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蓝祐根本就无法入睡。
一个人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思考蓝宇的去向。他拿出笔和纸,粗略的描绘着去药店的那条路,在上面画着一个一个标记,希望能把蓝宇的行踪找出来,然后他再仔细的分析蓝宇可能去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蓝祐就前去崔老师的办公室。
\"崔老师。\"蓝祐敲了敲门喊道。
\"请进。\"崔老师的声音传来。
蓝祐推门而入,他发现卡尔也在办公室里。
“哟,小子,起这么早啊?”
“卡尔叔叔,你怎么也来了?”蓝祐问道。
“昨天晚上我不管怎么样都睡不好,就想着出去走一走,结果你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说完,卡尔拿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一瓶药,药瓶上沾着污渍。“跌打消肿药膏,还是给小孩用的,我在药店边一个小巷子里发现的,很大几率是蓝宇给你买的,但为什么会出现在偏离大路的小巷子里?”
“所以我姑且猜测,蓝宇是被什么人强行带走了。”崔老师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叹了口气。
“有什么人会盯上一个独自买药的男孩呢?我认为情况很不乐观,蓝宇现在可能正在被什么人虐待折磨,我们要赶紧做点什么了。”卡尔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崔老师,你就先回去上课,你是班主任,你不能因为我弟弟一个人而不管我们班里同学了。”蓝祐站了起来,“更何况我还是班长,我也要对班级里的每一个同学负责,而不是偏袒我弟弟。”他捏了捏拳头,“我和卡尔叔叔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好吧,至少我作为班主任,也只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了。”说完,崔老师便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你们也要注意安全,能上街绑人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偌大个诺斯提,军队与钢铁之国,治安竟是这个水平,唉。”
......
破败的地牢牢房内,蓝宇躺在一堆稻草之中,浑身已经没有力气了,但他仍然咬牙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
房屋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随即房门被推开了。“蓝宇是吧,弱不禁风的,可不是个好苗子,那三个家伙还说你是预备役学校的,我看未必。“一个中年男子坐到了桌旁,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你就是这里管事的吗?”蓝宇忍痛坐了起来,“没错,我可是预备役学校的高材生,如果你把我怎么样了,想必我的老师来了,你也不好和他们交代。很有可能你这里就开不下去了。”即便依旧很虚弱,蓝宇依旧对着男人威胁道。
随后,他举起被镣铐锁住的双手,“不如你给我解开,把我送回我的学校,这样的话如果我以后发达了也不会忘记你的恩情,说不定还能让你这地方翻个新。”
“哼,你小子就算这个样子了还敢威胁我,有点胆量。但是如果谁敢糊弄我,那他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男人冷笑一声,“罪人壁见,来人,带走!”
