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男人结实的手臂紧紧勒住。
他温凉的身体一寸一寸贴靠上来,脖颈低垂着埋到她颈侧,灰白带金的发丝犹如风中的丝线,一根根从她的衣领里探进去,贴在她的皮肉上游走,仿佛要钻进她身体里。
姜早被他抱得几乎无法呼吸,脖颈处又传来他熟悉的嗅闻声,一下下在她皮肤上游走。
他的嘴唇压在她颈间,鼻子深深汲取她身上的味道,脸沿着脖颈处的软肉,一寸寸埋进她的领子里,呼吸深沉而急促,像个急切寻求解药的瘾君子。
许久,仿佛是终于被她的味道安抚,他收敛了癫狂的神色,苍白的脸从发丝中探出,贴在她颈间的皮肉上,薄唇紧贴着来回厮磨,恋恋不舍。
“姜早。”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小心翼翼,像是怕吓到她。
他是来找她的。
想到这里,姜早心跳如鼓,呼吸都颤抖起来,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悄悄攥紧了手指。
自从那天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姜早就再也没去见过他。
她不再接受那个实验,也不再帮陈思帆采样,从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他竟为她癫狂至此。
“颙。”终于忍不住抬起手臂,姜早慢慢的试探着,将手轻轻搭在他腰上。
这个动作却像是给了他鼓励。
男人的手臂倏然收紧,像是要把她勒进身体里。
他埋在她颈侧的呼吸声变得凌乱而急促起来,薄唇急切的舔吮着她颈边的软肉,声音沙哑道:“姜早……别……生气……”
男人的话还说得不是很好,磕磕绊绊,语调生疏,但姜早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急切与恳求。
原来他以为她不去见他,是因为生他的气了。
姜早忽然觉得喉间酸涩,嘴巴像是被硬生生缝住一般,难以开口。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不是单纯的一句“生气”能讲明白的。
不去见他,是因为她现在对他的情绪非常复杂,虽然知道不是他的错,但这件事与他却不无关系。
如果不是她今天找过来,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没有生气。”姜早的声音闷闷的从他怀里传来:“我没有生你的气。”
错不在他,她也不想让他误会她的意思。
姜早的话似乎安抚了男人的情绪,他缓缓抬起头,视线落在她脸上。
他眉目间残存着一丝不安,目光小心翼翼的在她脸上打量,仿佛在仔细分辨她的态度。
姜早望着那双金色如暖冬旭日的眼睛,终于扯了扯嘴角。
这抹笑终于让他安下心来,眸色里的紧张与小心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骤然升起的欣喜。
他抬手捧住她的脸颊,低头靠下来,额头贴在她额前,眼睛里漾出笑意。
“姜早。”男人会说的话不多,但他似乎很喜欢叫她的名字,而姜早竟也能从中分辨他想表达的含义。
她发现他真的很单纯,只要她说,他就真的会相信。
姜早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过来了!
她心中惊跳,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忽然一轻,已经被男人打横抱起。
他搂着她的腰,快速往走廊另一头跑去。
“去天台。”姜早抱着他的脖子给他指路。
两人刚进电梯,姜早就听到头顶一声脆响,轿厢顶上的摄像头已经被颙的翅膀给击碎了。
他的动作看起来已经是驾轻就熟,想来逃跑经验很足,难怪一路过来她看到路上的监控都是坏的。
姜早正惊讶,可更让她吃惊的事情却在眼前发生。
男人击碎摄像头后,背上那对巨大的翅膀竟忽然颤抖收拢,就像他的性器一样,缩回了他的皮肤里,竟是一点痕迹也没留。
这是……
姜早没有时间分辨,赶紧按了楼层。
她没有直接按到顶楼,而是连按了好几个不同的楼层,中途选了中间一层从电梯里出来,改从楼梯口往上跑。
男人的体力很足,没有了翅膀的阻碍,抱着她一路狂奔,竟能脸不红气不喘,很快就到了最顶层。
还有一层,只要到天台上,他们就能从这里逃出去了!
就在他即将把顶层的防火门打开之际,姜早忽然听到“砰”的一声枪响,那子弹似乎从后上方贯进男人的身体里。
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身体陡然一歪,差点把姜早摔出去。
男人立刻抱紧她,他停下动作,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台阶上,才抬起头,眼神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看过去。
姜早看到就在楼上的入口处,浑身带血的陈思帆已经带着一队人马堵在那里,他们手里都拿着枪,枪口正对准他们所在的方向,一步步逼近。
楼下也传来脚步声,他们俨然是被包围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