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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作者:气功大师 字数:7337 更新:2024-05-24 05:29:07

  那晚月光亮得吓人。

  我站在院子里,捏着一只油煎,不时扬起脖子啜上一口。

  等陆永平进去后,我仿佛才终于想起了母亲。

  父母卧室亮起橘色的床头灯,透过窗帘的部分变成了粉红色,像一张一阖的昆虫复眼。

  偶尔一袭阴影戳上窗帘,我就心里一紧。

  我不知道陆永平在干什么。

  月光浇在树上,激起一缕清凉的风,连梧桐的影子都流动起来。

  除此以外,天地之间再没任何声响。

  陆永平很快就出来了。

  他叉着腰站在我面前,望了眼月亮,小声说:“你知道姨夫那次跑到哪儿?”

  我没吭声。

  “平河大坝上。那天也是大月亮,我在坝上躺了好久。”

  陆永平挠挠肚皮,又指了指月亮,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卧室传来母亲的声音。

  起先很朦胧,突然变得尖利,然后她急吼吼地叫了声“陆永平”。

  声音很快低下来,却如同脚下的影子一样清晰。

  我心里咯噔一下,月光似乎更亮了。

  或许喝了太多水,我像只癫狂的气球,走起路来咣当作响。

  这让我莫名羞愧,一瞬间连膀胱都要炸裂。

  我只好拽了拽陆永平。

  他回头,示意我放心。

  放个屁心,我转身溜出客厅,不到凤仙花丛就急不可耐地掏出了老二。

  随着那道万有引力之虹奔腾而出,裤裆里发酵多时的杏仁味也一并弥漫至月下。

  我嘴里叼着油煎,喉咙里忍不住咕咚一声。

  那泡尿实在太长了,长到我突然觉得头顶的月亮是老天爷的监视器,搞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尿下去了。

  转过身时,陆永平蹲在走廊里,父母卧室响起散乱的噪音,像是老鼠的哼唧,又似指甲磨蹭在水泥地上。

  母亲不时轻呼一声“陆永平”,清晰却又朦胧。

  我又扭头扫了一眼月亮——毫无疑问,有生以来,我从未见过那么大的月亮。

  陆永平进去时,臃肿的黑影砸在我身上。

  于是我的腿就有点发软。

  为了避开他的阴影,我只好蹑手蹑脚地错开身子。

  这让我显得十分窝囊,以至于差点笑出声来。

  陆永平的蹭地声却一如既往。

  很快,噪音消失不见,母亲轻声说:“放开。”

  真的很轻,轻得如同一根银针,直刺而来。

  我不由一个趔趄,仿佛刚从梦中惊醒,又像一个濒死之人浮出水面。

  深吸口气,我捏捏油煎,慢慢靠近卧室门口。

  首先看到的当然是陆永平。

  他叉着腰,一动不动,却挡住了我的大部分视线。

  我只好偏了偏脑袋。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只乳房,圆润饱满,被橘色灯光抹了层蛋清后又平摊在初秋的空气中。

  顶端的深色突起拉出一条夜的波纹,再悄悄蔓延至肋下。

  小腹平坦而温暖,偶尔滑过几片斑驳的光影。

  母亲平躺着,两腿伸得笔直,凉被斜搭在身上,却不能阻止那抹黑亮从阴影里肆溢而出。

  霎那间,一眼熟悉的暗泉开始在心间跳跃,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陆永平扭头瞅了我一眼。

  灯光把他的脑袋无限放大,再顺着天花板抛到客厅,让人恍若头顶飞过一团乌云。

  他冲我作个手势,就飞快掰回了脑袋。

  在一片光怪陆离中,他俯下身子,唤了声凤兰。

  “放开。”

  母亲的声音波澜不惊。

  伴着几丝吱咛,她又冷冰冰地补充一句:“快点。”