“你就不怕把被雇佣兵找上门来要个说法吗?把奄奄一息的我交给那些家伙,他们可不会轻饶你的。”蓝宇突然大声喊道。
“有哪个雇佣兵团管过预备役的死活的?你们只不过是他们捞钱的一环罢了。没有功勋,在诺斯提帝国的大厦里你就只是一块石头。”男子离开了牢房,随即进来了两个壮汉把蓝宇架了起来拖走。\"祝你做个好梦。\"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蓝宇的心也越来越沉。
所谓罪人壁,并不是一堵石墙,而是由木头和铁皮组合而成的一排厚实的木板。木板上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孔,不管是什么身材的人,腰部都能被牢牢卡在孔处,手和脚都会被铁扣扣上而无法动弹。而这罪人壁则被安在角斗场内的公告栏边,所有被卡在罪人壁上的家伙都会被路过的角斗士当做玩物而肆意玩耍,他们根本不会顾及到对方的感受和尊严。
罪人壁上空无一人,之前看到的中年男人则是站在公告栏处等候,而公告栏旁也聚集了不少人,看装束都是演武角斗士。当他们看到蓝宇被架过来以后,便爆发出了欢呼声,但这欢呼声中蓝宇只听到了讥讽与嘲笑。
中年男人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场下顿时安静了下来。“今天我们的角斗场迎来了一位新人。”他环视四周,“他自称来自雇佣兵团,却是被人绑来卖给了我。”场下出现了阵阵讥笑声,“爹妈都在教导我们怎么成为一名绅士,但看来我们的这位‘绅士’有点缺乏教养。”随后,他用手抬起了蓝宇的下巴,“你说是不是呢?有妈生没妈养的家伙。”激怒了,\"我是孤儿,但是我不像某些连妈都不知道在哪里的野种,有爹生没爹教的废物。\"蓝宇的反驳让周围的角斗士都乐得哈哈大笑。
“今天,我弗朗西斯作为我们角斗场的蜂王,给大家伙一个请求。”中年男人挥了挥手,两个壮汉就把蓝宇卡在了罪人壁上,“让大伙作为前辈,来好好替他爹妈教育教育这小崽子。我希望明天的这个时候能看到一个......”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抓起一边的鞭子,一下抽到了蓝宇赤裸的大腿上。
“啊!”蓝宇痛叫出声,腿上浮现出了一条红肿的痕迹。弗朗西斯抚摸着这条肿痕,压低了声音,“能看到一个听话的小蜜蜂。”随后他便把鞭子往人群里一丢,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你会后悔的!你迟早会付出代价!”蓝宇怒吼,但他的声音被涌上来的人群淹没,他们把蓝宇团团围在了中间,每个人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弟弟,欢迎来到‘蜂巢’,你会在这里学到比学校教的更有用的东西。”一名角斗士用着他布满茧子的手摩挲着蓝宇新旧伤痕交错的臀部,让蓝宇一阵颤抖,“现在叔叔哥哥们先教你第一课,怎么才能变成一只听话的小蜜蜂。”
\"放手!混蛋!滚开!\"蓝宇奋力挣扎着,但无论怎么样都没法挣脱出罪人壁的钳制。
\"啪!啪!\"两个耳光扇了过来,顿时让蓝宇觉得耳朵嗡鸣,嘴里一股腥味让他吐了出来,是血。
顿时,他的眼睛睁的老大,瞳孔也扩散了很大。
有什么人把手指插进了蓝宇的菊穴里,肆意的搅动着。
“啊,你们干什么!”后庭的疼痛让他踹不上气,他本能的扭动着屁股,但却只是让搅动的手指更加的猖狂。
“不要.....快停下!”
“吵死了,来个人叫他闭嘴。”随后一根粗壮的阳具不由分说的插进了蓝宇的嘴里。
在一片狞笑中,蓝宇留下了屈辱与仇恨的眼泪,这个噩梦,他永远不会忘记!
......
已经是下午了,无论是什么样的搜寻都没有一点进展,蓝祐和卡尔都很是焦急,而蓝宇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我就不该那天去酒吧打工!”蓝祐一拳锤在了周围的石墙上,鲜红的血液从手指缝隙中流淌了下来。“如果我那天没去云烟小屋,就不会受伤,蓝宇就不会......”
