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晚晴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周围一片漆黑。她的头好重,她挣扎着起来想点亮蜡烛。蜡烛却倏地点燃了。
她这才发觉身上毫无寸缕,而坐在那边椅子上点燃蜡烛的人赫然是段喻寒。
脑子有些麻木,她呆呆的站在床下。
烛光下,处子的血在雪白的床单上分外刺目。
隐隐的疼痛从身上传到脑中,依稀记得适才和一个人的温柔缠绵。
她的小脸惨白,大约是酒和迷药的作用还没过,反应还有点迟钝。
过了一会儿,才大概想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是他故意灌醉她,然后强要了她?或者是碰巧,喝醉的人自然容易犯错误,他本无心侵犯她的?她宁可相信后一种可能。
她跳上床,把身子藏在被子里。
他一定是喝酒喝多了,一时把持不定才做错的。
她这么想着,挣扎出一丝笑意,“你说,我会原谅你。”
因为爱,就意味着宽容,不是吗?
即使他强行侵犯了她,只要他承认错了,她可以不计较,真的可以。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还是不够了解她吗?
想象中,她应该是失声痛哭,然后悲愤万分,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烈云牧场。
她怎么会镇定的要听他解释?
或许是司马家为人善良、处事冷静的天性在作怪?
不管怎样,他一定要逼她自己离开牧场,绝不可以因为她影响了全盘计划。
他拿着蜡烛,走近她。烛光下,他的表情竟有些狰狞,这是她从不曾见过的。今夜,他是何其的陌生。
“酒里有迷药,你的头是不是很重?”他貌似关心的话语,听起来却很诡异。
他承认酒里有迷药,恰恰表示他是有预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酒后乱性!她张了张嘴,想再问却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坐在床边,用蜡烛照亮她的脸。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不相信、心痛。
他说:“你想问为什么?其实很简单。我就是想尝一下大小姐的滋味。可惜,和别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同。”
他这么对她,只是想比较一下她和别的女人?
虽然明知他不是这样的人,明知现在的他很怪,和平时大不一样,她还是被这句话惹火了。
他扫了她一眼,继续说:“你太瘦,要多吃点东西。漫天坊的姚四娘抱起来比你舒服多了。”
漫天坊是牧场外最大的赌坊,说是赌坊,其实也提供妓女。
她虽然不曾去过,却也知道姚四娘的妖媚风骚。
想到他曾经和姚四娘纠缠在一起,她的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分外难受。
“你出去!”,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不想再听他那些伤人的话。
他却偏偏不出去,冷笑起来,“命令我吗?可是我想做的事还没做完呢!”
他霍的掀开被子,她赤裸的身体毫无遮盖的露了出来。她惊叫一声,抓起床单,跳下床去,迅速裹好身子。他从容不迫的看着她。
她“嗖”的从床头柜后抽出惯用的血影神鞭,随手一挥,鞭子以风起云涌之势攻击他胸前三大穴,正是司马家刚柔相辅相成的最上乘功夫。
他施展“踏雪寻梅”,轻飘飘的侧身避过,还不忘嘲笑她,“这血影神鞭还是前年我送你的。这招式前些日子,我们也练过。你居然想用它们来对付我,真应了韩愈的那句诗,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他把她比作蚂蚁,自己比作大树,嘲笑她武功和自己相差太远,现在是在做自不量力的挣扎。
她的俏脸气得粉红,手腕抖动,鞭梢就如活了一般,紧紧尾随他身上几大穴,盘旋不去。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轻功身法、招式内功,都是尽得乃父真传。
此刻她身法转折圆活,步伐轻灵迅捷,软鞭上下翻飞,如银蛇狂舞般紧紧缠绕着他,的确不可小觑。
一个月不曾和她练鞭,想不到进境如斯。
他在心中赞赏她的勤勉和悟性。
舅舅说过假以时日,能把司马家武功发扬光大者,非她莫属,果然没有说错。
他已经不耐烦和她缠斗下去,长袖一卷,和她的软鞭绞在一处,内力贯注衣袖,往自己怀里一拉。
他的内力远胜于她,她的身子自然随着软鞭一起被他拉扯过来。
她若是撒手,自然可以全身而退。
但以她的性格,宁死也不会扔掉武器的。
果然,她被他一带,整个身体倒在他怀里。
她又羞又怒,举拳就打向他胸口。
仓猝之间,一点力道都没有。
他稳稳的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扔在床上,随即把她的手扭到身后。
她不停的用力扭动挣扎,他笑吟吟的用身体压着她。隔着薄薄的床单,她赤裸的皮肤感到他的燥热。
他的手顺着她赤裸的颈部滑下去。她瞪圆了眼睛,“你……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做刚才的事,刚才你喝醉了没意思,我还是喜欢你现在生气的样子。”他的语气充满了戏谑的意味。
他俊美的容颜离她越来越近,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过他。
他的绝色让她眩惑。
他用舌尖撬开她的朱唇,霸道又温柔的气息笼罩着她。
她呆呆的看着他,傻傻的被他吻得昏天暗地。
原来和他拥吻是这么美好的事。
她微闭上双眼,不敢看他。
他知道她爱他,可是今夜他只能选择伤害她。
“让我好好教你怎么做个真正的女人。”他撕开裹着她的床单,让她再次暴露在他面前。
皮肤赤裸在清冷的空气中,让她从刚才的心醉神迷中清醒过来。陡然间,她想起平时吃晚饭的时候,小玉一定会来叫她,现在都半夜了她人呢?
