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七月初,小C离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妻子仿佛已经忘掉了去峨眉山的事情,没有再提起,但我的焦虑却越来越严重。
一天晚上,妻子给一只小狗洗澡。——提到这只小狗,还有一段故事。
下面我用一个章节说说与这只小狗有关的故事:这只小狗原本并不是我们家的,它只是一条很普通小宠物狗。
不知道属于什么品种,外形像京巴,但毛色却灰突突的,给人一种不干净的感觉。
几年前的一天,我和妻子坐在小区花园里聊天,这只小狗在不远处闲逛,妻子叫了它一声,它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妻子一边摸着小狗的脑袋,一边对我说:“亲爱的,你看它的眼睛多清澈啊。”
我一把将妻子的手拉开,对她说:“你知道它有没有病啊,肮兮兮的,乱摸什么。”
妻子说:“那咱们带回家给它洗洗吧。”
我说:“不许胡闹,恶心死了。”
妻子不听我的:“我不,偏要洗,你管不着。”
说完,妻子抱起小狗往家走,我急忙跟在后面说:“你快点放下,万一主人看见还以为咱俩偷狗呢。”
妻子说:“如果有主人能让它肮成这样嘛,我不管,看见就看见。”
就这样,回到家里,妻子把这只狗塞到了水盆里,洗过以后,用电吹风把毛吹干,我和妻子才发现:原来狗身上并不是很肮,它的毛本来就是那个颜色。
洗完澡以后,小狗狗兴奋地围着妻子打转,妻子从冰箱里捣腾出火腿肠和薯条之类的东西喂它,并给它起了一个令人呕吐的名字:刘富贵。
看着妻子和小狗唠唠叨叨的样子,我想起了女儿小时候,那时妻子经常这样对着尚且听不懂话的女儿说些不着边际的废话。
晚上临睡前,我对妻子说:“你快点把狗放出去吧。”
妻子说:“不行,以后刘富贵就是咱们家的了。”
我说:“你快停吧你,瞧你给它起的那名,跟村长似的。想养狗自己去买一条,偷别人家的狗算什么事儿。”
妻子想了想,说:“那让它在家里住一夜,明天再让它走好不好?”
得到我的同意以后,妻子去阳台找出一个纸箱放进去一个沙发靠垫,为狗做了一个窝。
不过,小狗并不领情,妻子把它放进去一次,它跳出来一次,如此折腾几次之后,妻子放弃了努力。
晚上,我和妻子正在床上激情缠绵,小狗却在卧室的门外开始捣乱了,呜呜叫着扒卧室的门。
超初我俩没有理会,换了新环境小狗不习惯也正常,但不久,客厅里突然传出“砰——!”的一声巨响,我一下子吓软了。
急忙跳下床跑到客厅,眼前的情景差点儿气死我:茶几翻倒在地上,水杯碎了,把茶几上放着的书全弄湿了。
而那只知道自己惹了祸的小狗蜷缩在沙发空里惊恐地看着我。
我气愤地冲过去,抓起那只讨厌的小狗,打开房门扔了出去。
小狗惨叫着逃了。
我关上房门回过身来,吓了一跳:妻子一脸愤怒地看着我:“你打它干嘛?”
我说:“祖宗,我啥时候打它了?都把家祸害成这样了,还不让我把它扔出去啊?”
妻子说:“那你开门让它走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摔它?摔你一下你能受得了啊?”
我仍然余怒未消,没理妻子,独自回到床上,妻子跟了进来,躺在床上背朝着我示威。
此时我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剩下对那条讨厌的狗的无比愤恨。
后来,每次妻子独自遇到那只小狗的时候,那只小狗仍对她亲热到了极点,而如果遇到我俩在一起,小狗肯定转身而逃。
妻子还会时不时的把那只小狗带回家里给它洗澡。
有时,我也会偶尔摸摸它,但我这种亲昵的动作,却让小狗一脸惊恐,弄得我也兴趣索然。
时间久了,小狗虽然不再像起初那样怕我,但仍对我不冷不热。
“刘富贵”这个名字它已经欣然接受,那个小狗窝它也接受了,有时妻子会留它在那里小住一夜,它表现的也很乖。
每次带它回家,无论它在哪个角落里玩儿,只要妻子叫一声“刘富贵”,它马上晃着尾巴跑过来,我却混得很惨,比如它正在离我不远处趴着,我叫声“刘富贵”,它向我翻翻白眼,再叫一声,它仍然一动不动,顶多快速的摇两下尾巴,从摇尾巴的速度上都能看出它的不耐烦。
我因此经常忍受妻子的嘲笑。
我与刘富贵关系的彻底改变,缘于妻子的一次远行。
有一年妻子去连云港疗养,时间为半个月。
说是疗养,其实就是单位组织的公费旅游。
妻子走后,我把女儿接回了家里,当时女儿还没有上学。
女儿在家只住了两天弄得我苦不堪言,每天早上要起大早为女儿准备早餐,然后送她去幼儿园,晚上还要准时接回来,在家里,女儿不断地变换着花样纠缠我,一会让讲故事,一会让陪她玩过家家,整晚我什么都干不成。
无奈之下,我只得把这个小坏蛋又送回了她爷爷奶奶家。
独自一人在家,心里突然落寞到了极点,四处捕捉着妻子的气息。
这时,已经是妻子暗中出墙以后了,自从我俩的关系彻底发生了转变,我对妻子的依赖程度也越来越深。
妻子临行之前,我并没有想到这些。
而妻子在连云港玩的也并不开心,每天多次打电话抱怨,没有我在,和她那些同事在一起根本就没意思。
一天黄昏,我在外面胡乱吃了些晚饭,回到小区,独自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发呆,发现刘富贵在不远处趴着,一瞬间,我突然对它产生一种很深的亲切感,我慢慢地走过去(怕它逃掉),蹲在刘富贵身边,轻轻抚摸着它,说:“刘富贵,我好想你的好朋友,你想她吗?”
刘富贵觉查到了我的善意,温柔地摇着尾巴。
我抱起它,回到了家里。
烧水给刘富贵洗澡,然后用电热风吹干。
接下来,我坐在沙发上看书,刘富贵就乖乖的趴在我脚下,时不时看我两眼。
我打电话给妻子:“宝贝儿,你放心在外面玩吧,现在有人陪我了。”
妻子吓了一跳:“你别胡来,小心染上病。”
我说:“你放心,我俩的关系非常纯洁。”
妻子说:“别骗我了,我才不信你会把别的女人带回家里呢。”
我说:“谁说是女人了?我说的是刘富贵。”
妻子在电话里终于开心地笑了。
从此,刘富贵在我家的时间越来越长,很少在外面过夜。我至今仍然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或许,我和妻子就是它真正的主人吧。
现在,妻子正在给刘富贵洗澡。我却一人独自发着呆,想着接下来的事情该怎样处理。