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十八 吴家堡之救赎]
“干娘,娘子,是我对不住你们……”
李铁狗心中痛苦难堪,悲愤的将钥匙插入了锁眼中。一经转动,石门徐徐升起,而暗室中心的立柱也随之一同升起。李铁狗不关心这些,他只想带走大娘二娘的尸首,让她们死后不再受此地阴冷的折磨。
“阿狗,别动我。”
严大娘忽然张口说话,倒吓了李铁狗一大跳。
“龟龟,干娘你没死啊?”
“差一点便魂归西天了。”严大娘大口吞下空气,费劲说道,“好在最后几息间,我和二娘及时震脱了关节,身体由此柔软一些……若是你再慢片刻,待我与二娘被压成两截肉饼,那便当真没救了……阿狗,你去找出图谱,让我们歇歇。待气血恢复后,我们的关节便能自行接上……”
“那好。干娘,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我无大碍,切勿操心。”
见严大娘自行疗伤,李铁狗心中的大石才算落地。要找图谱并不难,李铁狗观暗室布置如此辉煌隆重,便知吴渊乃注重形式之人。且钥匙插入后,托木箱的矮柱再次升起,亦是一怪。若图谱不在木箱中,那必是在那矮柱之中。
方才李铁狗翻找得十万火急,并未注意矮柱的状况。这矮柱雕龙绘凤,实则借雕纹掩藏刻痕,细看能发现雕纹中内藏一小屉的形状。李铁狗一拉,便将小屉拉了出来,而小屉中正藏有一本书册。翻开一看,书册中的图画内容极为复杂,非能工巧匠难以言明。他装作未曾翻开这本图谱,将之收进怀中,又将现场还为原状。
严大娘问:“阿狗,如何了?”
李铁狗拍拍胸脯,道:“偷得了。”
严大娘欣喜万分,道:“那当真太好了!我功力已恢复。二娘,你如何了?”
闫二娘道:“我亦已无大碍。”
在李铁狗搀扶下,大娘二娘缓缓起身,她俩浑身的骨骼嘎啦作响,连走路跟提线木偶似的。李铁狗关切,问是否真无碍了。严大娘说关节接合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段磨合。
李铁狗道:“那我们快些走吧,我们停留此地已久。若叫人发现,那便走不得了。”
三人遵循原路折回。百步泥道上积有不少残留的化骨水,虽效力已褪去大半,但足以腐蚀脚底,好在大娘二娘浑身上下还留着双鞋子。待三人回到石屋二楼,见颜三娘依旧守在原地。见三人安然无恙,颜三娘欣喜,又连忙问:“娘,还有二娘,你们怎又一丝不挂了,身上衣服呢?”
严大娘答:“底下有化骨水机关,好在我们及时脱去衣裳,不然准得被化去一大块。”
颜三娘惊呼:“底下那么危险啊?”
“可危险着呢。”李铁狗讲道,“还有各式各样的机关,简直险象环生。这一时半会儿没法与你一一道明,回头再细说。”
颜三娘又追问:“得手了吗?”
李铁狗得瑟道:“那还用说。”
严大娘反问颜三娘:“这边又如何了?”
颜三娘答:“我在此蹲守大半天了,没听见什么动静,应当没被人发现。”
闫二娘便说道:“那我们赶紧趁此机会撤走吧。”
“等一下。”颜三娘打断道,“娘,二娘,你们两个光着白花花的肉,出去不一眼就被人瞧见吗?太扎眼了!”
“确实如此。”闫二娘掂掂自己硕大的肥乳,“况且胸前空荡荡的一片,一有行动便甩来甩去,十分不便。”
严大娘亦无奈道:“我和二娘的飞虎爪在丢下衣物之时已经丢失了。仅剩两只飞虎爪,也没办法在屋顶上穿行。”
颜三娘叹气:“若是能直接杀出去多好。”
“大师们不愿多动干戈,我们既想助他们一臂之力,自然应当少造杀业。除此以外,若我们弄得满城风雨,恐怕佛陀门更难以收场。”严大娘抚摸自己的肚皮,忽然满面通红,只道,“我倒是有一计,此计颇为简单,虽有些屈辱,但大事为重。二娘,让三娘与阿狗将我们押出去,你愿意吗?”