  说这话时,她一条腿蜷缩起来,另一条甚至离开床面凭空蹬了蹬。

  那么近,脚趾纠结起又舒展开,在我心里涌出一朵热辣辣的水花。

  顺着大腿往上,掠过轻抖着的胸脯,我一眼就看到了母亲的腋窝。

  稀疏的毛发卷曲而细长,隐隐分泌着一丝委屈和不安。

  也就是此时,我才发现母亲两臂伸在脑后,被一条皮带缚在床头栏杆上。

  那个木雕栏杆我记忆犹新,黄白相间,两侧飞舞着硕大的喜字,中间盛开着几朵镂空的什么花。

  母亲的手腕暴露在阴影中,洁白得刺目。

  虽然早有准备,我还是大吃一惊。

  刹那间连灯光都硬了几分。

  而等我看到母亲眼前蒙着一条长毛巾时,一坨巨大的铅坠开始在胃里缓缓下沉。

  瞥了眼昏黄的床头灯,我感到膀胱再次膨胀起来。

  接下来的事儿像是幻灯片。

  陆永平似乎说了句什么,母亲索性挣扎起来。

  橘色的光笼罩着白嫩的臂膀和温润的脸颊,她轻咬嘴唇,像条翻塘的白鱼。

  乳房必然会抖动,小腹也会起褶子,长腿会在扑腾中抖开凉被。

  于是沉闷的咚咚声中,凉被顺着床沿徐徐滑落。

  我捏着油煎,冲陆永平招了招手。

  我想说这一切太夸张了,像拍电影,我不大受得了这个。

  但陆永平没能看见。

  他半蹲在床头,轻抚着母亲的胳膊。

  好一会儿,母亲总算安静下来,无声地喘息着。

  她两腿蜷缩,胯间大开。

  于是我看到了那抹在脑海中浮现过无数次的肉。

  茂密的森林下,肥厚的两片肉唇紧夹着偏向一侧,隐隐迸发出一道灰蒙蒙的亮光。

  瞬间,橘色的空气都在颤动。

  我情不自禁地把目光转向客厅,再顺着门缝溜进院子。

  除了模糊的一缕银色,那里一无所有。

  但我还是瞥了好几眼,仿佛真有什么人会突然从那儿蹦出来似的。

  目光返回卧室时,我发现那抹芜杂而朦胧的肉色间沾着几缕白色细线。

  犹豫片刻,我才确定那是卫生纸屑。

  床边的垃圾篓里溢出白色亮光,似有一股酸腥气体在房间里游荡。

  这让我嗓子眼直发痒,像被猛然抛入了空旷的沙漠,连伤口都在粗砺的烦躁中跳跃起来。

  我咬了口油煎。

  陆永平就那么蹲着。他扫我一眼,握着母亲的胳膊肘,说:“妹儿啊妹儿,就这最后一次了,你就成全哥吧。”

  母亲压低声音:“真你妈变态,快给我放开。”她的脚踏在床上,咚的一声,说不出的空洞。

  陆永平叹口气:“别看哥嘴碎,那都是瞎碎,真到正经事儿上,笨得他妈的不如猪。凤兰啊,这辈子哥都认了,娶了你姐这个泼妇。哥有时真是……”他脑袋越垂越低,终于抵住了床沿,大手却把母亲的胳膊攥出个红圈。

  “疼,你快给我放开,”母亲扬了扬下巴,“你家的事儿咋也轮不到我来操心。”

  “哥给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以为我开玩笑?”

  陆永平猛地抬起头,声音提高了八度:“那年哥第一次去你家,腊月二十四。大雪纷飞的,你在院子里压水,穿着个花棉袄,小脸红嘟嘟的,俩麻花辫一甩一甩。咣地一下,哥就啥都不知道了。”

  陆永平呼吸都急促起来,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连虎背熊腰都一耸一耸的。

  我搞不懂他什么意思。

  “你小点声。”

  母亲把脸撇过一边,毛巾让她的下巴显得越发小巧。

  陆永平又蹲了一会儿,似乎等着母亲再说点什么。

  遗憾的是她像睡着了一般,再没任何动静。

  半晌,陆永平叹口气,撑着床沿站了起来。

  他长长地哼了一声,似是有火车从身上驶过。

  完了他瞥我一眼,转身坐到床上,低下了头。

  再没人说话。

  我听得见院子里的风声,叮铃铃的,像真是镀了层银。

  母亲两腿交叉,一动不动,只有小腹尚在轻轻起伏。

  陆永平则痴迷地盯着自己的脚——或许吧,谁知道呢。

  我嘴里的咀嚼也只好停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永平轻咳一声,扭身摸上母亲的大腿,叫了声凤兰。

