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滚,我不要你管我……”
苏曼曼眼看着左安宸要过来,单手抓住床脚,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上撞。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同时也低估了左安宸的行动力,在她即将撞到床脚之际,左安宸一个箭步冲过来死死的抱住她。
“苏曼曼,我不准你胡闹。”
左安宸眼角都快要瞪裂了,看着苏曼曼苍白的小脸,短短一天的时间她就瘦了好多,看的左安宸心痛无比。
她就这么想离开他吗?
“滚,你滚开,让我去死……”
苏曼曼用尽全力挣扎,只是她的力量在左安宸的眼中简直如同蚍蜉撼树,别说她现在身体极度虚弱,就算她好的时候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准你死,你给我好好的活着。”
左安宸用力抱着苏曼曼,将她的双手牢牢的控制住,担心她更一步伤害到自己。
她胸前浸血的纱布刺红了左安宸的眼,好不容易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他不允许她再这样胡闹下去。
“滚……不要碰我……我宁愿死也不要跟你在一起……”
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度崩开,巨大的痛楚席卷了苏曼曼所有感官神经,虚弱到极致的她再也支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门口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医生急匆匆赶来,看到苏曼曼的样子立即朝身后跟进来的护士大声喊准备手术。
紧接着护士门一阵忙碌,左安宸抱着苏曼曼冲进手术室。
在医生的嘱咐下护士很快的准备好了一切,左安宸轻轻的将苏曼曼放在手术台上,就被医生劝了出来。
紧接着又是无休止的等待,眼看着手术室的灯再次亮起,左安宸烦躁的摸出一支烟点燃,眼前再次浮现出苏曼曼那绝望的眼神。
没有一丝生气,一片死寂的眼神看的左安宸心惊。
还记得小时候的她总是眨着闪亮的大眼睛,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要他抱,想起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从小女孩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还记得第一次进入她的身体,她的紧致,她的生涩,以及她的稚嫩,一切都好像昨天发生的。
左安宸用力吸了一口烟,唯有如此才能压抑着心底的痛楚。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左安宸的心也越来越沉,苏曼曼一定不能有事,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护士跑出来,左安宸猛的转回身担心的问怎么样了。
“患者出了大量的血,急需要输血。”
“输我的,我和她一样的血型。”
左安宸毫不犹豫的走过去,以前他曾经在她来大姨妈的时候给她输过血。
“左少……”
一直跟在旁边的张助理要拦着,左安宸可是两天一夜没休息了,现在再输血,身体会受不了的。
只是他刚要说话,就被左安宸一记凌厉的眼刀打断了即将出口的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护士带着他来到一旁的血库。
一番忙碌之后,左安宸重新回到了手术室门口。
“左少,您还是休息一下吧,再这样下去您身体受不了。”
左安宸摆了摆手打断了张助理的话,不看到苏曼曼安全出来,他根本没办法休息。
张助理还想再说些什么,看着左安宸这样子,也只能摇摇头站到一旁……
第二天上午,左安宸站在头等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苏曼曼。
她正安静的睡着,只是她似乎睡的很不安稳,左安宸想要进去,紧抓着门把的手却始终没动,最终不得不松开。
昨晚抢救了几乎一夜才将苏曼曼抢救过来,医生的话言犹在耳。
“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则一旦伤口再次裂开,谁都救不了她了。”
左安宸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左少,您还是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派人守着,一旦有消息马上通知您。”
张助理看着左安宸挂断了电话,再次走过来劝着。
短短两天的时间,左安宸瘦了一圈,眼睛熬的通红,下颌上也长出了胡茬,向来整洁到甚至有些洁癖的他第一次这么憔悴。
“我下午再过来。”
左安宸点点头,他也确实有些累了,而且两天没洗澡,身上的衣服也该换换了。
朝张助理点点头,又吩咐他派两个人在这里守着,有消息随时告诉他,这才离开了医院……
苏曼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过来之后隐约间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眼睛眨了眨,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
这才发现身边站着一个中年女人,正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
“我要喝水。”
苏曼曼发出干涩的声音,中年女人将吸管放在水杯里,放到苏曼曼嘴边。
苏曼曼也不客气,小口小口的喝了大半杯水这才扭过头示意不喝了,看着中年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是谁?”
喝了点水,苏曼曼感觉好了一些,也才注意打量起中年女人。
她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好像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也很有品位。
只是苏曼曼以前并没有见过她,更不知道她来这要做什么。
“曼曼,我是你妈咪啊,我可怜的曼曼,你受苦了。”
中年女人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想要抱苏曼曼,又担心碰到她的伤口,只能用力的抓着她的手。
苏曼曼这才知道她叫刘忠华,是她的亲生母亲。
苏曼曼漠然的看着泣不成声的女人,心底没有一丝喜悦,从她的穿着上可以看得出她生活的不错,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丢掉自己?
小时候她无比向往母爱,每次看着同学们有父母的陪伴,苏曼曼都十分羡慕,而她只能一个人走回家。
被同学嘲笑的时候,被苏世华和苏晴以及他们的母亲欺负的时候,苏曼曼更是想自己的妈咪,可是她在哪里?
直到后来她长大了,接受了没有母亲的现实,却突然跑出来一个女人说是她的亲身母亲。
苏曼曼简直想笑,这大概是老天跟她开的最大的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