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枪战下来,可把赴会的人们吓的够呛,乘着枪声远去,众人逃跑似的纷纷离开,只留下尴尬的一对新人。
而我也挽着林娥的手,在告辞了孔先生和张女士后赶紧匆匆离去。
南滨就在江边附近,想着时间还早,我便带着她往江边转了转。
下午的太阳已落到半山间,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清秋的风缓缓从江面吹来,轻轻的吹动着柳树纤细的枝条,诗人刘禹锡的那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便是此时最好的备注。
难得的闲暇时光,她像个小姑娘一样欣然接受,我俩一左一右漫步堤坝之上有说有笑,这情境像极了谈情说爱,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于是走着走着便偷袭似的双手一下抱在了她的双肩下,接着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将她整个人抬起转了起来。
她娇小的身体并不重,我抱着她的身体呈荷叶状转了一圈,她才受不住的咯咯笑了起来,我的动作可能有些敏感,她咯咯笑了几声就娇嗔起来,“混球,快放我下来。”
不仅骂我,她还伸了一只手过来拍打我的肩膀,原地转了几圈,害怕晕掉,我才将她放了下来,只见她先是心有余悸的,伸出手伏在胸口平静了一下心跳,可能是觉得刚才的行为和我太过与亲密,她接着躲闪似的就移开了眼睛朝江心望了过去。
跟随她的目光,我也转过了视线。远远的望去,江心上巨轮拉着黑烟穿梭不停,江边也有来往的摆渡木船。
“政府当年选择迁都重庆而不是成都还是有些道理的,重庆东边有天然屏障大巴山、武陵山,北面有秦岭阻隔着,这是一个天然的防御屏障。重庆又扼守在长江三峡的上游,进可攻,退可守,交通优势非常明显,非常方便组织民众和物资撤离。因为这些原因,蒋于一九三五年就在重庆设立了杭园,即国务院重庆分局,可以看出重庆被考虑了很长时间。”
“我看你说了半天,好像还漏掉了一个因素——四川不是蒋介石的地盘。”
“呵,你说的可真对,那里的军阀派系向来混乱…….”
“你带我来江边,不会就是想和我说这些吧。”她微微透漏出不满的情绪出来。
还别说,对于追求异性,我还真是个菜鸟。
明明说好的要追她来着,但真正要操作起来,除了刚才的小插曲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太过于光鲜,和她在一起虽然总有一种亲切感传来,但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又总会给人一种不可亵玩的压迫感,我不仅生出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这附近都有什么地方啊?”她询问着,还向远处一复古风格的建筑眺望起来。
“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她还真是提醒了我,那里不就是重庆大学所在地吗,我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重庆大学于1933年,由菜园坝迁入现在的地址重庆沙坪坝,并建立了第一栋教学楼即理学院楼。后因抗战爆发,沦陷区大学陆续内迁,其间中央大学就搬到了这里和重庆大学联合办学…….”我开始给她介绍起学校历史来。
她应该早就知道我在里面上过学,估计是也想看一看,她表情愉悦,一路上被我牵着手呵呵的笑起来。
和战争阴影下的萧瑟相比,学校算是难得的热闹之地。
其实也难怪,国人识字率极低,尤其是在乡下更甚。
所以这些学校里的读书人,真可谓是国家的『顶尖人才』了, 他们求学若渴,他们风华正茂、挥斥方遒,他们肩负着国家和民族的希望和未来……
学校里的男生们大多着蓝布长衫,这是学生们的习惯穿戴,被誉为准校服。
女学生则有专门的校服,蓝色上衣下摆至腰间的素色长袖袄子,下穿黑色中长裙子,裙子略为缩短,但不缩短到膝上,脚穿一双黑色皮鞋。
女生们多是二十岁上下年龄,她们的发型也比较统一,均是齐耳短发或者两条马尾鞭子,加上浓密的齐刘海。
每当下课或者放学时,校园里成群的蓝色服学生妹,也算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漫步在校园的马路上,道路两旁,有典雅的白墙灰瓦建筑,那些房前院内,扇形叶片的银杏树从疏疏落落到成林成片,沿途落下的银杏树叶铺就了一条松软的路,踩上去有轻柔的声响,秋阳洒下,满目是透亮的黄金色。
和那些女学生完全不同,身边的美人儿,她脱去了稚嫩和青涩,浑身散发着极具温柔成熟的气质,一举一动都无比充满优雅。
再看她那饱满的胸部和傲人的曲线身材,更不是那些干瘪的小女生可比。
我和她并肩走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可能是哪个男学生和年轻女教师在大搞师生恋,引得学生们尽是羡慕的眼光。
我也不害臊,迎着众人煞羡的目光,就去拉她的小手儿。
直引得美人儿轻蹙眉头,“这里是学校,你给我老实点。”
被我拉住了手儿,她竟羞答答的,我估计她是不清楚,如今校园里可是西化的前岩地带,别说男女拉手,就是搞破鞋的估计也不少。
“你可别害羞啊,我当年也算是校园里的名人了,他们就算想笑话你,也只会觉得我有眼光……..”