  我从未听过那种声音,平滑而紧绷,就跟不是他发出来的一样。

  瞬间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而陆永平已经一路向上,攥住了母亲的左乳。

  于是它就呈现出各种形状。

  母亲啧了一声,却没有动作。

  陆永平就得寸进尺地俯下身去,滑过小腹,含住了另一只乳房。

  母亲又啧了一声,摆正脸,说:“干嘛呀你?”

  陆永平没有回答,而是索性一手一只,揉搓几下后,挤到一起,快速抖动起来。

  那两抹嫣红像是白浪中凋零的花。

  母亲咬咬嘴唇,说:“行了你。”

  她的声音也像被巨浪卷过。

  陆永平总算停了下来,他老牛般喘了口气,又叫了声“凤兰”,便把大嘴压了下去。

  一时屋里“吧砸”肆起,并隐隐伴着一种小孩撒娇似的哼唧。

  父亲的拖鞋掉在地上,啪地脆响,在寂静的夜晚夸张得离谱。

  母亲终于哼了一声。

  她张张嘴,却没说什么,而是把脸撇向了一旁。

  那对抵在床尾的脚神经质地跳了跳,脚趾都纠结起来。

  我又咬了一口油煎。

  我觉得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腮帮子理应有使不完的劲。

  后来陆永平起身,面向我。

  灯光把他的影子飞快地砸了过来。

  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油然而升,再被巨大的心跳声碾至四面八方。

  我扫了眼床上的莹白胴体,简直喘不上气来。

  但陆永平只是脱去了衬衣。

  他伸了根手指,示意我再等等,完了就又伏在母亲身上。

  在脖颈处拱了一会儿,他一路向下,最后分开大白腿,埋首胯间。

  我不由目瞪口呆。

  老实说,这种画面我在毛片中都没见过。

  整个过程母亲一声不响,这下却泄出一丝低吟。

  陆永平抬头笑了笑。“笑个屁,要么闪开,要么你就麻利点,别磨……磨……”母亲扬了扬下巴,饱满的双唇轻颤几下,却没了音。

  那晚我斜靠着门框,不时啜一口油煎,经过漫长而无声地咀嚼后,再吞咽下去。

  说不好为什么,这甚至让我获得了一种仪式感。

  类似童年时无数个奇妙的夜晚,我偷偷起床,盘腿打坐,以期某种并不存在的功力日益精进。

  但陆永平无疑具有一种我无法否认的功力——谁也无法否认。

  他像头拱白菜的猪,让母亲先是咬紧嘴唇,后又发出一阵嗬嗬的哈气声。

  那种破碎而浓重的声音我至今难忘,像是在坎坷小路上崎岖而行,于颠簸的惊讶中浮起一池愉悦的涟漪。

  还有母亲颤抖着的乳房——当她在吱咛中握紧拳头,欠起身子时,就会掀起一袭淡薄的阴影,斜斜地切入黑暗,再消失不见。

  也许是为了让乳房安分点,陆永平绕过腿弯,重又攥住了它们。

  与此同时,他的脸堵在胯间,把母亲整个下半身都拱了起来。

  于是大白腿便搭在陆永平肩头,在身下沉闷而刺耳的噪音中轻轻晃动。

  圆润而温暖的足弓蹭在陆永平汗津津的背上,不时绷紧的弧度像朵被迫绽放的花。

  橘色灯光让人恍若置身烤箱内部,那片粗砺的朦胧似是化不开的热气。

  而母亲,则是一块沁凉的软玉,周身涣散的白光都透着股凉意。

  她脸扭在一旁,毛巾束缚着的头发垂在肩头,湿漉漉地摩挲着锁骨。

