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特并没有在圣诞溪停留多久,在第二天中午与张恪等人一起共进午餐后,就匆匆告辞离去。
“这么急着走,或许是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了吧?”
翟丹青陪着张恪站在门口,看着飞驰远去的越野车,心中多少还是几分不确定,毕竟直到临走威斯特都没有直接的表态,不过偷偷瞟了一眼站另一边的乔伊斯,看到他脸上带笑略显轻松的表情,猜测或许还是他更清楚威斯特的脾气性格,没有表态支持可能就是一种表态,就是一种支持。
午后晴朗的天空又突然下了一场短时间的暴雨,雨后的空气湿润而更着一丝凉意,乔伊斯便单独邀请张恪一同出去骑马。
“威斯特和他的朋友要下决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希望张先生不要在意他之前的做法。”
乔伊斯做主人和牵线人,总是希望张恪不要心存芥蒂,所以在两人骑着马不急不慢的离开小镇几里外后,出言替威斯特道歉。
“在局势并不是很明朗之前,让身居高位的人做决定确实是件困难的事情,不过我相信威斯特先生和他的朋友们,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最终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赌马这件事情,张恪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他正努力让自己骑马能骑得顺当些,不至于丢下来。
乔伊斯虽然没说出他自己的判断,但脸上深以为然的表情,还是让张恪多少能确认,他应该得到了威斯特的一些肯定的暗示。
“锦湖的发展将不会仅限于圣诞溪和汉德兰一线的工业领域,在将圣诞溪设为核心加工区域时,也计划将发展眼光进一步向周围辐射出去,将在圣诞溪附近建设一座包括各类中高档的住宅中心、商业中心、娱乐中心以及开发配套的学校医院图书馆等设施的新城镇,最终为在圣诞溪努力工作的员工,提供高品质的生活和享受。”
张恪进一步提出自己的发展设想,扭头对乔伊斯道:“让努力工作的员工,享受有尊严有品质的生活,这也是锦湖一贯的人文精神。希望乔伊斯先生和您的家族到时能给予锦湖更多的帮助和支持,也希望乔伊斯先生能推荐家族里优秀人才,一起为锦湖在西澳洲的发展出力。”
如此美味诱人的建议送上来,乔伊斯自是满口答应。
之后俩人就象真正主人与客人一样,骑马游览,乔伊斯给张恪讲了一些骑马的技巧,又将沿途有澳大利亚特色的动植物介绍给张恪,倒也象个称职的导游。
“咦?那些是什么人?是澳大利亚的土着人吗?”
张恪突然发现不远的灌木丛里,走出几个打扮奇怪的人,皮肤黝黑,头上插着彩色的羽毛,脸上和光着的上身都抹着色彩艳丽的线条和大面积的色块,腰间只围着一块兽皮,光着两条粗壮的大腿,手里拿着原始的长矛和一种形状如弯刀的东西。
“是古利人,这几个应该就是这附近一个部落里的人。这个部落还保留了古利人最原始父系氏族的传统,以狩猎各类动物为主,也采集以野生植物、坚果、浆果作为辅助食物,过着自及自足的生活,基本不与外界打交道。”
乔伊斯细细观察了这几个身上绘画图案后判断道,看到张恪有些不安的坐在马上,又安慰道,“虽然这些古利人看着怪异,长相有些凶恶,但都比较友好,只要不主动对他们表示恶意和进行攻击,他们不会对我们不利。”
话是如此,只是从文明世界一下子到了最原始的人群中,任谁也会有些发怵,张恪紧张的坐在马上不敢动静,眼睛小心翼翼的盯着几个古利人手里在阳光下闪着锐利光泽的石头矛尖。
这五、六个古利人在一个身体强壮正值壮年首领似--张恪根据他带头上羽毛更多更艳丽猜的--的人物带领下慢慢走过来,看了几眼乔伊斯后,将更多的目光和注意力放在了张恪身上,可能是古利人对白种人已经见得多了,反而对黄皮肤的张恪充满了好奇。
被这样一群原始人围着看,即使张恪胆子更大,心里也不免有些紧张,拉着缰绳手轻轻动了几下,使得手腕上带着的腕表表面反射出的阳光,在那古利人首领脸上晃了几个。
“噜啰%$#”首领受惊似的发出一阵古怪的叫声,对着自己族人高叫了几句后,从自己手腕上取下一串骨链,递到张恪面前,另一只手指着张恪腕上的江诗丹顿镶钻表,嘴里又吐出一串张恪听不懂的土语。
“他是要用自己的骨链和你交换你的手表,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摇头拒绝,他们不会纠缠的。”
乔伊斯不确定张恪是不知道这古利人的意思,还是知道要求交换的意思却不知道如何拒绝,或是有顾虑而不敢拒绝,便替他解释道。
“这种花钱就可以买到的手表,又怎么能比得上这纯天然的手工工艺品。”
张恪笑着解下自己的腕表,俯身伸手递给那首领。
这身体强壮首领高兴的咧着嘴接过这只限量版的,市场上价值十几万美元的名表,又将骨链替张恪戴在手腕上。
然后将这名表直接塞入自己额头的头绳里,让名表象挂链一样坠下来,别在自己自己额头的一侧,“张先生的想法确实与众不同,却又令人深思。”
看着欢呼着离开的古利人,乔伊斯对张恪称赞道。
“你用那只限量版的的江诗丹顿换了这串骨链,还换得这么高兴,不是当时吓得不敢拒绝吧。”
翟丹青看到张恪对换来的骨链爱不释手,不免感觉有些好笑。
“那种大工业化生产出来的东西,再限量也总是机器生产出来的,从某种角度去思考,只有纯自然的东西,才是最符合自然之道的,任何人工的东西,即使宣称再环保,对自然环境来讲也是一种破坏。”
见翟丹青不以为然的表情,张恪拍了拍她细腻娇嫩的脸蛋道,“不无病呻吟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回珀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