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所谓对食
梁皇后来到浴室,这里早已准备好了热水,皇后退下凤袍亵衣,踩着矮凳,慢慢进入热水中。两旁宫女开始往热水中加入熏香花瓣。待宫女们忙完退下,皇后娘娘看了一眼侍立的大宫女。
大宫女会意,从怀里那出一个纸包,里边是一包粉末。
“娘娘这东西没经过太医的手,咱们还是不用了吧。”
今天早上刘来通遣人来报,说是皇帝今晚要来,还特意送了这要粉,说是沐浴时放入浴桶,可以美容养颜,最重要的是可以助兴。
“没事的,刘公公虽然不是咱们宫里出去的,却也跟别的嫔妃没什么瓜葛,他不会拿自己的身价性命开玩笑。”
而且自己与那刘来通有过一番云雨,自然是有些恩情,今天早上又给自己报信。想那刘来通在宫里宫外都没有跟脚,想必是要巴结自己,结成同盟。想到此处,皇后决定以后也给刘来通一些好处,同盟才能更加坚定。她虽是得宠的皇后,但是想自身地位稳固,也需要一些手段和支持。
“放吧放吧,快些,别让皇上等急了。”
大宫女闻言不再劝说,把那粉末通通倒进浴桶,随即伸手在水中搅拌一番。手指尖触碰到皇后水中滑腻,还顽皮的挑逗一番。
“骚蹄子,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不知羞。”
皇后被她拨弄,顿时燥热起来,一大桶的热水浇不灭的浴火滚滚生起。娇羞的训斥自己的贴身大宫女。
“是啊,三十好几了,可惜奴婢这命啊,三十好几了,还不知道男人的滋味。”
听她说的可怜,皇后想着这大宫女从十岁开始就跟着自己,二十多年风风雨雨,相濡以沫,如今自己贵为国母,她却还是个处子之身。
“谁让你不肯被抬举,早前我就跟你说过,找个机会把你荐给皇上,可你呢,就是不答应,如今又怪得了谁。”
“怪谁丫,要怪,就怪奴命不好,侍奉了个要当娘娘的小姐。谁能想到这一遭宫门深似海···”
皇后看她越发幽怨,絮絮叨叨个没完,心道不能在继续这个话题了。
“红儿,别怨了,有事吩咐你做。”
“娘娘吩咐。”
红儿就是那大宫女的名字,她本家姓柳,乡名土妞,入梁家为奴后更名柳红儿。
听得娘娘郑重其事,赶忙答应。
“你去跟那刘总管求个对食,争取拿下他。”
“啊?又这样啊,那左妃宫里那个?”
宫里的太监宫女对食,这是常态,有些不受宠的嫔妃也会求对食。之前红儿有过几个相好的,后来都各种原因分开了,去年时候受皇后命,暗里勾搭了左贵妃宫里的总管太监乔有福,把那乔总管迷得五迷三道,在红儿面前把最贵妃的一应大小事务卖了个干干净净。
如今又让自己勾搭刘总管,这两头下注,自己就一副身子,如何能成。
“蠢丫头,两边都是暗地里的,他们一个攒乐宫总管,一个内官监总管,谁也不会主动暴露,你安排好时间,两边敷衍着不就行了,实在抽不开身就推到本宫身上来。”
“行,都听娘娘的,谁让您是娘娘呢。怕只怕那刘总管享用过了娘娘的身子,看不上奴婢这蒲柳了。”
“呸,尽是怪话。”
二人笑闹一阵,出得浴桶,擦净身体,换上轻纱胸衣与紧身有弹性的丝质及腰长袜,二者具为黑色,甚是情趣。(就是黑色雷斯胸罩和黑丝袜,这个时代人们用丝织品做出了类似尼龙的材料。)
“好了快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皇后莲步轻摇,想着皇上的身子,暗自摇头。皇上早年也是雄姿英发,奈何常年征战在外,如今年过四十,身子骨是越发的不行了,前日来自己宫中,特意进了正一堂的狼丹,接过还是个不上不下。听说武道中人寿命悠长,不如请皇上去习练武道,也可延寿。
转身进了暖阁,却看到皇上躺在那一动不动,鼾声如雷。
“唉。”
想必是国事操劳,今日太医院还说皇上身子需要静养,今日来自己这里,沐浴一番的功夫就睡着了。当皇帝,说着好听,多少事情压在身上,伤人啊。
身后柳红儿躲在过道里,看到自家娘娘站在过道尽头看着里面不进去,独自叹息,心下奇怪,小声叫到。
“娘娘,怎么了?”
“还能怎么,咱们半天忙活全白费了。”
“白费了?”
