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买了糕点,刚走出回味轩没多远,突然有几个穿着捕快服人高马大的男人上前,二话不说将刀架在两人脖子上。
冰冷的刀刃贴在温热的肌肤上,让白秀止不住抖了下。
这么快就寻过来了,蒋丞眸色微沉,扔了糕点握住女人的手,面色平静道:“各位捕快,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装什么糊涂,胆敢当街行凶,重伤县太爷家公子就该知道要付出代价。”其中为首的捕快恶狠狠地说。
蒋丞知道这事不好解决,哦了声似是了然:“想起来了,我确实踢了胖得跟头猪一样的男人,原来他就是县太爷家的公子。既然是县太爷的公子怎么这般横行霸道,强抢民女。”
“少啰嗦,抢了就抢了。”
蒋丞很想说,那我打了就打了,可是顾忌女人在,他沉了口气:“人是我伤的,不关她什么事,你们要抓就抓我好了。”
白秀自然不愿意,哪能让他被抓去,急忙道:“他是为我打的,本来就是县太爷家的公子不对,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几个捕快像听了笑话般哈哈狞笑:“在漕县我们县太爷就是王法。”
“不用说了,两个一起带走。”
蒋丞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握紧,想要动手,但双手哪能拼过刀子,而且白秀在若是被殃及……
早知道他就该忍忍,放过那个杂碎。
两人被带到衙门,县令徐则明陪着通州知府到镇上巡防,本来想让不争气的儿子在知府大人跟前露脸,却没想到他这一路正事不做,忙着赌钱呷妓,今日回来甚至被踢坏了子孙根。
唯一的独苗被废了,徐则明自然很不高兴,甚至可以说是勃然大怒,立马派人去抓伤他儿子的人。
一时半会要陪着知府大人抽不出空来,他打算先把人关起来,等有空了亲自让人上刑,为儿子报仇。
“你们得庆幸知府大人来了,还能多活两天。”压着两人进牢房的捕快说。
知府,会不会是那人,蒋丞心里升起一抹希望,二哥回了师门不知何时能归,这县令铁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他本来想让人穿消息给四弟让他想办法,现在来了个知府,如果是他,得知此事必然会救他和白秀出牢狱。
“大哥,请问这知府是哪位知府。”
“自然是通州知府,你问这干嘛,不会以为知府大人能为你申冤吧!”
捕快呵笑了起来,觉得这人不是天真就是傻,进了这里还想见到知府大人,真是笑话。
打开牢门后,他将蒋丞推了进去,又见好兄弟押着女人,看这女人长得不错,不由起了色心。
“把他们分开关吧!”
蒋丞哪里不懂他们的心思,眸光微凉,嘴角扯出一丝笑:“这位大哥,且等等。”
两人狐疑地看过去,只见男人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怀里:“大哥,这点小钱给你们喝点小酒,能否把我们关在一起,我这婆娘染了病要没人照顾可就……”
一听女人有病,两人再有色心也没了色胆,连忙收了银子把白秀推进去。
见人被推得差点跌倒,蒋丞连忙伸手揽住,又对着两人道:
“可能还要麻烦你们一件事。”
两人听了,神色颇为不耐:“什么事,若是太难……”
蒋丞陪着笑:“不难不难,两位大哥能替我走一趟蒋氏武馆吗?告知下我四弟我们的情况,其实我们家同孙长宏大人颇有渊源。”
看他轻轻松松拿出一大笔银子,再加上相貌不凡,而且还知道知府大人的名字,两人对视一眼。
见他们已有意动,蒋丞笑意更深了,继续循循善诱:“两位大哥何不帮我一把,捕快这行虽然赚的银子比普通百姓多,但也是身为下贱,子嗣不能参加科举,若是两位大哥帮了忙,我会在大人跟前美言几句,说不定还能得大人青眼。”
两人本来就信了,再加上他这么一说,觉得升官发财有望,愈发蠢蠢欲动。
蒋丞适时又掏出一锭金子,塞到一人怀里:“拜托两位了。”
捕快跟同伴点了下头,欣然接受,态度较之前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差没把这科摇钱树给供了起来:“好说好说,等巡逻结束我立马替公子走一遭。”
“多谢!”
目送两人离开,蒋丞脸上笑意全无,扶着白秀到铺着干稻草的木床坐下。
白秀帮不上忙,一直没吱声,见他应付两人绰绰有余,心里不禁升起一股自豪与佩服,却又忍不住心疼起那两锭银子。
低声嘱咐他:“三弟,财不外露,你这样很容易被坏人惦记上的。”
蒋丞被她小心翼翼又心疼钱的样子逗笑:“没能耐的人才要藏着掖着,你别心疼那点钱,不用一天我就能赚回来。”
牢房只在墙上偏高的地方开了小小的空格,泄露出一丝光线,虽然是白天,这里却很昏暗,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待了阵,整个人精神也不大好,昏昏欲睡。
可是这床上只铺了层稻草,散发着一股霉味不说,里面肯定有虱子,白秀没办法才坐着,更别提躺上去。
蒋丞以前出去闯荡,荒郊野岭破庙都住过,没那么讲究。
现在不知事情发展得怎么样,神经一直绷紧着,听到她打了呵欠后,才反应过来:“大嫂,你睡吧!我盯着就行。”
“我不困……啊……”白秀想要死撑,可是刚开口又打了个呵欠。
黑暗中传来男子爽朗的笑声,她听了有些羞窘,不再吭声。
大概明白了她在想什么,蒋丞笑着说:“这里确实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你平日爱干净,肯定不适应。”
白秀抿了抿唇,想着要不要掐大腿几下提提神,突然一只手伸来圈住自己,整个人被带入了一个宽厚的怀里。
她挣扎着想起来,上半身被男人牢牢圈住,只得开口说:“三弟,你快放开我,这样不行。”
蒋丞本来想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睡,可她要挣扎,干脆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在,一手圈紧女人纤细的腰肢,一手摁着她脑后使得额头靠在自己胸口,柔声道:“没有什么行不行的,情况特殊,你累了就好好休息,说不定醒了,咱们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