闫二娘一听,忙红透了脸:“娘,你是说我们要光溜溜的到处走吗?这,前几日正值深更半夜,一路几乎四下无人,全裸溜街也就罢了。眼下,外头都是吴家堡中人,你当真忍得住吗?”
严大娘捧着闫二娘娇俏的脸蛋,说道:“若有要事所迫,那我便义不容辞。我们混江湖的,忠义二字当先,名节、尊严等等若为忠义故,皆可抛弃。”
闫二娘下了决心。道:“娘,那我随你一起。”
严大娘抱着闫二娘一身结实的美肉,脸上露出遮掩不住的兴奋,道:“好女儿,我们母女一同全裸露出!”
严大娘抬起胳膊,任李铁狗处置。李铁狗抚摸着严大娘光滑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将脸埋进了她浓密的腋毛丛中。积攒的汗水味腥臭刺鼻,却又格外刺激人欲望。
李铁狗问:“干娘,你要以这副姿态见人吗?”
“可不是。若我大模大样的走出去,岂有女奴的样子?”严大娘坦然,“快将我双手绑上,要紧些,千万别叫人看出破绽。”
李铁狗紧紧捆住了严大娘的双臂,使她一双柔荑垫于脑后,动弹不得,一副任君宰割的风骚姿态。
“相公……”闫二娘亦抬起胳膊,十分羞涩,“将我一起捆了吧。”
“娘子,你这幅骚劲十足的小模样,看得我心中痒痒。”李铁狗逗弄着闫二娘的腰肢,裤裆在她小腹的阴毛丛上来回蹭,边蹭便说道,“此时此刻,我真想丢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沉浸在你这身美肉中,与你好好云雨一番,一同登上天梯。”
闫二娘坏笑:“待解决完此时,我与你在床上大战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你看如何?”
李铁狗遂一起笑起来:“没想到娘子也如此好色呢~”
“都是你的娘子了,能不色嘛~”
闫二娘微微扬起脸,向李铁狗索吻。李铁狗无法自拔,一口便将闫二娘的小嘴儿含住,一时间难舍难分。
“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我看得牙都酸掉了,啧啧。”颜三娘直嘟囔,“不知外头风声如何,快将正事办完吧!”
闫二娘依偎在李铁狗怀中,笑道:“三娘,你可是吃醋了呢。”
颜三娘立马反驳:“才,才没有呢!”
纵使唇分,李铁狗与闫二娘双眸依旧相视,难舍难分。李铁狗温柔的将闫二娘的双手捆紧,又仔细确认过闫二娘确实无法挣脱,这才放心。
颜三娘问:“那我们要带走楼下的妓女吗?”
李铁狗摇摇头,道:“人多口杂,不能带,带了会拖累我们。等出去后,我们将此事禀报大师们。若她们命中有福星照耀,不定还有一救。否则,这便是她们命中的劫数。我们都难以自度,又怎么度她们?”
颜三娘颔首:“只能当如是了。”
“我们走吧。”
李铁狗先行出门探路,而后大娘二娘紧随,装出悲苦的面色。颜三娘在队尾,安抚了妓女几句,确认其不敢肆意乱语后,便离开石屋。李铁狗故作气定神闲,未叫人看出心中的紧张。然而,队伍中两个裸女还是叫人生了疑心,未出多远,便被两巡逻的喊停。这两巡逻人一胖一瘦,胖的满脸油水,瘦的皮包骨架,十分有趣。
胖的站在李铁狗面前,问:“你这面生啊,哪儿来的?”
李铁狗道:“我新来的,吴当家拍我们来给几位爷搭把手,在这儿帮忙看着点。”
胖的便追问:“那我怎没收到消息啊?”
“这等小事,吴当家嘱咐一句便走了。”李铁狗余光一瞥,瞅到了胖子和瘦子衣领内贴的名字,道,“两位爷定是安吉和朱力吧。吴当家说我一看到一壮实一精瘦的两位爷,便可认得,没想到果真如此。真是百闻难得一见,有幸,有幸!”
瘦子道:“阿吉,这人知道我们的名字,多半是真的。最近当家招募了不少外来人,不识得也正常。”
胖子便问回:“大力,那你说该当如何处置?”
“再问问。”瘦子转而问李铁狗,“你们在做什么呢?”
