛苦的男战士正走在文工团小排练室右侧的冬青小道上,一个人肩膀上挑着俩大水桶,只留下一个背影艰难地行走着。
水桶是为隔壁巷子里一个男孩担的,男孩十七岁,没有父母,巷子里的孩子们叫他“括弧”,因为他那双腿站成立正就是一对完好的括弧。
孩子们说,要是玩球,可以把括弧的两条腿当球门,球踢过去都不会擦着“门框”。
括弧走路靠一个高板凳,先把板凳往前搬一步,自己再扶着板凳跟一步,他自己两条腿,板凳四条腿,两百米的路程六条腿要走一刻钟。
每天下午开始,巷口的自来水龙头开锁售水,全巷子居民都到巷口排队买水。
一旦括弧买了水回家,六条腿更忙得不亦乐乎,挪了水桶又挪板凳,最后还要挪自己那双括弧腿,一个铁皮桶水装半满,回到家只剩个底。
括弧不打水不行,家里烧一口老灶,做的是卖开水生意。
刘峰每天从文工团大院挑两担水送给括弧,政委陈立新问起来,刘峰说咱军队的自来水反正免费嘛。
陈立新想想,觉得没错,子弟兵从吃的到穿的都是老百姓白给的,子弟兵请客送老百姓两桶水还请不起?
更不用说是括弧这样孤苦残疾的老百姓。
初夏休息日的下午,不少人在露天走廊上闲聊发呆,两个大水桶就这样在人们无聊的视野里走过来走过去,里面水装到要满出来,可担水人有能耐让它滴水不漏。
吃撑了的小号手呆呆看着冬青小道上轻盈远去的身影叹道:“哎,怎么就累不死他?他叫什么名字?”
旁边丰满到提高了女兵集体平均体重的风琴手说:“刘——峰。”
小号手像号音那样拉长了声调“Li- u- Feng——我操,整个一雷又峰?”
饶是天生为许多人破过瓜,他内心还是做不到不起丝毫波澜,一股异样的负罪感就像狼毫饱蘸的墨汁绽放在笔洗中那般萦绕在他的心头。
这一小半是因为他部分欲望短暂释放后的良心发现,更多还是因为从那日火车上的刺激和冲动开始,不同于以往的处心积虑或各有所求,事物的发展情况已经超出天生绝对的控制范围之内。
他似乎不想承认的是,这种由于试探自己权力或能力或魅力边缘而随时会失控的冒险让他十分亢奋,他的肾上腺素又在极速分泌着,仿佛再次重新回到了枪林弹雨的硝烟之中。
李星华心里非常明白,她刚刚失去的是一个女孩子身上最宝贵的东西,在冲动和情欲消退过后,她不由得伤心起来,“今后又该怎么嫁人呢?他……大约是有妻子的吧……自己这不成了人人喊打放在过去甚至要被浸猪笼的搞破鞋的娼妇吗?”
想到这便用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偷偷啜泣起来。
这世间有两件事情可能是天生最不愿意面对的:一曰老者离世,二曰美人垂泪。
他张张嘴巴,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刚刚失去处子之身的李星华。
是啊,刚刚第二次见面他马天生就强行给人家雏儿开了苞污了她的清白,又怎么好意思舔着脸说些自己也不全信的鬼话来宽人家的心?
天生自顾自地摇摇头,多想无益,谁让自己不安分的小兄弟已经先享受到了,干脆摊起牌来。
他钻进被子里,分开李星华捂在脸上的双手,又吻去她那尚未干涸的泪痕,主动开了口:“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绝对不是故意……额……玩弄你,我是真心喜欢你。我妻子在三年前去世了,但我是……不能娶你的,不是我不负责任,有很多事情也许你现在不太能理解。我会对你负责任,你要是喜欢,平时也可以搬到这里来住,我有时间就会来陪你的。你要是不喜欢……”
“不!我……我喜欢的……”李星华鼓足了勇气,斩钉截铁般打断了心上人的话语,柔情的目光直对视着天生,又梨花带雨起来,“我虽然没谈过恋爱,可……我也是喜欢你的,既然已经……这样了……呜,不要,啊,轻……轻一点,我怕疼……”
听到这里,天生一把掀开被子,他被那道倩影勾起的强烈情欲和占有欲又蹭地窜了上来,他肆意品尝着李星华的唇舌,双手又来回把玩着她的酥胸。
李星华被天生结实又赤裸的身躯压在床上,浓郁的雄性气息让她沉醉,她又开始感到浑身发热,肌肤再次因情动而渗透出粉红,香汗从身上的毛孔中逐渐舒张开来。
天生翘起的大肉棒戳在李星华的大腿上,正胀得他难受,可他也知道刚被破处的李星华绝对不堪再战。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纤手向下伸去,带有妙人的紧张和生涩包裹住了天生的鸡巴。
一个翻身,天生将两人调了个个,他岔开双腿陷在舒适的床垫里,又黑又粗大有直插云天之势的鸡巴正被两只纤弱无骨般的素手紧紧缠绕着,如同两条穿云嬉戏的蟠龙盘曲环绕在宝柱之上,顶端上仿佛在怒吼的龟头时隐时现,那是素手在上下翻飞。
“宝贝,伸出舌头来,舔鸡巴,舔我的龟头,舔我的马眼。对,就是这里,给我好好舔。啊!女儿,怎么样?我的骚女儿,爸爸的鸡巴好吃吗?”
天生拍拍妙人的后脑勺鼓励起来。
被天生撩拨得越发难耐的李星华呼吸愈发粗重,一股股爱液又从花穴深处涌出,她情不自禁地又将自己新的身份代入进去:“好吃,我就喜欢吃爸爸的鸡巴,骚女儿舔得爸爸舒服吗?”
“啊!啊!太舒服了,骚女儿,太舒服了。妈了个鸡巴,我操,我的女儿你怎么这么骚!这么会舔!”天生忍不住骂了句当新兵时学来的脏话。
李星华手口并用了八九分钟,双手有些酸涩,就停下来想喘口气休息一下。
霎时,天生把握住机会,双手按住她的腮帮,肉棒向上一刺,顺着李星华娇嫩丰厚的嘴唇就进入了新的洞天福地,将她的小嘴当成了暂时不能为他服务的花穴抽插着。
离开有着特殊政治意义又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的南京,来到东南沿海前线的厦门,对天生来说可真谓是龙归大海,虎复深山。
加之三年前的那场变故和去年掀起的文化大革命运动,这一次次冲击就像解开了他强加在身上的重重枷锁一样,天生内心深处涌出一种强烈到几乎要笃定的预感,值此动荡时局,他和许多人的命运恐怕会有地覆天翻的变化。
天生闭上眼睛,感受着美好而又青春的胴体带来的温柔而又周到的服侍,他在心里默念:“来吧,让一切都来吧。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