红儿不明,走到娘娘身后往里边偷瞧。见到皇上躺着,于是安慰道。
“想必是乏了,在假寐吧。”
“鼾声这般模样,怎可能是假寐。醒了你也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红儿为自家娘娘可惜,但她又能怎样,总不好走过去把皇帝推醒吧。于是也是一声叹息。
“是。”
服侍皇后躺下,兀自出了殿门,正看都外面侍立的刘来通。
“刘总管,您怎么在这站着啊?”
入秋的寒风可是不饶人,刘总管此刻一个人站在房檐下边望天,衣着单薄,确是身姿挺拔,好生男子气概。
“哦,柳大侍,皇后沐浴完了?”
“沐浴完了,刚躺下,您怎么在这站着呢?”
“皇上在里边欢快,咱们做奴婢的,当然要侍候着,哪里敢懈怠。”
刘来通一副虔诚模样。
“不是说这个,只是凤栖宫有偏值厅,和寝宫相连,我们平常都是在那里侍候,您怎么不去呢。”
“哦?还有这事?大侍知道,咱家以前是倒马桶的,没来过这等高级地方,在尚书房,咱家都是在门外侍候的。”
“如何能比尚书房,那是上朝的地方。”
柳红儿看了眼旁边偷笑的太监,知道这刘来通原本地位低下,如今骤登高位引来嫉妒,被人家欺负了还不知道。想起刚刚皇后娘娘吩咐的事。
“罢了,请刘总管跟我来,我带您去。”
“劳烦了。”
二人来到偏值房,这里有桌有椅,收拾的干净利索,还有一个小灶,灶坑连通一个小炕,此刻灶上烧着热水,屋里暖暖哄哄。
“确是比外间强多了。”
二人坐下,又小太监奉茶,挥退了伺候的人,开始闲聊。
“不知娘娘今日兴致如何,咱家那药用了没有。”
红儿听他提那药,顿时心下一声叹。
“嗨呀,别提了。”
“怎么?那药有问题?”
“不是药的问题,是那···唉。”
刘来通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佯做不知。
“怎么了?”
“皇上。”
“皇上怎么了?”
柳红儿把手合十,贴在脸上,鼻腔吸气发出一阵轻微的类似鼾声。
“哦···”
二人相视无言。柳红儿想着皇后娘娘的任务,又再度开口。
“不知刘公公是哪年入的宫?”
其实她早就调查清楚了,此时只是找个话头。
“咱家是襄武七年入宫,至今第四个年头。”
“哎呀和,四年爬上内官监总管的位置,您这可是本朝头一遭啊。”
确实,别人爬上来都要一辈子,宫里的其他几个大衙门的总管都是一脑袋白头发满脸皱纹。
“全凭皇上恩典。”
“刘总管在宫里没有个相好的?”
“柳大侍可别这般说,这皇宫里都是皇上的女人,谁敢有相好的。”
红儿心道这刘总管入宫时间还是短,之前又倒了三年的马桶。好不容易提拔了御马监司槽狱,没几个月又提了内官监总管,可谓是一步登天。底下人的龌龊都不太懂,也情有可原。还是得劳动自己给他讲解一番。于是朱唇轻启,给刘来通普及宫里的知识。
等红儿说道那对食的事,二人脸上都是一红,都是真红,但也都是假红。
“咱家之前倒了三年马桶,哪里会有相好的,如今也是没有,只是不知柳大侍。咳咳,柳大侍在宫里日久,不知相好的是哪位。”
柳红儿闻言立马开始抹眼泪。
“嗨,奴也是苦命人,打小跟着娘娘,就这么一辈子了,到现在,也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滋味呢。奴是娘娘的大侍,平日里看似风风光光,其实啊,没人真把你当朋友,更别提什么相好的。”
说着话,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真是演技高超。
刘来通也是不差,上来就搂住红儿的双肩。
“别哭,红儿,咱家也是苦命人,打小就是逃奴,做过乞丐,好不容易进了宫又是个倒马桶的。如今骤登高位,他们当面对我奉承,背地里变着法的折腾我,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全知道,等我站住脚了,一个一个全收拾了他们。你别哭,咱俩一对苦命的人,就抱团取暖吧。”
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直教人看着心疼,至于内里几分真几分假,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两人苦了一会,红儿推开刘来通,擦了擦眼泪。
“时候差不多了,奴得去看看娘娘睡了没有。”
刘来通也摸了摸眼泪。
“咱家陪你一起去,正好也看看皇上。”
二人接班,复又回了寝宫,刚一进寝宫,就见到娘娘躺在皇帝身边,发丝凌乱,额头见汗,一只手伸进丝袜,被两条玉腿根部死死夹住,在里边不停地侍弄,弄湿了裆部一片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