\"蓝祐!\"卡尔拉住了蓝祐再次锤向石墙的手,“够了,别再自责了,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你去打工不也是为了你们俩的学费吗?“他抓起蓝祐的手,仔细查看拳头上的伤势。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泪水夺眶而出,”我明明只想要和弟弟一起好好渡过就行了啊!“
看着眼前崩溃大哭的蓝祐,卡尔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曾经看起来坚强的男孩,只能默默地抱着他,让他尽情的哭泣。说完他便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看着蓝祐离去的背影,卡尔轻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坚强,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罢了。
离开了卡尔以后,蓝祐并没有立刻回到学校,他的目的地则是“云烟小屋”酒吧。当他垂头丧气的推门而入时,他看见了几个“熟人”。
“哎哟哟,这不是前天才见过面的弟弟吗?”老钱见蓝祐进门,手里拿起一瓶高档酒,往面前桌子上的一个高脚杯里斟满了酒液,再把高脚杯递给了蓝祐,“前天是叔叔们没玩开心,对你做了些粗鲁的事,今天叔叔们敬你一杯,略表歉意。”
“呵,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你们对我做过什么事,我永远也会记住。”蓝祐接过了酒杯,把酒倒在了地板上,“敬你们那死不瞑目的母亲。”
一边的老赵脸都气歪了,他举起了酒杯狠狠喝了一大口正要发作,却被老冯按了下来。老冯拍了拍老赵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点。
老赵咬牙切齿的坐了下来。
\"弟弟,只是可惜,命运太捉弄人,你也省省心吧,叔叔几个赚了钱,马上就能是中层阶级的老爷了,你还要在这打工来赚你和你弟弟上那屁用没有的学的钱。只能和你弟弟当一辈子的下层人,连军队都不会要你们这种普通人。\"老钱举起了酒杯,和旁边的老冯碰了个杯,故意把手上的金戒指在蓝祐面前晃了晃。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只希望三位能在诺斯提的某个地方高就了,而不是变成某个军官老爷手下的狗,每天就贱兮兮的给他们把皮鞋舔的发亮。“蓝祐头也不回的往吧台走去,他不屑于和这帮人说话。
“哟嗬!你小子几天不见居然胆子越来越大了。”老赵看着蓝佑的背影怒吼着。
“哎哟哟,你看我这记性。“老钱冷笑一声,抿了一口酒杯里的高档酒,”你已经没弟弟了,永远的没有了。”
“你说什么?!“蓝祐猛地转身,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听不懂人话吗?“老赵也冷笑了起来,“你已经没有弟弟了。“他的话像一个巨雷般劈在蓝佑的头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永远永远,永远都见不到他了,哈哈哈哈。“酒桌上的三人爆发出了笑声,但周围空气缺宛如凝固了,只让蓝祐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是你们绑走了蓝宇!“蓝祐的双目充满了血丝,浑身散发出了一股杀气。
“你弟弟可真是一个尤物啊,真让我们百玩不厌。“老冯摇了摇手里的酒杯,”那凄厉的惨叫声可动听了。“
“该死的畜生!!“蓝祐愤恨的冲了过去,一记鞭腿踢翻了酒桌,玻璃碎片四处飞溅,酒瓶里的酒洒落一地。
“够了蓝祐,停下吧。”正在吧台擦玻璃杯的欧阳东方喊住了蓝祐。
“停下?你叫我怎么停下!”
声音颤抖,带着蓝祐的委屈和愤怒。
\"蓝宇失踪了,在给我买药的路上失踪了。\"他的的声音带着哽咽,随后他指向了一边站立的老钱三人,”现在我知道了,就是他们把蓝宇给绑走了,你叫我怎么停下!“他的眼睛红红的,”现在,我只是要给蓝宇向他们讨个说法。“说着,蓝佑就要向他们冲过去。
”我叫你停下!“欧阳东方大吼了一句。
蓝祐愣住了,他带着一脸的不可置信望向了欧阳东方,而欧阳东方手里的玻璃杯也碎成了好几块,把他的手割出了血。
蓝祐看着鲜血直流的手掌,他没想到欧阳东方居然把玻璃杯捏碎了。吧台后的欧阳东方咬着嘴唇,全然不顾手上流出的鲜血,半天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岸姐,在他们手上,生死不明。“
蓝祐扭头望向老钱三人,眼睛里快要冒出火来,”卑鄙,只敢对着弱者下手吗!“
”卑鄙可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呢。“老钱站起身来,走到了蓝祐身边,轻蔑的看着他,”怎么,想报仇吗?那就来啊,来打我啊?“他把脸凑到了蓝祐旁边,”来,朝这打。“说完他又把脸凑近了一些。
蓝祐实在忍不住心里的怒火,正要抬手,却被欧阳东方拉住了,”蓝祐,现在岸姐和蓝宇都在他们手上,我们在这里......什么都做不到,要救出他们,只有这三个家伙这一条线索。”打的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蓝佑吃痛的捂住腹部,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但随后蓝祐便站了起来,对着老钱挥出一拳,却在半空中就停了下来,他还是不敢不顾蓝宇和岸姐。
