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露忐忑又担忧的候在前院,双眼因这两日里流泪过多而肿着。
她知道余怡必不会让她见安世锐,所以前两日都在璟安王府里,吃不下睡不着的,只能靠夏侯空带回来的消息度日。
今日她得知安世锐还未苏醒,便再也等不及,厚着脸皮来丞相府求见安世锐。
余怡面色阴沉的来到前院,邢露硬着头皮上前,“安大夫人,邢露想见安世锐一面……不知他伤势如何了?”
余怡一开口就毫不客气,“托你的福,他到现在都还未能醒来!”
“我、我真的很担心他的伤势,我想跟他说几句话……”邢露感觉喉咙被人扼住般艰难,诚恳哀求余怡,“安大夫人,求求您了,让我见见他吧……”
邢露说着,眼泪又要落下,余怡见了更是不耐烦,深吸一口气,还是耐着性子道,“你若是对丞相府要退亲有怨言,我儿为你受的这些罪大可扯平了,往后你们便再没有关系,丞相府供不起你这尊大佛!走吧!”
“我、我知道的,我都明白。”
余怡的话句句扎心,邢露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哭得声泪俱下,“我就是、就是想看他一眼,看看他怎么样了……”
那日射在安世锐背后的箭就像扎进了她的心里,在他身侧砍出的口子也似撕开了她的身心,这两日来她睁眼闭眼都是从马车内看到的一幕幕,可是自从她们把昏厥在地的安世锐送回丞相府,就再也没见过他,只听夏侯空说他还中了毒,她真的心都要碎了。
余怡实在受不了哭求的邢露,说了句“他应能平安醒来,如此你满意了,来人,送客”,便让下人把邢露和青宁赶出了丞相府。
被赶出府后,邢露仍控制不住,在府前啜泣。
不多时,慕羽从府中走出,看见邢露,便停下脚步。邢露见他前来,擦擦眼泪,尽量用正常的声音道,“慕公子。”
“世锐除了受伤,还中了毒,不过毒已解,皮肉伤还需时日修养。”
慕羽将安世锐的情况娓娓道来,接着又有些愁绪,“世锐对你用情至深,你们两情相悦,但……依丞相府的态度,你们若想终成眷属,怕是还要经历许多难关。”
“我明白……多谢慕公子告知他的伤势。”邢露尽力忍住哽咽,向慕羽道谢。
“保重。”慕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
三日后。
安世锐在床上悠悠转醒,在一旁照看他的部下炜赋赶忙迎上去,“大人,您感觉如何了?”
安世锐起初意识还有些混沌,望着床帐顶,在树林中的记忆重回脑海,顿时清醒,挣扎着要坐起来,却扯动了腰侧刀伤,只得用手肘撑起上半身,疼得龇着牙问,“钰宁郡主呢?她怎么样了?”
炜赋回头看了门口一眼,才将藏于胸前的一个信封交给安世锐,“这是钰宁郡主昨日差人送来的信。”
安世锐愣了愣,看了炜赋一眼,立即接过信拆开看,“她平安回府了?”
他心中的大石瞬间落下。
能写信还差人送来,应是无恙。
“是的,钰宁郡主和婢女、车夫都平安回府了。”炜赋回答。
安世锐原本满心欢喜的阅信,可神色愈发凝重,阅完信便立刻掀开被子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