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门的力度越来越大,甚至干脆抡起拳头砸门,但是依旧没有察觉到妈妈的动静,我心里骤然传来一股不好的预感,妈妈该不会……
我摆摆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可是,妈妈为什么没有回应我呢?哪怕是砸一下门也好啊!
我越想越害怕,不停地跺脚捶手,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我咬了咬牙,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右腿再后撤一步,脚指垫在地板上,准备发力。
哐当一声,我的肩膀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击,痛到麻木,再看看门,纹丝不动……
我没有泄气,再次重复刚刚的动作,门还是没动,我接着撞门,一下、两下、三下……不知道撞了多少下,“哐”的一声,木门的锁被我撞开了,我也因为自己的冲击力扑在了地板上。
我急忙起身,来不及感受身上的剧痛,几个胯部来到了妈妈床边。
妈妈捂着厚厚的被子,乌亮的头发散乱在枕头上,脸色苍白到让人心惊,眼皮不停地颤抖,额头上全是冷汗,最胆颤的是,妈妈的嘴唇毫无血色,就像是大旱天气下干裂的黄土一般。
“妈,妈,妈……”我不断呼喊,甚至推了推妈妈,她都没能醒过来。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焦急如焚,甚至急得我眼泪不停流下都没发现。
“水……”很是细微的声音从妈妈口中发出,这一个字让我清醒过来,我急忙跑到客厅接了一杯水,再匆匆回到妈妈身边,小心翼翼的将水倒进妈妈的口中。
“咳咳……”妈妈像是被呛着了,我连忙收起水杯,甚是自责,心里不停喊着“妈妈,你一定会没事的!”
因为水的浸润,妈妈的嘴唇恢复了一丝血色,眼皮也缓缓打开。
“唔……”妈妈从被子里艰难地伸出一只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 。
“妈!我在,我在!”我蹲在床边双手紧紧握住妈妈那冰凉得刺骨的玉手,生怕会抓不住。
“妈,我马上叫救护车好不好?”
妈妈摇了摇头,无力道:
“出去……”
即便到了现在妈妈依旧还在担心我,心底滑过一道暖流,坚定的摇了摇头。
妈妈看了我一会,最终选择了默认,道:
“手机给我……”
手机,手机,我迅速打量着周围,在床头柜上发现了妈妈的手机,赶忙拿过来递给妈妈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妈妈另一只手接过手机,翻弄了一下拨通了一个电话,有气无力的样子让人心疼。
“妹……”
只是说了两个字,手机就掉在了妈妈的耳边,我急忙捡起手机打开免提,泣道:
“王姨,我妈妈她……病倒了。”我压抑住哭泣,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小宇,你别慌,你先说清楚怎么回事。”
“妈妈她好像……染上了流感,现在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了,但是现在外边道路已经封控,无法通车,这样,你先把你妈妈带到我诊所那里去,我马上赶到。”
王姨话语简洁,句句重点,我赶忙挂断电话,看向妈妈,说道:
“妈,没事的,我们去王姨那儿……”
妈妈没有任何动作,可能是太过虚弱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做其他动作了。
我不再惆怅,来到妈妈的衣柜旁,来不及欣赏,迅速拿了一件厚厚的风衣,接着掀开妈妈的被子,小心翼翼的扶起妈妈,将风衣给她穿上。
整个过程,妈妈一言不发,只是平静地看着我任由我摆弄她的身体,只有在穿衣服的时候稍微配合了一下。
“口罩……”妈妈提醒了一句,我拿起一边的口罩替她小心戴好,说道:
“我背您。”
打定妈妈不会回话,我直接背对着妈妈在床边蹲了下来,双手向后抓着想要将妈妈带到后背上。
这感觉怎么有些不对?怎么这么软?忽然,一个无力带着恼怒的巴掌将我的手拍开,我才意识到自己抓住错了地方,我急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意外,妈妈,你先到我背上来好不好。”
妈妈面无表情,踌躇了片刻,还是选择靠在了我的背上,一双玉手也轻轻的套在了我的脖颈。
我拖住妈妈的大腿,站起身,没想到妈妈虽然丰腴,背起来却不重也不硌人,柔软无骨,特别是背部上方,更是能够清晰的感到两团巨乳带来的柔软感觉,妈妈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耳边清晰的听见轻微的鼻息,令人神往。
不过此刻不容我多想,我背起妈妈迅速的离开了房间来到了小区。
此时已经是夜晚,寒风有些刺骨,我打了一个寒噤,背着妈妈向着小区外跑去。
因为我跑动的幅度实在太大,妈妈那两团柔软巨乳不停地撞击着我的后背,柔软厚实的感觉令我有些心猿意马。
可能妈妈也是觉得有些尴尬,也有可能是动作太大震得她不舒服,在我耳边有气无力的说道:
“慢点。”
见此,我也稍微放缓了脚步,尽量不让妈妈在我背上颠簸,来到小区外的街边,马路上果然一辆车都没有,街道上也难看见一个人影,冷清诡异。
看来这流感果然厉害……我又有些担心妈妈,耳边的喘息声微促,我侧过头去,妈妈微闭着双眼,像是要睡去。
我怀着担忧沿着街道快速走着,莫名害怕妈妈会这样睡着就醒不过来了,想着随便说点什么笑话:
“妈,你说这流感还真是挺厉害的哈,像你这样比老虎还厉害的人都能折腾成这样。”
这句玩笑并不好笑,说完我就后悔了,不禁埋怨自己嘴笨,这不就是在暗示妈妈是个母老虎吗?
所幸妈妈无力计较,我也选择了闭嘴,就这样顶着寒风迈着步伐向前行走。
我家距离王姨的诊所差不多有三公里,走了大概差不多一半的路程我感到很累,寒风来不及吹散我的热汗,整个后背都湿了。
走着走着,我才发现不对劲,怎么前边越来越黑,路也越来越陌生。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自己这是走错路了!再凭着感觉走了十几米,身后的灯光已是黯淡如萤。
在我的记忆里,妈妈是挺怕黑的,特别是这种陌生环境里的黑,果不其然,妈妈的鼻息急促了几分,为了缓解妈妈的情绪,想着开个玩笑:
“看来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妈妈的两根玉指在我肩膀上无力的拧了下。
我可真是个……傻叉,嘴笨就不要开玩笑了,这下好了,妈妈肯定更害怕了。
“猪……”
“妈,这话就不对了,我是你生的,怎么会是猪呢?”
黑夜里,耳边轻轻响起一句话:
“如果你不是猪,又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