李铁狗拍拍严大娘的肥乳,淡定胡扯道:“喏,我们活捉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婊子,她们似是要逃。”
胖瘦二人上下打量严大娘与闫二娘,道:“许久未逛窑子了,没想到进了这般要命的货色。啧啧,你看着奶子大的,一只手都难以抓住。这屁股,嫩的跟鲜桃似的。妙极,真是妙极了。”
李铁狗补充道:“听说是与我们进吴家堡的差不多时候,被买进来的。”
胖子道:“大力,啥时候咱们再去逛逛窑子,我也要试试这等货色。”
瘦子搭着胖子肩膀,悄悄说:“你懂个屁,这等好货色,必然是招待利剑号的贵客的宝贝,平日里必是当家藏着掖着的,不然你我怎没见过。你说你一个小喽啰,哪有资格上她?小心……”
瘦子做了个咔嚓的手势,胖子便闭上了嘴。
李铁狗说道:“当家说了,若有事,直接向他禀报。我正要将这两婊子押过去。”
“大力,你说平日里我们没机会见,现在何不……”胖子色眯眯的盯着严大娘,目不转睛,“享受享受。”
瘦子谨慎道:“你活腻味了?”
胖子色上心头,劝道:“光摸摸肉,不插进去有何妨?回头好和兄弟们吹嘘吹嘘,也算玩弄过上等货色了。”
瘦子亦有些动心,直点头,默道:“言之有理。”
说着,胖子走到严大娘面前,“啪——”的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抽在严大娘脸上。为饰演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婊子,严大娘未作任何抵抗与防御,被抽得嘴角淌下一缕血。胖子接上一脚,蹬在严大娘小腿两迎面骨上。严大娘屈辱的跪在胖子面前,痛哭流涕,大声乞求:“大爷饶命,放小女一条生路,小女再也不敢了……”
“臭婊子,我可没让你多说话!”胖子说完,又是狠狠的几嘴巴子,左右连抽严大娘的脸,将她抽的一嘴全是血泡。
严大娘受尽了屈辱,此时已不知自己是真情还是假意,只顾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叫人怜惜。她给胖子连磕三个响头,将额头磕得全是血丝。
“看你这副贱样就恼火,死一边去!”胖子将严大娘踢翻,在她腹肌上猛踩几脚。严大娘一下就被踩得吐了血,两眼冒金星。胖子又是一脚,正中严大娘两股中央。严大娘小腹一抽抽,只听一声“哗——”的流水响,她的尿水止不住往外滋。
“大力,一起来。这骚货尿我一靴。”
胖瘦二人一人一脚,往严大娘的肚皮和女阴上猛踢踹。严大娘不堪其痛,尿越滋越急。闫二娘看不下去,挡在严大娘面前求饶,胖瘦二人便连闫二娘一同爆踢,踢得闫二娘粪水都漏了出来。
李铁狗与颜三娘看得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当场打死胖瘦二人。
“二位大爷,差不多了吧。若是将人打死了,我们不好交差。”
“啊……”胖子看看倒在地上,浑身淤青的大娘二娘,这才意识到自己玩得过了火。他忙一手揪着严大娘的头发,一手抓着她的肥乳,将她提起,丢给李铁狗,道:“这事儿你们两个别告诉别人,就说她们俩跑的时候自己摔伤的。”
李铁狗故作为难:“可二位爷,这……”
瘦子摆摆手,丢了块令牌给李铁狗,道:“安心,只要按我们的话讲,这事与你们扯不上多少干系。当家应当在门口不远处,你们快去。若路上有人阻拦你们,报我二人的名号,说是我们差你们办事的便是。”
李铁狗一看,这不过是块差使的令牌,没名没姓。就算吴家堡中人要籍此追根溯源,也找不到胖瘦二人头上。反正搞到令牌也算意外之喜,前路必当好走许多。李铁狗搀扶起大娘二娘。大娘啜泣几声,收起了眼泪。
李铁狗暗暗问:“如何?”
“我装的……”大娘啐了口含血的唾沫,有气无力道,“演的像吧……”
李铁狗清清嗓子,故作威严的拍了一把严大娘的大臀,喝道:“既然你们还有命,赶紧走!别磨磨唧唧耽误工夫!”
