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哟!这不是那个又破又烂的老古董嘛?”赵子文一下子就想起在哪里见过从云,转过头把注意力放回她的身上,阴阳怪气地讽刺道:“你这个老女人来这边凑什么热闹?”
虽然心里对孙大少的反常举动有些迷惑,不过对于甚久未见的从云,赵子文还是很“想念”的!
以前的图书馆羞辱事件,再加上上次她带那个波浪女过来教训夏瑶,那印象,不想深刻都难!
“并不是你们去得的地方,我就去不得。”对于他的质问,从云面不改色,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害怕这几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
又是一副假惺惺的欧巴桑面孔,赵子文不屑地哼了一声,心里面对于从云的厌恶更是深了一层。
像虾米一样躲在棉被里面左等右等等不到安抚的孙大少,心里面急得跟好几年没房事过了似的,赵子文这只公鸭嗓歪歪唧唧跟胖女人聊什么狗屁东西,没看到他大少爷现在最需要的是安慰吗?
这只公鸭子!
孙茗卓索性一咬牙,气急败坏地踢掉棉被“哧溜”一声跳了起来,-冲著赵子文大吼道:“全都给我滚!”
说完,便一溜烟地缩回棉被里面,活脱脱一只藏匿在龟壳里面的小乌龟。
一脸莫名其妙的赵子文和肖任正要迎上前询问他是不是“更年期”又到了,然而,不到一秒锺的时间,孙茗卓又是突如其然地离开龟壳露出龟头,顶著一张精致可爱的小脸蛋,两片樱桃般的嘴唇弱弱地嘀咕了几句:“那个谁,留下来。”
语毕,又一脸憋屈地溜回棉被内,用厚厚的棉被将脑袋死死的包裹住,更是由小乌龟直接进化为蜷缩在外壳里面的小蜗牛。
被孙茗卓这一缩一放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赵子文将视线移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尤单羽,更是困惑不已,“怎么回事?”
看著像死尸一样埋在里面的孙茗卓,尤单羽的表情慢慢地由晴转阴,心里一股热气涌起,恨不得当场掀开棉被指著他的脸质问,是谁说过会把兄弟放在第一位的?
又是谁亲口答应会照顾他姐姐的?
即使心里有多么想要冲上前去,尤单羽却只是依旧站在那里风淡云轻的看著,因为他知道,时机还不成熟,一切都尚未成定局。
“走吧。”不一会儿,尤单羽不轻不缓地开口,拉著不断挣扎的赵子文率先离开。
“搞什么鬼!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没教训完那个女的呢!”极不情愿地跟在尤单羽后面走了一段路,赵子文忍不住趁著等电梯的间隙再度发出心里的疑惑,“茗卓这小子怎么了?”
“教训?你忘了?上次是谁搞得那个老古董身败名裂的?”两眼盯著电梯上不停变换的红色数字,脸上依旧是看不出更多的表情,尤单羽垂下眼皮,低垂的眼睫毛巧妙地隐藏住他所有的情绪,玩世不恭地说道:“这一次当然也是由我出面,不过呢……这次不收钱。”
(二)
脸上不露声色地观察著尤单羽的表情变化,梁胤鸣站在原地目送著他们离开,心里对尤单羽的怀疑越来越重。
这个尤单羽,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就在梁胤鸣思索的空当,从云已经毫不犹豫地走到孙茗卓的病床前,小心翼翼的问他,“你的病还没好吗?”怎么在医院里住这么久。
“哼!”回应她的只有一个响得不能再响的闷哼声。
只当他是小孩子脾气作祟,从云笑了笑,没放在心里,伸手想要拉开他的棉被,轻柔出声,“这样会不会有点闷热,还是出来透一点气吧?”
“哼哼!”终于,从云得到了两个字的回应。
从云拉了几下棉被,却碍著被藏在里面的人拽得死紧,总是拉不起来。
就算是脑袋再迟钝,她也能隐约猜得出来,男孩在生她的气。
低下头,从云悄悄靠近他,将嘴唇贴近大概是男孩耳侧的位置,不太确定地问他:“你在生我的气吗?”
棉被里面的人动了动,却是迟迟不肯出声,就在从云沮丧的以为得不到答案的当会,一连串的话语却是像机关枪一样从棉被里面没头没脑地扫射过来,“你走!你不是不要我了吗,现在还滚回来干吗?你以为本少爷缺你一个女人啊?我告诉你,外面排著一大堆的女人等著我开门去迎接,要不是你从后门偷偷进来你以为能轮得到你啊?”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你现在是怎样?吃干抹净就不要我了是吧?嫌我钱给得不够多是吧?嫌我早泄、嫌我不够英勇是吧?嫌我……”
她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这些了?
从云被他骂得云里雾里,愣愣地坐在床上不厌其烦地听著他的絮叨,想要从中捕捉出一点线索。
肩膀被人不痛不痒地拍了一下,从云下意识地回头,却是不知何时站到后面的梁胤鸣。
“我来。”梁胤鸣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