“怎么?你不是预备役吗?不应该学了很多打架的技巧吗?还手啊!”老钱拿起桌上的一瓶酒,一下往蓝祐打去,“砰”的一声,酒瓶砸到了蓝佑的脑袋,变得粉碎,鲜红的血混合着酒液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蓝祐没有说话,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
“你看,卑鄙这不就挺管用的吗?”老钱拿起吧台上的一张手帕,擦了擦手上溅到的酒,便把手帕丢到了蓝祐脸上。
蓝祐没有说话,转身走进了酒吧员工休息室,他要去换一身衣服。
“刚才还叫嚣得多狠,现在变哑巴了,哈哈哈哈。”老钱大笑,随后便轻蔑的对着欧阳东方说:“去给你这爪子洗一洗,我们三个可不想喝到一嘴的血。”
欧阳东方愤恨的盯了老钱一眼,便也往休息室走去了。见欧阳东方离开,老钱便又拿了几瓶吧台放的酒,往老赵老冯那边去了。
休息室里,蓝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趴在水池边洗头,欧阳东方也走到水池边,洗起了手。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先开口,平常都是聊天室的休息室里气氛变得极度压抑。欧阳东方把手清理干净以后,便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卷纱布,慢慢的包扎着自己的手,“蓝祐,说点什么吧。”欧阳东方抬头望向了蓝祐。
蓝祐没有说话,似乎他并不想跟欧阳东方说话。
欧阳东方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等蓝祐洗完了头,他便拿起纱布,把蓝祐拉到了镜子前,给他受伤的额头包扎。“人命关天,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了。”
\"你想做什么?\"欧阳东方的手顿了一下。
蓝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当然是反抗了,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现在他们三个都在这里,至少能保证蓝宇和岸姐不会出事,这是我们的机会。只要把他们打到说出他们关押人质的地方就行了。”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我们两个,打得过他们三个吗?”
“我虽然是预备役,但别小看我。必要时,可以用点极端手段。”说完,蓝祐手掌往腰间一擦,手里便多了一把匕首。
欧阳东方的眉毛挑了一下,\"那就这样决定了。\"
“别留手。”说完,蓝祐手往腰间一挥,把匕首藏匿了起来。
欧阳东方的眼里露出杀意,他已经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暴风骤雨了。
两人从休息室走了出来,大厅里的老冯三人还在喝着酒,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杀气。
一边的老冯正要伸手拿酒杯,蓝祐却一下将盘子拍到了他脸上,吧台的欧阳东方则拿出了一根球棍,一个翻身翻出了吧台,冲向了老冯三人。蓝祐也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一记拳打到老钱的胸口,让他“啪嗒”的摔到了地上,而欧阳东方趁此机会,把手上的球棒对准了老赵,向着他的腿上就是一棒。
老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的左腿被一棍击中,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哎呦\"一声叫出了声。
”反了你了!“老冯一把扔掉盖在脸上的盘子,一脚踢向了欧阳东方,欧阳东方往右侧移动了一步,躲开了老冯的攻击,但却也因此挨老赵了一拳,把他打得退了几步。
”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居然敢打我们。“老冯擦了擦脸上的酒,撇了一眼暂时痛到不能动的老钱和老赵,”你们是把我不放在眼底了是吧?“说完,他拿起了一根凳子,”看我怎么教训你们。“说完,他便举着椅子向欧阳东方和蓝祐砸去。
两人迅速的朝着两旁躲避着,蓝祐也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用力的往老冯的背上砸去,只听到一声\"砰\"的闷响,酒瓶碎裂,但老冯看起来并无大碍。他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欧阳东方的球棍刚落到老冯的身上,老冯用手格挡住了大部分冲击力,他顺势一踢,把欧阳东方踢倒。正当他准备拿起凳子砸向欧阳东方时,他感觉到了脖颈处的一股凉意。蓝祐的双眼里闪着冰冷的寒光,“我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老冯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匕首,丢掉了手里的凳子,欧阳东方也爬了起来,捡起了落在一边的球棍。
老赵和老钱的眼里都闪现出了恐惧的神色,他们都没有料到事态会变成这样,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他们见到最厉害的老冯都败下阵来,浑身便颤抖不已。蓝祐冷漠的眼神盯着他们,语气冰冷的问道,“蓝宇和岸姐在哪?”