  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摇了摇头,说着别别别,却夹紧了陆永平的脑袋。

  在一声悠长的叹息中,她小腹挺了挺,长腿无力地摊开,在床铺上击出沉闷的声响。

  我发现即便到了秋天,人们还是爱出汗。

  每个人都大汗淋漓,真是不可思议。

  其次我发现母亲的内裤掉在地上,就在我脚下。

  它并没有泛出什么光,却散发着浓烈的腥臊味。

  我垂下头,又猛然抬起,一口糖浆堵住咽喉,甜蜜得令人窒息。

  陆永平冲我招手时,我没有动,而是默默盯着他,慢条斯理地吃掉了最后一块油煎。

  他摇摇头,打开了日光灯。

  我像被烫了一下,立马后退了两步。

  于是他摇摇头,又关了灯。

  就那一瞬间,我还是瞥了母亲一眼。

  她白晃晃的肉体泛着水光,脆生生地:“神经病,开什么灯。”

  我朝卧室瞄了瞄,把满手油腻都蹭在了挂历上——上面似乎尚存着一丝温热。

  接下来我又撒了泡尿。

  老二硬邦邦的,过了好久才尿了出来。

  月亮更高了,周遭愈加寂静。

  回来时,陆永平斜靠在矮柜上,镜里的影子黝黑而朦胧。

  母亲问:“啥味儿,你是不是吃东西了?”

  陆永平看看我,没有吭声。

  母亲又说:“不行,手疼,你快给我解开。”

  陆永平扭头盯着母亲,还是没有吭声。

  母亲叫了声陆永平,他才如梦方醒地呵呵一笑。

  然后他抹把脸,靠近母亲,轻轻唤了声凤兰。

  母亲蹬了蹬腿:“神经病,你快点,我还要吃饭。”

  陆永平攥住她的手,捏了捏。

  母亲啧了一声:“真的疼,胳膊都快断了。”

  陆永平就又摸了摸母亲的胳膊,像真怕它们会断掉似的。

  之后,他冲我点了点头。

  一时地动山摇。

  我觉得每一口呼吸都那么沉重。

  从鼻间滚出,再砸到脚上。

  于是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离母亲越来越近,一股莫名味道随着热哄哄的气流直扑而来。

  我扫了眼床头灯,又看了看陆永平。

  后者和前者一样朦胧。

  他之前示意我脱了裤子再进来,我没有脱。

  因为有失体统。

  他现在又示意我脱了裤子,于是我就脱了裤子。

  老二软了。

  地面冰凉。

  一袭黑影掠过,陆永平掰开了母亲的大腿。

  她说:“磨磨蹭蹭,我都要饿死了。”

  我只好看了母亲一眼。

  她像只从天而降的白羊,让我大吃一惊。

  我瞥了眼窗外,月亮像面巨鼓。

  不知何时一缕月光溜进来,淡淡地瘫在红内裤上。

  于是我低头捡起了内裤。

  湿漉漉的。

  把它放到床头后,我不知该做点什么了。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希望能来个原地纵跳。

  但陆永平拽住了我。

  他皱着眉,砸了砸嘴。

  一只遍布老茧的手在大腿内侧一阵摩挲后,掰开了它。

  母亲哦了一声。

  我不得不看了一眼,然后就有一块大石头压到了胸口。

  在阴影下我也瞧得真真切切。

  浓密的阴毛肆意铺张着,两片肥厚的肉唇像被迫展开的蝴蝶翅膀,其间鲜红的嫩肉吐着水光,强酸强碱般杀人眼睛。

  发愣间,母亲开口了。

  她说:“你还真吃油煎了,上供用的,你也好意思。”

  一瞬间我以为母亲在和我说话。

  我张张嘴,陆永平却发出了声音:“哦。”