“瞎说,就你这样的,还能出名。”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质疑。
“三八年刚搬来的时候,我是从少年班入学的,凭着弹得一首好琴,数学屡次拿得第一桂冠,连校长都夸我是人才,虽然我离毕业已有一年多了,但我想,校园里我的名头还是有很多人认识的。”
37年,国立中央大学和中央工业专科学校内迁重庆。
38年,国立山东大学并入重庆中央大学。
重庆大学隧拿出部分土地,供它们办学。
一时间,三校师生互助、资源共享、紧密合作。
我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拿得三校数学比赛桂冠的。
至于我说的弹奏钢琴,则是前年的时候,为庆祝重庆大学升为省立大学五周年,在庆祝大会上弹奏过胡庶华先生作词的校歌。
当然,还有一件不得不提的小插曲,就在上个月,因为校长人选产生分歧。
政府欲解散重庆大学并入国立中央大学,一时间引得学界怨声载道,政府虽然不满校园里宣讲进步思想,但此举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所以除了暂时除名,学校在体制和规划上与之前毫无二致,所以时人依然不忘将其称之为重庆大学。
“就凭你会弹个琴,数学好就可以称为人才……”他说的这些,其实在林娥看来,不过是小儿科,林娥当年在女子学校可是有天才美少女之称的,想到此她差点破口笑出声来。
“可别说,这一点上,我和你还挺像的…….”费明始终觉得在林娥身上,时常能找到熟悉的亲切感,这样看来,两人还真是像的很呢,她不仅数学好,还是学过音乐的。
“你把自己说的那么好,我可要检查下,学校图书馆在哪里?我想借书。”
知道他是在自夸,也顺带夸了自己,林娥便借势适时抛出了来此的目的。
“好说,好说……”
起初我还以为她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她居然跟我来真的,还真就让我带她进了图书馆,辛亏我还真的认识老馆长,要不然此时我在她面前一定会很难看。
沿着精神心理学书架,我挑了一本《弗洛伊德文集》,在国外文学类书架旁,看到她手里拿了一本《万叶集》出来。
我只以为她喜欢打扮自己,或者养养花草,没想这女人居然还对国外文学感兴趣。
在我错愕的表情下,她居然对我使起了激将法,“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想找一本民国十年岩波出版社的这本书。”
她说完将手里的书递给了我,一幅静观其变的表情。
翻开扉页,看到是1930年版,我心想这书虽然出版年份不同,但内容能有什么不同吗,不过我却不敢说出来,这还真是对我的考验啊。
老馆长是个头发泛白的老先生,我去给他打招呼,见有人向他问好,他伸手扶了扶眼睛,直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道,“这不是小费明吗,你咋又回来了。”
国府迁都后,出于重视本地教育的考量,母亲曾和一帮立法委员们,为学校募捐补充过一批书籍,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老先生他认得我。
“我这不是想您了吗,所以就顺路来看看您老。”
“你这小子,还是那么会说话……”他先是点头和我说话,接着又看到我手里的《弗洛伊德文集》,不仅又继续说到,“怎么,还没研究透,我可记得你第一次来借书就是这本弗洛伊德。”
“我只是……拿回去放床头,不一定有时间看的……”有林娥在旁边,被她知道我以前就看这样的书,我还真是有点不自在,说完我还捞了捞头,接着转移话题道,“那个…….对了,我想找一本 1922年版的《万叶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在林娥的注视下,我将手里这本递了上去,老先生看了看她一眼,接着接过了书,翻开扉页凑近瞄了几眼。
“哎呀,你是要找这本书啊,那可就难了…….. 岩波出版社在日本是很有名的,它每一版本的书发行量都不多,就我所知,这本《万叶集》当年只发行了3000本不到,后来再次发行,都是十年后了……..国内收藏此书的地方本就不多,原先全重庆的馆藏,只有我这个图书馆里有五本,但是后来因为大轰炸的影响,还剩下三本……..不过说来也怪了,就这最后三本,居然还都被借走了,而且至今未还……..”
老先生说着还观察起了我和林娥,然后随意的问了一句,“这是你的朋友?”