\"我......我......\"老赵吓坏了。
”这位......小哥,在这里一时半会我们说不清楚,不如......不如我们给你们带路?“一边的老钱声音发颤,他的心里非常清楚他们是惹不起他们的。
”别刷花招,带路吧。“蓝祐挥了挥手里的匕首,欧阳东方拿绳子把老冯三人捆在一起,让老钱走在前面。一行人就这样走入了夜幕。
在路上拐来拐去,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条小巷子,在一座破败小楼的门外停下,”就是这里了。“老钱指了指门上挂着的牌匾。
欧阳东方和蓝祐两个人先一步走了进去。老赵和老钱跟在了后面。
走进屋里,欧阳东方一眼就看见了满脸血污衣衫不整岸姐靠在墙边,他瞬间慌了神,一个箭步冲向了岸姐,想要抱起岸姐检查一下她有没有受伤,却看见岸姐一脸的惊愕,随即便一把把欧阳东方推开,”别过来!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岸姐了。“岸姐眼睛红红的看着欧阳东方说道。
欧阳东方一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说话间,他把岸姐的头发丝拨到一边,对着她的额头来了一个吻。“就算你一无所有了,你还有我。”他温柔的抚摸着岸姐的头发说道。
“不,已经回不去了。”岸姐想要再次推开欧阳东方,但当东方亲在她额头上时,她崩溃了。
“你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现在已经配不上你了。”她的眼泪不断的流出,“我的这副身躯已经被他们玷污了,再也容不下你的那颗纯洁的心了。”
“即便如此,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别独自哭泣,你还有我。我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
正当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欧阳东方和岸姐身上时,老冯突然挣脱了绳子,他看准了蓝祐松懈的那一秒,对着蓝祐的后脑勺便是一手肘,把蓝祐打晕在地。”小子,这是你欠我的。“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欧阳东方的身边,而欧阳东方见老冯来势汹汹 他便挡在了岸姐面前。
老冯一把抓住欧阳东方的领子,狠狠的把他从拉了起来,\"你是不是也该还我点什么?\"
”哼。“欧阳东方腿一踢,把老冯一脚踢到了吓得发抖的老钱和老赵旁边。
”你还欠我很多呢。“他捏了捏拳头,关节噼啪作响,”你居然还敢向我讨债?“
倒在一边的老冯慢慢爬了起来,背靠着墙慢慢支撑着身体,”那你来啊?臭小鬼!“他挥了挥拳头,”老子没有年轻时那么厉害了,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恶狠狠地瞪了欧阳东方一眼,”等老子把你打趴了,你的小女朋友和这个叫蓝祐的臭小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到地狱去做你的白日梦吧!“欧阳东方握紧了拳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拳头狠狠地向老冯的脸上打去。
“哎呀,疼死我了。”被拳头砸到的老冯鼻子里流出了鲜血,但他也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
”下地狱去吧,小崽子。“他之前一直隐藏着的右手慢慢的从欧阳东方背后拿开,一把匕首直直的插在他的背上,正是蓝祐的匕首。
时间仿佛静止了,欧阳东方慢慢的滑在了地上,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从岸姐的眼眶滑落,她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不要!“岸姐哭喊出声,泪水不断的涌出,她看着欧阳东方缓缓的转过了头,他那张苍白的脸庞上,此刻正有两行清澈的液体缓缓的流淌出来,”抱歉啊,没能给你报仇......“随即便倒在了地上。
”死了还真便宜你了,呸。“老冯直起身子,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一脚踢开倒在地上的欧阳东方,拔出了匕首,鲜血染红了地面。岸姐试图站起来,但没几步就扑倒在了地上,但她依旧一步一步的爬向了倒在地上的欧阳东方。一步步,一点点,终于,她终于爬到了欧阳东方的身边,她轻轻的把他抱在怀中。她低下头,亲吻着欧阳东方那已经毫无血色的嘴唇,眼睛里的泪水滚滚而下,她轻轻的抚摸着欧阳东方的发丝,喃喃的说道:“你不是说过吗,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啊!你不是说吗,我一无所有了还有你的!”