令牌一到手,四人一路畅通无阻,没花多少功夫,便找了间吴家堡家众的寝室。换上吴家堡的装束后,两两一队,从来时的侧墙接连翻了回去。
……
“来者何人?”
“我们乃阎罗五花,是来帮普通与普及二位大师的。”
“休得胡言!你以为小僧不会数数吗?阎罗五花怎是三个女的,怎还有一男的?你们穿着吴家堡的装束,多半是细作。”
李铁狗与严大娘等四人刚见到佛陀门的阵仗,却被一队僧人拦住了去路。正当两路人分说不明之际,幸普及闻讯赶来,直呼:“原有,休得放肆!”
那小僧忙道明:“阿弥陀佛。师傅,我不是原有,我是原丕。”
普及仔细一看,道:“你们俩双胞胎,真当难以分辨。罢了,这几位施主皆是佛陀门的来客,不可怠慢。”
严大娘告知普及所行之事,普及愁眉紧锁,匆忙带四人去见普通。一路上,李铁狗见双方始终皆未展露攻势,僵持至今,着实吃惊不已。想来,战场之上,万不得大意,所谓大意失荆州,仅分毫的判断失误,便要无端多葬送百千条人命。
普及边走边说道:“僵持并非易事,我们依你所说,围而不攻,而今已僵持多时,正找好机会撤退。”
李铁狗道:“若要撤退,必当迅速。”
普及打断:“且慢,待见普通时,我们再细说。”
穿过黑压压的人群,几人得见普通。普通见到严大娘几人,颇为意外。待严大娘将事情讲明,普通长长叹了口气,道:“罢了,佛门讲因缘,恐怕这便是因缘。这本图谱不得留在此地,然佛陀门中人若此时匆匆离开,必当引人注意。严施主,麻烦几位将此图谱送至佛陀寺中,亲手交给贫僧师傅达摩禅师。这是贫僧的信物,凭此物可向佛陀寺证明是由我请几位出手相助的。”
普通取下佛珠串,交由严大娘。
李铁狗问普通:“大师,你们现在有何打算?”
“我等再为你们拖延片刻,否则吴家堡主回府中,定会发现图谱失窃。”普通说道,“待几位走远,贫僧再想法子撤下僧众。不过吴家堡众人胶葛不下,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摆脱其纠缠。”
李铁狗建议道:“大师,不妨声东击西,派遣小部队佯装要发动侧面攻击,调开吴家堡的注意。再以金蝉脱壳,速速脱离。”
“阿弥陀佛。李施主所言,贫僧倒未曾想过。”普通若有所思,“多谢李施主,待几位去后,贫僧便依此计行事。对了,李施主,这图谱,你可有看过?”
李铁狗道:“未有时机一看。”
普通颔首,口中念念:“也好,也好。少看一眼,便少有人觊觎。多少武林豪杰,只因多看一眼而遭人追杀。阿弥陀佛,欲望迷人眼,杀业何时休。”
普及提议道:“几位施主,营中有报,言四施主已然清醒。然此地纷乱,朝不保夕,难以保全其安然。贫僧建议应施主、言四施主与几位一同随行。抵达佛陀寺后,几位施主便安全了。”
严大娘抱拳一拜,道:“多谢两位大师关心。既然情势如此,我们便不多逗留,这就告辞了。”
[chapter:十九 烟花绽放]
暗器,多使于暗处,以投射等手法,作偷袭之用。若一击未成,极易遭反扑,故而暗器最讲求快、准、狠。若暗器精度不够,射程不足,甚至有反伤及使用者自身的危险,那就是一堆垃圾。
……
夜色缭绕,万籁俱寂。忽闻马蹄疾踏,似是有一小队人马前来。
潮鸣坡,一面临山,一面临河,是虎口镇最狭隘之处,亦是连接东西的关键要道。要赶至佛陀寺,李铁狗一行人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需过潮鸣坡,一条需过北走马桥。北走马桥常年由利剑号管控,自然不得硬闯,唯这潮鸣坡值得一试。
“嗖——”
众人背后一声细长的鸣响。待他们齐齐回过头,只见一道绿蓝相间的火花在半空绚烂绽放,不时噼啪作响,将寂静夜色点亮。
颜三娘动人的双眸中映着火花所发出的艳丽色彩,她蓦然惊呼:“好漂亮……”
李铁狗却道:“漂亮个屁,那烟花从吴家堡方向升起,定是吴家堡发的信号。想必,吴渊已然发现图谱弄丢了。我们必须快马加鞭,一刻也拖不得了!”