“对对,我朋友,这书也是她要…….”我说着又往林娥身边靠了靠,已显示出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却没有发现林娥的异常,不过林娥微秒的表情变化还是落在了老先生的眼里。
“这位姑娘气质不凡,费明你可真有福气。”
老先生说着还对我竖了个大拇指,接着便不在卖关子,“今天算你们走运了,原先损坏的两本,被我修复了一下,勉强可凑成一本,就被我保存了下来,你等着,我这就去拿一下。”
老先生小心的翻开了黄布,露出了一本还有些散的,显然是修复过的书本,递了过来。
书本上的扉页已经不见了,但页面的纸张上,出版社和年代的印刷痕迹依然能看的清,她小心的收藏起来放进了包里。
“用好了,记得要归还。”老先生爱书如命,是以一直能呆在馆长的位置。
离开了校园,我们开始往回赶,只是中途她却提出要去找吴妈。
一路上,我见她心事重重的,想必这本书上说不定有什么秘密,她只是不愿和我多说而已。
不过既然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她说什么我也不让她一个人去。
她扭不过我,最后没办法,只得让我陪她一块去。
见我和林娥一块上门而来,吴妈这次对我,倒是没了之前那般敌意。
她让我在前台守着,自己则和吴妈进了里屋。
“小莹提供的就是这本书,但里面的密钥,我们还在查。”林娥说着,将书小心翼翼的给了吴妈,显然是要交给她们的上级部门。
“好,好,有了这本书,相信很快就能找出潜伏在延安的特务。”
“还有一个事情,国民党那边可能已经发现了立青的行动,你让他下次行动注意点。”
林娥想起了今天费明说的情况,便把赵琪琪的事情说了出来。
“立青那边的事情,我会将你的话转告给他。”
吴妈说着又看了手里泛黄的书籍,接着说道,“这个密码的事情,你也别太着急,你的任务,立青他这边已经帮你做工作了,有没有结果,就看这两天的了…….”
“你是说,与今天的事情有关?”林娥将心中的疑惑抛了出来。
“嗯,我都听说了,那个影藏的特务被日本人刺杀的事情…….这都是立青安排的,他拿银行里的事情做文章,让日本人以为姓程的不再可靠。”
“所以日本人要先除掉他。”
“还别说,这个特务可不是一般的小虾小蟹,他是76号汪伪那边的人,手里掌握不少下线,并且组建了自己的密码体系,所以日本人对他也是又拉又打。”
“那今天这出就是你说的好戏了……”
“那当然,不过能不能成,还要看今明两天。”
吴妈接着说道,“后面的情况你就别问了。反正,后天的时候,你回办事处一趟,成不成到时候会通知你的。”
这话的意思是各个组织都有自己的保密原则,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都是规定好的。
“让我回办事处?”林娥将信将疑起来。
“对,你的任务快结束了。放心,立青也在,你们也好久没见面了,回去看看他,说说话。”
“可现在正是紧要时期,任务需要我啊。”林娥很想为组织多做点事情。
“不管成不成,都会有人替你,小莹和小影,还有老刘他们…….你回去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这也是立青的意思,你呀,以后就别在外面抛头露面了……..”
“可是…….”
“没有可是,这也是组织的决定。同志们都了解你以及你家以前的情况。再说,现在抗战的形势开始好转起来,你的能力大家都知道,办事处那边更需要你。”
吴妈开始给她解释起来,末了林娥终于点了点头,表示服从指示。
“说一说你和外头这小家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让他来这里,还是说你不会真的和这小子…….”说完了要事,吴妈才询问起来,只是说到最后却说不出口了,但显然只要是个人都能听的出来她要说什么。
林娥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两人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发生了关系。
她起初接近他,只是出于想弄清楚他以及他家里的情况,后来又觉得他身上总是有一种熟悉的亲切感,令她无法轻易离开他,但没想到后面一步一步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逐渐演化出一种畸形的男女关系。
面对吴妈的一通追问,她还真是有些无地自容,一时脸色有些难看,心虚的支吾着嘴巴好一会才挤出一句,“她就是立华的儿子…….”
“唉,我说你这丫头,你怎么能…….我上次虽然和你那样说要你找个好人家,但你也不能放任自己不是,这说到底,立华的孩子,你可还是他长辈呢…….”吴妈说着话的当头见林娥眉头紧蹙,也知道自己说的可能过了,便缓了语气说道,“好了,好了,老朽我也不说你了,不过你自己要有分寸,立青可还等着你呢………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要拿出决定……”吴妈的意思很明显,立青至今未娶,你总要给人一个交代。
“我……我会和他把事情说清楚的……..”
“那就好,说清楚了就好。立青他一个人也不容易,早年和家里闹掰,出来革命,然后和瞿霞又没有走到一起,眼看着就奔四十的人了。难啊,难啊……..”
立青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林娥心里无限矛盾,没有说话。
吴妈见她陷入惆怅,也不想给她压力,轻松着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有自己的解决办法,老朽我就不多操心了…….你们得回要留下一块吃了再走吗?”