“这次......我可真的要食言了啊......”欧阳东方吃力的把手搭在岸姐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
“不要!你不会食言的!”岸姐拼命的摇着头,“东方!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你不是说过永远都不离开我的吗?”
欧阳东方把手发在了岸姐的脸上,用他的手指慢慢的擦着她脸上的眼泪,慢慢的瞳孔灰暗了下去,“抱歉了,如果能天堂相见的话,我会再给你调一杯......”还没说完,他搭在岸姐脸上的手滑了下去,他的脸上依旧挂着苦笑。
岸姐尖叫起来,抱着他的身体,拼命的摇晃着,哭喊着。她放开了手,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尸体从自己的怀里掉落下去,她转过头,盯着老冯,目眦欲裂,“是你杀了他,等我给他报了仇,我就去陪他!”岸姐站了起来,她用袖子抹干净脸上的眼泪,一瘸一拐的走向老冯。
“女人就是麻烦。想这么快去天堂?可不能随了你的心。”他飞起一脚,把岸姐踢倒在地,晕了过去。
“哼,真是无趣。”他把匕首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走到老钱的跟前。
“老冯,你可真行啊,居然把他们全部都干趴了。”老钱长舒一口气。
“是啊是啊,可算是解决了几个大麻烦呢。”老赵也跟着附和。
“是啊,但还有几个麻烦没解决呢。”老冯看着手里的匕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老赵听他这么一说,马上意识到不妙,连忙站了起来,准备逃跑。
”两个废物,要你们何用!“老冯说着就冲了上去,一把掐住老赵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你知道我洗手不杀人多少年了吗?全是你们这帮蠢猪!“
说着,一甩胳膊,老赵就像一根稻草似的摔在地上,\"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老冯的眼神里带着愤怒,但也有着一丝狂热,”不过没关系,你们两个废物还算有点用处。“他把匕首反握,一下就插进了老赵的心窝,”现在,给我乖乖的去死吧!“
鲜血四溢,老赵瞪着眼睛,满眼的不甘和惊恐,他的瞳孔逐渐涣散,毫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随后,老冯把目光指向了早已吓得失禁的老钱,“下一个就是你了。”他举起了匕首,眼神里充满着兴奋和嗜血。
“原谅我,原谅我!放我走吧!”老钱一边哭喊着,一边拼命的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地狱在欢迎你!”老冯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疯狂的表情。
......
带着眼泪缓缓苏醒,旁边的他早已毫无生气。她用尽了全力把他拖到了月光之下,让他躺在了她的怀里。
她和他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她抚摸着他的脸,唱起了他从来没听过的歌。
整个世界对我们报以嘲笑~
你眼中有与我相同的落寞~
曾一同欢笑、一同歌唱的时光~
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我们交缠的命运与孤独,无人在意~
曾在月光下放声疾呼的日子~
如今早已无法重来~
那就别再追逐,重拾自由~
你不必在深夜独自咽下眼泪~
请别掩饰真实的自我~
当全世界与我们为敌~
我仍在这里与你并肩~
可命运将我们分离~
我破碎的心~
仍为你留存一席之地~
她的眼泪和他的生命一起早已流尽。她在月光下,去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