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罗节先打着呵欠醒来,随后是申小卿,最后是李萼华。三个人互相看了几眼,忍不住一起笑了。
罗节点去已在微微闪烁的那圈屏障,伸了伸懒腰,快活地笑道:“大师姐,你总算醒过来了。身子感觉怎样?”
李萼华微笑道:“已经没事了。”
申小卿迟疑着道:“师姐,想必你已经感觉到了,我们……”咬了咬嘴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罗节投身到李萼华怀中,撒娇道:“大师姐,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
李萼华伸手把申小卿也一并拉到怀里,脸颊在两个师妹的秀发上蹭了蹭,叹气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申小卿在她怀里抬起头来,小声道:“还有一件事……”
李萼华道:“我都知道了,你去把他叫来。”
“你昨晚听到我们说话了?”罗节惊讶道,“大师姐,你人也太好了吧,居然这么快就同意让他入门了。”
李萼华在她额上戳了一指,道:“还不都是你这个小坏蛋出的主意。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怎能因为我的个人情绪就拒绝他呢。不过我也做不了最后的定夺,还得看他修行资质、性情品格怎样,当然最重要的,师父的意见如何。”
申小卿道:“他虽然有点小毛病,为人是很不错的。”
“长得还很好看呢,”罗节嘻嘻笑道,“我哪能亏待了自家师姐。”
“死丫头,就你话多。小卿,你快去把他请过来吧。”
李萼华想起云知还昨晚在自己身上的胡作非为,不禁雪颊悄晕,在罗节腰间捏了一把,赶忙转移话题。
申小卿便站起身子,迎着晨光向那块大石走去。
此时朝暾初升,万道柔和的光线洒到林中,沾满露水的花草树木皆被染上了一层金粉之色,显出一种清新明艳的勃勃生气。
奶白色的云雾尚未散开,缠绕在树干草尖,飘拂到人脸上,带来一阵湿凉之意,令人神清气爽之余,更有一种宁静的喜悦之感。
山间清晨的空气也十分好闻,申小卿深呼吸了几口,陶醉了会儿,才快步转到大石后。
眼前所见倒是让她吃惊又好笑,原来云知还在地上搭了个简易的木架子,上面盖着折来的海芋叶,像个小窝棚似的,身下铺着大衣,面朝大石侧躺着,睡得正香甜。
“这人倒是很会享受呢,”申小卿俯下身去,拍拍他的肩膀,轻唤道,“快起来,师姐要见你。”
云知还翻过身来,揉了揉眼睛,慢慢站起,道:“小卿师姐早。”
忽然听见她惊呼一声,俏脸飞红,急转过身去。
云知还下意识地往胯下一看,果然,那家伙正朝气蓬勃地在两腿间撑起了一顶帐篷。
云知还略感尴尬,也转过身去,试图让它平静一下。
哪知道过了半晌,根本软不下来,一想到申小卿就在旁边,刚刚还隔着衣裤看到了自己勃起的阳物,就越翘越高,越涨越大。
申小卿背着他蚊声道:“你……你好了没有?师姐还在等着我们呢。”
云知还摇了摇头,不知是气馁还是骄傲地道:“小卿师姐,你在这儿,我下不来的。你先过去吧,我等会就来。”
申小卿大羞,赶忙跑了。
罗节见她一个人脸红红地回来,奇道:“他人呢,你脸怎么红了?他欺负你了?”
申小卿捂了捂脸,支吾道:“没……没有,他说他一会就来。”
三人等了一会,终于看到云知还施施然地走过来。
在悦来客栈时,李萼华只是远远地看过他一眼,并没有在意,昨晚黑灯瞎火的,她又要装睡,也没有看清云知还的面容,这回逆着朝阳仔细一看,只觉得他身姿挺拔,面如冠玉,嘴角含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果然长得十分好看。
在李萼华的记忆里,昨晚的男人或许有温柔体贴之处,但是却完全被如狼似虎、需索无度的印象盖过了,这时见了他的长相,只觉得与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一时迷茫起来,心里微觉异样。
在她的迷惑中,云知还已走近了,向她施了一礼,道:“见过大师姐。”
李萼华定了定神,采用了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你救了我一命,我很感激。但是究竟能不能收你为徒,还要看我师父的意思,希望你能有些心理准备。如果你不反对,我打算先测试一下你的根骨,看看你的修行资质如何。我们师门对此要求并不严苛,但是根本无法修行的话,那也是不行的。”
云知还道:“我没有意见,请师姐开始测试吧。”
李萼华便从芥子空间里取出一块彩石,递给他道:“你握在掌心,闭眼看它,然后告诉我你总共看见了多少种颜色,分别是什么。”
云知还接过依言而行。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道:“我只看到了一种颜色。”
三人愕然。罗节抢先道:“你别心浮气躁的,静下心来,再试一次。”
云知还又试了一次,试完迟疑地看了三人一眼,道:“还是只有一种。这是很差的意思吗?”