  他满头大汗,把母亲往床沿移了移。

  丰满的白腿在沉闷的灯光下荡开一道耀眼的波纹。

  “快点吧,”母亲哼一声,“一股油呛气,你恶心不恶心。”我也嗅到了一股油呛味,它裹着糖浆在胃里上下翻腾。

  在淫秽物品方面,我实在阅历有限。

  99年之前,除了少得可怜的三级片和欧美录像,我也就翻过几册公安小故事,外加一本看起来像武林秘籍的《夫妻招式大全》。

  性对我来说太过遥远,我甚至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女人“发生关系”。

  那晚我站在母亲胯间,盯着那抹陌生而又熟悉的肉,不知所措。

  我看了陆永平一眼。

  他半蹲着,一坨巨大的汗滴在鼻尖悄悄聚集。

  他整张脸都埋在阴影中,唯独这滴汗金光闪闪。

  我希望它能掉下来,遗憾的是在摇摇欲坠中它反而越发壮大。

  陆永平又挪挪母亲,手掌在那团肉上搓了搓,把它掰得更开了。

  母亲不满地扭扭身子,叹了口气。

  她身下垫了条毛毯,遍布漩涡状纹路。

  “咋了?”“你快点呗。”我盯着母亲轻启的嘴唇,下身奋力一戳。

  “干嘛呀你!”

  母亲哼一声,梗起脖子,目光穿透毛巾直刺而来。

  陆永平也抬起头,汗滴危险地晃了晃。

  我不由心慌意乱,低下头又是一戳。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一张小嘴。

  母亲哦地一声低吟,脑袋落回枕间,颈侧湿发尚在轻轻摆动。

  陆永平撤回右手,左手还按在母亲大腿上。

  他再次抬起头,那坨巨大的汗滴终于落下来,砸在健美白肉上,振聋发聩。

  我这才感到自己被一团温热包围,险些叫出声来。

  母亲神经质地弹了弹腿,叫道:“陆永平?”

  陆永平盯着母亲,嗯了一声。

  我僵立着,呼吸却越发急促。

  “神经病。”

  母亲僵硬地扭扭身子,饱满的双乳抖了抖。

  她甚至笑了笑,双唇展开一道柔美的弧度,却又迅速收拢。

  我支棱着双手也不知道往哪放,只好撑在母亲身侧,屁股也跟着挺动起来。

  “谁?”

  母亲尖叫一声,上身都弓了起来,声音旋即压低:“搞啥啊陆永平?”

  我只感到下身一团湿滑,不由开始加快速度。

  离母亲那么近,我几乎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

  “陆永平?”

  乳房抖动得越发厉害,不断有阴影被拍击得四下退散。

  光滑的乳晕像猛然睁开的眼睛,突兀的乳头死死盯着我。

  这让我烦躁莫名,只好俯身咬住了它。

  绵软却又坚硬,我忍不住啜出声来。

  “林林?”

  母亲闷哼一声,整个身子都挺直了。

  我死死攥住两个乳房,侧过脸直喘气,胯部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肌肤下的青色脉络在我眼前不断放大,犹如源源不绝的地下河流。