说话间,第二发焰火“嗖——”的一声,从吴家堡冉冉升起,绿蓝相间的火光焚烧夜幕,绚丽无比。
李铁狗所骑骡子忽而顿步,脚掌似是扎了根一般,无论李铁狗如何拉扯都纹丝不动。
应白莲忽感异样,不禁与严大娘眼神交错。
严大娘大吼:“有杀气!”
等不及众人牵马调头,忽然众马嘶鸣,继而冒出一圈绕其脖颈的红线。转瞬间,马头凌乱落地,断颈处鲜血立如红柱。无首马群仍奔出数十步远,终相继倒地。好在严大娘母女及应白莲先一步弃马飞跃,才未虽马一起被斩成两截。
山上零落的山岩忽然动荡不已,一排排乱石突然化作人形。另一侧的水中亦兀地升起十余道黑影,激起浪花一片片。
严大娘大喊:“糟了,早有埋伏!”
敌人二话不说,左右包夹,齐齐袭来。飞针漫天,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络。众人或以剑气,或以真气,抵御下敌人的第一轮攻势。严大娘以剑气逼退来袭的敌人,忙向李铁狗与应白莲喊话:“这终究是我们母女惹来的麻烦,与二位无关。阿狗,相识这几日,我真当你是干儿子,但今日,我们不能再拖累你们了。你还有骡子,快带应女侠一起走!宝物在我手里,我必当誓死相护!”
李铁狗自知佛珠串与图谱皆在自己手上,瞬间便懂了严大娘的意思。严大娘想由自己与女儿们拖住敌人,让李铁狗与应白莲趁机离开,以将宝物送于佛陀寺。既然严大娘如此舍己为人,重情重义,李铁狗又怎忍心丢下她们几人不管。他暗中将两件物件交给应白莲保管,道:“师傅,这一别,不知是否还能见面……你是铁掌门的门面,而我只是一小徒弟。你不能葬送此地,你快走!”
应白莲凝视李铁狗,问:“狗徒儿,你说什么呢?你,让我丢下你?”
眼看敌人一轮又一轮的增援赶至,李铁狗万分焦急,道:“师傅,敌人越来越多,来不及了!”
应白莲捋起袖子,执拗道:“这些人由我来对付,我打得过!”
“师傅,这东西不能被拖住,唯独你能走,你速离此地罢!别再……”李铁狗与应白莲四目相望,话语噎全在了喉咙口,两人迟迟难以分别。
终于,李铁狗心一软,他拉着应白莲的手,道:“师傅,一直以来,我都没好好回答过你。这次九死一生,若我还有命,我定娶你。”
语毕,李铁狗紧紧的吻住应白莲的双唇。应白莲秋水动荡,遂而缓缓闭上双眸。
“狗徒儿,我懂了。”望着李铁狗成熟的模样,应白莲亦下定了决心,“你一定保重,我等着你。这辈子我都只等你一个。”
话音刚落,应白莲周身真气大盛,浑身肌肉暴起。顿时,应白莲身影如黑梭,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疾疾掠过来袭的敌人。只见须臾间,数十步之长的一整排敌人腰杆尽断,失去人形,浑身布满青色掌印。这一招,便是应白莲的成名绝技“铁峰钻”。
应白莲只身远去,不见踪影。
李铁狗牵骡回头。骡子作战勇猛,狠狠踏来袭者,一蹄子下去,便有一人或筋骨断裂,或脑浆横流。
不远处,严大娘母女四人组成了缺一角的五行玉华阵。四道剑气纵横往复,大杀四方。然其看似威力无比,严大娘却知晓这阵法中少了分变化之态。失去罗翠花的补足,阵法缝隙变大,迟早会被攻克。严大娘只得一人手持双剑,弥补罗翠花的缺失。
被剑气斩杀的敌人如割韭菜一般,方才斩杀一片,后来者便踏着血泊和碎尸一拥而上。梅佃利给这几个女人开出的价格高得离谱,无论死活,一颗人头值五百两白银。凭五百两,被雇佣来的乞丐即可半辈子衣食无忧,甚至能娶个媳妇,抱个大胖儿子。如此报偿,终让这些乞丐展露出穷凶极恶的原生姿态。
“嗖——”又一发焰火升入天际,映得地上一片通明。
“杀呀!——”
顺着狂吼声寻去,竟可见漫山遍野都是冲阵而来的乞丐。这些乞丐挤得密密麻麻,如蝼蚁一般前仆后继。在他们眼中,架在严大娘母女脖颈上的不再是头颅,是白花花的银子。
闫二娘便费力迎敌,便喊:“娘,梅家找来的这些乞丐是杀不完的!”