罗节叹了口气,道:“奇差无比。”
申小卿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安慰道:“没关系,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比完全不能修行的凡人还是好得多了。”
“先不说它吧,”李萼华道:“你看到的是什么颜色?”
听了三人的话,云知还起初也感到有些沮丧,但是他生性乐观,很快就又变得轻松起来,犹能带着笑容答道:“黑色的。”
这下三人又一起怔住了。
李萼华道:“你确定吗?”
见云知还点了点头,脸上不由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过了一会,才叹了一口气,道:“也还好,回去看师父怎么说吧。”
云知还无奈地笑了笑,道:“也没人说说是怎么回事,我都被你们弄糊涂了。”
李萼华对罗节道:“我和小卿先洗漱一下,你去跟他解释吧。”
罗节知道这是一种“惩罚”,便无奈地拉着云知还走开几步,对他说道:“那块彩石是修行界为了测试人们的修行资质,专门炼出来的,因为不敢与女娲炼石补青天的那一块同名,所以取名后天五彩石。彩石里面有五种主色,每种主色下又有六种分色,有修行资质的人闭眼去看它,就能看得到。看到的颜色当然越多越好,中等资质的能看到十种以上,天分极好的能看到二十种以上。历史记载资质最好的人是前朝的魏武帝,多达二十八种。正如人类之中不能修行的占绝大多数,修士中下等资质的也占了绝大多数,如果你看到的只是一种普通的颜色,那在一万多下等资质的修士里,就是最末的那一列,你说到底有多差?”
云知还没想到自己差成这样,不由摸了摸鼻子,又苦笑着问道:“那黑色又有什么不同?”
罗节道:“彩石里的颜色代表的是某一系的功法,但是它就三十种颜色,当然不可能把天底下的功法都囊括进去,所以修行界经过严格考量,精挑细选出来二十九种,代表的是最主流的那部分。剩下一种颜色设置成黑色,看得到说明你能修行,但是不在那二十九种之内。可是话虽这么说,主流的功法通常就是最好的功法,就算能修没被选进来的那些,功法不怎么好,路就难走了。”
云知还道:“非主流的功法有哪些?”
罗节凑近他耳边低声笑道:“最着名的就是双修啦。”
云知还一怔,尴尬地笑了笑,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本是一介凡人,全靠玉扳指之助,才在与李萼华的交合中获得了道根,云雨时间不足一个时辰,根骨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为了确认一下,他试探着问:“修炼非主流功法的人,有的根骨是不是会发生变化?”
罗节点头道:“不错,有些主流功法其实也能改善人的根骨。”
云知还问:“你说没被选进去的那些功法不怎么好,具体是不好在哪里?”
罗节道:“那些功法有的是进度太慢,威力太小,有的是对修习者有负面影响,使人难以自控,心智沈沦,有的则是进阶方式伤天害理,有违伦常……当然,还有双修这种本身没什么问题,只因被某一朝执政者以有伤风化的名义严厉禁止,从此传承中断,无人再练的。现在还有不少人为它叫屈,觉得就此失传十分可惜呢。”
云知还道:“师姐你呢,你怎么看它?”
罗节道:“只要双方自愿,关起门来,那跟别人也没什么关系吧。”
“还是罗师姐开明,”云知还赞道,又轻咳一声,“或许有点唐突,但是我确实想问问师姐,咱们这门派厉害不,在齐国能排到哪个位置?”
罗节显然对自己师门颇为自豪,矜持地笑了笑,故意轻描淡写地道:“还行。齐国大大小小的修真门派加起来大概有三百多个吧,我们若耶峰弟子加师父一共四人,总体能排进前一百吧。”
“哇,那很不错耶,”云知还为讨她开心,有意叫得夸张一些,“莫非还有平均的排名?”
罗节道:“是的,平均排名就高了,能进前四十吧,主要是师父和大师姐的功劳。师父当年在立国之战帮了神后不少忙,修为也高,绦云仙子之名在修行界几乎无人不知,对排名影响很大。师姐这些年东奔西跑,抓了很多逃犯,死在她手里的大盗巨寇不少,所以对排名帮助也不小。”
云知还倒是没想到自己师父和大师姐这么厉害,这回由衷赞道:“很好很好,大师姐我已经见过了,真想早日见到师父。对了,那你和小卿师姐呢?”
罗节叹了口气,道:“我们修为还浅,对比其他同龄人只能说还行,对比师父和大师姐就差远了。”
云知还忙笑着安慰:“对比我那绝对是高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