“小玉呢,你把她怎么了?”
他惊异她还惦记着别人的安危,“她很好,只不过身体虚弱,在自己房间休息。我跟她说我会好好照顾你,所以她一定不会来打扰我们。”
所有的事都有预谋吗?
她深爱的段喻寒,是父亲最得力的助手,牧场的第一智囊,不仅武功超凡,才智过人,而且温柔体贴,宽厚待人。
世间上最美丽的男人,有着和他的外表一样美丽的内在,他是她心中最完美的人啊。
那个人不是眼前这个浮浪淫亵的男子,绝对不是!
她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好像这么做就可以避开他似的。他一把拉过她,就那么挺身而入。
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涌出来。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是心底最深处的伤痛。今夜的他,异乎寻常的粗暴侵犯,完全毁了她心目中他的完美形象。
他却完全无视她的眼泪,继续自己残忍的攻城掠地。
他带着她变换着各种姿势,肆无忌惮的蹂躏。
近乎绝望的疯狂充溢着他的心胸。
因为他知道,过了今夜,她一定再不肯见他。
他为了成就自己的梦想,付出的代价,就是让最心爱的人痛恨他。
她十六岁的青涩身体,仿佛一个不甚牢固的竹筏,突然间行驶到大海上,面临巨浪的猛烈撞击,几经挣扎,才能不至于毁灭。
身体上极度的不适应,再看到他肆意寻欢到近似贪婪的表情,肉体上尖锐苦涩的痛,仿佛扩大了千倍万倍,她痛得浑身发抖。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了,轻抚她的背,放慢了挺进的节奏。他一点点的吻着她泪水纵横的脸颊。那一刻,他是那样的柔情抚慰,那样的爱意绵绵。
他娴熟的运用一切挑逗的技巧,让她在他的进攻中,不必这么痛苦。
他的唇,不容抗拒的一次次轻吮过她的耳际、樱唇、蓓蕾,他的手,灵活快乐的抚遍她身体的每一寸柔嫩和敏感。
他的分身在她的身体里,雄壮激昂,蠢蠢欲动。
渐渐的,止不住的泪水再次划过她的脸庞。
在她的灵魂深处,有什么在悄悄的萌发、长大,她却无力遏止它的扩散。
对他深入骨髓的爱,让她不由自主的沉沦。
在他又一次的进攻中,她攀附在他身上,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背部,在缠绵中留下一道道抓痕。
她只能听凭身体的彻底沦陷,跟随他在情欲的天空中尽情的飞翔、遨游、快乐、哭泣。
对他来说,没有比眼看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引领下,逐渐体味到性的愉悦,更快乐、自豪的了。
原来像坚硬的花苞一样未开发的身体,渐渐松弛、柔软起来,最终绽放出绚丽的花朵,散发着醉人的香气。
他在她开花成熟的过程中起了催化的作用,证明了他的身影已深深植入她的心中,他在她的生命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这种生命意义上的满足,是他在肉体的极度欢愉之外,另一种刻骨铭心的快乐。
终于,他带着她一起攀升到爱的顶峰。在他释放的一刹那,他的心底,一个声音在喊:“我爱你……”
仿佛心有感应一般,她带着梦幻般的表情,也说着,“我爱你。”
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在那一点。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在他听来就象天籁般美妙。
她娇小的身躯依然残留着刚才狂热欢爱的痕迹,不胜柔弱的被他压在身下。他怜惜的抱她起来,吻着她的脸颊。
她迷茫的看着他,渐渐恢复了理智,迅速挣脱他的手,缩进被子里。这次,他没有强逼她留在怀里。该放手的时候必须放手,不是吗?
她目光寒若冰霜,“你走。”随即转头,再不愿看他一眼。
他苦笑,他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
为什么此刻心中全是苦涩?
但他绝不后悔,因为一切都将按计划进行。
依他对她的了解,不出三天,她就会选择离开他,离开烈云牧场。
可她不会走远,到了适当的时候,她必须回来。
因为烈云牧场永远是她的家。
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
因倔强而强忍的泪水又要流出来,她咬紧牙关,随手抹去眼角的泪珠。
她是烈云牧场的少主人,关外司马家的大小姐,绝对不会轻易流泪。
现在怎么办?
该告诉父亲这件事吗?
告诉了父亲,以父亲的脾气,定然会让他负责,叫她嫁给他吧。
虽然嫁给他,是她曾经憧憬的美好未来。
可过了今夜,她再不会如此痴傻。
有预谋的,先是灌醉了迷奸,然后是赤裸裸的强奸,就算她深爱着他,这样的行为也绝不可以原谅。
她是何等的骄傲,今天他给她的凌辱和羞耻,她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
从这夜起,完美的段喻寒就此远离了她的记忆。她只想离开,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让她看到他的丑陋和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