言四娘重伤方才愈合,颇为力不从心,一不留神便遭人暗算,被一斧子砍中了肩膀,白森森的锁骨遭开了一口子。锁骨之伤,剧痛无比,言四娘根本忍受不住,连连哀嚎不止。李铁狗见状,使唤骡子冲去。骡子冲撞开拥堵的乞丐群,一直飞奔至言四娘身旁。李铁狗单手牵住言四娘的胳膊,将之抱入自己怀中。
言四娘虚弱道:“多谢李公子……”
严大娘见到李铁狗,厉声大吼:“阿狗,你怎还未走!快带四娘走!好不容易救活的四娘,不能白死!”
李铁狗还未动身,远空一道蓬勃的杀气如雄起的火焰般猛然爆发。言四娘拼尽全力从骡背上跳起,挡在李铁狗面前。两道凄厉的银光破风斩来,言四娘的衣服随之碎裂,整个人受剑气所伤,落在了地上。她的胸脯和小腹被切出了两道深入内脏的大口子,倒地再起不能。但那人没打算放过言四娘,似玩耍般又是一剑刺下,正中言四娘的肚脐眼子。
“啊啊啊啊!!!!……………………”
言四娘撕心裂肺的尖叫不已,转眼间便昏死了过去。
“嗖——”又是一发焰火。借火光,李铁狗看清了来者飞龙也。
“畜生!”严大娘向飞龙大吼。
飞龙横眉一瞪,似是找准了新目标,双手交错挽剑花,不顾行径上乞丐的死活,不断将堵路者搅成肉泥,颇有“挡我者死”的意味。严大娘见来者气势汹汹,亦以双剑交错挽剑花以相抗。四剑交锋,如车轮互碾,乒乒乓乓火光溅射,纵使余威亦可将两旁碍事的乞丐搅成肉泥。
忽而,飞龙口中射出一暗针。严大娘退步侧身躲避,飞龙便大步跟上,朝严大娘的腹肌狠狠刺去,剑锋精准落在了严大娘最上四块腹肌交错中心处。严大娘丝毫无惧疼痛,任凭剑锋刺入腹肌,卡与磐石一般坚硬的腹肠之间。飞龙一愣,继而又加了把力,却始终未能刺穿严大娘的腹腔。与此同时,严大娘及时反刺一剑,逼退飞龙,又以厚实的腹肌夹紧飞龙刺来之剑,终得以夺剑。
严大娘腰肢一扭,甩下肚皮上插着的剑,道:“哼,就凭利剑号打得兵器,也想刺穿我的肚皮?”
飞龙神色严峻,不得已步步后退,却依旧嘴硬道:“你只能猖狂一时,一会儿你就得后悔了。”
严大娘不知飞龙所谓何事,但此处都是梅家家众,严大娘怕飞龙身后有诈,便不敢再追飞龙。
李铁狗一直在照料言四娘,未有抵抗梅家家众的余力。好在骡子十分厉害,打得一群乞丐不敢近身。言四娘皮开肉绽,内脏外翻,伤势万分严重,气息微弱到只剩一丝,可能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便当魂归西天。
李铁狗无奈,将言四娘置于骡背上,道:“骡子,你赶紧载着四娘走。一路顺师傅的脚印,你就能找到佛陀寺。”
“吁——”骡子似是在回答李铁狗。一声贯彻天际的狂啸后,骡子冲散人潮,朝应白莲离去的方向直奔。
没了骡子保护,李铁狗不得不靠自己一双肉臂抵抗千万奔涌而来的敌人。
“来啊!战个痛……”
李铁狗还未喊完,忽而又有人大喝道:“全都住手!”