林娥从彷徨中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要不是上一次回的迟,路上出了事情,也许她那晚就不会和费明发生关系,于是婉拒道,“不了吴妈,我们在这呆的时间长,会不安全。”
“那好,就不留你了,路上注意安全。还有,别忘了后天的事情。”
推开了小门,她和吴妈一块走了出来。
这会儿吴妈才有时间好好打量起费明来,吴妈心中不免一阵惊讶,这小伙子的五官和脸型还真像当年年轻时的瞿恩。
面前的少年意气风发,着实是个帅气的小伙子。临走前,吴妈意味深长的朝他说了一句,“我们林娥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保护她。”
“老奶奶,您就放心吧,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她…….”
在外人面前,我深情的告白,不再是之前的逢场作戏,而是真情流露。
只把美人儿羞的,她扭捏的伸出手就朝我胸口捶来,却被一下拉住了她的小手,跟着用力一带顺势将她整个人都搂紧了我的怀里,我就这样搂着她的小蛮腰,两人依偎着出了门。
而这一切都落在了吴妈眼里。
直到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吴妈才摇摇头叹了口气,“孽缘啊孽缘……..”
从吴妈那出来,我便带她在住的附件吃了晚饭,这会儿已经吃完往家走了。
少了白日的热闹,夜就是这么的静簌,暗夜月明。
静溢的远方,是否有那畅然划破夜空的流星。
溶溶秋月照佛寺,袅袅轻烟绕青楼。
我心如那秋湖水里的涟漪,在那淡淡黄昏中,莹光琉璃。
那月夜下的她,姑娘般任性的笑脸,被完美的月光印照的洁白无瑕。
香樟树下,不时传来男女的嬉笑声,紧拥的两人不时驻足,谈星星看月亮……..她手舞足蹈开心的像个少女。
直到一片乌云飘过,天空居然下起了小雨。
还好出门的时候穿了件西服,我便脱了下来,往她的身上披去,她也不闪躲,羞赧着小脸被我搂进怀里,绕过雨中穿梭的匆匆行人,快速往家走去。
突然的雨来的急来的密
险些跌倒在你怀里
突然的你贴的近贴的紧
险些昏倒在你脚底
爱来的急零距离好甜蜜
没有闪躲的余地
雨淋花的眼睛
风吹垮的发型
此该爱情最神奇
幸福的雨下的急下的密
我被定格在原地
爱来的急零距离好甜蜜
没有闪躲的余地
忘了是哪个诗人写的了,浪漫的意境很好的贴合此情此景。
回到家中的两人本该是缠绵一场。
可我知道此刻还不是时候,男人就该要有所担当,现在正好乘着那特务不在,可以去他住的屋里打探打探。
这也是我们本来来此的目的,所以她只是提醒我要小心点。她则负责帮我观察外面的情况,并以手电筒为信号。
与我而言,爬楼翻窗都是小事情而已,这只是每一个特工的基本技能。
借着对面传来的微光,足以使我隐约看得到手臂长的地方,并刚好能够将自己影藏在昏暗中,加之外面淅沥沥的小雨掩护,我丝毫不担心会被外面的人发现。
沿着书架而过,发现上面尽是一些古典文学书籍,从摆放整齐的位置来看,不像是被人经常翻过。
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书,又沿着书架来到床前,随手翻了翻枕头,下面居然塞了几枚银元。
放好了枕头,又走到柜子前,打开了柜子门。
好家伙,里面的衣服还挺多,居然有几件还是女人的。
害怕弄出明显的痕迹,我只是随手翻了翻衣服,不过令人失望的是,依然一无发现。
在扫视了几个角落之后,我开始心灰意冷起来,心想那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随身携带了或者不再此地,便要退出去。
却在一撇间,发现桌子下有一个烟灰缸,引起了我的注意。
烟灰缸里有几根雪茄的烟头,烟头上明显有纸张烧成灰烬的痕迹,我顿时来了兴趣,果然在旁边地上,发现一张残存的白纸,令人惊喜的是,上面还有铅笔滑过的字迹,我赶忙伸出手将纸张小心翼翼的叠好塞进了口袋里……
顺着下水管道,翻过窗户我小心的往下攀爬,深怕动作大了弄出什么动静来。
这面墙是在街道后面,刚好前面看不到这里。
我落了地刚要往回走,却被一个声音吸引住。
我背贴着墙,小心的往旁边走了几步看了看。
这他妈的,居然有人和我一样,在顺着绳子往上攀爬。
来人身手矫健,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我估摸着他是不知道旁边有下水管道通到楼上,所以使了钩子和绳子。
幸亏是下了小雨,这会儿,大楼的后面又漆黑一片,要不然这人很有可能会和我打了照面,见他攀爬的速度我心知这是个高手,要真碰面,还真没把握能干掉他,想想我就一阵后背发凉。
不过好在,这会儿那人已经从窗户爬了进去,我乘着这个空档期,也赶紧顺着墙角走了出去。
从外面饶了几个巷子,我才假装醉酒模样,踉踉跄跄的从街口楼梯处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