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用的是宫内的兵器,也不能证明他们就是宫内的人。”夏侯空道出自己的猜测。
安世锐点点头,“不过,若他们真是宫内的人,也许就可以解释为何昨日他们一看见我就撤了。”
昨日他心中就有这个疑虑,若那些劫匪不认识他,见他势单力薄,大概率会攻击他们,甚至杀他和手下灭口,又怎会一见他就撤了呢?
可若是换做人人都认识他的那些宫内侍卫,就不一样了。
“你在皇城可不是无名之辈,道上混的人认识你,也不无可能。”夏侯空提出另一种可能。
邢露和倪若越听越觉得玄乎,按照他们二人的说法,好像人人皆有可能。
安世锐也是这么想的,抛出更多疑点,“可若他们是道上混迹的,又如何得到宫内侍卫的兵器?而且钰宁郡主刚从南城拿轻容纱回来,路上就被劫了,这消息若不是从锦绣阁走漏的,就是从菁贵妃那走漏的。”
“也就是说,锦绣阁可能有内鬼?”这一想法让邢露顿觉寒意四起。
安世锐不置可否。
而且,最重要的是,若那帮劫匪的真实目的是劫走轻容纱,那动机无非有三点——阻止菁贵妃得到绣品,陷害锦绣阁,或陷害……邢露。
不过,为了不让邢露担惊受怕,安世锐和夏侯空都选择了不特意点明这一点。
况且,他们到现在也还想不明白,若真有其人,会是何人想陷害邢露。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得到轻容纱,按时完成菁贵妃的订单。
就在讨论陷入沉默之时,一只信鸽从院外上空飞来,安世锐一抬手,那信鸽就稳稳地落在他手臂上。
安世锐从信鸽爪边取下一小卷字条展开,上面赫然写着八个字——“货已买下 今归皇城”。
阅完字条,安世锐放飞鸽子,把字条展示给邢露。
看完那几个字,邢露诧异抬眸,望向安世锐的眼神透出惊喜。
安世锐会心一笑。
……
翌日午后一个时辰,轻容纱就被送到了璟安王府。
送东西来的人身后,是一名俊俏的公子,双眸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上翘,细看看有些勾人,金丝线绣成的朵朵祥云飘在深褐色的锦袍上,将他高大的身子衬托得更贵气。
收到下人的通报,行路赶忙到主院会客厅去。
邢露到时,只看见一个行头华贵的俊公子坐在厅内,身后站着一名侍从。她眼尖的瞥见公子手边茶桌上摆着的木匣。
想必那里面就是轻容纱了吧?
可是为何会是这样一位公子送来的?
那公子见了邢露,先起身打招呼,“姑娘可是钰宁郡主?”
“是。”邢露点点头,“请问公子贵姓?”
男人彬彬有礼,“在下慕羽,为安公子送轻容纱来。”
话音刚落,安世锐也进了会客厅,“不愧是慕公子,这速度怕是只有大内密探才能相媲美。”
前日深夜收到信,第二日就找到了轻容纱,第三日午后便从谯城送达,能有这效率的人屈指可数。
慕羽一见安世锐,面上立刻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怕耽误了安公子心上人之事,就算是飞也要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