李铁狗未曾想到,打断自己英勇就义,突如其来空口喊停之人竟是梅佃利。梅佃利四望一地的死尸,道:“我可不想赔这么多汤药费。吩咐下去,只剩一口气的那些伙计,给他们个痛快。”
梅佃利是骑马来的,而他身后跟着一辆囚车,车上的囚笼里吊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罗翠花!罗翠花下体撕裂红肿,白汁滴滴答答淌个不停,面露苦色,似是受尽了凌辱。梅佃利敲敲囚笼,朝严大娘喊道:“严女侠,多谢你将《铁艺铸造机要》带出吴家堡,否则我还不知如何取得呢。现在识相一点,将图谱速速交来。否则,你女儿的命,我分成一块块还给你。”
严大娘很平静,只道:“哼,什么铁什么纪要,我可不知那是何物。”
罗翠花凄苦的尖叫:“娘!救我啊!娘!我被他们轮奸了整整两天两夜,救救我!”
面对两人一唱一和,严大娘更是冷眼相对。
梅佃利打开囚笼,走至罗翠花面前,双手抚摸罗翠花的腋窝,道:“严女侠,你们当真是母女,连腋毛都如出一辙的浓密。”
说着,梅佃利抓住罗翠花的一撮腋毛,忽而猛地一扯,将这撮腋毛带血撕下。
罗翠花又是凄苦的尖叫:“啊!……娘,救我啊!……梅佃利,你这变态,竟想出如此变态的刑罚!……我,我要杀了你!……”
梅佃利又抓了一撮罗翠花黑密的腋毛,跟拔秧苗似的撕下,撕得罗翠花腋下皮肤直冒血珠子。罗翠花疼的连连叫唤,痛苦万分。严大娘只是看着,一语不发。她在这里每拖一刻,应白莲便可多一刻赶路的时机。
将罗翠花的腋毛撕个精光后,梅佃利把这些毛垒成一小摞,竟塞进了罗翠花口中,捏着她鼻子,逼她空口吃下去。罗翠花满是不情愿,直翻白眼,鼻涕眼泪一把一把,放声哭嚎着救命。她腋下血淋淋一片,皮都叫人撕烂了。
梅佃利又说:“这骚货的阴毛也这么浓,你们母女几人有多想要男人啊?”
随之,梅佃利一抓便是一把阴毛,狠狠将之从罗翠花的小腹上撕下。
罗翠花疯狂摇头,大呼:“啊!……娘!我受不了了!……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救救我吧!……”
严大娘冷漠的看着两人唱戏。对自己这女儿,严大娘已然心灰意冷。二娘三娘亦得大娘心意,冷眼旁观。梅佃利便继续一把一把撕掉罗翠花的阴毛,撕得罗翠花小腹上鲜血淋漓。期间,罗翠花一声声语调平淡的救命喊得严大娘耳朵磨出了茧子。严大娘只盼着这出戏快些唱完,或是来点更有意思的节目。
见严大娘毫无动容,梅佃利手中的折扇尾端兀地弹出一把匕首,贴着罗翠花利落的八块腹肌,来回缓缓摩擦。他兴奋道:“你女儿的皮肤可当真细嫩弹滑,比荔枝肉还水嫩。真不知道一刀进去,出来的是血还是蜜水。”
罗翠花紧闭双目,梅佃利便一用力,将匕首插入了她的腹肌上层。
眼看自己的肚皮冒出殷红的鲜血,罗翠花忙尖叫:“呜……好疼啊!……”
严大娘摊手,问道:“翠花,你何时如此不堪了,这只不过破了点皮罢了。”
罗翠花急得忙蹬腿,连连大喊道:“不……娘……刺到我肠子里了!……救命,救救我呀!……”
梅佃利明白不给严大娘看点真的,严大娘是不会交待了。遂而,梅佃利二话不说,一刀插进了罗翠花的肚脐眼中。罗翠花身子一抽抽,转头看着梅佃利,傻眼了。
梅佃利暗道:“你我不来点真活,你娘可不会心软。”
罗翠花是真的吃痛了,厉声大喝:“啊啊啊啊!!!!……………………娘!救命!梅公子他疯了!……”
然而,严大娘根本没将心思留在罗翠花身上,她只顾提防着来自周围的偷袭。梅佃利无可奈何,将刀子往下一划,罗翠花的小腹随“嘶啦”一声,裂成了两半,同样被划成两半的子宫居然自切口外翻。梅佃利将之从罗翠花的小腹上扯出,连割了好几刀才割断。可惜,罗翠花叫得喉咙嘶哑,也未能换得严大娘的一分关注。