  突然母亲发出一声叹息。

  我从来没有听过那种声音——在花样百出的评剧戏台上也不曾有过——让人想起《动物世界》里迅速下坠的夕阳。

  接着长长的一声吱咛,母亲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她上身挺起,两条腿疯狂地舞动。

  于是屋里就掀起一阵风,我感到脊梁都一片清凉。

  老二被紧紧攥住,几乎动弹不得。

  我只好停了下来。

  后来母亲开始轻唤我的名字,一声接一声,然后又是陆永平。

  她声音沙哑得像块磨石。

  我又挺动起来。

  肉香在鼻间萦绕。

  我死死盯着枕边。

  那里放着两本书。

  刘震云的《一地鸡毛》和毛姆的散文集《在中国屏风上》。

  至今我记得后一本,屎黄色的山峦间爬着一抹绿色长城,丑得令人发指。

  上高中时母亲还强迫我背过其中的几篇。

  而其时其地,陆永平像是消失了一般。

  我揉搓着母亲的乳房,越插越快。

  母亲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抬起头看她。

  毛巾上爬着半个喜字,轻晃着几乎要跳将出来。

  于是我又低下了头。

  我俯到颈侧,在那里似乎能感受到母亲的跳动。

  我清楚地记得母亲脖颈上的两枚紫色斑痕。

  当时虽然不清楚什么是吻痕,但我知道那是陆永平留下的。

  我把它们含到嘴里,死命地吸吮。

  一波波的火花在脑袋中盛开,我越来越用力。

  我希望听到肉体的撞击声。

  母亲不经意地泄出一丝低吟,在声带的震动中被无限放大。

  我感到鼓膜发麻。

  我发现床沿刀背般硌着大腿。

  我听见了啪啪声。

  还有吱嘎吱嘎,整张床都晃动起来。

  我快要哭出声来。

  母亲又挣扎起来,叫着我的名字,又叫陆永平。

  细碎,紧迫,却又轻柔,尾音甚至带着一丝放浪。

  我实在忍不住了。

  电光石火间,所有的岩浆,所有的清泉都一股脑倾泻而出。

  母亲软绵绵的,像朵白云。

  陆永平突然又出现了。

  他愣愣地看着我。

  我喘息着抬起头。

  毛巾半垂在母亲脸颊上,露出一只通红的眼。

  大滴饱满的泪水璀璨得如同夏夜的星空。

  母亲一脚把我踢开。

  等我反应过来,陆永平已经跪在地上。

  他说:“不要怪我啊凤兰,哥也是没法子。没法子啊。和平这个二百五,肯定打心眼里恨我,为啥?那狗屄史XX是我介绍的,他能不多想?咱俩的事儿要再给说出去了,他还不跟我拼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背靠墙,只觉得屁股冰凉。

  昏暗的灯光像远方原野上的大火,朦胧又炙热。

  母亲仿佛没入湖底,没有一丝存在的迹象。

  陆永平起身给她解皮带时,又说:“这事儿根本不算事儿,没人知道,不要多想啊凤兰,我保证烂到肚子里。林林也实在可怜,你可不要怪他。”

  母亲夺过皮带,对着陆永平就是几下。

  我能看到她的一只脚在床沿晃悠。

  陆永平也不躲。

  啪啪脆响如同影子的坠地声。

  后来皮带就飞出去,砸在衣柜玻璃上。

  晶莹的碎片如同上升的气泡,我觉得再加把劲就能浮出水面。

  就是此时,街上大喇叭里传来嘈杂的噪音。

  喂喂两声后,一个甜美得令人作呕的女声唱道: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

  陆永平还在对母亲说着什么。

  母亲跳下床,给了他一耳光。

  陆永平一个趔趄,险些坐到地上。

  母亲又给他来了两下。

  陆永平直接跪下来,哑着嗓子:“你打吧。”

  母亲轻轻地说:“滚。”

  很轻,但我还是听见了。

  她轻轻地站着,乳房轻轻地抖了抖,大腿上已有水痕轻轻滚过。

  直至陆永平拿着衣服,走到院子里,我才发疯一样冲了出去。

  月亮大得让人心里发麻。

  我一脚踹过去,陆永平就扑到了地上。

  我骑上去,一通乱打。

  但很快,他掐住我的手:“看好你妈,记住没,别让她想不开。”

  发愣间,他已翻过身,穿起了袜子。

  刚穿上半只,又扯了下来:“不用怕,没事儿,啊。”

  我光屁股坐在地上,软绵绵的老二在月光下像消失了一般。

  陆永平光脚穿上皮鞋,又爬起来穿上了衬衣。

  然后他生生把我拽起来,凑在耳边说:“看好你妈,啊,没事儿,没事儿。”

  他脸肿得像头熊,在月光下泛起迷人的光泽。

  于是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陆永平推门而出时,咣当一声响。

  我这才想起扎在门口的自行车。

  而那辆烂嘉陵还鬼魅般立在月光下。

  我浑身湿漉漉的,不知淌的是汗还是泪。

  那晚老天爷像害了银屑病。

  梧桐把沙沙嗟叹投射成一滩病怏怏的阴影。

  身侧的凉亭立柱崩出道道裂纹,仿佛下一秒就会四分五裂。

  我撇过脸,母亲的影子戳在窗帘上,一动不动。

  张也还在不知疲倦地唱。

  一股甜蜜突然直冲咽喉,我张张嘴,像一眼喷泉。

  终于,街上传来孩子们的喧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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