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欣喜了不过一瞬,倪若又颓丧下来。
毫无关系又如何?她跟夏侯空也已经渐行渐远,快要毫无关系了。
婢女们还在陆续往正房内搬贺礼,倪若盯着那一个个华丽的锦盒,不免心生羡慕。
不愧是皇族,一个生辰就能收得这么多贺礼。
她也想送一份贺礼给夏侯空,可她什么也没有。
倪若望着进进出出的婢女思索了片刻,忽的有了点子,去膳房悄悄把芳儿找了出来,“芳儿,我想求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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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戍时,夜色弥漫,倪若敲响了夏侯院正房的房门,“大人?”
她不敢离门太近,怕又听见什么令她心碎的声音。
“何事?”夏侯空望向门口。
“倪若有重要的事想跟大人说,大人可否……来花园一趟?”
她不想被孙嵋听见,所以约他在花园见面。
……又来?
夏侯空迟疑的盯着门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放下书卷走了出去。
推开门,已经不见倪若的人影,想必是去花园等着了。
夏侯空来到花园,倪若果然站在园中的假山旁等他,月光把一旁小湖的水面映照得波光粼粼。
来到倪若面前站定,夏侯空幽幽问,“又是来道歉的?”
这些天他明明打点过膳房的人,为她开了小灶,吃的都是滋补的上等食材,也暗中观察过偏房的状况,并无人欺负她,可她身上的肉就是不见长。
“不是。”倪若摇摇头,一双水灵的大眼望着他,“倪若是来为大人庆生的。”
不是不是夜色的缘故,倪若觉得夏侯空消瘦了一些,眉宇间似乎有些疲惫,不过她现在无暇多想,只一心想把正事完成,缓缓捧起手中的一碟糕点,低着头道,“倪若知道今日是大人生辰,但倪若没有可以送大人的,只临时托膳房的朋友帮忙,做了红豆糕送给大人,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倪若越说越小声。
也不知道夏侯空会不会嫌弃她这份低档的贺礼,毕竟跟那些锦盒里的贺礼比起来,她这几块红豆糕甚至可以说是穷酸了,只有其中的寓意还算美好,“倪若想以红豆糕的字面之意,祝大人官途红火,节节高升,前程似锦。”
“……”夏侯空眸光暗了暗。
前程?
在这种地方当“官”,他何来前程?
夏侯空低眸看向她捧着的这碟红豆糕,这糕的卖相和摆盘都不错,不过他并没有接过,只问,“你说的重要的事,就是这个?”
“其实倪若是有一事相求。”
倪若又是摇头,低着头缓缓道,“这数月来大人处处庇护倪若,可倪若却辜负了大人的期望,惹大人生厌了,所以……”
夏侯空盯着她微颤的双手,神色因她的话逐渐冷峻。
“所以,请大人……把倪若……转给……其他教官吧。”倪若艰难无比的说完,紧张的屏住气息。
她不愿再继续感受来自他的厌恶,如果把她发配出去能解他心头之恨,她绝无怨言。
“……”
倪若此话一出,周遭彻底安静下来,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腾升。
许久,夏侯空将她手里的糕点碟抽走,放在一旁的地灯柱子上,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挤出,嗓音幽冷,“你想被转给哪个教官啊?”
倪若空荡的双手无处安放,只绞着身侧的调教服下摆,双眼无助地眨了好几下,艰难道,“倪若……听从大人调遣……”
“为什么你从始至终只想离开我?”夏侯空咬牙,眼中染上怒意,英眉紧拧,“做我的女人不好吗?!”
她宁愿出逃、宁愿去被其他男人调教,也不愿成为他的女人,摆脱当性奴的命运?!
倪若一愣,茫然抬头,呆呆的开口,“……啊?”
他方才……说什么?
他要她……做他的女人?!
“我不会放你走的!”
夏侯空眸色一深,用力揽过倪若柔软的腰肢紧贴在自己身前,黑眸深深望进她瞳中,嗓音低沉坚定,“从现在起,做我的女人,哪儿也不许去!”
话落,在一片朦胧夜色的笼罩下,在倪若诧异的目光中,夏侯空狠狠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