梅佃利将罗翠花的子宫抛到严大娘脸上,道:“如今,你女儿是阉人了。”
严大娘揭下贴自己脸上的子宫,顿时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难以平复胸中逐渐掀起的波涛。对罗翠花,严大娘渐渐油然而生出几分怜惜和不忍。可这一切都是罗翠花咎由自取,且眼下大局为重,严大娘不能因私情而为之动容。
梅佃利继续上拉,又是“滋啦”一声,罗翠花肚脐之上的腹中线被梅佃利缓缓切开。这会儿,罗翠花腹腔内的五花八门算是第一回见了光,粘腻的肠子似掺多了水的面团一般贴着罗翠花的肚皮慢慢下滑。罗翠花瞪大眼珠子,口吐鲜血,浑身抽搐不止。
罗翠花疼得浑身肌肉紧绷,青筋爬上了脖颈。她勉强转过头,难以置信的问道:“梅公子……你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你啊,你可真是无趣又愚蠢之极……你以为我为何把半死不活的你救回来?一百多两的汤药费,够买上十几个似你一般娇媚的婊子了。”梅佃利露出嘲笑似的面容,不断摇头,“你是我手里的一步好棋。可惜,今天你却没派上用处。我想,你应当没用了。好好珍惜眼前的光景吧,这是你最后能看到的光景了。”
梅佃利手中的匕首一提,划开了罗翠花的胸腔。罗翠花内脏横流,腹腔转眼空空一片,似宰割完成的死猪一般被吊着。片刻过后,罗翠花两眼翻白不见眼黑,口中血水混着唾沫,滴滴答答直冒。见罗翠花断了气,梅佃利嗤笑道:“严女侠,你女儿这么容易就被我玩死了,真可惜哦~”
严大娘终究是心痛了。她泪水在眼眶中徘徊,话语愈发哽咽,道:“我家的女人……可不会就这么白死……翠花她……”
“啊!……”忽然,罗翠花疯了般大叫,眼睛睁得浑圆,身子猛地往前一扑。梅佃利以为罗翠花早断了气,压根没料及罗翠花五脏六腑一片空荡荡,竟还会反抗,顷刻间耳朵便被罗翠花狠狠咬死。
“你这疯女人!给我死!死!”
梅佃利朝罗翠花的脖颈猛割数道,将自己溅得一脸鲜血。罗翠花的脖颈被越割越深,喉管里喷出的血泡亦随之越来越大,转眼动脉飙血如泉涌。继而,罗翠花的颈骨逐渐裸露,而梅佃利的匕首则越劈越钝。钝刀砍颈骨,砍得碎骨茬子乱飞,半天才将之劈断。最终,梅佃利将罗翠花的头颅绕着脖颈转了一两圈,籍此扭断了最后一块连接的皮肉。
“臭婊子……”
梅佃利定睛观赏着手中的战利品,却忽然发现罗翠花口中有一只耳朵。遂而,梅佃利一愣,手中罗翠花人头落地。他赶紧摸自己的耳朵,却发现手中黏糊糊的一片。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啊!”
最终关头,罗翠花用命换走了梅佃利的一只耳与他的自尊。
此时此刻,严大娘早已泪流满面。罗翠花终究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她终究还是无法铁石心肠的将罗翠花当做个普通人来看待。她跪在地上,放声哭喊:“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娘错了,你回来啊……”
一众乞丐见严大娘如此,大喊:“上,都上!干死这壮骚货!”
转瞬间,无数利刃插入严大娘丰腴的肉体之中,一刀一刀的割开她厚实的肌肉,捅穿她娇媚的皮囊……
“娘!”
二娘三娘焦急,李铁狗亦欲相助,可严大娘被一众乞丐压得密不透风,早已不见人影,只闻其哀嚎声连连。二娘三娘乱了神,对身后的偷袭毫无防备,而李铁狗亦感到一阵头晕,还未回头,眼前便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